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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最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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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真的很大。三面座位,连恒居左、狄纭居中,雷奔在右。
雷奔受了点伤,似乎心情很不爽。一路上,他始终皱着眉,黑着脸,穿着那身沾满泥巴的黑衣,很酷很傲地一言不发。
而连恒,一时也不知道该和狄纭再说什么,便一直望着窗外,跟他保持着无形的距离。
那种距离,让狄纭不敢有任何亲近的言语,更勿论行止。不由,极是怀念她中了“十度春风”时的热情。
那种热情,简直像是梦境!甜蜜、幸福而又烦恼、痛楚的梦境!缠绵的亲吻,热烈的拥抱,火热的身体,还有芬芳的香气……每一样,都让狄纭一回忆就忍不住想入非非。他看着车门,默默念着《孟子·离娄上》里的句子,竭力平静自己的心绪。
淳于髡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与?” 孟子曰:“礼也。”
可是,如果已经“亲”了,该怎么办呢?
沉默的雷奔,偶尔会掀起眼帘,用冷漠兼古怪的目光瞥连恒一眼,然后继续摆出面无表情的冰山造型。
他是狄纭的师父——昔日名捕雷恪的儿子。如今大侠雷恪已经官居总镇(注:总镇,镇守地方的高级武官,相当于现在的军区驻地司令员),这个儿子好像也是自小娇生惯养出来的,傲气冲天,其懒无比,就算渴得要死也不做声,等待狄纭把水递到嘴边;肚子饿得都“咕咕”直叫了,也坚决不主动说自己想吃什么,等着人伺候。
幸而狄纭心细周到,对他雷奔同学的习性似乎也很了解,买来的东西,都被雷某人风卷残云般消灭了。
天擦黑时,到了徽州地界。雷家派了人在东临溪镇接应雷奔。
下车时,吃得嘴角流油的大少爷冷冷甩出一句话:
“我,还以为,你喜欢司徒海鱼。”
然后挑起车帘,跳下车去。
狄纭急道:“雷奔!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那个势利傲慢的雷家表小姐,他向来见了就头疼。
雷奔缓缓回过身来,扯起嘴角:“现在,不认为了。我,也懒得管这些闲事!”说着,傲然走向那群躬身迎接他的人。
★★★
“司徒海鱼,是雷奔的表姐。”他主动向她解释,黑眸中有丝尴尬。
“哦。”她淡淡地应。
他见她无所谓的样子,心里真有点着急:“师傅只有三个徒弟,大弟子就是云师兄,他是孤儿,自小在雷家长大,师父待他如亲子。我十岁时,娘亲到雷家帮佣,师父见我很适合练武,就收我为徒,学习轻功、剑法和兵法。其实,我更喜欢经史子集,也中了乡试。”
难怪,他身上,自有一种儒雅的书卷气息。
“文武兼修,很厉害。”她低声夸赞,却是发自真心。
他心里一热,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顿了顿,继续解释道:“雷奔是师父的独生子,算是师父的关门弟子。雷奔的表姐,经常来她舅舅家小住,我和云师兄练武的时候,她就喜欢过来看看热闹。除此以外,没有什么的。八年学成,我和云师兄一起被师父举荐到了t县当捕快,这一年都没见过司徒小姐。”
说罢,他热切地看着她。
天色已暗,他的眸光比那微弱的灯火要亮得多。那眼中流溢的光彩,传递着他不曾言说的情意。
连恒抬眸看他,带着温柔的笑,却只是沉默。
他,怕她误会,是么?
可是,误不误会,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他,从来没有说过“连恒,我喜欢你”,更不像王保国追求她时那样,整天说着“我爱你”。但她,能够感觉到——他对她的心。
他的正直、温厚和坚毅、敏锐,还有在她中春药时表现出的自制、隐忍,其实都很打动她。可以说,经过这次劫难,他已是她心中可打九十分的那类好男人。本来很想问,李菩提的灯是不是他送的,如果是,再给他加十分浪漫情调分。
但——现在,完全没有必要问了。
她和谁,都不可能在一起。因为,此生,她只剩九年命!既然明知不久之后要生死相隔,就根本不必开始。
也许,狄纭有当“一心人“的潜质,但她没命和他“白首永不离”!
