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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二之商业大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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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头大耳,留着络腮胡子的姨父手里夹着烟笑着走了出来,表弟林睿跟在后面,拿着长长的鞭炮,林慧嗑着瓜子,缀在最后面。
  林睿把鞭炮挂在门前的晒衣杆上,林开明正要去点,林睿从他手里把烟抢过去,“我来点,我来点。”
  捂着一边的耳朵凑过去,点燃引信,顿时“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林睿立时丢下烟,双手捂住耳朵,跑到一边。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林开明叉着腰笑他。
  到了屋里,姨妈把茶几上的几个碟子收了,和林慧一起,重新端了几个装着瓜子、糖、饼干和桔子的碟子过来,“一平,你先看看电视啊,我去做饭。”
  姨父问了几句家里的情况,然后夸他,“听林慧说,你考的不错啊,好几门满分,全县一年级第二名是吧!不错不错,是个读书种子!”
  冯一平谦逊几句,什么发挥的好,侥幸啦等等的。
  林开明教育正在剥桔子吃的林睿,“跟你一平哥学学,不要总一天到晚想着瞎玩。”
  林睿大声道,“那我不也有进步吗,成绩单上老师都夸我!”
  林慧在一边讥讽他,“上学期二十一名,这学期二十名,好大的进步啊。”
  林睿反击道,“那你呢?”
  “我十八名,总比你好吧!”林慧红着脸说,姨父也笑了起来。
  “十八名?”林睿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他跑到冯一平这边,“平哥,你给我姐丢答案了是吧?”
  冯一平也不看姨父还林慧两个人,仔细的把橘瓣上的白丝撕下来,“我倒是想呢,但一直没机会。监考那么严,而且抓到了两个人都计零分的,据我所知,没有人敢抄,也没有人敢递答案给其它人的。”
  “哼!”林睿虽然不服气,还是很知趣的没有继续争论,在姐姐面前,现在他还是弱者。
  午饭很丰盛,鸡鸭猪牛鱼,全部都有,冯一平最喜欢的,是一种他叫不上名来的蘑菇,很鲜很鲜。
  他们三个喝可乐,林开明喝白酒,他还问冯一平,要不要来一杯,结果被姨妈说了几句。
  也没人吃饭,大家吃菜都吃饱了。
  林慧帮妈妈收拾利落,过来邀冯一平去学校。冯一平正和林开明下棋呢,“我迟点再去,你也迟点去吧,现在没什么事,肯定在到处搞卫生呢。”
  林慧一想也是,林睿自告奋勇,“我去帮你们看看。”
  林慧在他头上磕了五个响栗,“你去看看,让老师看到,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林开明说,“所以说,叫你遇事不要冲动,多想想。”
  老爸发话,林睿揉着头泱泱的说,“哦。”
  下了三盘,还是一人赢一盘,和棋一盘,然后就有人找林开明去打麻将,林开明对冯一平说,“你在这里玩,晚上还是在家吃饭。”
  姨妈问他,“困不困,要不去小睿屋里睡一会?”
  林一平说不用,大家看了会电视,都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林睿拿出跳棋,三个人下跳棋,只有姨妈一个人在看《婉君》。
  林慧借机光明正大的打击林睿,把他拜年得来的好东西赢了不少,林睿棋品还不错,虽然输的一塌糊涂,还是没有抵赖。
  晚饭后,冯一平才和林慧一前一后,优哉游哉的回到学校。肖志杰和王昌宁还在走廊下吃饭,看到他,肖志杰焦急的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王老师找你好几次了,叫你一回来马上去见她!”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王昌宁,你说是吧昌宁?”
  “是的,我也听说了。”王昌宁低着头吃饭,瓮声瓮气的说。
  “是吗?”冯一平跳过去按住王昌宁的头,“王昌宁你也学坏了啊!”
  王昌宁笑着跳开,用勺子指着肖志杰,“都是他说的,跟我没关系。”
  冯一平学着港片里的动作,活动着双手,也想发出“咔咔”响,但做不到,就这样故作声势的走向肖志杰,“那好,我们一起去找王老师吧,看她究竟找我什么事?”
