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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贤妻难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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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被交给林铮审讯,骨头倒是硬,死活不说行刺的动机,亦不肯供出幕后的主使,态度十分坚定固执,酷刑之下也不肯吐口。从他口中掏不出话,林铮只得另辟他法,从其他方面调查。
  林如海实在当天晚上知道女儿受伤的消息的,自是火急火燎赶来。
  面对一个爱女心切悲痛欲绝的父亲,林忆昔只有愧疚的份儿,好说歹说才劝得他同意黛玉留在王府诊治。林如海尤不放心,死活要守着,林忆昔便将府中一僻静院落命人略加洒扫给他住。
  见到徒祺宇已是晚间。他全副武装,铠甲上还残留着已然干涸的血迹,脸虽已洗过,没有血污,却颇有些憔悴和伤感。林忆惜为他除去重甲,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微微笑道:“辛苦你了,我的夫君……”
  徒祺宇抿了抿唇,将林忆惜揽进怀里,很紧很紧,片刻后,林忆惜感到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于是,她抬起头,他眼睑微垂,竟然流下两行泪水。
  她心头微颤,他在她年前始终以一个强大的保护者出现,有着宽厚的肩膀,强壮的体魄,自信而又生气勃勃,这种脆弱的样子却从未见过。男人,再强大也是需要女人的抚慰的,没有问为什么,她上前,揽上他的脖子,将他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像抱着一个孩子那般抱着他。肢体语言远比单纯的需要更能让人感到窝心,尤其是当一个男人最为脆弱的时候。
  过了好长一会,徒祺宇说:“父皇去了……”
  他没有称呼其为皇帝,而是父皇,说明其实心底对那个父亲还是有些许情分的。
  林忆惜盯着她,看着那两行清泪滑过脸颊,由下巴落下,落在玄色衣衫之上,消失不见。她伸手抹去他脸上残留的证明那两滴水珠存在过的水痕,温柔的道:“没事,你不要自责……”
  徒祺宇点头嗯了一声。
  其实他不是自责,若是让他重新选择,他还会这么做。只是,他终究高估了自己,他以为以为可以对那人无情的,没想到……
  林忆惜又说:“你以后便是皇帝了,皇帝是不许哭的。”
  徒祺宇道:“在你面前,我不是皇帝。我只是你的夫君,球球的父亲……”

  ☆、第 87 章

  皇帝退位不足一天便崩逝; 朝廷改天换日; 与此同时,京城贵圈也发生了地震般的大动荡。楚王、刘贵妃以谋逆之罪被羁押,连累四大家族倒台,牵涉人员甚广; 大大小小的官员不计其数。
  俗话说每一次的皇位更迭都伴随着流血牺牲,果不其然。
  楚王府,萧府; 贾、史、薛、王四府皆获罪抄家; 男女家人没官,主要人犯被关进了天牢。因是皇亲国戚,荣寿公主及湖阳郡主并未受过大的牵连; 二人日日进宫求太上饶萧衡一命; 未能如愿。
  太上皇为徒祺宇挑了正月初九举行登基大典。按理; 徒祺宇这些日子是要住在皇宫的,但因为林黛玉手上,林忆昔日夜悬心照料; 须留在王府,他便也留在王府; 欲待正式登基后再搬。
  又过了几日; 黛玉在众人的细心照料之下不仅不见好转; 反倒越发憔悴,林忆昔忧心不已,换了许多御医都查不出缘由。只好更加细心的照料; 各种补品调养着。可却仍不见起色,有一日竟然发起了高烧,人也有些昏昏沉沉,懒进饮食。林忆昔暗道不妙,这怕是感染了。伤口感染在现代虽然算不得十分严重,但在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的古代,无疑是致命的。而且黛玉昏沉的时候渐渐加多,饭也吃不下,古代又没有什么营养针,这样下去,便不是感染致死,饿也把人饿坏了。
  紫衣来请示楚王府的女眷该如何处置的时候,林忆昔正为黛玉的病情愁眉不展,也懒得管这些事,只说按朝廷的规定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罢。
  紫衣道:“娘娘,其中有两名女眷的身份比较特殊……”
  林忆昔这才想起,楚王府里还有薛宝钗和林忆蓉呢。其实说特殊,也不算十分特殊,不过到底跟自己有些渊源,因问:“别的女眷如何处置?”
