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公主废柴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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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鹰怒瞪阿若，目光中全是轻蔑：“是啊，亲个嘴在你当然没什么。一个在男人身下承欢的禁脔，你当然什么都没什么！我洁身自好，不像你那么肮脏！”

　　　　阿若被惊住，心中刺痛，下意识的拉住自己前胸衣襟，随即放开，展出笑容：“那还真是委屈你了，跟我这么肮脏的人在一起。”向龙鹰踏前一步。

　　　　龙鹰钩爪直接抵住阿若脖颈，在上面留下几个细小空洞，微微渗血：“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阿若冷哼：“不怕我的血脏了你的武器？”趁着龙鹰愣神，任凭钩爪擦过他颈子，抢到龙鹰身前，又是抓住人给扔到马上。

　　　　龙鹰两次措手不及被阿若丢上马，又第二次被阿若从后面搂着共骑，只是这一次她手都被阿若拿头带给缠住了，不让她再动。

　　　　“龙小姐功夫好，我这肮脏下贱的人不是对手，为防龙小姐杀了我，只好先委屈龙小姐了。”阿若嘲弄。

　　　　“你混账！”龙鹰才要大骂，嘴又被堵上。

　　　　阿若舌头在龙鹰口中搅了一圈，才满意的退出来：“龙小姐要再骂，我也只能用这手段。龙小姐可以试试，我倒是不在乎，亲几次嘴，对我这种在男人身下承欢的禁脔没什么，可是龙小姐你洁身自好，恐怕会受不了！”

　　　　龙鹰忿恨闭嘴，再不出声。

　　　　将到傍晚，两人终于见了孤竹倾点起的篝火。阿若解开龙鹰的手腕，由着龙鹰跳下马，甩了他自己过去。

　　　　阿若的后背早已被血浸透，救龙鹰的时候挨了几箭，却始终没时间管顾。他探手向自己小腹，也摸出一汪血，是钳制李替的枪的时候，被李替挑出来的。阿若笑笑，骑着马来到篝火旁，见着殷梅欢喜望他的凤眸，心里才安了。　　　　“现在只有两匹马了，怎么办？”殷梅眼睛咕噜噜，转着一堆鬼主意，瞄向龙鹰和阿若的时候全是笑意，“这样吧，我和孤竹倾骑一匹，阿若和龙鹰骑一匹。反正孤竹倾和阿若骑术好，他们两个驭马我们都放心，对不对？”

　　　　“不行！”龙鹰当即反对。

　　　　“为什么？”殷梅蹙眉问过去，“不然怎么骑？我和你，孤竹倾和阿若？”

　　　　“更不行！”龙鹰反对的更厉害。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殷梅也恼火，“龙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我怎么不可理喻！”龙鹰脱口：“那种人……”那种人怎样？两人单独的时候可以说，可是在殷梅和孤竹倾面前要怎么说？她偷看阿若，却见阿若也正看她，嘴角翘出冷笑，随即又见阿若低眉顺眼，对殷梅说了别样的话。

　　　　“算了，小姐，我走就好。”阿若笑笑，“反正我也走惯了。不用为难龙小姐。”

　　　　“你受了伤的！”殷梅叫起来，“你为了救龙鹰受了伤，你还逞什么强？就该你跟她一起骑马！”

　　　　“没什么。”阿若只笑。

　　　　孤竹倾看看阿若，又看看龙鹰，搂着殷梅上马：“走吧。”见殷梅不满，便悄悄跟殷梅咬耳朵，“只给他们剩那一匹，看他们自己怎么办。你这样强逼也不行，都看他们自己。”

　　　　殷梅这才喜笑颜开：“你怎么这么多坏点子？”由着孤竹倾带她先走。

　　　　阿若把东西都装上马，自己也跟着上马，居高临下俯视龙鹰：“龙小姐，你是要上来，还是自己走？我看龙小姐也挺喜（fsktxt…提供下载）欢走路的，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你！”龙鹰气结，“你这两面三刀的小人！在殷梅和孤竹倾面前你就那么委屈的样子，到了我面前倒来欺辱我！”

　　　　阿若冷笑：“小姐和公子面前，我当然不能让他们烦心。至于龙小姐，你算是我什么人，我还得处处照顾你？上不上来，你自己看着办！”

　　　　龙鹰不肯与阿若同乘，也就当真用走的，跟在阿若马后。半天走下来她就受不了了。往日走镖，什么苦没吃过？她不在意。可是阿若像是故意的，把马促得快，龙鹰只能在后紧赶，倒走得脚疼。然而不赶阿若，她又怕被甩掉了，找不到孤竹倾和殷梅。

