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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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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和在灶膛前烧火,胡须不应该的散漫着,两只手不时交替着伸到灶口烤火,依然抵不住室外的寒气。
  厨房门早就坏了,风灌进来,叫人觉得格外发冷。
  何芳就看不惯李和这股子散漫劲,气呼呼的道,“也就考上大学了,你还有点用处,要真让你回家种地,你连西北风都喝不上,搁以往你这种人非给你大冬天扒光了衣服,挂上十斤重的大黑子,自绝于人民。”
  李和笑着道,“我祖上三代贫农,又不偷又不抢,凭啥批斗我?”
  何芳得意地笑道,“我说你嫩了吧,你不信,遇到无良的大队干部,你这种偷奸耍滑的二流子,早就把你送去忆苦思甜了,来个五花大绑,让你明白新社会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这还不算完事,之后再送你挖河渠,修河提,整个你一年半载,不死你也脱层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猛然听到“二流子”这个词,这在李和潜意思中是个忌讳,他害怕联想到李兆坤,父亲俨然已成为他人生中的污点。
  再说,他怎么可能是二流子呢,他怎么可能跟李兆坤一样呢,李和一边把柴禾塞入灶洞,一边陷入沉思。
  李和阴沉的那张脸把何芳慌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会生气了吧,我是说着玩的。”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跟你说过我家里吧?我爹就是方圆几里地的二流子。”李和把台子上的茶壶拿下了,抿了一口,叹着气道,“还是那句老话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说我是他儿子,我哪里能逃脱他的影子,我还自以为跟他不一样……”
  絮叨的说了一连串,这让何芳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几句胡话,你就在后面扯得没边了。你有责任感,你家老爹没,就凭这点你俩就不一样。我吧我主要是嫌弃你这人太懒。没其他意思,不要多想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没事,你该忙啥忙啥。”
  下午雪停了,苏明过来了,李和问,“你这阶段干嘛了,没瞅见你人?”
  苏明笑着道,“给我姨搬家呢,他们家在崔各庄的房子发还了回来。”
  李和听得心里一惊,差点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没有比买房升值更划算的了,不趁现在撸几套房子,那就是眼瞎了,“房子发还回来,产权补上了吗?”
  苏明这几天陪着自己姨夫跑来跑去,对这里面事情也是门清,“房管所给核定的建筑面积,重新办了私产的房本,如果不要房子了,国家补钱,一间屋子大概270,最贵的使馆区的小洋楼,每间也才400,大部分都不愿意卖,宁愿收回来租几个钱。”
  解放后,房租被被视为不劳而或的收入,和资本家公私合营时期给予的定息一样被取消。而且家中保留旧社会的房地契,被称作“变天帐”属于打击的对象,于是很多房主们战战兢兢的把房地契交到各地的国家,以求自保。
  私房主把房屋交给政府,政府相关部门取代了过去的房地产中介商,将收上来的住房以比较低廉的价格分配国家机关单位的干部职工。
  当时谁敢于质疑这一政策的合法性,谁就是质疑社会主义道路。
  在这种气氛下这个政策几乎没有遇到阻力,就得以在各大城市推广。
  李和私下里自己都收藏了不少房地契,这些大多就是以前流失的。
  李和听了苏明的话,感觉自己的心都在跳的扑腾扑腾,“年后其他的事情你都放一放,安心给我找房子,我要买房子。”
  苏明倒是不意外李和要买房子,毕竟以后就是城里人了,还可能就在京城工作,总是租房子也不是事,“哥,找房这小事啊,我让我老娘没事给你打听下就成,哪里用得着我?”
  李和大手一挥,“一间哪里够,有多少我是买多少。”
  不光苏明吓了一跳,何芳在旁边都吃了一惊,“你脑子抬得太高了吧,水出不来?买那么多房子干嘛。”
  李和笑着道,“我心里有谱呢。”
  又直接对苏明道,“只买产权清晰的,就是有私产产证的,咱先从史家胡同、府学胡同开始,越大越好,只要人家有心思卖,不怕漫天要价,买。”
  很多人房子都是公家分的,自己的私产房和租公家房,就差几块钱的租房费,很多人都没把房子是私产还是公产当回事儿。
  所以很多人哪怕房子发还了回来,可都不一定去办了产证。
  如果李和房子买回来,只是办个过户协议,没产证,以后纠纷几乎可以预见。
  等房子单价都十几万一平了,人家反应过来还不跟你拼命,保不准人家杀人的心都有。
  当然,这种便宜自己不占,也是便宜了别人,李和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看苏明和何芳还在迷瞪,笑着道,“你俩听我的就对了,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生意?钱放家里没利息又不安全,哪里有买房子划算,就是光收房租就能回本,你们没瞧见现在物价在涨,房租都在涨?”