  肖志杰倒退着小跑,“好了好了,我是想骗你的。谁叫你那么没义气,自己跑出去吃好喝好的不说,还不提醒我一下,害我们搞了一天的卫生。”
  “什么搞卫生?我不知道啊!”冯一平做茫然无知状。
  “不知道?你当时还跑那么快?”肖志杰愤愤的说。
  “就是,别装了。”王昌宁走过去,和肖志杰站在一起。
  好吧,他们两个联手了,那更是打死都不能承认。“我当时是想早点去把年拜了,马上回来的,但他们家有事要帮忙,我只好留到现在。”
  “真的?”
  “比真金还真!”冯一平信誓旦旦的说。
  “那有什么事要你帮忙呢?”王昌宁问。
  “有好多好吃的要我帮忙吃。”冯一平笑着说完,转身就跑。
  肖志杰和王昌宁顿时觉得遭到了调戏,当然不会罢休,把碗朝旁边同学的手上一放,包抄着追了过来。
  眼看逃不过去,冯一平只得主动认输,从书包里掏出椭圆形铁皮罐头盒装的豆豉鲮鱼,“看,有好吃的怎么能忘得了你们呢?”
  这种东西,在现在也算是稀罕货。再掏出两根香肠,一人贡了一根,“这样还不够义气吗?”
  肖志杰不理会他说的,只盯着他书包,王昌宁把香肠剥开,一口咬下去一大截,对他说,“不用看,不管他书包里还藏着多少,反正我们都有份的。”
  “是是,那冯一平你就好好帮我们保管着吧,走,我们吃这个鱼罐头,也开开荤。”肖志杰说。
  你还别说,偶尔忘记自己的心里年龄,用符合自己目前年龄段的身份去闹腾一下,还真挺放松的。用一点点小谋划,偷偷懒,逃避集体劳动,这种暗爽的感觉也好多年没有过。
  冯一平索性用这个年龄还能用的步伐,一跳一跳的回到教室,一边小声的哼着,“咱们个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晚上是自习,理所当然的被班主任王玉敏占用,再一次强调了学习的紧迫性,“已经过了一个学期,离中考又近了一步,接下来的每一天,对于大家来说,都弥足珍贵,所以,要立即从过年的节奏里走出来,迅速投入学习中来。”
  然后,她不点名批评了今天一些同学,用各种方式逃避劳动的不可取行为,好像还隐隐看了冯一平一眼,冯一平一脸的无辜,睁大眼睛看着她,好像说,“老师,你说什么呢?”。
  看来还是有很多同学没有从过年的节奏里走出来,初九早上出操,教导主任从寝室里拽出来二十几个睡懒觉的,一个女老师从女生宿舍里也找出来四个。
  据说,这个记录,直接刷破了三年前春节后,第一次跑操时睡懒觉的人数。
  肯定还是为了杀鸡儆猴,让大家迅速的改变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的状态,到大家都跑完操,上完早自习,准备吃早餐的时候,这些同学还在操场罚站,四个女同学也不能幸免。
  女孩子毕竟脸皮薄,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个头都不敢抬,其中一个,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好多同学,特别是男同学,都动了恻隐之心。不过他们再同情,再心痛都没用,铁石心肠的教导主任发话,哭就哭,该罚站多久,就罚站多久。
  当然效果很直观,从第一节课开始,再没有人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不过,还沉浸在过年气氛中的显然不是只有学生们。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开口第一句话是,“请大家把课本翻到三饼!”
  短暂的沉寂后,同学们都笑翻了,看来数学老师春节的时候,肯定没少打麻将嘛。
  老师也笑了,还不忘找借口解围,“新年第一节课嘛,我这样说是调节气氛,请大家把课本翻到第三十页。”
  晚自习,又被王玉敏占了,还是讲卷子。其实也就是借着讲卷子让大家复习一遍,把过春节忘掉的那些东西重新捡起来。
  冯一平的作文,再一次作为范文,被她读了一遍,当读到冯一平写那个人长的很捉急,很抱歉的时候,王玉敏有意停顿了一会,教室里也安静了一下,然后有反应过来的同学小声笑,一会全班哄堂大笑。
  同学们边笑边看着冯一平,冯一平只好“嘿嘿”的干笑,他觉得,班主任这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故意的。
  果然,下自习后,很多同学就围着他,肖志杰说,“冯一平,你怎么长的那么捉急,那么抱歉呢?”
