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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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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队人正满心亢奋、伶牙俐齿地骂得痛快,忽然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年拦在了前面,而且听他说话的气度,不但毫无惊惧之意,似乎还别有蹊跷,不禁都被震住了。

  他们一下子安静下来,狐疑地打量着沐冰蓝,一时之间不知该当如何作答。

  而那被举在众人头上的女人,也突然噤声,瑟瑟发抖,似乎是被吓坏了。

  正在众人没理会处,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排众而出,神色倨傲地打量着沐冰蓝道:“本法师在此,这位小哥,有何见教?”

  沐冰蓝抱起拳来,对他施了一礼,彬彬答道:“不敢。在下斗胆请问法师,这小鬼犯了什么事,要法师如此动怒,竟然施下了桃木钉魂之法?”

  道士一听沐冰蓝口里吐出的这“桃木钉魂”四字,顿时凛然一惊。大概是没有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懂行,他方才狂傲不羁不容亲近的神情便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只是说话的语气,仍是冷冰冰的不甚友好。

  “既然小哥有这等眼力,自然也看出来了,这女鬼砵魂附体,扰乱人间,化作人家妻子,蚕食丈夫精气,实在是可恶至极!不对她桃木钉魂,谅她也不知好歹!”

  沐冰蓝皱起了眉头:“一旦桃木钉魂,时满一日,她便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再入轮回,法师不觉得这样的惩罚有些过于严苛了吗?”

  那道士横眉一竖,冷然答道:“过于严苛?哼!如此恶鬼,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犹不解恨,小哥自己不曾受此阴寒之毒所侵,自然说得轻巧。”

  我不曾受此阴寒之毒所侵么?

  沐冰蓝苦笑了一下,再度伸手拦住了又要举步前行的队伍:“法师,为人做事,切不可太绝。各人命数自有天定,身后之事也该归由地府去管。法师有生之年如此严刑厉法,百年后身往冥府之时,怕也不想黄泉路上怨恨载道,阎罗判官亦怒目相对吧?”

  道士不听此言还罢,一听她如此说话,倒越发张狂怒傲起来:“哼!贫道有生之年,但凡捉到的小鬼,都打它个魂飞魄散,看还有谁能守在黄泉路上怨我恨我?黄毛小子,你才吃了几年饭,就敢口出狂言,教训起你爷爷的不是来!这是爷爷的生意,还轮不到你来多嘴多舌!”

  沐冰蓝一听此人如此蛮不讲理,登时也发了火气。她纵身一跃,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莲足已经行波踏水般地点过两人头顶,掠过那被绑缚的女人身边。下面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清她究竟是怎么做的,便见她皓腕一收,钉在女人额前的那枚桃木钉就已经攥在了她的手心。

  第75章 痴魂附体

  沐冰蓝取了那枚桃木钉,回身一旋,稳稳当当落在地上,对那道士轻轻一笑:“不好意思,今天这件事,我还真就不但要多嘴多舌,还要多手多脚了!”

  那道士见她显露了这么一手功夫,登时脸上发绿,现出惊恐的神情来,一时之间,再不敢多说什么。

  若纯就武功而言,他行走江湖多年,更厉害的大侠也见过不少,她这点功夫倒也不算高到诡异。

  诡异的地方在于,他的桃木钉看似尔尔,可若是不懂行的人,饶是再有蛮力,也会因为不通巧劲而无法起出。

  更何况每一个法师的桃木钉里,都聚有他自己的灵力,若不能破除这份灵力,就算桃木钉出,被钉住的鬼魂也会被随之带出,进而伤到取钉的人。

  可她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就破了他的灵力,取下这枚桃木钉,可见她驱鬼降妖的本领,远在自己之上。

  而那原本气息奄奄的女人,一去掉这桃木钉,脸上的痛苦便明显地减轻了许多。她一口气缓过来,原本泪痕斑斑的脸上,倒有更多的眼泪倾盆而下。

  她挣扎着尽力将身体半撑起来,对着沐冰蓝连连点头,看样子应该是在试图磕头,嘴里不停地谢道:“多谢大师相救,大师大恩大德,小女子永志不忘!”

