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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澜隐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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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大叔也道:“说是示范罢了,以往对打也都点到即止,永澜师傅,今儿个实在是……嗯……有点过火啦。”
一名老伯皱眉摇头。“唉唉,共八十八式耶,等二式练完,咱儿瞧姚家姑娘九成九要被摔个稀巴烂。唉唉唉,咱儿也不是替她说话,只是……只是……唉,没必要如此吧?”
是,没必要如此。他自可将她视而不见,摒除于心,届时,她的任情任性、刁蛮乖张全不干己事,他做得到的。
他尝试说服自己,青袖下的双拳紧了松、松了又紧,目光与跌得狼狈的姚娇娇相接,她倔强的模样竟也楚楚可怜,他心神又是一震,恼起自己。
“是我不对。”他对着众人沉静启口,端肃着五官,“关于这套太极散手,我会另寻时候再与各位切磋,今日……请恕永澜先行离开。”抱袖作揖,他举步便走,身影迅捷如风,眨眼间已出了广场。
“年永澜……你、你等等!唉唉唉……”姚娇娇忍着疼跳起来,眼一花,颠着颠着又趺坐在地。
先前说年永澜与她是“一株好草插在牛粪上”的那位大叔,也忍下住摇头了。“等个头咧!瞧你还缠不缠他?再去,不怕永澜师傅发绵劲震得你稀巴烂?咱儿说牛粪都已经够槽了,更别提被震得稀巴烂的牛粪,连株草都插不上,能有啥搞头?”
孙婆婆也摇头,却是带笑。“慢着点,别急呵,你这苦肉计说不准能奏效。”
“啊?”姚娇娇无辜地眨眨眼。
这是苦肉计吗?
那……他有心疼她吗?
唔……不怕、不怕,他心不疼,她可以为他心疼,总之是要纠纠缠缠、没完没了的。
然而,正是这般的“疼”,她便也知道,她是真的喜爱他。
城西大街,一家不算小的三角店面,里头摆满各色绣线,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绣花纸样,柜台边还兼卖针黹剪刀,货色倒也齐全。
“小姐,还要试呀?唉唉,这些天,您十根指儿还没被扎怕吗?”润珠丫鬟付了银两,从笑咪咪的老板手里接过打了包的各色绣线和纸样,跟在姚娇娇身后跨出店铺,仍叨念着:“小姐想送谁绣帕,花钱买一条还干脆些,等您绣好,都不知几年几月了,而且啊,买的肯定比小姐绣得还漂亮——”
“臭润珠,你定要泼我冷水才快活吗?”姚娇娇鼓起红颊,回头瞪她。
“唔……哪是呀,人家也是心疼小姐嘛,没事扎得满手洞,何苦来哉?还有啊,那天小姐一身惨状地从龙亭园回来,后脑勺肿啦,手肘、膝盖也擦伤啦,脸色白得跟鬼似的,老爷在外头好象听到了传言,跑来质问奶娘和我,咱们可没敢说小姐身上有伤……”
姚娇娇抿抿红唇,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好,跟着叹了声,“谢谢你啦,润珠丫头。”
润珠偏着脸。“还说是主子呢,谢什么谢呀?”
主仆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此时,一抹灵秀身影映入眼帘,姚娇娇蛾眉一挑,眸光追随而去。
“润珠,你先把采买的东西带回府,我还有点事儿要办。”拋下话,已灵巧地闪进大街上的人潮。
“小姐呀——”润珠在原地跺脚,拿她没法子。
姚娇娇跟在那人之后,见人家停在一个卖玉饰、玉器的摊子前,垂容细挑着,她挨了过去,忽地启口——
“宁芙姑娘,我有话问你。”巧洁的下巴微扬,眸底透着淡淡倔强。
凤宁芙杏眼一抬,怔了怔,随即露出笑容。
将手里把玩的白玉瓶放回,她慢条斯理地道——
“是吗?嗯……那也得找个适当之处。”
出城西,郊外风光与城内大异其趣,不远处有运河口,船只往来,装货卸货,虽也是一片繁荣景象,但场面开阔,不像城里大街那般拥挤。
沿着堤岸草坡缓踱,远远听见船工的吆喝,脚不是绿油油的草地,风彷佛也带着汗味和土味,微咸微腥,是自然的香气。
姚娇娇摆着手,心里斟酌着,却道:“你……你怎地一个人溜到城西逛大街?没人陪你吗?”