　　　　晌午的时候，阿若下马休息，取了干粮和水自吃，吃好便躺下休息。忽然听见耳畔马嘶，睁眼看时，龙鹰已经把马骑走了，快马加鞭，一会就只见背影。阿若赖在地上不愿起来，扯开孤竹倾送他的旧衣，露出胸前大片的刺青，晾在秋日的风里。

　　　　殷梅说，脏的源头除了，刺被拔了，他干干净净。原来，不是的……

　　　　殷梅感觉得到，阿若变得更沉默了。有时候见阿若一个人坐在远离篝火的地方出神，与孤竹倾和龙鹰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唯一可以靠近他的只有殷梅自己。每次殷梅过去找他，他都笑笑的，听殷梅讲笑话，也给殷梅讲一些草原上好玩的事。可是一旦变成他独自一人，那样的沉默就笼罩了他，厚重阴沉，让人喘不上气。

　　　　“孤竹倾，怎么办？”殷梅窝在自己男人的怀里，不安的问，“阿若这样下去不行的。你不提醒他，他自己也不知道裹伤，你要帮他，他又不肯。他到底怎么了？”

　　　　孤竹倾叹息，抚着殷梅的愁闷的小脸：“问题不在阿若，在龙总镖头。我不知道阿若和龙总镖头发生了什么，恐怕这个结不好解。”

　　　　“我去找龙鹰谈！”殷梅当即要站起来。

　　　　“没用。”孤竹倾拉住他的红梅花，“要他们两个自己解。”

　　　　到了王城，进去倒并没费太多的麻烦。战火尚未到这边，管制并不严格。不过也已经有军队集结，在城外扎营。

　　　　走在王城的街上，这座建立在草原上的城市让殷梅惊叹，与青麟别样不同，却也有着同样的繁华。殷梅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极了。

　　　　四个人并没易容，虽然阿若因为怕被认出来用兜帽遮住了脸。殷梅原也是想让龙鹰替阿若易容的，那样更方便也更安全。可是龙鹰不愿意接近阿若，阿若也只摇头。殷梅气极，与龙鹰大吵一架，却又被阿若劝她别冷待龙鹰。殷梅不明白，为什么阿若这么好的人龙鹰偏偏总是讨厌。

　　　　“来啊！看看这个！这个是什么？”殷梅捧着一块糕问孤竹倾，“看起来好好吃呢！”

　　　　“是糌粑。”孤竹倾笑着从殷梅手中取下来，“你之前不是说吃不惯么？”

　　　　“唉？”殷梅困惑眨眼，“可是之前看的不是这样的！在寒亚部族的时候，看见的分明是堆在盘子里的一大坨……”

　　　　“这是做出来当干粮的，就做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孤竹倾失笑，“又不是只能长一个样子。”

　　　　“哦……”殷梅顿时失望了，只能把兴趣转到别的地方上继续逛。

　　　　“让开！都让路！”有人喝道。

　　　　不一会，一排排的兵士执矛立在道路两旁，开出一条道路。辇舆被扛出来，华贵的黄色旗帜招展。道路两旁的人全部跪倒在地。

　　　　孤竹倾远远看见了，便带着殷梅和阿若龙鹰上了座酒楼，居高临下的望下去。

　　　　辇舆上坐着的是怒伦，他的后面还有辆小些的，坐着的是阿若的熟人，延彦齐。痴肥的人几乎是陷在座位里的，样子比之前见过的还更惹人生厌。怒伦的旁边有个神色严峻的年轻人骑着马，看起来地位也不低。

　　　　“骑马的是怒伦的大儿子冥由。”阿若想了想，继续说，“相对于他的父亲和弟弟，冥由算是比较得人心的，并不过分严苛，也不残暴淫虐。”

　　　　孤竹倾颔首，记在心里。

　　　　“公子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阿若问，“以公子的身份，其实不该来这里涉险。如果只是想带小姐出来玩，别的地方有很多可以去。北狄的城也不止这么一座。”

　　　　“太久了，就是想回来看看。”孤竹倾淡笑，“随着军队打进来的时候，再看味道就不对了。阿若，王宫里你熟悉吧？我想带殿下去瞧瞧。”

　　　　阿若听了低头笑：“好。不过，公子，在那之前，有些人想带公子见见。”　　　　殷梅想不到的，在北狄王城的地下会有那么脏乱的一处地方。霉烂的味道在这里挤着，堵着人的呼吸。更多的看来脏得不成样子的人团在里面，填塞了每一个角落。阿若打开一块石板带他们走进去的时候，殷梅几乎以为走进的是垃圾场。然而这种样子，与垃圾场又有什么不同？

