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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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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夕一怔,愣在当场。

“韩大哥,我,我是夏夕啊,府里新来的那个画师啊……”

“妖孽,你可以变化外形,但是你改变不了身上的气息。夏画师身上的气息可不是这样的。你骗得了普通人,骗不了我!”

原来这个韩墨还是个高人,贞子也是修道之人,可是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夏夕身上有什么不妥,可是他却能敏锐地感觉到夏夕身上的变化。记得刚上无名山的时候也曾经被纪子长同学当成过妖怪,自己跟妖怪这个称呼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有缘啊……

韩墨一双鹰眼冷冷地望着夏夕,摆出战斗的架势。

“我真的是夏夕。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夏夕苦着一张脸,无力地解释着。

“少废话!”

银光过后,利剑出壳。韩墨向空中一跃,俯冲着向夏夕攻来。利剑带着一股强大的剑气扑面而来,夏夕可以感觉到这一击中蕴藏着的强大灵力,看来韩墨是真的动了杀机。

夏夕叹了口气,脚尖一点,跃到了空中。整个洛王府都被踩在了脚下,眼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街道景象,夏夕哭笑不得。这,仅仅只是轻轻一跃而已……

“妖孽,休想逃跑!”一声怒喝。

夏夕发现脚底下闪过一道银光,然后,韩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了上来。

夏夕一闪身,险险避过。上升的趋势忽然停了,接着是令人耳根发麻的急速下坠。空气滑过裸露的皮肤像刀割一样的疼。这样掉下去一定会摔成肉饼……用飞行咒,还是浮空术……纸符,纸符……不会吧,身上连一张纸符都没有……

砰!

没有任何保护动作的降落,夏夕却感觉自己仿佛掉到了一块柔软的海绵上,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相反却被高高地弹到了空中。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一屁股摔到了地上,还好刚刚掉下来的高度不是很高,除了屁股很疼之外,没有大的损伤……刚刚那个海绵垫到哪里去了……

夏夕正在为刚刚的奇遇而失神,忽然感觉到头顶传来呼啸的破空之声。杀气!好浓的杀气啊!夏夕来不及爬起来,只能顺手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朝韩墨扔去。韩墨挥剑轻松地将那块石头劈成两半。速度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那把削铁如泥的剑完全有可能把夏夕像那块石头一样劈成两半。

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服,夏夕本能的一滚,竟然轻松地在一瞬间滚出一丈开外。

从空中俯冲下来的韩墨失去了目标,在空中华丽地翻了几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地上,举剑死死地盯着夏夕,眼神中的冰冷杀意让整个世界的温度都下降几度。夏夕却分明能够看到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来他已经认定我是妖怪了。解释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尽量拖延时间,希望其他人能被打斗声吸引过来……

“风动如电,土似利剑。急急如律令!疾!”

夏夕念动咒语,想掏飞土符却惊恐的想起自己身上根本连一张纸符都没有。

但是,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狂风卷着尘土将韩墨死死地罩在了里面。等到尘土散去,韩墨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原来的黑衣已经变成了土黄色,连头发都没有一根是黑的,酷哥的形象全毁。不过奇怪的是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损伤。那个力量竟然像和夏夕心意相同一般懂得控制分寸。

“韩大哥,你没事吧……”夏夕强忍住笑。

韩墨站在那里愣了足足有两分钟。刚刚的那个飞土术完全可以把自己碾为齑粉,而现在的结果却只是弄脏了自己的衣服而已。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说到气息,其实眼前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不但带有妖气,而且还带着淡淡的魔气,甚至还存在一丝只属于仙人的淡淡的仙气。

“你真的是夏姑娘?”韩墨的气势已经散了。

“那你以为我是谁?”

