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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1-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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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出了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太忠说起这个,就是满腔的不情愿,是的,今天的新闻让他有点不爽,虽然他已经猜到,十有八九是这种效果了。
“新闻里说了‘太忠库’三个字了,你是怎么看电视的啊?”吴言轻轻掐他一下,很不满意他这种粗疏作风,“这种事情就是这样了,做得说不得,你还指望蒙书记说,‘太忠库这名字,就是好啊就是好?’”
“他应该说,水库不能叫这个名字,”陈太忠绷着脸,很认真地回答,“不过,陈太忠有功,提为正处!”
“哈哈,”吴言被他逗乐了,花枝乱颤地笑了抖天,才止住了笑声,“那怎么可能啊?那可就是变相卖官了。”
“这么说吧,我在省委党校培训班的一个同学,正处的局长,”她正色解释,“应邀在张州地一座新桥上写了几个字,那是当地人凑钱修地,你猜结果怎么样?”
“大不了擦了嘛……”两者一比,陈太忠觉得写几个字,算得了什么?
“这几个字,半年后被范晓军看到了,那时候他还不是常务副省长呢,开口大骂一顿,然后又过半年,我那同学被调到工会养老去了,才四十岁……”
呃……陈太忠顿时无语,好半天才叹口气,“那这么说,这次幸亏是蒙艺去了,要不然我也得养老去了?”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了,反正以后,你有事记得跟我商量,”吴言见他兴趣不高,小手轻轻一探,抓住了某个物件,轻笑一声,“呵呵,你可以养老,它可是不行,必须干活……”
第二天,送走了高强一行人之后,陈太忠又来到了市警察局,撺掇着王宏伟赶紧对张瀚采取措施。
这次,王局长对陈科长可就真客气了,那不是一般地客气,以前他还或多或少地对陈太忠不满意,不过,太忠库的现场,他也是跟着去了的,看出来蒙书记挺陈没商量,他哪里还会再跟陈太忠怄气?
事实上经过这一次,凤凰市官场的高层,差不多有半数都知道了陈太忠,当然,此人实在太渺小了,大多数人并没有觉得其如何厉害,但若真要有心去打听,倒也不难探出个究竟。
可是,这并不妨碍王宏伟拒绝他,“张瀚的事儿,你真的要等等,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政法系统已经让你搞成一锅粥了?”
“可我等不及啊……”陈太忠长叹一口气,偏偏地还没办法解释,“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对了,小董跟你说了没有?那个钱串子?”
“我知道了,”王宏伟点点头,“已经安排他们处理了,在看守所好好收拾他就完了,对了,我再次跟你强调啊……你不要动不动就出手打人,你让我这个局长怎么当?”
“你先管管你的人吧,”陈太忠冷哼一声,“里面也不知道黑成什么样子了,亏你还好意思说我?”
“哼,你知道什么?”王宏伟瞪他一眼,“好歹你也做过政法委书记呢,你难道不知道没人愿意去看守所吗?再说了,犯人有什么人权?不狠狠地收拾他们,他们记得住吗?就这样,二进宫三进宫的照样海了去啦……”
“那这也不能成为你纵容他们的借口,”陈太忠站起了身子,不打算再谈了,事实上,王宏伟说的,大部分也是事实,他既然改变不了现状——可以说是他没心帮忙改变现状,那也只能嘴皮子上过过瘾了。
“你放心走吧,不送,”王宏伟有意话里有话地损他两句,“我一定让他们帮你招呼好钱串子,说实话,你老人家现在是走到哪儿臭到哪儿,我们惹不起总躲得起。”
“还有,我要精神赔偿,”陈太忠走到门口,回头指指王宏伟,脸上是阳光一般的灿烂微笑,“那个马飞鸣,你一定不能让别人挤了他,要不然我就去你家,看你怕不怕臭,哈哈……”
“这个混蛋……”看着他开门而去,王宏伟恨恨地嘀咕一句,抓起了电话,拨个号码,“古昕吧?开发区马飞鸣那个副所长,赶紧给我落实了……有阻力?让那些阻力找我谈,就说是我说的!”
