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十年代新农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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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峰从东边的土路上出现了，为了躲避几只鸭子他左扭右扭，差点撞到路边的一个粪堆。
　　栾凤嘎嘎地笑出声。
　　“一个女人笑得声音像鸭子似得，以后要改，要笑不露齿要淑女。”被鸭子弄得很恼火的万峰直接就把鸭子扣到了栾凤的头上。
　　栾凤仿佛被噎住了一般，嘴张合了几下竟然无话反驳。
　　“上车。”
　　栾凤身段一扭就坐到了货架子上，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很快就到了孤山。
　　万峰把自行车交给栾凤，自己来到了肖军家。
　　肖军早就起来了，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万峰，一见万峰来了拉着万峰就进了他自己的屋子。
　　“你这边怎么样？”
　　“老火了，天天都有很多人来看，小孤山下天天都围着很多人，把派出所都惊动了，他们过来一看是看小人书的又走了。”
　　那时的警察还是很尽责的。
　　“你能照看过来？”
　　“咱不是有人吗，有三个小兄弟帮我看场子，他们可以在清闲的时候或者晚上免费看书，这还是你教我的。”
　　说话间两人进了屋。
　　这货像特务一样关上门，从角落里拽出一个哗啦啦响的布口袋。
　　“从上个集市下午到昨天下午，四天半时间所有的钱都在这里，有多少我也不清楚，头两天我还数数，后来越来越多我也就不数了。”
　　万峰把袋子哗啦一声倒在炕上。
　　一大堆的钢镚满炕乱滚，期间还有几张一毛两毛的小票，最大的面值是一张五角的紫票。
　　两人开始数钱。
　　毛票放在一起，五分、二分、一分的硬币各放在一堆。
　　分拣完毕开始过数。
　　毛票一共是二元九角，五分币是三元一角五分，二分币是三元五角六分。
　　最多的就一分币，一大堆，万峰和肖军数了半天才数清是二元一角九分，也就是说一分币竟然超过二百枚。
　　一共是十一元八角。
　　面对这一堆硬币万峰也郁闷了，总不能背着一大包银币哗哗的满街走吧。
　　万峰当机立断，把那一堆一分币都给了肖军，然后从二分币里又数出一元八角一分凑四元划给肖军。
　　即使这样万峰剩下的硬币数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五分币加二分币还有多达一百三四十枚，这也是很有分量的。
　　还是拿到供销社换成大票比较好携带。


第0126章　女人结婚后脸皮就变厚
　　“这些稀里哗啦的玩意都是你的了，我可不能背着一大堆硬币到处走。”
　　肖军才不在乎是不是硬币呢，他分到了四块钱这对他来说可是一笔大钱，到目前为止他十五年的人生里看到的最大的一笔钱。
　　万峰把钱装进钱口袋里，看看时间：“咱们上集吧，顾客们说不定都等急了。”
　　肖军背着书包和万峰上了集市。
　　到了上次集市他们租书的地方，果然已经有不少小孩在这里等着了。
　　有三个和万峰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子精神抖擞地帮着肖军摆摊。
　　万峰没有动手，自己好歹现在也算是小老板了，老板就应该有老板的样子和气势。
　　摊子摆完那些等待的书迷们就涌到了书摊前，你一本他一本地很快万峰身后的墙壁下就坐了十几个读书的人，营造出浓浓的学习氛围。
　　这些家伙如果在学习上能下这样的功夫，什么清华北大不在话下呀。
　　“肖军！我要到供销社去，你好好看着摊子。”他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
　　供销社里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人，尽管现在不是做衣服的季节但成衣组这里人也不少，这里的顾客大多都是大姑娘小媳妇，男人几乎一个没有，万峰除外。
　　栾凤正在帮忙，就是帮那些要做衣服的女人量尺寸，这几天在家看来是没白练，尺寸量得飞快。
