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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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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带你回家(下)

战争号角将她淹没了,喉咙里空气渐渐地被抽离,孟青夏嘴角含着嘲讽笑意,眼前渐渐地陷入了一片黑暗……她赢了,她才是后赢那个……九夷人不会再有本事卷土重来,这场战争导致了强大东夷联盟土崩瓦解,整片广袤中原大地,甚至是那些漠北大大小小氏族,没有人会不知道孟青夏名字,就是这个疯狂狠心女人,竟然就这样,导致了一个强大政权体倒塌。

她不是个政治家,因为没有哪个政治家,会视人命为草芥,枉顾族人性命,只为了将对方逼入死地,她只不过是泄愤罢了,就像那个掀起了这场惨烈战争绛一样,她只不过是拿整个九夷泄愤!

然而即便如此,却仍是没有人可以忽视,确确,是这个女人,一个娇弱得甚至连把刀都拿不起女人,轻而易举地让一个强大政权体土崩瓦解,甚至有人怀疑,她会成为第二个绛,不,或许,她比绛可怕……

可怕吗……大概人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娇弱女人会有什么本事把一个强大政权体都弄垮了,此刻孟青夏脸色苍白着,闭着眼睛,她嘴唇抿得紧紧,瘦得下巴都是尖削,身子娇弱得即便是将她抱怀里,都会担心会因为用力过度,将她柔弱身子骨给折断了。

睡着得她,安静得就像一只温顺小猫,看起来有些可怜,滚烫身躯还发着烧,病得正严重,那张苍白小脸,简直没有半点血色,白起将她从九夷人那带回来时候,她浑身甚至还是湿漉漉,这样寒冷刺骨时节……

此刻她被裹厚重斗篷里,一只有力大手正紧紧搂着她,大概是身下马儿都感受到了主人暴躁和急迫,聪明如骄火,像是闪电一般奔跑着,好像灵敏骄火一向有种通灵本事,它知道,再不点,说不定那个家伙就会死了。

大火烧了整个九夷败逃之军驻扎营地,孟青夏身体忽然从那永无止境冰冷和黑暗中被抽离了出来,熟悉气息忽然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她大概是做梦吧,竟然梦到了白起了,此刻正将她从那黑暗中拽了回来。

事实上,孟青夏如今这么做了,就没打算能活着再见到白起,可她心中仍是存了些贪念,她杀了这么多人之后,说不定,还能再见到白起……这场灾难过后。

不是都说了吗,人死时候,灵魂都会来到自己想见人身边,即便是做梦,孟青夏也不怎么甘心错失了这个机会,她和绛所贪婪东西不一样,可说到底,有时候她确比绛还要贪心一些。

这股贪念,忽然形成了一种强大力量,迫使孟青夏那种昏昏沉沉境况之中,竟然还是努力地,缓缓地,挣开了那黑暗,撑开了自己眼皮,她睫毛微微地颤了颤,好像到了这种时候,那种感觉就加强烈了一些,是了,她感觉得出来,包围着她,是白起身上温度,那安心感觉,是白起给她……

孟青夏感到自己身体正颠簸得严重,寒风呼啸,速度很,但那寒意一点也侵袭不到她,她睁着眼睛,意识尚有些模糊,但那双漆黑水眸,却是前所未有温柔,她像是个懵懂婴孩一般,就算脑袋里空空如也,可目光却仍是流露出了无比依赖和贪恋,落那张她再熟悉不过英俊面容之上。

从她角度,看到是白起冷峻得不能再冷峻侧脸,那轮廓深邃而棱角分明,覆盖一层冰冷之中,就连空气,都随着这个男人冷峻和暴怒情绪而变得冰冷了起来,就连孟青夏见了,都有些畏惧呢……

“白起……”

虚弱声音从她喉咙间溢出,但顷刻间便淹没了风中,那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可白起,却仿佛是听到了,听得一清二楚。

孟青夏看到了白起冰冷蓝眸里狂风暴雨般愠怒和威严,她都没见过这么生气白起,就是那日,白起将她从礼容那带回去时候,她都没见过白起像现这么生气,可怕得好像要把她给吃了。

“我是不是死了啊……”孟青夏确是糊涂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时候还说出这种会惹怒白起字眼,可若不是如此,白起怎么会这么生气呢,他生气,定是因为她又说谎了啊,从前她就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逃跑事,她不断地想要逃离白起身边,因为那时候,白起对她而言,是危险存啊,可现,她怎么会想着逃离白起身边呢……

