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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少主闲凉娘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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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人不是?
念头一转,沈绿兮抬眸恰好看见几个黑袍人远处巡逻,看着似乎是要朝着这边走来,心念一动,沈绿兮正要拿出那枚令牌,在那几个人口中套话,怎料手还没碰及令牌,只觉得呼吸一凝,自己的口鼻骤然间被人捂住了,尚未来得及呼叫出声,那只宽大的手遮挡下了她所有的声音,沈绿兮脑中闪过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一阵莫名的慌乱,她尝试挣扎,奈何那人力道太大,一直将她带到角落里也没有松开手,挣扎间,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窜入她的鼻尖。
沈绿兮微微一怔,停下了挣扎。
隐秘的角落处,沈绿兮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黑袍人就这样走过,无声地胯下肩头,她不由垂下眸子瞪着还在捂着她的那只大手,甚是不悦,她以察觉到此人并无恶意,但被他一直这样捂着,她呼吸不了啊!
无奈之下,沈绿兮再度挣扎了起来,发出几声呜呜呜的声音,企图在告诉那人,她十分的难受!
半响,那人并没有动作,正待沈绿兮打算心一狠,狠狠跺他一脚时,却听见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掠入耳际。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不许叫。”
沈绿兮愣了愣,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没有多想,自由要紧,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生怕那人感受不到她的坚决似的。
那人迟疑了一秒,终是松开了手。
几乎与此同时,沈绿兮跳离一步,转过身,那人的容貌便清晰可见。
“是你?!”
破烂的衣衫,脏乱无章的散发,活脱脱一乞丐的形象,沈绿兮自认这辈子只见过一人是如此独特的风格……。
难怪在他身上会有股清淡的药草香味,他可不就是格勒部落药谷里的那个怪人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丫头,又见面了!”与沈绿兮惊讶相比,他显得格外的闲适,像极了是在闲庭信步游玩到此,那身悠然的姿态与他那身破败的装扮极其不符,长而乱披散下来的头发虽遮挡了他所有的神情,但仍是无法掩盖他淡淡弥散的自若,与他刻意流露的流气大相庭径。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时听千棠圻的口吻,他明明是死也不会踏出药谷的人哪!现在不仅走出了药谷,还跑到屏风山来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会在这里。”
清淡平静的话语让沈绿兮心头一兀,仿佛想到了什么,“你是来救棠心的?”格勒部落的圣女被劫,所以连他也出动了?
“是,也不是。”他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沈绿兮翻了翻白眼,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必要玩文字游戏那么无聊么?
“不管你是不是,我就当你是了,司寇鸢月刚刚挟持了棠心走了,我也在找她们,不过现在既然你来了,那救棠心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再见,后会有期!”沈绿兮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他在,千棠心一定会没事的,她也该去找上墨了。
“等等!”就在沈绿兮转身要走之际,他拦在了她前面,“棠心既然出来了,就不会有事的,司寇鸢月还奈何不了她,你是想去救人吗?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
沈绿兮疑惑挑起秀眉。
他待在人家格勒部落的药谷中,霸占了人家整个药谷,出面救人家的圣女是应该的,现在千棠心也找到了,他不保护千棠心回去复命,跟着她去救什么人,虽然,她现在的确需要帮手,但……对于身份太过神秘的人,她不大想招惹,连格勒部落都有些忌讳的人,她可不认为这人真是挂名乞丐那么简单。
“我不觉得你会是善心大发的人,说吧,我想知道原因,不然,你不必跟着我。”沈绿兮收回脚步,淡淡睨视着他。
他微叹一声,这丫头,警惕心还真强啊……
“这是我与血魔之间的一点恩怨,你只管相信我不会害你就行了,而且,有我在,胜算也会大点不是?”
沈绿兮清澈的眼眸浮光掠过,眉目间似是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她略略颔首,“既然如此,便走吧。”她也不过问他和血魔之间有什么恩怨,这毕竟是人家的事,他是格勒部落的座上宾,怎么着他也不至于祸害自家人吧?
一起就一起吧!