陈太忠则是出去转了一趟,居然没在门卫室里找到小董,“小董去哪儿了?”
“他很少在这儿的,”看门的这位眼神不太好了,居然没认出他来,“那家伙,在凤凰哪一家宾馆、饭店吃住都不会花钱,去桑拿也是,他在这儿的时候很少的。”
“他这么霸道?”陈太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霸道,小董吃得开啊,给钱别人都不会要……”这位的脸上,是一脸的羡慕。
第500章 求人的艺术
上次去了临看之后,小董给陈太忠的建议很简单但也很实用,那就是直接下了钱串子“跑院”的差事,塞到房间里面去。
别小看了这么个举动,那就是向看守所里所有的犯人和嫌疑犯发出了通告:此人已经失势,不吃香了。
犯人也分三六九等,跑院这差事,是一等里的一等,不但不用参加劳动,还能分串各个院子,更兼任采购和销售的重任,不是家里特趁钱的就是家里特有办法的,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大家都知道,各个房间有牢头,就是通常说的头铺或者班长,头铺就是房间里的老大,而七八个或者更多的房间,组成一个院子,院子里有院头,那是这个院子玩得最好的。
而跑院的,又比院头玩得好一些,虽然实惠未必赶得上院头,可是相对要自由得多,要知道眼下的临看,女犯人的院子他都负责供货。
是的,在犯人当中,看守所跑院的,就相当于所长那个档次,没人比他更大了。
钱串子被一撸到底,那就说不是来了更有办法的人顶了他的位置——那种情况,他争取混个并院头不难,甚至,一个院子里“双雄并立”也很正常。
那么,这个信号就相当地明显了,此人倒霉了,最起码也相当于是在官场里被“双规”了,大家可以有仇报仇有恨解恨了。
若论等级森严,号子里面甚至还强于官场,一旦失势,官场里还有个“大不了老子不干了”的说法,可在号子里,犯人总不能说“大不了老子越狱”。
钱串子是归二号院管,平日里对别地院头张牙舞爪的,不过对本院的院头倒是还算客气,所以,看守所直接将他调整到了三号院。
再加上有些人有意无意地暗示一下:钱某人是惹了大人物,那么他这几天的苦楚,不问可知……
小董在电话里,向陈太忠细细地解释了这些,最后很开心地告诉他,“估计他扛不了多久,李勇生就会想办法了,呵呵……”
这还算个不错的消息,陈太忠的心情,好转了不少,看看时近正午,正说要联系马飞鸣,再宰他一顿的时候,张新华给他打来了电话,“太忠,忙啥呢?”
对他,陈太忠一向还是很买账地,“哈,是老书记啊,我倒也没啥事儿,怎么,中午咱们坐一坐?”
“嗯……这样,我去招商办找你好了,”张新华迟疑了一下,宽厚地笑了起来,“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呢。”
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笑着摇摇头,那原来是自己的书记呢,现在倒好,颠倒了,人家主动上门看起自己来了,这权力地魔力,果然是不可小窥。
想归这么想,他也没大剌剌地就回到办公室里去等着,而是将车停在了招商办大楼的门口,车停的不是很规矩,不过保安们已经熟悉了这辆车,知道是大楼里办公的主儿,既然不是外面来办公的,倒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多时,张新华微胖的身影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了,他抬头看看大楼,慢吞吞地往进走,却不防陈太忠冲他按了喇叭,“老书记,这儿呢……”
张书记很满意他这个态度,这家伙看起来没有忘本,当然,陈某人若是能下车招呼而不是按喇叭,那就更好了,可是……现在的年轻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他笑嘻嘻地坐进车里,“走吧,碧园大酒店,我请客……”
“不去,”陈太忠很痛快地就拒绝了,他转头看看张新华,脸上笑意盎然,“老书记你得先跟我说说,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帮忙,要不我肯定不去,太忠我跟你从来不客气,我可不想带着满脑门子地问号去吃饭。”
“你还真长进了啊,威胁起老领导来了?”张新华也会开玩笑,不过,以前陈太忠没资格见到就是了,“太忠,最近搞得不错啊,居然上了天南新闻了。”
“老书记你还是那么爱学习各种精神,”陈太忠对这个话题毫不稀奇,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哈,很让我惭愧啊。”
可是你小子这次,真的太招摇了点!连蒙带猜之下,张新华看懂了新闻里大部分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指点陈太忠的意思,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具备这个能力了,就算真想指点,那也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的事儿了。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来还真是求陈太忠办事的,“我侄儿马上从天南理工大毕业了,现在正联系工作呢,你路子广,能不能帮他打问一下?”
