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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气公主废柴郎-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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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王……”延彦齐应了，回去自己宫里。
一进去延彦齐的院落，就能闻到血腥味，闷在空气中，缭绕不散。延彦齐一回来，几个赤着半身露出刺青的少年奴隶慌张的迎过去服侍，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延彦齐生气，就要受到惨不忍睹的对待。
“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拎出来！”延彦齐不耐烦的把自己陷在床里吩咐。
一个少年奴隶乖觉的跑走，过一会就拖过来一个披头散发看来十分虚弱的女人。少年的力气不大，拖着女人十分费力的样子，好不容易才把人拉到延彦齐的床前。
“你，是什么人？”延彦齐敷衍的问。
女人倒在地上，一言不发。
“说！你是什么人！”延彦齐又问。
女人仍是沉寂。
“把她杀了！女人真麻烦！”延彦齐愤怒。
之前去拖女人的少年奴隶慌忙跪下：“主人，这个女人昏迷过去了，她没法回答。”
延彦齐这才哦了一声：“把她弄醒！”
少年奴隶慌张的弄了冷水来泼在女人身上，趁机偷偷的在女人耳边说话：“你是女人，主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只要小心回答就行了。”
女人有气无力的张开眼，仰头看着延彦齐，厌恶延彦齐的丑恶嘴脸。
“你是谁，从哪儿来的？”延彦齐又问，对这种审问的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
女人微微张嘴，细弱的声音发出来，却没法被听清。
少年奴隶忙跪着回答：“她说，她是外族人，被人骗进来的，没想到迷路了，偶然冲撞了主人。求主人开恩，放她走。”
“行了，知道了！”延彦齐摆手，“拖下去吧！放走是不能的，父王和大王兄也不会同意，就给她丢在那边吧！”
“是，主人！”少年奴隶压住了心中窃喜，又把女人拖走了。 龙鹰仍是觉得昏昏沉沉的，眼前迷蒙，模糊不清。为了找丢下她的孤竹倾和殷梅他们，她独自一人在地道里走。回去是不能的，孤竹倾和殷梅的安全都在她身上，是她不能轻易放下的责任。然而不熟悉路的她在地道里摸索独行，又想着那三个是要去找延彦齐，阴差阳错之下，不但没找到人，还让她自己陷入了延彦齐的手中。
龙鹰感觉到有什么暖热的液体凑到她嘴边，便张开口，有人把那甜甜的液体喂给她吃了。她能听见旁边又清越的少年喜悦的说话声，可是她听不懂，微微抬头，勉强睁眼，看见的却是大片的刺青荆棘，几点艳色刺眼。
少年喜悦的脸在眼前放大，灵动的眼睛笑成了月牙。随即又有几个少年过来围着龙鹰，七嘴八舌的说话。可惜，龙鹰一句也听不懂。龙鹰想离这些少年远些，她知道这些少年是什么人，和阿若一样的，在男人身下承欢的，脏……可是她没力气动，连手指都没法动。
龙鹰不知道的，那些少年也在商量着要把龙鹰怎么办。
“她说什么了？”月牙眼睛的挠着头不解，“我都听不懂啊……”
“看她样子也不是我们北狄人。”有个肤色黝黑的少年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是不是那些青麟人？听说现在外头打仗呢，就有青麟人呢！”
“要是阿若哥在就好了……”懦弱胆小的抱着膝盖，小声说着，“阿若哥一定能听懂……”
“幸好阿若哥不在！”黑皮肤少年瞪回去，“不然三王子生气起来的时候，阿若哥就惨了！三王子每次都拿阿若哥撒气，阿若哥被折磨得最惨！还好他逃出去了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月牙眼睛笑眯眯的：“阿若哥没问题的，他一定能行！他那么强壮，又那么能干，只要不在这里，不管去哪儿都没问题！”说完又为难，“可是这个女人要怎么办？三王子让快点弄醒了他要再问话呢！”
