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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杏无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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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好一会,确定他已经睡熟,才慢慢的从他怀中抽出身来。
这是她的房间,包裹都还在,而他随身携带的包袱就恣意的扔在客房内的地上,明显可见他当时的急切。
她穿戴好,坐在梳妆台前将头发理顺,随后又去了隔壁间从春桃包裹里找出针线,回来拾起他扔在地上的衣物,开始缝补破缝。
她一针一线极为仔细,再整理了他的包袱,他的衣衫极大,她一时兴起,穿在身上竟能及地,时不时望望躺在床上熟睡的他,微微叹息微微笑。
随后令店小二搬来木桶,烧好热水,备好汗巾剃刀,才坐在床边沿,细细看他。
发觉自己其实并不忍唤醒他,就是想这么做而已。
他的五官分看竟能称之为细致,眼眉唇鼻,也只有在这会,他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敛了寻常的蛮横霸气。
他在找她么……
出酒楼前她交代了小二前往华府一趟,也只是长期以来的习惯,以前走惯了,留个话报个去处,有什么事,也好让人知道她行踪。
无可否认,在离家的这段日子,她居然期待他能找到她。
浣纱城天黑得早,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居然慢慢沉了下来。
她觉得脖子有些酸,才起身动了动,走向窗前,推开窗,望着暮色中夕阳西沉,整个青色小城慢慢归于沉静。
身后甄不凡在床上转了个身,手似是摸空,眉头渐渐蹙了起来,竟徒然坐了起来。
贾无双闻声向后望,刚好瞥见这一幕,双目相对,她竟柔柔勾唇一笑。
随后又望向窗外,用低得仅自个能听见的声音轻轻道,“甄不凡,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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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稍会她感觉整个人从背后被拥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之中。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下巴枕在她肩窝处,双手绕过她的手臂,握住她的手,微微施力下压,熨烫的肌肤紧贴着她,就这么面对夕阳站立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突然有点湿润。
然后她吸了口气说,“水可能有点凉了,你先回床上躺着,我让小二给你再烧点热水。”
“不用了。”
他的手慢慢地穿过她的衣衫,又探入她的身子,贾无双倒也不算反抗,却是一把压住他不安分的手道,“小二还准备了剃刀,我给你剃剃胡子……”
又在他依旧不屈不挠的时候补了一句,“而且我累了。”
他才顿了顿,终于停了手,然后才慢慢松开了手,离开了她。
她又在窗前站了一会,直到听到入水声及水漫出木桶流到地上的声音,才回过头来,看了看他,缓缓的眨了眨眼,拢了拢衣襟走近。
她先在屋内点燃了一支蜡烛,再轻轻搬了木凳在木盆旁坐下,接着就手拿起搁在圆桌上的剃刀,架了势,就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锐利得仿佛欲看透她的灵魂,她才轻轻谓了口气道,“你这样我会紧张。”
发现她少了以往的尖锐,他才慢慢吐出一直紧憋着的一口气,稍稍放松了些,双手架在木桶边沿让整个人靠上大桶。
水又涌出来一些。
她把剃刀在浴盆里湿了湿水,顺便探了探水温,问,“水真凉了,你不觉得冷么?”
他看着她,摇了摇头。
“随你。”她也便懒得再管,刚想动手,可姿势又不对了,才轻瞪了他一眼,“你上前一些。”
他维持那姿势好一时间,方挪了位置,凑上前来。
贾无双就开始给他剃胡子。
他胡根厚实,与剃刀相碰吱吱作响,但她听着却觉得异常窝心,两人并未多话,只是他细细的看着她,摇曳的烛光中他的目光愈放愈柔,蓦地开口,竟问了久前她问的那个问题——
“贾无双你是不是挺喜欢我?”
贾无双手一抖,锋利的刀刃便扎扎实实的在他脸颊上划了一刀。
她手持凶器猛地退开,瞪着那伤口没说话,直到伤口慢慢的渗出血来。
“见鬼。”她嚷了一句,抓起毛巾扔向他脸上,然后又瞪了他一眼,反倒迁怒于他,说,“我在忙!”