她抑制住莫名的酸楚,收起本就极淡的笑,正色道:“狄捕快,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的。这都是你的私事,与我毫不相干的。狄捕快的救命之恩,连恒没齿难忘。”
一口一个“狄捕快”,很客气,很疏远,很伤——他的心。
狄纭一窒:“阿恒,怎么没必要呢?你都……答应嫁我了……”
连恒一愣,茫然道:“答应嫁你?有么?”
“榕树下。”他痛心地看着她,难以相信她连这样的大事都不记得。
好像,他是问过什么事情“好不好”……那时,真的很晕很难受,她怎么回答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她垂首,拼命压抑心中翻涌的歉意。
沉默了会,她毅然抬起头,狠下心道:“狄捕快,那些都是中毒时的话,岂能当真?我中毒后,带给你很多困扰,我很抱歉!我们虽然有过亲密的接触,但那些都是药力的原因,你不必挂怀,不必负责,更不必愧疚!我,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以后,我祝你娶得如花美眷,早生可爱麟儿,万事如意,飞黄腾达!”
静默。
静默。
静默。
只听见车辚辚,马萧萧。
他的满腔情意,都被她一番话化为冰冻,只是震惊地看着她,幽黑的深眸里满是哀伤痛楚。
她别过脸,望向车外。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唯有一弯月牙,静静地挂在天边,无声睨着两个人。
★★★
“狄捕快,县衙到了!”
很快,车夫的喊声打破了车厢内的死寂。
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到了么?
狄纭收回粉碎的心魂,涩然吩咐道:“先送连姑娘回家吧!”
县城,也没有多大。穿几条街巷,远远地,就看见了连府那很有气派的大门。
“停车!”连恒喊道。
“还没到门口呢,这么急着避开我么?”他恢复了恬淡的面容,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哀怨的话。
连恒回眸,见到他垂着长长的睫毛,隐去了一切情绪。
“就在这里下吧,我已经看到罗妈和吉祥提着灯笼等在门口了。”
她深深看着他的俊颜,竭力地云淡风轻:“狄捕快,真的很感谢你为了救我出生入死。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告别时,有一种礼节,是彼此握手。”她大方地伸出手,“谢谢你!保重!”
他缓缓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
那么熟悉的触觉,柔嫩,纤巧,曾经还很火热。此刻,却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套。
停顿了几秒,她轻轻抽手,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
年华从此停顿,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
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
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
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
而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她昂然走在萧瑟的风中,心中,忽然浮现席慕容的这首诗。
《渡口》,大学时代的最爱。
今日才懂得,渡口的意象,是代表别离。
每一个分别的地方,都是人生的渡口。
★★★
他,久久地注视着她的背影;仿佛今天才认识这个淡然的女孩。
风,吹起她雪白的裙裾。她宛如一朵白梅,带着苍凉的冷漠,盛开在寒风里。心里堵得难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坚定地、一步步地离去,无法——挽留。
随着“哐当”一声门响,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那扇巨大的院门,从此隔开他和她。
原来,曾经的亲密,真的都是梦境。
梦境。
“狄捕快!连姑娘已经安全进府了。我送你回县衙吧?”车夫等待着他的命令。
“好……有劳大叔……”他竟不知,自己已心酸到哽咽。
还记得,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她吐血之后,那么怜爱地望着他说:“你现在已经是名捕了,记住哦,为工作出力永远获得报酬,为一个人费心事……最划不来……”她挣扎着伸出手|炫^_^书…_…网|,想擦去他的泪,自己同样,泪落如雨。
那一刹,让他有了彼此相爱的错觉。
现在想想,她竟是叫他——不要对她有什么想法,是么?她,从来不曾喜欢过他的,是么?
心,蓦然一阵绞痛。眼泪,无声地滑落,不受控制。
爱情到底是什么?一片模糊在心头 。
眼看那爱情如此飘过, 只有含泪让它走 。
也许,今生注定,不能够有 。
无盐和龙阳
进入农历十一月,天一下子寒冷无比。
无数棉絮般的雪花,宛若冬天的精灵,从天上飘下。雪花调皮地飞舞着,跳跃着,欢快地落在行人的肩头,发间。它们摆出一副纯洁无辜的脸孔,任谁都无法狠下心去苛责它的顽皮。
闹得沸沸扬扬的连府连环案和莫笑天伤人劫囚案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重犯莫笑天已被押送到徽州府受审,苏彩云依然去黑石甸服刑。但因涉及当地富商连家,又加上中间的种种曲折,案件依然是人们在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
特别“十度春风”事件,让没见过连家小姐的人,都误以为她是个貌比无盐的丑女,否则,救她出来的狄捕快,怎么会心如止水赛过柳下惠呢?