  何芳一琢磨道,“你还别说,这物价真在涨,我本来还在想是不是过年的原因,排骨都卖6毛了。”
  苏明一直都是听李和的,自己也懒得动脑子,既然李和这么说了,那就只得听安排,“年后我安排人搜罗。”
  商量完事后,何芳开始剪窗花,这手艺真是不错,被雾气染得白茫茫的窗户上贴上红红的窗花儿,一下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晚上,李和放完鞭炮,何芳端上饺子,一大盆猪肉粉条,一盆酸菜鱼,对于两个人来说倒是异常丰盛。
  李和起开白酒,对何芳道,“拼个?”
  何芳直接递上自己的杯子,“谁怕谁。”
  鞭炮开始一阵紧似一阵地响了起来,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两个人这样你一杯的喝着,倒是显得有些冷清了。
  一瓶白酒喝完,何芳又开了一瓶道,“咱俩划拳,大点声。”
  李和也没多想,伸出双手与何芳的相对。
  “5,15,20……15,哎呀!怎么就这样输了呢!”何芳一屁股坐到凳上,二话不说拿起酒就喝。
  “来来来~~我们再来。”这次何芳暗中酝酿了一下,陡然伸出手,“……5,15,5,20……15……”
  额,何芳又输了,这次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唉声叹气,而是随手拿起一壶酒,直接往嘴里一倒,又要求李和继续。
  ……
  就是这样累败累战,何芳到了第六次,“不玩了,没劲,一瓶酒我喝完了。”
  李和笑得差点将小胡子震下来。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虐人也是一件爽快事。


第0076章 过节
  喝着喝着,不觉已经到深夜,何芳突然道,“今年没法给我爹上坟了。”
  何芳爹肺病过世的时候她也才10岁,她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爹死后,邻里都为何芳家捏把汗,没了男劳动力,这日子哪里是好过的。
  家里有两个孩子,还能成人吗?何芳却很用功,懂事。
  爹给她留下来了好多书,唐诗宋词,《论语》、《水浒》,《三国演义》、《红楼梦》,还有一本厚厚的《字典》。
  何芳从小脾气见硬,一点都是不肯吃亏的。
  很多人咬牙切齿的说,何芳这孩子小小年纪鬼精要命,可别累着心眼儿长不高。
  何芳突然又站起来,崩直身子,把李和拉到跟前,用手比划到李和额头,“你看我也不比你矮多少吧,咦,你又长高了,我记得我以前到你眉毛的。”
  “12点钟一过我就又长了一岁,21岁了,你也28了。”李和跟门上的划痕比对了下,意外惊喜发现真是长高了,“没长多少。”
  上辈子自己也就在175停止了,这辈子伙食不差,变成了176,这是没有想到的。
  何芳个子也不矮,有168了,难得的大高个,很瘦,但显得非常高挑。
  何芳八两白酒下去,依然跟没事人似得,拍拍脸,笑着道,“我是不会再长了,你再长也困难了,虽然老话说23猛一窜,但你腿肚子这么厚难长个了。”
  李和笑了笑,看了下时间,“我是喝不下了,你也赶紧休息吧。”
  “怂玩意,就这么点酒量,还跟我比划。”何芳去了厨房把灶间的火熄了,又把锅里的热水放进保暖瓶,进堂屋拿出洗脸盆,对李和道:“你自己先泡个脚。”
  “我自己整,你赶紧去卧室睡觉吧,明天睡到自然醒。”李和把水倒进盆里,试了下水温,脚放进去舒服极了。
  “过年就有过年样子,哪能睡懒觉,现在是凌晨一点,准许六点半起来。”何芳说完,就不再搭理李和,径直回卧室泡脚睡觉了。
  李和关好堂屋门,躺在床上酒醒了,怎么也睡不着了。
  张婉婷已经离开有二十多天了,雪还在铺天盖地的砸,给李和砸明白了,也给冻明白了,眼泪好象雨一样流了一夜,分不出淌在脸上的是水还是泪,有人说男人为女人流泪值得,但是理智告诉李和:不能!不能再这样,都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他以为会很轻松,很洒脱的把她给忘了,重新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没有想到,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忘记一个人是这样难的一件事。
  无论是一个人在家,还是走在喧闹的大街上,都觉得生活中身边缺少些什么,无论是什么样的场景,都会想起曾经和他的点点滴滴。
  眼前是明亮的,而他的心却是在黑暗中前行,找不到方向——这就是思念!