当真见鬼,他也顾不上疼痛,听她话落,突然扬唇一笑,居然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贾无双觉得脑子有些错乱,迷迷糊糊的居然没忆起他在她面前微笑的模样——柔和了原本硬朗的五官,竟然意外的契合。
才想起他极少在她面前笑,从相识之后,他二人一直拔剑弩张,互不退让,居然也一步步走上了成亲的道路。
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嗔道,“还笑?待会再画上一道,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不料他话题未换,仅抓着那汗巾,依旧不依不饶,“是不是?”
“是个头!”贾无双嘴巴虽这样回答,但心已不再排斥这类问题所带来的冲击性,见他未处理伤口,又夺过汗巾摁在他伤口上,心忖还好力道不大,伤口也不算太深。
想了想又道,“你还是先起来,我让小二拿点止血膏药进来。”
不料他猛地握住她的手,水珠因动作溅上她额头,还是锲而不舍,“是不是喜欢我?”
她睨了他一眼,手没忘摁住他的伤口,也不想再逃避,只是依旧坚持他该表态在先,于是反问到,“那你呢?”
“我记得我回答过你。”
“哦?”她淡淡的收了摁在汗巾上的劲道,由得他握住自己的手,回答,“不记得了。”
“……”他沉默了半晌,但并未移开视线,深深的锁着她。
两人都在坚持,仿佛谁先开口,谁就会在以后的相处中处于下风。
突而一阵风刮进屋内,烛光在明灭间还是熄了烛火。
室内的一切都变得幽黑,仅他一双乌亮的眸子在夜幕中透着热量。
贾无双见状,便缩了缩手欲站起来再点烛,但他没有放手,她突地用另一手挑起水泼了泼他,道,“灯灭了。”
或许夜的黑能更让人卸下心防,他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你想我了么?”
她望着他,沉默。
他又沉声问,“有多想?”
她顿了顿,还是选择反问,“你呢?”然后她突而摸上他的胡渣,“这些都是想我的表现?”
他也并未正面回答,仅道,“那你的表现在哪里?”
这样,可算是间接承认?
唔……贾无双斟酌了下,突然倾身上前,在他伤口处下方轻轻一吻,居然脑子一热又笑了笑,“可好?”随后也没来得及看他表情,下意识的舔了舔唇道,“咸咸的。”
他猛地将她拖拉至胸前,覆上她红唇。
奇的是贾无双在这一刻居然还保持了头脑清醒,蓦地一把劲推开了他,神色难得有些紧张,“剃刀呢?”
什么时候不见了?
甄不凡倒是出奇的冷静,“桶里。”
“然后?”
他居然微微第二笑,“又割了我一下。”
“……”贾无双深吸一口气,这人真有毛病……然后想了想,问,“那是不是喜欢我?”
他赤身裸 体的慢慢从水桶里跨出来,贾无双赶紧捞起一旁的衣服扔给他。听见他说,“是吧。”心情像是大好的样子,“你呢?”
“也许。”贾无双耸了耸肩。
“也许就是是。”
“大概吧,你呢?”
“应该。”
“应该等于承认?”
“或许,”甄不凡越走越近,“水好像是有些凉。”
“所以?”
“床上或许会好些。”他又笑,顶着两处伤口。
第三十三章 签订协议
次日,阳光明媚。
贾无双和甄不凡一直窝在房间里没出去,这饿过头了,一觉醒来,对食物要求欲望反而缓解,穿戴好之后,又去了趟茅房,回头拎着纸和毛笔回来,几番努嘴,终究没有开口。
房间里一直弥漫着种微妙的暧昧氛围,两人时常有眼神交集,却都在摸寻相处的平衡点。
贾无双思前想后,想起自个不再逃避的念头,叹了口气,就在中间的桌子旁坐下,笔纸摆放好,望着他,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我们谈谈吧。”
甄不凡深深望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不管开始如何,你如今已是我相公……”贾无双说罢微微一顿,“说吧,你当初为何执意娶我?”