凤宁芙巧肩轻耸,伸出五指细数。“不是呀,永澜哥哥原本陪着我的,咱们去吃了好吃的奶馒头、霜甜糕、枣花桂圆球,嗯,还有好多好多,差些撑破肚皮哩。唉,他今儿个难得空闲,可是刚刚在街上遇到几位江湖上的朋友,说有要事相告,他遣人先送我回年家,可我不想怎么早回去,就甩掉那名家丁啰。”
瞅着她嘴边有意无意的弧度,姚娇娇心里一阵难受,酸得很。假咳了咳,清清喉咙,她深吸口气,故意说:“是吗?呵……那家卖奶馒头的老大娘,我跟她很熟,我、我之前还请年永澜吃过呢,他说很好吃。”
“原来他是吃到好吃的东西,才硬要教我也尝尝。”凤宁芙摇首轻笑,“唉……他总是待我好。”
姚娇娇忽地一顿,面对着面,美眸定定瞅着她。
“姚姑娘,怎么了?”凤宁芙跟着停下莲步,似笑非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直说便直说,恰好,她姚娇娇也不懂拐弯抹角。
“年家老太爷的寿诞早过了,你为什么还留在开封?你、你还要留多久?”
凤宁芙柳眉微飞,眨了眨眼。“听这口气,姚姑娘似乎巴不得我快快离开?”
美颜嫣红,姚娇娇挺起胸晡,亦不想再说场面话。“祥兰姑娘同我提过,你许久以前送给年永澜一支青玉簪,视作婚约信物,但我要告诉你……我、我很喜爱年永澜,我会和你争到底的。”
虽心中挺佩服她的大胆,凤宁芙却是轻哼一声,“你教永澜哥哥吃了不少苦头,我都听闻了。”正因如此,她今日才想挫挫这娇娇女的气焰,且不管这姑娘待永澜哥哥是否真情真意,光冲着她以往恶劣的言行,也不能怎么快便如了她的意,逗一逗她,算是替永澜哥哥扳回一城吧。
“还有啊……”她故意爱娇地牵唇,“我给永澜哥哥的那支青玉簪,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边,片刻不离,光凭这一点,足见他有多重视我。唉……姚姑娘,你争得过我吗?”
姚娇娇心一凛。
争是一定要争,再没把握出得试过才知,她所怔愕的,是那支青玉簪教她丢进西北湖底了。那日她又急又恼,现下回想,那簪子对他的意义肯定不小,如此毁在她手里,他心里怒气不知何时能消?唉唉……
“我不管,反正……反正我就是喜爱他。”她双手再次强调似的握成拳头。
凤宁芙望向远处河面,五官染上淡淡幽然,片刻才道:“你总是这般模样吗?你说喜爱他,也不顾及他的感受,硬要他也来喜爱你吗?姚姑娘,你怎能这般自私?”
姚娇娇窒了窒,没有答话。
她继续说下去:“你若真对永澜哥哥有情,真心疼他、在乎他,便要尊重他的意愿,他若不喜欢你,你死缠烂打,只是徒增他的困扰罢了……”秀容转向那张怔然的娇颜,柔声言语——
“他痛苦,你也跟着痛苦;他欢喜,你便欢喜,没了私心,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情意吧?”
“我……”胸口彷佛压着千斤重的石块,姚娇娇试了好几次,终于挤出声音——
“我是真心的。我、我懂得你说的,我很想、很想踩碎他的痛苦,想他一辈子欢喜快活,所以我会咬着牙去试。以前我待他不好,从今往后,我自然要加倍对他好,若是……若是到得最后,他依然心有所属,我姚娇娇也非提不起、放不下的姑娘,他真能开心畅怀,我、我也就作罢。只是现下,我还想试呵,宁芙姑娘……我是自私的吗?”
她已弄不太明白,这样的坚持是对、是错?
有些眩惑于她认真的神情和语调,凤宁芙静睨着、沉吟着,缓缓浮出温柔笑意,心中的不平之气已淡,正想告诉她,自己与永澜哥哥之间的关系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才掀唇,远处竟传来年永澜厉声大喊——
“宁芙儿,小心身后!”
