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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二之商业大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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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家就比较轻松,二人空着手,边走边聊。
回家后,一起吃了饭,舅舅他们照样去地里干活,留下瑞瑞在家。等他们都走了,瑞瑞还在睡觉,冯一平也准备回家,外公给他把衣服包好,还准备给他5块钱,冯一平说什么也不要。外公只好把钱收起来,想了想,对冯一平说,“外公不懂小说文学这些东西,但你想,全国那么多人,能把自己写的东西在书上发表的,还是少数,所以万一这一次,没有如愿,你也不要灰心,继续努力,好不好!”
冯一平笑着说,“我懂的,外公,放假我就来看你。”
“好,路上小心点。”
第七章 开学
9月1号的早上,一家人都早早起来,草草的吃过早饭,冯一平和父亲就出发去学校。
两人负担都不轻。
冯振昌挑着担子,一头是课桌,课桌里面还放着叠的整齐的被子和蚊帐,另一头是30斤米——这是冯一平一个月的口粮。
冯一平身上背着书包,里面装着纸笔,还有从同村高年级那里借来的旧课本。因为没钱交学费,至少今天是领不到书的,只能早做打算。还塞着一个搪瓷碗,一把铁勺,这是吃饭的家伙。
手也不闲,一边是塑料脸盆,一边是一个网兜。
网兜里有两个罐头瓶装的咸菜,这是他一个星期的下饭菜,一小瓶辣椒炒炸豆腐,省着点,大约能吃两餐。
从小学5年级开始住校,然后三年初中,三年中专,一共8年时间。8年时间里,除了每年寒暑假,他基本上是用咸菜下饭,咸菜已经深深的刻在骨子里,烙印在味觉中。以至于,后来每年回家过年,最想吃的就是妈妈腌的咸菜,因为外面买不到这个味道。妈妈有时候就说他,“那个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吃了8年,还没吃够?”
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冯宏兵就走了,父子二人就径直到村口,汇合上另外两家。一个和他同级,现在还同班,叫冯文,其实成绩一般,也是爸爸挑着担子。
另一个冯海涛,就要读初三,冯一平的课本就是他借的。他课桌不用带,但也不轻松,挎个书包,又拎个大包。因为从初中二年级开始,就是放月假,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咸菜要多带,还要带换洗衣服。
差不多就是去外公家的路,只是在冯一平看风景的那座山下,拐向北,翻过另外一座山,穿过一个村子,再赤脚渡过一条河,上岸就是公路,公路的另一侧,就是乡中学。
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学校是不一般的地方。目前,只有通过这里,他们才可以走出一条不同于父辈那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路。父母们也同样如此希望,从上学的第一天开始,父母就会对老师说,“孩子就交给您了,不听话,不好好读书,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你看看,打骂由你不说,打还放在骂的前面。20年后,明智的老师哪还敢体罚学生,更遑论这个体罚还是有家长背书的。
因此,老师不仅交给他们知识,还和父母一样,拥有对他们进行体罚的权利,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在孩子的心目中,老师比父母更有权威,而这一点,父母们也是认同的。
