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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咤(风天)-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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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又道:“那张藏宝图画得非常的复杂,而且其中有几个关键的地方有错,总部原本的计划是让中国人慢慢地去研究寻宝,但没想到的是,吕东杰会悄悄的藏起来不交给重庆政府,我的上司之所以派我去接近白蝴蝶偷藏宝图,就是因为要把这件事做得更像真的,让重庆方面知道,那批宝藏的确留在了国内,我们在想方设法的得到藏宝图。”

张浩天沉默着,假如田野三郎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毛人凤无疑已经知道吕东杰隐匿藏宝图的事情了,只是后来知道藏宝图是假的,才暂时没有动他,不过却利用由于妻子背叛而性情大变的吕东杰去残杀共产党人,后来让他潜伏在大陆,更是没有安什么好心。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台湾方面的档案自然能够查得到,张浩天将那四张藏宝图仍旧用油纸包好,放入怀中,忽然觉得这件事有可能和师父的想象真有出入,便道:“白蝴蝶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日本人的?她为什么几年后还要出卖我师父?”

田野三郎道:“在白蝴蝶离开吕东杰三个月后,天皇便宣布无条件投降,停止了中日之间的战争,并开始撤走在华的日本军队与居民,竹田宫恒德亲王便下令山百合会的成员全部离开,并且派专门的船只来接,而这时我才向白蝴蝶表明的身份,并告诉她,请她跟我一起去日本,我会一生一世的爱她,甚至愿意放弃田野家族的荣誉,不踏入政界,永远都在家里陪着她。”

张浩天冷冷地瞧着他道:“白蝴蝶对日本人是仇恨的,你要让她接受你日本人的身份,说服她一起走,只怕吃了些苦头。”

田野三郎点了点头道:“是,她差点儿杀了我,也差点儿杀了她自己,但是,有一个原因阻止了她,那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且她也知道,我是真心爱她的,否则的话,大可以随时抛弃她,甚至杀了她,以我的条件,是不怕没有日本贵族小姐喜欢的。”

从田野三郎的言语里,张浩天已经感觉出了他对白蝴蝶有着浓浓的爱意,虽然两人相差五六岁,但他和上官玉梅有相同的经历,明白这里面能够产生爱情,倒也相信他的话,咬了咬牙道:“既然你们到了日本,为什么白蝴蝶还要出卖我师父,非要致他于死命,难道她不知道,我师父已经放过她了吗?”

此刻,田野三郎凝视着他道:“我想你师父一直在临死前都错怪了白蝴蝶了,出卖他的,想致他于死地的,并不是白蝴蝶,而是我,目的也不是两国之争,那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

第474章 生死之间

听到这话,张浩天心中一震,失声道:“什么,你说出卖师父的,不是白蝴蝶。”

田野三郎点了点头道:“不错,白蝴蝶跟我到了日本,我虽然遵守承诺,谢绝了让我从政的邀请,在日本风景最好的北海道买了一幢大房子每天都陪着她,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快乐过,甚至生了孩子,也没有别的母亲那样笑得开心。”

张浩天此刻已经知道吕东杰对白蝴蝶有了误会,想到在白蝴蝶的家乡听到的有关于她的一切,心中烛明,白蝴蝶一直以来都是仇恨日本人的,但没想到会被田野三郎这个日本人蒙骗,而且怀上了他的孩子,不得不跟着他到了日本,但是,她绝对是不习惯的,在静下来的时候,也肯定会后悔自己走错了路,当然就高兴不起来了。

不过,对于这些,张浩天不愿再想下去,因为他在意的,是师父的行踪如何被出卖的。

田野三郎的话并没有停顿,继续道:“我爱这个女人,真心真意的陪着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发现,她心里面真正爱的,其实还是吕东杰,竟然还悄悄的藏着他的照片,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有时候会失声痛哭,有时候会笑容甜美。我没有去惊动她,但心中明白,她和我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空虚,因为负气,而不是爱情,所以,我很痛苦,对吕东杰嫉妒得要命,害怕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吕东杰的身边,所以就找了一个借口回到了中国,想要杀死吕东杰。那时候他还没有隐居,正潜伏在上海,我通过台湾那边的关系找到了他,并蒙了面向他挑战,谁知道被他的王家刀法击败,于是我又想到要暗杀他,但没想到的是,吕东杰被我惊动之后,竟然离开上海不知去向,就连台湾那边也联系不到他,于是,我只得回到了日本,骗白蝴蝶说我已经得到了消息,由于当初吕东杰杀死了无数的日本军方要员,日本军方决定向他报复,而且知道了他的行踪,将要派遣暗杀人员到中国去。白蝴蝶果然上了当,求我马上去中国通知吕东杰,而且把他最有可能躲的三处地方告诉了我,我一处处的去找,终于在南方的一个山村找到了他,我忌惮他的身手,也知道他是一个暗杀高手,如果自己不能成功,很可能反被他所杀,便去通知了新政府,想不到的是,新政府抓住他之后,并没有杀死他,而是把他关了起来。”