大迟了,一张大网忽地从天而降,将堤岸草坡上的两个姑娘一块儿罩住。
“噢呃——”姚娇娇腰腹传来一记闷痛,因网口陡收,凤宁芙直接撞进她怀里,两人跌成一团。
撒网偷袭的是一群船工装扮的黑汉,正使劲儿要将她们拖下堤岸。
此一时际,河面上来了一艘中型货船准备接应。
姚娇娇全然不明白怎地回事,只晓得这细线渔网能勒得人喘不过气,瞥见凤宁芙痛苦的小脸,她脑中一闪,趁着网子尚未完全收缩绷紧,拚命伸长五指,硬是勾出藏在半个靴里的短匕,跟着穿入细网奋力挥划。
“快走!”她用力将凤宁芙推出破网,自己欲要爬出时,残破的细网却缠住她右脚脚踝,一时间挣不开,整个人便被倒拖过去。
“姚姑娘!”凤宁芙叫喊着,回身欲要救她,那些黑汉见她从网中脱走,急声惊嚷,好几个回头朝她扑来,扯住她的肩和臂。
“撤手!”千钧一发,年永澜及时赶至。
他身似大鹏,在半空绵劲已发,猛地震开欲要挟持凤宁芙的五、六名黑汉,跟着青影一落,稳稳护在她身前。
凤宁芙不及爬起,便抓着他衣襬急嚷——
“永澜哥哥,快!快救姚姑娘,她救了我,自己却被抓啦!”
闻言,男子残容陡然一绷。
第九章 也怕娇容多折磨
跟在年永澜身后抵达的,除了两名江湖上的朋友,一队官府人马亦赶将过来,几个包截反击,雷霆万钧,随即将情况控制下来。
而河面上原要过来接应的船只早已自顾不暇,因年永劲暗地做了安排,等对方将船行向岸边,几艘以进货卸货当幌子、埋伏在河边的商船陡地杀出,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岸上,十来名黑汉被制的被制,有的则跳水逃逸,数十名谙水性的兵勇吐喝声不断,跟着扑进河中逮人;再有几个,干脆利用到手的姑娘当人质,挡在面前充作护身符。
“放开她。”年永澜双目炯炯,专注地直视着,彷佛周遭发生的事全与自己无关,他眼里只有搁在姚娇娇颈上那三把亮晃晃的大刀。
那黑汉长得十分高壮,单掌便将姚娇娇两只腕死扣在身后,一刀横将过来,抵在她喉上,另外两名身材较为劲瘦,同样把刀子指向她,眼睛贼溜溜地转着。
“王八蛋!你放开、放开啦!抓着本姑娘干什么?!”姚娇娇的坏脾气又烧上来了,也不在乎刀子架在自个儿颈间,被押在腰后的双腕使劲挣扎。
年永澜一惊,往前疾踏,却见那黑汉将刀锋往上撩,微微捺入姚娇娇的肌肤里。
“住手!”见那娇容壮甚痛苦,年永澜眉山皱拧,倏地抬起青袖,嗓音陡紧。
“别过来!”那黑汉大喝一声,“你再踏近一步,咱们、咱们便割了她的头!”
年永澜掌心微微渗汗,暗自调息不敢妄动,脑中急思对策。
“阁不要走也不是不成,先放过这位姑娘,我保三位平安,不让官府与你们为难。”他一字一句说得沉静,极具说服力,趁那三人犹豫,脚步再次往前。
可这口子鸟气,教姚娇娇如何忍下?!
颈上的刀压得她不得不往后仰,刺疼剌疼的,八成已划出伤口。她喘息着,小脸气得通红,红唇掀动便要骂出——
“莫要冲动。”年永澜忽地抢话,听来似乎是说给那三名汉子听,目光却直勾勾瞪住一脸不驯的姚娇娇,意味深长。
姚娇娇心一凛,不禁被他饱含警告的严厉眼神吓住,张着嘴,有些委屈,却仍硬是把骂人的话缩回肚里。
他移开视线,对那三名黑汉又道:“你们想走,拖着一个姑娘,跑也跑不远,更何况,这姑娘在开封是出了名的坏脾气,惹火了她,准没好下场,你们放了她,我可以陪各位走一段。”意思是要顶替她当人质。
姚娇娇定定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一名劲瘦的汉子突地发话:“你当咱们是蠢蛋吗?!你是何方神圣,咱们兄弟还不清楚?开封年家太极的永澜师傅,喝!要咱们拿你当人质,只怕走不出三步,立时教你给制住了。”
此时,许多官兵架着人犯上岸,三、四个人对付一个,七手八脚地将那些伪装成船工的人给绑了,而年永劲那端也已率众登上对方船只甲板,带兵的官差正指挥部属卸下犯人的刀枪。
年永澜青袖舒松,故作淡然地问:“那么三位意欲如何?”
三名黑汉互使着眼色,扣紧姚娇娇的那位扬声道:“给咱们准备三匹快马,到得安全之昕,咱们自会放了这姑娘。”
“放屁、放屁!年永澜,你敢放人,我跟你没完没了!”姚娇娇一时逞快,玉颈又跟着遭殃,她冷抽了一声,没法低下头,要不,便能瞧见伤口渗出的鲜血已把领子和前襟给染红了。
“闭嘴,臭娘儿们!”