  以往的思念是有期的,两天,或是一周,就会相见,而如今,却是三年。
  真的不想去想她,李和真的希望自己得了失忆症,把以前的一切一切全都忘记,成为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想活得轻松一些,太过压抑了,压抑得他要喘息不过。
  李和这一夜迷迷糊糊躺下,堂屋门就彭彭砸响了,“大懒虫,赶紧起来了,要点香迎灶神。”
  李和窸窸窣窣套好衣服,开了灯,刺眼都要睁不开,“我说大妹子,才几点,你就来折腾我。”
  “你个懒驴子,都快七点了,你还墨迹呢。”何芳把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又撕了几颗大葱,“赶紧去刷牙洗脸。”
  年年都是一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大年初一烘托得喜气洋洋。
  昨夜的鞭炮几乎响了一夜。
  说起来也真是无聊,过年不放鞭炮像少了点什么。
  何芳是个讲究规矩的人,饺子刚上桌,就风风火火的把的把鞭炮放了,然后手上拿着一刀纸和一盒火柴进了屋里。
  新年的第一天,要给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烧纸焚香,祈求一年四季平平安安。
  何芳一直从大门外烧到屋里。
  蹲在财神爷的牌位前嗤嗤地划着火柴,斜着眼睛盯着李和嘟囔:只知撅腚睡,这么大了什么也不知道干!
  李和刚洗好脸,气都没有喘匀,何芳就催着李和赶紧给各路神仙上香。
  李和只得无奈听她唠叨,上了香。
  等几盘炒菜端上来,李和对何芳叨叨充耳不闻,只顾低头吞咽。
  正吃着,突然就嘎嘣咬到了铁一样坚硬的东西,牙一下酸透了。
  李和赶紧“噗”地一下吐出来,就见馅里隐隐约约是一枚硬币。
  李和恍然醒悟过来,这是何芳包进去的。
  李和一阵气恼,牙差点杠没了,冲着何芳着恼道,“我牙差点没了,能不能提前知会下。包什么不好,包上硬币多脏,真恶心。”
  何芳听到李和的话,忙问,“那硬币你吃到了吗?太好了,今年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早饭一般都是包水饺,这时几乎家家都会在水饺里包上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有的也会变点花样,除了硬币,还会包上花生、糖块什么的。
  其实这寓意大同小异,都是新年祈福的意思。吃到钱,就意味着这一年里财源滚滚发大财,吃到花生就会心想事成,吃到糖的则是生活越过越甜蜜。
  虽然这习俗并非如想象的那般灵验,但新年第一天吃到硬币总是一个好兆头。
  李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觉得生气生的莫名其妙,“唉,希望今年有个好运气不,谢谢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风俗,今天晚辈要给家里的长辈们拜年。
  可是两人都是外来户,只认识苏明一家,也根本没地方去。
  吃完早饭,何芳问,“要不我们去看庙会吗?”
  “地坛逛庙会?”