“我路子哪儿广啊?”陈太忠笑嘻嘻地谦虚一句,“张书记你认识的人那么多,我才走上社会啊!”
“你就扯吧,你不行谁行?”张新华才不上这当,“我侄儿是想留素波,再说了,就算回凤凰,你搞招商地,也比我这混基层的强多了啊。”
其实,张书记的用心,不止于此,昨天电视里看到的新闻,把他吓了一跳,是一大跳而不是一小跳,内行看的是门道:陈太忠居然这么能折腾?
还好,陈太忠是从开发区出去的,而自己对他又照顾有加,这是个难得地好机会,一时间,张新华就盘算开了,最后终于决定,还是把关系巩固一下为好,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关系人情,不就在于走动吗?
而且,最近张书记还真有点头疼自己这个侄儿的毕业分配,现在的年轻人,真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一毕业就想着进企事业单位,要不就是去当大老板——你以为你是陈太忠啊?
张氏一门三兄弟,就出了他这么一个端公家饭碗的,那他就肩负着大哥的嘱托了,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可以借这个,跟陈太忠套套近乎。
别以为帮人办事才能拉关系,其实,有一定关系基础的话,求人办事更能拉近关系,张新华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我帮他办事了,他肯定领情,但是这种领情是被动的,人家一看到你,就会想到:呀,我欠着他一份人情,心里肯定多少会有点不自在。
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久负大恩反成仇”,他领你的情太多了,还不了啦,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你若是时不时地露出点得瑟的样子,反倒没准激发矛盾。
正经是求人办事,人家觉得你欠我的,那么对你的提防也就小一点,没准还会因此认为你是相信我才肯求我,只要你自己放下自尊,大家反倒能处得更好一点。
所以,张书记就借了这个因头,来找陈太忠。
“留素波?事业单位还是企业啊?”陈太忠下意识地问一句,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无论是那个单位,他似乎都帮不上什么忙,“嗯,其实我对素波也不熟。”
“尽心就好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想进企业,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地,”张书记苦笑着摇摇头,“实在不行回素波呗,素波的好单位,你可认识不少人的。”
“哈,这当然没问题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什么专业的?”
“社科系马哲专业……”张新华的话还没说完,陈太忠的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是甯瑞远,他很开心地笑着,“哈,太忠,昨天我可是在电视看见你啦,亏得有小宁提醒呢,今天中午你得请客啊,碧园大酒店……”
他并不知道那则新闻背后,有多少的故事,他只是听丁小宁说,陈太忠晚上可能上电视,少不得就要跟自己的“姑姑”坐在一起,收看一下。
“小宁?”陈太忠使劲儿回忆了一下,记不起来自己跟丁小宁说过水库的事儿没有了,不过,这种邀请也是他无法拒绝的,“那好,嗯,正好我带上你的父母官过去,呵呵……”
张新华听说要去见甯瑞远,当然不能拒绝,这可是落户开发区的第一大的投资商,平日里的接待,都由市里出面,横山区都插不上手呢。
甯瑞远已经把包间定好了,陈太忠赶过去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了八个人在里面,加上他和张新华,正好凑一张大台。
但是,席上有一个陈太忠非常不待见的主,他进门扫视一眼,脸就沉下来了,瞥一眼甯瑞远,抬手向他招招,“瑞远,你来一下……”
等甯瑞远笑着走近,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低声抱怨,“我说你有没有搞错?怎么把杨锐锋弄过来了?你知道不知道他跟我不对劲啊?”