而部分在踏青时、集市中或寺庙里见过连恒的人,则持反对意见。
例如此刻,正在李福记茶楼喝早茶的这位周老板,便发出了正义之声:
“连小姐长得还不错啦!虽然不如云心楼的玲珑姑娘美艳,但也端庄秀雅,我看,八成是那个狄纭啊有问题!”
“狄捕快能有什么问题?”无盐方的王胖子停下筷子,瞪圆了眼睛。
周老板转动肥肥的脖子,把四周侦查了一圈,然后压低声音,一字一字道:“他、有、龙、阳、之、好!”
闻言,在座诸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数秒寂静后,卖毛笔的赵秃子一拍光溜溜的脑袋,辅以佐证:“对对对!狄捕快他看到女人都是板着个脸,只有对那个漂亮的云捕快和颜悦色,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无盐派的人仔细回忆一下,确实发现云、狄二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气焰顿时矮了一丈。
“哎呀,多稳重英俊的一个少年郎啊!可惜了!”半天没说话的孙麻子惋惜的叹了口气。他还想把独生闺女说给狄捕快呢,他家孙桃花说了,要给她找个跟坐怀不乱的狄捕快一样品行高尚的夫婿。
啧啧,男人有坐怀不乱的么?
所以,这个狄捕快,肯定有问题!
★★★
这边,“连恒貌比无盐”的谣言由小枫做中介传播到了连家。
“外面的人,真的太不像话啦!”
二房的小枫,现在是连恒的贴身侍女,闻听有人诋毁她的小姐,气得不行。却见连恒丝毫不以为忤,对着菱花宝镜,悠然地摆弄一种新发型。
“小姐!人家说你是丑女,你都不生气啊!”
“有什么好气的?”对着镜子妩媚一笑,挑起一朵简洁的珠花戴到耳侧。
人生苦短,切莫为无聊小事伤神。这里的日子,只剩九年,得抓紧时间享受生活的乐趣,生些无谓的闲气,真正是浪费生命。
她的洒脱,源自堪破的苦厄。只有经历过涅槃的痛,才明白生命的意义,活着的真谛。
“大功告成!很好看吧?走,我们到西山赏雪去!”
披上新做的狐裘披风,她翩然起身。
生命如此短暂,她要把握每一天,让自己快乐些,再快乐些。
★★★
那边,云紫星被“狄纭有龙阳之好”的传言气得嘴角抽搐。
“说!你究竟是不是龙阳之辈!是的话,趁早离我远点!别损害我的英名!”他一把拽住狄纭的衣领,声色俱厉地逼供。
难怪玲珑姑娘最近看他的眼神古怪得紧,原来都是被这家伙连累的!
“师兄,我们同门八年,你还不了解么我?”狄纭淡淡道,平静的语气,平板的表情。
“也许,你伪装得好?”云紫星眯起长长的凤目,准备怀疑到底,“喏,平时弟兄们邀你去喝花酒,你都说没兴趣,我看很有问题哦!”
狄纭垂下长睫,懒得理他。
“呵!大义凛然啊!”云紫星咂着嘴,摇着头,嗤笑道,“你说,上次连恒丫头中了春药,你跟她孤男寡女的,为什么能坐怀不乱?”
连恒丫头。
狄纭心中一痛。
不是他不乱,只是拼命拼命克制以致最后再想乱也没机会罢了。
如今,他已没任何理由去接近她。有时他甚至想,如果当时和她既成事实,她还会不会那么冷淡客气地离去?也许,现在已经开始行“六礼”。
见狄纭沉默不语,云紫星松开手,奸笑数声,道:“嘿嘿,我看你就是有问题!”
“是。我有问题。”狄纭抬眸,淡淡看他一眼,悠然道,“你可去向韩大人申请不要跟我一组查案,以免以后被我辣手摧花,声名扫地。”
说罢,正了正衣领,径自出门,走进漫漫的雪地。
辣手摧花?
云紫星下意识地摸了摸白玉般的脸,继而抱着胸深锁剑眉,思忖着狄纭那番话的真假。
这小子,不会真是龙阳之辈吧?