“走这边吧,那边的密室入口已经有重重守卫在把守了,就算你假冒其中的什么人,怕是也难以进去,血魔的喜好我多少了解些,那里应该还有一个密室入口,或许在那个密室,有你想救的人。”
沈绿兮狐疑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怀疑,或许,他与血魔,不仅仅一点恩怨那么简单……对血魔的密室建在哪里都略知一二的,沈绿兮可不认为这只是巧合,听他说的云淡风轻,沈绿兮只是眨了眨眼,也不问,跟着他走就是了。
他步伐不紧不慢,目光时而掠起,沈绿兮便知,他在探查四周的动静,她安静跟在身后,欲要救人,她急也不是,她相信上墨,即使被困,他依然是御家堡的少主,天下第一人的御上墨。
或许,他就在等着她。
信步走了片刻,前方的人突然停滞了脚步。
“怎么了?”
“有人!”乱发遮挡下的脸猝然如刀锋般锐利,浑身强劲的气势外放,足下微微移动,不着痕迹地将身后的沈绿兮护住。
先是一怔,随即沈绿兮警惕大放,袖间的手握紧从司寇鸢月那里夺来的匕首,回想着季见杞以往教过她的一招半式,她洞察力虽然敏锐,但始终不如他们那些有武功的顶级高手,他说有人在靠近,可她却一丝风声也没有察觉,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很强。
二,来人很强。
无论是哪一种,都隐约有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沈绿兮心底渐渐涌起一股不适的
情绪,莫名的让人焦躁。
恍然间,空气流动中多了几丝甜腻的气味,沈绿兮眉心紧紧蹙起,那是血的甜腥味。
“来了!”他话才落,一片漆黑如夜幕的浓稠黑袍在他们二人眼前飞掠而过,风乍起,一瞬间,空气变得浑浊起来,渗染了浓浓的血腥味和萧杀之气。
沈绿兮眨眼时,只看见一道暗黑阴沉的影子在眼眸闪过,带起一股极阴凉的罡风,吹得她身上外罩的黑袍哗啦一声飞扬,露出了她里面一片沾有血丝的浅绿衣袂,掠过她微白的脸庞,留下丝丝冷意。
那黑袍上足见骨骼的骷髅头如鬼魅般恐怖阴测,一如当初所见,让人胆惊心寒。
“血魔……”沈绿兮凝眉无意识的呢喃了句。
“你们敢冒充我血魔的人,胆子不小啊……”阴测沙哑弥漫着寒气的声音自他口中说出,一字一句,有说不出的阴冷,似是要自你的耳边,那丝丝阴寒透入你的血脉五经,冻结了知觉一般。
“血魔,好几年不见,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男子像是轻喃冷笑,又像是极淡的嘲讽,那微微斜扬的余音,仿若初冬划过湖面寒凉的冷风,渗人的很。
血魔硕大的黑袍衣角轻轻晃动,人,静默一片,显然是让眼前那个不修边幅的男子说的话而疑惑思索。
良久,他阴冷恐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夹杂着几分杀意。
“你是谁?”
向来只有他愚弄人,何以能让别人来愚弄他了,他习惯掌握别人的命运,喜欢看着那些人在他手中垂死挣扎痛声求饶,在他地盘上,他才是主导者,容不下任何人的挑衅,男子带着讽刺的挑衅,让他生出了必杀之心,他本是冷血嗜杀之人,杀人,不外乎是杀个痛快,还是慢慢地折磨。
男子轻轻挑起眼前的一根乱发,放在掌心上一吹,掠起的发刚好可以看见他殷红的双唇,微勾起的讥笑,“呵呵…。”他冷笑两声,不屑至极,“不过几年,你还是一如从前那样让人憎厌,老天果真是无眼,怎会容你在世间苟存。”
他话语里满是讽刺谴责,可听在沈绿兮耳里,却是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苍凉,她看向那衣衫破旧的身影,恍然中,她似是看见那破落的身影周遭是一片怆然的寒凉,仿佛经历了极其悲痛的事,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他凉了的心。
只剩下了仇恨。
血魔周身的气息顷刻间骤然急旋翻腾,凝造了一波极强的气流,犹如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稍有不慎,就会被其吸入其中,尸骨无存。
“既然你们找死,我血魔就成全你们!”
恼羞成怒。
血魔无法猜测男子的身份,却在他的字里行间听出,此人必定是寻仇的,他血魔这一生得罪过无数人,天下多少人想要取他性命,可都在他手中一一死去,他这一生,只受过一次伤,只在一人手中讨不了好处,便是那一战,让他留下的病根,不得不费尽力气和心思花了这些个年头来疗伤。
如果不是有伤在身,五年前他怎可能无功而返,前段时间他怎么可能被那几个人逼退狼博山!