龙鹰听不懂少年们在说什么，却听得出他们一直在提的一个名字——阿若。龙鹰想，果然阿若就是这里出来的，那些刺青，她没看错……迷迷糊糊的，又昏过去了。
龙鹰正经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双手都被锁扣住了，浑身湿漉漉的难受。勉强抬头，对面却是一张痴肥的脸，看起来像覆了一层厚厚的粉一般的恶心，还有一只红鼻头像肿起来的油亮。
“你是谁？”延彦齐没好气的问，这一次说的却是怪腔怪调的青麟话，显然已经知道龙鹰是青麟人了。
龙鹰瞥了一眼，不肯回答，仍是无力的垂了头。
“你最好快点说，不然……”延彦齐残忍一笑，“我对女人没兴趣，可是收拾人的手段，多少还有些，你要不要试试？”肥厚的舌头探出舔舔油花花的嘴唇。
龙鹰仍然不语，索性闭上眼。
延彦齐冷笑，随意的挥手，用北狄话吩咐：“把那药给她用了，我倒是也想看看，女人发情是什么样的！她能坚持多久！还嘴硬不硬！”
少年们脸上都是惊恐，他们哪个没受过那药的折磨？其中痛苦难捱他们都懂。最终的样子，他们也都明白。那是连他们之中最坚强的阿若都熬不过去的药，何况这个已经看来奄奄一息的女人？可是不听延彦齐的话，谁也没有那样的胆子。也只能祈求神明锤炼，别太伤害这个女人了。
一碗药灌下去，龙鹰纵使想不喝都不行。她被解了下巴，直到灌完药才又给装回去。药刚下肚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苦得不行，随即就是渴，想要喝水，喉咙里干得要冒火。又过了一时，那一把火焰就从小腹燃上来了，身体的异样感让龙鹰恐惧，拼命的挣扎。锁着她的锁链在她的挣扎下“哗哗”的响，两只手腕全磨出了血，翻破了皮。宁可流血，宁可疼痛，什么都好，什么都好过她现在承受的体内的感觉。喑哑的声音嘶叫，犹如困兽，却是春日的困兽，渴望着……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破开，有人闯了进来，旋风一样扑向延彦齐，手中匕首直刺向延彦齐的身体。
延彦齐吓得尖叫出声，向后蹭着要躲，可是他痴肥的身体全没闯进来的人迅速，直接被扑压在床上。那人骑在他身上，蓝绿色的漂亮眼眸燃着仇恨的火焰，蜜色的皮肤沾着汗水，混着血水。
门外，延彦齐的侍卫都被放倒了，一时空旷，没人赶来。
少年们一见来人，惊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呼：“阿若哥！”
阿若回头瞅了一眼少年们，又看看被已经不堪忍受的龙鹰，紧皱了眉头。
“阿若……别，别杀我……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延彦齐恐惧的喊着，已经变成公鸭嗓的声音早变了调。
阿若狞戾一笑，匕首一递，彻底刺进延彦齐的咽喉：“我今天着急，不然也不会给你这么痛快！”
延彦齐不甘的双眼大张失去神采，翻出来的白色眼瞳如同死鱼。
阿若抽出匕首，在延彦齐衣服上随意抹了两下又收回鞘。随即赶过去解开龙鹰，把已经神志不清的女人抱在怀里，吩咐少年们：“跟我走，快离开这儿！一会他们的人就要来了！我们快走！”
少年们忙不迭的答应，紧紧跟着阿若离开延彦齐的房间，在走廊里拐了几下就进了条密道。
阿若感觉到龙鹰的身子紧挨着他扭，滚烫滚烫的皮肤烙在他身上，刺痛他胸前的刺青。龙鹰发出的声音春色撩人，龙鹰干热的唇贴在阿若的脖子上，似要索取什么……
“阿若哥……”走了一时，到了一个小小的房间，月牙眼睛的少年拉着阿若的衣袖，“你替这位姑娘解了吧……再熬下去她就不行了……身子受不了的……”
“是啊，阿若哥，这么熬不行的！”黑皮肤少年跟着说，“阿若你当初不肯，不是受了半年多的罪？你快替这位姑娘解了吧！”说完有默契的带着懦弱的少年和月牙眼睛的少年一起离开了房间，只剩下阿若和龙鹰两个。