★★★
大雪过后,小城一片洁白,晶光闪耀,眼花目眩,茫茫无际:那黑色的屋顶,那倾颓的墙垣,那高低不平的田野,那干枯□的树枝,那乱蓬蓬的草垛……在厚厚的积雪覆盖下,显得纯洁幽静,奇美异常,神奇地荡涤了狄纭心中的烦闷。
不过,好心情没保持多久,路边忽然蹦出个桃红柳绿、脸若银盆的少女。
“狄捕快!狄捕快!”她的脸冻得红红的,和桃红棉袄相映成趣。
“姑娘是?”
“我是孙桃花啦!我们上次在街上见过!”她拼命搓着冻得红红的手,眨巴着眼睛,期待着他赶快想起来。
有见过么?他好像没什么印象。
“人家上次摔倒,是你扶我起来的。就在菜市口啦!”见他半天想不起来,她只好明示。
“哦!举手之劳罢了。”他依稀想起似乎弯过那么一次腰,“姑娘找在下何事?”
孙桃花咬着唇,似乎难以启齿。
“若没什么事,在下告辞。”他没兴趣在路边上和女孩子哈拉。
“我有事!”她急忙伸手拦住他,然后一跺脚,鼓起勇气道,“我爹他说你是个不喜欢女人的怪人!我不信!正好看到你,你能不能亲口告诉我——你不是的?”
他不由挑眉:“狄某的喜好,与姑娘并不相干吧?”语气依然温和,但不满显而易见。
“怎么不相干?我还准备叫我爹找媒人去给我们——”她猛地醒悟失言,硬生生顿住,脸上飞来两朵红花。
他有些了然。深呼吸一口,他露出一个很柔情的笑容,缓缓道:“孙姑娘,你爹说的没错,在下确实不喜欢女人,有那龙阳之好,分桃之癖!告辞。”
说罢,丢下花容失色的孙桃花翩然离去。
可怜雪地上,又多了片片粉碎的少女芳心。
★★★
摆脱孙桃花,狄纭信步出城,来到西山。
白雪皑皑的山岭上,已成了神话中的水晶世界,晶莹的冰枝上,绽放着累累银花,一团团,一簇簇,宛如白云叠絮。一阵风吹来,枝条轻轻地摇晃着,那美丽的雪球儿就颤颤地抖落下来,玉屑似的雪末儿随风飘扬,在阳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彩。
积雪在脚下发出簌簌的声响,很像,心碎的声音。
她让他心碎,他又让孙桃花心碎。不想有牵连,所以才会对孙桃花冷漠。
连恒她,也是这样吧?
一直,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地暗恋,不怪她的。
希望,冬天过去,心上的伤——也能痊愈。
“举世更谁怜洁白,痴心皆尽爱繁华。”
雪后山林之美无人知晓,是他一个人的清净天地。他穿行于玉树琼枝、树光雪影中,感到梦幻般的惬意。
转过一片松林,他看见了南边小径上,过来几个人。
也有人和他一样,在这严寒的日子游赏西山么?
定睛一看,最前面那两个穿葱绿棉袍的女子,可不正是连家的丫环小枫和小桥?
心跳蓦然加速,大冷的天,手心竟沁出细密的汗珠。
“小姐!你折的这枝梅花太漂亮啦!夫人一定非常喜欢!”小枫的声音传过来。
“折得一枝香在手,人间应未有啊。”那个清甜温润的声音,果然——是她。
冰天雪地中,一袭雪白的狐裘,一枝娇艳的红梅,衬得她宛若画中人。
小桥眼尖地看见了他的身影:“小姐,那边也有人在赏雪呢!”
“呀!像是狄公子呢!”大大的嗓门,胖胖的身形,是罗妈。
狄纭知道躲不过,索性大方地走过去向大家打招呼。
“公子好雅兴啊!”小桥原先是陆巧巧的侍女,见着狄纭,很是亲切。
“信步而来,不曾想遇到诸位。”他微笑,静静地看向当中收敛笑容的女子,“连小姐,你好。”
“狄捕快,你好。”她彬彬有礼。
“我们要下山了,公子和我们一起下去吧!”小桥热情地邀请。
“小桥,狄捕快还未游览尽兴,我们先走吧!”她淡淡阻拦。
长痛,不如短痛。能在萌芽状态扼杀的东西,不能心软,不能犹豫。
“多谢小桥姑娘好意,我还要到山顶去。”他配合她,拉开彼此的距离,眼睁睁看着她无情地离去。
相隔咫尺,心已千里。
湖畔草地和榕树下的情事,他很努力地、很刻意地去忘记,并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纠缠之意。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对他如此冷漠,甚至不如初相遇时的热情?