“咕噜——”夏夕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叫了。

韩墨一怔,差点栽倒,脸上的表情却明显缓和下来了。

“我先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失陪了。”夏夕一边说着,一边捏着一把汗。我闪!如果你敢追上来,我就用五雷术把你烤了。

韩墨还算理智,已经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所以没有给夏夕使用五雷术烤人的机会,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夏夕远去的背影,眉头却慢慢地拧到了一起。

卷二 洛阜魔踪 旱魃

三天后,纪子长体内的尸毒终于完全解除了。而凝墨楼中的众人却已经注定无法恢复到往日平静无波的生活之中了。因为纪子长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暗算他的僵尸报仇。只留了张字条说事情解决之后就回来。真是符合他做事的风格,独断独行,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一想到纪子长独自一人去对抗危 fsktxt。cōm险的僵尸,夏夕的心就忍不住收紧。那个别扭的孩子从小到大一旦决定了要去做的事就绝对不会更改。所以他不灭了那个僵尸一定不会回来的。虽然知道曾经是苦竹仙人弟子的他其实是所有人中法术最为高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非常的不安。

余寒衣偷偷地跑去找纪子长了,孟敌不放心她一个人也跟去了,顺便拐带了鼻子很灵的小绿。现在凝墨楼里只剩下夏夕和黎沂两个人。

夏夕坐在凝墨楼的门口,呆呆地望望远天那片不祥的暗红色光斑出神。天空中飘起了绵绵的细雨,而她却浑然未觉。

“干脆我们也一起去找吧,坐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黎沂撑着伞出现在夏夕的身后,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的笑容,但眼神里却似乎有一丝落寞。

夏夕一怔,猛地抬头,随即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现在正是正午时分,乌云遮住了太阳,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压抑的灰蒙蒙,连空气都带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潮湿气息。虽然明知道一般的僵尸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段出现,夏夕和黎沂二人还是漫无目的地在洛阜的街道上走着。

洛阜的街道还是像第一次见到时那样繁华,就算是阴雨天也一点都不影响街道两旁的商贩热情。不过行人却明显比平时少了许多。

“让开,让开!”

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喧哗,一个身穿暗灰色道袍的少年拿着一把剑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确切的说应该是那把剑强拖着那少年在横冲直撞,看那少年的样子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那把剑给按住,咬着牙关,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往下滴。人流自动地向两边分开。饶是如此,依然有人避闪不及被撞倒在地上,几个倒霉的小贩连摊子都被掀翻在地。

黎沂把伞往夏夕怀里一塞,一把把夏夕推到了一边。只身站在路中央,眼睛紧紧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少年。

夏夕虽然相信他的法术,但还是忍不住心乱如麻。

“这位大哥,闪开。”

那少年看到路中央的黎沂,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加大了加在剑上的力道,不过那剑却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样子。眼看着剑越来越接近黎沂,少年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铛——”

没有人看清黎沂到底是怎么出手的,那把剑已经被击飞到空中,刚刚拽着剑的少年被强大的力量震出老远,艰难地爬起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黎沂。

“嗖——”

事情还没有结束,那把剑竟然像有生命一样,在空中盘旋着飞了几圈,然后猛的一抖,闪电般朝黎沂俯冲下来。

“妖邪退去!疾!”

黎沂并不惊慌掏出几张纸符,准确地朝那把飞剑投去。

那把飞剑在空中颤抖了几下,像喝醉酒一样晃晃悠悠地从空中栽落下来,仿佛身中巨毒的人痛苦地在地面上抽搐了几下,终于彻底安静了。

“驱妖符?怎么可能?我的飞剑……”那少年走近刚刚发狂的剑,不可思议地盯着贴在剑身上的纸符,再不敢伸手去碰那把剑了。

“多谢这位小友出手相助。”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街上响起。

“师父!”那少年激动地大喊。

夏夕和黎沂好&书&网久才看到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策马而来。本来还以为老道一定是御剑而来的呢。失望。

“我警告过你,你道行尚浅,不宜擅自行动。现在知道后果了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老道一下马,对着那少年就是一顿斥责。

那少年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是……”老道终于注意到了地上的飞剑,一双眼睛瞪得想铜铃般大。愣了一会,忽然满脸怒火,对着少年的脑袋就是一个板栗,“你不要命了,竟然去挑战千年旱魃。还好它无心伤你,只是损了你的飞剑。如果它有心杀你,你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

老道说完,掐了几个手印,低声念动咒语。那把飞剑被缩成了手指般长短。

老道捡起飞剑,对黎沂道:“贫道齐云派,玄清子。这是小徒一宏。小友也是为了这次的僵尸事件而来的吗?”

