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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霍霍向新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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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灵琳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沈瑄一连三日未归,苏灵琳急了。
    最糟糕的就是,还不能报官,本身他们就是通缉犯。
    “师父你别着急,我以前混丐帮的时候认识了不少兄弟,我去找找常州的丐帮分舵,让兄弟们帮我打听打听师娘的下落。”
    板砖说着出门去了。苏灵琳仍然坐在沈瑄床边沉思。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该不会被他老爹家的四大高手给捉回去了吧?
    如果是这样,她和沈瑄都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事情都会平息,她也不用在外面做逃犯了,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可是为什么心情这么沉重。
    苏灵琳看一眼自己的行装,心想,是不是现在应该立刻回京城?
    那家伙走了一句话都没留,是不是应该追上去道个别?
    苏灵琳眉头一皱,哼了一声,可恶的家伙,好歹我扮演劫匪劫持伺候你这么久,临走也不说一声,真是彻头彻尾没良心。走走走,我才不去追你道别,等回到京城,就算在街上打了照面儿,也别想我跟你说半句话。
    ************************************************************
    苏瑞和上官云在荒野里对峙。
    “你走吧。”
    “我不走。”
    如此单调的对话不知重复了第几次。苏瑞失去了耐心,扭头便走,上官云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不放。
    此刻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雨水由小到大打在两人身上。
    苏瑞甩手,上官云跌倒在泥水里,顿时愣了一愣,随即不再说话。苏瑞知道自己手重了,回头瞧她一眼,只见上官云木然睁着眼睛,眼光虚茫茫地一片,像是傻了。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温柔的苏瑞会这样狠狠地推她一把。
    “我送你回驿站,让你爹派人来接。”
    苏瑞伸手拉上官云,上官云一动不动。
    “上官小姐,闹情绪是没用的。”
    苏瑞铁了心要甩掉她,无论她生气或哭泣,悲伤或失落,任何一种神情都无法打动他。苏瑞懒得再劝说,直接把上官云拎起来,往腋下一夹,跟夹小猫小狗似的走去了。
    上官云如梦初醒,又踢又蹬,叫道:
    “你放开我,我不走,我要跟着你!”
    “哭完了所以开始闹么?没用的。”
    苏瑞无动于衷地走着,雨越下越大,两个人都被打得透湿。
    上官云还想在说什么,一行雨水滑入口中,呛得她咳嗽好几声。
    苏瑞找到个山洞避雨,一进山洞,便把上官云往地上一丢。动作之粗鲁和平日他的温柔有天壤之别。
    “苏瑞,我知道你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不会逼你说,我也不会把秘密泄露给任何人,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不管前路有多艰险……我都可以陪着你生生死死,我……你相信我!”
    上官云这番话,已经是说得十分明白,鼓足了勇气,抛开所有大小姐的矜持。
    苏瑞听到耳中也是一窒,脸上一抹悲伤飞掠而过,随即化为冷笑。笑声越来越大,上官云愣怔地看着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
    “你,你笑什么,我不相信我说的话么。”
    苏瑞抱着双臂,笑到双肩耸动,眼神凄冷地盯着她:
    “上官小姐,你到底是喜欢我哪里呢。”
    “你……你是个……”
    “正人君子,你这么想是吧?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
    “我说了我不是。”
    苏瑞斩钉截铁地说着,一面朝她逼近,在她面前蹲下身,单膝蜷曲着,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他指尖的触感冰凉,上官云不禁向后缩紧了身子。