“你才闭嘴!王八蛋!”
“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信不信姑奶奶我踹死你?!”姚娇娇气得磨牙,有股浑不怕的冲动,脸陡侧,美眸冒火地回瞪那个高大黑汉。
黑汉心脏咚哆巨响,教她生气勃勃、英气逼人的娇容给震住了。
抢这极短分差,一袭青衫如鬼魅夜行,迅雷不及掩耳地扑至。
“妈的!”三名黑汉举刀要挡,仍慢了一着。
只见青影疾掠,姚娇娇颊边一凉,尚未意会发生何事,耳边响起三声粗重的闷哼,跟着,她腰身一紧,整个人已落入年永澜怀里。
见危机已除,-旁严阵以待的官兵响亮吐喝,群拥而上,二十来支大刀唰唰唰地同时架在那三名被年永澜以巧劲扯脱肩胛关节的黑汉身上,团团将他们包围。
姚娇娇小口、小口地喘息,窝在年永澜怀里,她嗅到清雅而熟悉的气味。唔……他抱着她呢……合起眼睫,她陶醉得几乎要傻笑了,小手在他腰间摸索,下意识紧紧抓住他的青衫。
“姚姑娘?”他紧扣住她的双肩,想将她看个分明。
“叫我娇娇。”唔……别怎么小气,再让她蹭一下嘛。
“你——”年永澜瞥见她身上的鲜血,神色一凛,硬将她推开,剎那间,胸门如中巨锤,惊得他心脏狂跳。
此刻,立于身后的凤宁芙亦跟着倒抽一口凉气,不禁呼出——
“姚姑娘,你脸颊受伤了,好长一条刀口!还有脖子,你、你流了很多血呵……”
“嗄?”有那么严重吗?姚娇娇仍茫然着,一时间也不觉疼痛,无辜地眨眨眼,一只手正要碰触那微微发麻的颊——
“别碰!”年永澜厉声制止,粗鲁地拉下她的手。
“你干嘛凶人?我——哇啊——”
没让她来得及发飙,年永澜腰腿微沉,竟打横将她抱起,风也似的往城中飞奔。
年家的“泽铎药堂”内,问诊内室的灰布帘完全垂下,姚娇娇半躺在榻上,而年永泽原是在药堂后院研写医书,却教年永澜不分青红皂白地挟到堂前来,直接塞到姚娇娇面前。
“她、她受伤,流血了……”刀痕交错的峻颜显得苍白,薄唇微青,瞧那模样,受伤流血的人倒像是他。
“瞧见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年永泽见怪不怪,边挽着两袖。
“她受伤了,她在流血,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外面候着,别挡路,我得让人进来帮忙。”
于是,年永澜被请出灰布帘外,几次想进去,又怕挡到来来回回张罗着热水、净布等用具的丫头。
二刻不到,姚家不知怎地接到消息,奶娘带着润珠丫头急匆匆地赶来,说是姚来发今早同几个家丁出城到邻镇去了,管家兴叔已遣人快马前去知会。
谈了会儿话,见年永泽终于掀开帘子走出,奶娘和润珠一马当无冲了进去,年永澜也想进去瞧瞧,心七上八下地吊得老高,无奈年永劲与凤宁芙等人在此时赶来,将原就拥挤的“泽铎药堂”塞得几要水泄不通,本欲向年永泽询问姚娇娇的伤势,却见他又溜回后院,把堂前丢给其它大夫、学徒和丫头们。
年永澜根本走不开,年永劲与两位前来报信的江湖朋友正拉着他说话,连官府的人也在,他眼角一扫,瞥见凤宁芙已钻进灰布帘后,莫名其妙的,心头涌出浓浓的郁闷和失落感,彷佛自己被拋弃了。
他收敛心神试着忍耐,但那股情感沸腾着,难以控制,正想拋下众人进去瞧她,灰布帘却由里头掀开,奶娘让姚家家丁备妥软轿,自个儿在柜等着抓药,而润珠丫头和凤宁芙则一左一右扶着姚娇娇出来。
“你……你、你觉得如何?”年永澜紧盯着她,瞧她脸容苍白无血色,左颊和颈部各上了药,用折方的净布覆盖包裹,瞧不见伤处。
见他挡在面前,姚娇娇顿了顿,笑得有些虚弱。“还好啊……”
年永澜眉目沉凝,胸膛微鼓,想同她多说些话,但天不时、地不利再加上人不合也,他像根木头愣着。
凤宁芙看不过去——
“永澜哥哥,先让姚姑娘回府好好休息吧,有事以后再谈也不迟,瞧,她失血过多,都快站不住了。”
“啊?呃,我、我没那么严重……”姚娇娇欲要辩驳,忽觉有人偷偷往她腿窝处一拐,她轻呼一声,人往前倒下,恰恰栽进年永澜怀里。
“哇啊——小姐,您别死啊……”润珠竟当场呜呜地哭起来。
