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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窃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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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在朝凤镇和她再次相遇,见她勤奋地在“松竹客栈”工作,从未喊过一声苦,更是教他对她另眼相看。
  “老爷子不仅要在客栈里说书,还要到他人府上说书不是吗?”她想过了,一阵风要同时化身为王大富家的长工与客栈的说书老人其实很容易,毕竟他常常不见人影,没人能确定他出了客栈后,是到他人府上说书,还是做其他事。
  “为了三餐得以温饱,做这么点事一点都称不上辛苦。”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她笑容的背后似乎另藏深意,行窃多年,他皆是靠敏锐的直觉助他脱身,今日绝不可轻忽。
  “这话说得是不错,咦?老爷子,您的衣襟上沾到脏污了,我给您擦擦。”悦晨掏出手绢,倾身要为他擦拭脏污。
  “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余姑娘尚未成亲,这情景若让人瞧见不太好。”野风退开来,拒绝。
  “嘻!老爷子都可以当悦晨的爷爷了,旁人见着也只当是孙女在照顾爷爷,不会说闲话的,老爷子大可放心。”悦晨噗哧一笑,坚持上前,以帕子为他擦拭衣襟上的污渍。
  素白的帕子按着衣襟,野风嗅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味,那气味好闻得教人心旷神怡,他不由自主多深吸了几口气,让这股幽香沁入心脾。
  她甜甜一笑。“擦好了,这样老爷子晚点要洗袍子,很容易就洗干净了。”
  “谢谢余姑娘。”她那甜美沁入人心的笑容让野风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
  一旁的悦桐靠他靠得非常近,不住仰头看着他,彷佛脖子不感到半点酸疼。
  轻易受到她的笑容感染,使野风浑身不自在,故意撇开脸看向悦桐问:“悦桐吃饱了吗?要不要我等会儿买串糖葫芦给你吃?”
  悦桐直视野风的双眼好一会儿后,才缓缓摇头。
  “老爷子别破费了,悦桐他出门前已经吃过馒头。”悦晨代为回答。
  “悦桐长得可爱讨人喜欢,我买串糖葫芦给他吃,怎么会是破费呢?”
  “阿光哥哥,我不要吃糖葫芦,我想吃豆腐脑儿。”悦桐忽然开口要求。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楚,真是糟糕,人一上了年纪,耳朵就跟着不灵光了。”一声阿光哥哥使野风笑意凝结,眸底闪过精光,在心里痛斥自己没事和余家姐弟扯这么多干什么,应该尽快离开才是。
  悦晨对弟弟使了个眼色,要他缠住人,她则在一旁观察老人的反应。
  “阿光哥哥,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绵绵密密的豆腐脑儿,咱们像从前一样一块儿去吃好不好?”悦桐扑上前,用力抱住他的大腿。
  “你在说什么光啊?天都快黑了,哪来的光?既然你姐姐说你已经吃饱了,那我明儿个再买糖葫芦给你吧!”野风扮演着耳背的老人家,伸出手,欲拨开悦桐的箝制。
  岂料,这一拨却让他吓了老大一跳,悦桐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男童,但力气却大到让他这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瞠目结舌,他丝毫撼动不了悦桐半分,除非是出手用力打昏悦桐,否则绝对脱不了身,两年前他在余家村窝了那么久,居然浑然不知,实在是太大意了……
  思及此,他感到一阵头昏,全身有气无力,宛如真正的老人。
  这突来的晕眩与无力教他立即警觉,他中了毒!野风咬紧牙关努力保持意识,看着她那看似无辜的脸庞——
  帕子上的幽香!该死!
  他该保持警戒的,居然蠢到觉得那味道很好闻还多吸了几口,这下着了她的道,还真怪不得她。
  “老爷子你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还好吗?”悦晨佯装好心地问道,伸手拉住他,岂料这一拉竟触碰到结实的臂膀,更加证实了自己的臆测,他根本就不是体弱的老人。
  野风佯装不知中毒,摆了摆手推开她的扶持,惊叫:“哎呀,老朽好像是病了,小娃儿千万别太靠近,免得染上我这身病。”
  “你别再装了,你根本就不是老人!快把四神镜还来!”悦晨脸色一沈,他那双熟悉的眼眸与坚实的肌肉,皆在告诉她,他就是两年前到余家村偷走四神镜的窃贼阿光。
  “老朽不懂姑娘在说什么。”野风死不承认,故作一脸茫然。
  “你的眼睛明明就是阿光哥哥的眼睛,阿光哥哥,你快点把四神镜还给我们,你不还,我和姐姐就没办法回家。”悦桐把他抱得紧紧的,深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我不是你们说的阿光。”他否认到底,倚墙坐下。
  悦桐不得不放手,小小的他敞开双臂,虎视眈眈地守着,绝不容许他轻易逃脱。
  没想到他这个偷遍大江南北的老江湖会栽在这对姐弟身上,野风懊恼不已,他可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一阵风,连捕快都拿他莫可奈何,倘若今日的事传了出去,他拿什么脸面行走江湖?