张浩天已经捏紧的拳头,望着这个害了师父一生的男人,恨不得立刻将他毙于拳下,白蝴蝶虽然一时糊涂犯了过错,但最终并没有出卖自己的丈夫,可惜的是,吕东杰含恨九泉,永远不会知道了。

他已经忍不住想对田野三郎动手,但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问明白,便道:“你刚才说和白蝴蝶生了一个儿子,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写过一封信到中国去。”

田野三郎听他问起儿子的名字,忽然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情,过了好一阵才道:“我的儿子叫做田野喜夫,不过他没有写那封信,因为在三岁的时候,他被自己的母亲杀死了,而他的母亲也自杀了,那封信,是我写的。”

这话一传入张浩天的耳朵,让他禁不住身体又是一震,失声道:“白蝴蝶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这……这怎么可能?”

田野三郎的表情已经越来越苦楚,道:“吕东杰被捕后,我回到日本告诉白蝴蝶,已经赶在军方派出去地人之前,悄悄地通知了吕东杰,让他另外躲避去了。但没想到的是,白蝴蝶不放心,会亲自瞒着我回到中国,打听到了吕东杰在小村被抓的消息,于是,她跑去劫狱。可是对于吕东杰,共产党防范得太严了,她闯了两次,都无功而返,最后一次还中了枪。她回到日本后,也不治伤,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天两夜,当她出来之后,竟然做一件事,一件疯狂地,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她竟然将喜夫抱在怀里,然后……然后……然后用刀刺穿了母子俩的身体……”

说到这里的时候,田野三郎声音颤抖着,脸色恐怖,显然当时的情况让他至今未忘。

大脑里浮现出田野三郎说的场景,张浩天的一颗心也觉得加速跳动,但看着田野三郎痛苦与恐怖的表情,忽然明白了白蝴蝶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恨田野三郎隐瞒了日本人的身份,欺骗了自己,更恨田野三郎竟然骗她说出了吕东杰的隐身的地方,结果害他入狱。而且多半会被共产党枪决,她杀了自己与儿子,一半是因为悔恨,一半也是不想自己与日本人的孽种再活在世上。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她要报复田野三郎,而这种报复甚至比她杀死田野三郎更残酷。事实证明,她的确是成功了,田野三郎就算是当了和尚,也没有得到安宁。他的人还活着,但灵魂却无疑时时在地狱煎熬,毕竟亲眼见到自己最爱的女人杀死亲生儿子,这种刺激没有多少人能够承受的。

田野三郎闭上了眼睛,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大殿里一片寂静,过了良久之后,他才重新睁开眼睛,恢复了平静的声音道:“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我痛苦了许多年,每天一睡觉就会梦见他们母子让刀穿过的血淋淋身体,对别的女人也再没有兴趣,后来无意中接触到了佛教,感受到了忘情空无的佛意,心头开始渐渐的宁静下来,胸腹豁然开朗,打开了过去狭隘短视的魔障。我知道白蝴蝶其实是想回到中国,因此想将她的骨灰送回去安葬,于是按她曾经告诉过我的地址,写了一封信给她的家人,谁知没有回音,也就作罢了,再后来,我清游各地,无意中到了清觉寺,这里虽然很简陋,而且清苦,但能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平和,便在这里出了家,生活在现在,已经有十六年了,我的师父也已经去世,可是我还是没有修行到‘心中无物,何处染尘’的地步,每隔一段时间,仍然有心魔出现。张施主,你今天能够到这里来,或许就是佛给我指引,让我把所有的污秽从躯体里倒出来,使灵魂得到重生的机会。”