但是白起一定不知道吧,他知道,仅仅是她一口咬定再也不会再做出逃离他身边事情以后,还这么做了,或许这一回,会逃离很久,很久……

白起一定是气坏了,孟青夏感到有些委屈,她已经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已经彻底把逃跑念头打消了啊,天知道她是多么没出息,她都忘了自己当年信誓旦旦,都忘了当年自己那点骨气,她现,沉溺于现实温暖,哪怕是永远地躲白起羽翼下,依赖着他啊。

“你死不了!也休想死!”白起恼怒声音几乎是暴喝出声,他搂着孟青夏大手越发地用力,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让她再也逃不了,他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骨头都给捏碎了,那冰冷声音,带着狂风暴雨般暴怒,席卷着她,他脸色也冰冷到了极点,森冷话语,像是要刻进了孟青夏骨头里:“就算你死了,我也会用这世上恶毒咒语,令你生生世世,逃不开这个轮回!即便你逃得再远,逃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也会把你抓回来,重带回我身边!你就是死了,也休想摆脱我,你永远,是我人,是属于我!”

“哪里会有这样东西。”孟青夏嘀咕道,就像与白起撒娇那般。

“你忘了,我臣子中,有了不起巫师。你不会有事,青夏。”破天荒地,白起竟然这时候,仍是不忘了哄着这个孩子气小女人。

直到此刻,孟青夏才忽然笑了,果真是颇有孩子气,她就知道,白起是不会真生她气,就算白起再生气,也还是不忘了哄她啊……倒是她,有些生白起气了呢,他把他送她蓝色玉石都给摔碎了,后来她费了好大劲,想了无数种办法,都没能将它恢复成了原来样子,真好可惜,那么漂亮玉石,那蓝色,就像是白起温柔眸色,这还是白起送给她,作为妻子象征呢,现都摔碎了……

“咒语……嗯,微生说不定确会有那样本事。说不定可以将弄坏了东西,也变成和原来一模一样。”孟青夏微微地弯起了嘴角,她险些都忘了,其实她就是这样被带到了他身边啊,那永世轮回,说不定都逃不开呢,真好,孟青夏忽然感到,这不是诅咒,这是这世上,对她而言好东西。

“青夏,不准死,坚持住。”白起声音忽然放缓了:“等我带你回家。”

“嗯……白起,我还不想死。”孟青夏点了点头,依偎白起怀里,她屈从于这温暖,贪恋着这温度。

……

春天到来之前,这场耗了一整个漫长冬季战争接近了尾声,昔日强大而傲慢西域霸主九夷联盟忽然间分崩离析,化作一团散沙,九夷首领晏殊遭遇了部下背叛,死伤殆九夷旧部以晏殊首级为祭,向白起投降,并割让南部八郡,每岁上贡,献子民为奴,牛羊骏马、珠宝珍物为贡,九夷人退居漠北深处,俯首称臣,不敢渡黄河半步。

战败氏族和没落部落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权力变是再寻常不过一件事,昔日贵族将会沦为卑躬屈膝奴隶,九夷溃不成军,不再维持昔日联盟体,他们向白起俯首称臣,却又远没有那些臣子权利,他们年轻人不会获得与中原人一样运气得到赏识,往后每一年,他们还必须将自己子民,当作奴隶一样上贡给那些中原人,奴隶将会被公然买卖,像是物品和牲畜一样,毕竟贵族们一向很重视自己私有财产。

夏联盟这场战争中扩张了疆域,获得了九夷人臣服,然而这场恶战,即便是对胜利一方,也仍是带来了不可磨灭损失,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死伤是前所未有惨烈,而这时候,正是那些感到受到威胁漠北氏族们正蠢蠢欲动时候,也同样正是对整个夏联盟来说,百废待兴,恢复元气时候,通常这种紧要关头,白起一定会忙得不可开交……

孟青夏醒来时候,浓重药味都将她折腾得就连呼吸都使苦……

049 所谓诅咒

天气一天天地暖和了起来,回到王城已有月余,但这段日子,孟青夏却越来越嗜睡,整个人昏沉沉地,一天比一天,醒过来的时间要晚了。这让孟青夏不得不感到困惑,因为她还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病得这么久过……