  紫衣淡定道:“拉到人市上,由人买去。”
  这两个都不是安分的,便是卖了,也难保以后会惹出什么麻烦。林忆蓉已被卖过一次,却仍不肯收敛,再卖一次,恐还是如此。想了想,倒不如远远的流放了,起码不会再在京城搞什么事。按理,这两人做的事,便是杀了她们也不算什么,仅仅是流放,已是仁至义尽了。
  想着,林忆昔便命紫衣去办。
  紫衣刚出正院,迎面便撞上徒祺宇,问她来找王妃做什么,紫衣自然是如实禀报。徒祺宇的眉峰凌厉起来,眸子里迸出冷光,示意紫衣上前,耳语了一番。来至内室,林忆昔正翻一本医术,眉头蹙在一起,满面愁容,遂叹了一口气,上前,将她手中的医书抽了,摩挲着她软软的柔荑,问:“林姑娘还不好吗?”
  闻言,林忆昔叹口气,“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正说着,忽听得外面一阵嚷,紧接着林铮风驰电掣般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好几个想拦他却被他瞪的不敢上前的丫鬟。丫鬟们怯怯的看着林忆昔,因没有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有些忐忑不安,似乎唯恐受什么责罚,“娘娘,舅爷硬闯进来,奴才们拦不住……”
  林铮虽洒脱不拘小节,却一向知礼守礼,像今天这般冒失还是第一次,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不然不会如此。林忆昔挥手让丫鬟们退下,上前一步走到林铮跟前,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刚叫了一声“二哥”,便被林铮打断。
  “我已查清,黛玉妹妹所受之伤之所以一直未愈,乃是因为中*毒。”
  “中*毒?”林忆昔微微侧头,眼睛不自觉的放大,显然十分意外,“怎么会中*毒?中的什么毒?那些御医怎么回事,怎么都未曾诊出来?”
  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林铮大概解释一下,便向徒祺宇讨进出天牢的令牌。
  原来他已查得,拿命刺客便是林忆蓉前两年流落青*楼时认识的一个姘*头。林忆蓉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此人对其死心塌地,常常在外面办些她本人不方便出手之事。当然,多半是些为非作歹之事。这次行刺之事,自然也是林忆蓉让他来的。他那剑上是淬过毒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来自岭南之南的异族。此毒毒就毒在效果并非立竿见影,而是循序渐进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丧命,刺中之后不会像一般的毒*药那样流出黑色的血,所以御医没有发现。
  伤口不能愈合,便是这种毒引起的,接下来人会发高烧,渐渐的神志丧失、不能进食,最后便是身体溃烂,疼痛而死。整个过程十分缓慢,一般三到四个月,让人受尽折磨。
  他搜遍刺客的身也未曾发现解药,所以推测解药应该是在林忆蓉身上。如今林忆蓉被关在天牢,他没有令牌不能进出天牢。
  听完,徒祺宇叫了一声“不好!”
  “怎么了?”林忆昔忙问。
  “我刚命紫衣去杀了她和薛宝钗……”
  “什么?”林铮抬头,待反应过来,转身便往外走。他方才来的时候正碰见紫衣,想她这会子还没走远,自己加快些脚步,应该还赶得上。
  徒祺宇见他这样,自然知道他要去追紫衣,忙将令牌掏出,塞给他道:“拿到解药后,顺便将人解决了。”
  林铮点头表示知道,大踏步走出去。
  “二哥,一定要把解药带回来!”林忆昔喊得时候,林铮已经走到院门口,他没有回头,只做了个让林忆昔放心的手势,便消失在院门尽头。
  关系黛玉生命的事,林铮不会大意,林忆昔知道便是跑断两条腿,他也一定会追上紫衣的。回头,她看向徒祺宇,这家伙,是知道自己下不了杀心,所以……在替自己解决以后可能会有的隐患吗?
  “昔儿……”他叫一声,有些心虚的,“你没生气吧?”
  生气?气他不告诉自己擅自对林忆蓉、薛宝钗动杀心吗?
  没有。
  理智上,她觉得这两个人不能留着。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两个女子,都有着一颗毒辣的蛇蝎之心,比如林忆蓉这次,心肠可是够歹毒的,要致自己于死地不说,还想让自己受尽折磨痛苦而死。
  只是,阴差阳错,苦了黛玉……
  对付这样的歹毒女子,就得杀之以绝后患。
  林忆昔可笑从小生活在和平的环境之下造就的一份过于软弱的妇人之仁,以后,她要试着改变了,这不是21世纪的中国。也许自己的一时不忍心,会殃及自己的亲人、朋友,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
  “我生什么气”她仰头笑道,“她们在做那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是什么结局。”
  “真不气?”