  围着的同学又大笑不止,眼角的余光里,冯一平看到黄静萍趴在桌上,正笑的一抽一抽的。
  冯一平也笑,一点没有着恼的意思。说起来,这都是些可怜孩子,吃不好,睡不好,整天学的昏天黑地的,难得轻松一下。
  如果可以,冯一平倒还想多弄些这样的笑料,让大家放松放松。


第四十三章 父母准备去省城
  虽然这一阵子,学校有些老师家里,特别是校长们的那个小院,还时不时响起鞭炮声,但同学们的日子,已经和平时没有两样。
  天还是很冷,冯一平还是借学习的机会,去班主任家里烤火,课里课外的相处下来,在加上冯一平期末考试给她争了光,班主任王玉敏对他也不再刻意的板着脸。
  好吧,其实她板着脸,对冯一平这个老油条也没用。
  就这样心无旁骛的,只顾闷头认真学习,日子过的还是很快。周六那天,刚好是元宵节,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前脚刚出门,教室里就响起“叮叮哐哐”的声音,那是同学们急着收拾东西时,碰到装菜的罐头瓶和搪瓷碗。
  还有一些,已经在锁课桌,他们上一节课间休息,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原因无它,过年时的家,比平时的家,更有吸引力。
  肖志杰过来找冯一平,邀他去肖家塆,本来是应该去拜个晚年的,但确实不行,因为明天,他爸爸妈妈就要去省城。
  学校还是有点人情味,不但他们一年级放假,二三年级的同学,今天也都放假,加上村里其它塆的三个同学,难得的有七个人一起结伴回家。
  冯宏兵不无恶意的说,“主要不是给我们放假,主要是老师他们自己想放假,这才把我们当个由头。”别说,这个说法还真有一定道理。
  还没出校门呢,冯文就像终于摆脱了束缚一样,甩着书包,“哇哇”怪叫,过往的同学无不侧目而视。
  不过很快,他就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了代价。
  每年夏天过后,河上都会搭起简易的木桥。几棵松树绑在一起,就是桥,河中间钉进去几个木头桩子,那就是桥墩。河面很宽,这样的简易木桥有两座,两座桥之间,有个口子,口子不宽,也就常人一大步的样子。
  冯文在过桥的时候有意走的很急很快,本意是想露一手的,谁知道一个不防,变成现了眼。在口子那,他不好好走,偏要用跳的,一个落脚不稳,打了个趔趄,“噗通”一声,滑进了河里。
  同行的几人,包括在公路上的同学,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起来,真不是幸灾乐祸,是单纯的觉得很可乐。
  水是不深,但是冷啊!冯文一边骂娘,一边手脚并用的爬到桥上,再老老实实的走到岸边。
  这次走不快,因为棉鞋进水了,很重。
  大家都停下来等他,赤脚是不行的,冯一平帮他使劲拧棉鞋,尽量把水挤出来。冯宏兵在包里翻出一双袜子,给冯文换上,就这样将就着走回家。
  到家的时候,父母还是等着他一起吃中饭,饭桌上,梅秋萍跟冯一平说,“一平,你跟昌宁说了什么?他爸爸大前天来家里了。”
  冯一平说,“是啊,我跟他说了你们买板栗的事,叫他跟父母商量,是不是也能这么做。年前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有人来问的,也想做的,我们都告诉他们,拦也拦不住。妈,省城那么大,他们去了也不会抢我们的生意。村里那些打工的,不是一个人找对了地方,都会带几个人过去的嘛,你说是吧,爸。”
  冯振昌说,“回来的这些天,也有不少人问我,东明已经定下来,下半年也去省城,到时我们能帮的就帮。多些人去,就多些照应。”
  梅秋萍说,“我不是说这个,我当然不会瞒着,我是怕到时国胜会有意见,说我们帮昌宁家都不帮他。”
  冯振昌说,“国平国兴不用做这个,蓉蓉现在上学,瑞瑞还小,国胜也确实出不去,他要是想做这个,只要他提出来,我们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他有什么好埋怨的。”
  冯振昌清楚,梅秋萍说的原因不是这个,是刚有办法赚了点钱,就马上要和别人分享,她心里有些想不开。他自己心里何尝有没有些小疙瘩呢,但是别人找上门来,他还是知无不言,做人就应该这样的。