所以,对孩子们来说,这个时候的学校,是带有一种神圣意味的地方,一样的房子,一样的人,其中却仿佛萦绕着些不一样的、叫他们敬畏的东西。
在参加工作后,再回家时,公路已经通到村里,可以坐车直接回去。但每次经过这里,他都想再看看,这个在儿时心目中圣地一样的地方,却总是没能看上几眼。
那时的故乡变化很大,不少地方他都认不出来。学校变化也很大,校门不再正对着公路,周边都垒起了高高的围墙,连里面的教学楼都看不见。原来校门的地方,被一堵高墙替代。哎,应该就是这里啊?怎么是一堵墙?正迟疑着,怀念着,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儿时心中圣地一样的学校就被远远的甩在身后。
乡中学刚好夹在两座小山中间,背靠着另一座山,大门正对着公路。门的两边有灰砖做的围墙,把左右两座山之间的缺口围起来。这其实也就是个象征意义而已,因为学校只有这里有一段围墙,其它地方都敞开着,除了这个大门,其实四面八方都可以进学校。
上了岸,就看到了一幢两层的长方形楼房,这是学校唯一的楼房,是老师的宿舍,也是他们办公的地方。
此时,楼房前面,校门后面的操场上,来报道的学生外带家长不少。大多数都是肩挑手提的,只有少数住在公路边的是家长骑着自行车,还有十几个老师也在其中忙碌着。
最热闹的,要数楼房底下左边的一间办公室,那是生活老师住的地方。两个老师在那忙碌着,门前一台磅秤放在地上,家长们围在旁边,把米放在磅秤上称重,然后到窗口,交上相应的几块钱——因为称的那只是米,要变成饭是要烧柴的,学校不收柴,只收钱,然后才换成麻将牌大小、红绿两色的饭票,红色的是二两,早餐吃粥和馒头,绿色的是四两,中午和晚上用。
学校总的格局是这样的,进校门就是操场,上去几级台阶,平台上居中就是那两层的楼房;楼房左右,各一溜四间瓦房,这是教室;楼房后面的坡上,并列着另外一排瓦房,这是宿舍;学校左边的山头上,建着个水塔;山下面,有口池塘,池塘边有几间房子,那是厨房,它右边就是教室;右边的小山包上,有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那是校长和副校长住宿办公的地方。
冯海涛在操场上帮忙看着,他和冯文两个,抬着课桌到一年级一班教室。教室在左边,前面两间是三年级的,中间一年级二班,他们班在最后的那一间。
班主任王玉敏,披散着头发,穿着蓝底白点的连衣裙,脚踏白色高跟鞋,正站在讲台上,指挥着早到的同学把课桌摆好,下面坐好的同学不是带着新奇的左看右看的,就是和同桌,或者以前熟识的同学在说着话。
看到他们两个抬着桌子进来,问了名字,冯一平昂着头回答了,这个时候,冯一平比王玉敏要矮,但他记得很清楚,到初三的时候,他就比王玉敏要高出差不多一个头来。
知道是冯一平的时候,王玉敏还多看了两眼,冯一平是以年级第一名的成绩从小学毕业,在乡里是排第五,这样的学生分到班上,王玉敏当然是欢迎的。王玉敏安排他们俩把桌子搬到里面靠墙的第5排,正靠着第二个窗子。
整个教室是2、2、3布局,共3大排,7列,中间分出两条过道。最里面是三列,在他们之前,第5排靠窗的地方,有一个短发鹅蛋脸的女孩子坐在那里。看到那个女孩子,冯文就小声和冯一平说,“我坐中间,好吧!”
冯一平笑道,“没问题。”
等到把冯一平的桌子也抬进来,冯文就在那和女同学搭讪,你叫什么,哪个小学的,女同学只说自己姓温,然后就爱搭不理的,低头看着桌上一本小说,翻书的时候,冯一平看到了封面,应该是一本盗版的言情小说。
班里人进人出的,还有家长进来找王玉敏说话,不多时冯振昌和冯文的爸爸也进来,他们两个上去的时候,两个父亲正说着和以前差不多内容的话,孩子任您管教,打骂随您之类的。
不过,现在这些话也就表明一个态度。初中的老师,都是科班毕业的,和小学老师教育方法不一样。再说,从现在起,冯一平他们就不再过儿童节,而是过青年节,自尊心也一天天的变强,老师总要顾及他们的感受。所以,骂,也许、大概、可能,不,是肯定会有,但打就不会有。
最后,冯振昌又说了家里的情况,因为条件不好,所以学费一时凑不齐,只能等凑齐了再交,王玉敏话也说的很好,估计这话也不是第一次说,“我家也是农村的,知道农村的不容易,今年的学费又是这些年最高的,一时凑不齐也没关系,以后交上就可以。”