　　据她自己吹牛比说，这几天洼后队所有的妇女她几乎都量遍了，怪不得量尺寸这么快。
　　严淑芳看到万峰来了就把万峰拉到一边。
　　“缝纫机的事情成了，书记说既然修不好了就处理了吧，四十块钱就处理。”
　　四十块钱！这可算是惊喜了，万峰的预算是五十元，想不到还省了十元。
　　“严姨，这可要谢谢你了。”
　　“谢什么，栾凤是我徒弟，都是一家人，再说公家的东西就那么回事儿，待会我写个条子你到收款处去交钱，然后就把缝纫机拉回去自己想办法修修吧。”
　　严淑芳说得话一点没错，公家的东西在某些领导的眼里根本就不是值钱的东西，卖点是点不卖说不定就变废品了。
　　严淑芳写了个条万峰就到供销社的收款处交了钱。
　　万峰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找到了肖军，让肖军给借了一辆两轮车并且还叫了他的几个人。
　　他要马上就把缝纫机拉走，免得夜长梦多。
　　他可是知道这些领导一转脑袋说不定就是另一个思路，说反悔都不用多长时间。
　　缝纫机是那种落地卧箱式缝纫机，因为长时间不用的缘故上面落了不少灰尘。
　　几个人把缝纫机搬上了两轮车，就推到了孤山机械厂。
　　肖德祥被找了出来。
　　万峰叫他来就是找找这台缝纫机究竟哪里出了毛病，他好去买零件。
　　经过肖德祥的请示，这台缝纫机被推进孤山机械厂准备查找故障原因。
　　故障原因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机头部位一个小连杆断裂了。
　　“这玩意怎么能断？这也不是易损件呀？”肖德祥把小连杆拆卸下来纳闷地道。
　　机械这东西想坏还管什么是不是易损件。
　　现在不是查找原因的时候，万峰从肖德祥手里拿过那个断裂的小连杆转身就走出了机械厂，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买回来。
　　孤山公社坐落在东丹东岸渤海的交通要道上，客车是不怎么缺少的。
　　万峰在道边只等了十几分钟就坐上了一趟开往红崖县城的客车。
　　经过半个小时的颠簸万峰就到了红崖县城，然后拿出他长跑冠军的风采跑到了五交化商店。
　　依然是那个冷霜扑面的售货员，爱答不理地看着万峰手里的小连杆，转身拿出一个小纸壳盒咣当一声扔在柜台上。
　　幸亏这柜台是木头的，这要是玻璃的估计这一下就稀里哗啦了。
　　“八毛！”
　　万峰也不爱看售货员的冷脸子，老这么绷着脸的女人估计是性冷淡。
　　交钱拿着配件万峰又跑回了客运站，坐九点半一趟奔沙岭子的车回到了孤山。
　　有了配件肖德祥很快就给换上了，进行了一下实验，终于一切正常了。
　　一台缝纫机就这么完好无损了。
　　从机械厂出来，怎么把这台缝纫机弄回洼后就成了问题，用这两个轱辘的玩意推到洼后，万峰感觉自己缺少耐心。
　　他把缝纫机暂时先推到肖军家然后到供销社找栾凤。
　　此时天近晌午，供销社里的人少了很多，成衣组前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成衣组的人也就闲工夫扯闲蛋了。
　　“小栾，介绍一下你和你对象的恋爱故事呗？”成衣组一个平时就爱下三路玩笑的中年妇女像记着一样一本正经地采访栾凤。
　　栾凤小脸红霞飞舞，摆出一副欲说还羞的样子。
　　在这里万峰已经失去的辟谣的兴趣，你就是再解释再否认她们也不会相信，她们拿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们一定有故事的态度。
　　栾凤当然巴不得万峰承认呢自然愿意和稀泥混淆视听。
　　“你们结婚的时候千万要告诉我们，我们好去吃喜酒。”另一个女人也跟着起哄。
　　万峰记得这个女人好像是上个月结的婚，结婚前一直一副娇羞的样子，说句话都脸红，这怎么结婚以后脸皮的厚度直线上升了呢？
　　可见女人在婚前的羞羞答答都是装出来的，一旦结婚那啥以后好像就不要脸了，说话也就百无禁忌了。
　　所以，在这里再纠缠下去绝对是自讨苦吃，万峰拉着栾凤就出了供销社。
　　“缝纫机我修好了。”
　　“啊！真的！这么快你就修好了，太猛了。”栾凤跳起来差一点飞到万峰身上。
　　“淑女！”万峰瞪了栾凤一眼。
　　“峰！你真好！”
　　这娘们跟谁学的把他的名字变成一个字的？
　　“离我远点，被人看见算怎么回事儿。”
