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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天子)-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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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臻与另一个兄弟并肩而行,很快地就远离了三军总医院。
三十五岁的穆臻中等身材,长眉细眼,消瘦的脸上挺直的鹰钩鼻让人看起来略感心悸,棱角分明的唇线和微微翘起的下巴,将一张脸衬托得坚毅冷漠,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会油然而生一种难以接近的印象。
在陈朴的十八个白手起家的弟兄当中,出身湘西怀化山城的穆臻深受弟兄们的敬重,他拥有良好的大局观,有丝毫不逊色于梁山的军事素质。关仲明的勇猛顽强和甘少铭的沉稳机智在他身上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更难得的是在他从不张扬的冷漠外表下面,是对自己弟兄深重的情感和浓重的义气。
同时,穆臻也是十八人中间最护短的人,无论与任何人、任何势力发生冲突,他为了维护自己弟兄的安全和利益,根本就不考虑自己弟兄的对错,总是千方百计全力以赴将对手打倒这才算完,事后,面对自己弟兄的道歉他总是一笑了之,让弟兄们自己去琢磨对错。正因为如此,穆臻深受弟兄们的爱戴和尊重。
在数月前的战略会议上,徐家伟、陈朴和康宁一致决定,让稳健实干的穆臻负责最重要的琅勃拉邦大本营,大本营下设的安保、培训、支援、联络和情报工作,全都放心地交到了穆臻的手里。
穆臻这辈子最感激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陈朴,另一个就是康宁。
从他入伍到现在,陈朴始终像对待自己弟弟一样对待他,使他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兵一步步成长到今天这样,可以说穆臻和陈朴之间的情感比亲兄弟更加深厚。
穆臻从见到康宁的第一眼,就被康宁的宽厚和真诚所折服,特别是经过与独狼杀手集团的恶战之后,康宁毫无私心的救援、毫不做作不求回报地为他和所有负伤弟兄进行手术,不但将他行将残废的右臂治好,还将他和弟兄们领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因此,穆臻也和众多弟兄们一样,把睿智博学、坚忍不拔的康宁看成自己兄弟中的一员,对康宁充满了敬重和感激。
正因为这样,从艾美那里获知康宁留在越南的隐痛之后,穆臻毫不犹豫地向徐家伟主动请缨,抢先一步接下将康宁挂念的心爱女人救出越南的重任。
他能理解康宁的苦衷,更希望能为这个已经成为弟兄们公认首领的小老弟解除后顾之忧,因此,凭借自己跟随徐家伟在越南待过几年的经验和对越南各地区的熟悉,穆臻只带来两个手下,拿着老挝身份证就进入越南,开始了艰苦的寻找和营救工作。
要知道在此之前,穆臻根本就不知道阿珠和阿凤两女长得怎么样,只知道阿珠的身份是内务部四局的女特工,阿凤则是越南军队的一个医疗兵。
在到达越南北部的芒街之后,穆臻立即与康宁的弟兄兔子和小六取得了联系。
心中一直挂念康宁生死安危的兔子和小六得到消息后,立刻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双双赶到芒街,利用一切关系展开调查,经过三天的努力,在地头蛇阿辉的帮助下,兔子终于打听到令人焦虑的情况:现在疗养院里已经没有这两个人,听说阿珠由于严重的肝胆疾病被迫退伍,六月底已经被送回到了太平省的乡下老家。
听到这个消息后,忧心忡忡的穆臻立刻调头南下,在越南商界朋友的帮助下,依照康宁离开琅勃拉邦前给出的地址,用了一周时间才找到阿珠的家。
结果情况再次让穆臻大为失望——阿珠的母亲流着泪告诉穆臻:由于阿珠的病情十分特殊,一周前已经被越南三军总医院派来的救护车运走了,听说医院方面会想方设法地弄清楚阿珠的病情,不能让退伍战士留在家中等死,阿珠的父亲和二姐目前正在河内陪伴阿珠。
直到此个时候,对情况一无所获的穆臻,尚未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两个女孩的良苦用心:
阿凤从她院长姑姑阮褚红英那里听到康宁逃出越南的消息,立刻将情况告诉了日夜盼望康宁平安回来的阿珠。
随后的第二天,阿珠就获知了原来自己的上级阿英死亡的消息。同样是属于内务部第四局的阿珠震惊之余,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即将恶化,很有可能自己也会被作为任务失败的对象被无情地被组织抛弃。想想上面对待年轻貌美的女特工的严厉处罚,外表柔弱、但实则性格坚韧的阿珠并没有表现出太多不安,她仍然每天一大早就前往疗养院上班,为前来疗养治病的高干们配药煎药,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异常。
一周以后,内务部似乎对阿珠有了初步的处理结果,派人带着紧急通知赶到了疗养院。
院长大人陪同这两个一脸急色的内务部政治局官员找到阿珠时,却惊讶地发现阿珠已经躺在康宁住过的小楼的床上,阿凤坐在床沿边上,哭哭啼啼地不停流着眼泪。
三人仔细一看,此时躺在床上的阿珠,哪儿还有原先印象中那光洁的俏脸和动人心魄的容颜——她的脸色焦黄,四肢浮肿,原本清秀美丽的五官,也因急病而显得肿胀变形,弯弯动人的娥眉已经掉落一半,浮肿的眼睛难以睁开,整个人变得极为丑陋不堪。
两个大吃一惊的内务部政治局官员捂着鼻子连连后退,院长阮褚红英也吓得脸色发白,好久才责备侄女阿凤为什么不早点儿报告?
