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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1-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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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再没人在阴平见过铁头了,听说那家伙跑到张州去了,也不知道真假。”

“哈,还真的挺嚣张的啊,”陈太忠听得乐了,不过他是气极而笑,“合着你们那儿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

“人家早就打点好了,别看是外地人,沉甸甸的票子砸过去,警察局长的老婆就成了人家的干妈,上一任的警察局长,就是因为事情越来越大,才被病休的……”

被病休?这年头新名词是越来越多了啊,陈太忠觉得有点好玩,不过,随着安道忠的慢慢解释,他对下马乡那儿,也逐渐有了更多的认识……

下马乡那儿在前几年,纯粹就是一团混乱,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稳稳地在那里站住脚,都是各领风骚几个月而已,能坚持年余的,那就是了不得的主儿了,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真正的“城头变幻大王旗”。

这几年铝行业疲软,国际市场上的价格也是一直半死不活的,所以下马乡现在不算太乱,可就算是这样,那里也没有真正强势的赢家。

现在下马乡最大的两股势力,就是“破烂刘”和“小黑”,其中破烂刘是实打实的外来户,半年前还在阴平捡破烂呢,后来跟了一股小势力平哥混,然后反水自立,接着莫名其妙地就起来了,眼下手上已经有了两百多的人枪。

破烂刘身上,最少有四五条人命了,不过那里天高皇帝远的,没人注意,也就没人追究。

小黑是以前的一方霸主,手下人的组成成分十分复杂,自打破烂刘开始崛起之后,他就没命打压,但是当他组织了一百多号人,打算冲过去抢破烂刘的矿场的时候,打头的两人被乱枪打死,剩余的人一哄而散,他的名声就下降了不少。

反倒是敢打敢杀的破烂刘一仗成名,再加上不停地吞噬周围的小势力,现在双方基本上是半斤对八两了,甚至破烂刘隐隐有后来居上的味道。

不过就在近两个月,破烂刘手下的马仔“苦瓜”拉出人马单练了,此人也是心狠手辣之辈,做事又圆滑,跟破烂刘没有彻底翻脸,跟小黑也有走动,遇事也是两不相帮,再加上不住有人投奔,有异军突起的架势,双方老大却是怕损失实力,默认了这一股势力的存在。

所以说,眼下的下马乡,说是三足鼎立也不为过,不过,还有一股势力,却是三方都不敢忽视的,那就是当地的山民。

鼎立的三足,背后都有一些背景——最起码他们买通了一些人,可山民们并不是这样,他们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不是外面随便来什么人都能消化得动的。

需要重点指出的是,下马乡的山民,那不是一般地彪悍,这里是阴平乃至于凤凰市大名鼎鼎的“土匪之乡”。

第573章 捉小人

下马乡这里地势崎岖不平,自古以来就民风彪悍,盗匪辈出,之所以被称做“下马”乡,就是剿匪的官兵到这里不能骑马了,才因之得名。

解放后,这里的匪患闹到五八年才彻底平息,这还是采用了“只究首恶,其余不问”的策略,否则的话,乡里的自然人口减员三分之一都未必剿得平。

等文革开始之后,阴平县有人提出要清算下马乡山民手上欠着人民的血债,结果一夜之间,无数青壮汉子持起猎枪重操旧业,搞得前来清算的红卫兵小将们死伤狼籍,一时间无人敢再踏入下马乡。

最后还是凤凰地区和阴平县的革委会先后确认,下马乡这里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这阵风波才逐渐平息。

后来又是有军队响应号召前来“支左”,不过当时的群众团体都是左派,部队本想是“一碗水端平,支左不支派”的,但事实上还是搞成了支派,这次下马乡被卷了进来,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之后,山民们再次啸聚山林充当了绿林好汉。

直到“十年浩劫”结束,好汉们都没出山,再次平静就是79年的事儿了,那还是县政府借着落实政策的机会,放出了“自首不究”的风,又号称再不听话就要调来军队围剿,后来又诱捕了几个名声响亮的家伙,三管齐下,才将局面稳定了下来。

自此,下马乡成了阴平人提起来就头疼的地方。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为了下马乡地铝土矿,也为了驯服这些悍勇的家伙,县政府拨款修了一条路,这里的经济状况开始好转,下马乡才逐渐摆脱了留给别人的“土匪”印象。