难道他,就如此的面目可憎?
坐在山顶,他呼吸着凛冽的空气,苦闷着自己难以言说的爱与哀愁。
御风和紫星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面对孙桃花姑娘的质询,心绪不佳的狄纭同学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特殊性向”。
一石,顿时激起千层浪。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出三天,整个小县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一消息。
然后,整个徽州的无聊人都加入了传播这条新闻的队伍,街头巷尾议论得沸沸扬扬,个个比过年还兴奋。
一时,“狄姓捕快”和“龙阳”成了点击率最高的两个词。
再后来,经过明代江湖狗仔队锲而不舍地深入挖掘,以及无数闲人的想象加工兼口口相传,整个南直隶以及周围江西、浙江、湖广等邻近布政使司的人,都知道徽州出了个貌美的龙阳。
据说,此君师出武学名门,剑法了得,轻功不凡;
据说,此君曾经在其师举荐下入读国子监,中过乡试(即中举),实乃文武全才的妙人;
据说,此君温柔沉稳,心思缜密,一举破获当地富豪家曲折连环的杀人夺产案,单枪匹马救出了被走私毒枭劫持的富豪小姐;
据说,此君面对富豪家豆蔻年华的小姐毫不动心,一颗痴心尽付于青梅竹马的风流师兄,对任何投怀送抱的女子都不假辞色,真真是情可动天……
于是,狄纭同学在浩瀚的江湖上,艳名远播,盛况空前。
因其是追风剑的传人,江湖人称:御风公子。风头之劲,远远盖过了当年的老“追风剑”雷恪。连带着,御风公子的“绯闻男友”云紫星,也从此芳名大炽,人称:紫星公子。
那一阵子,县衙后的永安巷引来了大量的“男风型”采花大盗。
每到夜晚,小巷上空极之热闹。经常,有两帮人在屋顶上展开激战。
一帮,是幕名而来的采花贼;一帮,则是少部分坚信狄纭清白的弟兄或自愿前来护花的正义之士。
明月高悬之夜,他们就效仿昔日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战紫禁之巅那般,摆开酷酷的阵势。
御风和紫星的意外走红,间接推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
永安巷附近的夜市逐步扩大,夜夜灯火通明,很多睡不着的人都来喝着热汤,烤着肉串,远远地观战。赌坊里,也吸引了大批的赌客,他们激动地掏出银子,自信地预言着今夜的战事结局。很多后来发家致富的徽商,都是在这场风波中赚得了第一桶金。
狄纭暗恼自己一时冲动,无端掀起如此波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平静无波。
每夜,激战的流矢破窗而入,他眼皮都不眨,伸出手指轻轻接住,继续看自己的兵书。偶尔,也会在激战声中写些无法寄出的情书,缓解心中的烦闷。
云紫星无辜被拖进浑水,而且还处在最浑浊的漩涡中心,气得要发疯。但震慑于群众雪亮的眼睛,接连多日都不敢和狄纭有过多的接触。
★★★
由于大家对“御风紫星”组合的追捧,“无盐女”的流言自动平息。
连恒和家里一班年龄相仿的丫环每日里梳妆打扮,缝制新衣,读书听曲,唱歌下棋,踏雪赏月,品尝美食,日子过得悠游安逸。
倒是连正,心里念着失踪的陆巧巧,对狄纭有些爱屋及乌的关心。
“这好端端的大好青年,怎么会有这个癖好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连大老爷的扼腕之情,溢于言表。
“老爷,道听途说,不可信得。我看那狄纭正常得很。”于落英对狄纭总体印象原本不错,加上宝贝闺女是他救回的,心中更增好感。
“那……”连正蹙起眉,“阿恒中了莫笑天那厮的毒,他和阿恒孤男寡女的,怎么一直都受得住呢?”
“你以为——个个男人都像你?”于落英笑睨着他,语气却不客气。
连正有点尴尬:“我是个普通男人嘛!你看,人家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也说嘛,正常男人哪里能……”众口铄金,他已经有点信了。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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