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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3-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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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工科生就讲究个逻辑和应用,”白凤鸣也冷哼一声,“来,麻烦你告诉我,这粤语不是汉语吗?怎么就能成为超越汉语的、真正的千年传承?”

“因为南方战事少,北方嘛……血脉都不一定纯了!”谭区长干笑一声。

其实他挺怵白凤鸣叫真,几个副区长里,他排名垫底,但是跟别人斗,他不是很害怕,民主党派嘛——对上赵海峰他也不怕,可独独这个白凤鸣,谁见了都头疼。

白区长习惯隐而不发,但是一旦发作咬的绝对是要害部位,足以令人痛彻心扉。

“但是不管怎么传承,粤语……用的还是汉字吧?”白凤鸣一本正经地发问“它是汉语言系统的吧?”

“文字系统是一样的,但是发音不同,代表的古意不同”谭胜利倒是不怕这些问题,“所以这才是文化多样性存在的意义。”

“所以这才是,陈区长说你放屁的意义,”白凤鸣冷哼一声,“文字相同了你纠结个发音有屁的意恩,咋……发音不同,能导致字面意恩的改变?”

“但这总有个语气强弱的问题嘛,”谭胜利无奈地呕巴一下嘴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跟你这工科生就没话而且不管怎么说……粤语这边用的是古音。”

“古音个狗屁,”白凤鸣脸一沉,直接骂脏话了,“咱北崇和关南就隔着十几里地,说话口音都不一样,你倒能了,两千多年下来,汉字都演进了不少,口音不带变的……家里就没出过大舌头?”

“但是……”谭区长这心里妙算无数,却是被白区长逼得无言以对,好半天他才说一句,“但是南方遭受的战火确实少,变故相对小。”

“就算语言变化小……”白区长轻易不咬人,咬人一口真的痛入骨髓,他才待穷追猛打,却见区长大人伸手摆一摆,不让他再说了。

“你们俩的争论,恰恰说明了书同文的重要性,”陈太忠盖棺定论,“由此可见,统一的文字是奠定文化圈的基石,那么推广普通话的重要意义,我就不再说了。”

“可是当年,也有人建议拿粤语做普通话呢,”谭胜利恼羞成怒,说了一句野史。

“那一旦成为标准,我就大力推广粤语的普通话,”陈太忠毫不犹豫地回答,“虽然说言同语比不上书同文的重要性,但这也是维持国家统一的基石,啧,言同语,这个词儿听得有点别扭……我怎么想到鸡同鸭讲了?”

“……”谭胜利的胸脯急剧地挺了两挺,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旋即重重地叹口气,“照您这么说,这个语言多样性,其实是不可取的?”

“它有什么可取的呢?”陈太忠听得就是一哼,“这么多年下来,全中国十二亿人,有几个听不懂普通话的?你地方一定要开地方语言专栏,是出于什么目的?”

“是为了体现亲民,体现地方特色吗?”陈区长冷笑着发话,“这样的糊涂人是有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就是为了迎合上意……,就像咱恒北迎合郭司令。”

“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你们想过没有?”说到这里,年轻的区长脸上一丝嘲弄,阴森森地发话,“一个国家,同一种文字,却是衍化为成百上千种语去……感谢秦始皇,到目前为止,大家目前使用的还是同一种文字。”

“这个……我都说了,不用方言播报了,”谭胜利干笑一声。

“你看,我就说了这个行为不可取,胜利你还跟我叫真,”白区长叹口气,“方言是古代消息不发达,无奈中形成的,现在的传媒这么丰富,需要取消普通话,用方言播报?要我说……这教授方言,用方言播报的主儿,都有要分裂国家的嫌疑。”

“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吧?”谭区长怯生生地还一记嘴,“像河南、陕西的,他们想分裂出去,也得看一看周边啊。”

你当地方势力是怎么形成的?那是一点一点形成的,陈太忠面无表情地表示,“这民众自发讲方言,咱们管不了,但是上电视,尤其是上星电视台槁这个,违反相关政策。”

“这么搞,刻意把本地人和外地人分开了,我不怕说一句,不加控制地发展下去,是要出事的……分裂是说得严重了,但是对中央和地方的关系,不会起到任何的好作用。”

