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村主任-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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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都不夸张，八十年代的中国，不说人手一枪，也差不多。
　　城里的情况还好一点，到了农村里，谁家没有两三条枪？
　　很多村子连大炮都有。
　　比如西龙山庄，虽然没有大炮，可是西龙山庄有重机枪，只是平时没拿出来过。
　　一直到九十年代初期，江总上台，中央才制定了禁枪的法律，开始全面禁枪。
　　所以说，这些老军工手里有枪，一点都不稀罕，就算是真的崩了周市长，他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其实，用那些老军工的话说，要不是看着你小子也参加过战斗，立过功，老子现在就崩了你。
　　接到电话之后，张狼也很郁闷，一直担心这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他这次同意合作，以为市里已经做通了工人的工作，没想到还是闹出了群体事件。
　　这样的事，他派去凌云市负责谈判的助理肯定无法解决，张狼只好亲自出面。
　　汽车工业是张狼很看重的项目。
　　张狼赶到凌云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张狼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悄悄的找了个招待所住下。
　　作为村主任，介绍信是肯定不缺。
　　随便吃了点东西，张狼一个人摸索这着来到军工齿轮厂赵大宝家。
　　赵大宝就是打周市长的那个老军工。
　　今年八十多岁了，早就离休，在家养老了，结果这次合资把这位大佬给惊动了，拄着拐杖闯进周市长的办公室，抡着拐杖把周市长一顿胖揍。
　　“砰！砰！”
　　“砰！砰！”
　　张狼打听着找到赵大宝的家，把自己的军功章別到胸前，才上前敲门。
　　“谁啊？”一个粗狂的声音问道。
　　“请问是赵老爷子的家吗？”
　　“你哪位？”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打开门，警惕的看着张狼。
　　“你好，我是西龙山庄的村主任，来拜访赵老爷子！”张狼笑着把自己的介绍信递给对方。
　　这年头，就认介绍信，没有介绍信，在外面寸步难行。
　　“你找我爷爷干啥？”壮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狼，在他胸前停留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早就听说过赵老爷子一把大砍刀，连砍三个鬼子的威名，来到凌云市，想来拜访一下赵老爷子。”张狼真诚的笑着说道。
　　这赵大宝绝对是个人物，打人绝对不是鲁莽，而是有底气。
　　赵大宝是老八路军战士，曾经在一场战斗中，用一把大片刀，连砍下三个鬼子的脑袋，这也是赵大宝最自豪的地方，后来受了伤，赵大宝主动要求到军工厂里继续为革命奋斗。
　　“你进来吧！别耽误太长时间，我爷爷年龄大了，一会就该睡觉了！”壮汉很细心的提醒了张狼一句。
　　“好的，我就是见见赵老爷子，和他聊上两句就告辞。”张狼笑着说道。
　　“你好，赵老爷子！我叫张狼，是黑水县桃源镇西龙山庄的村主任，这次专门过来拜访您！”
　　“黑水县我很熟，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有个桃源镇呢？”赵大宝八十多岁了，眼不花耳不聋，就是当年腿上受过伤，走路不太方便，离不开拐杖。
　　“就是原来的松树岭子镇，后来松树岭子种满了桃树，所以松树岭子镇也就改名桃源镇·····”张狼解释了一句。
　　”你来找我什么事？别告诉我什么仰慕我的威名，你胸前挂着军功章，显然是有备而来，是为了卖厂的事来的？
　　你走吧，我没什么和你聊的，年纪轻轻的净高歪门邪道！对于你这样的人，我没什么话好说！”不等张狼解释完，赵大宝看了张狼一眼，直接下了逐客令。
　　“赵老，您这话说的，咱们第一次见面吧？我怎么就搞歪门邪道了？”张狼有些郁闷，这老爷子，不过眼不瞎耳不聋，脑子还很清楚。