　　　　惊恐，畏＇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惧，还有敌意，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与这个垃圾场显得格格不入的四人身上。直到阿若掀开兜帽，露出自己的脸。

　　　　“阿若？”一个肌肉胀鼓鼓的有着铁锤般的拳头的人从垃圾场里站起来，接近四人，“他们是谁？”仍是警惕的盯着三个与北狄迥异的面孔。

　　　　“这位就是三王子孤竹倾，这位是王妃，也是青麟的公主。”阿若介绍了，炯炯的眸子放着光，望着垃圾场中所有的人，“我一直跟着王子和王妃，他们，不同。”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小臂上的大片伤疤，“王子亲自剥除了我的烙印，王子说，他不仅仅想除去我的，他想出去北狄所有奴隶的烙印！”

　　　　一片哗然，嗡嗡的说话声私语声，不敢置信。

　　　　阿若向前走了一步，转过身，跪在孤竹倾和殷梅的面前，低低的垂头：“我王，王后，这些都是逃出来的奴隶，暂时在这里栖身。我们都在等待着，希望有一个不同的王，一个能真正待我们像人一样的王。我王，王后，我足够强壮，又熟悉草原，所以我被派出寻找我王，想要知道您是怎样的王。”仰起脸，“我王，王后，请，让北狄变得不同，请，让奴隶成为人！”

　　　　在阿若的身后，所有的逃奴都站起，跪下，向孤竹倾和殷梅叩拜：“王，王后！”有人已经痛哭流涕。

　　　　“起来！”殷梅拉起阿若，又去拉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都起来！”她看见角落里有个衣不蔽体的小小少年并没有像别人一样下跪，胸前是与阿若同样的大片刺青。她走过去，却见到少年自大腿一下都被砍断了，只有孤零零的上身。

　　　　少年仰望着殷梅，泪水糊了脸，却还是一个劲的向角落里缩：“王后，别碰我，我，我脏……”他喃喃的是北狄话，可是殷梅听不懂。

　　　　殷梅不知道少年说的是什么，她看着少年的样子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她想要去抱住少年，却只感觉到少年的躲闪挣扎，她只能转向阿若：“阿若，告诉他，我不是要害他的！我不会伤害他！让他不用怕！”

　　　　阿若忍住喉中哽咽：“小姐，他是说，自己太脏，怕辱了小姐。”他回过头看龙鹰，合上眼。他知道，不是谁都能像殷梅和孤竹倾一样接受。

　　　　“不脏，你一点也不脏！”殷梅痛哭出来，紧紧的搂住少年，“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脏的，你一点也不脏！”

　　　　少年听见阿若对他说话，震惊在那里，慢慢放松自己，失声痛哭，惨嚎出来。

　　　　殷梅的举动让所有的奴隶都感动，他们明白，真的迎来了不一样的王和王后。

　　　　可是殷梅站起来之后却走到孤竹倾的面前，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众人不解，被殷梅的举动吓得凝成雕像。

　　　　“殷梅，你发什么神经！”龙鹰呵斥。

　　　　殷梅不理龙鹰，却怒斥孤竹倾：“你自私！你太自私！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不早点回到北狄，不早点带着他们反抗？孤竹倾，你太自私，你心里只有自己的平静生活，只有儿女私情！这一次不是被逼到这里，你还不会回来的，不是吗？如果不是皇兄伤你，如果不是你已经不能在青麟待下去，现在你是不是就只和我在一起，就只是过着简单平淡的日子？”

　　　　孤竹倾轻轻点头：“是。”

　　　　殷梅又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我第一次觉得，皇兄给你的伤很好。”她一把扯下孤竹倾的衣服，露出已经淡了很多的伤疤，“贯丘离给的药不要用了，把这些伤疤留下。提醒你，也提醒我，你该回来的，我们早就该回来！我们不该只想着自己的儿女私情！”

　　　　孤竹倾微笑颔首，搂住殷梅：“好。都听你的。对不起。”按住在他怀里已经哭到嘶哑的殷梅的小脑袋，他淡淡笑着，却是用北狄话向所有的奴隶说：“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王！王后！”

　　　　连没有了腿的少年都挣扎着趴在地上，向他们的王和王后拜倒。

　　　　殷梅一直都不能平静，地下的奴隶们的样子震惊了她，尤其那个少年，大片的刺青在她的眼前晃，失去了双腿的半身像个破烂的娃娃一样杵在角落里。殷梅哭到哭不出来，就只能窝在孤竹倾的怀里大张着眼失神。

