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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迎春的后宫路-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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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低声答应后，卫嬷嬷抱着皇长子，另一个嬷嬷抱着小公主，在灵前磕头。
礼毕之后，宫人上前低声转达皇上的旨意，吕嬷嬷等人便抱着孩子直接回了后宫。
未获封的皇子公主位比亲王，因此皇长子和公主离开后，便是比他们身份低的王公大臣按礼磕头哭灵。
这之后，便是诰命们。
常理，带领诰命们为太上皇哭灵的应当是宫中太后或者是中宫皇后。
但是，太后早逝，皇后尚在佛堂中幽禁。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的，有宫人上前禀报，“启奏皇上，皇后娘娘奏请为太上皇哭灵。”
古人看重生死，尤其讲究养老送终。
公婆离世，身为儿媳必须为其操持丧事，哭灵守孝，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得延误，否则，凭此休了这个儿媳，众人也只有拍手称快的。
皇后本就已经形同虚设，若是再让人抓了把柄，不用想便是被废除。
只是不知道皇后如此奏请只是单纯的想要自保还是想要借此翻身呢？
第173章 鸠杀
迎春等人并不知道皇后奏请出佛堂为太上皇守孝一事； 她们也是在佛堂中看到了一身素服的皇后缓步走来； 才意识到； 皇后这是名正言顺的从佛堂出来了。
如此看来； 太上皇薨逝之事； 对皇后来说倒是个机缘，这出了佛堂，再想让皇后进去； 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再次见到皇后； 皇后的变化很大； 一身朴素的孝服，干净清爽的装扮； 身形纤瘦； 脸上的神情很是清爽； 一举一动似乎带着一种佛家的慈悲和洒脱。
待走的近了，还隐隐的能闻到皇后衣袍上沾染的檀香。
佛家的经言似乎彻底的改变了皇后； 无论是气质还是心性。
迎春三人对视一眼，齐齐的给皇后见礼。
虽然皇后有名无实，但只要她一天坐在那个位置上； 迎春三人就得敬着她，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皇后颔首打招呼； 态度平和善意； 像是将什么都看开了，无所谓了的样子，一时间； 迎春等人倒是看不出皇后只是因为自己所处的位置前来守孝还是瞅见了这个机会便谋划着走出佛堂出现在人前。
“不用多礼！”皇后毫无架子的说完，便随着礼监的指引到了她的位置上。
皇后出来最受影响的大概就是封后呼声最高的贤妃和贵妃了，至于迎春，目前她只想保护好儿子和自己。
这一日，迎春才按照之前礼监的安排出了尚德宫回长乐宫休息片刻，就听到宫人禀报说是先皇的李才人求见。
迎春不解，先皇的这些低位妃嫔一直窝在偏远的宫殿中，存在感很弱，等闲不会出所属的宫殿，更何况是和迎春打交道了。
毫无交集的人突然上门，迎春便猜，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过，人既然来了，迎春也不可能将对方拒之门外。
“请进来！”迎春说道。
“是”
随着宫女走进来的李贵人大约三十多岁，穿着孝服，素面朝天，头发只简单的挽了个髻，不带丝毫的首饰，也许是不得先皇宠爱又常年不和人打交道的关系，这李贵人神情有些木讷。
“参见淑妃娘娘。”李贵人屈膝行礼。
“快请起。”迎春客气的道。
无恩无怨的，迎春也不会随意拿捏别人。
“多谢淑妃娘娘。”李贵妃起身，眼神中带着忐忑和惊惧，想要开口又有些害怕的的样子。
“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迎春问道。