  “气!”林忆昔抿唇道。
  趁着徒祺宇微愣的功夫,林忆昔将眉毛微微一挑,道:“气你太便宜了她们!”
  林铮火急火燎的往天牢赶,好在及时追上紫衣。林忆蓉见了他,先是谄媚的叫哥哥,想求林铮就她出去,结果自然是失败了。恼羞成怒之下她便疯闹一番,死活不肯将解药交出来,林铮使尽办法都没用,在她身上也搜不到。林忆蓉提出要求,说必须让她见林忆昔一面,她才肯交出解药。
  徒祺宇自然是不想林忆昔见林忆蓉的,那女人已经疯了,谁知道会做出什么疯事。但他知道为了林黛玉,林忆昔肯定会去的,哪怕那个疯女人并没有解药,但她抛出这个诱饵,她都要试试。因此,他只好尽量安排的周密,多多的加派暗卫,确保林忆昔的安全。
  天牢里,林忆昔和林忆蓉相对而立。
  没有镜子,见林忆昔之前,林忆蓉只是凭感觉整了整衣容,蓬头垢面,看着很有些邋遢,但她似乎自我感觉良好,摆出妖娆的站姿,眸子里流露出魅意。
  “我哪点不如你?”一开口,她便这样质问。
  “没有你貌美……还是没有你妖媚……”说着垂了头,捏着 胸前的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命这样好……我的命要这样坏……”
  林忆昔想说因为你心术不正,但又怕这样说惹恼了她,如果她不肯给解药或是在解药中动什么手脚,不免得不偿失,因此只盯着她瞧了瞧,并未说什么。她却突然动气怒来,大吼着往林忆昔扑来,嘴里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最讨厌你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就是个不详之人生出来的女儿吗,凭什么!凭什么!”
  当然,她肯定是没有扑成功的。还没近身,便被紫衣一脚踹了出去。
  重重的摔在地上,她剧烈的咳嗽几下,吐出一口鲜血,竟然扭曲着脸大笑起来,边笑边说:“林忆昔,我恨你!恨不得亲手将你千刀万剐,然后将你的肉一片一片的拿去喂狗!这都不能解我的恨……我今天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我的父母、兄弟,也全都是被你害死的,哈哈哈哈,我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死了也不会放过你……苍天无眼,那把刀怎么没有刺在你身上,怎么没有刺在你身上!”
  林忆昔看了她一眼,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不!都是因为你,若是没有你,我会成为王妃,还会当上皇后,都是因为你!你不是在意替你挡刀的那个小丫头吗,我告诉你,解药我有,但我不会给你!哈哈……那小丫头死定了,而且是全身溃烂、日日惨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终痛苦而死,哈哈……”
  “是么?”林忆昔眯眼,上前,注视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游手好闲妞的地雷,好激动噢,爱你~

  ☆、第 88  章

  “你……你想……干什么……”林忆蓉显然被她狠戾的样子吓到; 身子下意识的后退; “我,我告诉你,你不能杀我,否则; 否则那丫头便死定了……”
  命两个暗卫将林忆蓉制住,林忆昔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林忆蓉不是最在意她那一张脸吗,自获罪至今; 之所以能折腾出这么多事; 也是靠着那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既然如此,只有从她这张脸入手。女人多是偏执的,尤其是林忆蓉; 偏执的更甚; 无论在何种糟糕的境地; 毁容对她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林忆昔语气并不狠厉,仔细听的话甚至还能从中听出几分温柔; “我只是用你对付过别人的方法来对付对付你而已,别以为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 我便不知道你干的事儿!这把匕首很是锋利; 我打算在你脸上划一道; 看看你肯不肯说……你若是不肯说呢,没办法,我只能再划一道; 还不说,便再划,直到你肯说为止。你说,这样好不好?”对付心肠歹毒的女人,只能用更为歹毒的方法。
  “你……你敢!”林忆蓉吓得已经推倒墙根儿,仍是梗着脖子道。虽是强作镇定,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已吓掉了魂儿。
  退到墙跟儿,再无路可退,她惶恐的睁大眼睛,嘴也大张着。林忆昔也奇怪此刻自己竟然还有心情欣赏她惊惧的样子,想着,她那大张的嘴,塞一个圆圆滚滚的大汤圆应该没问题。
  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
  林忆昔不顾她的惊恐,只管继续自己的动作。
  冰凉的刀子刚触到脸颊,还没动,她便大喊起来:“不要,我说,我说!”