就在血魔有所动作的同时,那男子也动了,与血魔的巨大漩涡不同,他看似动作极慢,却每招每式蕴含着让人心颤的力量,那逼近漩涡尚没有靠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在外,忽然,砰砰砰的几声,两股气流猛地相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响,余下散开的气流四处毫无章法的乱窜。
风力极强,罩在沈绿兮头上的黑袍帽子骤然吹开,满头黑亮的发丝披散开来,沈绿兮本能的抬起手想要挡住迎面罩过来的劲风,周遭的气流却犹如一个无形的巨网一般压得沈绿兮想动动手指也觉得十分困难,看着就要扑近的罡风,她心下无奈,这便是高手过招,杀人于无形的手法?
能不能顾及一下她这个武学菜鸟的感受?
千钧一发的一刻,沈绿兮紧紧闭上眼,认命地等着那股劲风将自己刮到天边,刮到毁容,甚至可能一刮就挂掉……。
天马行空千奇百怪的想法在她脑海中一个个闪过,就在她已经打算在心中和自家夫君说声拜拜的时候,她只觉得脚下踩空,身子一轻,紧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让人心安。
眼眸,噌地一下子睁开了。
狂风气流刮得尘埃遍飞,沈绿兮看着头顶的云层也是灰灰暗暗的,弥散着漫天的尘埃,然而,她却在满是尘埃的乱流劲风中,定定看见了那张熟悉的俊颜,那宛如神祗般勾勒的容颜,仿似天底下最美的风景,绘尽了世间极其珍贵的沿华,一笔风华,落下绝代。
她眼中,只看见这样的他。
只看到了他敛尽浮华的眼眸中,那一丝担忧和无奈。
和他紧紧抱着她的双手。
他身穿着,还是那天晚上失踪时穿的衣袍,与他寻常的墨色衣衫有些不同,雪白的白色的锦缎长袍随风轻摆,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穿白色的衣衫,如初雪般的耀目的透白,如诗似画的容颜在漫天尘埃飞扬中隐隐约约,看的并不真切,却仍是无法忽略他一身白衣飘逸,风姿卓绝的雅致风华。
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不见,彷如隔世。
他总是会在她最需要他的那一刻,像是她命中注定的守护者一般,神迹似的,降临到她身边,他好像从来都是出现的那么及时,能听见她心中的呼喊那般,她彷徨无助时,他便是她的依靠。
狂风骤停,落地,站稳。
沈绿兮依然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她一直静静看着他完美精致的容颜,一眨不眨。
“兮儿……”轻轻的一声叹息,夹杂着太多的情绪,更多的,是无奈。
他才离开她身边一阵阵时间,就险些看见她丧生在那两人的交锋中,如果不是他刚好在这边藏身打算寻她的下落,那他彼时找到的,恐怕就是一具尸体了……
清清凉凉独有的低磁声线,沈绿兮微微眨了眨眼眸,长长的睫毛颤动,她深深地看着他,把他的无奈,他的心疼,他的心慌,尽数收纳在眼底。
“我没事。”她是打不死的沈绿兮,还没有看着季见杞和北丹青两丫嫁人,还没有给他生宝宝,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她不会允许自己死的……
看着那双闪着坚定的眼眸,御上墨淡淡吸了口气,忽然微微俯倾,在她额上留了一个长长的吻,弥留着一声极淡的叹息。
“以后,绝不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
淡淡的嗓音,透着许多不明的情绪,沈绿兮唯一能捕捉的,是他话落之时,飘落的那一缕不容置喙。
“你,你是……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他!”这厢沉寂中,那厢和男子对持的血魔忽然发出一声类似惊慌的喊声,由于惊慌失身,心一慌,男子偷了个空挥掌一击,血魔来不及闪避,只能硬着皮头接下那一击,双掌一合,只能使出五成的功力的血魔,被震退了好几步,五脏震痛,陡然口吐鲜血,伸出指着男子的手哆嗦颤抖,心底的慌乱震惊让他顾不上自己此时身受的伤。
男子悠悠收回掌,双手覆背,冷冷吐语。
“血魔,原来你还记得狼目雾峰上的我……”
噗——沈绿兮喷了!
