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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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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也明白李兆明的心思,可冬子的事情他不能不管,都是他这只蝴蝶引起的,沉声道,“交朋友也是好的,可也要看交什么朋友吧。他朋友也挺阔气,都戴上几百块的手表了,也喜欢带着他们吃吃喝喝。”
一个无业的人,能戴上贵重的手表,整天好吃好喝,这从哪里来的钱?李兆明不是糊涂人,也不是聋子瞎子,听了李和的话,立马心里不淡定了。
等李和走后,立马就把李冬从屋子里揪了出来,袄子口袋、裤子口袋上下都翻了一遍。
李冬被李兆明浑身搞得不自在,叫道,“爹,你干嘛。”
李兆明突然情绪激动,直接把李冬的袄子掀开,从腰带里面抽出一根钢筋条,不到一尺长,他气的浑身发抖,冷着脸问道,“你拿着这个干嘛的?”
李冬吓了一跳,回来光顾着偷听李和他们说话,就忘记藏了,看着李兆明那愤怒的脸,不禁也怕,只得抱着侥幸的心理道,“这是我从路上捡着玩的。”
“你告诉老子从哪里捡的?这么容易捡,他刘老四早就发财了。”李兆明越说越生气,直接用钢筋朝着李冬屁股肉厚的地方抡了过去,“我让说谎,我让你说谎。”
李兆明虽然下手有分寸,但是依然把李冬打的鬼叫,李冬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然后李兆明扔了钢筋,拿起荆条在后面追,看着李冬窜出了院子,大喊,“你她娘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李和也没落着好,晚饭的时候王玉兰把李和好一顿数落,“你管的哪门子闲事,你二婶说你在里面挑唆呢,冬子屁股都被抽肿了。”
李兆坤哼了一声,然后道,“他活该呢,小王八羔子,没学会爬,就想着走了。”
李和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兆坤不喜欢李冬。
因为停电了有三四天,李隆家终于清静了一个阶段。
由于李隆家的电视机的缘故,许多孩子也改变了做科学家的梦想,他们现在的梦想就是:可以随便看电视,想看多久就多久。
电视机买回来的时候,段梅为它缝制了一个防尘罩,正面还绣了花瓣,现在开始的新鲜劲没了,就埋怨李隆说,“这天天这么多人,这还过什么日子啊。”
李隆转而又苦恼的问李和怎么办,李和也没撤,叹口气说,“放到院墙外面吧,等买电视机的人多了就好了。先熬着吧。”
第0064章 一中
天晴后,路面也干了,何招娣又拉起了砂石,她拉的很吃力,雨雪过后路面还是有不少水坑。
晚饭的时候,李和在河坡上抽烟溜达,他又遇到了在河里洗衣服的何招娣。
他可能觉得有责任或者义务帮助这个姑娘。
李和说,“这么晚还出来洗衣服。”
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何招娣说,“没事,我带着手电筒呢。”
“你哪里不高兴了?”李和看何招娣的神情很低沉。
“没什么,只是家里老娘比较烦罢了,非要给我相看对象。”她都是22岁的大姑娘了,在农村都是老姑娘了,她老娘总要给她张罗相亲。
李和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不过还是鼓励道,“你也不小了,是该考虑自己了。如果男孩子不错,也可以试着处处的。”
何招娣抿了抿嘴,勉强笑道,“我知道的,那没事我就先走了,明早我要早起呢。”
李和说,“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我希望可以有什么能帮你的。”
“那你送我几本书吧,你以前上学时候的书,可以留几本给我吗?”
李和说,“恩,有的,我等会拿给你。”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相对无言。
回到岔路口的时候,李和说,“你在这等着我吧,我回去拿书。”
李和回到家,找到以前的旧书,有小说、也有课本,也有不少是这两年买的,不过缺失了不少,许多页面都被老五折叠成了纸飞机。
他拍了拍灰尘,收拾了一下,索性都放到了一个纸箱里,想了想还在最上面的一本书的书页里放了二百块钱。
何招娣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满箱子的书,“怎么这么多,多了我也看不完呢。”
李和说,“拿着吧,我放家里都落灰了,你有用你拿去。”
何招娣接了纸箱抱在怀里,“谢谢。”
“不用,我说了,我们是朋友。”李和能说什么呢,“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何招娣笑着说了声好。
不过李和转身刚走几步,她确突然忍不住喊道,“二和。”
李和回头问,“怎么了?”