　　“不搞歪门邪道？你今天有三十岁？你看看，你胸前挂着多少军功章？还有一等功的军功章！做假也做的像一点。”赵大宝指着张狼胸前的军功章说道。
　　“赵老，我十五岁参军，不到二十岁就担任侦察连连长，这些军功章，全部都是我在越南边境上，一刀一枪拿命换回来的！每一枚军功章都有记录。
　　您可以打电话查，如果有一点假的，你直接把我交到军区去。”张狼郑重的说道。
　　“我今天带着这些军功章过来，是希望您老能看在这些军功章的份上，听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吧！”赵大宝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
　　“你们围攻市政府，嚷嚷着市里把军工厂卖给资本家，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所谓的资本家。”张狼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不过需要纠正一下，我不是资本家，我是一名共产党员！一名军转村干部！”
　　“你要买我们的厂？你一个村干部凭什么买我们的厂？”赵大宝质疑道。
　　“这位大兄弟应该听说过西龙山庄。”张狼看了一眼壮汉。
　　这壮汉，膀大腰圆，身高足有一米九，这个年代能长成这个身棒骨，可不容易。
　　“爷爷，西龙山庄很出名，现在我们吃的大棚蔬菜，就是西龙山庄最先搞起来的。”壮汉在赵大宝耳边介绍道。
　　“哦！大棚蔬菜是个好东西，可是搞工厂，不是种地，你们一个村子就别跟着瞎胡闹了！”
　　“赵老，您可能不知道吧，我们西龙山庄不光有大棚蔬菜，还有养殖场，工艺品厂，家具厂，建筑公司，粮油食品厂，水果深加工厂。
　　而且有一点需要明确，这次和凌云市军工厂以及市属国营工厂合资的是我个人，不是西龙山庄。”张狼笑着解释道。
　　“你个人？什么意思？你小子想要挖国家的墙角？”赵大宝的眼睛又等了起来，伸手把拐杖摸到手里。
　　那意思，张狼要是不给他一个说法，他就用拐杖给张狼一个说法。
第二百七十九章　叫不醒装睡的人
　　“赵老，我这辈子什么都会做，唯独不会挖国家墙角！”张狼严肃的看着赵大宝。
　　挖国家墙角，这可是很严肃的问题，无论如何这个锅不能背，连沾边都不能沾。
　　“不是挖国家墙角，你一个小小的村主任，凭什么卖下凌云市三百多家军工厂和国营工厂？”赵大宝瞪着张狼。
　　“我一个小小的村主任？赵老，您在家养老时间太长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化，很正常，可是你不能用老眼光看人！
　　您老也是上过战场的，须知战场上瞬息万变，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的，在不断的变化！
　　我们国家在搞改革开放，这您知道吧？”
　　“知道！首长搞改革开放我是支持的！”
　　“国家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先富带动后进的人以达到共同富裕的目的，这么说吧，我就是那个先富起来的人！我的个人资产是西龙山庄的几百倍，我在国外的资产也是西龙山庄的几百倍，您说我有没有资格收购这些工厂？”
　　“好啊！你果然是资本家的走狗！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混入我党，现在又想来奴役我们这些革命大众，劳苦工人阶级。我告诉你，只要我赵大宝还活着，你就休息！”赵大宝瞪着眼睛怒骂着，此时他已经不是抓着拐杖了，而是伸手去摸枪。
　　这是准备要和张狼拼命。
　　“我说赵老，我怎么就成了资本家的走狗了？”张狼郁闷道。
　　“不是资本家走狗是什么？你一个村主任不好好当，跑到外面当资本家的走狗，现在回来，又想奴役我们这些工人阶级！”
　　“赵老，合着在国外有资产就是资本家的走狗？我们国家在国外也有资产，中国银行在香江开设分行，建在摩天大楼，照你的说法，他们也是资本家的走狗了？
　　赵大宝同志，你的论点很危险，你的思想也很危险！
　　你这完全就是经验主义，经验主义会害死人的！”张狼板着脸教训道。
　　旁边赵大宝的孙子，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好像张狼和他爷爷的对话，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是没关系，而是不敢插话。
　　这次合资，他们年轻一辈都是支持的，市里宣传的也非常到位，他们都清楚，一旦和福德集团合资，他们就会过上好日子。