　　栾凤才不懂那一套呢，依然靠着万峰。
　　她要是在乎别人的看法外号就不会叫猴子了。
　　是不是缺心眼呀？
　　“现在咱们面临的问题是怎么把这玩意弄回去，我想过了，我让肖军和他的小弟兄用小推车把缝纫机推到河边，你现在骑车回队里去找张海，让梁万赶车到河边拉回去。”
　　栾凤想了一下同意了万峰的提议，先一步骑着车子回洼后了。


第0127章　冤家路窄
　　天近中午，肖军也收摊了，闻听万峰的话一点不怠慢带着五六个小弟兄就推着两轮车往因呐河边走。
　　肖军的小兄弟五六个推着两轮车跑得这叫快。
　　“你们轻点慢点，别把缝纫机弄倒了。”万峰担心地提醒，缝纫机好不容易修好了，这帮家伙在一阵猛跑别再墩坏了。
　　“你们慢点推，急什么。”肖军大喊一声。
　　那帮小子果然放慢了速度，嘻嘻哈哈地往河边推。
　　“今天上午租了一块三毛钱。”肖军和万峰走在这群小子的后面对万峰炫耀上午的战果。
　　“等下个集市，我把家里那批书拿过来调换一下，这样可以保持新鲜感，你赚得钱给你妈没有？”
　　“给了一半，我留了一半，我妈现在对我可好了，再也不骂我了。”
　　多新鲜呀，能赚钱了还骂你干屁。
　　“你可以用你的钱在供销社买一些咱们书摊上没有的书自己单独出租，钱是你自己的，等你的书摊有规模了我就把我的书抽出去。”
　　现在小人书一天出租那两个钱万峰已经看不上眼了，对他而言聊胜于无。
　　他已经不打算在小人书上投资了，当然不反对别人投资。
　　“那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让你弄你就弄，要不下午你跟我到洼后去，把我家里那些小书的名字抄下来，别到时候买重了。”
　　“还是算了吧，下午我还要到小孤山租书，耽误时间就是钱，下个集市你调换书的时候我不就知道名字了。”
　　也是，也就四五天时间而已。
　　“小孩！滚一边去别挡道！”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过了河边果园前方就是因呐河了。
　　万峰和肖军正聊得兴起，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喊，吓了两人一跳。
　　万峰扭头一看后面来了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看到来人万峰当时就愣了，嘴角划过一丝微笑。
　　这一刻他深深地理解了冤家路窄的含义。
　　来人竟然的张向平！
　　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爬进来了，找到找不到你，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这货一定是到孤山集市上来瞎溜达，看他的自行车上连个鸟毛也没有吗，这就是逛白集。
　　也不能说人家是瞎溜达逛白集，看那通红的如猴屁股的小脸起码孤山的酒他是喝了。
　　万峰拉着肖军闪在路边，把道路让了出来。
　　骑自行车的人脸色通红，又是一股酒气，晃晃荡荡地经过万峰身边的时候一扭头意外地看到正对他微笑的万峰。
　　“是你个小兔崽……”张向平的脸勃然变色。
　　下卧龙已经盛传他被一个小孩踢了蛋蛋，他的故事已经成了下卧龙人茶余饭后的娱乐头条，尤其那些妇女们这两天一见他就问候他尿尿的东西有没有受伤。
　　对一向在村子里霸道惯了的张向平来说，这是他人生的奇耻大辱。
　　他发誓要狠狠收拾那个敢踢他蛋蛋的小子。
　　昨天好不容易在上马石遇到这小子却被他跑了，把他气得够呛。
　　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
　　张向平估计是被猫尿灌昏了头，他忘记了这是哪里。
　　“不错，是我！”
　　说话的同时万峰已经抬起脚一脚踹在还骑在车上的张向平的屁股上。
　　张向平被这一脚踹得连人带车翻倒在路边的沙地里。
　　张向平一滚歪歪斜斜地从地上站起来，指着万峰的脸：“麻痹的小比崽子找死呀，信不信老子……”
　　万峰没容他把话说完上去又是一脚，这一脚踹在张向平的肚子上。
　　张向平身体向后趔趄的时候，肖军从一边冲上去迎面就是一拳擂在张向平的脸上。