虽然清楚他和她一样,多少对对方动心,可是某方面,她还是欠缺把握。
可他只是望着她,道,“我以为我们昨晚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
贾无双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头没脑地道,“我小弟那天走到我房间,虽有迟疑,但目光很坚定,他说,他要娶我弟媳,并决意与她执手一生。然后我为他找媒人,和弟媳的家人商讨一切事宜,那个时候,我其实只把这当成一种形式化,觉得男人到了年龄,就该成家立业。或许女人也是这样,年龄到了,就得嫁人,相夫教子。但很长时间我一直潜意识的抵制着什么,除了相公,我其实什么都有了。”
贾无双给自己斟了杯水,轻轻一抿,“可是这两年我却发现我错了,我小弟娶回家的,是因为对象是那个女人,才让妻子这个称谓有了意义,甄不凡……”她又停顿了一下,“我害怕我不是你的意义。”
见他沉默,她又是一笑,“所以我……”
“你是。”
便在她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这让她微微一怔,笑容加深,“是吗?可我其实不喜欢你动手,那会让我产生挫败感,甚至是被迫之感。我们第二次见面,你就把我扔进河里,而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去……”
“那是意外。”他又是插嘴,可贾无双不理,继续道,“然后你无视我的恐惧,让我上船,我呕得七荤八素的,你甚至罔顾我意愿扛起我,一不如意就动手动脚,还以本伤人,妄图胁迫我……”
“你闭嘴!”他蓦地有几分懊恼。
“我连嫁给你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贾无双悠悠说完最后一句,才直直的看了他一眼,平平静静又说,“你看,你就是这样,所以你说吧,我们真的决定走下去?”
“你别无选择。”他咬牙。
其实说完这些,贾无双也不得不反问自己,事事被制,为何还会对他动情?唔……难道她是真的思春,心痒难耐,抓住块破木就不肯放手?
诧异自个的心态,又叹了口气,“其实三娘有休夫的先例,我可以向她讨教……”
“你敢!”
“没什么敢不敢……”她先前一直出于自身安全着想,处处妥协,如今他种种罪状被自个一数,的确吃亏不少,亏就亏在她没有一身过硬功夫,而今……她又看了他一眼,感觉自己……
嗯,有恃无恐。
“不然,你是打算再把我扔进水里?”
“我自然……”
“你自然有办法?”这次换无双打断甄不凡的话,淡淡又道,“相信我,武力没办法解决问题根本,我昨日被华清风小囚禁了一会,他点了我穴道,我没办法动弹,其实你也用过一样的招……”
“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甄不凡猛地一击床沿,一声闷响。
贾无双视而不见,一字一句仔仔细细的问,“甄不凡,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或许并不适合彼此。”
甄不凡蹙紧了眉,也是看着她,然后慢慢的问,“那你适合谁?傅晓生,华清风?”
“我其实想过政治婚姻,出于双方利益的考虑,”她并未正面回答,觉得再任由他这般蛮力政策下去,她确实会憋屈得内出血,于是她又抬头,“可是我不得不问,甄不凡,除了钱,你还能给我什么?”
由始至终,她声音皆不徐不慢,却又惹得甄不凡莫名恼火,只见他猛地站起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立个约吧。”她也站了起来,尽管身高矮了一截,却不退不让,与他相持。
“什么约?”他拧紧眉,“我和你的姻事,用不着白纸黑字来约定!”
“那你想用什么来约定?你我都是生意人,这样再好不过。”
“这不是一盘生意!”甄不凡徒然一步上前,同一时间贾无双声音突然加快,“你想点我穴道,再扛着我上床,还是堵住我嘴巴不让我说话?!”