铝矾土能外运了,下马乡这儿风波再起,随着各路亡命纷纭而至,山民们头一次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他们还不怕死的主儿。

几番较量之后,亡命徒们逐渐在下马乡站住了脚,开始划分各自的势力范围。

尝到厉害之后,山民们也不想跟外来的势力叫阵,毕竟现在地生活条件改善不少了,而且平安的生活也是人人都向往地,可是这些外来势力一旦过分地压榨本地人,那也绝对没好果子吃。

打大仗山民们打不起,但时不时地挖个陷阱放个冷枪,干掉个把两个落单的家伙,那是轻松至极的事情。

这些外来势力领教了“土匪之乡”的厉害之后,倒也不敢再小看这些老实巴交的山民了,像现在采用的就是“拉拢分化”的策略,每个势力里都有那么一部分本地人。

现在阴平警察局地一干领导倒是跟那里没什么关系了——最起码摆在明面上的是没有了,不过,一般警察不凑上二三十个也不敢去那里,至于下马乡派出所的警察,那就彻底地同各个势力沆瀣一气了,大事儿不管只管小事儿。

安道忠足足花了十分钟,才向陈太忠解释清了这种混乱的局面,到最后叹口气,“那个地方,不治理一下,也确实不行了。”

“那就派武警呗,”陈太忠哼一声,才转回正题,“对了老安,这件事你跟谁透过风声?我不是说要保密的吗?”

“你可冤枉死我了,你不让说,我怎么敢说啊?连马区长那儿我都没透漏风声,”安道忠顿时叫起苦来,“这两天我一直在办事处出方案呢,等一下就好了,我拿过去给你看……”

那会是谁打的这个恐吓电话呢?陈太忠就琢磨开了,他不能忍受这种赤裸裸的挑衅,完全不能忍受,无论是出于尊严,还是出于对这种鬼鬼祟祟的小人的怨念。

想了想,他还是给古昕打了一个电话,报上了刚才骚扰自己的电话号码,“你帮我查一下,靠,敢恐吓国家干部,还反了他们呢!”

对这种事儿,古昕也没敢耽搁,马上就派出了人手去查,同时还支使了一辆警车停到电机厂宿舍附近,安排了俩小警察在那里喝茶看报纸。

对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他还是相当了解的,陈太忠本事高,倒是不怕别人骚扰,但是陈父陈母却是老实巴交的工人,万一被人惦记上,就可能酿成惨祸。

当然,按说只是一个恐吓电话的话,陈太忠的父母是享受不到这种保护地——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瞎打着玩呢?

可古局长肯定不会这么看问题,万一出事怎么办?那可是陈科的爹妈,陈某人大年三十一怒之下召集了两百多个混混,在电机厂宿舍院儿里疯狂打砸,这件事在系统里已经传遍了。

就连道上的人也知道,电机厂那儿出了一条了不得的好汉,是铁手都要巴结的主儿。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电话来自长途汽车站附近的公话,这里虽然人来人往的客流量比较大,但是今天才正月初九,还是比较冷清的,所以电话摊主记得打电话的人。

“是一个年轻人,戴个眼镜,个子有一米七二左右,长得白白净净地,穿着……很薄地皮西服,五个扣的,今年最流行地那种款式,大概能值个一千七八……”

调查的警员哪里有时间听这种无关大雅的细节?顿时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见到他往哪儿去了吗?还有,他携带着什么样的包儿?”

年轻人没带包,是空着手来的,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来调查的警察有俩人,这位还在继续盘问摊主,另一个已经把电话打到了古昕那儿,古局长一听说嫌疑人上了出租车,马上就拍板了,“上报市局,要求发布协查通报!”

王宏伟一听说“陈太忠”三个字,就有点头大,不过此人势力已成,他想视而不见也不可能,只得欣欣然点头。

“尽快联系客运办和出租车公司,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挖出来打电话的这家伙,哼,还反了他们呢,居然敢威胁政府工作人员?”