　　虽然肖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万峰动手了他就没有不动手的道理，不管谁对谁错打完再说。
　　前面那些推车的家伙听到后面有声响，回头一看两个老大和人家打起来，轰一声把车往路边的沙滩上一放一窝蜂般冲了过来。
　　到了近前也不问缘由上去抱腿的搂腰的，手掐的牙咬的，完全一副蚂蚁啃骨头的架势。
　　张向平算是倒了八卦旋风霉了，片刻功夫就被一群小孩按倒在地打得鼻青脸肿。
　　万峰扒拉开那些小子，低头看着躺在地上喘粗气的张向平。
　　“老不死的王八蛋，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别以为小孩就好欺负，看你以后还欺负小孩不？起来！”
　　张向平躺在地上坚决不起来。
　　现在他的酒也醒了心里也明白了，这群小孩不好惹，与其起来还得躺下那就不如始终躺着。
　　万峰本来还要揍几下，但张向平死活不起来。
　　万峰一脚踩在张向平的脸上，把他的脑袋踩在沙子上。
　　“以后还敢再欺负老子吗？”
　　“不敢了。”张向平的嘴呜呜呜呜地说道。
　　张向平也是老油条了，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服软。
　　他这种人是能打过的往死里欺负，打不过的就跑，跑不了就服软。
　　屯大爷几乎都是这个德行。
　　“麻痹的以后再惹老子老子弄死你！再看到老子绕着走，滚吧！”
　　张向平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扶起自行车踉踉跄跄地走了。
　　“就这么让他走了？”肖军疑惑地问。
　　“难道你还准备把他打死？别看我们是小孩打死人也一样是要劳教的。”
　　“你和这家伙什么仇恨呀？”望着张向平的背影肖军问。
　　万峰就把前两天自己在黄家岭的事情说了一遍。
　　“该揍！大人欺负小孩揍得轻，早知道刚才多揍几下。”
　　在这里遇到张向平只是一个意外的插曲，主要的事情还是缝纫机。
　　肖军的小兄弟重新把两轮车推到了河边，七手八脚把缝纫机卸了下来。
　　“你们回去吃饭吧，等会儿车就来了。”这些小孩帮自己送到这里还帮自己打了一仗，万峰感觉过意不去想让他们赶紧回去吃午饭。
　　“别！万一那个老混蛋又回来呢，我们等你的车来了再走。”
　　肖军现在心里大概万分期待张向平能杀个回马枪，那样他就又能过瘾了。
　　张向平回来？那是不可能滴，这里可不是黄家岭，他要是杀回马枪那就是天下第一号傻比了。


第0128章　第一窑砖
　　“肖军！下午这几位小兄弟每人给两毛钱买点东西吃，到时候从我那份儿出，你的兄弟以后看书不要钱。”
　　万峰的决定引得那几个小孩一阵欢呼。
　　梁万的马车来的很快，万峰他们也就等了十几分钟左右，梁万赶着马车颠颠地来了，栾凤坐在车棚上。
　　几个人把缝纫机抬上马车后万峰和肖军挥手告别。
　　“这是你买的缝纫机？”梁万一边用绳子揽住缝纫机一边问。
　　“我买那玩意干啥，我又不会用，是栾凤买的，她师父给她联系的。”
　　肖军和他的那一群人走了后，梁万赶着马车把缝纫机拉回了洼后送到栾凤家，并和万峰把机器抬进了栾凤的房间，放在栾凤早就选好的位置上。
　　有了自己的机器栾凤的头发都兴奋的无风自动，脸色红润眼含秋水，如果不是她脸上都快开花店的母亲在身边，她一定会把万峰的脸当西瓜啃。
　　那时在农村家里有一台缝纫机那可是老有面子的事情了，别说蓬荜生辉，厕所估计都得跟着发光。
　　栾凤垫好了缝纫机的四只脚，直到确信机器没有半点晃动，打开机器实际操作了一番。
　　“怎么样，没毛病吧？”
　　“挺好，谢……”栾凤一看万峰的眼神就把另一个谢字生生吞了回去。
　　这混蛋最烦谢字，一听谢字就黑脸也不知犯什么毛病。
　　“接下来你就要试着做衣服接活儿了，没有活不要紧，现在是做衣服的淡季，等到了冬天有你忙的，等我弄点布票扯点布给你练练手。”
　　刚说到这里，墙上的广播匣子突然吱吱啦啦地响了：“将威大队广播站，将威大队广播站，现在播送通知，现在播送通知，洼后小队砖窑今天出窑了，有用砖用瓦的社员同志们就去看看，本大队买砖瓦他们承诺送货到家不要钱，有要的就去看看吧。”
　　卧槽！今天是出窑的日子，我怎么忘了。
　　他可是出窑装窑的技术指导，这个时候可是离不开他的。
　　出窑不同于装窑，装窑没有温度限制，但出窑的时候不但窑里的温度令人窒息，就是那些砖头都像烧着的炭一样，弄不好可是会烫伤人的。