“照顾好自己。”何招娣脸被风吹的发紧,眼泪止不住下来了。
李和很慌张,他低估了她喜欢他的程度,他以为她很幼稚的,可是她好像真的很认真。
爱的感觉,是每个人都期待的,因为爱是一件让人感觉身心愉悦与通泰的事,但爱的表达,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事。
深情未必无用,久爱未必蒙欺。
李和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忍不住闭住了眼睛,才低声道,“好。”
李和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睁开眼睛,何招娣已经淹没在黑暗的夜色中。
李和第二天是跟老四一起坐公车走的,也就没让李隆送。
县一中建于50年代,有旧旧的教室和宿舍,李和也是在这里度过了两年的高中时间,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
他身后的场地上,杂草丛生,破败的围墙露出豁口,曾经在晚上饿极了他就翻出学校,跑到乡下去摘梨子,也曾上通宵的自习,也为了改善伙食用蜡烛点火烤鱼。
最痛苦的就是经常饿着肚子参加劳动课,挖水渠,栽树,搬砖。
班级之间的打架时有发生,打架有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仅仅是因为双方看对方不顺眼了,或替弱小的同学出头,甚至是在球场发生了轻微的无意的碰撞,烈性的少年都是约好了,以打架来解决。
打架的时候光明正大相约在某天某时某地决斗,并约好有事不报告老师、校方,不告诉家长,更不向公安告密,事后有伤自己解决,不追究对方责任。向对方追讨医药费的行为被认为是小混混的行为,令人不齿。
女生宿舍虽然也只是一排小瓦房,但是住宿条件比镇上好上了不少,也是上下铺,八个女生。
寝室很整洁,十六七岁大姑娘了,总归会讲究一点。
寝室里好几个送孩子的家长,都在帮孩子整理床铺。
一个年龄大的老爷子还客气的给李和让烟,“小伙子,抽不?”
李和谢着接了,老头年龄应该有六十多了,满身补丁的旧棉袄,脚上一双沾满泥巴的解放鞋,看了一眼老头旁边的丫头,“这是?”
“俺家老幺。”老头乐呵呵的道,笑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
这种父女年龄差距大的,都很常见,甚至孙子的年龄比家里老小年龄大的也多。
李和帮着老四整理好东西,然后道,“好好念书,放假就回家,不要乱跑。”
“你比阿娘还啰嗦,我耳朵都听你说的起茧子了。”老四嫌弃李和唠叨。
李和笑笑,道,“行了,那我不说了,我走了。”
他走出女生宿舍,拐身去了家属区,家属楼都是嘎吱嘎吱响的木楼梯。
熟门熟路的敲响了二楼的门,打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金老师,记得我吧?”
老太太眨巴眨巴眼睛,取下来老花镜,不可置信的道,“李和?我怎么能记不得你呢,最出息的就你了。快进来,快进来。”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就一间屋子,一个厨房,里面放着一架子书,一张床,一个吃饭桌子。
老太太丈夫过世的早,也未曾有子女,一直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日子。
李和上学的时候,老太太也不时的接济他,甚至班里大部分学生都受过她恩惠。
如果没有老太太,李和想那么轻松的熬过高中,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李和对她甚是感恩和尊敬,老太太过世的时候,也是他和几个同学给她送行的。
“金老师,身体最近怎么样。”李和把包送到地上,扶着微微颤颤的老太太。
“那是大不如前啦,好在学校安排退休了,我就天天啊,看看报纸,看看书,人老了就废了,啥也做不了了。”老太太说的很随意,然后又问李和,“你在那边还好吧,这毕业了吧,分配的怎么样?”