　　可是现在厂里当家的不是他们，而是像他爷爷这样的老一辈。
　　这些老爷子不知道被谁给蛊惑了，一心认为市里这是在变卖国家资产，与资本家同流合污，甘当资本家的走狗。
　　他们这些小辈谁敢说话，就揍谁，今天揍了市长还是轻的，厂里几个同意合资的领导，被揍得更惨。
　　“我怎么就经验主义了？你今年才多大？不到三十岁，不是资本家走狗，你怎么能有那么多资产？还要收购三百多家军工厂，你也不怕撑死你！
　　你们要么是伙同市里挖国家墙角，要么你就是资本家走狗，是资本家奴役我们工人阶级的先锋。”
　　张狼现在算是体会到老班长的无奈了，这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人家根本就不听你的那一套。
　　“赵老，我和你解释你不听，这样中央领导你总相信吧？明天，你带着你们那些老兄弟，一块到市里去，咱们给中央领导，你相信谁，咱们给谁打，你问问中央领导，我张狼是不是资本家的走狗！
　　问问我张狼是不是可信！”
　　“打就打，谁怕谁啊？我要打给首长！”赵大宝心里断定张狼是资本家走狗，岂会害怕他。
　　在他心里认定所谓的给中央领导打电话，又是他想出来的欺骗他们的歪点子，赵大宝准备明天当场揭穿他们。
　　“赵老，你知不知道现在军工厂的现状？”
　　“现状？去年我们齿轮厂得到了总参谋部的嘉奖，省军区的先进集体，集体二等功的荣誉！前年我们厂也得到了总参谋部的嘉奖，大前年我们是先进集体，得了三个集体二等功，我孙子个人三等功。”赵大宝一脸自豪的开始诉说着他们厂的荣誉。
　　张狼看了赵大宝的孙子一眼，你们平时就和老人说这个，今天得了什么奖，明天得了什么荣誉。
　　合着你们就是报喜不报忧啊？
　　“赵老，我问的不是这个！您知不知道军改民的事？”
　　“我知道啊！这不是很好嘛？国家和平了，不用再打仗了，我们这些军工厂，转成民用的，继续为国家的建设服务，为四个现代化添砖加瓦，这是好事！”
　　“那么，您知不知道，军转民之后，你们齿轮厂已经停产三个月了，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
　　“不可能！我们齿轮厂，年年都得到军区首长的表演，各种荣誉挂满了会议室。”赵大宝拍着沙发扶手喊道。
　　“荣誉能够当饭吃吗？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孙子！”
　　“小华，你告诉，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爷爷，是真的！”赵建华很想说不是真的，可是事实摆在那里，只能苦涩的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对自己的孙子，赵大宝还是相信的，孙子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他了解孙子，不会骗他。
　　“很正常，你们齿轮厂原来是生产坦克、大炮上的齿轮的，可是现在军转民了，老百姓要坦克、大炮齿轮干什么？”张狼笑着接话说道。
　　“我们也可以生产别的齿轮，拖拉机、汽车上用的齿轮我们也能生产。”赵大宝不服气的喊道。
　　“对，可是赵老，咱们国家有几家汽车厂？几家拖拉机厂？又有几家齿轮厂，您知道吗？”张狼没有等赵大宝回答，自问自答的继续说道：“第一汽车制造厂，第二汽车制造厂，金陵汽车制造厂，沪市汽车制造厂，京城汽车制造厂，津门汽车制造厂，泉城汽车制造厂，川汽，陕汽，全国就这些成规模的汽车制造厂，当然还有一些小型的汽车制造厂可以不用考虑。
　　可是你知道咱们国家有多少齿轮厂吗？可以说每个地区都有齿轮厂，全国加起来有几百家。
　　人家凭什么跑到东北来买你的齿轮？”
　　“难道国家就不管我们了？”
　　“管，怎么不管？现在不是国家不管，是你们不让国家管！你们把帮你们解决问题的市长都打了！还怎么管？”
　　“我打他是因为他要把我们厂卖给资本家！当资本家的走狗，这样的人该打！”
　　“那好，你们不当资本家的走狗，你们都是坚定的共产党员，那就抱着你们的齿轮厂一块死去！只是不要再抱怨国家不管你们的事！”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国家搞改革开放是让老百姓过好日子的，难道国家就看着我们的厂被资本家买走？让我们这些工人阶级继续接受资本家的剥削？”
　　“谁告诉你是把工厂卖给资本家的？你们厂有什么？设备都是五六十年代的机械设备，有些甚至是建国前的设备，修修补补的勉强在用。”