说到这里,望着一脸激愤的张浩天,他已经站起身来,道:“该说的事,我已经说完了,再没有什么牵挂,张施主,你要替你师父报仇,那就开始吧,平助的死,也是我未了的尘缘之一,今日的决斗,绝对会全力以赴,你我之间,那就生死各安天命了。”

张浩天也蓦然起身,紧盯着他,厉声道:“不错,田野三郎,你我之间的仇怨已经纠缠不清,唯有生死一搏,你有什么遗愿,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替你完成,假如我死了,就请你把我的尸体送回中国,我的身份,相信你也很清楚。”

田野三郎点了点头道:“听说你在中国南方的黑道上非常有名,手下数以万计,以你的年纪,有如此成就,实在让人惊叹,你想过没有,虽然你年纪与体力占了优势,但毕竟学刀不过十来年,与我交手,其实并不平等。”

张浩天沉声道:“日本有武士道精神,但中国更有浩然之气,有所为有所不为,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有今天的一切是蒙他所赐,而你当初加入山百合会,杀害我中国人民,掠夺我中国财富,国仇家恨,皆负在我的身上,我若不与你一战,背上的这根脊梁,将永远挺不起来,那样的活着,不是我张浩天所想要的。”

田野三郎望着他,露出了尊敬之色,道:“在中国人的哲学里,明哲保身的思想占了大部分,这也是中国人很难强势起来的原因,当年大日本帝国入侵中国,如果没有上百万明哲保身的伪军相助,也是难以驾驭那么大的地方的,如果现在中国的青年都像你这样,以贵国的历史与资源,日本国是再无法征服你们了。”

张浩天忽然仰天大笑道:“像我这样的人,在中国千千万万,数之不尽,别说现在,就是过去,威武不能屈的人也比比皆是,我师父就是其中之一,白蝴蝶也要算一个,你们日本人现在看不起中国人,是因为从清末以来,由于政府的腐败无能,闭关自守,和外国人打仗连战连败,你既然说精通中国的历史,应该不会忘了,在过去的数千年里,中国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之首,万国来朝,日本国不过是一方蛮夷,只有学习进贡的份儿,现在的中国,已经在一步一步的重新崛起,如果再有强盗进门,我们一定会把他们碎尸万段,然后丢进黄河长江里喂王八。”

听着张浩天充满自信,豪气干云的话,田野三郎默然了一阵,跟着道:“张施主,这里是佛门清净地,我们之间既然要决出生死,在这里实在不宜,山门的正北方有一块空地,请到那里去等一等我,我稍候就来。”

张浩天点了点头,就大踏步的出了正殿,穿过了庭院,出了清觉寺的木门,向着正北方而行,果然见到在瀑布之下的清池边有一块平坦的空地,而且空地四边都立着木桩,很多被从中削断,显然是练刀所用,刚才田野三郎说白鸟平助曾经在这山上呆过,估计这是他的遗作了。

站在空地里负手仰望玉龙般飞流而下,轰声如雷的瀑布,张浩天也无法做到心平气定,与田野三郎这一战是绝不能退缩的,但他自己深深的知道,和浸淫剑道数十年的田野三郎比起来,就算他身强力壮,也不是优势的一方,如果死在田野三郎的武士刀之下,他的理想,他的情感,就要随着他的鲜血在这白雪皑皑地富士山上就此终结,这一生,假如要问他做过什么最有意义的事,只怕就是这次日本之行,他做了一个中国人应该做的事,无愧于做一个中国人,无愧于华夏祖宗,现在,他要向强盗索债,哪怕是血溅异国,也在所不惜,魂兮归去,佑我华夏。

默默地站了大约二十分钟,就见到田野三郎走了出来,此刻,他身上的装束已经换了,那灰色暗淡的僧袍已经换成了一件白色的贵族武士服,而他的脸色肃穆,精神矍铄,哪里看得出来是一个年过八旬的人。

田野三郎右手里拿着两柄武士刀,走到了张浩天的面前,递了一柄墨绿色刀鞘的给他道:“张先生,我们需要一场公平的决斗,王家刀法用短刀施展起来会威力大减的,这柄刀,也许更适合你。”

张浩天听他对自己以“先生”相称,自然已经暂时抛开了佛家束缚,恢复了武士的身份,当下也不客气,从他手里接过,缓缓的抽了出来,却见这刀有一米来长,寒气逼人,但比起普通的日本武士刀要宽厚一些,就和当初白鸟平助手中的那柄刀差不多,知道是“神道无念流”的专制武士刀,便向田野三郎鞠了一个躬道:“多谢。”