李和说,“毕业了,留校做老师。”
李和陪着老太太聊了一会,又给了老太太两百块钱。
老太太坚持不要,“我知道你好心好意,可不能要这钱,你刚毕业,工资才能存多少?而且你家里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啊安心存点钱,这以后娶媳妇生孩子,哪里不费钱。”
李和心里暖暖的,握着老太太的手道,“我有钱,真的。这钱你拿着,这是我孝敬你的。”
他跟不能跟老太太说他在做生意,不然老太太肯定批判他不务正业的。
说完不在给老太太说话机会,转身提着包就走了,“金老师,有时间我再回来看你。”
老太太在门口喊,“哎,回来啊,你这死孩子。”
李和出了学校,去汽车站,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车。
第0065章 电话亭
李和好不容易下了火车,回到家,发现何芳已经回来了。
这个女人,她为什么这么喜欢坐在躺椅上晃悠她的那双长腿?
呃……虽然她的腿的确很漂亮……
何芳站起来给李和接过包,“你早点回来能死啊,非要掐时间点。”
“我也想早点,可是买票就是难买,而且就算买着票,也可能是站票,我真不想站着了。”李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接过何芳递过来的茶杯,猛灌了几口,才问道,“还有吃的吗?给我整点,饿废掉了。”
“那你等着,换洗衣服自己找,我再给你烧水,你洗下澡。”何芳说完就直接去了厨房。
李和趁饭还没来,从茶几底下把报纸和信件拿了出来。
有于德华的电报,有瘦猴的电报,还有苏明的电报。
于德华和苏明已经扩大了规模,汇总了去年的利润,增长了近一倍。
瘦猴已经出国境去了老毛子的地盘,但是没有自己贸然销货,也只是把货少批量给毛子的二道贩子,还没赚着钱。
所有的都在李和的预料中,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
最惊喜的还是收到了张婉婷的信,不过看完还是叹了口气,这娘们能耐了,真的去了英国,他不知道还要等几个三年。
从理智上说,张婉婷有前途,有能耐,李和是骄傲的,是高兴的。
但是从感情上来说,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希望张婉婷赶紧回来,思念一个人是一种煎熬。
“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了。”何芳麻溜的给李和上了两个菜,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带着英国邮戳的信封,“你还真是朋友遍天下啊,之前是美国的朋友,现在怎么英国的朋友都有了。”
“张婉婷从英国寄过来的。”
何芳看李和闷闷不乐,小心翼翼的问道,“没出什么事吧?她不是在乌克兰吗,怎么去了英国?”
“这两年从各大学到各部委,送出去那么多人,又引进了那么多项目,她就随七机部参加一个什么合作项目。反正,今年是回不来了。”李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我去烧水了,吃完赶紧自己洗澡。”
“你还能帮我洗不成?”李和顺口就秃噜了出来,也没经过脑子想。
说出来之后才感觉哪里不对。
何芳冷笑道,“你要是够胆,我就敢给你洗。”
李和赶紧闷头吃饭,不敢再接话茬。
这几天寿山的饭店装了电话,可把他显摆的不轻。
早些年想装电话得看级别,司局级以上领导干部才能申请在家里装电话。可线路太少,那么多领导都只能排队等着,托关系找人批条的事情太常见了。
改革开放之后,新开了不少电话线路,电话户数都在翻倍增长,但是依然很难申请,通信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刚刚“下海”的个体户和文艺明星,是最早一批自掏腰包装电话的用户,装电话的难题忽然成了社会问题,报纸都在长篇累牍的报道。
寿山装上了电话,气坏了不少人,他们打到了电话局:“你们电话局是不是吃了他的饭了?为什么我们申请装电话拖了这么长时间却装不上?”
寿山对李和说,“你申请了,拖上几个月到半年是常有的事儿,有个别人五年都没装上电话的事情也发生过。”
李和笑笑,拿起电话,打到学校宿舍楼,市内电话还是占线、占线,转而打起深圳的长途,也还是占线。
再拨。占线。再拨。占线。
嘟、嘟、嘟、嘟……
寿山有点尴尬,“这个我们主要用来接电话,人家订餐什么的,不过晚上不会占线,你要不再试试?”