  沐冰蓝点点头,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附在别人的身上,谋害他人?你到底有什么隐情,这就速速道来吧,若是言之无理,怕是我也不能救你了。”

  那女鬼见沐冰蓝要她将自己砵魂附体的情由从实道来,似乎迟疑了一下,才说:“是,大师有令,小女子不敢不从。”

  沐冰蓝便对那些举着她的壮汉说道:“你们先把她放下来,给她松了绑吧,让她好好说话。至于要如何处置她,听她将事情说清楚之后,大家自有公论。”

  那些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听她的。

  沐冰蓝揣度他们的心思,淡淡笑道:“诸位请放心,有在下在此,她是断然逃不掉的。再说,眼下她额上的桃木钉已除,你们就算不放她,再过一会儿,她精力恢复,你们这样绑着她,也是无济于事的。”

  那些人原本的确是顾虑着会不会把女鬼放跑了,如今听沐冰蓝这么一点醒,顿时慌了神。他们个个都怕这女鬼一旦复原,就会害了自己,赶紧把她就地放下,松开绑缚,只愿她念在自己这将功抵过的姿态之上,放自己一马。

  这女子坐在路边,困难地活动了一下被绳索勒得又麻又痛的双臂,神情甚是凄楚。那些原本一哄而上个个恨不能得而诛之的人,此时已经往后退至一丈开外,看他们的神情,既是恐惧,又更好奇,所以虽然理智上是想着要先走为上,一双腿却怎么也挪不动。

  这么一来,这条街道内的情形,就变成了所有人都站在另一边屋檐下,唯有这女子一人坐在这边的路牙子上。她身后房屋的主人躲在围观的人群当中,想要出声赶她走开、莫要坐在自家门前,却终于还是不敢开口,只得站在那里,空自着急。

  这女子环视了这些原先的左邻右舍一圈,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回到沐冰蓝身上。她大约已经看出自己在镇子里众叛亲离,只有这素不相识的伏魔人,倒是她此刻唯一可能的知音。

  沐冰蓝默默地看着她,也不催促,等她自己准备好了,颤声开言道:“大师,我这肉身是这镇上汪家的小姐,名叫沁萍;我的……不,是她的相公,叫做文继昌。”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向人群中一个角落投去。沐冰蓝顺着望过去,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身子骨薄如纸片,似乎一阵风都能刮跑。此时他立在那里,是被一对中年夫妇搀扶着的,想来是他的父母了。

  这自然就是汪沁萍的丈夫文继昌。他的精元长期被女鬼所食,才落得这般境况。

  沐冰蓝点点头,表示明白,这女子便继续说了下去:“至于我自己……我本来也是这镇子上的女儿,我叫於浣晴。”

  於浣晴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股百味杂陈、失惊震怒的嘈切声,其中有另外一对中年夫妇,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一下子扑上前来,失声喊道:“什么?你是晴儿!”

  汪沁萍——不,更该是於浣晴——一见他们一家,顿时眼泪汪汪,哑声喊道:“奶奶!爹!娘!”

  随着这一连三声呼唤,一家四口顿时哭成一片,其中最为清楚响亮的,是於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天抢地:“我这苦命的孩儿呀,可想死娘了!”

  正在这一家人哭得肝肠寸断的当口,另外一家人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这一家人口稍多,其中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操着一把扁担就打过来:“你这女鬼,怎的占了我妹妹的身子?你把我妹妹怎样了?她好端端的,你把她弄到哪里去啦?”

  不用问,这一伙定然就是汪沁萍的娘家人了。

  沐冰蓝一见於家一下子就落了下风,连忙出手挡格,口中叱道:“都给我住手!你们先不要说话,这样吵吵嚷嚷,让於姑娘怎么说得清?”

  她一发话,陡然之间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覆压而来,那群人一下子收了声,一个个或怒或怕地瞪着她,只有汪沁萍的母亲,还坐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大腿:“萍儿啊,你在哪儿呀?这死鬼是不是把你害了呀?你可要娘怎么活哟……”

  沐冰蓝也不理她,转向於浣晴,鼓励她道:“於姑娘,你接着往下说吧。”

  於浣晴点点头,低头拭了一下脸上新添的泪渍,开口续道:“我家和继昌一家本是邻居,我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十四岁上便已经互许终身,只待将来父母提起婚姻之事来,便要向他们表叙衷肠,请他们给我们做主。”