  “你就是!莫非要我拆了你的假面皮才肯承认?”悦晨语气凶狠,心想不吓吓他,他就不肯老实地交出四神镜。
  “什么假面皮,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野风眼眉低敛,看着严守在一旁的悦桐和眼前凶狠的俏姑娘,虽然他表现出虚软快倒下的模样,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糟,要突破余氏姐弟的包围离去并非难事,目前棘手的是身上所中的毒,在不晓得中了何种毒物、该如何化解之前,他不会傻到轻举妄动。
  “好!既然你不承认,休怪我不客气!”为了取回四神镜,她深吸了口气,横眉竖目,探手抓向他的脸皮。
  本来打算闪躲不让她得逞的野风忽然心念一转,一动也不动,任由她伸手扯下他的假面皮。
  悦桐屏气凝神,等待记忆中的阿光哥哥出现在眼前。
  第2章(1)
  揭开人皮面具。
  空气瞬间凝结。
  一阵凉风拂过悦晨的背脊——
  野风与悦晨大眼瞪小眼,陷入沉默,悦桐则吃惊地捂住嘴巴,未发出半点声响。
  “你是谁?”悦晨愣了好几秒后,才干涩着声问。
  眼前的年轻男子有对浓黑的眉毛,灿烂有神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以及黝黑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充满阳刚之气,和他所佯装的孱弱说书老人可说是天壤之别。
  她瞪着眼前陌生的男子,想到自己竟然找错人,便尴尬地胀红了脸,十指不知所措地绞扭在一块。
  “我早跟你说过,你认错了人不是吗?”野风挑眉,等着她懊悔认错。
  人皮面具下的脸孔是真正的翟野风,他不常以真面目示人,她压根儿就没办法指称他是窃走四神镜的阿光。
  “姐姐,怎么办?”悦桐害怕地窝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小声问。
  “这位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我……”悦晨羞窘地道歉,但话说到一半便立即住口。
  倘若眼前的人是寻常百姓,为何要特地易容成说书老人?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想要躲避他人追缉才会如此,例如,偷了王大富家的祖传花瓶。
  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阿光说不定也是他易容装扮的,无论如何中了暗香之毒的他尝到苦头后自会说真话,若四神镜被他所偷,那她要找回来就简单多了;倘若不是,她也可以好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不是要道歉吗?怎么话才说到一半,就住口不说了?”野风睨着她,神情倨傲,等着她低头。
  “你我心知肚明,我根本就不必向你道歉不是吗?王大富家的祖传花瓶就在你手中对吧?”小脸仍旧困窘泛红,但她深吸了口气,力持镇定,板着脸坚定立场。
  “王大富家的祖传花瓶长得是圆是扁,我根本就不晓得,你别不分青红皂白,硬要栽赃到我头上。”他一脸无辜,不认帐就是不认帐。
  “姐姐……”悦桐转头看看姐姐,又看看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四神镜呢?”好,不管王大富家的祖传花瓶,改问她最心心念念的四神镜。
  野风蹙眉,双手盘胸,冷哼了声。“那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闻言,悦晨原本想用更严厉的措词逼问他,可心思旋即一转,甜甜一笑,恭敬赔礼道:“看来真是我误会公子了,实在对不住,还请公子见谅。”
  “算了,既然姑娘知错,我也不计人小过。”野风表现泱泱大度,不与她计较。
  “多谢公子。悦桐,咱们回去吧。”悦晨牵起弟弟的手,往回走。
  “等等!”
  “敢问公子有何吩咐?”悦晨秀眉轻挑,回过头,不解地问。
  “你在我身上下了毒,要离开前,应当先为我解毒不是吗?”她不会连自己做过什么事都忘了吧?
