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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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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谁?他对你做了什么?”儇世眼中杀气腾腾,本来黑色的眼睛竟染上了一丝鲜红。

夏夕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没有回答。静止在原地好半天,才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缓缓地朝小绿吐出两个字:“带路!”

“主人!”小绿怎么也没想到夏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连翅膀都忘了拍,差点一头从空中栽落下来。

“带路!”夏夕冷冷地瞪着前方,咬牙切齿地将刚刚的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小绿一颤,乖乖地扇动翅膀朝西区的方向飞去。两点间最短的距离是直线,空中没有任何的障碍物,永远不用考虑绕道这种事。没过多久,小绿、夏夕还有儇世就悄悄地在一处破败的庭院里降落下来。

茂盛的杂草完美地掩盖了三只鸟的形迹,透过假山的缝隙可以看到这是一幢相当古旧的宅子,朱漆的柱子已经班驳褪色,有几处窗户纸已经发黄变色,破洞百出。给人的感觉是这幢房子已经好&书&网久没有住过人了。只有窗户上繁复的雕花还能让人一想它当年的繁华。

从大开着的窗户往里面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双目微闭,抿着嘴唇,似乎正聚精会神地思考着什么。一双琥珀般的眼睛散发出让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把我变回来。我要跟他好好算算总帐!”夏夕的身体猛地一震,死死地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儇世被夏夕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所震,犹豫了好一会,才终于缓缓地念动起咒语。

草丛中的两只鸽子一点点变大,一点点变大,最后终于成功地变回了两个人。

“谁!”一声充满了警惕的大喝,那个青衣男子如一道闪电从窗口跃出,衣袂飘飘地落在假山之上。一双琥珀般的眼睛扫过凭空出现在草丛之中的二人。

“司马三千!你这个变态、淫贼、恶棍!受死吧!”夏夕大喊一声,刹那间电闪雷鸣,一道雷电朝那青衣男子当头劈下。

“轰!”

一声巨响,整座假山都被炸得粉碎。

“你到底是什么人?”烟尘散尽,那个青色的身影已经稳稳地立在了离夏夕一丈开外的草地上,眼神中除了警惕,更多的是迷惑。

“你这个该死的和尚!今天我要让你知道冒犯本小姐的后果!”夏夕抓出一大把纸符,朝着司马三千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原本安静的庭院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大部分杂草在火焰中烧为灰烬,没过多久,地上就布满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坑,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

司马三千狼狈逃窜,疲于奔命。

“这位姑娘,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和尚,我只是一个叫司马三千的普通大夫。”司马三千苦着一张脸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慌慌张张地辩解着。

“我找的就是司马三千!”夏夕眼神中的温度降到冰点,甩手就是一团灼热的火球。

司马三千咬紧牙关跃到了围墙之上,他刚刚站着的那棵松树硬生生被火球削去一半,另一半在风中迅速地燃烧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松树叶的味道。

“姑娘,司马三千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姑娘,令姑娘如此苦苦相逼?”司马三千灰头土脸,衣服也在夏夕凶猛的攻势下变得破破烂烂的,脸上已经有几处被烧伤了。与刚刚那个青衣男子判若两人。

“你真的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忘了吗?”夏夕冷冷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眼中的寒意更甚了。

“风动如电,土似利剑。急急如律令!疾!”

一股狂风卷着漫天沙尘朝司马三千袭去。夏夕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冰冷的微笑。这是最后一击!你就乖乖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吧!

狂风吹动夏夕的衣裙发出猎猎的响声,烟尘散去,慢慢浮现在眼前的那个人却是儇世,他那漆黑的发丝在风中狂舞着,静静地望着夏夕,眼神清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剑。

“姐姐,你一定是弄错了。”

听到儇世对自己的称呼,夏夕明显地一愣。这才发现儇世身后的司马三千已经晕了过去。

“司马大哥是个好人。”儇世将剑尖指向左手的手心,那把剑竟然一点点插入了儇世的手心,仿佛那里存在着一个看不见到刀鞘。

“如果这样的变态是好人,那么我就是仙人!”夏夕眉头一皱,缓缓走近司马三千,抬脚就是重重地一踢。

儇世刚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夏夕嘴角一勾,缓缓地蹲下身去:“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这个变态的头发曾经被小绿烧掉过。所以,他现在的头发一定是假发。”

夏夕毫不客气地狠狠拽住了司马三千的头发,用力拉扯着:“果然是医圣,连假发都能做得这么像,根本连一点破绽都找不到。”