  沐冰蓝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文继昌,只见他脸色愈发苍白,虽是在父母的搀扶之下,身体也摇摇欲坠。

  於浣晴见他如此,不禁凄然一笑:“到了我们十八岁那年,继昌的父母果然开始托媒人与他说亲,继昌对他们道,他历来属意于我,请他们成全。

  可公公婆婆……我是说,文伯伯和文伯母,他们平日里待我都极好,只到了这时却坚决不肯允婚。他们说,我面相刻薄,看起来定是短命福薄之人,娶我进门,必然不得长久。”

  沐冰蓝身为伏魔人,自然略通相术,方才用天眼乍一见到於浣晴的长相,也觉得她不像有福之人。父母对这些事情看得尤其重,据此而不肯允婚,想来虽不合理,却也合情。

  於浣晴又说道:“他们不肯娶我做儿媳,却看上了汪家的女儿沁萍。汪家是镇子上的新贵大户,沁萍出生后不久时发的家,所以就把这女儿当作大家闺秀抚养,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们都鲜少见到她。

  文伯母随媒人前去相看之后,甚是满意,说这沁萍长得浓眉大眼,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汪家的暴富,大约也是托了当年她的出生所带来的福气;再加上她家后来的确也是出人头地,若文家能够高攀,将来就更是沾光不浅了。

  开始的时候,继昌不肯答应,同他父母闹得很僵。文伯母见他固执,便造了个机缘,趁沁萍前往寺庙上香之际,令继昌同她在那里‘偶遇’。沁萍长得的确比我貌美,且因教养得法而知书达理,举止有度,继昌同她那一见之下,竟然就情恋别移了……”

  於浣晴说到这里,满眼哀怨,再度望向文继昌,而文继昌深深低垂着脸,不敢抬头去看周围各具含义的目光。

  沐冰蓝叹了口气,插问道:“见情郎变心,你郁结难解,便终于病故了,是么?”

  沐冰蓝观这女鬼的气色,像是死于疾患,而非上吊服毒溺毙这样的缘故,便推测她并非自尽。

  而与此同时,她心里哭笑不得。这於浣晴芳龄早逝,果然如文氏父母先前所断言的那样,是个短命福薄之人,只是她这短命,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却又难说得很了。

  於浣晴凄然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死后,继昌也痛哭了三日三夜,而后大病了一场。可是病愈之后,他便神清气爽,脱胎换骨,仍是欢天喜地地去准备婚事,我便知道,他是已经把我放下了……

  我心中凄苦难言。本打算尽速投胎,转世为人,可一去到奈何桥,接过孟婆递过来的汤药,我便哭得浑身发抖,碗也端不住,接连把好几碗孟婆汤都打泼了。

  孟婆见我如此可怜,便好言劝道:‘姑娘啊,你还有甚心愿未了,就先去了断了再来吧。’

  我听了她这话,当下再也忍耐不住,便奔了回来。当晚,我托梦给沁萍,声泪俱下,求她过门之后,千万好好对待继昌,替我照顾他,否则,我……我怕是永远也合不上眼了。

  不想沁萍听我道明来意,竟扑了过来,与我抱头痛哭。她说她并不愿意嫁给继昌,因她自幼在家塾读书,与大表哥情投意合,俩人早已结下鸳誓,唯愿生死相许……”

  於浣晴刚说到这里,众人的目光再度掉转,只是这一回,全体投在了汪家人的身上。

  汪沁萍的哥哥再度动怒,口里叫嚷着“你这毒妇,如此血口喷人,害了我妹子不算,还要毁她清誉”,气势汹汹地又要打过来。

  沐冰蓝解下背上的玄幽罡剑,一把挡在他的扁担之上,沉声说道:“够了!你家既是大户人家,你妹妹也是书香闺秀,你这般粗俗愚鲁,就不觉得惭愧吗?你们若不肯让於姑娘说话,是不是宁愿在下请回令妹魂魄,同她亲口对质?”