丫的,不带这样狗血的台词!
男子一说完,沈绿兮脑中自觉补上了还珠格格里最出名的那句台词。
“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绽篇四十四 来了一帮又一帮。。。
那头烽火四起,末了还带上一幕狗血的剧情,这头明明要逃生的人却沉静如水,不见一丝焦急慌乱,只除了一人,柳晓儿。爱残璨睵
她心里既心急如焚又有怒气,碍于那二人实力皆在自己之上不敢妄动,不时用眼角余光瞥向那沉默的两个绝丽女子,一路上,不知咬淬了多少银牙。
三人安静之极,也没有沈绿兮想象中的剑跋扈张的气氛,沉寂而诡谲。
千棠心也没有像沈绿兮想的那样在司寇鸢月手中吃亏或是受委屈,她可没想到,早在她看不到的一处,司寇鸢月挟持着千棠心的手,早就放下了。
走着走着,千棠心忽然止住了步子。
司寇鸢月略略停顿身子,却没有回头,但听其柔丽的嗓音,透出几分冷笑几分嘲讽,“怎么?改变主意了?想回头?”
回答她的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柳晓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走的慢就算了,现在走走停停是要怎样?!她们现在是逃命!血魔是好惹的吗?要是让他发现她们逃走了,派人截杀她们该如何是好!
司寇鸢月仿佛对柳晓儿着急投视的眼神视而不见,她微微侧身,精致美丽的侧面犹如春花乍现,带着几分初春的凉意,“千棠心,没想到你连我都不如,至少,我承认我嫉妒沈绿兮,我讨厌沈绿兮,我想打败沈绿兮,而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却偏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摆出一副善心,千棠心,捂心自问,你的心是热的,还是冷的?”
风,轻轻带起,几缕尘埃浮起沉落,明明灭灭,在几人周遭飘落。
千棠心淡淡掀起眼眉,看了司寇鸢月一眼,依旧不语。
“千棠心,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找错了对手。”
司寇鸢月只留下这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柳晓儿见状,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千棠心,又看了看那道正要远去的背影,纳闷地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往司寇鸢月的方向追了上去。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般,初夏的微风不淡不热,刮过那张过分静谧的脸庞,窜进她细致的皮肤,她不经轻轻一颤,仿若失神已久,逐渐回神的懵然模样。
高高的大树上浓密的绿叶唰唰地发出摩挲的欢快声音,时而飘落一片宛如扁舟的落叶,恰好有一片,翠绿欲滴宛如艳极一方的姿态纤柔的舞者般,翩跹飘下,恰恰,落在了她的脚尖。
她微微垂眉,静静看着那片翠绿娇艳的落叶,良久,她弯腰俯身,捡起放在手心中,看了许久许久,陡地,她五指一合,翠绿生色的一角掩在了她手中,再次张开,风,将她那一手隐约能辨别是绿色的碎屑吹开。
飘散在尘埃空气中,再回目,那里站着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那头狗血剧情落幕,貌似正剧上演。
即使那件又大又黑又丑的黑袍在遮挡着,沈绿兮也看得出,血魔似乎很畏惧那男子,有人帮忙挡住恶魔,她也乐得翘首看起了好戏,虽然不知前戏是什么,或许,这一段,是独立单元的戏码也说不定!