我拉,我拉,我拉拉拉……

我扯,我扯,我扯扯扯……

烧焦的草地上又多了几缕被强行扯下来的黑色发丝……

儇世望着夏夕近乎疯狂的举动,满脸黑线,连出手阻止都忘记了。

夏夕傻眼了,再乱真的假发也不可能经受住这样的摧残而一点问题都没有……难道说……

“姐姐……我早说了,一定是你弄错了……”

夏夕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现在该怎么办……”夏夕尴尬地瞟一眼惨遭蹂躏的司马三千,低声道。

“把他带回去,刚好表哥也想找他。”儇世用饱含同情的眼神望了司马三千一眼,缓缓地叹了口气。

儇世走到还冒着青烟的松树前摘下一片松叶,朝松叶吹了口气,那松叶缓缓地从他的手中落下,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变成了一匹绿色的马……

是的,的确是绿色的……

(注:给马儿上个色……儇世同学,你可以去COS安培晴明……)

“果然还是不行。”儇世摇摇头,“算了凑合吧。”

儇世说完,念动起咒语,司马三千缓缓地飘上了马背。儇世轻轻地拍了拍那匹马的脸,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匹马嘶叫一声,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什么鸟飞得最快?”儇世冷不防问道。

“雨燕!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得在大家回到凝墨楼之前回去。让我看看雨燕长什么样。”儇世说完抓起夏夕的手,闭上了眼睛。

“原来雨燕是这样子的啊……”儇世下意识地喃喃着。

夏夕猛地一怔,用力甩开了儇世的手,眼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恐惧。

儇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脸上渐渐露出受伤的表情。

两人变为雨燕飞快地朝洛王府飞去。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现在连姐姐都觉得我是个可怕的怪物了吗……”儇世的声音压得很低,“知道我能够看到人内心的东西之后,所有人都离我远远的……那时候只有姐姐,从来不会推开我……可是现在……”

身旁的雨燕一脸的受伤,让夏夕有种虐待了小动物的负罪感。

“那个……”夏夕痛苦地挣扎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了,“你喜不喜欢脱光了衣服站在别人的面前?”

身旁的那只雨燕扇动着的翅膀停了一下,没有开口,明显是被SHOCK了。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秘密。那些秘密就像是你身体的私秘部位,除了最亲密的人之外,是不可以让别人看到的。因为你拥有那样的力量,所以别人会觉得自己的内心赤裸裸地摆在你的面前。置身于别人的掌握之中,无所遁形,这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所以他们远离你,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罢了。”

身旁那只雨燕低着头,只是拍着翅膀猛飞。

呜……不会吧……看来问题大了……可是我根本就不是你姐姐啊,万一你看到了我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小世,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我会努力不再让你孤单的……”忐忑地望一眼神色黯然的某只雨燕,夏夕好不容易才憋出这几个字。

那只雨燕的表情这才慢慢地柔和下来。夏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应辰峪对司马三千的出现相当的重视,虽然为他的出现方式感到有些疑惑,不过还是马上就派人整理了最好的客房,把处于昏迷状态的司马三千给搬了进去。

司马三千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不要再拔我的头发了”,乱没形象的。谈起为何会变成这样,司马三千神色凄然,只说是遇到了歹人。

夏夕和儇世当然是不敢再在司马三千面前出现的。还好他刚一醒来就被洛阜医者行会的人给抓去帮忙了,暂时不用为碰面的事情担心。

可惜,令大家失望的是,连医圣司马三千也没有办法医治这个诡异的怪病。然后,司马三千同志飞也似的逃离了洛阜……

卷二 洛阜魔踪 梦魇

七天后,那些得病的人在一夜之间失踪,后来有人在二十里之外一座荒草丛生的山上发现了那些人的踪迹。所有人都像中了什么法术一般疯狂地在山上挖掘着,仿佛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整座山被弄得面目全非。然后,就在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家中,并且顺利地醒了过来,没有人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只说做了一场很美的梦。说起梦中的景象所有人无一不露出迷醉的神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不对。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用奇怪的邪术把这么多人控制住的人绝对不会仅仅只是想给那座山松松土那么简单。

人是善于遗忘的动物,很快洛阜城就恢复到了平时的景象,仿佛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诡异的梦而已。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那件诡异的怪病事件已经结束的时候,那些曾经得病的人却突然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距离那一夜刚好是四十九天。

就是那些人暴毙的那一夜,月亮仿佛一个温润的玉盘高挂在空中。夏夕睡在床上,忽然感觉浑身冷飕飕的,醒来竟发现自己只穿着一身内衣睡在一座荒山上。

夏夕打了个寒噤,望一眼四周。到处是一望无际的杂草,清冷的月光照耀下,若隐若现,仿佛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有机会就会一起冲上来。真是适合拍鬼片的地方啊。一直傻傻地留在原地不是夏夕的作风,夏夕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