李和说,“早晚会好的,有电话也方便了,以后有事我可以直接打你们电话了。”
电话局在各个主要路口设置了不少铝合金投币式公用电话亭,但是注定是赔本的买卖。
没多久,有人为了偷电话机身里的硬币,把机身拆走了。
当然机身也能卖钱,地下埋的线缆都保不住,更别说一个电话亭了。
勤劳的人,总能到处发现机会。
后来电话局为了防盗,外壳又改成了塑料的,电话机改成了IC卡公共电话,在拨打电话时将卡插入IC卡话机中,就可以打电话。
可这还是保不住电话亭,许多报亭、小商店老板装了电话,靠电话盈利,公共电话挡了他们生意,他们就故意去砸毁公共电话亭。
能硕果仅存的电话亭也通常都是在学校或者火车站的。
李和开学后,拿到本学期的课程表愣了下,问老大姐陈芸,“这门选修课,不应该是我的啊,什么科学简史?”
“科学简史”是高校科学素养类选修课,面向所有专业学生而开设。
陈芸笑呵呵的道,“初一十五的道理你还不懂啊。”
旁边一般很少说话的杨浩老师也道,“这就叫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李和问,“教务处安排的?”
“废话,当然是教务处了。”陈芸回答道。
李和终于知道这是教务主任的报复了,不过也得打落牙吞肚子里。
“这是因公废私啊。”按照条件资历,李和是不符合带这门课的条件的,最主要的是这门课还占用了他一大半的学时,还不长工资。
陈芸没回答,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而道,“哦,对了,这个月后勤的江处长的儿子结婚,别忘记份子钱。”
“随多少?”李和只要还活着,就必须应对人生三大难题:借钱、买单、随份子。
陈芸道,“随多少都是心意,想好了到我这登记。”
李和不知道这老大姐今天哪根筋不对了,怎么突然拿捏起来了呢,只得在脸上挤了点笑容,呵呵道,“别啊,姐,我这可是坚决以你为核心的,你可不能害弟弟,还得你指教。”
随份子不在于感情,而在于红包的大小。
给少了,人家骂你小气。
给多了,压了同事领导一头,得罪人。
陈芸被捋的舒服,直接道,“没什么讲究,还是老规矩。如果是一般的同事,像我这种结了婚的就随个三块钱,像你这种没结婚的给个二块就成。”
“那我就给2块?”
陈芸道,“你也太实在了吧?2块是给一般的同事,你听不懂话还是怎么的?”
“我的姐,你别绕弯了,直接说呗,给多少?”
“你还没结婚吧,你将来要分房吧?”陈芸见李和点点头,继续道,“按我说,你就直接五块。”
李和想了想道,“那听你的。”
接下来几天,他开始找以前代过科学简史的老师借书、借教案,看课程大纲,他对科学史很熟悉,但是对教学范围和课程设计并不熟悉。
第0066章 南巡
1984年1月24日至29日小平同志视察了深圳、珠海两个经济特区,在深圳的题词是:“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
在珠海的题词是:“珠海经济特区好。”
小平同志2月份在厦门指出:“改革开放后,侨务工作很重要。”
尽管“改革”和“开放”这两个词汇已经早已被他提及,并将其作为国家经济政策,但这是他第一次公开提出和使用“改革开放”一词,也是党和国家领导人最早把“改革”和“开放”两个词组合起来,此后报刊上开始出现“改革开放”这个词汇。
跨越不只体现在词语表达上的改变。
如果将1978年定为中国改革开放的肇始之年,那么1984年就是全面达成共识的破局之年。
“商品经济”、“姓资姓社”等意识形态层面的已经有了共识。
南巡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春潮涌动,万象更新。
1984年3月1日,国家出台了《关于开创社队企业新局面的报告》,同意报告提出的将社队企业名称改为乡镇企业的建议,并提出了发展乡镇企业的若干政策,以促进乡镇企业的迅速发展。
承包制和双轨制作为两大制度基石,为发展扫清了障碍。
一大批一直闷声发大财的中国的商业教父,真正的步入了历史的舞台。
李和的选修课有200多人,五个专业的学生,新建的电教室坐的满满当当。