“要……要悬赏吗?”秘书小陶直勾勾地看着自家领导,协查通报这玩意儿不比通缉令,可以悬赏也可以不悬赏,当然,通常来说,还是要看发布通报的具体情况而定。

“陈太忠又不会给我钱,”王宏伟瞪一眼自己的秘书,不过,下一刻,他的脸上就泛起了难明的笑容,“不过……还是悬赏吧,嗯,系统内部的……”

“要是有人能提供线索找到这家伙,”王宏伟挠挠自己的脑门,谨慎地措辞着,“嗯……市局会让当事人面谢立功警员,具体赏额……由他们双方协商。”

当事人,当然就是陈太忠了,王局长非常清楚,陈太忠“瘟神”的恶名,已经在警察系统不胫而走了,但是,与此同时,也有一个小道消息,流传得非常之广,那就是瘟神只瘟对头,对于自己人,却是有着“旺运”的效果,百试百灵。

所以,还是那句话,对“瘟神”咬牙切齿的人是有,但是对其感恩戴德的也不见得就少到哪里去。

尤为重要的是,对于人数众多的打酱油众来说,没事的话,离陈某人远一点是理智的行为,但是若能跟陈某人攀上关系,那么,这个机会一定不要放弃。

因为,那意味着青云直上和强大的助力——需要重点指出的是,这不是迷信,而是靠事实说话,是的,实践出真知,共产党人不讲迷信。

基于这种认识,王局长认为,安排立功警员同陈科长见面,就算是一种奖赏了,而这种奖赏的效果,要看当事人同该警员的缘分了,市警察局不予干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王局长没想到的是,就是因为他这个说法,导致正月初九一天中,各个分局、派出所的电话打个不停,电话费大约占了当月的百分之十的模样,要知道,一个月有三十天呢。

是的,正是因为这个协查通报,市民们发现,正月初九想打通警察局的电话,简直是难比登天,不过,这就都是后话了。

在这样的强力追查下,半个小时之内,那辆出租车就被查了出来,不过当清湖分局刑侦科的警察追到那辆车时,才发现此车已经被湖西分局南沟派出所的警察控制了,正在押往清湖查找穿皮衣的年轻人。

又过了半个小时,穿皮衣的年轻人被找到了,令大家奇怪的是,这个叫田正阳家伙居然不是什么黑社会,而是临河铝业的正式职工,真正是奇哉怪也。

第574章 绝望的挣扎

田正阳是阴平采矿点的员工,而且还是共青团委临河铝厂阴平分公司的书记,大小还算得上个干部。

他是接了张大庆的电话之后,才打的这个恐吓电话,是的,当张大庆在业务二科的门口看到铁秘书和马副厂长之后,就知道大势已去,二话不说扬长而去。

他这边才离开,时隔不久,铝厂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厂部的“招标与采购办公室”,正在商讨将铝矾土采购规范化与标准化的可能性。

办公室其实只负责政策制定,具体实施还是要通过下属各个部门来完成,按说这种吹风性质的玩意儿,不需要太在意的,可是张永庆张副总一听,就明白,范如霜跟陈太忠已经达成默契了。

心灰意冷之下,他也不多想了,不过,想到弟弟在阴平那里还有点势力,也有点利益,还是让人打了一个电话给张大庆,提醒他要尽早准备应对。

这一下,张大庆可是不干了,对于阴平那里的利益,他不是不可以放弃,但是这个放弃,是要建立在自己的哥哥夺权成功的条件之上,到了那个时候张副总大权在握,就算哥哥不提,他对这种蝇头小利也可以主动放弃。