“其实主要还是个噱头,追求个收视率,”谭胜利低声嘀咕一句,他不想再谈得更深,区长的矛头都直指恒北电视台了。

“弄俩黄片不比这强?反正都是违反政策,”白凤鸣端起酒杯喝酒。

“传统文化要得到推广,应该融入大环境里,”陈太忠也去端酒杯,“像《天仙配》,用安庆话来唱的话,我看能在安徽都未必推广得开,人家用普通话一唱,全国都知道黄梅戏了,这才是负责的推广文化的态度。”

“等咱北崇发展了,你搞文化的,也可以考虑拍北崇话的电视剧,”白凤鸣笑着瞥一眼谭胜利,有意挪愉他。

“发展了,也没必要秀优越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陈太忠摆一摆手,示意这个话题结束了,“胜利,我倒是觉得,你明年可以搞个优秀教师评选什么的,成绩为主,但也不唯成绩论,有感人事迹也行,设些奖项,我能帮你介绍一些热衷于支持教育事业的人士。”

“那敢情好,我就想搞了,”谭胜利笑着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陈区长来到办公室之后,前来汇报工作的人就多了,有人是惦记着区长手上有点钱,也有人惦记着是年底了,政府工作该做哪些安排。

但是更多的人,是想了解一下明年的规划,几个区长的北京之行,收获极多,这个消息已经传开了。

有意恩的是,新上任的警察局长朱奋起也来了,此人是市警察局下来的,一直抓的是治安工作,有丰富的经验。

朱局长前来报到,并且向区长汇报三起枪击案的进展——后两起难度很大,第一起已经有了点线索,同时他请示,我们警察分局是不是应该到乡镇检查一下人大的选举准备工作?

那是肯定的嘛,年轻的区长做出了指示:旧案要破,但是也要为区里的发展和稳定保驾护航,保证组织意图的彻底贯彻,像这个选举工作,警察局必须高度重视,政治敏锐性和责任大屋观,是说多少遍都不嫌多。

于是,朱奋起就请求区长去局里参加专题会议,陈太忠却是直接告诉他,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去,但是怕就怕没时间。

我们可以就区长的时间嘛,朱局长这态度很端正,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就什么时候开会,提前一个小时通知我们就行。

那初步定在今天晚上八点吧,我这白天确实事儿多,陈太忠应承这么一句之后,也禁不住暗暗感慨:哥们儿终于发展到让别人等着开会的地步了。

晚上啊,朱奋起听得也有点无奈,这个时间真的是有点不太好,不过他也别无选择,初来乍到的,他需要借新区长的势来开展工作——陈区长是初来乍到,他是更新的人。

他走的是阳州市委组织部长张宗旺的门路,张部长在他来之前,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能去北崇担任一把手,这是机缘巧合,去了那儿一定记得听陈区长的话。

朱局长自己心里也清楚,周庆是李市长的人,出这么大的漏子,李市长不好再派人过来了,但是市里也不会坐视隋彪的势力过大,所以他朱某人才有机会得到这个位置。

借这个临危受命机会,朱奋起在专案和治安的口子上,绝对说一不二,但是他毕竟是挡了别人上进的路了,所以有些事情,也是磕磕绊绊的。

张宗旺其实得罪过陈太忠——严格来说不算是得罪,但陈区长下来的时候,他没去送干部,搁给小心眼的人,这就要记一笔小账。

然而,陈区长上任没几天,手段果决地面对群体事件,区长办公会开得热闹无比,又带人直奔北京跑项目,显示出了极强的掌控局面的能力,张部长认为,这个时候自己的人再开罪陈区长,就未免太不智了。

朱奋起才待起身表态,不成想区长桌上的红机电话响起,陈区长马上接起了电话,“你好,陈太忠……哦,宁沪书记您好。”

第3339章 王书记又来了(上)

是王书记打来的电话?朱奋起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个称呼,吓得连站起来都不敢了。

但是同时,他敏锐地发现,年轻的区长虽然语气还算恭敬,可是眉眼间的神色,跟刚才同自己谈话时一模一样,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也就是说,人家心里对市委书记,没有发自内心的敬畏,对于大多数干部来说,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区长和一个市委书记的差距,绝对大于乡长和,县委书记的差距。