  那汪家大哥一听这话,气势当即萎了一截,恶狠狠地瞪一眼於浣晴,再瞪一眼沐冰蓝,却敢怒而不敢言,显是情知於浣晴所言不虚,自己理亏嘴软,不敢真的同亲妹对证。

  沐冰蓝冷笑了一下,转过来对於浣晴道:“於姑娘,你接着说吧。”

  第76章 行侠遇险

  见沐冰蓝如此为自己作主,於浣晴感激地点点头。刚开始讲述的时候,她还有些犹疑不定,羞羞答答,此时话已说开,她只觉得十分痛快,只想畅所欲言,令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委屈。

  “沁萍说,她那大表哥,偏生不巧是他家的一门穷亲戚。她爹娘许他来家塾读书,却不许他迎娶沁萍。

  那一年,大表哥发了天花,家里无力医治,便前来求沁萍的父母相助。谁知沁萍父母一听是这样,便合计着倒不如任他死了,也好绝了沁萍的念想。

  他们这么一狠心,果真害得大表哥年纪轻轻便撒手归西。整整一个月,沁萍被锁在房里,哭得天昏地暗,痛不欲生。”

  这一回,镇上的人都对汪家投来或愤怒或鄙夷的目光,恨他们如此心狠手辣,连家里的亲戚死到临头也坐视不管。人说於浣晴面相刻薄,岂知这福泽深厚的一家人,才真是为人刻薄哩!

  於浣晴说得投入,已经不再理睬众人的反应,径自说了下去:“沁萍说,她原本就打算好了,在与继昌的婚礼之上,她会当众自尽,下赴九泉,去与大表哥相会。她说到这里,忽有灵光乍现,说是既然我想要嫁给继昌,不如我俩魂魄互换,她把身子给我,这样我们便可以同各自的情郎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了!”

  大家听到於浣晴说了汪沁萍的话,才知道原来这砵魂附体的主意,竟是汪沁萍自己要求的,当下一个个瞠目结舌,议论纷纷,至于当事的三家人,则各怀心事,情态各异。

  沐冰蓝微微颔首道:“你是新鬼,她在当时更是活人,你们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砵魂附体是逆天行事,你的元灵不但会伤害这具肉身,还会夺取同你亲近男子的阳气。

  事实上,若没有你相公的阳气进补,你根本撑不到今天,这具肉体,早就重病身亡了。”

  於浣晴满脸萧索地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刚开始确实不知,等上了汪沁萍的身子以后,就慢慢晓得了。”

  沐冰蓝便蹙眉问道:“既是这样,你却还是愿意继续下去,不顾你相公的身体么?”

  听了这个问题,於浣晴冷冷一笑,这朵有些扭曲的笑容,却强调了她那一脸的凄苦:“他?我能不心疼他么?可每次见他……在我身上行那夫妻之事时,那畅美淋漓的模样,我心里的苦,又有谁能想得到?他本性好色,当初就是因沁萍貌美而变心负我,此后迷恋这具身子,因此而失掉阳气,不也是咎由自取么?”

  这段话的内容,分明已经涉及了最为私密的房中之事,镇上的人顿时哗然,一个个明明都大为兴奋,却又碍于礼义廉耻,不得不强自压下想要听到更多的心思,竞相摆出一副岸然的不耻之色来。

  而与此相关的三家人,尤其是文继昌三人,则无地自容,看那神态,真是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永不出来。

  此时的於浣晴一身上下气度泰然,她盯住文继昌,凄然笑道:“当然,不管如何恨他怨他,这每一分恨,可都是十分的爱化来的呀!

  我知道我俩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眼看他就活不过今年了,我心里反而轻松,早已下定决心,到他大限来时,我也可以安心随他去了。我俩到了阴间,我再让他好好看看我是谁——我真想知道真相大白之时,他会用何等面目来见我!”

  沐冰蓝再看了看文继昌——就是这等面目了吧?他如今已经知道真正的发妻是谁,和於浣晴原本的设想并无差别,只不过提早了一步,赶在了两人共赴黄泉之前而已。

  可是,见到了他这副面目又能如何呢?於姑娘,这果真会令你满意么?