田野三郎立刻向他还了礼,跟着后退了十余步,将手中的武士刀抽了出来,然后双手握住刀柄,斜举在胸前,却是准备进攻的起手式。

此时,张浩天也将手中的刀斜横着,随时准备进攻。

对视之间,几乎在同时,两人发出了大吼之声,脚步急移,向前奔去,片刻之间,就相向而对,张浩天挥刀向着田野三郎的头部劈去,然而,就在他的刀要落在田野三郎头上时,雪光一闪,一道寒风已经逼向了他的喉咙,竟是田野三郎后发先至,向他攻来。

想不到田野三郎的刀法如此之快,张浩天赶紧向左侧身避过,那刀从田野三郎的右肩掠过,而田野三郎似乎已经算准了他要向左闪避,手中的刀在中途忽然一收,行云流水般的拦在了他的左边。

眼看着张浩天的腰就要迎上田野三郎的刀锋,但他的刀也收了回来,在腰间一竖,正好架在田野三郎的刀锋上,发出了“铮”的一声清鸣。

田野三郎见到他的应变迅捷,喝了一声好,手中的刀就像是有灵性似的,忽然斜刺向张浩天的下颌,若是这一刀刺实了,足可以将他的整颗头贯穿,当真毒辣之极。

张浩天赶紧将头一仰,避过了这一刺,然而田野三郎的手腕向下一压,变刺为劈,又向着他的胸前奔至,张浩天只得将手中的刀一横,再次架住了他的刀锋。

就这么短短的几招,已经让张浩天惊出了冷汗,要知道自从他学成“王家刀法”以来,还从没有人一出手就逼得他只能自保,攻不出一招,在这样的时候,他已经无法用出“王家刀法”,而是全凭自己的反应与经验在格挡闪避,田野三郎的武士刀,看起来虽然没有多大的力度,但是却快疾如电,每一招都攻向自己的必救之处,像这样的招式,凭的是多年的练习与对敌的经验判断,他刚才说得的确没有错,年青力盛是比不过实打实的功底的,白鸟平助的刀法已经在他之上,而这田野三郎更在白鸟平助之上,他自然会被逼得无还手之力了。

田野三郎的武士刀不停的疾展着,然而,与白鸟平助的那场决斗经验对张浩天起了作用,他已经懂得了一个道理,生死决斗与比刀斗剑有区别,留住命的,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于是,他控制住了自己惊慌的心理,细心的留意着田野三郎的刀势,这“神道无念流”的刀法,他已经从白鸟平助那里见识过了,田野三郎施展的,虽然要高明快疾,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剑势的主要脉络是相同的,他比刀比不过田野三郎,最明智的办法,就是集中精力,只守不攻,用一个“拖”字决,消耗他的体力,打击对方的劣势点,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像田野三郎如此的速度挥展比普通武士刀重了一倍以上的专制钢刀,绝对撑不过一百招就会力竭,所以,这一百招是他的生死线,要是挨过去了,那么这场决斗的优势,就会向他这一边倾斜。

有了这样的思想,张浩天对付起田野三郎来就明朗得多了,由于“神道无念流”是双手握刀,以毒辣沉猛为主,变化是并不多的,他只需要准确的判断出田野三郎刀势的落点,然后架挡闪避就行了,由于不用想着进攻,心无杂念,反应防御速度也会提升些。

瞧着张浩天完全变得只守不攻了,田野三郎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异色,出手之间,刀势的速度似乎缓了一些,身体有了些破绽,然而,张浩天打定了主意拖过一百招,无论田野三郎如何的引诱自己,手中的刀始终只在自己的身边盘旋护卫,双脚也不停的移动展挪着,用自己的体力,弥补功底的不足。

斗到七十招左右,张浩天虽然左支右绌,招架起田野三郎的刀来甚是狼狈,但是,最后的防线一直没有被攻破,田野三郎的刀锋环绕着他,但就是那丝毫之间,无法触及到他的肌肤。

又斗了十招,田野三郎的脸色已经微微开始有了变化,虽然大冷的天,额头上却不停的浸出了汗珠,就在这时,他忽然发出一声狂吼,身子竟然不顾暴露在张浩天的刀锋下,向他贴身而近,手中的刀,挽出了无数刀花,一朵接着一朵的向着张浩天上身的头、颈、肩、胸的各个要害部位卷去,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完全将张浩天包围住了。

