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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夫们-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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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怨气发泄完了以后,他悲哀的转过身子,掀开衣袍的一角撕下来,然后抽出腰间挂着的水囊。用清水将红歌脸上血迹清洗干净,露出伤痕累累的俊秀的脸庞。将他的遗容整理一番。

向阳做完这些以后,手里提着一把宝剑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将兄弟四人抱到坑里,头靠头并排躺着。

侍卫头子想跳入坑里去帮公子,许久没有言语的紫薇,出声挡住了他:“别去,由着公子。”

侍卫顺从的停下脚步,向死者默哀了一会儿,往后退了几步,在稍远的地方加强戒备,把空间留给公子和紫薇。

向阳双手棒起土,撒在他们的身上,盖住了他们的脸,他的眼睛飘忽着,不愿看见那一双哀怨的圆圆眼睛,这时他心里不得不承认,他害怕看见那双相似的哀怨的圆圆眼睛:“兄弟,向阳来给你收尸了,你走好。明年的忌日我会提着一喝酒,亲自来祭奠你。”伸手将他眼睛合上了。

他不认识四兄弟,与他们素未谋面,对他们的底细一无所知,他只是通过南宁怒骂红歌,才知道他的名字叫着红歌,另外几人的名字他不知道。

红歌他们是南宁的夫侍,他是紫薇的夫侍,同样是夫侍,他们的死,对向阳触动很大,他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心里产生了无限的悲凉。

作为夫侍,南宁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看待,而是把他们当成他的替身,成为南宁的暖床***,对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众百般羞辱,不满意弃之如敝屣,杀之而后快以泄私愤。他们死的很冤枉也很悲哀,到死都无法明白南宁为何要杀死他们?

向阳悲叹了一声,棒起一把土,撒在他们的胸口上,突然,向阳的手无意间触到了另外一具尸体的伤口上,他翻开挂在身上的红袍。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很深的刀口,他是一刀致命的。

死人会说话,伤口也会说话,这个伤口就是铁的证据,证明他们活着时候,南宁对他们暴虐,他们无法忍受不堪的暴虐,兄弟四人同枝连心,明知不可为,不是她的对手,他们也不愿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他们选择了同归于尽的反抗,结果惨遭毒手而亡。

也许对他们而言,他们也明白自己的处境,难逃一死,活着比死更痛苦,足以说明了他们与南宁的矛盾积重难返,平时所受的委屈和羞辱同时爆发起来了。他们死的惨烈,但是,在向阳的心目中,他们是好样的。

向阳用悲切的语言低低的说到:“兄弟好样的,送你们到这里了,夜幕降临时,赶紧去投胎,投胎到一户好人家里去做公子,千万不要再给恶女当夫侍。”

向阳的这几句话不知是对他们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他在说此话的时候,泄露了向阳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的心情。同时告诉了紫薇他的内心的想法:进府做冲喜夫侍,有着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紫薇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进府做夫侍,与她没有关系,她从来就没有碰过他们,也没有举起鞭子打过他们,可是他们就是与她不对路子,对她百般猜忌和故意刁难。他们把对原紫薇的怨恨全部转嫁到她的身上,一切恶果由她来品尝。

究其原因:也许紫薇原来与南宁是一路的人,心狠手辣,紫薇在小时候也是同南宁一样,举起鞭子抽打他们,儿时的狠毒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不灭的阴影。这个阴影伴随着他们长大成人,都无法改变紫薇狠毒的印象。

紫薇默然了一会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人人有本难念的经,也许当夫侍不是出自他们自愿的。”

向阳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无法摆脱哀鸣的情绪,他的心在流泪,一点一点死去,为四兄弟而哭泣。一双手往坟丘上添土,掩埋了四兄弟的尸体后,他找到一块木板,拿起小刀在上面刻下一行字:兄弟同心:同年同月同日生死,不愿独自苟活于世。

他剔掉了他们是南宁夫侍的身份,只是强调他们是四兄弟,望着高高的坟丘,他一脸疲惫。坐在坟丘上,脸紧贴在地上,与四兄弟交谈,希望他们可以听见他的哀悼:“兄弟希望你们泉下有知,我的哀悼你们可以听见,下一辈子不要再当别人的夫侍。靠自己努力,过上好日子。兄弟一路走好。”