黎沂一愣,随即淡淡一笑:“算是吧。”

“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僵尸事件。没想到会和千年旱魃有关,再加上六天前,鹰翎医馆上空那次强大的力量喷涌。看来事情似乎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老道皱着眉,若有所思。

夏夕注意到老道讲大六天前那次强大的力量喷涌的时候,黎沂别有深意地向她的方向望了一眼。难道说他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夏夕望一眼远天,那个暗红色的光斑依然旁若无人地挂在那里。颜色似乎深了一点,像翻滚着的浓稠鲜血,搅动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黎师兄……那里……”夏夕伸手指着那个光斑的方向,似乎已经忘记了除她之外的人根本看不到那里的异象。

“小友也感觉到了吗?那个方向妖气冲天,想来应该是旱魃的藏身之地。不知道那旱魃到底意欲何为?”老道狐疑地望了夏夕一眼,皱起了眉头。

浓稠的鲜血般翻滚着的光斑渐渐地像被稀释了的颜料一般向四周蔓延,在空中组成一行鲜血淋漓的大字:“我看到你了。来吧,来吧,你要找的人就在我这里。”署名是旱魃辛。另附一张难看的鬼脸。

一股寒气渐渐地漫上夏夕的心头,如果这是一个玩笑,这个玩笑也开得太过火了吧……

“道长,那只旱魃……的名字是……是叫辛吧?”结结巴巴。

“嵇国境内就一只旱魃,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名字。小友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是不是玩笑,先去了再说。至少那尸毒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纪师兄应该就在那个方向。”夏夕没有解释,脚尖点地,嗖地一声向那行血字的方向窜去。

黎沂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跟上。

老道却没有动,摇摇头,牵着马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师父,我们不去帮忙吗?”

“对付普通的僵尸还行,去找旱魃?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们去莲居寺喝茶……”

自从那三颗珠子的封印解除之后,夏夕的力量就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长,连以前无法使用的法术都能轻松使用了。身手甚至比一般的武林高手还要好出许多。二人很快就赶到了那行血字的正下方——洛阜郊外的一片小树林里。

这里,就是旱魃辛的巢穴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阴雨天的关系,小树林里一片漆黑,虽然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不过也差不多了。直到黎沂召唤出火龙,二人才终于能够看清小树林里的景象。乳白色的雾气在茂密的树干间穿行着,在火龙的照耀下,那些树木的叶子显出诡异的黑绿色。长长的藤蔓从树枝上垂下来,地面潮湿粘滑,到处都是苔藓和喜阴的蕨类植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夹杂着浓浓霉味的血腥气。夏夕用手捂住鼻子才能勉强忍住不吐出来。

“旱魃辛,你把纪师兄弄到哪里去了?”夏夕扯开嗓门大喊。

“果然是好孩子,我一叫就来了。”密林中响起女子桀桀的笑声,却看不到人影。

夏夕环顾四周,黎沂早已不知去向了。

这个还算好听的女声继续说道:“那孩子怎么说也是我侄子,我不会真的让他出什么事的。那次的尸毒只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就算你们不给他吃解毒药,他也不会出什么事的。不过他还真是个别扭的小鬼,一点都不可爱。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小鬼来的。”

那女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的忿忿。

“你觉醒时喷射出的力量让我确定了你的方向,那时候我只是想还你样东西罢了。可是那个小鬼却以为我要对你不利,出手就是杀招。没办法,我就只好让他尝点苦头喽。”

夏夕前方的乳白色雾气渐渐浓稠起来,搅动着翻腾着,雾气散去的时候,夏夕的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美女。