可是现在哥哥就剩下干等范如霜发落的选择了,阴平那里,张大庆怎么能够再轻易地放弃?就算不得不放弃,也要多做点手尾,务必不让范如霜和凤凰市好受。

好死不死的是,田正阳在临河过完春节,昨天刚到凤凰,本来在办事处忙点事情,就接到了张大庆地电话。

两人很熟,在下马乡的铝矾土收购方面,属于同一个利益阵营的,张大庆怕陈太忠听出自己的声音,就撺掇着他打个恐吓电话。

别看田正阳长得白白净净,又戴个眼镜,他跟下马乡的几大势力都有一点关系,再加上年轻人做事有时候难免冲动,所以在耳濡目染之下,他的行事风格,就带了一点狠辣。

不过,这个狠辣,也不过是针对一般人而言的,阴平分公司那里地工作和办公条件并不是很好,被派去的职工,基本上也是厂里没啥关系地,不欺负白不欺负。

当然,他既然是团委书记,心计和见识也都有那么一点点,听到张大庆要自己打个电话恐吓某人,马上就做出了正常的反应。

以他的地位,自然不可能知道,铝厂高层正酝酿着什么样的变动,可是,听说居然有人想动大家的蛋糕,田正阳忝为其中的一份子,绝对是不肯答应的。

而且,张大庆作为常务副总张永庆地弟弟,等闲难得求他这种小人物办一下事,他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地去办?

总算张大庆也听说了,这个陈太忠似乎并不好惹,所以,他在给田正阳打电话的时候,再三叮嘱一定要在人多的地方找个公话,省得被人察觉。

这点小伎俩,田正阳当然能领会,而且,由于他接触过一些亡命徒,说起狠话来一点也不差,说完之后,就扬长而去了。

可是显然,张大庆和田正阳都低估了陈太忠在警察系统里的影响力,张大庆倒是打听出来了,陈太忠在官场里应该有比较硬实的靠山,可是,一个恐吓电话……不至于能怎么样吧?

当警察们带着出租车司机出现在铝厂驻凤凰办事处的时候,田正阳顿时就傻眼了:还不到一个小时,人就找到这儿来了?

到了这步田地,田书记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得罪了一个极为恐怖的人物,一时间心里就不住地埋怨张大庆:靠,这人比你说得还牛逼啊,你要早说,我起码中途还会换一辆出租车的嘛。

在出租车司机地指认下,他很痛快地承认了自己就是打电话的人,不过他强调了一点:这只是他初听传言,在极其冲动的情况下,随便吓唬一下人的,铝厂的事情,轮得到你凤凰招商办来管吗?

可是警察们又怎么是那么好糊弄的?再加上是为瘟神办事,谁敢不尽心尽力?——就算讨好不了瘟神,也不能得罪不是?

于是,各种大餐被拿了出来,尽情招待着田正阳。

不过,田正阳看起来文文静静地,还真有点狠劲,一日一夜的突击审讯下来,他还是死死地一口咬定,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基于义愤,再没有其他原因。

他甚至连通知他这个消息的是谁,都不肯说,因为他心里存着一丝侥幸,指望张大庆或者办事处的人能来保自己出去,毕竟他在公司里,多少还算有点地位,而且他被带走的时候,办事处里不少人也见到了。

他怎么想得到?就在他被请进湖西分局的那一刻起,王宏伟就接到了凤凰市长段卫华的通知:一定要彻查此事,看看这个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背后还有没有什么黑手。

段卫华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快,这个因果回头再说,只说王局长接到这个电话,顿时又派了警力到铝厂驻凤凰办事处调查,同时急电阴平分局,要他们去铝厂阴平分公司调查田正阳平素的行为。

这一下,连马副厂长那位老领导、等着退休的副主任都被吓了一跳,小田打了一个匿名电话,就被人抓走了,我……我也给陈太忠打过匿名电话,这事儿……可怎么是好啊?

他当机立断地给马副厂长打了一个电话,小马啊,当时我可是想帮你来地,现在弄到这步田地,你不能坐视不管吧?

管!马副厂长当然要管,老副主任在这件事里,可以说是起了承上启下地关键一环,没有他的匿名电话,没准现在张永庆都开始发动了呢,怎么能不管?

于是,陈太忠又接到了马副厂长地电话,听了这个消息,他有点哭笑不得,“你们临铝的人,怎么都这么爱打匿名电话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没事,下不为例吧,我现在正忙呢,就这样了……”

他在忙什么?忙着接待湖西分局南沟派出所的一个小警员呢,王宏伟帮他许诺了,案子破得如此干净利索,他倒也不能不认账。

“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他和颜悦色地向对方点点头,一脸的矜持,颇有点干部的味道,根本不见以往那种愣头愣脑地样子,“我尽量满足你。”

“这次……我是连着找了好几个开出租车的朋友,让他们一起打听,”小警察被他这样子弄得有点发傻,嗫嚅地解释,“我很下了辛苦地,陈科长……”

“好好,我知道,”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肯定不会认为你纯粹是靠了运气,“呵呵,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熊茂……是我的师傅,”小警察偷偷看他一眼,嘴皮子更不利索了,“那个啥……我自己吧,其实没啥要求,您看……能不能……”

“熊茂!”陈太忠撇撇嘴,倒是明白小警察为什么吞吞吐吐的了,湖西的警察,谁不知道熊茂是被他一手搞下来的?