　　“我们········”
　　“你们什么？赵大宝同志，作为一名共产党员要实事求是！你用你的党性告诉我，齿轮厂有什么值得资本家惦记？”
　　“是人，我们有几百名优秀的工人！”
　　“呵呵！赵老爷子一点都不糊涂！对，你们齿轮厂，唯一有价值的就是那几百名熟练工人。”张狼笑着点点头。
　　“那是！工人才是工厂最宝贵的财富。”赵大宝骄傲的仰起头。
　　“赵老爷子，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明白的告诉你吧！我来不是把你们的工厂买下来，是和你们市里合资，共同组建一个大型的汽车制造厂。
　　这样就可以盘活包括你们齿轮厂在内的，轴承厂，铸造厂，轮胎厂等三百多家军工厂和国营工厂！
　　可是组建新的汽车制造厂，需要大量的资金，还有很多国内无法生产的机械设备，这些都是凌云市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他们找到我，希望和我共同组建一家汽车制造厂。
　　因为我能够弄来你们市领导弄不来的机械设备，还有你们现在所不具备的技术，当然了还有建厂、购买设备的资金。”
　　“小张同志，既然你能弄来机械设备和技术，直接帮市里把这些机械设备弄过来，不就完了，还有你们村不是有钱吗？都是为国家服务，你们干脆支援一下市里不就可以了？还搞什么合资？非要弄资本主义那一套。”赵大宝突然笑道。
　　“赵老，你要是这么说，就当我没有来过，我回头就告诉市里，合资的事取消！
　　你们继续守着你们的齿轮厂过活！或者去找中央领导，看能不能继续让你们当军工厂，让国家继续养着你们，让你们生产那些现在国家已经不需要的齿轮！”张狼收起笑容，站起来作势要走。
　　张狼不想继续和赵大宝多费口舌。
　　因为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小张同志，不要着急走嘛！都是为国家服务，为四个现代化做贡献，共产党人不分彼此！你为国家做的贡献，国家不会忘记你的！”赵大宝伸手去拉张狼。
　　张狼闪身躲过，冲赵大宝拱拱手，“告辞了！”
第二百八十章　不能太仁慈了
　　张狼原本以为赵大宝这些老人是因为不了解实际情况，人老固执，加上有人背后使坏，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现在张狼明白了，有人使坏是真的，可是不了解实际情况是假的。
　　有些人，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打秋风。
　　张狼是谁？
　　后世就曾经是叱咤商场的大佬，两世为人，再看不透这些，算是白活了。
　　尤其是张狼可以清楚的把握住赵大宝的心理活动。
　　这里面除了有人使坏，军工厂的人想打秋风之外，未免没有市里想要借机向张狼试压，抬高条件。
　　第二天张狼没有去市里，借用招待所的电话，打电话通知代表自己来谈判的助理，黄耀阳带队离开，返回香江等候命令。
　　打完电话，张狼直接开车离开凌云市，返回西龙山庄。
　　张狼相信，昨天和赵大宝的对话，很快就会传到市里相关领导的耳朵里。
　　何去何从，有他们自己去考虑。
　　张狼开着从，行驶在陵水路上，这条路都是他捐款修建的。
　　看来还是他太大方了，所以有些人以为张狼好欺负，把张狼当成是一块肥肉，谁都想上来咬一口。
　　真是猪油蒙了心。
　　八十年代，想在国内搞合资，收购工厂实在是太难了。
　　各种掣肘。
　　各种异想天开。
　　凌云市市委小会议室里，市里的几个大佬都在，周市长铁青着脸，瞪着对面的梁副书记。
　　“同志们，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根据我们接到的消息，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前来的洽谈合作的黄助理等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市委招待所。
　　都说说吧！
　　该怎么办？”
　　“无法无天！太无法无天了！合作是他们想谈就谈，不想谈就不谈的？我看，通知公安局的同志，先把他们扣下再说！”梁副书记抢先开口说道。
　　“你这是土匪行为！合作，可不就是人家想谈就谈，不想谈就不谈！做生意，你还能强买强卖？”魏市长沉声说道。
　　“为什么不行？他张狼还是不是共产党员？还是不是凌云市的人？为国家，为家乡做点贡献怎么了？我看直接让公安部门把西龙山庄查封了，通知银行，冻结他们的账户。