向阳不理紫薇,思维错乱,颠三倒四,反过来复过去就是那几句他认为最重要的话,与兄弟四人交谈着,同时告诉他们一些投胎注意事项,千万不要投错了胎。以免重蹈覆辙,又跑到郡主府充当恶女的夫侍。

紫薇哭笑不得,他这不是借口说混话,指桑骂槐连带着把她也携带进去,一起骂了,她忍不住开口化解他心中的郁结:“我知道红歌的事情对你触动很大,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让你心里也明白,我的想法是什么?我苏醒过来就知道,你们进府并非你的本意,如果你想离府,我会成全你的,等连城事毕,我就许你一个自由身,以后你就是一个自由人了。”

说完,紫薇转身离开了向阳,头也不回的走了,侍卫也愣住了,见紫薇身影走远了,他才想起来,郡主的安全是最重要的,紧赶慢赶的跟上紫薇的步伐走了。留下发呆的向阳。抱着脑袋冥思苦想着:何意?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她是棋子

在树林的深处,远远的送过来向阳的一句诧异的问话:“此话当真?”

紫薇头也不回,风送过去一句肯定的答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郡主绝无戏言!”

紫薇的答复重重敲打着向阳脆弱的心脏,他难以相信的愣住了,身子如使了定身法,手捧着尘土高高扬起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被抽空了,已经停止了转动,眼睛愣愣的看着娇小的身影从他眼前消失。

尘土从他手指缝里洒出来,杨了他一身灰尘,他也浑然不知,他使劲掐住大腿的肌肉,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血丝从腿上流下来,他才如梦方醒,刚才紫薇在同他说话:这一切都是真的。

突然,在他不灵光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连城之行一切都会结束。

他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眼睛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心里死寂,哀悼着四兄弟。

这时,阴森森的树林里刮起了一股阴风,风卷起树叶沙沙作响,从他的身边穿过去,树叶打着滚儿嘶鸣着,在地上翻滚着冲出树林。

“公子,郡主叫小的过来禀告公子,时辰已经不早了,叫你过去,准备打道回府。”侍卫头子把紫薇送出树林,侍候着紫薇上了撵车,他们在树林外面等了很久,还没有看见向阳出来,紫薇就命他再一次进树林,把失了魂的向阳叫出来。

树林里暗沉下来了,侍卫高一脚低一脚来到了树林,找到了公子,公子坐在坟丘上,坟丘的土堆得高高的,公子沉浸在悲痛中,还在用双手捧着土往坟丘上面撒着,满脸悲情,哀悼着四兄弟,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他心里一急,忍不住开口唤公子。把公子的魂拉回来了。

向阳循声抬起头,发现时辰已经不早了,这才起身站立起来,跟着侍卫出了树林。

紫薇坐在撵车里,帘子高高卷起,一张捎带焦急的小脸露出来。朝着树林里张望着,看见向阳出来了,她放下心来,身子窝进软榻里,一股疲倦袭上来,被南宁折腾半死,她感觉身心俱疲,放下帘子,闭上眼睛靠在软榻假暝,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府里的侍卫目光一起投向向阳,见他神色如常,知他从四兄弟的影响中恢复过来了,未等公子开口,他们一起翻身上马,随时待命启程。

向阳翻身上马,手一挥,车队开始缓缓启程。回府的路程十分顺畅,在路上没有遇上任何麻烦,很快一队车马回到府中。

狩琪侯在府门口,见到撵车进府,黑眸如炬他含笑朝着向阳点点头,温润的声音落在向阳耳边,使他郁闷的心情稍有好转:“公子一路行苦了。”

向阳见狩琪也是一路风尘,身上雪白的衣衫蒙上了一层灰尘,头发被风吹得有一些凌乱,显得有些狼狈,他就猜测,狩琪这一趟估计也不是一帆风顺。

启国谁都知道,冬虫夏草极为珍贵,在民间不好采办,狩琪为了采办冬虫夏草,花费了大量的心血,才把救命的食材和药材都备齐亲自送入府里,交给王妃。

狩琪心里有事,惦记着紫薇回府,一路上片刻也不愿耽误,骑马扬鞭赶回府,刚进府还来不及收拾,就听到府里下人禀告,郡主快要回府了,他将手里的缰绳交给下人,衣衫也未换就侯在府门外迎接郡主。

此种情形不用狩琪解释,向阳再笨也猜个**不离十,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把涌上来的悲戚压下去,没有告诉他路上发生的一切,等将来再寻个机会告诉他有关一切,他勉强挤出一丝笑,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强迫嘴角咧了咧。

“在路上发生了何事?”这一句话,狩琪很明智的没有再追问下去了,他只是望着依然保持沉默的撵车一眼,换了一种语调,关心的说道:“公子累了,郡主交给我侍候,你进府用膳后歇息吧!”