张浩天已经避无可避,只得举刀去挥挡,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刀一触及到田野三郎的刀,让他的手臂停顿下来,这所有的刀花就会在瞬间消失。

然而田野三郎已经算准了他会这样的招架,双臂挥展,竟然不与他的刀相触,那雪光闪闪的刀花只在张浩天的面前数寸吞吐伸缩,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只等他一旦判断失误,就一刀刺进。

这一记“雪花斩”,是田野三郎最厉害的绝技,此刻,无论是田野三郎还是张浩天心里都明白,决定胜负生死的分界点已经到了。

第475章 佛之彼岸

刀花漫卷之中,张浩天手中的刀挥舞着在自己的面前织成了一道刀网,不让田野三郎的刀有机会刺入,然而,就在他挥舞成疾之时,田野三郎的手臂忽然停住了,刀花顿失,刀尖正好对准他有右心脏,而此时,张浩天的刀已经挥到了身体的左侧。

要知道正常的人在高速的挥舞之中,手中的刀是无法做到在瞬间完全静止的,必须经过了万千次的训练,由极动到极静,正是这“雪花斩”的精粹,田野三郎练了七十年,当真是可以做到纹丝不动,便是一枚绿豆也能够刺中。

张浩天手中的刀左右挥摆着,要重回右心脏守护,绝对不会超过一秒钟的时间,可是,田野三郎也只需要这一秒的空隙,他的刀已经闪电般的向前刺出,眨眼就要插进张浩天右心脏,要是刀尖没入数寸,他哼都无法哼一声便会倒地毙命。

在这一秒钟时间内,是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的,但是,张浩天在田野三郎忽然停住手臂的那一瞬间,心中知道不妙,下意识的将身子向左移了一移。

就在他做了这个动作之后,胸前就是一凉,田野三郎的刀快得甚至让他一时之间感觉不到疼痛,已经从他的两胸正中穿了过去,刀尖从后背透了出来。

虽然匆忙间避过了致命之处,可是张浩天的大脑中并没有惊慌失措,这时,他又做了一个让人意外不到的动作,将自己手中的刀架住田野三郎刀锋,不让它在自己的体内下劈,而他的身子,竟然向前扑出,直穿到田野三郎武士刀的护柄处,右手仍然用自己的刀格住田野三郎的刀锋,而他的左手,却蓦然伸出,击向了田野三郎的咽喉,这是真传洪拳中的“龙抓手”,招式的本来目的是锁喉,但是,锁喉的杀伤力要慢一些,田野三郎的刀无法下劈,但可以在他的体内搅动,自己这用尽全力的一拳要是击在了田野三郎的咽喉上,他不死也要重伤。

田野三郎的“雪花斩”的确是当刀穿过敌人体内时再用力下劈,让敌人的胸腹尽裂,一分为二,想不到张浩天会用这样办法来破解他这一招,见到他的拳头向自己的咽喉奔来,匆忙中不及闪避,只得双手松开了刀柄,脚步迅速的后退了三四步。

此时的张浩天,这才感觉到了胸前传来的剧痛,近一米长的武士刀穿透在身体里,更是让他步履维艰,身躯沉重,但是,他更是深知,这样宽厚的武士刀一旦拔出来,喷溅的血液量是非常惊人的,他将完全无法支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将田野三郎砍杀于刀下,可是以此人的经验,当然知道自己难以坚持太久了,如果一昧游走,不与他接触,他插着一柄重刀,又岂能追得到。

田野三郎退出数步之后,凝望着身上穿着刀的张浩天,眼神里充满了敬重与赞赏,点了点头道:“难怪平助会死在你的手里了,反应与急智是天生的,对于练武者极为重要。张先生,你刀法还需磨练,但天赋是超一流的。吕东杰比我强,连他收的徒弟也强过我的徒弟,我是彻底输给他了。”

说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却从腰间缓缓地拔出一柄短刀来。这样的短刀,被日本武士称为“协差”,是近身搏斗保命所用,现在他长刀已失,自然只有动用短刀了。

虽然田野三郎只有短刀,但张浩天却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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