和王玉敏说完,冯一平跟着父亲到教室外,父亲把饭票递给他,“姨父就在路对面,我带你去认认门。”
这个姨父,其实是妈妈那边的亲戚,娶了妈妈的堂姐,倒也不是那种八竿子打不上的亲戚。
姨父林开明是吃公家饭的,在乡农机站工作,原本是住在河那边的村里。这两年,村里的人都体会到了公路的便利,有些有钱的就在学校旁边建起了房子,渐渐的,也形成了一个小村落。姨父家去年也在这建了座两层小楼,是四里八乡最早建楼房的那批人。
冯一平他们到时,林开明刚走,他也是送小儿子去小学报到。姨妈在,还有女儿林慧,冯振昌和姨妈说话,林慧在旁边也跟冯一平聊。
林慧比冯一平大一岁,也是今年升初中,而且刚好和冯一平一个班,早早就把手续办好了,书也领了回来。
林慧算得上漂亮,打扮也很时髦,接人待物也很大方得体。当然,她也符合一般惯例,那就是,漂亮的女孩子一般成绩都是不好的。
凭着和冯一平的亲戚关系,初中三年一直找冯一平要小抄。记得一年级下学期期末考试,一不注意,用力过度,抄太多,结果居然考了第八名,当王玉敏提出特别表扬时,教室里一片笑声,笑的同学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姨妈要留饭,冯振昌再三推辞,现在还早,不到午饭的时候,下午赶回去还有事,冯一平也要回学校布置宿舍,就告辞出来。
林慧当然留在家里,她的意思,明天再去学校也没关系。
又都叮嘱了几句,不外乎好好用功,听老师的话,团结同学之类的,然后汇合上冯文的爸爸,他们就回家,走快点,下午的事还能照做。
进教室的时候,看到肖志杰的父亲肖建平正和王玉敏说话,中间第三排,胖胖的肖志杰趴在桌子上,不是后来的满脸横肉,脸上肉嘟嘟的,还带着些婴儿肥,很有喜感。
呵呵,这就是他一辈子最好的两个朋友、兄弟之一。世事总是很奇妙,一些有血缘关系的人,到最后说不定会变成路人,甚至仇人,而一些原本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最后却成为知己朋友,甚至是可以终生信赖、托付一切的兄弟。
这样的人,冯一平以后会有两个,一个就是现在还带些婴儿肥的肖志杰,一个是目前应该在隔壁班的王昌宁。一辈子,能有这样两个这样的朋友,冯一平很庆幸,很满足,也很感恩。
第八章 重逢在阳光灿烂的日子
看到肖志杰现在这个样子,冯一平满心欢喜的同时,又有些想笑,这时的肖志杰哪有后来憨厚里藏着精明的样子,十足一个痴肥少儿。
午饭前,离得最远的同学都已经报到,52个同学,将教室挤得满满当当的。隔着过道,冯一平的左手边还是坐着黄静萍,一个留齐耳短发、圆脸,穿着荷叶领的白衬衫、过膝黑褶裙,脚蹬一双白凉鞋的姑娘。
冯一平不着痕迹的看了几眼,这就是他情犊初开时倾慕的女孩子,转瞬间,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很龌龊,那还是13岁的小姑娘啊!
稚嫩的身体里,住着成熟的灵魂,总是会有这样的冲突。
王玉敏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转到学习上,讲了好好学习的前景,又讲了初中和小学的不同。这是她第一次当班主任,而且没有意外的话,她将带着这个班,一直到初中毕业,因此,这番话也是这几天很下了些工夫,熬夜写出来的。
接下来,她直接任命了班干部,一个从镇上上来的男同学被任命为班长。一个年纪明显比班上同学大几岁的高个子,被任命为生活委员,一个瘦高瘦高,姓唐的同学,是体育委员……和肖志杰同桌的女孩,是学习委员,冯一平知道,那是一个副校长的女儿,他这一排靠墙的女同学,温红,是文艺委员。
定下干部过后,王玉敏带着学生去寝室安顿。
提到宿舍,冯一平才想到这个问题,不禁有些牙疼,一时忘了起身。温红提着一个黑色旅行包站起来,冯文也抱着行李起身准备朝外走的样子,其实身子朝后,朝温红的身上靠——这小子早熟,温红提起手里的包,朝前一撞,撞在冯文背上,“怎么回事?不走就让开!”