    “上官家的人都这样么,黑白不明,是非不分。”
    上官云疑惑地回望他,身体却猛然被对钳制住。苏瑞一手摁住她的胸口,一手骤然撕扯着她的湿衣。
    上官云大惊失色:
    “苏瑞,你这是干什么?”
    “这真碍事。”
    苏瑞如同剥花瓣地将她衣衫层层褪去,阴暗的山洞里光线缺乏,但上官云却感到自己头一次展露在男子面前的身体格外刺眼,她羞耻地闭上眼睛不去看。
    “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我,今天让你得偿所愿不好么。”
    “苏瑞,你不能,我是有尊严的人!”
    苏瑞微微一笑,脸色如同腊月的寒冰,无穷冷酷。
    冰冷的手在她身上探索,雨水打在胴|体上分外冰凉,她战栗着身体,如惊弓之鸟。
    “苏瑞……你疯了,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放开我。”
    她伸手护住胸前一对雪峰,却被苏瑞强行钳住双手扳过头顶,苏瑞俯下脸,舌尖在那雪峰上轻轻一扫,湿软的触感顿时过电般流过上官云前身,她惊呼一声,眼睛也不觉睁开。
    她简直震惊得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如果你真的有尊严,早就该在我叫你走的时候走了,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像发|情的母狗一样缠着我?”
    苏瑞平日温文尔雅的笑容,此刻看来,竟然是如此恶毒和残酷。
    因害怕和悲伤流出的眼泪与雨水混在一起,她抖战着,哆嗦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瑞的手毫不怜惜地在她身体各个角落摩擦游走,肆意玩弄着她的敏感部位,他以欣赏的表情歪着头凝视她的反应,脸上挂着欣赏艺术品一般的微笑:
    “当年若不是你们上官家与皇后勾结,预谋在我母后生产后杀掉我,我又怎会流落至今。若不是你爹,我现在早就登上帝位。我原本早就心灰意冷决意一世隐居,你们偏偏不肯放过,千方百计地追杀到此,我唯一的朋友和家人,眼看便要遭到祸连,你身为上官仪的女儿,竟然还敢用这种无辜的表情跟我说尊严,你们父女视我的尊严为何物呢。”
    他的手指拨开花瓣,侮辱性地亵|玩着,她害怕地缩紧身体,泪水夺眶而出:
    “不可能……我爹爹他不是那种人。”
    他不容反驳地说道:
    “你们父女都是同一种人。”
    咕嘟,水声的闷响,手指滑入一处温软缝隙。她吃痛地哭出声音。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和你爹一样,不得到我誓不罢休,你爹一心一意想要杀了太子,你却想要俘虏我,把我变成你的奴隶,”苏瑞冷笑道,“嗳,你说如果你爹知道我就是太子,他会不会很惊讶,很懊悔,很不甘心自己的女儿被一个将死之人毁掉清白?”
    身体深处传来一种羞耻和痛苦混合的感觉,她紧咬住嘴唇。
    苏瑞的手指向内又探入一寸,她痛苦地呼叫出声。他恶意地在她身体里搅动着,弄大水声,故意要让她听见:
    “你看,这么淫|荡,你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自己吧。呵呵,真像发了情的牲畜呢。”
    她再也忍受不住如此羞辱,出声哭泣。她的哭声像是烦躁的虫鸣,细微不绝,苏瑞厌恶烦乱地打断,盖过他的声音:
    “上官云,这是你选的,既然你自投罗网,就一辈子别再想逃出我的掌心,就用你的身体替你的父辈赎罪吧。”
    说罢,他解开自己身下的束缚,在她花口之外轻轻摩擦,然后,毫不留情地一口气贯入。
    身体内部像是有火药炸开,冲击性的剧痛几乎把她击溃。她紧紧咬住嘴唇,握紧双拳急速迸出汗水。
    “怎么不出声?”
    他像是要把她玩坏似的,长进长出,疯狂地律动着腰部,面部仍然挂着冷酷扭曲的微笑。
    她不是刻意不出声,而是因为痛得无法自制,呼吸都会带来疼痛,她唯有屏住才能减缓。
    “别咬得这么紧,这样是不行的。”
    他故意在她耳边说着猥|亵的话语,男人呼出的灼热气体扑在她脸上,雨水都仿佛跟着升温,她的身体像被他点燃一般,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伴随着灼痛产生。
    她闭起眼睛缓缓吐气。
    他咒语般在她耳边响起:你是我的奴隶,是我的俘虏,你的身体和心全部归属于我,永生永世离不开我。我会一辈子束缚着你,让你无处可逃。
    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此刻苏瑞脸上正挂着那惯有的微笑。
    那种残酷的微笑。
    比刺穿她身体还要尖锐疼痛的微笑。 