  何芳道麻溜的收拾好厨房,“那就走起。”


第0077章 庙会
  李和就带着何芳,两人洗脸梳头打扮的神清气爽,锁上门出去开始满城溜达。
  一路到地坛庙会。
  作为四旧对象,地坛庙会也就是这几年重新兴旺起来,和其他几个庙会市场不同,这里以小商小贩摆地摊为主,嘈杂拥挤,李和刚走入这里,就找了个卖冰糖葫芦的,给何芳买了一串,边吃边逛庙会。
  望着街边店铺里绿油油红艳艳的花布,流行装,有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就挪不动步了。
  那些个家境不好的姑娘们,穿着一双布鞋,捏捏衣角干瘪瘪的口袋,停下脚步,眼巴巴瞅着店里挂着的时髦鲜艳的布料,估摸着新年用这布料做这么一身新衣服,该有多美。
  想到家里的情况,口袋的毛票,总觉得不那么现实,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才依依不舍的把眼睛移开了。
  小伙子盼望着买双新皮鞋,好把脚上那双被人笑话的千层顶百层底给换掉。
  当家的女人们想的最多,油盐酱醋哪一样不需要操心,米缸有没有见底,油要不要省着点用,孩子要不要添件新衣服?
  男人的鞋底子都快磨通了,要不要咬咬牙给他买一双新鞋回去?
  就这么着,一路上的路边摊前,街面人来人往,大声的讨价还价,异常的热闹,空气中还有各种小吃的味道,麻花、油饼、炒瓜子。
  李和带着何芳,吃完了冰糖葫芦吃柿饼,买好两个油饼又看上了核桃饼,这年头的东西分量着实够足,逛到一半就把肚子给吃撑了,何芳看着那还没尝过的糖水煮丸子,豆腐野菜汤等等老北都小吃,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你是纺织二厂的吧?我是一厂的。”
  “一厂的啊?听说你们每月还有二两糖票?”
  “那是,比哪里也不算差。”
  “真好,跟你们比,我们不是后妈养的,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
  纷纷感叹,一个主管单位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待遇差距。
  “大姐,你可知道这附近谁家卖房子啊?”李和就随口问了一句旁边的中年妇女。
  妇女特别看了一眼何芳,意味深长地笑道,“准备结婚用的?哪个单位的?小年轻不怕面皮薄,没房子去找单位闹啊。就是分个小的也能凑合啊。隔个几年多生他几个孩子,不就能申请大房子了嘛。”
  都知道首都老爷们能侃,出名。这首都的大姐大,也是要么不说话,只要引起一个话题,得,肯定变成话篓子了,世态炎凉,嬉笑幽默,说出来,你根本没插话机会。
  李和冷汗直冒,赶紧打断,“大姐,我是自己急着要买。”
  “倒是稀奇了,单位有白给的啊,你买啥啊。”大姐稀奇道,眼神不经意的就往何芳肚子上扫。
  李和赶紧带着何芳走,都不肯再往妇女堆里钻,专门找老头儿打听。
  “同志,谁家有房子要卖吗?”
  老头拢了拢袖子,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个子不高,脸色灰暗,戴着黑色的大毡帽。
  身上穿着件陈旧棉袄,却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袄子对襟扣子也是整齐利索。指着旁边一座院落问道:“你开眼看看那座院子怎么样?”
  李和抬眼望去,青瓦白墙马头飞檐,典型四合院建筑。
  他忍不住心动了,这里可是市中心的位置啊,而且宅子又大,光看围墙就有三米多高,“这房子阔气。”
  “去年发还回来的!不过里面有以前的房客,虽然我有产证,撵也撵不走。”老头儿感慨。
  何芳奇怪的问道,“既然是你自己的房子,怎么你自己做不了主呢?”
  老头叹气道,“发还前,房子归了房管局来管理,安排了很多人住进去,虽然我有房契,但是住户已经赶不走了。”
  老头说的这些,李和倒是明白,还有一些虽然依旧是私产,但是也被解放后强行安排进去了不少住户,变成了大杂院。
  住在这些房产里的住户都是受政策保护的,虽然房主有产权,但是房主依然不能以任何形式来赶他们走,只有当他们自愿搬出或者有了别的住房时,才可以把原来的房子腾出来,还给房主而且在他们居住的时间里,只会以确定的公租房的房租来支付,这么大的面积,一个月才收十几块钱,房主肯定不乐意。
  但凡是有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他会轻易搬出去吗?