  原来她将解药藏在一根比较粗的稻杆之内,牢房里遍地稻草,便是搜查,也没有人会注意那遍地都是的稻杆,更遑论劈开稻杆查探?倒不失为一个绝佳的藏匿地点。藏有解药的稻杆似乎是颇为随意的仍在墙角,瞧着与别的并未有什么不同,不过略粗一些,略光滑一些,该是林忆蓉时常抚摸的缘故。
  听了她的话,紫衣早上前取过稻杆,撕开,找出一粒黑色约莫只有红豆大小的药丸。看了林忆昔一眼,紫衣取过药丸,呈给林忆昔。林忆蓉早吓得瘫在地上瑟缩,身子抖的筛糠一般。估摸着这个时候林忆蓉也不敢再骗她,林忆昔接过药丸,从荷包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小心放好。
  林忆蓉还被两个武功高强的影卫钳制着,动惮不得。她瑟缩着,不敢看向林忆昔,与开始的张牙舞爪截然不同。
  林忆昔靠近,几乎和林忆蓉脸贴脸,欣赏着对方因惊恐而扭曲的面容,抿了抿唇,手微微一抬,匕首划过一条优美的划线。哼,以为交出解*药便没事了么?她可没答应会饶了她。
  林忆蓉随之尖叫起来,声音十分刺耳,眼睛已失了焦距,连影卫放了她,她也是怔怔的,盯着手上的血迹失神。
  没错,她毁容了,这是她宁死也不敢想象之事。
  林忆昔已出了牢门,看也没再看她一眼。林忆蓉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她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一下,也算是为自己、黛玉及那些死在她手下的冤魂报仇了。
  转身的时候,恰巧看见薛宝钗正惊恐的看着她。。
  薛宝钗的牢房紧挨着林忆蓉的,牢房与牢房之间没有墙壁,只有一些木制的牢笼,阻碍不了视线,自己方才与林忆蓉的种种互动定然是被她看在了眼里。她现在定然觉得自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对亲姊妹尚能如此辣手。其实,她只对心狠手辣之人辣手,不像她们,专爱设计陷害正经人。
  不过,她不指望像薛宝钗那样的人能以平常心揣测旁人,满肚子阴谋诡计之人看谁都是满腹心机,觉得人人都像她们一样时时刻刻算计别人,殊不知这世上善意的行动不仅有,而且还很多。横竖也是快死的人,林忆昔也懒得费一分心思,只是匆匆扫过一眼,便踏步离去。
  林铮在牢房门口正等得团团转,见妹妹走来,忙问:“如何?”
  林忆昔将瓷瓶拿给他看,二人一道匆匆回吴王府。为防解药中再有什么猫腻,林忆昔召集所有御医详细查看了一番,得知并无什么不妥,才敢给黛玉服用。御医说服药之后,若是天黑之前能够醒来,当无大碍,林忆昔便在房里守着,林如海、林铮在外间守着。
  落日西沉,眼看到了黄昏,黛玉仍是双目紧闭,没有醒转的迹象,众人面上虽还淡然,心里已隐隐开始焦急。
  黛玉睡梦中出了许多汗,几乎将贴身的寝衣浸湿。林忆昔用巾帕擦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时有新的汗液渗出,摸摸她的身子,似乎降了一点温度,不那么热了。这是正在退烧,好现象。只是……人为什么还是不醒?
  西方的红霞渐渐褪去,黑色的夜幕慢慢笼罩大地,远远近近的亭台楼阁、树木越加变得模模糊糊。屋内寂静无声,不一会儿传来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似蝴蝶煽动翅膀那般轻柔。是慧香捧着巾帕从内室走来,林如海、林铮都忙起身,问:“可醒了?”
  慧香摇摇头,二人没有说话,脸上却都不免升起愁苦之色。
  林如海缓缓的走到一把交椅上坐下,良久良久没吭声,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他站起来,说要接黛玉回府。这里说的回府自然是回林府,他们自己的家。说话间他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下,显然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允许黛玉在吴王府养伤不过是权宜之计,恐来回移动不利于女儿伤口的愈合。如今,眼看女儿醒转无望,他绝望的已丧失理智,只想着要带女儿回家。如果女儿命该如此,也该殇在自己家里。
  他想到这里,便固执的要行动。林铮拼命阻拦,发出的动静惊动里面,林忆昔只好出来劝。
  “大人,您是真心疼女儿吗?!”她厉声问。林如海如今的状态不必往日,一味闻言细语的劝根本没用,若是有用,林铮也不会拿他没办法了。所以,只能下猛药。
  林如海愣了愣。一是她的声音过于冷厉,透出一国之母的威严,令他有些意外;二则,他没想到林忆昔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这还用问吗,他林如海不心疼女儿在这里是做什么?