43 束缚(下)  
    
    意识渐渐去而复返,上官云模模糊糊地醒来,身上披盖着苏瑞的银狐麾子,雨水和汗水在她身上急速降温,她无意识地侧转身体蜷起双腿,打了个寒战。
    一切都像是梦,然而身体深处传来的闷痛却真实地表明,这不是梦。
    苏瑞在她身边靠着山洞石壁而坐,目光空洞地凝望着飘入洞中的雨丝。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呼吸也未平静,水珠从他的发梢滑落,一滴一滴溅在敞开衣衫后裸|露的胸口。
    她挪动一下身体,想要拉开和他的距离。苏瑞察觉到她醒来,把手挨到她额上探测体温。
    上官云的额头很烫。苏瑞打开水壶,将她搂在怀中,轻柔地灌了一口水给她。
    “在想什么?”苏瑞呵护柔和的口吻。
    上官云甚至能感到他抱着自己的动作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没有。”
    她的泪水一下子奔涌而出。即使在面对粗暴的他的时刻也没有哭出来的声音此刻从喉咙里溢出。
    为什么在这个人对自己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之后,还可以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还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关心她?
    比起对于阴晴不定忽冷忽热的他来,她对于无心反抗的自己更加痛悔和失望。
    她捂住脸,听见自己绝望地哭出声音。
    苏瑞撩起她的发丝拨到身后,把大麾在她身上裹紧,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身子一颤,从后方受了一记重拳。
    “你疯了,苏瑞?”
    楚灵扬震愕地站在身后,手里紧紧攥着拳头。
    眼前的景象实在令楚灵扬不敢认自己的兄弟。他把视线从衣不蔽体的上官云身上避开,扭着头蹲下,脱下外套盖住她裸|露的小腿。然后缓缓站起,盯视着苏瑞:
    “苏瑞,我们小时候一起练功,你外公曾经教诲过,习武之人不求闻达于世,只求能公平于心,于己无愧,你还记得吗?”
    苏瑞缓缓转过身子,唇角绵延淌着一行血迹,依然笑得波澜不惊:
    “我记得。”
    “你现在还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不能。”
    苏瑞说得很坦然,楚灵扬强忍心中怒意,朝上官云伸出一只手:
    “回头再找你这个畜生算账。姑娘,我送你回去。”
    苏瑞伸手一拦:
    “你不能带她走。”
    “你这畜生,还不悔悟吗?”
    “你放她走,等于是毁了我们两个人。不,还有你全家。”
    楚灵扬疑惑地看他。
    “灵扬,我很抱歉,让你替我受过这么多年,东厂的人以为你是太子,所以才会这样紧追不放。”
    楚灵扬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苏瑞平静的脸。
    “事实上你的确是楚太守的亲生儿子,只是当年太守大人为了报恩,把我交给苏家人抚养长大,当时的计划也便是这样,一旦有朝一日被人知晓太子尚在人世的秘密,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所以……我爷爷,我父亲,就这样把我推出去,做你的挡箭牌?”
    “是。”
    楚灵扬鼓起胸,深吸一口气:
    “所以,言儿的死,也都是枉死对吗?”
    “是。”
    苏瑞歪着头看楚灵扬眼中狂风巨浪般翻涌的情绪,慢慢说道:
    “灵扬,这一切因我而起,我知道你没有理由代替我承受这些,如今也该由我亲手结束,等我回到京城,亲自去东厂……”
    “你放屁!”楚灵扬大吼出声,攥紧了拳头,“你死了有什么用,言儿能复活吗,你这混蛋,你为什么不早说?”
    苏瑞默然无语。
    楚灵扬像是遭受了重击一般,颓然地退后几步,凄楚地发出笑声。
    “其实我不能怪你,你没得选,这一切都是我父辈早就决定好了的……苏瑞,你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
    “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楚夫人。我愿意以命来抵偿。”
    上官云躺在地上,听见这话,身子不禁又是一颤,与刚才比起来,她此刻更想死。
    “又是屁话,你抵偿,你赔得起言儿的命吗,枉我视你为最好的知己,朋友,兄弟……哈哈,你却……你的确该死!”
    “灵扬,你现在不能杀我,我要死必须死在太后的人手里,他们确保太子已死,才会罢手。”
    “换都换了,谁又能信?我活了二十多年,忽然发现我不认识我自己是谁,更不认识身边的人是谁,父亲,爷爷,都在骗我,我最亲密的朋友骗我,连我的妻子都是东厂派来的奸细!哈哈哈哈!”
    苏瑞依旧垂着头,上官云从地上挣扎着支起半个身子。
    “你真的觉得你对不起我?”
    “是。”
    上官云看见楚灵扬眼中露出凶光,心头猛跳,不顾衣衫不整,下意识地扑身过去,用背对着楚灵扬护住苏瑞。苏瑞被她这举动一诧,见她衣衫滑落,伸手将她往怀中一带,遮住她□的身体。
    “苏瑞,你若是真想要赎罪,就跟我上京城说个清楚。你死不要紧,莫要牵连我们楚家。”
    “好。”
    楚灵扬目光一沉:
    “我不信你的话,要废你武功才放心。”
    “好。”
    上官云紧紧抱着苏瑞的身体不肯放手,楚灵扬走过来,苏瑞捡起衣衫往上官云身上一裹,把她推开。
    楚灵扬伸出两指,上官云嘶声道:
    “不要!”
    苏瑞的身体软软向后倒去。上官云爬过去抱住他身体,放声大哭。
    “姑娘,你先住嘴。我还有事要交代你。”
    “我求求你,你若恨他就就杀了他吧,你让他去东厂,还不如立刻把他杀了,东厂对付人的手段,那是人都无法忍受得下去的!”
    上官云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楚灵扬一声不吭地站着,山洞里长时间的静默,唯有额上官云额头撞击石板的声音,地面上已经染出一片血迹。
    楚灵扬看了半响,叹息一声:
    “苏瑞这个人,我虽然看不透他,却也和他做了二十多年兄弟,他是好是坏,我心里清楚得很,他定不是有心要侵犯你,我知道你对他情深一往,望你能够原谅他一时糊涂,莫要报官……”
    上官云料不到楚灵扬会这样说,一时呆住看着他。
    “我刚刚点了他睡穴,要十二个时辰之后才能醒来,你记住,一定要看着他,拖住他至少三天。”
    “你要去哪里?”
    “只要有我在江湖上逃窜,东厂的人是不会把注意力放到你们身上的。”
    “你不能去!东厂的人不会留活口。”
    “既然已经错了,也只好将错就错,也好,言儿死了,我已了无生趣。”
    “别走,别走!”
    上官云追上去,楚灵扬大步迈出,已经冲入了茫茫大雨之中。
    *********************************************************************
    苏瑞醒来天旋地转,浑身脱力,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竟然密密麻麻捆了好几道绳索,上官云已经衣衫齐整地坐在对面,一动不动低着头。
    “灵扬呢?”
    “他走了。”
    苏瑞挣了挣身上的绳索,轻轻一发功,便把绳索震断:
    “你这样是绑不住我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带你来这个地方。”
    脚下地面一晃,苏瑞被颠簸一下,忽然像领悟到什么,冲出门口一看——
    茫茫一片水泽。
    上官云租了一艘船,让船家把船划到了江上。
    苏瑞长吁一口气,慢慢地走回房间,上官云仍木然地坐着,像是麻痹住了。
    苏瑞朝她看一眼,想起她早些时候还在发烧,又伸手去摸摸她额头,竟然比之前更烫了,上官云接触到他的手,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缩。
    “怎么不去找大夫,跑来这地方?”
    上官云眼里一抹恨意混着泪水更见浓厚,嘴巴动了动,道:
    “本来是想和你同归于尽,想在船上凿个洞,让它沉了一了百了。心想着反正要死,就省了去看大夫。”
    苏瑞沉默,上官云的身子忽然一挺,直直地向后仰去,苏瑞一惊,把她揽在怀里,扶到床边去坐着,一面推着她背心给她缓气。
    上官云看他一眼,苏瑞回过神来,猛地把她推开,口气冷冷道:
    “休想装可怜,让我同情你。你若怨我,可以试着来杀我。”
    “我不杀你。”
    苏瑞愣了愣,飞快地把诧异掩盖下去,转为冷酷挑衅的微笑,那种笑容,上官云每看一次,就会钻心刺痛。
    苏瑞完全熟知用哪种神情和举动就可以触动她心里什么样的情绪,他的一颦一笑都在折磨着她,轻而易举。
    一个炸雷滚过,船舱顶头被狂风掀得呜呜作响,暴风雨像是要毁灭整个天地,船在江心摇晃。上官云失去重心,苏瑞把她搂在怀里,只见她仰起头,眼睛里竟然流出两行血泪来。
    苏瑞见了心里一揪,不由得怔住。
    “我不杀你,”上官云的神情平静得可怕,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森森的光芒,苏瑞从没见过她这种神情,“不过我恨你,我永远恨你,永远永远。”
    “是吗,”苏瑞的眼神又显出先前的严酷无情,玩赏一般擦拭着她眼角流出的血泪,唇边扯起一丝冷恶的笑容,“我们之间,总算回到了应有的关系。”
    上官云回头直视苏瑞,他冰冷的微笑和她炽热的眼泪,目光交汇的瞬间,隔开两个世界。她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自己的心,当她经历过那样种种,当她经过驿站之时一而再再而三回望却终于走远,当她尝试过把匕首举到昏睡的他心口而迟迟无法落下,她明白自己已经在心底埋下一句话——
    我永远恨你,可是,我也永远爱你。
    *****************************************************
    耳边传来器具碰撞的叮当响声,沈瑄眼睛上蒙着黑布,尝试挣扎了一下,却丝毫没有用。他的双臂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反绑而感到酸疼。
    “小子,别白费力气了。”老头的声音,正是那夜沈瑄在窗外听到的声音。
    沈瑄脑筋飞快地转动着,讨好地笑道:
    “老人家,老前辈,你要抓的是苏家的女儿,你看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个男人哪。”
    “嘿,臭小子甭想糊弄我,”眼罩被扯了下来,是个一身苗人打扮的老者,耳朵上吊着暗红色的大耳环,手里拿个药碗笃笃笃地捣弄着,“我早就调查过了,你是那丫头的小情郎。那丫头值一千两,你嘛,少说也能换个一百零头?”
    沈瑄咬牙切齿,什么时候自己变成零头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身价的时候,他眯起眼,笑微微道:
    “他们才给老前辈你一千一百两?老前辈你可被马帮坑惨了。”
    “哦,这话怎么说?”
    “你要是不信,拿我去官府换钱,包管比马帮给你的多好几倍。”
    敢情这小子身无二两肉,还是个逃犯?白发老者上下斜眼儿看他,怎么瞧都不觉得沈瑄像是身怀绝技。
    “您派个人一打听就知道了,我向您保证,你把我送到官府,不但平安无事,人家还要点头哈腰谢您呢。”
    “天底下有这等便宜事?”
    “我这人最尊老敬贤,绝不敢欺骗老前辈。”
    沈瑄笑眯眯地点头,一脸真诚无辜状,暗地里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玩我就算了,还想打我女人的主意,臭老头,你等死罢。
    老人听到钱,两眼直放光,乐哈哈地搓着手:
    “好,你小子要敢骗我,我毒手药王绝不饶过你,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毒手药王?
    沈瑄愣了愣,头上起了两道黑线——
    完了……听直肠女说过,这好像是个厉害角儿。
    沈瑄懊悔不迭,早知道去听什么墙根,宁可跟直肠女呆在一起生死与共,也不像一个人孤零零被这猥琐老头儿给灭了,江湖真的不如想象中的好混哪!