  晚上的饭很丰盛,但吃的有些沉重。
  冯振昌还好,如果说去年秋天,他去省城,当时还免不了忐忑不安,这次去省城,他则一点都不担心。
  虽然在省城也不轻松,晚上准备板栗,又要和面,还要磨豆浆,总要忙到12点以后,早上天没亮就要起,白天骑着三轮车,拉着摊子四处跑,买完包子买板栗,晚上8、9点钟才回,吃不好睡不好,但这些都没关系,都不算什么。
  他作为男人,苦些累些都不怕,就怕一年到头入不敷出,现在能有机会一个月赚几百块钱,他很乐意。
  梅秋萍不一样,想到他们走后,又要把儿子留在娘家,和寡父一起,心里满满的都是不落忍。
  儿子还小,这一去,至少要过半年,暑假的时候才能见到,她当然舍不得。他们两个都不在家,免不了又担心儿子被照顾的不好。
  另外,娘家的老父亲年纪那么大,还要自己顾自己不说,现在还要帮着照顾儿子,等于又给他增加了负担,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冯一平主动安慰妈妈,“妈,我都这么大了,自己会照顾自己,再说还有外公和舅舅们呢,去年那几个月我不是过的挺好的嘛,吃的好,睡的好,成绩也好,没什么好担心的。”
  梅秋萍起身去盛饭,回来就换了个面孔,完全没有一点担心忧心的表情,“我晓得,你长大了,懂事了,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好好听外公的话,好好和同学们相处,最重要的,一定要好好学习,暑假我们回来,在乡里给你找房子。”
  冯振昌也不是没察觉到梅秋萍情绪低落,也猜得到原因,他只是不愿意提。
  给冯一平夹了一块排骨,“你啊,想这些,就是多余的。你看看一平,我们回来的时候,他比我们走的时候还穿的好,长高了不说,还长胖了些,成绩比以前还要好,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爸那边,他说现在一到星期天,孙辈们都去他那,热闹的不得了,几个儿媳妇态度也比以前好。所以说,都比以前好,你还担心什么呢?”
  梅秋萍瞪了他一眼,“你当然不懂,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担心怎么了!”
  冯振昌喝了差不多三两酒,已经到量了,“那你说只有你才心痛你的儿子是吧,我当老子的就不担心?”
  看到他们好好的,却又有要呛起来的势头,冯一平连忙解围,“妈,你这话可不能让姐听到,不然她肯定又要说你们偏心。”
  梅秋萍这才说,“我是看在一平的面子上,又是大正月的,懒得跟你计较。”
  冯一平不等冯振昌开口,趁热打铁,“这些真的不用担心,你们还是在省城多赚点钱,将来在省城买房子,给我娶个省城的媳妇。”
  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这么说,两个大人再也生不起气来,都笑了。
  其实,说白了,很多时候,他们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在家里,在自己的另一半面前,懒得忍让,总要争个输赢出来,话赶话的,最后难免呛起来。
  知道他们明天走,晚饭后,家里陆续来了些人,二伯三伯,冯春堂,冯卫东都来家里坐坐。
  办的那些年货,瓜子花生和糖果都还有剩,装了满满一大盘端到桌上,冯春堂开玩笑,“婶你今天是真舍己啊!”
  冯卫东也说,“这些都留给一平吧。”
  冯振昌抓起一把说,“早就留了一大包给他,来来来,吃,吃不完的走的时候都带走。”
  他们在那谈天吹牛,一个个都吞云吐雾的。冯卫东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你别说,这些都是好东西,特别是这个花生,我们自家种的,和在外面买的,吃起来味道就是不一样。”
  二伯问,“外面的好吃还是我们种的好吃?”
  冯卫东说,“买的那些,卖相比我们的好,个头大,都均匀,而且三颗仁的多,但是,吃还是我们种的好吃。”
  “哦,那怕卖的也不便宜吧。”
  “那当然,”冯卫东说,“在县里买一斤花生的钱,在我们这,都可以到油坊买斤花生油。”
  几个连县城都没去过的叔伯就惊叹,“这么贵,那还有人买?”