　　　　轻轻的叩门声传来，阿若在唤：“公子，小姐，该走了。”

　　　　外头月正当空，却是他们要出发的时候。

　　　　阿若引着三个人走到皇宫的边沿，在墙角推了推，就露出一个小小的通往地下的门。

　　　　孤竹倾不觉笑了：“原来你也知道这里。”

　　　　“公子既然都记得，那还用我带路么？”阿若看着三人走进去，也跟了进去，回身关上地道门。他在黑暗中打着火折，点燃了地道两旁的火把。

　　　　孤竹倾倒愣了：“我不记得这里有火把。”

　　　　“嗯，是我弄的。”阿若笑说，“我偶然发现的地道，也在这里藏过人，也从这里把人带出去。后来为了方便，就按了些火把照亮。不过其实这地道我倒没敢走全，我见不少地方有机关，不敢去。公子就没问题了。”

　　　　“不行不行！”孤竹倾摇手，“我都忘了，哪儿还记得什么机关。要是让我走，怕不得一脚踩陷阱里去呢。阿若你带路吧。”

　　　　“王子想去哪儿？”阿若笑问。

　　　　“殿下想去哪儿？”孤竹倾问出来的果然是最没有创意的。

　　　　殷梅歪着脑袋想了想，嬉笑：“想去你的房间。”

　　　　“好。”孤竹倾刚答应，却被人阻止了。

　　　　“别去。”阿若说，“那边现在，是延彦齐在住，怕有什么不堪的，辱了小姐和龙小姐的眼。”

　　　　“怕什么！”殷梅不屑，“他现在还能怎么样？”

　　　　“等等！”龙鹰抓住殷梅，不肯让她去，却是问阿若，“你说，是延彦齐在住？”

　　　　阿若点头，别过脸。

　　　　“不能去！换别的地方吧！”龙鹰断然，“殷梅你老实点，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

　　　　殷梅不满讥嘲：“你怕什么？因为延彦齐是现在的王子你就怕了？龙鹰，我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

　　　　“根本不是！”龙鹰愤怒，“殷梅，我是为你好！有些东西太脏，当然不能去看见！”

　　　　“你到底想说什么！”殷梅忍不住，“别把话说得不明不白的！”

　　　　“是……”龙鹰抿紧嘴唇，还是决定说出来，“你知道延彦齐是什么人？我不是说他是现在的王子，我是说他的品性！殷梅，延彦齐喜好男色，他在的地方都是那些……那些脏污不堪的东西！”

　　　　殷梅一惊，紧问：“你怎么知道的？”

　　　　龙鹰眨眨眼，不去看阿若：“我当年走镖，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这种事情，自然有人说道。”

　　　　“那……那……”殷梅结巴，又去看阿若，“龙鹰，你，你还知道什么？”

　　　　“龙总镖头还知道，那些刺青是什么意思。”孤竹倾冷然在旁边说，“我终于明白，龙总镖头对阿若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了。”

　　　　殷梅立刻冷脸：“龙鹰，你是因为知道阿若……所以才这样的？”

　　　　龙鹰狼狈：“难道不对吗？在男人身下的……太过不堪！殷梅，你到底是公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亲近的！他根本是……”

　　　　“住口！”殷梅呵斥，“不准你说阿若！”

　　　　孤竹倾站在殷梅身后，也望着龙鹰：“龙总镖头请回吧。我不需要护卫。你回去告诉影，是我让你走的。”

　　　　“三子先生，殷梅胡搅蛮缠，你也这样？我知道你们一直不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我跟着，可是我是要保护你们的安全。殷梅不懂，可你自己该明白，你的安全有多重要！你不仅是属于你自己的，还有那些需要你的人！”

　　　　“需要我的人？谁是？”孤竹倾冷冷的问，“你认为谁是需要我的人？难道不是那些逃奴？难道不是那些在被延彦齐伤害的人？是你认为不堪的，肮脏的那些人！可他们才是被伤害的！他们才是真正需要我的！当然，阿若不是。阿若不需要我，他也可以让自己很好。是我需要阿若，我需要阿若帮我，需要阿若把那些需要我的人带到我身边。”

　　　　“龙鹰，别看不起阿若，你不配！他比很多人都干净！他才是真男人！堂堂正正，顶天立地！”殷梅拽着阿若就走，再不理龙鹰。

　　　　孤竹倾跟在殷梅身后，过了一会传来笑语：“殿下真想去我那里？好歹当初总在那边调皮，这条路我真的知道。”