李才人深吸一口气，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强迫自己朝迎春笑道，“太上皇薨逝，看着首饰盒中艳丽的首饰，卑妾等人便心中悲痛难忍，因此将这些艳丽的首饰挑了出来，送给娘娘，还望娘娘怜惜我等，收下东西，也免得卑妾等人睹物思人，徒增悲痛。”
迎春注意到了，这里李才人说的是“我等”，一个我等代表的怕是太上皇所剩的所有后妃们吧？
李才人献上来的首饰盒，迎春只看一眼便知道，那满满一盒子的首饰价值不菲，远不是一个才人能拿得出来的，哪怕这个才人曾经也得宠过一段时间。
当别人捧上来的礼物越是珍贵，她在你这里的所求也越大，这是迎春从小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看着李才人努力保持镇定的眼神中隐藏更深的是惊惧，迎春知道，事情怕是不小，她自然不愿意为了一匣子的首饰惹上什么麻烦事。
“本宫岂能夺人所好？若只是因为这些东西是太上皇所赐，你等看着这些东西会联想到太上皇，心中悲痛，那大可不必送人，找一个匣子，将这些东西收拾到匣子中，压到库房最里面，这不就看不见也不用难过了吗？”
迎春温和真诚的说道，“等过上几年，你们缓过来了，这些首饰也能重见天日了。”。
别到时候先戴却没的戴那就尴尬了！
见迎春拒绝，李才人心中便是一慌，又努力的想了想，才认真的说道，“不用，不用了，这些首饰颜色太亮了，适合年轻人，像我们这种老人，等出了孝，怕是也戴不出那等亮丽的颜色了。”
迎春还在再说些什么，就见李才人脸上一急，不管不顾的说道，“卑妾还得去守灵，先告辞了，卑妾告退！”
说罢，也不等迎春反应，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迎春：……
还能这样？
“宫中出了什么事？”迎春问道，她越加的肯定这李才人是有所求，不，是先皇的所有后妃们有所求，不然也不会眼巴巴的往她这里塞礼物了。
涉及到如此之多的后妃，出了什么事她这个淑妃肯定知道，若是不然，她这个淑妃的处境才叫危险呢！
流苏也带了一丝疑惑，涉及太妃们的事情，除了太上皇薨逝，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呀！
难不成太妃们觉得太上皇薨了，她们没有了依靠，以后要在娘娘等三妃手底下讨生活，这才集资了礼物提前巴结上了？
迎春猜到了流苏等人会这么想，但是不可能的。
若真的只是因为以后要在她手底下生活才送礼，李才人的眼神中也许会带着讨好和惶恐，而不会是惊惧。
惊惧？她还能吃了她们不成？
这年头，来送礼的人不说明所求，丢下礼物就跑也是奇事一桩了。
这时，流苏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娘娘，宫中有一种流言，十分荒唐，也失分小众，一点都不可信，但太妃们怕是信了。”
想起那个完全像是笑话的小众流言，流云很是无语，太妃们该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见迎春眼中的好奇，流苏说道，“有传言说是太上皇薨逝，身边无人伺候，皇上孝顺，要让太妃们陪葬。”
迎春：……
如此荒唐的流言，太妃们该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虽然前朝有陪葬的风俗，但自从我大明的祖先得了江山之后，便废除了活人陪葬一事。
给太上皇陪葬，用脚趾头想一想都不可能，这些太妃们该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
很有可能，面对死亡的威胁，眼带惊惧，如此就说的通了。
迎春想通了此事，流苏等人同样想通了，众人都有一种荒唐的感觉，太上皇的薨逝让太妃们杯弓蛇影成这样？太荒唐了！
“将东西检查一遍，给李才人送回去，暗示一下，我朝没有陪葬的先例。”迎春有些无语的说道。
这些太妃们也是可怜人，没有先皇的宠爱，又要受甄氏打压，只能窝在一个小角落中活的小心翼翼，攒下点东西也不容易。
“是”流苏答道，她说道，“贤妃娘娘在宫中风头无两，这些太妃们有所求也不知道去找贤妃娘娘，反而巴巴的来长乐宫……”
有些异常啊，还是说这些太妃们知道了些什么？
迎春看向流苏，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们没有去求贤妃呢？”