选修课上大部分的同学都是在忙自己“业务”,有写作业的,有看小说的,有聊天的,有做觉皇的……
这门课让他少了一半的休息时间,但是他还是认真的教,在课纲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研究方法论的知识,这些都是经过后世系统总结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零散的、碎片化的世界里,所有判断和决定都是一分钟内做出来的。你无法在几秒钟的判断里理解世界的复杂。而科学提供的不是即时的、一分钟三分钟做出来的决定,而是一套用以评价经验知识的程序而进行的。它能帮助我们理解世界的复杂性……”
“回顾最近几年的出版物,将那些非常感兴趣的复制下来。这不仅是由于其中很多都是意义重大的论文,对于了解实验室成员的工作进展也是很重要的。每年都应该去图书馆,翻阅其他院校出版的和自己相关领域技术报告,并选出自己感兴趣的仔细加以阅读……”
“找出该领域最棒的期刊是什么,向该领域的高人请教。然后找出最近几年值得阅读的文章,并跟踪相关参考文献。这是最快的感受该领域的方法,但有时候你也许会有错误的理解。”
“谈到中国科学史的部分,我们就要说徐光启这个人,1607年徐光启和利玛窦合译的《几何原本》,首先厘定了‘几何’这个科学名称,并创制了诸如‘点’、‘线’、‘直线’、‘平面’、‘曲线’、‘对角线’、‘并行线’、‘直角’、‘钝角’、‘三角’、‘面积’、‘体积’、‘相似’、‘外似’等等新词汇,引入了西方科学的新概念。”
“到晚清的时候,《微积溯源》翻译出版后,华衡芳、李善兰、徐寿这些人基本已经厘清了物理学和微积分数学中的概念,这些都为中国近现代科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除了自然科学的词汇概念意外,在洋务运动时期,法学、政治学的词汇也有了比较准确的中文翻译词汇……”
课堂上突然嗡嗡响,李和问,“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说?”
一个学生站起来道,“李老师,据我所知,许多词汇好像是根据日文翻译过来的吧,我觉得承认事实不一定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不能用狭隘的民族观去否定吧。”
李和说,“可以举个例子吗?”
“比如‘物理’这个词汇。”学生振振有词地说道。
李和笑笑,这个误解太大了,“我是学物理的。这个词肯定不是出自日苯的。而是最早出自美国传教士卢公明编纂《华英萃林韵府》。跟日苯人是一毛钱关系的。”
学生面色有点窘,李和摆手让他坐下,“这个误解很多人都有,事实上是日苯的明治维新从中国引入了对西方词汇的汉语翻译。有个疑问就是日苯人为何会用汉字去翻译新词汇?难道是日苯群众致力于汉文化的发展壮大,每次顺便帮助我国搞些翻译工作?中国的洋务运动要远早于日苯明治维新,我们有像京师同文馆这样的专门翻译机构,日苯就没有。虽然晚清很落后,大家都有共识,但是却有庞大的知识科举阶层。提到科举大家会想到顽固儒生,可也是首先是这个阶层的一些人提出向西方学习的。”
洋务运动时期,有许多翻译机构,如京师同文馆、魔都广方言馆、江南制造局翻译馆、海军衙门、税务总司、京师大学堂编译馆、魔都的南洋公学、胡北官书局、北洋官书局等。
林林总总的各地各省都有翻译机构。
今天常用的很多科学名词,都是江南制造局及翻译馆最初定下来的。
日苯的引入是如此成功以至于中国人自己都信了。
包括现在还有许多人一直以为这些词汇是日文翻译,天朝借用,万万没想到是天朝翻译,日苯借用!
其实日语翻译是惨不忍睹的,悲催的雅蠛蝶永远不会被赋予汉语的灵魂,最终于的命运可想……
这就是所谓的出口转内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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