他听言狠狠止住脚步,不解她突然的变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但还是忍住了没再动手。
贾无双望了他一眼,缓了口气才慢慢的道,“我只是说我们是生意人,需达成某种共识,我要求很简单,我安心做你的妻子,你保证无论任何情况,不用蛮力不动手。”
他仅仅盯着她,突然咬牙道,“不喜欢你现在盘算的样子。”便倏地端起她搁置桌面上那水杯,一饮而尽。
贾无双笑,“好说,你也让我讨厌很久了。”
然后摊开纸墨,表情平静的道,“来吧,签字画押。”
违约了,就休了他。
**
尽管不愿意,甄不凡还是在贾无双写的东西按了个手印。
立约的时候,他一直瞪着她,因为他不识字。
于是贾无双光明正大的在纸上添了一栏:习字。
钱君宝昨儿个说了,今日来找她,显然还没看到人影。倒是春桃居然忍住冲动没来看看她,显然是被局限了人身自由。
她在考虑,需不需要和他一干兄弟也立个凭据,免得到时他假手他人,拐着弯来压制她。
和华清风的生意她一点也没兴趣了,事实上,她了不起少赚一笔,反正甄不凡银子不少,还饿不着她。
可就在她打算收拾包袱回去的时候,事情发生了。
钱君宝和甄不凡关系决裂。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那日她刚把最后一件衣服收进包袱里,钱君宝突然敲门进来,摆下张红色请柬,说他和华府丫头的婚宴三日后举行。
她第一感觉就是傅晓生该怎么办,无论对象如何,毕竟是他自个的选择。只是她真的看不懂钱君宝的心思,没多大的小伙子,心思总是沉谧似海,摸不透。
甄不凡当时正坐在桌旁认她教他的字,只说了四个字:我不允许。
本感觉也是情理之中,孰料钱君宝那小子,竟正面冲突,说甄不凡已经管不住他。然后又看着她说,“无双姐,一定要到。”
下一刻林文昇张五经不知从何处窜进来,二话不说二人便出手攻击。
钱君宝不闪不躲,直直受制,眉目间尽是不以为然。
张五经冲动直吼,“大哥,这小子吃里扒外!把咱们卖了!”
此话落地,钱君宝也不解释,而是直直睨向甄不凡,清亮的眸子多少流露出丝丝挑衅。
贾无双虽然不明所以,但从这三人神色也大致能探出一二,猜想此时肯定比她想象中严重。然而甄不凡对她一向粗暴,对钱君宝这事,听罢竟无丝毫反应,像是一切如他所料,眉毛都未挑一下,仅轻嗤一声说,“让他走。”
钱君宝这才显得有些诧异,却掩饰得很好,随之对张五经依旧笑得无邪。
张五经火冒三丈,眼看就要打起来,甄不凡又喊了声,“五经。”
钱君宝才趁张五经犹豫的空档,挣开钳制,随之屋内便是让人窒息的凝重。钱君宝蓦地一笑,又朝她点了点头,说了句告辞,扬长而去。
' 炫'
'书'
'网'
这让张五经一口气吞不下,愤然忾之,把气出在门槛之上。
回头林文昇微蹙眉头,一脸严肃的道,“四书回去之时,已经压不住他,被他软禁起来。这段日子,他四处笼络与我们有过节之人,里应外合,明显是要吞我们产业。而前些日子甄府账房起火,所有账本皆被烧毁,一些赊账契约大致也找不回来了。”
他眉头拧得更紧,“嵘唐最近还多了不少新起商铺,卖的东西与我们一样,价格却优惠不少,抢了不少客人。而且,我们身边有他线眼,这次他此番到来,明显是冲我们而来,若我没有猜错,那日告知我们大嫂去向的家伙,应该就是钱君宝的人。”
贾无双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种祸水之感,偷偷瞄了眼甄不凡的脸色,听见他说,“四书呢?”
“刘大去救了。钱君宝很小心,处处兼顾,我的人一直未发现是他动的手脚,直到前些日子那场大火,他像是没了顾虑……这些消息我才刚知晓。”
甄不凡嗯了一声,一双鹰眸半眯,看不出心思,随之他只看了眼林文昇,说,“四书回来后,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
他点了点头,眼神示意张五经随他出去,又带了上门。
贾无双抿了抿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甄不凡望着她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君宝的关系?”
第三十四章 往事如风
“他是我弟弟。”
“唔……”弟弟。贾无双琢磨了下这二字,他用的并非“小弟”,大致……有所不同。
“同母异父。”他又道。
同母……异父?