　　我就不信了，共产党的天下，还治不了他！”梁副书记一点都不杵马上就要退休的魏市长，拍案叫嚣道。
　　“··········”
　　“··················”
　　一时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有人心动。
　　有人不想和他多说话，羞于为伍。
　　“咳咳！前几天，西龙山庄发生了一点事情，京城孙、李、余、蔡、孔五位领导的孙子，伙同西龙山庄的赵德海，想要杀死张狼，分割西龙山庄的产业。
　　结果赵德海等人，被护林队打断了右手，五位首长的孙子，被张狼倒着吊在大槐树底下，吊了三天，直到五位领导家里来人，才把人领走。
　　至于后面怎么处理的，我就不太清楚了！”陈书记好像是在讲故事似的诉说着西龙山庄发生的事。
　　怎么处理的？
　　昨天张狼还来过凌云市，找赵大宝做工作。
　　不管怎么处理，反正张狼没有吃亏是肯定的。
　　这代表了什么，会议室里的人都清楚。
　　原本动了小心思的人，赶紧把自己的小心思藏起来。
　　梁副书记心里也是暗悔，自己刚才太冲动了。
　　继续躲在幕后多好，干嘛要站出来。
　　反正自己的目的就是搅黄合资的事，现在基本达到了，干嘛要贪心不足，想要吞下西龙山庄。
　　西龙山庄要是那么好吞，还轮得到自己？
　　梁副书记在心里暗暗检讨着自己的言行。
　　“现在怎么办？”这是周市长来到会议室，说的第一句话。
　　“是啊！该怎么办？我们这些人等得起，凌云市几万名工人，可是等不起！”陈书记的话震耳欲聋。
　　会议室里做的都是凌云市的大佬，市委常委，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说话。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谁惹出来的麻烦，谁去解决。
　　这些人里面，只有周市长最郁闷，合资建厂，是他一力坚持的，可是眼看就要成功了，突然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他挨打是小，合资被搅黄了，事大。
　　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你们连无偿捐献机械设备，无偿提供资金这样的想法都出来了，那个投资商敢来投资？那个商人敢和你们合作？
　　大家都默不作声，低着头吸烟，会议室里七八个老烟枪，相当于七八根烟筒，不一会，市委会议室就变成了仙境，烟雾缭绕。
　　大家一直做到中午，也没人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
　　陈书记烦躁的宣布散会。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市委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在市委大院里广泛传播。
　　然后插着翅膀，飞出市委大院，飞到大街小巷，飞进人心惶惶的军工厂，国营工厂。
　　“你听说了吗？合资商走了！不合资了！”
　　“太好了！咱们的工厂保住了！”有那个耿直的工人拍着胸脯庆幸道。
　　旁边有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是啊！工厂保住了，可是谁给我们发工资？”
　　“自然是国家给我们发工资！”
　　“不上班，不干活，国家会给我们发工资？”
　　“又不是我们不干，是厂里不让我们干的！凭什么不给我们发工资？不发工资，我们吃什么？”耿直的工人，脑子里想的很简单。
　　我是国家工人，国家就要管我，不是我不干活，是领导不让干的，国家不能不管我，没饭吃找国家就对了。
　　“就是，凭什么不发工资？”有人跟着起哄。
　　“不给发工资，都到厂长家里吃饭去！”
　　“你们不用去我家吃饭，没有工资，我家也一样吃不上饭！咱们大家一块喝西北风。”厂长在身后幽幽的说道。
　　国营工厂的工人对厂长并不怎么害怕，看到厂长在自己身后，也不怎么在意，反而拉着厂长追问起来。
　　“厂长，那可怎么办？国家总不能真是不管我们了吧？”
　　“管，怎么管？光咱们凌云市就有三百多家工厂，国家能管的过来？”
　　“我们可是为国家做过贡献的！咱们厂的荣誉室里都挂满了……”
　　“那家工厂没有为国家做过贡献？
　　现在是和平年代了，不需要我们造坦克，造大炮了！
　　回头，一人发你们一堆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