第501章 羞辱杨锐锋
杨锐锋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莫名其妙地,他就发现,似乎章书记对自己有了成见,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冷淡得要命。
他当然猜得出,是因为张瀚的开发区出事了,不过杨锐锋心里很委屈,屡次三番地想向章尧东解释,中天集团跟他杨某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章书记根本不接话茬。
这让他心里感觉到有点不妙,尤其是枪击事件中,还牵扯了陈太忠这个对头,随着事态的发展,他越来越觉得不妙了。
于是,他试图好好地跟段市长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事情说明白,只是见了段卫华之后,段市长态度很好,要他好好工作,别有什么压力和想法。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光天化日之下,总不会有人陷害你的,组织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呵呵……”
我就是怕有人通过组织陷害我啊说实话,段卫华要是说点别的,或者骂他一顿,杨锐锋心里或者还会踏实点,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在一段时间内,跟章书记走得太近了,段市长心里肯定或多或少要有点不舒服。
当然,杨锐锋早就对市长大人那点不舒服心知肚明,连章尧东都提醒过他,注意行事方式,不过,既然章书记强势,政治生命又铁定比段卫华长久几年,他总是没道理舍了书记去在意市长吧?
遗憾的是,现在章书记地态度很暧昧,他才不得不转头回来找段卫华,谁想人家段市长竟然是一副满不在乎、“尽释前嫌”的样子?
大部分的动物,对大难来临有着本能的感应,人本是高等动物,尤其是官场中人,对那些静水微澜的异常现象,大多也极其敏感。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啊。
所以前天蒙艺来的时候,杨锐锋就上心了,不过,以他的资格,是没机会站在蒙书记面前地,只能留意打听相关事宜。
太忠库的剪彩,杨副市长当然也打听到了,他在震惊陈太忠地强势之余,却听到了另外一个更让他震惊的消息,某个边缘人物也出现在了现场,还是先期抵达的!
——是的,杨锐锋没去现场,但这世界上的有心人,是如此地多,而其中个把人跟杨副市长处得比较近,是很正常的。
杨锐锋当然明白王副市长对自己的痛恨程度,他至今也忘不了王伟新黯然离去时,在自己耳边地嘀咕,“杨锐锋,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一帆风顺下去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你!”
这问题可就大了哦,杨锐锋不敢再仔细想里面的关节了,他用心斟酌了一下,总觉得蒙艺挺陈太忠是可能的,但没理由挺王伟新,姓王的要是能搭上这层关系,怕是早不是现在这样了。
相比与王伟新的恩怨,杨副市长认为,自己同陈太忠的梁子,结得应该不算很深,他正犹豫是不是要同陈太忠修好一下关系呢,结果昨天晚上的天南新闻让他再不敢犹豫了。
他很清楚,蒙艺去剪彩,那可以说是私人挺陈太忠,但这节目上了新闻,“太忠库”三个字都被女主播念出来了,那就是肆无忌惮地无条件挺人了。
还好,在杨锐锋地刻意拉拢下,甯瑞远跟他处得也不错,甯总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主管经济的副市长,想交好我这个大投资商,这很正常吧?
当然,杨锐锋不可能告诉他,我还在章尧东面前说过丁小宁和你们甯家的坏话,这种东西是一码归一码的——事实上他没认为这消息会泄露出去。
所以,他今天撺掇着甯瑞远请陈太忠来喝酒,国人办事经常如此,能坐在一起喝个小酒,随便聊聊天,那就会起到消解怨气的作用,杨锐锋并没有指望陈太忠能有撑船的肚量,但他相信在自己刻意地招呼下,应该能极大地降低对方的敌视。
若是能借此交好陈太忠的话,那就更好了——这家伙是个火爆脾气,这种性格的小年轻,对付起来并不难!
谁想,陈太忠的火爆,还是出乎了杨锐锋副市长的意外,他跟甯瑞远嘀咕了两句,随即伸手一拉张新华,转身向门外走去,“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啊……”
“太忠哥……长,”丁小宁吓了一跳,顿时坐不住了,站起了身子,她是被甯瑞远接到这里来的,甯总知道,自己这“姑姑”跟陈某人有点说不清的关系,于情于理都要顺手关照的。
还好,她反应算个快的,旁人听起来也只当她是在喊“太忠科长”,纵然有人生出些许疑问,觉得这称呼有点近,却也不能因此认定什么。
“你着什么急走啊?”丁小宁出言留客了,事实上她不想改变他的主意,但是,她有点不能接受陈太忠抛下自己就走,连个招呼都没有地作风,“饭点儿了啊,这儿有空座呢……不用出去找了吧?”