可惜阿凤只是不停地摇头哭泣,显得极为伤心。后来,在三人的不停逼问下,才哽咽地回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像聂宁医生原来说过的那种罕见的急性传染性肝炎症状,阿珠很有可能在工作中被不明病毒感染,感冒之后抵抗力差就发作了……
两个原本还充满期待的内务部官员立刻退出了这间对他们而言充满了危险的房间,快速走到楼下,和跟随而来的阮褚红英商议。
面慈心善的阮褚红英建议立刻送进疗养院接受紧急治疗。两个官员原本还以为此行是个大大的美差,但骤然遇到这种可怕的情形,让他们失望之余,不得不请示上级,最后被迫同意了阮褚红英的意见。
当天下午下班前,阿珠被紧急送到了疗养院特意清理出来的一间平房里接受隔离检查,三天后初步的诊断结果出来:未检查出该种不明病毒,但是阿珠的肝脏已经严重肿胀,肝胆功能正在缓慢衰竭,少量因炎症而产生的腹水正在淤积中,估计具有很强的传染性。
此时的阿珠,不时地出现呕吐和短暂昏迷的恶性病症症状,所有的医生对此都毫无办法。
很快,阿珠的病情就被副部长黄永谦获知,这位生性谨慎的部长仔细看过病历和专家们的建议之后,立刻要求将阿珠送出住满国家高级干部的疗养院,以防病情的传染和引发老干部们的恐慌与责难。
但是黄永谦手下紧急赶到担负转移任务的人将阿珠抬上疗养院的救护车之后,却不知道接下来该送到哪儿,因为到目前为止,整个越南还尚未有一家专门的传染病医院。在联系了广宁省和河内的几家医院后,这些内务部的特工人员感到一阵茫然,因为没有一家医院愿意接受这种罕见的传染病的病人。
最后,在阿凤的一再恳求下,内务部的人终于同意将阿珠送回原籍休养,阿凤作为医务护理人员陪同前往。
阿珠就这样被送回了老家,并在三天之内接到当地民政部门送来的退役证书和相当于人民币三千元的退役安置费,一直陪同在阿珠身边的阿凤随即接到命令,前往河内三军总医院报到——这是阮褚红英夫妇利用关系走通了院长大人的路子,并答应一位夫人刚死不久的军队少将迎娶阿凤的条件后获得的,他们都认为自己为侄女安排了一个大好前程。
可是好景不长,进入三军总医院工作的阿凤一周内就病倒了,很快就出现了几乎与阿珠一样的症状,逐渐开始浮肿的绝美容颜和不断掉落的头发眉毛,令垂涎她美貌的军中高官和医院的医生们像是碰到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在阿凤的姑父医院后勤部长的恳求下,越南首屈一指的医学权威专家阮英杰教授为阿凤进行了全面而又细致的检查。
众多的检查结果出来后,经验丰富的阮英杰对阿凤的病情疑惑不已,当阮英杰得知阿凤很有可能是被阿珠传染的情况之后,经过反复考虑,他做出了以下决定:
立刻把患病的阿珠接回三军总医院,便于对阿珠和阿凤的病因进行全面系统的了解。
就这样,病情沉重的阿珠被接进了三军总医院,接受阮英杰医疗小组的各种检查和常规化验,幸运的是,正当阮英杰即将找到病因的时候,在西贡召开的“亚洲医学学术成果交流会”让阮英杰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第二天上午飞往西贡参加这个为期三天的亚洲最高档次的医学会议。
风尘仆仆的穆臻三人赶到河内,很快就联系到了阿珠的父亲。
在穆臻耐心的说服下,阿珠的父亲终于同意带穆臻进入医院,与阿珠见上一面。
走进位于医院深处的两层楼的简陋病房,穆臻看到两张靠墙的病床上静静躺着两位面目浮肿、呼吸急促的姑娘,枯干的长发和焦黄的肤色令人十分不安,变形的五官和浮肿的双眼给人的感官带来难以言状的不适。