冯文笑嘻嘻的,没事人一样的推冯一平,“哎,走咯,去寝室。”
冯一平这才回过神,前后两排之间的距离很窄,人坐在那里,后背和后排,大概还能有拳头大的一个缝,坐在最外面的他不起身,里面的两个都出不去。
他连忙起身,让到一边,“哦,对不起。”他是对有些愠怒的温红说的。
等他从课桌里往外取行李的时候,听到隔壁的黄静萍和同桌在那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小声说,隐约有“傻”“呆”这样的字眼,还有扑哧的轻笑声,他胳膊夹着行李,一脸憨厚的露出8颗牙齿,很标准的对她们“嘿嘿”一笑,倒把她们笑的不好意思。
学校右边的那四间教室,二年级两个班,加上一年级三班,占三间,空出来靠后面的那间,也辟为宿舍,住着三年级的男生。
坡上的宿舍一共六大间,最左边的两间住全校的女生,剩下的四间,一二年级两百多个男生就全塞在里面。
冯一平目测了一下,一间大概也就他后来买的第一套房子大小的一半,也就四五十平米左右,里面要塞下五、六十人,你可以想象那密度。
好在这是瓦房,很高,才显得不那么压抑。床当然是两层的大木床,宽约一米二左右吧,一层不是睡两个,而是四个同学,一张床八个!啧,那真的是翻个身都难,所以冯一平后来睡觉一直都很规矩,就是这三年习惯下来的。
床柱上贴着名字,他和肖志杰,以及另外两个同学一张床,那当然没有四个人盖四床被子的空间。一头两个,两两搭伙,他被子铺在床上,盖肖志刚的被子。所以,他们后来经常在对方老婆面前开玩笑,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就睡一张床上,还同床共枕三年呢!
十几岁的小孩子是很容易混熟的,边铺床边聊,“肖志杰是吧,我冯一平,富山乡小学的。”
“哦,富山乡,冯一平?上学期综合竞赛镇里第三名是吧!”
冯一平说是,“我是第6名,希望小学的。”肖志杰说。
“希望小学,那是镇里条件最好的小学了!”上铺的一个同学趴在上面,头从旁边伸出来说。
肖志杰还没说话,旁边就有人抢答,“那是,不但硬件好,师资力量也是最好的!”
不用说,这肯定也是希望小学出来的,耳濡目染之下这些词汇现在都能说出来。
起头的同学就说,“是啊,听说前年剪彩的时候,来的小汽车就好几十辆。”
这个冯一平还是知道的,此时希望工程启动不久,乡里这所希望小学是全国刚建的几所希望小学之一,前年投入使用的时候,时任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后来的总理,也亲临现场,是剪彩人之一。
因为这是县里,也是省里的第一所希望小学,中央机关,加上省、市、县三级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剪彩那天几十辆的小轿车,确实是这个穷乡僻壤这些年来,难得的盛况。
他邀着肖志杰,找到宿舍另一侧的王昌宁,一起下去吃饭。冯一平去外公家时,经常见到王昌宁,两家也能攀的上亲,所以虽然以前没怎么说话,也算得上是认识。
学校食堂有三个师傅,一个是烧小灶的,负责老师食堂,只烧菜,偶尔有剩下的菜,也对学生开放,不过块把钱的一份菜,很少有同学去买。
另外两个负责所有的饭,好在只煮饭,不烧菜。还是土灶,烧柴火,很大的锅。烧这样的大锅饭是要有技术的,很容易成夹生饭,不过,饭烧好了,味道还真不错,特别是那黄灿灿的锅巴,啧啧,真是好吃!当然了,这一般是轮不到他们的。
只有两个窗口,好在只打饭,而且都是四两,所以也不算慢。
这么一会工夫,三个人已经很熟,把带来的新鲜菜凑到一起,冯一平的是炒炸豆腐,肖志杰的是丝瓜炒蛋,王昌宁带的是辣椒炒青豆。合在一起,倒是比平时在家里吃的还要好。
吃完饭,说是午睡时间,但刚到一个新环境,周围又都是新同学,都比较兴奋,都在聊天,或者在校园里,学校周边逛着,反正今天老师也不管。
冯一平就提议,我们去河边走走吧,那里凉快。到了河边,三个人赤脚踩在雪白的河滩上,很是惬意。冯一平一直觉得,这里砂子的品质,要好于海南岛大多数的沙滩。只不过要留心,河滩上间或就有一个大圆坑,里面水很深,那是淘铁砂留下来的。每隔几年,总有那迷信自己水性好的人,大多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在类似的坑里,下去后,就再也没能起来。
他们在河边一棵柳树下坐下来,说老师,也说学校、班里那个女同学最漂亮,和冯一平一样,肖志杰也觉得黄静萍不错。