接下来,更令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年轻的区长听了一阵之后,断然表态,“非常抱歉,我现在没时间去市里,乡里和,县里的选举工作,离不开人。”

王宁沪听得很有点无奈,他已经接到了归晨生的汇报,对于北崇区的反应,他并不远感到奇怪,任是谁听说自己辛苦跑下来的项目,要被别人监督甚至拿走,都不会痛快了。

但是……这个项目的消息,已经从京城传到恒北了,恒北驻京办事处更是明确表示:有人已经有意在恒北人面前说怪话了——凭你们也想拿这个项目?做梦吧。

说怪话不代表没戏,不说怪话才更可能没戏,之所以有人说怪话,这是有人感觉受到威胁了,才会如此表示,对于这一点,恒北驻京办看得很清楚,省委省政府更清楚。

然后恒北省就炸锅了,尼玛……这是一百二十亿的项目啊,而且不是纸上画大饼的事儿,是已经具备操作可能的项目。

恒北省分管工业的副省长梁千帆直接打电话给王书记,要了解情况,而当天晚些时候,他更是接到省建设厅的电话,那边直接表示,我们先挂个号,到时候有什么工程,我们也不全要,但是我们的态度这么端正,到时候没多有少地,总得匀点儿吧?

匀个毛啊,已经被办砸了,王书记只能报之以苦笑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接到了归晨生的电话,知道双方谈崩了。

谈不拢很正常,王宁沪心里有这个准备,慢慢地做工作嘛,这么大的项目——虽然是分好几期的,但也足以引起省里的惦记。

省里最正常的反应,应该是设立一个项目筹备组,组长最少得是梁省长这个级别的,总指挥也不会低于正厅。

阳州能争取的,无非就是这个总指挥,由李强或者王宁沪来出任,如此一来,这个企业最终可以降到副厅——此种可能不大,但是正厅待遇还是有可能的。

只有这样,阳州才可能代省里管辖这个企业,没错,辛苦这么多,阳州也仅仅敢惦记个代管,这个项目就有这么大。

关于这个性质,王宁沪心里清楚,归晨生也清楚,所以姓陈的你再有什么情绪,也必须要服从大局,阳州市都委屈成这样了,你北崇就服从大局吧。

但无论是归市长,还是王书记,都没想到陈太忠恼怒之下,直接表示不玩了,王书记知道这货有性格,也没想到居然是如此有性格。

今天一大早,归市长将北崇人的资料拿了过来,王宁沪真是连看的兴趣都没有,为了拿一份资料,你硬生生地将陈太忠得罪了,听说过买椟还珠的,没听说过买绳子还牛的!

待他一看资料,心里越发地恼火了,资料做得确实不错,证明陈太忠是用了心的,但是尼玛——这东西只要找对人,花个十来二十万,绝对做得比这还好看。

思路这玩意儿,戳穿了就是一层窗户纸,咱缺少的不是思路,是关系啊。

王宁沪的苦恼,随着时间而递增,上午十点,梁千帆又打电话过来问,他是真的扛不住了,王书记非常确定,梁省长是第一个打电话了解情况的,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而且随着这件事的发展,露面的领导会越来越多,副省长绝对不会是最高级别的。

所以他必须给陈太忠打个电话,希望对方能尽快赶来市里,就这件事情做一些比较深入的沟通,不成想对方用换届来搪塞——事实上,王书记想到了,那货未必愿意就此屈服。

当然,必须的承认是,这确实是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王宁沪就算是市委书记,也不敢说乡镇的选举就无关大局,这涉及到了体制的基石,你可以心里认为它就是那么回事,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

可他还必须尽快见到陈太忠,否则他无法交差,也不能有效地对下属做工作,于是他退而求其次,“那么晚上好了,八点,我在家里等你。”

听好了,是家里等你哦,王书记的家可真不是好进的,虽然他真正意义的家在朝田,但是阳州的住宅,也从来不主动约人。

他这次主动约陈太忠到家里谈话,也不是要收编什么的——他已经放弃收编此人的想法了,但是在家谈话,总是能显示出一定的诚意,同时也要随意一些,另外……这货脾气不好,在市委发作又被人看到,就容易发展到不可收拾。