　　　　龙鹰独自站在原地，在火把的照映下脸色惨白。　　　　阿若在一个拐角处停下，不肯再让殷梅走：“小姐真的别去。那边不是可以给小姐看的。”

　　　　“怕什么……”殷梅还想反驳。

　　　　“真是不该你看。”孤竹倾也跟着说，“殿下，那种事别看。”

　　　　“延彦齐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殷梅皱眉撅嘴，凤眸全是怨怪。

　　　　“想做什么手段很多。”孤竹倾说，“殿下也见了那少年的样子，怕都是延彦齐干的。就算不是那种事，别的那些，殿下也承受不住。殿下连杀只鸟儿都不敢看，怎么能让殿下见那些。”

　　　　“刚才你还说去呢！”殷梅不满。

　　　　孤竹倾笑了：“去厨房好不好？去弄点吃的来。我饿了。咱们半夜就出门，这都折腾了大半天了，难道殿下不饿？”

　　　　一被提醒，殷梅果然觉得饥肠辘辘，顿时兴趣转了方向：“好！那就先吃东西去！”开开心心的被阿若和孤竹倾带着走。

　　　　王宫厨房闹鬼了，这种故事传开，殷梅在暗处听了就只窃笑。她想起当初在运河的船上闹鬼的故事，她还去抓鬼来着。想不到现在她自己倒成了鬼。

　　　　厨房里总是丢东西，各样好吃的，不等给怒伦等王室的成员送去，就先没了大半。开始都说有人偷吃，可是连半条影子都没抓到，后来慢慢的，也都开始害怕起来，偷偷传说，也许真的有鬼神来了，因为愤怒于怒伦的残暴，所以不再喜悦，要惩罚怒伦。

　　　　慢慢的，不仅仅是厨房，王宫别的地方也开始有了鬼神的光顾。有妃子的房间白日看着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回去一看，便被折腾得不像样，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了，在地方铺得到处都是。开始还当是奴仆们干的，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可到底是什么，仍然是未知。

　　　　王宫里闹鬼的传说，就越来越真了。

　　　　这种话即便是偷传的，也是很容易就到了怒伦的耳朵。

　　　　“父王，我不信。”冥由端坐整齐一丝不苟，脸上都没点笑模样，“恐怕是有人偷进王宫里来了，是贼还是什么，实在值得注意。父王，我愿意多带人手护卫，仔细严查，定要捉住那些作怪的人！”

　　　　“人？”延彦齐大吃大喝，毫不在意，“我倒是抓着一个，不过是个女人，我没什么兴趣，就丢在那边了。”

　　　　“你……”冥由简直怒不可遏，“你是什么时候抓住的人？她的来历是什么？你可审问她了？她有没有什么同伴？”

　　　　“我哪儿知道！”延彦齐无所谓的说，“反正人还在那儿丢着呢，你想问就去问。哦，对了，我一直没管她，好几天了，不知道饿死了没。”

　　　　冥由立刻起身：“父王，我要去审问那位女子，好知道具体究竟！”

　　　　怒伦精神不济的样子，没说什么。三个儿子，虽然出息的就只有冥由一个，可到底戈尔萨和延彦齐也都是他的骨肉。一个被孤竹倾杀了，一个被孤竹倾废了。怒伦除了愤怒，还有伤心。延彦齐从寒亚部族逃回来的时候，是什么凄惨样子，怒伦想想都心疼。而这些，都是孤竹倾干的！怒伦没心情管王宫里头，他更在意的是孤竹倾逼近的军队，两支大军都再向王城逼迫而来，他的军队却屡战屡败，似乎遇到孤竹倾的北狄军就变得不堪一击，也只能在青麟军那边讨回些便宜。想了想，怒伦开口：“冥由，王宫里的事你别管了。你去城外整军，无论如何，不能让孤竹倾得逞！”

　　　　“那……王宫这边……”冥由有些担心，“父王，我只怕王宫这边的也不是什么善类，如果我离开了……”

　　　　“就交给你弟弟吧。”怒伦喝了一声，“延彦齐！”

　　　　“是，父王……”延彦齐没精打采的，不甘不愿的站起来。

　　　　“延彦齐，我知道你现在……现在不好过。不过，你是男人……”怒伦想安慰几句。

　　　　“男人？”延彦齐凄厉而笑，“父王，我现在还算是男人？父王，你说我还是男人？”

　　　　“你是男人！”怒伦厉声呵斥，“就算没了那东西，你也是男人！是男人就要有担当！你王兄有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能把宫里的事情担当起来？延彦齐，宫里的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你给我办好了！你抓的女人，你就去审问！行了，就这样吧！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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