没办法,兄弟,不仅是在你郁闷的时候,听你倾诉的人;在你失意的时候,安慰开解你,最后给你肩膀来上一拳,说什么都会过去的人;在你困难的时候,默默的竭尽全力帮你的人;同时,也可能会是和你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的人。
当然,对于这个时候的他们来说,还远说不上喜欢啊爱之类的,充其量就是看那个女孩子觉得顺眼,很舒服而已,远没到《少年维特的烦恼》中,少年维特对夏洛蒂的程度。即使隐约觉得自己的感觉就是喜欢,父母老师一贯的教导,让他们自觉自动的把这个念头马上给掐灭。只不过,在面对的时候,多少总还是会流露一些出来。
他们接着谈二班,总体来说,二班女孩子的水平是要差一些,除了一个姓胡的女孩子,肖志杰认识,他希望小学的同学,能有温红的水平,其它的都一般。
冯一平就有些想笑,看来不管是十几岁的男孩子,还是几十岁的大男人,有一个话题是永恒的。
身后的这颗柳树,他也有印象,三年后,知道自己离县高中录取分数线还差20多分,看到成绩的时候,他应该是沮丧到绝望。
所以他从学校出来,也是在这棵树下,呆坐了个把小时,应该和后来的仙侠小说里写的悟道的状态很相似,心思通明,身无外物,好像什么也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整个人好像进入假死状态,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说不定在下一刻,灵魂就会脱离肉体,大圆满,大解脱。
如果没人打扰,如果最后不是一个过河的乡亲把他叫醒,他那天可能会在这一直坐下去,直到坐成雕像。
从懵懂中醒来的时候,他还恍恍惚惚的,以为只坐了那么一会,一看柳树的影子,他刚坐下的时候,应该是正午,树荫刚好罩住坐在树下的他。现在柳树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长,他彻底坐在大太阳底下,身上热气腾腾,满头满脸满身的汗,而这一切,他竟然都感觉不到。
那样的状态,一生就只有那一次。
从知道分数的那一刻,他就懵了,父母一向希望的,他也无数次幻想过的,上高中,上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的梦,毫不留情的破灭了!眼前雾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前景,也找不到出路。在那之后的几天,他一直都浑浑噩噩的,脾气也特别差,直到后来父母给他定了县里中专最贵的一个班,他才好一些。
此时冯一平再一次坐在这里,想着从前,不应该说是从前的以后的事,一时颇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学校里传来上课的铃声,冯一平拍了拍身后的柳树,在心里默默的说,“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再出现!”
穿上鞋子,和他们两个一起向大门跑去。
王玉敏就站在操场前的一棵梧桐树下,手里拿着把小铲子,看他们进来,就挥手示意,让他们过去。冯一平推了王昌宁一把,让他回二班,自己和肖志杰跑过去。
两个月的暑假过去,虽然三年级的暑假也没放,一直在学校补课,但操场用的少,所以,现在操场上的很多地方,已经长满了野草。
操场的一角,同班的十几个男生正蹲在地上除草,他们两个乖乖的从班主任手里接过小铲子,见到长的浅的就用手扯,深的再用铲子挖,半节课过去,总算是完成任务,操场被他们挖出一个个小坑,而野草完全绝迹。
好吧,一身的臭汗,是免不了的。
也没地方洗澡,学校本来就没有澡堂这个硬件,只好用脸盆到厨房外接水,然后回宿舍擦了几把。
下午还没有正式上课,也没有老师看着,大家都在教室里自习,小声聊天的人也不少,还有的趴在桌上睡觉。
教室里充满着新书的香味,交了学费的同学,已经领到课本,剩下没交的,包括冯一平在内,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同学,还没领到,估计要等明天才会发。
冯文也没有领新书,这时却翻着一本16开的书,冯一平知道,那是新的《历史》课本,肯定是里面温红的。
冯文幸灾乐祸的问冯一平,“出校被抓住,除草去了?”
冯一平拿出冯海涛的旧课本,回了一句,“是啊,出师不利!”
“扑哧!”两边都有笑声传来。
下午四节课的时间,就这过去,冯一平还从温红那里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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