阿若为难看着龙鹰，合上眼，解了自己的衣裳。孤竹倾的旧衣被脱在地上，阿若赤身，露出胸前的除不掉的刺青，把龙鹰抱在自己怀里…… 龙鹰身上说不出的倦怠，全没了力气，软绵绵的。呻吟醒转，睁开眼睛，蜜色的皮肤上艳红的刺青惊住了她，这才发觉自己正赤身躺在男人的怀里，与男人袒露相对。男人尚未醒，紧搂着她，密密的胡茬爬满了下巴，满面倦容。
猛地从男人怀里挣出来，龙鹰愤怒的抬手恶狠狠给了男人一个嘴巴，屈辱愤懑，眼中噙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待她？拽了旁边的衣裳护住身体，龙鹰只恨得想杀了那男人！
阿若是被打醒的。为了龙鹰他折腾了许久，那药劲颇强，要帮龙鹰，又要小心呵护龙鹰，费尽他心神精力，自己也疲惫不堪。正睡得沉，却脸上一痛，随即便感觉到自己的匕首被抵在自己心口。阿若索性不动了，懒洋洋的四肢摊开躺着，蓝绿色的眼眸中还带着疲倦的血丝，平静的望着龙鹰。
“你对我做了什么！”龙鹰质问，神容狠戾，充满杀机。
阿若挑了嘴角讥嘲：“你自己怎样了，你自己还不知道？需要问么？”
“你……”龙鹰气结，匕首又按进去两分，就见鲜血渗了出来。
门恰好被打开，少年吓得尖叫，用北狄话喊出来：“姑娘，别伤害阿若哥！是他救了你！”
阿若回头望着少年们，只用北狄话吩咐：“出去，今天的事只当从未发生过，谁也不准露出去一个字！”
少年们瑟瑟望着龙鹰，又战战兢兢的看看阿若，终究低了头，放下才找来的吃食，出去了，关紧了门。
阿若仰着脸盯着龙鹰，满是嘲弄取笑：“想不到龙小姐竟还是处子，当真被我占了便宜了！然而女子到现在都还没个男人，难不成龙小姐有什么隐疾？可别染了我才好！”他那样笑着，也那样等着。他料龙鹰不会忍受被他这样“肮脏”的人给辱了，他料定龙鹰不能忍受他这样的嘲笑，他料龙鹰此时心里只有一件事，杀了他。
龙鹰气得手抖，匕首使力，却还是没能真的刺下去。在阿若的调笑戏谑的背后，她似看见了什么，一种她从未想到过的，也许是伤，也许是痛。何况她也记起了，自己是被延彦齐灌了药的，阿若对她做的，也只是为了帮她。
阿若诧异，龙鹰竟收了匕首，抱着衣裳躲到了角落里，倔强的眼中落下泪，却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阿若不觉半起了身，望着龙鹰。
“转过去！不准看！”龙鹰呵斥。
阿若便听话的转身，听见背后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过了一会，一件黑衣被砸过来罩住他的头。
“穿上！”仍是命令。
阿若便穿衣。还在系着腰带，就感觉到龙鹰走到他面前，手中仍然紧紧攥着匕首。阿若深吸一口气，调笑出来：“怎么，龙小姐还意犹未尽？还想要么？我这在男人身下承欢的肮脏人，这方面经验多，自然技术也好，可还伺候得龙小姐满意？”
龙鹰匕首一递，却恰抵在阿若下身，生生逼回阿若后面的话：“再说一句，我废了你！”声音冰寒冷酷，当真要做出来的样子。
阿若竟还敢戏谑：“废了我，怕龙小姐以后再没这么好的体会了，别的干净男人未必有我来得好呢！”
龙鹰忿恨不已，扔了匕首拽起阿若的领子，狠狠逼着他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真的想死么！”
阿若注视龙鹰良久，才收了笑容：“你不想我死么？被你最厌恶嫌弃的人，被你觉得最肮脏的人辱了，你才是恨不得杀了我吧？只不过，你也知道我是救你，所以你那点良心还不能让你杀了我。是不是，现在觉得做个正义的人士真是辛苦？若你是个恶人，现在直接杀了我或者废了我都好，也不用在心里天人交战，还得把那些屈辱都忍下来了！”阿若冷笑，“我不过是给你个借口，也省得你杀了我会被良心谴责！”
龙鹰愣怔，讪讪把阿若放开。阿若说的未必全中她的心思，可说她没有杀了阿若的心也不是真的。龙鹰不解的是，阿若全没想过能活，把死看得像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阿若笑了一下，放低了声音：“我死了，你别伤害那几个孩子。把他们给公子和小姐送去，公子和小姐会好好安置他们的。我知道你嫌他们脏，不用你忍受太久，他们也不会打扰你。今天的事情，我叮嘱过了，他们不会说出去的。你仍是那个了不起的总镖头，是女中豪杰，没人知道你发生过什么。”