孟青夏醒来的时候,白起正堪堪从外归来,他的身上仍然穿着接见大臣时的王袍,看来是刚刚才从繁忙的政务中抽开了身,见孟青夏醒了,白起深邃的蓝眸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抹欣悦之色,然后阔步上前,来到孟青夏的身旁坐下,探手将正费力地想要撑着手臂坐起身的孟青夏给扶了起来,让她在自己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他。

虽然有白起的帮助,但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孟青夏还是觉得有些精疲力尽,好像刚刚做了一件多么艰难而剧烈的动作似的,她让自己安心地依偎在白起的身上,头靠着白起的肩膀,半侧着身,轻轻地抱住了白起的腰,将脸颊贴在白起的胸膛,隔着那层层布料,她几乎都能感受到白起身上的温度,听到白起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怦怦,怦怦,怦怦……

这是孟青夏最近最常做的一件事,依偎在白起身上,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用耳朵听他心口传来的声音,唯有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感觉自己是清醒的,而白起也真实地待在她的身边,心跳强而有力,是她真实听到的,不是在发梦。

“白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好长的噩梦,我还以为自己就要一直梦下去,醒不来了呢。”孟青夏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神情,近来的她,越发像是一个依赖白起的孩子,她也一点都不担心白起会笑话她,经历了这么多,颜面问题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着这个消瘦得越发娇小的身躯依靠在自己身上,孩子气地不愿意下来,白起的眸光忽凝,掠过了一抹复杂与深沉,但紧接着,他漂亮的嘴角微微地向上勾起,搂着她:“多亏了你,我才摆脱了那厄运,你的丈夫不仅不会有事,身体还强健得很,现在该好好休养的人是你才对。”

孟青夏温顺地点了点头,没有跟白起唱反调:“嗯,我在好好休养呢,你看我,哪也没去,大多数时间都在这躺着呢。只是总是发噩梦,我总感觉自己要睡糊涂了,睡的时间越长,那噩梦就越漫长……”

听着她在他怀里嘀嘀咕咕地抱怨着,白起的眼中闪过异色,随后轻抿唇角,若无其事地开口哄她道:“下次见你发噩梦了,我会早些把你叫醒。”

“可醒了就要喝那苦得连牛喝了都要呕吐的药了。”孟青夏轻轻皱起了眉,看起来是真的不大喜欢那药味,而通常这时候她醒来,白起都会强迫她把那药喝了,果不其然,孟青夏虽然疲惫困顿,可她其实在白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从侍女手中接过了药,准备一会哄骗她吃下去呢。

“这点苦头,你又怎么会怕?”白起这话倒是带了些挖苦的意味,药在旁边已经放凉了一些,他顺手就能端到孟青夏的面前,见孟青夏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白起方才用不容置疑的威严神情看着她,他的眸光幽深复杂:“若是不想再和这些难喝的药为伍,你就不该让自己冒险。”

“白起,我……”

白起轻叹了口气,口吻终究还是缓和了下来:“我此生,做的唯一一件后悔的事,便是令你涉险,有时候,我倒宁可你真是任性而为,从我身边逃得远远的。你唯一该做的,便是待在令我放心的安全的地方。”

“可你瞧,我做得还挺漂亮的。”孟青夏仍是轻轻地蹙着眉头,好像真的有些委屈一般。

“嗯,你做得,的确是漂亮,即便让我,也不得不为你的智慧和勇敢而深感惊喜。”白起淡淡地笑了,趁势将药递到了孟青夏的嘴边:“既然你连那样的苦头都不怕,想必也会乖乖听话将药给喝了。”

“嗯……”孟青夏喝了药,便又有些发困了,她自己也是无奈,精疲力尽地打了个呵欠,轻声细语地在白起的怀里呢喃着:“白起,我又困了……总这样,我都不敢看自己了,现在的我一定很憔悴,丑得很,该比不过那些总想着嫁给你的贵族女孩了,我听说,你的大臣们又在忙着将自己亲族的女子举荐给你了,哦……还有那些西域奴隶,里面有不少女奴。”

白起听罢,是又好气又好笑:“胡说些什么,你看上去好得很,她们怎么能和你比。”