前方出现了一个一个雪白的身影,一身素白,连头发也是雪一般的。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出现在荒郊野外,然后再遇到一个不像是人类的人,这绝对不是一件让人感到舒服的事情。夏夕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那个身影,许久,许久……因为她已经全身僵硬了,想动也动不了……

许久,许久之后,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终于慢慢地转过身来……

面具,那个家伙的脸上竟然戴着一个兔子面具……

夏夕咽了咽口水,静静地盯着那个戴兔子面具的家伙。这家伙一定是日本恐怖漫画看多了……

不对,这个时代好像没有日本漫画……==|||||

“钰,我终于找到你了。可是为什么,再见面时你却已经不再是你了?天意啊天意……”面具后面发出一阵深深的叹息。那声音相当中性,不辩男女。

虽然明知道这些话绝对不是讲给自己听的,夏夕却依然感觉心中一痛。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与心里的想法无关。

“可是,就算真的是天意,我也不怕。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想起我,就算毁天灭地我也要让你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相信我!”那个戴兔子面具的家伙忽然间瞬移到夏夕的面前,温柔地抚摸着夏夕的头发,“钰……”

不知道为什么,夏夕并没有感觉害怕,相反却觉得这种感觉说不出的熟悉。仿佛在很久远很久远以前,有一个人经常这样子做。

那,绝对不是属于自己的记忆……

“千魂为引,血月再现!”随着那个家伙低沉的吟唱,四周的空气忽然扰动起来,一阵阴风吹过,一个个洁白的灵体从四周的荒草中一个接一个地飞出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仿佛受到什么东西的指引,头也不回地向着月亮的方向飞去。远远望去仿佛一条银色的长龙,从地面一直连接到月亮上,渐渐模糊、模糊,然后彻底地消失了。

天空中只剩下一个血一般的月亮,红得那样刺眼,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滴出血来。

“沉睡的灵魂,醒来吧!”

血红色的月亮上忽然射出一道红光,那红光仿佛舞台上的探照灯,不偏不倚地打在夏夕的身上。一股热流汹涌着从四面八方流入夏夕的体内。右手手腕上的手链凉得像被放置于冰窖中一样,一冷一热两股力量在夏夕的体内激烈地交锋着,夏夕一会儿冷得全身发麻,一会儿热得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好疼啊……好难受……难受到宁可马上就死掉……

夏夕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同时接受着冰火两重天的考验,身上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地流失,灵魂仿佛随时都能从身体上脱离开来,夏夕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被一团混沌所笼罩……眼前只剩下一片单调的血红色,那红色汹涌着将夏夕吞没……

好难受……比死还难受……与其忍受这样的痛苦,我宁可死掉……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温柔的男声,那个声音似曾相识……

我只想让你活下去,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让你能够活下去。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从八年前你的灵魂进入这个身体的那一刻起,你就是钰!

小慕虽然是天魔,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坏人。这次用千魂引也是因为我……可惜,我已经决定了,我不想再和那个世界有任何的瓜葛了……

那时候,他们竟然天真地用加持珠来封印我……如果我真的想反抗,仙界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得了我……

再帮你解开三个封印,应该能压制住千魂引……

我好累,真的好累,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夏夕感觉右手手腕处传来一股温和的热流,那股热流所过之处所有的不适立刻消失,整个身体仿佛被重新铸造了一遍,充满了说不出的力量。如果说以前的身体的豆腐,那么,现在的身体就是金刚石。

夏夕缓缓地睁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直直地望着眼前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月亮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整座荒山都被笼罩在那淡淡的银辉之下,只有风吹过荒草发出沙沙的声音。

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愣了一下,身体在风中微微颤抖着。

“钰,你想起来了吗?……”银色的头发在风中纠结着,那声音中竟带着淡淡的哭腔。

“抱歉,我不是你想要见的那个人。他说他好累,他不想再和那个世界有任何瓜葛了。”夏夕虽然不忍,但还是不得不说。

两千多年的等待,等来的只是一声抱歉。就算拥有再强大的力量又能怎样。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戴面具的家伙缓缓地瘫倒在地上,声音发颤,“钰,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夏夕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人,不,应该是天魔。那个人说他不是坏人。他会是那个人的什么人呢?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苦苦地等待了两千多年,就算对于魔,两千年也不会是一段很短的时间。

“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忽然爆发出一阵大喊。

那家伙冷冷地望向夏夕的方向:“我不管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钰的身体里,我一定会把你从这个身体里面驱逐出去的!”