龙鹰慌忙掉过头，不敢再看阿若：“殷梅和孤竹倾在哪儿？怎么只有你？那个……那个……你……你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把我带出来的？延彦齐怎么了？”她记忆里只有被灌了药难捱，后面的事情就全模糊不清了。
阿若弯腰捡起匕首：“延彦齐死了。公子和小姐还不知道这边的事。”他原本是瞒了孤竹倾和殷梅来看那几个少年的，想把他们也都带走。延彦齐这边污秽不堪，不管是他还是孤竹倾都不想殷梅看见，因此他单独行动了，却不想正巧遇到龙鹰，“如果你现在不准备杀我，那我们就快走。延彦齐一死，外头风声就要紧了，我也担心公子和小姐，想快去与他们会合。”去门口取了吃食，远远的抛给龙鹰，“孩子们说你饿了很久了，你吃了吧，然后我们就走。”说完便开门出去了。
龙鹰颓然坐倒在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她恨不得杀了阿若，又不该杀了阿若。阿若把她从延彦齐那里救出来，又替她解了那药，是她的恩人。可是阿若要了她的身子，又是……她该拿阿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龙鹰一点头绪也没有……
阿若在外头转了一圈，带着三个少年回来，细细嘱咐了，让他们别去龙鹰身边，也少去接触她。阿若没说是因为龙鹰嫌弃厌恶他们太脏，只说龙鹰现在还虚弱，需要休息，不让他们打扰。还替龙鹰说了许多好话，说是龙鹰谢谢他们的照顾。少年们都很高兴，并没有多心。
“阿若哥，我看那位姑娘挺好的嘛，和你也挺相配的！”月牙眼睛的少年没有多余的心思，只开心的说着，“现在你和她又有了肌肤之亲，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酒？”
阿若浅浅笑了一下，揉着少年的脑袋：“别瞎说，这位小姐的事谁也不准露出去，尤其我与她之间的事。我们是什么人，我们自己不知道？糟蹋了好人家的小姐。这次是迫不得已，可到底是羞耻的事情，你们千万瞒住了。”
“凭什么？”黑皮肤的少年瞪大了眼睛，“怎么就是糟蹋了？阿若哥你那么好的人，就算……就算……可没人比你更好了！你……”
阿若失笑：“你激动什么？我们这一身早就脏了，洗不出来，怎么能配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姐？行了，回去吧，我带你们去见我王和王妃，他们是极好的人，你们见了一定喜（fsktxt…提供下载）欢！”
等到阿若回来的时候，龙鹰已经吃好了，重整了精神，把心底的脆弱全遮在青铜般的表象之下，仍是过去那个有担当的强悍的总镖头。
“你准备怎么安置他们？”龙鹰示意三个少年问阿若，“一起带去见殷梅和孤竹倾吗？”
阿若点头。
龙鹰摇头：“带着他们就是累赘，找到孤竹倾和殷梅，还得顾着他们三个的安全，实在太难。”
“怎么，龙小姐想丢下他们不管？”阿若冷冷的讥嘲，“就因为嫌弃他们，又觉得是累赘，所以就可以随意丢了？”
龙鹰狠狠瞥了眼阿若，忍下气：“我们先把他们送走，你不是有地方安置么？回头再来找殷梅和孤竹倾。孤竹倾熟悉王宫，又有本事，一时半刻维护住他自己和殷梅没有问题。我们行动快点，还赶得及找人。”
阿若愣了一下，垂了眼睛，嘴角泄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嘟囔了一句。
龙鹰没听懂，阿若说的是北狄话。她只是看见阿若旁边的三个少年都捂着嘴偷笑，不觉有些恼了：“你说什么？”
阿若晃了脑袋，清浅笑着：“没什么。走吧。”
龙鹰蓦然发觉，原来阿若笑起来的时候是极漂亮的，难怪会被延彦齐看中当做禁脔。龙鹰蹙眉，阿若是男人的禁脔，即使那是曾经，又要让她怎么释怀…… 殷梅怎么也没想到阿若是和龙鹰一起回来的。她和孤竹倾听说延彦齐被杀，宫里头都乱了套，到处缉捕凶手，查得极严。幸好宫里没人知道地道，倒也让他们躲过去了。孤竹倾说，杀了延彦齐的一定是阿若，他原本想阿若不会轻举妄动的，却没料到阿若竟然惹了这么大的祸出来，反而让他们现在处境有些凶险。
殷梅不以为然，当初要不是为了让延彦齐回来告密说寒亚部族已经反叛，她根本就不想留着那混账东西的性命。现在让阿若了结了才是正好，衬了她的心呢！