“晚上八点,警察分局要开换届选举的主题会议,”陈太忠一边回答,一边抬头看一眼朱奋起,“新来的朱局长还在我面前坐着。”

“啧,”王书记苦恼地咂一下嘴巴,“那这样,让分管工业的白凤鸣同志来一趟。”

白区长昨天发一下飚,不仅仅是李强注意到了,归晨生也注意到了——此人不但分管工业,而且是掌握了一些内幕。

“那……是您通知他,还是由我来通知?”陈太忠沉声发问。

“嗯……你通知吧,”王宁沪犹豫一下,决定还是将选择权交给对方,一个市委书记找一个副区长谈话,真的有点跌份儿,尤其是谈话双方都知道——这副区长就是个摆设,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要是让我通知,那我就直说了,”陈太忠本来想的是,你要跟白凤鸣谈,那随便谈,不但能浪费时间,还能让我借机观察一下老白的人性。

但是你要让我代为通知,那我就不能让下面人扛雷了,“我们一致认为,省里的重视是很有道理的,决定放弃这个项目,后续情况也不打算关注了……那是该省里考虑的。”

这话顶得是瓷实无比,态度表现得也是明明白白——你们爱咋地就咋地,我们就是躺倒不干了,不考虑了。

“都交给省里,那地方上一点责任都没有了?”果然,王宁沪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不管你怎么说,恒北的项目,你不该接受省里的监督吗?

“地方上没责任,只有怨气,”陈太忠淡淡地回答,“市里省里都是领导,想怎么拿怎么拿,我们的资料都交出去了……这态度还算端正吧?”

“有不服气,你可以提出来,一起商量,”王书记谆谆诱导某人,“要相信组织。”

“我确实很相信组织,这半大不小的项目,组织一定能争取到,”陈太忠干笑一声,“我们就不让组织为难了……好歹是我们当初倡导的项目,大家别说这个事儿了,太尴尬。”

尼玛你不要太过分好不好?王宁沪对这个项目真的是太清楚了,陈太忠这一手,根本就是绑架组织嘛,你觉得自己在立项上有发言权,就很了不得吗?

不过这其间种种,是无法通过电话说清楚的,于是他表态,“既然你没时间,我去找你总可以吧?基层选举工作,我也是很重视的。”

“欢迎王书记来我区指导基层选举工作,”陈太忠笑眯眯地表态,“这个消息,我要通知隋书记……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

“就是今天晚上,我不找隋彪,你安排吧,”王书记很果决地挂了电话。

我都真的不想见你,陈太忠心里嘀咕一句,这种见面肯定没好话,我倒是希望你找隋彪沟通呢,然后他一抬头,看到了朱奋起。

“下午市领导要来,治安工作你抓好了,”陈区长吩咐一句,“嗯,还有什么事?”

“保证完成任务,”朱奋起站起身大声回答一句,转身快步离开。

他走得看起来轻快,没人知道的是,走出大楼上了车,他才轻吁一口气,新区长的强势,还是超过了他的想像,居然敢硬顶市委书记。

王宁沪和张宗旺都是外地干部——由于阳州的民风彪悍,这里执行干部回避制度,执行得非常彻底,市委书记和组织部长绝对不能是本地人。

张部长对王书记的工作,也还算支持,但是他跟王书记绝对不是一块儿的,朱局长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对晚上要来的王书记,他心里有点忐忑。

然而他没想到,王书记到得比电话中说的早很多。

十一点的时候,陈区长在谭区长和广电局局长的陪同下,来到了区电视台,这里离区政府有点远,有六七公里的模样,是一个占地三十多亩的小院,里面两栋二层小楼,后面的高坡上矗立着发射塔。

电视台台长早就带着一帮工作人员等在了院外,其中确实有两个姿色尚可的二十八九岁的少妇,不过陈区长淡淡地点点头,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第3340章 王书记又来了(下)

走进电视台之后,陈太忠一边观看设备和办公环境,一边听着台长介绍,等听到北崇台的地方栏目的时候,随口吩咐一句,“方言的栏目,就停了吧。”