“山鬼叶……”夏夕盯着眼前的白衣美女喃喃着。

“呜呜呜……”那白衣女子忽然发出一阵嘤嘤的哭泣声,夏夕毛骨悚然。眼前浮现出在山鬼出租的房子里发生的一切。散落的珠子,流着口水的众妖怪,仿佛又回到当时一般。

“呵呵,想起来了吧。”那白衣女子淡淡一笑。

“小叶是我三妹。还记得这个东西吗?”那白衣美女邪邪地笑着,撩开挡着左耳的头发。她左耳的耳垂上竟然挂着一枚血红色的小骷髅,“那时候我受了重伤。是你的珠子救了我一命。那时候小叶骗走你的珠子也是不得已。现在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了,留着它也没什么用。一直想找机会还给你。”

“你就是旱魃辛?”

点头。

旱魃辛摘下耳朵上的小骷髅,捏到手中,从左手转到右手,又从右手转到左手。旱魃辛脸上的表情天真无邪,一点也不像几千年的老妖怪,反倒像个调皮的孩子:“猜猜它在哪只手里?”

夏夕满脸黑线。猜也不是,不猜也不是。

“你也和那孩子一样,一点都不好玩。”旱魃辛悻悻地一甩袖子,夏夕只觉得手腕上一热,原来桃木佛所在的位置已经被那个血色骷髅代替了,桃木佛被挤了出来,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为什么要派僵尸去伤人?”夏夕隐隐觉得眼前的这只旱魃并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的大妖怪。

“石老大拜托我给洛阜制造点小麻烦。我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些孩子也好&书&网久没喝到新鲜的人血了,所以就来喽。”旱魃辛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无聊时出去逛逛街一般平常的事。

“你觉得你自己制造的是小麻烦吗?”夏夕气结。

“你不喜欢吗?那我就尽快把那些孩子们召回来,不过他们玩得很开心。让他们回来估计需要一些时间。你是我的恩人,你的意志优先于石老大。就这样吧。我要去睡觉了。记得有空来玩。那些孩子可是一直对我的救命恩人很好奇呢。”旱魃辛打了个哈欠在乳白色的雾气中消失了。

夏夕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明明是不小心上当受骗,却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只了不得的大妖怪的救命恩人。把整个洛阜城搞得翻天覆地的僵尸事件在旱魃辛的口中竟然只是制造了点小麻烦。按照旱魃辛的逻辑稍微想象一下所谓的大麻烦,夏夕不寒而栗。

夏夕最后在离树林不远的一间草屋里发现了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黎沂和纪子长,然后又在草屋附近发现了正围着一个小池塘一圈一圈地走着的余寒衣和孟敌。原来,余寒衣和孟敌靠着小绿的鼻子一路寻来,不料却误入了旱魃辛的迷魂阵,困在阵中怎么也出不来。

如果旱魃辛真的有心想把他们一网打尽,估计大家真的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可能剩下。

一行人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凝墨楼。纪子长将面对的惩罚是禁闭七天。

自从从小树林回来之后,夏夕就再也看不到那个暗红色的光斑了。那只爱恶作剧的旱魃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僵尸的活动却依然猖獗。

使用僵尸的童山派成为了众矢之的,然而童山派掌门拒绝对这次的僵尸事件负责,为了洗清嫌疑,甚至提出带众弟子下山平乱。考虑到童山派历来的名声,不希望洛阜乱上加乱,代表洛阜修真界的莲居寺断然拒绝了这一提议。

据说莲居寺的僧人联合各大门派已经开始了对那个僵尸团伙的围剿。因为关系到洛阜的安定,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应辰峪的授意,连暗影寮也在暗中开展了对僵尸的大清洗。出人意料的是,就像它们的出现一样。各方的围剿还没有真正开始,那些僵尸就神秘地消失了,仿佛它们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那只爱恶作剧的旱魃还是挺守信用的。

这些是余寒衣从南鹰翎那里知道的,自从那次送药事件之后,南鹰翎又亲自在洛王府出现了几次,不过似乎是因为暗影寮的邀请。

卷二 洛阜魔踪 兰妃

连续几天无事,适逢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夏夕一个人慢慢地在湖边散着步。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喧闹的嘈杂声。

“这不是兰妃房里的小眉吗?怎么会突然想不开投水呢?”