  “悦晨不懂公子爷何出此言,悦晨压根儿就不会使毒啊!”她娇俏地偏头,澄亮眼瞳眨巴、眨巴,好不无辜地看着他。
  “你别跟我装蒜,若非你暗中使毒,我怎么会四肢虚软?快快取出解药。”野风站起身,一脸凶狠地走到她面前,逼她将解药交出来。
  “呵!公子是在说笑吗?我瞧您四肢安好,还有力气走到我面前,怎么会虚软呢?况且方才公子不是说自己病了,不让我靠近?我看公子还是赶快找个大夫看看吧!”她笑得甜到快沁出蜜来,学他抵死不认。
  “余悦晨,你别玩得太过火。”见她硬是不交出解药,野风火了,低咆道。
  “唉,悦晨资质驽钝,不懂公子爷在说什么。”悦晨不理会他的怒火,仍旧笑得好甜好甜。
  他目露凶光,语气森冷,如恶盗般居高临下逼视她。“余悦晨,你别把我当成善良好欺之辈,倘若识相,最好马上交出解药,不然等我动手,场面就难看了。”
  悦桐见他发狠,害怕地想要躲在姐姐背后寻求保护,却又想到自己是男孩子,便鼓起勇气挺身护在姐姐面前,痛斥:“你这个坏人,不准你欺负我姐姐!”
  “悦桐别担心,他伤不了姐姐。”悦晨见弟弟企图以小小身躯保护她,感动地安抚道。
  “你说这话真是可笑,什么叫我伤不了你?要知道我随便一拳就可以打死你。”其实,他并没有动手打女人的习惯,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要让她畏惧妥协。
  “公子的确是可以一拳将我打死,不过动手打女人不是男子汉的作为,难道公子不怕事情传出去有损名声?”悦晨气定神闲地瞅着他,她之所以有恃无恐,除了仗恃他非得仰赖她解毒外,便是两年前的相处,让她觉得他不是个会动手打女人、小孩的卑劣之人。
  “名声对我而言不值一文,你以为我会在意吗?”野风瞬间眼神阴暗,语带讥讽。
  出生于穷山恶水,种不出好庄稼却有个讽刺村名——“福报村”的他,从小便相继失恃失怙,成为孤儿后最在意的莫过于能不能填饱肚皮、头顶能不能有片屋檐为他遮风挡雨,真要在乎名声,他就不会在有飞天狐之称的师父提议要收他为徒时,毫不考虑地点头答应。
  “福报村”里其他贫病交加、生活困顿的村民亦是如此,不是屈服于残酷的命运——饿死、病死,便是和他一样另谋生路,不是卖身到大城镇里为奴为婢,便是沦为江洋大盗、落草为寇,严格说来,选择当梁上君子的他,并不是太糟。
  “呃?”悦晨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回她。
  “解药!”野风摊开右手掌心,懒得再和她多说什么。
  “既然公子坚持自己中了毒,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们余家有一种药,是寻常人沾染到不会有任何感觉,但若恶人、窃贼沾到,便会感到四肢无力、烦躁欲呕。
  “公子明明不是恶人、窃贼,怎么会出现不该有的反应呢?悦晨着实想不透,还盼公子能说分明。”她的双眸闪耀着光采,虚心求教。
  她的意有所指教野风为之气结,这个女人分明是一派胡言,可他却不能指着她的鼻尖破口大骂,除非他想承认偷走四神镜与祖传花瓶的人就是自己,否则只能哑巴吃黄连,闷不吭声了。
  悦晨再次无辜地眨眨眼,娇声道:“公子肯为小女子解惑吗?”
  “是我误会姑娘了,其实我一点事都没有。”野风气得咬牙切齿,既然她刚才说中毒后会有的反应仅是四肢无力、烦躁欲呕,这对从小就吃尽许多苦头的他来说,一点也不难挨。
  他甚至想大声嘲笑她,真要对人下毒也该拿出上得了台面的剧毒来,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么点小毒也好意思拿出来,简直是贻笑大方。
  “原来如此,看来又是我误会了公子爷。”她给他机会了,是他不愿意接受,怪不得她喽。
  野风冷哼了声后率先离开,不愿窝囊地在小胡同中担心身上的小毒。
  “公子慢走哪!”悦晨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话中带着笑意,轻挥手。
  “姐姐,你怎么没说中了暗香的人在烦躁欲呕后会腹痛如绞?”悦桐一脸同情地看着那挺得笔直的背影,扬高声儿问。
  “会怎样对公子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啊!公子又不是恶贼。”悦晨跟着扬高声儿,故意说给他听。
  本欲离去的身影在听见姐弟俩的谈话后瞬间定住,他僵硬且缓慢地回过身,瞪着他们俩。
  “还有什么中毒后会有的反应是你忘了说的?”野风一颗心气到烧灼,她一定是故意的。
  他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错在不该小看余悦晨,错在太自以为是,使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除了腹痛如绞外,就没了。”她耸耸肩,希望他别再逞强了,快点承认吧!