什么话也不需多讲,一切尽在狩琪的掌控中,否则狩琪不会未雨绸缪,事先让他装扮一番上路,向阳十分疲惫的点点头:“多谢公子。”

“郡主,已经回府了。”狩琪站在撵车旁边,温和的说着,期待的声音没有响起来。向阳沙哑着嗓子替紫薇回答了:“郡主累了。”

狩琪亲自掀开帘子,眼里笑意更深:“郡主,狩琪来接你了。”

一只修长的手伸到紫薇的面前,紫薇张开朦胧的睡眼,恍惚中,只见一只手在眼前晃动,她无意识的抬起手准备打掉碍眼的手:“别闹,好困。”

一只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她从撵车内半拥半抱的抱出来,放在地上:“郡主已经回府了。”

“恩”紫薇慵懒的恩了一声,身子软软的朝他身上倾斜着,狩琪含笑一把将她抱起来:“郡主一路辛苦,狩琪侍候郡主去歇息吧。”

男女授受不亲的话紫薇也不说了,浑身像棉花。身子放松的挂在他的身上,脑袋窝进他的胳膊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狩琪俯下脑袋,低头看着一张倦怠的小脸,一缕乱发落在她的脸上,她也没有知觉。他轻笑一声:“郡主真是累了。”

狩琪的话牵动着向阳,引起了他的不快,他很不情愿的道出了心里的疑问:“她本不该趟着这一趟浑水,在府里舒舒服服的当她的郡主,真是不理解她为何要搅进来。”

向阳像吃了火药一样,横了狩琪一眼,矛头直指狩琪,语言十分犀利,一针见血的指出狩琪见死不救:“更不明白你为何不阻止她这样做,推波助澜将一个小女子推向了风口浪尖。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黑眸闪烁了一下,眼里依然含笑,似在赞扬向阳经过这一场风波长大成熟了,学会用脑子思考问题了,下一步狩琪的回答令向阳吓一跳:“因她是战神的女儿,她是郡主,她无法置身事外过安逸的生活,她必然会卷入风波中,成为一枚棋子。”

“什么棋子?”向阳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成为人们心中的一枚棋子,他想不明白。

狩琪经过向阳的身边,不愿多讲:“公子辛苦了,今晚早一点歇息吧,我已经命易发将公子的行囊准备好了,明日启程。”

“好的。”他还想再多问几句,不知怎么的,平日大大咧咧,说话快言快语、从来不打草稿的向阳,突然觉得语言很贫乏,就这样嘴巴微张,目送着狩琪抱着紫薇进入寝宫。

直到狩琪的身影不见了,他还没有消化“她是一枚棋子”的定位。呆立了会儿,就回到自己的院子,简单清洗一下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夜晚恶梦连连,梦中见到四兄弟披散着长发与他纠缠,兄弟四人站立有利地形,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住向阳。

红歌伸出血迹斑斑的双手,哭诉着、尖叫着要他赔命:“南宁告诉我们,是向阳害死了我们,如果我们不服,可以找向公子索命。”

他们的灵魂备受煎熬,他们漂浮在半空中,化身为复仇的冤死鬼,半夜赶来报仇。红歌怒吼着:“公子你为何害我们,长着与我们兄弟相似的一张圆圆脸,害得我们成为你的替身,替你背过而亡,你休想逃脱,纳命来。”

向阳连连后退着,不忍伤害他们,躲闪着他们的愤怒的攻击:“冤有头债有主,红歌,我不认识你们,我自然不会害你们,是南宁杀死你们的,你们应该找南宁报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红歌披散着长长头发,仰天大笑起来,疯狂的大叫着:“哈哈哈,你也有怕的时候,你也害怕了。”