“阿若，怎么回事？”孤竹倾沉了脸皱了眉问。
阿若直接跪在孤竹倾面前，只说：“是我见了延彦齐一时激愤。是我不该，坏了公子的事，让公子和小姐处于危险之中，请公子责罚。”
“起来！”殷梅拉扯着阿若，“延彦齐那种人渣早就该杀了！你还便宜了他呢！你又没做错，跪什么？责罚什么？”
“殿下，阿若这次大错，殿下不能维护他！”孤竹倾是真的生气了，“轻易暴露目标，让怒伦宫中紧急搜查，原本我们要做的事情，现在根本做不了！一时激愤就可以这样？殿下，不能姑息！”
“原本要做什么？”殷梅不解，“你和阿若要干什么的？”
孤竹倾叹息：“我要一份名单，是在北狄与怒伦结盟者的名单。这样我才能知道我们的敌人究竟有哪些，不被假意归降实际上却是来当奸细的人骗了。我还需要怒伦和冥由的作战计划兵力部署，我要知道这八年怒伦对王城做了怎样的改变。这对我们与怒伦决战攻打王城至关重要。我才找到怒伦重修王城的图纸，别的，还一件都没得到。现在王宫戒严，只怕再想找到也难了。”
殷梅愣怔，根本没想到孤竹倾还有这样的计划。她不觉望着阿若，才明白阿若这次闯了怎样的大祸，一时也不敢再给阿若求情。
阿若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孤竹倾：“公子，这是公子要的与怒伦结盟者的名单。别的，我有负公子所托，甘愿受罚。”说完拔出匕首，倒转了锋刃，就刺向自己小腹。
龙鹰紧忙拦住了阿若的匕首，不让他自残，转向孤竹倾，慌忙想说：“等等，这件事……”
“这件事是我错了！”阿若厉喝，阻了龙鹰的话，“龙小姐不必为我求情。”合上了眼，轻笑，“龙小姐，阿若辜负公子信任，阿若不配。”
只有龙鹰知道阿若说的是什么不配，心里猛地一痛，索性抢了阿若的匕首：“三子先生，阿若他……”
“龙总镖头，”孤竹倾淡淡的止住了龙鹰的话，“这件事，阿若必须接受惩罚，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还有，”他望着龙鹰的目光竟有几分凌厉，“龙总镖头该明白，阿若是为什么甘愿承受的。龙总镖头，你仔细想清楚。”说完抽出马刀，丢在阿若面前。阿若不肯说，可是他能懂，阿若不是会因为一己私心做下错事的人。看阿若的样子，维护龙鹰的可能还更多。可是既然阿若要护住龙鹰，他也满足阿若，绝不拆穿。
阿若浅笑，蓝绿色的眼睛明亮：“多谢公子。”拾起马刀刺进自己小腹，没半点犹豫，淋漓的血顺着他手滴在地上，他脸上的笑容却没减半点。
殷梅急忙扶住阿若，把刀从他小腹拔出来，向着孤竹倾嚷：“快来替阿若包扎！孤竹倾，我恨你！”
龙鹰在一旁看着孤竹倾和殷梅为阿若忙，自己却不敢凑到阿若的身边。那张蜜色的脸孔因为伤痛而显得惨淡的白，却越过殷梅和孤竹倾之间的缝隙，笑着看她。龙鹰的心被绞了，狼狈的别过脸，不敢再看阿若。
阿若受伤，几个人就暂时在地道里修养。何况外头风声正紧，他们也不敢就再去找东西。殷梅发觉，有时候阿若独自在角落里，眼睛看着的不再是虚无，而是龙鹰。然后，阿若就会轻轻浅浅的笑，笑里带着自嘲。
殷梅还发现，龙鹰有时候也会看阿若，都是在阿若睡着的时候。龙鹰就远远的盯着阿若的脸看，又在阿若每一个轻微动作的时候转身，像是仍对阿若不屑一顾。殷梅笃定，这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喂，阿若，你觉得龙鹰怎么样？”殷梅故意去问阿若。
“龙小姐？”阿若摸着嘴角笑了，低低垂着眼睛，“龙小姐是铁打出来的吧，还是石头刻出来的？哪有女人是她那样的？比男人还厉害！不过，她是负责任的人，有她做护卫其实让人安心。小姐你别总对龙小姐有偏见，她是很可靠的人。”
“铁打的？石头刻的？”殷梅瞪大了眼，想想也跟着笑了，“说的好！真的耶！龙鹰平时几乎都不笑的！什么事情都一副严肃的样子，都没半点松弛的时候！你没看见她以前吼自己的镖师呢，板着脸哑着嗓子，哇！好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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