  沐冰蓝转回来再看於浣晴,果然见她双目发直,眼眶里明明盛满了泪水,却予人一种整个生命都已落空的萧瑟之感。

  只见她直勾勾地看着文继昌,声音也开始发木:“没想到,近日里镇上来了一个道士,就是他了——”

  她看了一眼先前那嚣张跋扈的道士,再转回来:“他找上我家门来,说这里阴邪之气太重,怕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家里人早就对继昌无病而体弱之事疑神疑鬼,此时见这道士主动请缨,便与了他许多银钱,让他开坛做法。他那么一折腾,就看出了我身上的蹊跷,所以才……”

  后来的事,沐冰蓝都已经看到,她也不必再多说了。

  听完於浣晴的故事,沐冰蓝心里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就在她默然唏嘘之间,人群中本来埋头羞愧的文继昌的母亲,忽然尖着嗓子叫了起来:“你这不要脸的女鬼!我孩儿自幼知礼守礼,何曾像你这般不要脸?你天生一副狐媚相,从小就勾引我家孩儿,如今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什么话也说了出来。你自己早已不是人,我家孩儿可还要做人呢!”

  她显然是对於浣晴言语中提到的房中之事大为不满。而一听自家老婆子已经骂了出来,文继昌的父亲便也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瞪着沐冰蓝:“还有你!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小子,男不男女不女,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和这女鬼勾结来害人的妖孽!父老兄弟们,可千万别被他骗了呀!”

  他的矛头一指向沐冰蓝,镇子上的人又没了主意。一旁一直垂头丧气的道士,此时一见有人撑腰,登时来了精神,顺着文父的话,指着沐冰蓝就厉声骂了起来:“哼!不错!本法师慧眼一瞧,便看得出你这小子是邪灵附体!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本法师单人独力,一时敌他不过,大伙儿一起上啊,切莫让他救了这女鬼,当心到时全镇的人都被他们害了呀!”

  他这话一说,围观的人顿时慌了起来。性命攸关,当然是宁可信其有,至于放了於浣晴,至多也不过是做一件善事而已,并没有什么近切的好处,谁会为了这而甘冒奇险?

  这么一来,全镇上千号人,个个都一拥而上。冲在最前面的是镇子里最胆大包天的一群年轻壮汉,个个横眉立目,拿着扁担竹竿、菜刀石块,向沐冰蓝和於浣晴两人扭打过来。汪沁萍的肉身不过是弱小女子,而於浣晴先前被道士所擒,灵力远未复原,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只好靠沐冰蓝一个人挡在前面,勉力防护。

  可是沐冰蓝的武功本就有限,再加上重伤初愈,体力不能持久,虽然敌人都不是会家子,她也还是不出片刻就已经寡不敌众。

  一片混乱当中,沐冰蓝的眼前渐渐模糊,只觉得无数愤怒忌恨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乘着速度越来越快的拳脚,倾轧而来。再支撑了一会儿,她躲不开的攻击益发地多了,臂上腿上这些无关紧要的部位都挨了好几下,生生地疼。

  她忽然恍恍惚惚地想:也许这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吧?想不到我年纪轻轻,就要和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女鬼死在一起,也真是造化弄人了!

  可是,死了也好吧?死了,就不用嫁到江家,不用再去见那个不知该当如何面对的人……

  再也见不到他了……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么……

  一股冷冷的伤感慢慢地汲上来,像一条小虫在腔内游走着。沐冰蓝闭上眼睛,努力地把所有的神思都从乱哄哄的吵嚷中抽离,全心全意地凝聚到一个点上——

  胜雪……

  就在这万籁混沌当中,一串飞石破空的声音猛然间泼面而来。沐冰蓝被惊得一阵激灵,陡地睁开双眼。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那群方才还气势汹汹将她和於浣晴往死里打的人,此时全都向后翻飞,摔倒在地。最前面一排的每个人身旁,都落了一块石子,他们显然是被这些石子打中,生生被推了出去,而跟在他们后面的人,则一个接一个被压倒,一时间肉体遍横,狼藉满地。

  他们的前面,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人。他正面朝着这些被打倒的人,背对着沐冰蓝,故而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结实了的冰凌——

  “你们谁敢再靠近她们二人一步,便有如此石!”

  随着那最后一个“石”字,他一掌向下凌空劈出,掌风轰到之处,石板的地面哗啦啦裂开一道沟坎,露出下面腥湿的泥土来。

  众人都被他这手功夫震慑,一个个呆若木鸡,连原本“唉唉呀呀”的呼痛声,也尽皆隐去。

  沐冰蓝怔怔地看着这个背影,嘴唇喃喃翕动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吐出两个字来——

  “胜雪……”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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