“你不可能是他!他……”血魔黑袍下的脸气得额上青筋暴起,如鬼魅般阴厉嘶吼着,然,话说一半,后半截,断在了他看见男子露出的手臂中。
那手臂其实没有他外表那样脏乱不干净,相反,是过分的白净,与他的表面简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靠近一看,才会发现,那手臂内侧,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疤痕的愈合程度,显然是有些年数了,那道疤痕,在血魔眼中,仿佛是像看到了噩梦一样,久久惊震回不了神。
“是不是觉得,你所认识的他,不可能披头散发,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不是觉得,你所认识的他,明明连一滴血都会厌恶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浑身脏乱不堪,是不是觉得,你所认识他,那个爱美出了名的人,怎么会穿着像个乞丐那样?”听着似自嘲,但有些缥缈淡然的声音又像是陈述,男子轻轻抚着那道疤痕,乱发遮挡着的神情,仿似在回忆着什么,唯有那双黑眸变幻莫测。
“你……”血魔显然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指着他,不知是惊讶还是惊怕。
忽然,男子手上的破落的长袖滑下,恰好遮住了那道疤痕。
“你只有两个选择,我杀了你,夺回属于她的东西,二,把她的东西还回来,你自裁,这都是你欠她。”
男子平淡的声线听似没有任何起伏,但,沈绿兮却听出了那隐藏得极深的恨意,就像,是刻入了骨血的憎恨和愤怒,已经到了一个顶点,仿佛是酿成了一个巨大的暴风雨,表面,才会如此的平静。
“不!我血魔不欠任何人!绝不!”听见男子的话,血魔顿时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发疯地怒吼。
“是吗?可你的心,分明不是这样认为,你以为抓了那些女子,取了她们的血,做了当年她想做的事,就是对她的弥补吗?可笑!别忘了,她,是死在你手里的。”男子声音平静而残忍,带着滔天的恨意和报复,像是要在一字一句间搁下锋利的刀刃,将对面的刀刀割碎,跌入地狱,让他万劫不复方以泄恨。
血魔蓦地步步后退,尤其是他听到最后那句话,竟然一个站不稳跌了个踉跄,后背直直撞到了冰冷的墙上,仿似一面巨大的吸人魂魄的黑暗的湖面,似是要吞噬掉他的灵魂,陡地,他苍凉觉醒,他的灵魂,早在那一年,就被自己的心魔给吞噬了……
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男子却一点也不觉得解气,他步步逼近,仿佛要将他逼到绝路。
“你可知,她在临死前还在为你求情,你可知,即使你杀了她,你在她心中,仍是最尊敬的那个人,你可知,你曾允诺她的事,她都一一记得,可是你,却没有给她机会,你残忍又无情的为了那样一个东西夺了她的性命!”
颤抖,血魔的身躯不停的颤抖。
“她从来不哭,她说因为有你,所以她不哭,可是又是因为你,她第一次哭,却也是最后一次哭。”
摇头,血魔似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一样,疯狂的摇头。
“你是何等的残忍,你糟蹋了那么多的人生命,可她是你的什么人啊……她敬你爱你,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怎么就忍心,忍心让她哭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男子几欲执拗的恨却有带着一股强烈的思念,像是要冲破穹苍,到达天际,说与天边一角的某个人听,可他却不知,她能听见否?
“啊——”最终,血魔抵挡不住心魔和男子双重的折磨,仰头大吼一声,随着他的高仰,那袍子上的帽子也随之落下,露出了一张透着疯狂绝望神色的脸。
诡异的剧情变化让沈绿兮有些应接不暇,倒有些惊讶声音如此难听的血魔竟会是个英俊的美男子,虽然,他另一半边的脸被他的长发遮掩住,不过,单看他露出的那半边脸,她敢肯定,他的模样比他的行为,入流多了!
她比较好奇,那男子口中的她,是谁呢?
听着像是感情纠纷?是两男共争一女,然后那女子爱上了那男子,放弃了血魔,可血魔不甘心,就杀了那位女子?
突然,正当沈绿兮疑惑之际,一道刺目的寒光闪过,她反手一挡,睁开眼眸的时候,发现一把寒光长剑直逼正处于癫狂的血魔而去!
偷袭!
沈绿兮睁大眼眸,看着那袭紫衣飘袂的身影犹如一道紫色闪电般飞快地逼近毫无防备的血魔,顿时不由抽了口气,她怎么也在这里?!
就在她以为紫衣女人就要得逞的那一刻,男子动了!
他竟然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紫衣女人的招式,在她施展致命的一击时,救了血魔?!
百转千回的剧情发展让沈绿兮看的头晕眼花,刚刚那男子明明说的那么的恨,那么的憎怒,那么的……恨不得血魔碎尸万段,可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紫衣女人杀他呢?
不等沈绿兮有所疑惑,就有人替她问了。
“你那么恨他,为什么要救下他!”只差一点,她就能取了血魔的性命,紫衣女人怒不可遏地瞪着男子。
男子淡淡斜睨了紫衣女人一看,在她蒙着脸的紫色面纱淡淡扫过,“他要死,但必须是死在她的剑上,我的手上,其他人,没有资格,包括你。”
他那仿若洞悉一切的目光让紫衣女人没有由来的背脊一凉,仔细看了他几眼,但却见他周身破败,乱发披散,压根就看不出是什么模样,但长久以来的敏锐直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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