“都说没那么严重了,你哭啥哭?”她扬声嚷,脸微赭,挣扎着想自个儿站好,头竟然晕了起来,露出难受的神态。
年永澜跟着拧眉,抓紧她手臂不愿放。
“你得好好休息。”当机立断,众目睽睽下,他再次将她拦腰抱起,平稳且迅速地往城西姚家大宅飞奔。
一道浅青身影飘飘若仙,快似闪电,未走大门,倏地越入姚家的后院高墙内。
“你的卧房在哪里?”年永澜垂首低问,才发觉怀里的姑娘傻愣愣地,也不知望了他多久。
苍白脸容泛出薄红,姚娇娇软自己过响的心跳声给唤回神志,小声嗫嚅着:“……沿着回廊过去,转进右边拱门,有一个紫藤院落,我、我就住那儿……”他抱着她呵……恍恍惚惚地,她眼睫眨了眨,小脸下意识在他胸前轻蹭,露出娇憨的笑。
年永澜耳根微热,抿唇未语,按着她的指示沿回廊行去,途中遇到七、八名正洒扫庭院、整理花木的家丁奴婢,吓得众人贴壁而立,愣在当场,瞠目结舌。
右入拱门,跨进雅致可人的小园,终于来到姑娘家的香闺。
他抱着姚娇娇入内,小心翼翼将她放在软榻上,自己则坐在榻边,两个人你瞧我,我瞅着你,静静凝视着好半晌。
“你该好好歇息……我告辞了。”说着,却末见他行动,反倒是那对眼闪动着什么,深邃得瞧不真切。
姚娇娇咬咬唇。“润珠会帮我脱靴子,她、她不在这儿……”
他目光往她双腿瞄去,跟着,竟抬起她的脚,动手脱下那双小靴。
“润珠还会帮我盖被子。”她任性地鼓起颊,心口好热,就想……就想他再来抱着她,别走。
闻言,他调整着她的香枕,双臂越过她的身躯,将叠放在内侧的丝被摊开,为她盖上。
“润珠……润珠还会陪我说话。”明眸有神,她扯住他青袖一角,偏不让他起身。
静看着她,年永澜道:“你累了,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他同样有话欲言,可此时此景,心绪浮乱,竟拿不准到底想对她说些什么。况且,她伤成如此,确实需要休息。
无奈,姚娇娇不领情,蓦地拥着丝被坐起——
“我不累,我就要你说话。年永澜,你、你……今儿个发生的事,你不打算解释吗?那些船工打扮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和宁芙姑娘?你一句也不说,就想走吗?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竟然还对他们说,说我是开封出了名的坏脾气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轻嚷着,两朵泪花在眼眶中闪烁,瞧来好生委屈。
“好嘛好嘛,就算是事实,人家也努力在改进当中,你、你怎么这样……”瘪瘪嘴又吸吸鼻子,她倔强地眨掉眼泪。
年永澜懵了,定定看着她一会儿,忽地轻道:“我当时那么说,是希望他们放了你,没别的意思。”
她抬眼。“你担心我?”
他耳根更热了,残容略染红痕,嗓音依旧持平——
“那些人并非真正的船工,是沿海一带的海寇,之前城外运河口的几起火烧船事件便是他们所为,杀人越货,不留活口,手段干净俐落。今日,无论是谁落入他们手里,我自然都会担心。”眉目淡敛,瞥见她兀自扯着他衣袖的小手,雪嫩手背上有擦伤痕迹,虽是小伤,却显得格外醒目。他心没来由一紧。
姚娇娇原有些失望,可想法一转,顿时开朗。“无论是谁你都担心,也就是说,你是担心我的。”
他不太自在地偏开脸,抿唇不语。
姚娇娇跟着又问:“对了,那些人既然是海寇,不在海上作案,偏钻进运河来,却是为何?”
他沉吟了会儿,终是调回视线。“他们是为宁芙儿来的。”
“嗄?”她不懂。
他继而又道:“海宁凤家有张藏宝图,据说自先秦时代便流传下来,子弟代代守护——”
“那张藏宝图在宁芙姑娘身上?”她大胆假设,见他颔首,不禁瞪圆眸子,恍然大悟,“难怪他们想捉她。”而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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