“他现在混得怎么样?日子还过得去吧?”他倒没太在意这个要求,眼前的小警察能念师徒旧情,这让见惯了人精的他微微生出了点赏识地心思。

虽然他是个极其爱记仇的家伙,不过熊茂被他弄下来都快一年了,再大的怨念也消失得差不多了,而且那厮也没自不量力地来偷悄悄地搞什么报复,这种人,他就算想恨也恨不起来。

其实,他能有这个想法,还是靠了古昕的提示,田正阳一被抓住,古局长就打来了电话,“太忠,你家门口的岗,你觉得还有没有留的必要?”

古局长这么问,除了有商讨案情的因素之外,还存了巴结讨好卖人情的意思,可这话听在陈太忠耳中,猛然间,他警醒过来:敢情,自己在外面胡来,得罪了狠人的话,那是可能殃及父母的!

岗,肯定还是要留的,除非搞清楚田正阳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后招才能撤,不过,他既然有了这种警觉,一时就觉得熊茂这家伙,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丫没有被怒火烧昏头,来悄悄报复自己的父母。

当然,指望他不计前嫌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要问问熊茂的近况,才做决定。

“他怎么能好得了?”小警察苦笑一声,“湖西地经济也不景气,师傅又没有一技之长,现在摆了个摊儿,修自行车呢。”

按九八年的行情,辛苦一点的话,修自行车一天也能赚个二三十的,运气好到极点的话,没准能破了五十。

可还是那句话,湖西穷啊,真穷,很多人别说打气补胎了,就连调整车圈,都是自己动手,反正湖西以前是工业区,别的或者缺,但手上有点技术的工人,那是绝对不缺。

第575章 谁的悬赏

熊茂的日子,过得真的很苦,初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干了多年地警察,人面儿挺广,做个买卖还不是简简单单地?

可是当他真的打算去做的时候,才愕然发现,往日里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一个个都避而不见,更有甚者,还要跟他讨论一下若干年前,你收了我的钱没办事之类的问题。

倒是几个以前不怎么登门的朋友,听说他最近倒霉了,隔三差五地上门来看看,每次来都不空手,这时候,他才能看清楚谁是真正的朋友。

“哦,这么回事啊,”陈太忠听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你的意思,想让我怎么做呢?”

“能不能……再让我师傅进系统啊?”小警察怯怯地发问了,“实在不行,干个联防也行啊,陈科你看?”

联防队员没什么收入,不过,借了警察的威名,狐假虎威地弄点外快也比较容易些,熊茂干这个,应该是轻车熟路才对。

“咳咳,”陈太忠咳嗽两声,略略沉吟,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发言了,“这个……小沈啊,你能念旧情,还敢当着我的面提出来,我是很佩服的,所以呢,我也愿意成全你……”

“那谢谢陈科长了,”小警察顿时喜出望外。

“先别谢我,我的话没说完呢,”陈太忠手指一竖,打断了他的感恩戴德,“我可以帮他打个招呼,不过呢……他要是再借着这身皮……”

说着,他一指对面小警察的警服,“他要是再借着这身皮,狐假虎威为非作歹,我该怎么办呢?——你应该知道,我对他,其实没有什么个人成见,纯粹是见不惯他的做事方式。”

“我……我担保,我愿意帮师傅担保,”小警察听到陈太忠这个问题,激动得无法自控,在他看来,这是陈科长真的打算放过熊茂了,“要是他再出问题,我这一身皮也不要了。”

“咳咳,”陈太忠又是两声咳嗽,心中禁不住有点酸楚,唉,哥们儿当初要是手上有这么一票忠心耿耿的小弟,至于被人打得回来吗?

妈的,就连一个滥用私刑地破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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