  “腹痛如绞是吧!”野风轻皱眉,嘴唇抿成一条线,坚定地在内心告诉自己,没关系,他又不是没有过吃错东西腹痛如绞的经验,顶多多跑几趟茅厕,忍一忍就过去了。
  “对,听说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剧痛。”她粉唇轻启,好心地提醒他。
  野风瘪瘪嘴,当她是在吓唬他,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再次冷哼了声,甩袖大步离去。
  “姐姐,他不理我们呢!”悦桐嘟着嘴,天真地道。
  “没关系,等他真正尝到苦头,就会回头找我们。”
  暗香的毒性除了余氏族人外,没人会解,是以她才会对他使出这道杀手鐧,逼使他不得不屈服。
  “爹说中了暗香的毒会让人痛到在地上打滚欸,阿光哥哥也真是的,为什么非得等到在地上滚过,才肯来找我们?”悦桐对姐姐说过的话深信不疑,既然姐姐说这人是阿光哥哥,那他就是阿光哥哥。
  “或许他觉得我们在说谎骗他吧!”
  “明明爱说谎骗人的是阿光哥哥啊,亏我当初一直以为他是个很好的大哥哥。”悦桐不满地嘀咕,以前他可是很喜欢走遍名山大川、总是请他吃东西的阿光哥哥,所以在得知阿光哥哥偷走四神镜时,大受打击,哭了好久呢!
  “没关系,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这一回,咱们姐弟俩再也不会被他骗了。”悦晨以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没错!”悦桐跟着中气十足回应。
  姐弟俩相视一笑,慢步悠哉地走回“松竹客栈”,等他晚点儿乖乖送上门。
  尽管真面目被余悦晨姐弟拆穿,野风仍是以说书老人的模样回到“松竹客栈”,他在暂居的小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经过几次恶心呕吐后,脸色惨白,像个病弱书生,奄奄一息地瘫坐在墙角。
  “可恶的丫头!以为我会被她的话给吓着吗?呕!”他趴在木桶上干呕好一阵,已经将能吐的东西全都吐光了,整个人难受到只想让人一棒击昏。
  野风抬起发颤的手臂,拭去额际冷汗,想到自己竟变得如此窝囊,忍不住自嘲一笑。
  “明明我才是恶人,该是我欺凌他们姐弟俩才对,怎会变成我饱受摧残?”愈想愈觉得心酸悲哀。
  又干呕了好一阵后,腹部突地隐隐作痛,他登时头皮发麻,整个人僵在那。
  “还来啊?”原以为余悦晨对他使的毒上不了台面,可现在尝到苦头后,再也不敢小觑轻忽了。
  “腹痛如绞究竟会是怎么个痛法?”饱受折磨的他觉得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入地府了,痛苦万分。
  难道,他真的要屈服了吗?
  不!想他堂堂男子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既然可以挺得过前面的四肢虚软、烦躁欲呕,相信腹痛如绞也难不倒他。
  野风浑身冒冷汗,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倒卧在地,承受一波波排山倒海接踵而来的剧痛。
  “啊……”翻滚过身,抱腹痛苦低吟。
  “该、死的……毒……”他全身上下汗水淋漓,腹部痛到像是有好几把刀子正不断挖刨着。
  难怪余悦晨不再与他纠缠,原来早就胜券在握!