“听说是偷了新来的那个女画师的东西。”

“怎么可能,小眉那孩子人虽然精了点,不过也挺本分。兰妃房里的月钱可不低。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唉,都是命啊……主上那天把那女画师带回来的时候,小眉刚好从主上门前经过,于是就被召去伺候了。谁知道,那女画师就偏偏少了东西了……唉……”

“作孽啊作孽啊……”

远远地就看到湖边的草地上躺着一个女孩。瘦瘦小小的身材,衣服湿淋淋地粘在身上,怎么看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夏夕脚步沉重,一步一步朝那女孩的方向走去。我只是想要回那张银票……我没有想让任何人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张草丛中的脸惨白惨白,嘴唇也已经发紫。

一声叹息,有人拿了草席想将那女孩裹起来带走……

“等一下!”

夏夕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像疯了一样冲过去,人工呼吸,心肺复苏术,吹气,按压,吹气,按压……

四周的嘈杂声骤然停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对于他们来说无比诡异的一幕。

穿越小说中一旦有人落水,女主不是都能通过现代急救手册中的知识把人救活的吗……所以……求求你……醒过来啊……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你不是因为我才死的……求求你……醒来啊……

夏夕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大脑正渐渐因为缺氧而模糊起来。地上的女孩却依然双目紧闭,整张脸跟纸一样白,完全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夏夕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知道不停地重复急救的动作。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人能醒过来的概率已经几乎接近于零……却还是不愿放弃希望……

应辰峪霸道地将夏夕从那女孩的尸体旁拉开,冷冷地望着地上的尸体。

“她已经死了。”

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仿佛躺在地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小猫小狗……不!就算地上躺着的是小猫小狗也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

“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是因为我……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不想让任何人死的……”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的死去,那个人的死还和自己有关。夏夕瘫倒在地上,指甲深深地扣进土里。

“这与你无关。”应辰峪缓缓地将手放在夏夕的头上,微皱着眉,静静地望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若有所思。

傍晚的时候,兰妃那边有人来请夏夕前往一见。夕阳的余辉将整个大地照得一片橙红。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吧。夏夕抬头望一眼橙红色的夕阳。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那个人是她身边的人,她要迁怒于我也是对的吧。

跟着引路的小丫头一路疾行,左拐右拐,出现在眼前的却正是白天事情发生的那个小湖。

“夏画师,别来无恙。”兰妃坐在湖边的小亭里,依然是一身粉红色纱衣,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泛着几丝鲜红的血丝,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仿佛随时都会发动攻击。而语气却依然是淡淡的。

“参见兰妃。”忐忑地行着礼。

“夏画师应该听说了吧。我的贴身侍女投水死了。”兰妃冷冷地望着夏夕的眼睛,“我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在这里向夏画师赔礼了。”

嘴上虽这么说,眼中却没有半点歉疚的意思。

兰妃苍白到有些病态的手端起酒杯,双目盈盈地望着夏夕:“夏画师如果给我面子就干了这杯酒。”

青瓷酒杯,如水般剔透的酒水在酒杯中微微荡漾着。

酒……夏夕犹豫着……

“怎么?夏画师难道说怕我下毒不成?”兰妃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眼神戏谑。

大不了回去再睡上一天一夜。夏夕皱了皱眉,鼓起勇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辛辣苦涩的酒水滑过喉咙,在舌尖留下淡淡的酸麻感。没有像上次那样感觉到流向胃里的暖流,相反却感觉到一股冷冷的寒气,强烈的疲倦感侵袭而来。这不是普通的酒!

“还真是配合。省了我的麻烦。”

夏夕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兰妃的狞笑。

夏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凝墨楼了。身体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夏夕不相信兰妃这么大费周章只是单纯地为了捉弄一下自己,她最后那几声狞笑现在想来还让夏夕不寒而栗。不放心之下脱了衣服细细地查看着。终于在左手小指的指尖上发现了一块米粒大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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