“你这又是何苦……”夏夕眉头一皱,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这是那个人想说的话吧……

“我会在长安等你。”那个白色的身影低着头,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像雾一样消散在空气之中。

夏夕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揉揉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依然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小绿安静地睡在床下的踏板上,身上的绿色荧光清亮。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样子。

半夜惊醒,无心睡眠,夏夕干脆穿好了衣服,点起蜡烛坐在桌前画起了画。月夜荒山,戴面具的神秘人,还有意识深处那个魅惑的男声,难道说那只是一场梦吗?如果是梦,又未免太逼真了吧……

“啪!”夏夕手一松,画笔从空中掉落下来,污了衣服都没有在意。

那个人说再帮你解开三个封印……而现在,右手手腕上那十三颗珠子中已经有六颗变成了白色珍珠的模样……

刚刚发生的那一切不是梦!

夏夕愣愣地望着手腕上的珠子,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第二天听到西区所有人一夜暴毙的消息之后夏夕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那场肆虐西区的怪病和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个神秘人安排好了的吧。

在儇世的怂恿下夏夕变成鸽子和儇世在洛阜的西区缓缓地盘旋着。刚出来没多就后悔了。

整整一个西区男女老少,甚至包括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就算是发生瘟疫也至少会有一两个活人,然而这里,没有可怕的疾病,也没有杀戮,仅仅只是一夜,整整一个西区就连一个活着的人都找不到了……

各区征调来的士兵费力地挨家挨户搜寻着尸体,整条街上唯一的声音就是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连偶尔的交谈声也被刻意压低了。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木然的表情,面对这样的巨变,已经没有人记得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怎么的了……

他们只是机械地将一具具尸体扛到停在街边的板车上,没有人记得自己到底已经扛了多少具尸体,没有人意识到自己的肩膀有多么酸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搬运的动作,一遍又一遍。一辆辆板车缓缓地将那些尸体运往郊外,一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在为那些枉死的人们唱着挽歌……

夏夕怔怔地站在树顶上,眺望着远去的运尸队,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的憋闷。

千魂引,千魂引,真是名副其实。

原来它代价真的是千条魂魄,那可是几千人的生命啊。或许,在那个白衣人眼中,那几千条生命还比不上那个人的一笑……可是,那个人却说他不是坏人……

如果,一夜间夺取千条人命的人不是坏人,那到底要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坏人呢?

长安!我一定会去的。夏夕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白色的身影,眼中射出足以让空气冻结的寒光。

卷二 洛阜魔踪 离城

“我要去长安!”夏夕抬头望着应辰峪的眼睛,一字一顿。

“什么?”应辰峪愣了一下。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必须要去长安。”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你知道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的,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为什么?”应辰峪嘴角抽动着,眼中的忧郁让夏夕心里一颤。

什么时候,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竟然布满了血丝,什么时候,那本来健康的皮肤竟然显出不应属于他的病态的苍白?

“三千人,三千人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了。现在外面已经传说洛阜是被诅咒之城,城里的富商大户纷纷迁往外地,普通百姓宁愿贱卖家产也要离开洛阜。我的洛阜已经完了。”应辰峪苦笑着望一眼夏夕,“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我还以为你是不同的。”

“等事情解决了我一定会回来,可是现在我有必须去长安的理由。”

应辰峪深深地望着夏夕,眼神复杂:“这样啊。那么,我们就一起去长安吧。”

“你说什么?”夏夕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应辰峪。

“那个人怎么说还是我的父皇。洛阜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如果丢下我不管,会有损于他明君的声名,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他已经下旨召我回长安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以这种身份回到长安。呵呵呵……”应辰峪望着庭前茂盛的修竹爆发出一阵让人心痛的大笑。

洛阜对于他来说就像是重要的基地吧。任何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化为泡影都不会好受的。就算再早熟,他也不过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而已。望着眼前这个忧郁的少年,夏夕的心渐渐地抽紧了。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从第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野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应辰峪淡淡一笑,手指一点夏夕的额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样才像你嘛。”夏夕轻轻地拍了拍应辰峪的肩膀,嘴角一扬,“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强忍着很难受吧。”

夏夕掏出白色的手绢递了过去,认真地说道:“这次我的七星灭罡符借你。你应该早就想好好报一报仇了吧!每次都是我弄脏你的符。”

应辰峪哭笑不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眼中却露出从未有过的柔情。

“回去整理东西吧。我们明天就启程。”

马车颠簸着驶上了前往长安的驿道。偌大一个王府,遣散了仆役之后也就没剩多少人了。除了自愿留守王府的人之外,跟随应辰峪前往长安的就只有韩墨、兰妃、夏夕一行,外加几个仆役而已。暗影寮的众人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迁徙的部队中当然不会包括他们。

可能是考虑到路途遥远,这次所有人都幸能乘上马车。虽然这个时代的马车还是木轮,而且也没有减震装置,颠簸得厉害,不过至少不用走着去了。从无名山到洛阜那段地狱般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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