坐在两张病床中间的是一个乡下女人,她正轻轻挥动手中的竹叶扇子,为两位病人驱赶不时飞来的苍蝇。
穆臻对递来方凳的阿珠父亲说了声“谢谢”,转向病情稍轻正惊慌地望着自己的阿凤,低声问道:“你是阿凤还是阿珠?别担心,我是阿宁的朋友,受他的委托来看望你们。我寻找你们将近一个月时间了,能告诉我你们患的是什么病吗?”
阿凤一听穆臻带有浓重中国口音的越语,激动得泪如雨下。
就在阿凤拼命支撑身体,想要坐起来招呼的时候,对面病床上的阿珠重重地呻吟了一声,阿凤一惊之下,猛然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圈套后,便缓缓地睡了下去,似乎先前的挣扎只不过是为了翻身子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虚弱的声音低声问道:“是吗?我叫阿凤,对面的是阿珠……阿宁他好吗?我们生病了,要是他在也许有办法为我们治好的……唉……”
穆臻一看这情景,就知道两位姑娘对自己极度不信任,他当即微微一笑,拿出公文包里的卫星电话,拨通之后低声将自己如今所在的位置、面对的人的情况简要汇报,随后将手机轻轻放到了阿珠的耳边:
“阿珠,有个人要和你说话,你听听……”
阿珠艰难地睁开眼睛,露出疑惑戒备的眼神,根本就不愿听什么电话,但是电话里传来的那熟悉而焦急的问候声,令虚弱的阿珠惊愕片刻,随即失声痛哭起来,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就晕了过去。
第431章 此生不再分离
次日上午八点,病情不重的病号们在家人的搀扶下,纷纷走出病房,来到住院大楼前面花园广场的大树下略微活动。因为此地就是闻名越南的三军总医院,病号中大多数也是军人,因此满眼的军装在这里就显得极为寻常了。
此刻,一身便装的穆臻坐在水泥凳子上,默默地看着报,每次他都借着翻动报纸的机会,打量着二楼的走廊。
半个小时过去了,等得心焦的穆臻才看见阿珠在她父亲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出了病房,阿珠的姐姐则搀扶着阿凤跟在了后面,每走一小步都像是需要仔细的丈量一样,行动之缓慢令人非常的担心。
让穆臻庆幸万分的是,两个坚强的姑娘最终还是挪到了楼下,她们稍作喘息,就在家人的帮助下走向了病房左边的通道。
穆臻在发出行动讯号后,便收起手机站了起来,将报纸卷成筒状,背着手悠闲地走到阿珠四人的前方。
很快,一辆军绿色的军队救护车缓缓地驶过穆臻身旁,在前方三十多米处熟练地调转方向,在病房尽头的通道口停了下来,两位身穿白大褂一看就是医生模样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走下车,转到面包车改成的救护车后面,打开了后车门,其中一个汉子一步跨进车厢,半蹲着耐心等待。
阿珠的父亲满脸惊慌地扶着气喘吁吁的阿珠来到了车门后面,旁边身穿白大褂的汉子对老人安慰地微微一笑,抱起阿珠轻松地送上了车,车上的白大褂稳稳当当地接住,将阿珠轻轻放在了厚厚的被子上,随后接过车下送上的阿凤,如法炮制。
阿珠的父亲和姐姐站在车下,目送车门缓缓关上,满脸都是不舍。不一会儿,救护车就驶出了住院区,失去了踪影。
早已钻进驾驶室的穆臻顺利地将车开出了医院大门,一面留意沿途的路况,一面满意地说道:“这车不错,座位都拆掉了,还细心地铺上了两床棉被,干得好!哪儿弄来的这样合适的车子?”