“看来真的有了……”孟青夏忽然撅起了嘴,语气有些无理取闹。

白起愣了一愣,才知一向城府莫测的他,竟然被这小女人摆了一道,白起是哭笑不得,但那蓝眸,却是越发的深邃与温柔:“那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眼下战事刚休,百废待兴,该忙的事情可堆叠如山,哪里会有功夫想着女人那档子事。”

此刻孟青夏的嘴角也早已是勾勒着美丽的弧度,她哪里是真的在和白起无理取闹……她也一贯是知道的,白起拥有伟大的政治抱负,野心勃勃,亦是雄才伟略,勤勉于政,他从来是对玩乐与女色不怎么上心的,只是她总是有些喜欢这样和白起独处的时刻,说些任性刁难的话,白起总是不厌其烦地哄着她,那就好像……会让她突然忘了许多的烦心事,只记得眼前的这个英俊伟岸的男人是他的丈夫,只属于她一人的。

说着说着,孟青夏大概也是真的累了,说话的声音便也渐渐地小了下去,到了最后,呼吸也越发地绵长了起来,她的动作仍保持着这个依偎在白起身上,轻轻抱着他的姿势,嘴角也仍然含着笑意,神情安静而又乖巧。

没有了说话的声音,这间寝殿也忽然间又恢复了白起进来之前的无比的寂静,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根据孟青夏的生活习惯,寝殿里是仍然点着炉火的,暖和得让人有些发细汗了,但唯有孟青夏,却仍然是手脚冰凉,好像无论点多少座暖炉,都无法暖和她的手脚似的。

白起的目光更加幽深复杂起来,深潭幽眸之中的漩涡似乎也愈演愈烈,这样的神情,在孟青夏清醒的时候是绝对看不见的。

白起便又这样维持着那个抱着孟青夏的姿势让她靠着,直到孟青夏因为又一次沉沉地睡过去了,抱着他腰间的手也松了力道,滑落了下来,白起方才悄然起身,将孟青夏轻轻地放回了床榻上,又在离开前亲自往那暖炉里添了些木碳,方才走出了寝殿。

白起特意与守在殿外侍奉的人嘱咐了些什么,这才匆匆提步又往议事大殿的方向去了,湛也及时地跟了上来,随行在白起身后,白起并未回头,只是开口沉声问道:“有消息了?”

湛犹豫了一下,然后也不敢有所隐瞒,禀报道:“的确……如您所预想的那样,各个地方都传回了禀报,和青夏大人的相似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增多,尽管他们也觉得这病情蹊跷,可也的确无能为力。这就像一个诅咒,忽然之间蔓延开来,以疾病的方式席卷了大陆。”

白起蓦然皱眉,神情是冷的,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被打乱了节奏,他忽然冷笑了一声,俊美的面容,无铸而危险:“诅咒?”

湛愣了一愣,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比喻有多么的荒唐,但饶是如此,他也仅能据实以报:“甚至已经有人,因为这样的疾病,一日日的昏睡下去,忽然间就不再醒来的例子也一天比一天多了。现在不少流言蜚语都说是九夷女巫绛的不甘,临死前定时以自己的亡魂做了诅咒。”

“湛,我并不知道你竟对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如此上心。”

湛明显是感到周遭的空气是骤然一冷,他默了默,已是满头的冷汗,不甘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好转而说道:“依照您的命令,涟他们已经和各个部落的首领打好了招呼,这几日便会将召集的物资和药草分发到各地去,不过……白起大人,关于青夏大人的事……”

与九夷一战,即便是胜利的夏,也是损失惨重,但这样的损失……原本是不必要的,若不是因为孟青夏的一己私恨,视人命为草芥,或许那些为了自己所效忠的白起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就未必会送命,孟青夏,分明是早已舍弃了他们的性命……尽管,没有人可以否认,她那么做,同样也给强大的九夷人带来了颠覆性的灾难……而白起大人如今并没有丝毫要追究的态度来看,也分明是对此采取了纵容的态度……

如此一来,势必是要引起一些不满的。

白起似乎也知道湛要说的是什么,他眼光突然凝聚成一股可怕的寒冷,锋芒凛凛的眼眸不泛半点波澜,顿了顿,他却忽然缓缓地勾起了唇角,那笑意,也冷到了极点:“既然心中有所不满,就让他们亲自到我这里来说。”

湛悻悻地摸了摸自己冒冷汗的鼻子,毕竟这是没有根据的猜测,青夏大人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即便心中有所质疑,可仍是没有谁敢在这时候公然表达这样有挑拨人心之疑的没有根据的猜疑,倒是他湛杞人忧天了。

------题外话------

我觉得你们可能想打我。但是我会告诉你们我没打算在诅咒上浪费笔墨么,重点是包子,包子有木有!