  不等林如海答言,林忆昔又道:“您这样是真的心疼女儿吗?”
  她靠近林如海,盯着他看。被她这么一问,林如海先是愤怒之中夹杂着意外,接着仔细一想,自己是过于冲动。也是关心则乱,大大的有失方寸。被她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一瞬间他竟有些不知所措,比他初中谈话面圣的时候还有些紧张,未免眼神有些躲闪。
  林忆昔乘胜追击:“天还没黑透,黛玉妹妹未必便醒不过来。何况,御医的话就一定正确吗?若是如此,为何先前那么多御医都没看出黛玉妹妹中毒之事?便是黛玉妹妹真的在天黑之前醒不过来又如何,我不会让她有事——”
  正说着,一个丫头喊着“林姑娘醒了林姑娘醒了”跑出来。
  几人哪里还顾得上说什么,匆匆进去瞧。
  黛玉虽然虚弱,却睁开了眼,柔弱的冲大家笑了笑,说自己渴了要水喝。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要水,众人都十分高兴,知道渴知道饿便好。林忆昔用小汤匙喂了几口,不敢为她太多,怕不受用。她的精神还不是很好,用了水便又睡下。至亥时三刻醒转,瞧着精神好了些,吃了药又小半碗熬的稠稠的小米粥,坐着说了一会子话。
  众人见确实比先前好上许多,才算彻底放心。
  眼见登基大典的日子便要到了。林忆昔在照顾黛玉之余,也抽出时间打点行装,预备登基大典之前举家搬往皇宫。每天事务不断,林忆昔几乎忙的脚不沾地,往往晚上歇下来坐在床上的时候腿脚都是酸疼的,偏偏徒祺宇也忙,不能分担,只好每日吩咐下人盯着林忆昔,不让她过于劳累,但收效甚微。
  这日,刚回到自己房里,便听到儿子的哭声,奶娘抱进来说小世子哭了好一会儿了,喂奶也不吃,怕是想娘娘了。
  林忆昔将儿子接到怀里,抱着哄一会儿,小子不哭了,抓着她的手指咯咯笑。奶娘、丫鬟们都笑道:“果是想娘娘了。”小孩子纯真的笑容能治愈一切,这话一点没错,林忆昔心情大好,命奶娘、丫鬟们都退下,自己抱着儿子逗弄。
  徒祺宇从皇宫里回来,见自家娘子和儿子坐在床上咿咿呀呀的对话,心情大好,只觉得一股暖暖的东西淌过心间,全身都是暖洋洋的。他走过去,也逗弄一会儿子,看着林忆昔,心疼的道:“你累了一天,怎么不好生歇歇?又抱着他!不如放他在床上罢,我给你揉揉肩膀。”
  林忆昔还没有跟儿子亲近够,不肯放放手。徒祺宇就知道会这样,自从有了这小子,娘子在他身上的心至少分了一半出去。有时候对这小东西的关注,都超过自己了。每每想到这他都恨不能在那小子的屁股上狠狠打一顿,但看到那小小的肉呼呼的一团,却怎么也不舍得,这便是父亲亲情吧,他想。
  不肯承认自己吃儿子的醋了。徒祺宇一把揽过林忆昔,微微用力,让她歪靠在自己身上。靠近耳边,贪婪的欣赏着那圆润而富有光泽的耳珠。片刻后,不由张口含住,含糊的哈着热气,“娘子不是喜欢女儿么,咱们再生个女儿如何,嗯?”
  林忆昔忙推他:“别,球球在呢。啊……”
  衣服已经被掀开了。
  因为即将入睡,她早梳洗过换了一身薄薄的寝衣,一下子被扒开,便露出贴身的亵衣。亵衣的布料不消说,自然是很少,大片风光便露了出来。偏偏被他这么一摸,林忆昔也有些感觉,但是当着儿子的面儿,她仍是竭力推拒。
  徒祺宇把她的推拒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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