　　“栾凤，今天出窑我得马上到砖窑去看看，走了。”
　　万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砖瓦厂。
　　砖瓦厂倒是和平日没什么两样，既没有鞭炮齐鸣也没有锣鼓喧天。
　　砖窑早在几天前就停火了，被封闭的窑门也全部打开，这是为了透风散去窑里的高温。
　　洼后的社员们都聚集在水泥瓦厂房的阴凉处，似乎像等着看戏一样。
　　万峰看看天空无遮无拦的阳光，皱着眉头来到一个窑门把脑袋往里伸了一下就刷地退了出来。
　　砖窑里的温度最起码也有三四十度。
　　在太阳炙烤大地的中午并且砖窑里这个温度的情况下出窑对出窑人而言是会有危险的。
　　出窑这个活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干的，砖窑里虽然灭火几天又通了风但里面的温度依然在四十度左右甚至更高，砖本身的温度就更高了，能达到七八十度，就是戴着贴了胶皮的手套都烫手。
　　胖人就不适合干这货，弄不好就会昏倒在窑里，干这货最适合的是瘦人而且心脏要好。
　　好在八零年也没几个胖子，想找胖子都找不到。
　　洼后这几个出窑的虽然经过了培训，但真刀真枪毕竟也是第一次，会出现什么问题谁也无法预料。
　　万峰找到了张海：“这大中午出窑不行呀，人会受不了的，不如晚点再出吧，反正咱们的小窑也才六万块砖不急。”
　　张海大手一挥：“没事儿，咱农村人没那么娇气。”
　　这可不是什么娇气的问题。
　　出窑是个艰苦的活儿，通常没什么人愿意干的，但也正因为没什么人愿意干它的待遇也是最高的，洼后队给出窑人的待遇是双倍公分。
　　人是万峰挑出来的，都是洼后小队里身体健康能吃苦耐劳的人，好歹他干过两年出窑，什么样的人能干而且能干好他还是懂的。
　　像他小舅诸平就不是这块料，他那万世漫不经心的脾性就干不了这样的活儿。
　　解放前出窑都叫背窑，是靠人一次几十块的往外背，现在当然不用了，用车拉。
　　几辆轮距在七八十公分宽的双轮木头车，一车可以装出一百块砖左右。
　　张海说农村人没那么娇气，万峰坚决没同意，一定要坚持下午五点外面气温降低后再进窑，这几个出窑的都是第一次出窑，必须要给他们一个适应的过程。
　　他们的小砖窑也就六万块砖又不是几十万，这点砖四个出窑的就是慢慢出也用不了两天，急个屁。
　　闻听万峰还没吃饭，张海让人送来了几个苞米面做的菜饺子，万峰一手端着碗一边吃一边检查诸平领导下的制瓦企业。
　　两个样式的瓦现在已经分别生产了一千多片，水泥砖也生产了有一万块。
　　万峰检查了瓦的质量，非常的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熟练，水泥瓦的产量和质量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我说外甥，如果我们再不卖点产品可没有资金周转了，贷款的钱可都用得差不多了。”张海跟着万峰不停地唠叨。
　　“不够再贷，只要公社支持你怕什么，产品早晚会卖出去的。”
　　“还贷？这都贷了四千多了。”
　　“呵呵，你再贷四千不就完了，不行就贷六千凑一万，好记！”
　　万峰的回答让张海哭笑不得，好记，确实容易记住，但不用还吗？
　　第一车砖在下午五点十分从砖窑里出来了，即使外面的气温已经降低了，出窑的人第一车砖出来也是满头大汗，从窑里出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水喝。
　　待出窑的把砖码成垛，万峰拿起一块用手掂量了一下分量，然后又拿起一块砖相互碰了一下。
　　两砖相碰发出当当的声音。
　　从砖的色泽和声音分析，砖的质量还是过得去的，就算达不到一等砖的水平但也绝对高于二等。
　　对于第一次烧砖的洼后人来说这已经是相当相当不错了。


第0129章　走后门
　　“外甥！咱这广告也打了好几天了，怎么一个上门买砖瓦的人都没有呀？”
　　张海也学着万峰拿两块砖敲着听声，尽管他听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你急什么呀？有货不愁客，到时候就怕找你批条子的人多了你会膨胀的，咱可说好了，我不管你家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