难不成在贤妃处碰壁了？这才来求淑妃娘娘，流苏猜测。
看着脚步匆匆走过来的绣橘，迎春知道，有消息来了，不用猜测了。
“娘娘，太上皇的后妃梁氏和周氏分别捧着一个锦盒去见了贤妃和淑妃。”绣橘放轻了声音禀报道。
迎春：只是想要打点所有的掌权宫妃吗？
在守灵之际，还能抽出时间商量出对策，并行动起来，太不容易了，可惜，太妃们将假消息当了真。
“让人查一查陪葬的流言。”迎春说道。
也不知道是无意传出来的流言还是有人有所图谋特意放出来的，若是有人故意放出这等消息，针对的怕就是皇上了。
迎春才吩咐下去，就见皇上身边的宫人李公公低垂着头快步走了进来。
一番见礼后，李公公说道，“启禀淑妃娘娘，先皇的后妃梁氏身边发现鸠药，有传言说是太妃们不堪压迫，有意殉葬，皇上请淑妃娘娘、贵妃、贤妃娘娘彻查此事。”
骤听此言，迎春心中就是一跳，什么叫不堪压迫？是皇上容不下这些太妃们了还是她们掌权的三妃虐待她们了？怎么就叫不堪压迫了。
难不成这事不是冲着皇上来的，而是冲着她们后宫掌权的三妃？
迎春眼中闪过厉色，吩咐道，“李公公放心，本宫必定查清此事，给皇上一个交待。”
若是这些太妃们集体殉葬，别管真实的的原因，就只凭这“不堪压迫”四个字，她们掌权的三妃身上，怕是就被人泼了脏水了。
不可信，但往你身上泼脏水，也太让人膈应了！
而且，太上皇身边的梁氏身边竟然发现了鸠药！
“来人，去临泉宫。”迎春说道，她得去看看。
“是”
迎春刚到临泉宫，贤妃和贵妃也脸色不好的带着人赶了过来，果然，是她、贤妃、贵妃三人要联合彻查此事。
因为之前甄氏得太上皇的宠，这些太妃们不得近太上皇的心，被安顿在了这偏僻的临泉宫中，临泉宫中也无主位后妃，就单单这些低位妃嫔住着。
迎春三人对视一眼，瞬间统一了想法，第一点，是彻查梁氏有没有暗藏鸠药。
“来人，守住临泉宫，搜查梁氏居所。”贤妃吩咐道。
“是”宫人答应一声，在临泉宫掌事太监的配合下，去了梁氏的屋子。
这时，流苏快步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迎春，见迎春点头表示无碍，这才禀道，“启禀娘娘，关于陪葬的流言最先出自先皇后妃周氏身边。”
又是先皇后妃身边？
这事莫不是周氏操作？这种事情她能图些什么呢？
“娘娘，启禀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梁氏屋中的胭脂盒中发现鸠药，太医检查后确认这一盒子鸠药，可以鸠杀六到八人。”搜查梁氏房子的宫人捧着盒子急匆匆的前来禀报。
“去灵堂将梁氏和周氏带回来审问，顺便安抚好其她后妃。”贵妃出声说道。
“是。”紫苑答应一声后带着人退了出去。
这梁氏是贵妃身边的得力心腹，心机城府都不错，也是有她和另一个宫人的帮衬，稍显单纯的贵妃在这暗流涌动的宫中才得以如鱼得水，稳坐在贵妃的宝座上。
另一边，紫苑带着人去了太妃们守着的灵堂，若说是迎春等三人还能在礼监的安排下抽出时间休息，这些太妃们便一步也不愿意离开灵堂，哪怕是有礼监的安排，这些太妃也好像生怕因为自己的离开让人说叨不悲痛太上皇薨逝一事似的，一个赛一个的表现悲痛之情。
紫苑到的时候，这些太妃们都齐聚在这里。
先是与掌管灵堂示意的内官交涉了一下，也缘于有皇上命三妃彻查此事的旨意，紫苑很快的便沟通好了内官，带着人到了太妃们跟前。
“有人举报周宝林、梁才人谋害太妃，且周宝林屋中搜查出鸠药，请周宝林和梁才人随奴婢走一趟，自证清白。”紫苑上前说道。
比起有人将脏水往掌事后妃身上泼，紫苑自然愿意将流言往太妃周氏和梁氏身上引，保护自家主子是每个宫人的责任，况且，这一个梁氏私藏鸠药，一个周氏制造流言，她们一点都不冤枉。
而且，暗示太妃们是身边的人想要害她们，总比让这些太妃们担忧是皇上或者三妃容不下她们、要让她们陪葬好吧！
好吧！紫苑无言的表示，对于那个荒唐的流言，偏偏这些太妃们还信了，她也是很无言的。
几个身强力壮的宫人上前强制控制周氏和梁氏离开，两人似乎还要挣扎着尖叫，富有经验的嬷嬷早提前一步堵住了二人的嘴。
现在不需要说话，等到了审问的娘娘身边，自然会给这周氏和梁氏说话的机会。
太妃们有片刻的慌乱，面带肯定的安抚道，“众位太妃娘娘安心，皇上有命，务必让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彻查有人谋害太妃们一事。”