“我这人啊,怕生,”陈太忠很灿烂地笑笑,“一开始以为就几个熟人呢,敢情还有生人,吃得不自在,不打扰你们了啊。”
这时候,就由不得杨锐锋不出头了,他当然知道陈太忠心里有疙瘩,但是不幸的是,他又一次错估了对方地性格,他还以为,陈某人是因为自己在场,怕受到羞辱呢。
这错误真的不算离谱,因为两人的身份相差太悬殊了,就算上次,陈太忠也是被他逼得不得不还击的,我杨某人现在做个低姿态,你总不可能不买账吧?
“太忠,”他站起身子来,亲切地招呼着,脸上一团笑容,“来坐吧,我特意让甯总请你来的呢,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为了祝贺……”
“抱歉,等等……”陈太忠直接打断了杨副市长的话,心里极为不耻,我给你机会了,要是让我走了,这事儿也就这么着了,你丫既然非要凑上来找耳光,那不抽你抽谁啊?
“请问,你是谁啊?”他盯着杨锐锋,脸上依旧笑着,笑得极其真诚,“我怎么就不记得认识你呢?奇怪……你倒是知道我的名字!”
张新华在一边听着,顿时汗就下来了,他已经隐隐猜出,太忠可能跟杨锐锋不对劲了,可这么赤裸裸地挑衅,是不是……是不是也太那啥了点儿啊?
凤凰市科级以上的干部,有人会不认识杨锐锋?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更别说招商办也算是在经济口儿呢。
杨锐锋顿时就愣住了,他想到过,陈太忠可能不买账,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简直如街上的地痞流氓一般,居然敢用这么无赖的方式来戏弄自己。
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一时间心里再也无法平衡了,他冷笑一声,“陈太忠,年纪轻轻的,你不要那么狂,要知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没错啊,这话很对,”陈太忠的脸上,依旧是阳光灿烂,他点点头,笑嘻嘻地看着杨锐锋,“可惜的是,有些人活了四五十岁了,都没弄明白呢……”
接着他眉头一皱,装模作样地拍拍脑门,又“狐疑”地看着对方,“不过,请问你到底是谁啊?”
“哼!”杨锐锋抬手重重地一拍桌子,也没再解释什么,转头看看甯瑞远,“甯总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赏识的年轻干部……”
“我要走了,这顿饭没法吃了,”他转身走向门口的壁橱,去取衣架上面的衣服,嘴里兀自还在喋喋不休,“任用这样的干部,也……也是凤凰市的耻辱了!”
他很想说“也不知道是谁瞎了眼”,但是考虑到这话,可能有影射章书记的嫌疑,而那厮跟章书记的关系也不错,终于在话到嘴边之际,硬生生地改口了。
这种时候再攻击章书记,怕真的就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说句实话,他还真的怀着关键时刻让章尧东拉自己一把的侥幸心理呢。
毕竟,在大家的认识中,尧东书记很强势,强势的人,通常都是比较护短的——虽然,杨锐锋有种直觉,这次,章尧东大概不会管他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却又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具体就是体现在语气,眼神或者一举一动的微小变化上,错非当事人,真的无法说得清楚。
可是,即将落水的人,总是愿意寄希望于一些飘渺的东西上,人有了希望或者说侥幸心理,才能坚强地活着,席上还有两人,见状也离开了座位,去取衣服了,其中一个,陈太忠认得是杨锐锋的秘书小唐,另一个却是不认识。
第502章 语言的艺术
就在一片沉默中,在众目睽睽之下,杨锐锋带着两个人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转身,指指陈太忠,“陈太忠,我跟你,只是因为工作原因,发生了一点矛盾,希望你学会考虑大局!”
言毕,三人扬长而去。
考虑大局?嗤陈太忠冷哼一声,也不作回答,他当然知道,这是杨锐锋婉转的解释,也是最后的一搏,希望他不要拿蒙艺来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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