44

44、恋爱的最后条件(上) 。。。 
 
 
  沈瑄被毒手药王扣着脉门在路上走,经过一家酒铺,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妖女,你把我家少爷藏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点交出来?”
  
  他耳朵一竖,回头望去,只见宋文宋武两兄弟一前一后把苏灵琳堵在酒铺中央,宋文拿着钢鞭,宋武托着流星锤。
  
  沈瑄一看到苏灵琳的背影,就心头火热,想要出声,脉门上狠狠一紧,痛得他差点背过气。毒手药王在他耳边哼哼:
  
  “小子,想叫那丫头来救你?老夫先把你丢回去,再来解决这丫头片子。”
  
  沈瑄屏住气息,此刻他被毒手药王化装过,穿着一件灰布罩衫,头上盖着斗笠,没法子让那几人看见自己,眼看被毒手药王拖着快要经过药铺,急中生智道:
  
  “老前辈,你要是现在走,就错过抓那臭丫头的大好机会了。”
  
  “休想糊弄老夫,她是你老婆,你会帮着老夫逮住她?”
  
  “老前辈你有所不知,自打这贱人过门以来,我是有苦难言,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海揍,和她同房的日子里我身上就没有过一块好皮,有言道苛政猛于虎,这贱人的家暴比起苛政来残暴十万倍,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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