“推广普通话很重要,赶紧记下啊,”谭区长跟着就叮嘱一遍。

两位领导的两句话,不容辩解地就下了一个栏目,要不说权力这个东西,一旦被掌握之后,谁都会很快地沉迷其中。

接下来,大家就来到会议室,陈区长先强调了本届选举的重要性,然后就是谭区长讲话和布置工作,大约是十一点半的时候,廖大宝走出门接个电话。

他很快就走了回来,将手机递给领导,“区长,宁沪书记已经到了区里。”

“这还让不让人工作了?”陈太忠不满意地嘀咕一句,脸拉得老长接过电话,站起身走到屋外说话去了。

在座的一帮小干部登时就鸦雀无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咱们没有听错吧,新来的区长,在抱怨……市委书记?

很快地,陈区长沉着脸走了回来,“胜利区长,你继续跟他们谈,选举工作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同志们也要充分地发挥主观能动性,我现在得回区里了。”

说完这话,他带着廖大宝走了,谭胜利见大家都有点魂不守舍,于是轻咳一声,“大家也看到了,市委对这个选举工作也很重视……”

陈太忠回到区政府的时候,王宁沪已经在他的办公室坐着了,而且是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白凤鸣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李红星乖乖地在墙角站着。

陈区长走进来之后,四下扫视一眼,“无关的人就出去吧,我跟宁沪书记单独汇报点工作。”

白区长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他站起身冲王书记微微点一下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李红星也不敢怠慢,悄悄地溜出去。

然后,陈太忠有意无意地看一眼站在王宁沪斜后方的那位,王书记沉吟一下,方始不动声色地发话,“小洪你先出去一下。”

洪闯是他的秘书,他也有意让其出去,以免两人的交流过程被传出去,但小洪是他这个市委书记的人,当然不能任由你一个小区长呼来喝去。

洪秘书悄声出去,出门之后,还将房门带上了。

“我刚才是去电视台了,布置关于选举的事情,”陈区长淡淡地解释一句,然后才坐到沙发上,他不想对市委书记显得过于无礼,尽管对方鸠占鹊巢了。

可是在王宁沪眼里,这货已经算是无礼了,数遍阳州五区五县,任何一个政府一把手,谁敢在他面前自顾自地坐下?

对于对方的解释,他并没有在意,但是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那么淡淡地看着年轻的区长。

陈太忠见他这副架势,目光毫不含糊地迎了上去,四目相对,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对视了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就是简单地对视。

对视了足有两分钟,王宁沪才打破屋里的寂静,他沉声发问,“怎么样做,北崇才愿意参与这个油页岩项目?”

“北崇可以发展的项目很多,”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回答,“省里看好的项目,我们心甘情愿地放弃。”

这话听起来是老调重弹,其实并不尽然,陈区长第一次使用了一个词——“省里”,你王宁沪只是市委书记,省里的主你做得了?

是啊,省里……王宁沪心里暗叹,他之所以连晚上都等不到,可不就是因为省里吗?

合着大省长魏天不知道从哪个渠道,也知道了这个消息,魏省长直接打电话过来,对这个油页岩项目表示关心。

接了这个电话之后,王书记直接就毛了,因为这个电话,味道不对。

副省长梁千帆可以打电话给王宁沪,因为梁省长跟王书记接触过几次,两人的孩子还是高中同学,有这么个一丝半缕的联系,相互传递一下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魏天就不同了,他跟省委书记马飞鸣碰过几次,到现在也形成相对的默契了,像这种事情,魏省长若是想了解情况的话,应该是先找李强——这是政府事务。

王书记心里很清楚,魏天跟李强、跟自己都没有特别的交情,只不过省政府跟市政府打交道,机会要略微多一点。

那这个电话就很诡异了,王宁沪用屁股想,都猜得出来,姓李的一定是在省长面前歪嘴了——说我这个市委书记啥啥的,归重生已经说了,当时李强在场。

反正政府和党委的一把手,相互有点摩擦很正常,前一阵王书记还打算拿北崇的枪击案做文章,恶心一下李强呢,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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