笑着笑着,突然,一行血泪沿着清秀的脸颊流淌下来,盖住了鞭子在他脸上刻下来的“向”字。

红歌全身被抽打的遍体鳞伤,他呜咽起来,身体痛疼难忍,他蜷缩着身体以求减轻痛苦,左手的指甲深深的插进了散乱的头发中:“南宁,我咒你不得好死。”

过一会儿,他的身子漂浮起来,挂在了树上,他挣扎着,哭泣着。咒骂着把向阳惊醒了。

向阳惊醒过来,全身出了一身的冷汗,头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他拥着薄被,侧着身子弯曲着双腿,左手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插进了掌心中。

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与树林里发现时的情景相差无几,红歌死不瞑目,跑进他的梦中,找他述苦,这个恶梦把他的睡意全部赶跑了。

他再也睡不着了。起身坐在床上,胡乱抓起床头的枕巾抹掉了头上的冷汗,惊喘了几口气,准备张口喊下人过来送一杯水,发现时辰尚早,他就打住。

自己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他披散着头发,敞开着衣领,打着赤脚在柜子里找出一壶酒,悄悄的出了房间,来到后院,跃上院墙,坐在琉璃瓦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闷酒。

这时,鸡叫三遍,天还没有亮。他躺在琉璃瓦上,四肢伸得长长的,双手枕在脑后,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苦闷的仰望着天空,看着月亮下沉,数着天上的星星。

今夜还是那样月明星朗,月光如水洒在屋檐上,将屋檐上的琉璃瓦照射的透亮。四周的一切依旧,院墙头那一棵老藤树伸出曲直的躯干,树影婆娑。

同样的情景,物是人非,人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散财童子

儿时的他,有着自己的梦想,他顺从父亲的安排,怀着振兴向家的使命来到郡主府,寻求王爷的庇护,甘愿充当冲喜夫侍,在拜堂时,福伯用红绳把五人系在一起,红绳一头掉出来,在他腰间摆动着,他忍不住捉住红绳,捏在掌中,似握住自己的命运,这一根红绳已经将他的一身捆在郡主府。

那时,他扭过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其他的夫侍,他们之间对进府充当夫侍一事讳莫如深,十分忌讳谈起夫侍这个词语,他也懒得打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冲喜以后,紫薇苏醒过来了,曹风、水芝寒、袁野经常捉弄她,为了一只风筝,被三人气得大哭,因受了凉生了病,哭闹了一晚上没有睡好,狩琪也是像昨天那样抱着紫薇在屋里哄着,哼唱着紫薇儿时最喜欢的儿歌,哄着她早日入睡。

那一晚,他也是这样躺在琉璃瓦上,听着狩琪的哼唱,陪着狩琪和紫薇吹了一晚上的风。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而郡主非彼郡主,郡主不再害病、身体健康,不需要再靠冲喜消灾避祸。

他们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郡主已经不需要他们了,他们也不愿意屈居人下,充当冲喜夫侍,这样的身份有辱男子的尊严。曹风的离府,袁野的离府都给他带来震撼。使他受到不小的冲击。

红歌四兄弟惨遭南宁的杀害,他们的遭遇为他敲响了警钟,夫侍的真实身份就是***,比府里其他下人的待遇好不了多少。伴君如伴虎,稍微有一些侍候不妥当,下场极为凄惨。

这样的生活很压抑,紫薇已经许诺:连城事毕,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也许昨晚是他最后留宿在郡主府了。

向阳坐在琉璃瓦上,回忆着他在郡主府里的一些过往,前后左右盘算着,推敲着得与失。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埋葬过去,选择新生。

向阳站起身,仰起头将剩下的最后几口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之处,**辣的,一直辣到心里,呛得他猛咳了几声,鼻子和口里喷洒着酒气,胸口急剧起伏着,气顺了以后,他随手将酒壶扔到很远,酒壶穿过树丛坠落下来。远远听见“哐当哐当”酒壶滚动声音。

声音惊动了府里的人,传来跑动的声音,何靖老远就喊:“是谁?谁在琉璃瓦上。”

何靖手里抄着一把家伙跑过来,借着朦胧的亮光,定眼一瞧是公子,他急忙把手里的家伙悄悄的放在树根下,站在树下,望着公子。

只见公子站在高处,风将衣衫吹得朝后扬起来,头发披在身后,在身后飞舞着,他默默的打量着院子的四周,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刻在脑子里,记在心上。