  就算他们想搬走,也得有房子搬啊。
  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平民老百姓,想等着他们靠工资攒够了买房钱,那你就等吧,你而且最好立一份遗嘱,让孙子接着等,你和你儿子恐怕是看不见这一天了。
  李和无奈,看来什么年头买房子都不是容易的事。
  他现在也是管不了那么多,先把产权买过来再说。
  跟在老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座宅子的占地面积很大,粗略数数,左左右右至少住了二十几人户人家。
  宅子原本是好好的两进院子,但是到处是私搭乱建,有空的地都给占了,只剩下一条窄窄的过道。
  过道里还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许多人家也就直接在过道里生炉子做饭。
  快到中午,有人在门口做饭,见老头子进来并不打招呼,低头摆弄炉灶,人走过去后,一个老太婆冲老头子身后狠狠地啐了一口。
  李和见老头子神色坦然,自己也装作没看见,绕过那妇女身边。
  “我也住这里。”老头子带着李和进了宅子的最里面,倚两面墙搭建的一间屋子,屋子不大,也只有十来个平方。
  屋里前后都没有窗户,两面都是墙壁。光线并不好,老头子关上门,打开了灯,然后一下子钻入了床底下,摸摸索索的掀开了地上的一块砖,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木盒子。
  “这是房契。”老头子递过来一张纸。
  李和接过来仔细查看,房间位置面积都对的上,看到公章的钢印,彻底放了心。
  刚才深怕老头子再把解放前的作废房契拿出来逗他玩。
  “李师傅,您究竟要多少钱才肯卖?要是你有心,你就说个实在价。”
  李师傅笑道:“我家父亲买的时候,可是花了三千大洋。”
  何芳一直跟在后面没说话,这时候插话道:“师傅,你这个院子里住着的可没一个善茬啊。”
  李和看了一眼李老头,李老头笑着道,“你这小姑娘,等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我这房子虽然现在看着乱,可以后政策说不定怎么变化呢,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早晚统统撵滚蛋。我是年龄大了,想去拿着钱重新置间屋子,安静过个日子,受不起这种折腾了。你们真有心思要,我给你们算便宜一点还不成嘛。”
  李和琢磨这老头的话是对的,也不遮掩了,“大爷,你开个价吧,要是合适,明天我们就去办过户手续。”
  李老头子凑近李和耳边,低声道:“2000块!我要2000块!”
  李和暗暗松了一口气,仍做出思考状假意犹豫半天,最后才郑重点点头:“行!就依你,2000块。”
  “你真拿得出来?”李老头面露惊喜。
  李和好笑的点点头,“大爷,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就是这个价,我同意了,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办理过户。”
  “等节后房管所上班就可以,咱俩去过户。”
  李和笑着应了好,跟李老头约好时间就告辞离开。


第0078章 买房记
  李和这几天一直挂念着那套房子,好不容易挨到初五房管局上班,就要急吼吼的去找李老头。
  何芳道,“你也真是个没出息的,没见过着急给人送钱的,那房子破破烂烂不说,你买来什么用?何况没长脚,又不会跑。”
  “没见识就少说话,十年以后,不,十年内就让你大吃一惊。”李和给了何芳一个鄙视的眼神,“在家呆着吧,中午我回来吃饭。”
  出了太阳,暖洋洋的,路面的雪化开了不少,李和就装好钱和户口本,带上手套,骑上自行车匆匆往李老头那边赶去。
  李老头早就等的心急,见李和果然如约前来,忙开了门放人进来。
  待李和进了屋,把报纸裹好的钱递给李老头,李老头把屋里门插好,昏黄的灯光下,打开报纸,抓了一把里面的大团结,举在眼前细细的看,又细细的数了下。
  一会高兴,一会忧伤,有点变幻莫测。
  “李师傅?”李和出声提醒。
  李老头回过神来,立马露出笑脸:“成了!马上我们就去过契,等我搬走,就给你钥匙!”
  李和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
  四城区的房管所是一套老旧的二层楼,明显的苏式风格,解放初期,中国建筑设计队伍还未真正成长起来,在这个百废待兴之际,模仿苏联模式的做法在建筑界表现得比较明显,这段时期中国大地上留下了大量的苏式建筑。
  典型苏式建筑有两大特点,一是左右呈中轴对称,平面规矩,中间高两边低,主楼高耸,回廊宽缓伸展;二是有三段式结构,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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