  冯春堂说,“贵一点还没事,就怕买到假货。我高家山的大外甥,过年前花好几十块买了双皮鞋带回家,哪晓得还没穿一天呢,底就破了,一看,鞋底就是硬纸板做的。”
  冯卫东接过话头,“去年我和厂里销售科的去省城出差联系业务,那家糖酒公司以前没去过,我们叫出租车过去,车钱硬是花了二十多,结果到那家公司以后,他们说我们被出租车宰了。顺着他们门前的那条路,走不到一里地,就是我们住的旅馆。”
  其实,作为一个临时工,是轮不到冯卫东出差的,他这肯定是把厂里其它人的经历,安到了自己头上。
  这些手段其实相当粗糙,但骗骗那些第一次到城里的人,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村里的人进城,后来少不了遭遇这些类似的事情。
  陪了一会,冯一平真受不了他们的二手烟,起身去帮梅秋萍整理要带的东西。


第四十四章 成为留守儿童
  其实东西早就收拾妥当,但梅秋萍还一趟趟的从这间屋子走到那一间屋子,看到冯一平,“一平,你再帮我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带的。我刚刚明明想起忘了什么,现在怎么也记不起来。”
  冯一平叫苦,“妈,从下午到现在,你都问了我五遍,真的是该带的都带了,你不用再找。”
  梅秋萍作势要打他,“这样就不耐烦了,那将来要是我老了,你娶了媳妇,那不是理都不理我?”
  冯一平哭笑不得,这都是哪跟哪啊!
  确定没有遗漏的,梅秋萍找来一条蛇皮袋,准备把过年剩下的那些菜,包心菜胡萝卜莲藕腐竹粉丝什么的,都装起来带到梅家湾。
  冯一平拦住了她,“妈,明天你们挑啊驮的,本来东西就不少,这些再带上,怎么拿?再说外公家现在也不缺这些东西啊,也不值几个钱,我看要不就给隔壁邻居或者大伯二伯家。”
  梅秋萍不理他,“他们家也不缺啊,再说,这都是花钱买的,想想前几年家里过年的时候,大正月的,还愁去舅舅家拜年买糖和酒的那几块钱,你这个孩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大手大脚的。”
  冯一平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都不在家,房子和经济林总要他们照看吧。再说现在连菜园都不种,到时我偶尔回来一趟,连菜都没有,难道还要买菜带回来?现在把剩下的菜都带到外婆家,到时又去他们菜园里摘菜,不好吧。不如现在做个顺水人情,反正也不值几个钱,也不用费力朝外婆家带。”
  “你啊你啊,我看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真心话吧,你就是明天懒得背。”话虽这么说,梅秋萍也觉得儿子说的有理。
  “那还是给卫东家吧,房子是他们帮着看,明天早上给他们送过去。至于你几个叔伯那里,到时去他们菜园摘些菜理所应当的,他们要是说闲话,你告诉我。”
  于是第二天一早,梅秋萍就把这些菜送到冯卫东家,冯卫东说,“那要不干脆你们早上就到我家吃吧,省得你们又开火,到时还要收拾。”
  农村就是这样,你对他大方,他就对你慷慨,你对他抠门,他一口水都不会让你喝。
  早饭后,东明哥过来帮忙挑东西,他要一直帮忙送到梅家湾,一行四人肩挑手提的,在鞭炮声中出发。
  到了后岗上,大伯二伯四叔都站在那,二伯嘱咐冯振昌,“出门在外,一切多加小心。”
  冯宏兵妈妈跟在后面说,“一平,也不要总是呆在外婆家,放假也和宏兵一起回来,吃住都在我家,你不用操心。”
  这次到了梅家湾后,饭也没吃一口,就喝了杯茶,梅义良叫的两辆三轮车就到了,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朝车上搬,王昌宁和父母都过来帮忙。
  在娘家人面前,梅秋萍没有露出太多的不舍,但当车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看着站在桥头的小儿子和老父亲,好容易才忍住眼泪。
  他们还是先到镇上,坐车到县里,然后赶县里去省城的班车,顺利的话,要这样辗转到晚上,才能到省城租住的小屋。
  车慢慢的驶远,转过几道弯,再也看不见,于是,在1993年初,冯一平又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留守儿童。
  中午饭是在王昌宁家吃的,他们索性连外公也叫了过去,算是比较正式的待客。
  王昌宁父亲看上去和冯振昌年龄仿佛,其实要比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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