  猛地,腹部又痛得彷佛遭野兽嘶咬,他额际青筋浮跳,断断续续地喘着气。
  “可……恶!我……要忍……一定!”在痛苦难耐之际,野风不停地告诉自己,他可是来去自如的一阵风,岂能被这区区小毒打倒。
  他拚命地深呼吸、吐气,再深呼吸、吐气,回想着从小到大遭遇过的种种艰困,企图忽略腹部传来的痛楚。
  他忍!他忍——
  忍到汗如雨下、忍到牙根咬出血来、忍到眼前一片黑暗、忍到巴不得自己已经死去时终于放弃了,他用力撑起疲软的身躯,扶着墙壁往房外走去。
  可恶!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的挫败算不了什么。
  他一边说服自己这只是暂时屈服,一边往余氏姐弟的睡房走去。
  这段路漫长得恍若没有尽头,好不容易总算来到他们房门前,见到房内点亮的烛火,他既恼怒却又松了口气,恼的是余悦晨早已料准他会低头;喜的是,无须再遭受痛苦折磨。
  他举起颤抖的手,无力敲着掩上的门扉。
  第2章(2)
  房内正忙着吃烤鸡腿的悦桐兴奋地对上姐姐的眼睛,见姐姐对他颔首后,立刻跳下椅子跑去开门。
  “余悦晨,你赢了,四神镜的确是我拿走的,交出解药。”他疲累地倚着门框,毫不罗嗦,直接认了。
  “公子,快请进。悦桐,把门带上。”余悦晨面对带着老人面皮的翟野风,仍是唤他公子。
  翟野风瞪了她一眼,脸色难看,步伐蹒跚地走入房内,坐进她对面的椅子。
  “好的,姐姐。”悦桐用力嘶咬下鸡腿肉,开心地掩上门扉。
  “解药。”野风没好气地摊开右手掌心要求,为了不让她看笑话,他极力忍住剧痛,不在地上打滚。
  “四神镜。”悦晨仿照他的动作,摊开右手掌心,要他交出四神镜。
  “现下四神镜不在我手中,你先交出解药,我再带你去拿四神镜。”野风在心里犯嘀咕,四神镜已被偷走两年了,想也知道不在他这,他现在哪有办法拿四神镜换她的解药。
  “我怎么知道你拿了解药后,会不会翻脸不认帐。”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瞧他,可没傻到先给解药。
  “你用眼睛看也知道,以我目前的情况,要是没有解药,根本就没办法替你取回四神镜。”他暗骂自己,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先前在胡同狭路相逢时,他就应该挟持余悦桐,威胁余悦晨交出解药啊!
  不对,差点忘了那小子力大如牛,他大抵是没办法箝制得了,所以还是得针对余悦晨出手,总而言之,他就是蠢,才会尝到苦头。
  “你自个儿明白,为何我无法轻易信任你。”实在是他太会以真诚的双眸与诚恳的话语骗人了,使她不得不认定他所说的每句话皆为谎言,好防止自己上当受骗。
  “所以现下是陷入死胡同了?”翟野风挑挑眉,深吸了口气,试图坐直身子,不要软倒下。
  悦晨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娇笑道:“当然不是喽,我会给你解药,让你带我们去取回四神镜,不过那解药仅能暂时舒缓痛楚,并不能完全解开身上的毒,除非四神镜回到我手中,否则你永远也拿不到解药,如何?”丑话先说在前头,以免事后换他指着她的鼻尖大骂她是骗子。
  “为了活命,我能不同意吗?”野风讥笑扬唇。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假若你没有偷走四神镜,我也不会这样对你。”他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恃强凌弱的大恶人,可是说到底,这全是他自找的,如果可以选的话,她一点都不想这样对他。
  “对,全是我这个大恶人自作自受。”野风讽刺地自嘲道。
  “阿光哥哥,你不是大恶人。”一直默默在旁边啃鸡腿的余悦桐突然认真地说道。
  “我不是大恶人?”他怔了怔,疑惑地看着吃得满嘴油光的余悦桐。
  “爹和姐姐还有族人们说你是恶贼,不是大恶人啊!”悦桐纠正他的错误,大恶人是指无恶不作的坏人,恶贼指的是无所不偷的盗贼,完全不同。
  悦晨没想到弟弟竟会当着他的面说他是恶贼,担心他会为此动怒,右手偷偷抓住臀下座椅,倘若他敢对悦桐动手动脚,她就要拿椅子砸他的头!
  “悦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恶贼。”他并未恼羞成怒,反而是大方承认,反正再难听的谩骂都听过了,没啥大不了。
  他的承认,反倒让悦晨有点不好意思,她悄悄松开抓着椅子的右手,尴尬地扯扯嘴角。
  “所以现在余姑娘可以给我这个恶贼暂时舒缓疼痛的解药了吗?”他所说的话、所做的动作,无一不带有嘲讽意味。
  “当然可以。”悦晨自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泛着药香的黑色药丸递给他。
  野风接过,仰头吞下药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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