050 永生之缘

……

众巫医是连夜来到王城与白起见面的,长久的奔波,他们看起来都是风尘仆仆,见白起来了,便纷纷要向白起行礼。白起因记挂着正事,便也不耐于这些繁文缛节,在踏进这间大殿的时候,连脚下都未有片刻停息,直接往大殿上位而去,只在那些巫医要跪之前便已丢下了一句:“治病救人之事,人命关天,礼节都免了吧。”

这些能有资格与白起大人见面的巫医自然都是巫医殿翘楚,还未来得及行礼的巫医们见白起大人这么说了,也不敢有丝毫耽搁,直接切入了正题,禀报道:“白起大人,我等阅遍古籍,不远千里四处踏访,冥思苦想,皆不能寻出此疾病的根源。”

“是啊,白起大人,这种疾病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来得蹊跷啊!”

“白起大人,我等方从远方归来,日夜照看染疾者,可大有染此疾者,日日昏睡无力,我等遍试法子,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白起大人,得此疾者,不感病痛,却日日衰弱,依我等看……实在不像是寻常瘟疫那般简单,倒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一般……”

“若说不是瘟疫,怎的会有那样多的人接二连三地病倒,且症状皆与青夏大人……相似?若说是瘟疫……水源、牲畜,我等皆依照您的命令仔细彻查,也实在看不出半点异常。如今涟大人已带兵马草药,一番彻查,但想必结果也应当与我等所言无异。”

“可纵是如此……此疾却如瘟疫,无声无息悄然扩散,如今已是人心惶惶……悄无声息逝世于梦境中的人一日比一日多,尸体堆积,未及焚烧,虫蛇汇聚,惨不忍睹……”

白起闻言,面色自然也是一寸寸地冷了下去,春寒料峭,不显一点暖意,在这冷肃的气氛下,他冷峻的五官更加深邃刚毅,眸光也变得越发深沉莫测,整个大殿都笼罩着一层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大殿之内,忽然陷入了沉默了……

白起一言未发,只是神情冰冷,蓝眸幽深,泛着沉思,而大殿上的这些巫医,似乎也被这样的气氛所染了,一时间竟然被那沉重的压迫感震慑得不敢再言语,只那样各个面色凝重,冒着冷汗地站在那,悄悄观察着眼前这位让人琢磨不透的君主的心思……

巫医们口中所说的糟糕的情况,没有一件不让白起头痛的,纵然如此,他到底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还不至于将怒火波及到这些无辜的巫医之上……他们的确是无能,但这一件事……

白起将目光淡漠地扫向了那位一直坐在这座大殿下首的位置上,却没有发表一个字的微生。

论医术,就是这些巫医们也知道,微生大人的确是在他们之上,为此此刻微生大人会出现在这,也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而这件事,也的确是棘手。

微生虽眼瞎目盲,却也知道此刻白起大人正等着他说话,思及此,微生也是苦笑连连,只好起身,满脸的无奈和凝重:“此事,果然蹊跷……微生或有得罪,欲在白起大人面前,问上一卜,还请诸位大人先行避退。”

众位巫医闻言,当即面面相觑,微生只好若无其事地摊了摊手,一本正经地微微笑道:“治病救人,微生不如诸位大人,但问卜行巫,却是微生的老本行。”

白起不知微生在搞什么名堂,但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便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诸位如微生所言,照办吧。”

“白起大人……是。”这些巫医虽然也很好奇微生解决此事的法子,但既是白起开口,他们自然不敢不从,便只能纷纷行礼称诺,退了下去。

这大殿之内,很快便只剩下了白起与微生二人。

微生仍是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面色平静,带着欺世惑人的温柔微笑,白起看着他,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湛蓝色的眼瞳如汪洋大海般深晦不可测。

微生在白起面前,难得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许是请罪之举:“白起大人,如您所想的那般,那来不及焚烧,舌虫爬满的堆积如山的尸体,或许个个都是青夏大人的后尘,此事……蹊跷。”

白起的眉宇蓦然一皱,蓝眸里是突然间凝聚了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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