一旁的小汪大声回答:“还不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修理厂搞到的!昨天傍晚我们分开后正愁着怎么去偷上一辆,刚到修理厂门口下车,就看到一个家伙把这辆车开了出来,出了门口拐了个弯就停在了路口的公厕前面,也不熄火就匆忙地跳下车冲进厕所去了。我一看这倒好,连接线打火的程序都省了,就直接上去把车开走,到南郊的路边的配件店买了一箱绿色手喷漆,再开到小路边的树林里把白色喷成了绿色,装上我包里准备的军牌就开回了市区,前后足足花了四个多小时。”
“干得确实不错,这次你算是立了一个大功!对了,棋哥到位了没有?”穆臻表扬过后,又继续问道。
“到了,他就在收费站前一公里处等我们,前面不远就到了。”小汪说完,接着感叹道:“棋哥这人很够义气,我找到他说借车,他二话没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还对我说自从社团的人从徐哥手上接下银海公司之后,两个多亿的家业基本上败得差不多了,芒街那边负责走私的两个老大年初被国内海关逮住,估计这下得判个几年。现在公司人心惶惶的,对未来都感到很迷惘。”
小汪边上的高云岩冷笑了几声,接口说道:“就凭他们那几个吃喝嫖赌、心比天高的浪荡公子,哪里能干得成什么大事?想想当初咱们康总是怎么出货的?那才是真正的高人!每一步都算计得万无一失,就和咱们部队制定的战斗计划一样严谨,我至今都还佩服得五体投地……臻哥,前面那辆车是不是棋哥的车?”
“没错,是他!”
穆臻将车缓缓靠边,驶进了路边的空地上,跳下车大步向前,握住了棋哥伸出的手:“棋哥,这次得麻烦你了!”
年近四十,身体微胖的棋哥高兴地笑了起来:“阿穆,很久不见了,真想你们这些老兄弟啊!来,你看看车子,我已经根据小汪的要求拆掉了中间两排座位,你们要装些什么?这是要去哪儿?”
穆臻吩咐小汪两人把阿珠和阿凤搀扶到深灰色的丰田面包车上,对惊讶地注视着这一切的棋哥说道:“我们要送两个病人到中部去。棋哥,你要是没事的话一起走一趟如何?到了那边你再开车回来,咱们弟兄永远都会记住你这份情。”
棋哥挠了挠光亮的脑袋,豪爽地说道:“没问题!反正最近社团没什么事情,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我一看你们,就知道又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哈哈!好了,还是我来开车吧,你们都没有越南的驾驶证,万一在路上被公安拦下来就麻烦了……小汪,关好车门,咱们这就走,要不然我今晚就回不来了。”
小汪和小高坐在后排照顾病人,不时拿着矿泉水给两位身体孱弱的姑娘喂下。
阿珠和阿凤都会说普通话,阿珠的语音更标准一些,她体力稍微恢复,就和小汪低声交流起来。
听到两个姑娘的疑问,小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穆臻见状,让小高到前面去坐,自己则走到小高的位置上坐下,询问两个姑娘的身体反应和体力状况,这才放心地回答阿珠的提问。
“我们刚刚经过了你的家乡太平,再有五个半小时,我们就会到达孟先边境。你们两个都要坚持下去,那边的朋友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阿珠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穆大哥,谢谢几位大哥……阿宁会亲自来接我们吗?”
穆臻点了点头:“会的,昨晚听到消息后,他就连夜赶到了大其力,今天一早过关到了老挝,估计现在他已经到了琅勃拉邦总部,很可能他比我们还要先到达边境检查站。对了阿珠,我想问一下,要是医院发现你们两个突然不见了,将会采取什么紧急措施?”