然后,他就从琉璃瓦上跃下来,侯在树下的何靖,见公子终于下来了,他心里一喜,忙迎上前掩饰着自己的鲁莽,低声禀告着:“公子你的行囊,前几日小的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去检查一下,看还需要什么?小的再去准备。”

“不需要了,院子里剩下的东西都留给你们使用吧。”向阳眼里闪过不舍,他拍拍易发的肩膀,然后从袍袖里拿出一包银子塞到易发的手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临走我没有别的东西给你,现在我把我的这个月的月银送给你。我走后,你在府里与张谦多沟通。有不清楚的地方向张谦请教,张谦身上有琪公子的秉性,为人不错,关键的时候他会帮你的。”

何时见过公子多愁善感的模样,公子领了月银,从来都不会留下来,一般是拿着银子到酒楼买酒吃肉,大吃大喝一顿,到赌坊里下注,做梦发财,他过着今早有酒今早醉的生活,不会计划用银子,经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月银根本就不够他一个人花费,哪里有闲散银子给他?

现在公子成了一个散财童子,把自己的银子一两不留的都送给他,他心里升起不安,突然,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返的悲凉感觉。

他一急,马上脱口而出:“公子不可,公子出府在外花销大,这些银子留着公子自己花费,府里应有尽有,府里每个月发给小的月银已经够用。公子你放心上路,你离府期间小的会好好打理院子,候着公子回来。”

“拿着,叫你拿着,你就拿着,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那么婆婆妈妈的,银子用处很多,你年龄也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相中了府里哪一位姑娘告诉郡主,请她做主,许配给你。”向阳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着给他银子的用意,唯独闭口不谈其它的事情。

何靖嘴巴张了张,很想问公子何时回府?见公子神色凝重,他知趣的避开关键的问题,不敢再问了,这几天,他的心就提起来了,天天留心着公子出府的相关事宜,可是,府里的下人个个不敢议论此事,琪公子已经放出话,任何人不许透露府里消息半句,否则按府规严惩。

因此大家猜测郡主此番出府兹事体大,人人明哲保身、不敢多嘴多舌的议论。人人越是显得神秘,何靖越是提心吊胆,他心神不宁想东想西:公子此次出府路途遥远,不知公子行程任何安排?路上是否平安?

他一晚上翻过来覆过去没有睡好,天刚蒙蒙亮他才打了一个盹,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披一件衣衫迷迷糊糊的跑出来,见是公子比他早起,他羞愧难当。

何靖衣衫不整,衣领敞开,露出胸前一片光景,毛茸茸的胸毛被晨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何靖低下头看到这里,满脸羞红,他伸手把衣衫往胸前扯了扯。眼睛躲闪着,不敢看公子嘲弄的目光。

向阳伸手将他的衣领竖起来,低声责备着:“你年龄也不小了,学一点张谦的稳重和儒雅,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这样才会引起府里的丫头的好感,你就这样行色匆匆,不注意小节,穿戴不整齐跑出屋,会被人误认为你是个不稳重、不注意小节的人,如何给人留下好印象。”

向阳滔滔不绝一口气流畅得训诫下来,使何靖有一些吃惊,他张大眼睛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光瞧着公子,公子何时变得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了。

在他的印象中,公子是一个不注重小节的人,平时大大咧咧、粗心大意、不问世事、干脆利落,何时变得婆婆妈妈,反复叮嘱一些注意事项,这不是公子的作风,公子情形不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不安在何靖胸中慢慢扩大,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询问着公子,只是委婉的试探着,看公子作何反应:“公子你没事吧?现在离出发还有一个时辰,如果你没有歇息好,可以再睡一会儿,出发时,小的再喊你。”

“呵呵,我没事,很好,是你多虑了。”言多必失,向阳恍惚中明白了,他泄露了自己此时不舍的心情,吓着何靖,让他产生不安,于是装着很轻松的样子与何靖调侃着:“听府里的下人说你好眼光。竟然敢打小梅的主意,对小梅有意,如果确有其事,我就寻找一个机会给郡主提一下,你看如何?”

何靖闹了一个大花脸,弄得自己精神紧张起来了,他低着头,小声的嘟囔着:“公子不要误会!那是小的不明就里、一相情愿的妄想,事后才知道小梅已经有了意中人,她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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