果真。贾无双望了他一眼,此刻他浓眉轻凝,神情却异常平静,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碎花包袱,轻轻的哦了一声,静等他继续。
或许是连日来的和平相处,或许是钱君宝明摆着决裂的态度,亦或者只因对象是她,甄不凡沉默一番之后,继续道,“我爹是个粗人,目不识丁,那女人是我爹用二十辆银子买下来的媳妇。我爹待她极好,我自有印象来,爹对她一向千依百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也是有印象来,她从不正眼看我,仿佛我是肮脏的东西。”
“直至有一天,她突然失踪,至此音讯全无。我爹恋她如昔,惦她安危,带着我一并四处打听,机缘巧合下,得知她隐瞒身世,凭借相貌,竟成了钱府三姨太。”他一顿,嘴角露出嘲讽一笑,“爹寻到她时,此女已怀有身孕,厚颜无耻,以胎儿为由,金钱为诱,要求他代之隐瞒。”
他缓缓的看向她,“那个女人,其实是我娘。”
贾无双就那么望着他,轻轻的吸了口气,心隐隐有丝疼,为他心疼。
“我爹心软,便不再纠缠,却是心如死灰,一朝丧志,之后颓靡不振,郁郁而终。而我四处流荡,终于被我师父看中,就跟着他的马帮四处讨活。再后来我结识文昇他们,渐渐壮大声势,也有了钱财,直到我师父去世,我知道,时机到了。”
“报仇的时机。”他依旧看着她,那般轻描淡写的说到,“然后,我就报了仇。”
“唔。”贾无双应了话,大概知道接下来的事,无非就是他夺走了他娘亲想要的生活,证明她选择上的错误,然后钱君宝,就是她那时肚子里怀的孩子吧。
同母异父呢……
想来甄不凡崛起也不过是这些年的事,所以说,钱君宝其实知道这一切?所以静侍在他身旁等待机会再报仇?
“她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他突然笑,“我居然后悔了。”
贾无双轻轻将手覆在他手背上,感觉他手筋因用力微微凸起,那里藏着他不为人知的痛。
“无怪乎人家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家人因为这个,他们来求我,当着我的面把她赶出家门,连带君宝,要她带着野种滚,说她红颜祸水,说她人尽可夫、厚颜无耻。她跪在一旁痛哭着,抱着她的儿子,还是没看我一眼,或许,那个才是她认可的儿子,我一直只是将她从幸福生活中拉下来的恶魔。”
“后来她过得极苦,我其实只想她有一点点,一点点就好,思念我爹对她的好。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么做,她只是把君宝带到我面前,用命令的口吻说‘照顾他’。然后她就寻死了。”
说完他慢慢撩起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我就带着君宝离开了那里。君宝初时很难驯,敏感带刺,晚上会拿着匕首来找我。直到我把他扔进嵘唐河里,他呛了一肚子水,他才终于学乖。那之后,他至少懂得用笑容来面对我。”
说完他自嘲的扬唇,“这没什么不好。”
呃……贾无双听完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歪头想了想,才刚想开口,他又接话,“当时报仇只我一人,文昇并未在旁,直到我人在嵘唐,他们才找上门来。”
原来如此,她垂眸一想,才抬眸望他,“那钱君宝会这么做,你就一点警惕都没有?”
“他需要一件事分散我注意力,我想那件事应该就是你,这些年头,他准备了不少,大概也觉得时机到了。”
“我?”
“他一直扰我婚姻,大致是想挑衅,想证明,哪怕我有钱,依旧不会有人想嫁给我。”他望着她,眼神终于透着丝丝暖意,“你在北方也有所势利,也一向是个极有毅力的女人,这次招亲如此声张造势,只要说服你过来,撮合你我,届时他再从中作梗,你我不但成不得婚,应该还会不欢而散,他大致还算进了你的小心眼和报复心……可是你从一开始就逃了。”
“……”贾无双突然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小心眼和报复心?她哼了声,“不逃怎么能突显你脚力好?”然后微微昂头,有一丝狐疑。“这么说来,你一直都知道钱君宝心中有鬼?”
或许他说话的口吻一直都平平淡淡,因而淡化其实一直弥绕他心中的那种悲痛,贾无双看着他,吸了口气,突然莫名感慨,干了一件可谓冲动的事,猛地站起来,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下巴抵着他前额,“乖,这没啥。”
想了想,又许诺似地说到,“你就算被整垮了,我了不起陪你去卖馒头。”
钱这种东西,没了再赚就好。谈不上什么抛弃不抛弃的。
他先是全身紧绷,随后怔了怔,自胸腔闷闷的笑出声来。
“你娘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爱你。”她突然认真地道,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了摸他的头,“因为有些时候,你确实挺讨人厌。”
“……”他突然报复性地伸手用力环住她的腰,“你这就算在安慰我?”
“没人安慰你,至少我觉得,这些经历才造就了你。”她耸耸肩,“就像我一样,如果我娘当初没死,我爹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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