“我想过这个问题,只要我父亲和姐姐晚上才回病房去,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了。要是现在已经被他们发现的话,那至少要到下午三点以后,他们才能拿出相应的解决的办法来,因为就连我们两个也一度以为是真的是回芒街去接受治疗,没想到你却一路向南行驶,你们中国人都很狡猾……啊,你别生气,我想说聪明!”阿珠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穆臻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我们是一家人,随便怎么说都行。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你父亲和姐姐可能会受到连累。”
阿珠难过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道:“谢谢你了,穆大哥!其实你也别太过担心,我父亲和姐姐都是老实人,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就说不知道,最大的可能是回到老家以后会被邻居们孤立,乡亲们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到我家去串门了……我有些累,休息一会儿……”
穆臻点点头看向车窗外,心里却在感叹不已——他想到自己被通缉之后,家里就陷入了困境,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保证,直到转到越南干走私后才略有积蓄,每次托弟兄们带钱回去,穆臻就盼望家里的消息,虽然父母和兄弟姐妹在自己大笔资金的资助下都活的很好,家里建起了楼房,父母不用再下地干活了,家里也安装上了电话,自己能时不时地向二老问安,但穆臻明白父母心里的牵挂,常为自己不能回去尽孝而深感痛苦和愧疚,因此他很能理解阿珠的感受,也知道阿珠父母以后的日子非常难过,人穷点儿没关系,但是被孤立的感觉绝对不好受,于是穆臻暗暗拿定主意,回去后把这情况和康宁认真说说。
下午三点半钟,穆臻一行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检查,就顺利地通过了演州检查站。就在他们通过不到十分钟,演州检查站接到了河内传来的命令,检查一切通往边防口岸的车辆和行人,密切留意两个患病的女子,阿凤和阿珠的照片被传真到了越南的每一个边防哨所和检查站。
五点二十分,棋哥开着车子到达了孟先边防检查站,排在几辆满载草药的货车后面等待前行接受检查。
越南孟先县城与老挝农黑县城长年以来车辆互相通行,通常是查看一下行驶证和驾驶证就行了,连下车登记都不用。但今天出乎意料的严格,前面的车辆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被检查到了。就像前面那辆货车,那些越南边防军的士兵竟然爬上了车厢顶上仔细搜寻,这让跟在后面的司机棋哥心里十分的紧张。尽管他知道事先穆臻已经用手机与对面等候在老挝边境上的弟兄们取得了联系,但眼前如临大敌的边防军官兵,还是让棋哥心怀忐忑。
果然,轮到棋哥的面包车开到横杆前停下时,四个荷枪实弹的边防军士兵大声命令打开所有车门接受检查,只见蹲在中间左车门边上的穆臻拉开贴着深色太阳纸的车窗,对站在岗哨边上的少校军官大声喊道:“勇哥,你还记得我吗?”
士兵们听穆臻这一喊,全都停止了强行拉开车门的动作,孟先边防营长阿勇立刻走向穆臻,看了陌生的穆臻好一会儿,才冷冰冰地问道:“你是谁?”
穆臻没有回答,而是将卫星手机递给了阿勇。
阿勇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放在耳边,康宁的一句问候就让阿勇全身一震:“勇哥你好!请你看向关卡对面,在你右前方五十米处的大树下……哈哈!勇哥,你恢复得真不错,就是肩膀的军衔还没变,估计很快就会加上一扛了吧?”
阿勇强压住激动的心情,对远处大树下的康宁微微点了点头:“放心吧阿宁,你要保重啊!近期内千万别过来,有事你就让你手下的人来找我,大哥我一定给你办妥!”
“谢谢你了,勇哥!你不是时常到农黑这边的药店来买药吗?回头我和药店的朋友说说,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要是做生意他们全部按照进价给你。”康宁和气地说道。
阿勇笑着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好了不说了,我马上放车子过去,时间长了不好说话,你保重!”
阿勇将手机递给穆臻,冲着他笑了笑,随即退后两步,手一挥大声命令:“自己人,放行!”
横杆缓缓升起,棋哥开着车慢慢驶过边境进入老挝,正要停车接受检查,谁知那个老挝边防军上尉笑着向他摆了摆手,意思是叫他尽快通行。
进入老挝地界驶出三十多米远,棋哥这才擦去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低声问道:“阿穆,你们什么时候把这个关口搞掂的?厉害啊!”
“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向右,开进边防军的军营里面去。”穆臻低声吩咐道。
棋哥依言将车开进了军营,向左一拐立刻看到两辆硬朗的悍马车、五六辆中型雷诺封闭箱车和一辆法国中型雷诺救护车整齐地停在操场上,二十余名荷枪实弹穿得有点儿像香港警察的保卫人员分散站立,徐家伟和一个老挝将军被一群老挝军官围拥在中间,吓得棋哥差点儿忘记踩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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