“有人谋害我们，是皇上让彻查的？”李才人问道。
总算是有一个人领会到紫苑话中的意思了。
是你们太妃们身边出了叛徒想要谋害你们，相反，皇上和三妃还在想法设法的保护你们呢！这就是紫苑从出现在灵堂上的那一刻就开始暗示的意思。
总算没有人蠢到家，我朝没有让火人陪葬的先例，皇上和娘娘们也无意要几个无用的太妃们的命，这下子改放心了吧？
谁知道，李才人的脸色反而更加的惊惧了，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苍白如纸，不单是李才人，其她的太妃也是如此。
紫苑心中疑惑，难不成有她不知道的症结？她说的皇上和娘娘们不会要太妃们的命的话，反而让太妃们更加确定了要要她们的命，紫苑皱眉，这下子有些麻烦了！
若是太妃们惊惧之下在灵堂上做出什么荒唐事，流言怕是要更加棘手了，她们家娘娘怕是也要惹上一身腥了。
这背后究竟是谁在做推手呢？真是让人着恼！
“太妃娘娘们安心，皇上和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交待，务必要保证太妃娘娘们的安全。”紫苑只希望她的安抚有用，也希望借此能从太妃们身上探听到让她们脸色巨变的消息。
“若是太妃娘娘们发现有人谋害你们，务必要说给贵妃娘娘听，贵妃娘娘奉皇上之命，必是会保护您们的安全。”紫苑再三强调。
太妃们对视一眼，苍白着脸色无声的交流，最后，其中一位站了出来说道。
“紫苑姑娘，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谁从那里得到了消息，说是有人建议礼官，让我们为先皇陪葬。”
这太妃生怕有人借此说她不忠于先皇，连忙补充道，“身为先皇的后妃，为先皇陪葬我们也无怨言，但是，这必定是我们自愿的，那里有被人强迫陪葬的道理，于是我们和周姐姐商议对策，周姐姐便拿出了鸠药，说是我们别等别人出手，先一步自愿在先皇出葬前服毒自尽，为先皇陪葬。”
自愿陪葬？不错，这太妃也算不是太蠢，知道说些瞎话，若真是自愿陪葬，又岂会一脸惊惧的往贵妃、贤妃、淑妃处送礼，莫不是想着临死了分一分自己的遗产，那也没有三妃的份，所以啊，自愿陪葬这话只听听就好，甘愿为他人赴死的人有，但不是这些位分底又不被太上皇所喜的太妃们。
周氏劝着大家一块去死，而且，看太妃们猛然大变的脸色，想来她们是听从了周氏的劝，想要去死一死。
听劝去死一死，听起来很荒唐，但若是这些人将陪葬的流言当了真，比起被人杀害、或者是活活的被葬了这等让人惊惧的死法，死于服毒，的确算是不折磨人的死法了。
如此，有人劝着去死，还真就能答应了！
想一想，太上皇即将出殡，这些太妃们却偏偏集体服毒自尽，还是在有什么“不堪压迫”的流言传出来的情况下，那时候哦，在人命面前，谁还管你是不是清白的？大家都会说身为掌事妃子的贵妃娘娘等人折磨太妃们。
若是先前还想着这不过是太妃们多想闹出来的事情，但在表现出来的结果面前，就不得不让人阴谋化了！
紫苑心中瞬间闪过万般主意千般想法，但面上不露丝毫，她说道，“太妃娘娘们放心，淑妃娘娘已经查到散播流言的人是太妃梁氏，此事必定会给太妃们一个交待的。”
紫苑表示她听懂了太妃们的暗示，“陪葬”确实是流言，且还是太妃们一个阵营的人传出来的，这下子都不会以为是主位娘娘们容不下她们了吧！
只是，这背后到底是谁在算计，还需要好好的审一审周氏和梁氏，看能不能抓出幕后主谋。
第174章 谎言
紫苑在灵堂中得到的讯息很快便传入迎春等人耳中； 因此； 当梁氏和周氏被带到了临泉宫时； 迎春等人已经对案情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
从太妃周氏的身边流露出太妃们要陪葬的消息； 然后梁氏便准备了鸠药； 预谋在被陪葬前服毒自尽。
而且，梁氏不但准备自己服毒自尽，还蛊惑了所有的后妃们和她一起； 在陪葬的恐惧下； 太妃们意动了。
人都有求生欲； 这种情况下，李氏等人筹集了珍贵的财务贿赂宫中三妃； 希望求一条生路。
也就在这种时候； 梁氏等人准备鸠药欲服毒自尽的消息到了皇上耳中； 宫中更是隐隐的有流言说是她们这些宫妃们不容太妃。
若是在太上皇刚刚走不久，太妃们集体服毒自尽； 再加上隐隐传出她们难容太妃们的流言，事情怕是要大条了！
若是这一局成功，因为被算计到的人太多； 迎春倒是无法推测出这场算计正真针对的是谁了；又因为不知道针对的是谁，这幕后的算计者； 也更加的难猜了。
只希望； 问完梁氏和周氏之后，躲在案情背后的人露出端倪来，也让事情不再这么的扑朔迷离。
宫人匆忙间在临泉宫收拾了一间正殿； 作为迎春等人问案的场所。
殿上，安置了三套桌案，迎春三人依次就坐。
梁氏和周氏已经被分别带到了两处隔离开了。
“贵妃姐姐，贤妃妹妹，先问周氏还是梁氏？”迎春问道。
“贵妃姐姐觉得呢？”贤妃谦让的问道。
贤妃在宫中颇为受宠，身下抚育着大公主，又则家中父亲在朝堂上影响力深厚，贤妃在宫中的风头盖过了贵妃和迎春，但贤妃行事依旧谦让有礼。
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迎春总觉得，自从她们各自生完孩子后，贤妃似乎对她有了隔阂。这话并不是说之前贤妃对她没有隔阂，想想贤妃出自严家，以及她入宫的目的，隔阂从一开始就有的，但是，自从生完孩子后，这种隔阂似乎被隐隐的加厚了。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因此迎春也深思过，是不是因为她诞下的是皇子，而贤妃诞下的是公主，这才让贤妃对她有了意见，但根据后来的观察，贤妃本人很是爱重她自己所生的公主，应当不会是这个原因。
这不得不让迎春将猜测的方向放到了那个最不可能的事情上，那就是那一日，德妃生产，她们去探望德妃，回来的路上出现各种意外，致使她和贤妃纷纷早产，生下小平安和小公主。
那一日，行刺迎春的人是贤妃身边的，迎春知道那不是贤妃的人，因此将人送去了内监处，但也因为此事，迎春早产，元春重伤，没有顾上不知道真假的贤妃的求助。
后来听说了，贤妃生产时受了大罪，是不是贤妃因此事对她有了隔阂？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很多事情强求不得，或许是因为已经早早的预料到了早晚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因此，迎春虽然遗憾，但也放任了！
宫中的女人，不管是心有隔阂还是深仇大恨，见了面都是姐姐长妹妹短，一番姐妹深情，因此迎春和贤妃的相处，也是平和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迎春、贵妃、贤妃三人，不管谁最受宠，贵妃的封号总是在最前面的，因此，贵妃主审迎春贤妃二妃陪审倒也名正言顺。
“一切源于周氏身边流传出来的太妃们要陪葬的流言，周氏从何处得来这个消息，倒是值得深究，就先从周氏开始吧！”贵妃也是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审的案前。
迎春和贤妃并无反对的意思，迎春宫人出去带人，片刻，一身孝服的周氏便被带到了殿中。
周氏脸色苍白，眼神惊惧，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卑妾……卑妾周氏见过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周氏行礼。
这周氏虽然是太上皇的妃子，但她属于低位妃嫔，按照品级来，迎春三人自然是受得她这一礼的。
但也因为她是太上皇的妃子，哪怕是她位分底，迎春三人也会给她一二分的脸面。
“请起。”贵妃开口说道。
“是”周氏起身，神态间很是战战兢兢。
见此，贵妃柔声说道，“今日宣你过来，也不过是问两句话罢了，不必紧张。”
“是”周氏依旧是战战兢兢的，明显是不相信贵妃的安慰。
“你可知道，我朝并没有圣上驾崩、让后妃陪葬的先例。”贵妃问道。
“卑妾知道。”
“皇上也没有让太妃为太上皇殉葬的想法。”贵妃又说道。
周氏眼中猛然间闪过惊喜，可瞬间，眼神更加的惊惧了，脸色也更加的苍白了！
显然，周氏已经意识到她牵扯到某些事情中了。
在宫中，当你牵扯到后宫阴私的时候，很多时候，哪怕你是无辜的，怕是也难以全身而退了，周氏大约也是知道这一点，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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