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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娶妻如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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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子那里刷了一波孝顺人设的蔼哥儿,继续关切地问:“二爷回房里梳洗一下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老爷下衙还有一阵子。”
老太太气得向沈太太道:“咱们也是白操心,人家是父子情深。平时和咱们半日都说不了一句话,还当他天生是个不爱说话的,现在看是不稀罕和咱们说呢。”
房氏忙赔笑:“他头一天见二爷,怕是正新鲜着呢。”
哎哟我的娘,劝人不是这么劝的。蔼哥儿不得不亲自向老太太献媚:“老太太也疼二爷,就是刚罚了二爷不好意思说,我最知道老太太的心思,替老太太说呢,就是没老太太说得全,老太太看还有什么我没说到?”
沈太太先撑不住:“你知道老太太的心思,那知不知道我的心思?”
蔼哥儿更一本正经起来:“太太自然也是疼二爷的,不过太太和老太太都更疼我,是替我出气,故意不理二爷呢。”
老太太与沈太太都笑出了声:“很是,我们气也气过了,你先随着你老子回你们院子里梳洗吧。”又向房氏道:“让人仔细些,也不必太过埋怨他,总有法子可想。”和孙媳妇比起来,自然还是孙子更重些。
房氏脸不由得一红,应了声是才随着沈任、携了蔼哥儿退了出去。
“老太太,您觉得蔼哥儿说的?”沈太太与老太太婆媳大半辈子,对老太太的心思还明白几分。
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他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咱们这样的人家儿,哪儿有养童养媳的道理?”
沈太太气道:“这林如海欺人太甚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倒难为他想出这个法子。”见沈太太不解,指点她道:“你且想想,那林如海当年高中探花,本该在书香之家择配,偏被圣人指婚荣国府嫡出姑娘。那府里是什么光景,京中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他们自己也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做了多年当家太太,对京中动向沈太太也是一点就通:“老太太是觉得,那荣国府又把主意打到了林家刚出生的姑娘身上?”
“必是如此。老太爷也和我提过一句,说那林如海甚得当今信重,不日怕是还要升上一升。那荣国府应该也知道了消息。任儿刚才不是说高僧给那小姑娘批命,按生辰不宜配属马的。谁家刚出生的小孩子批命批到婚事上头?必是有人用属马的向他们求过。荣国府里的老太太豁得出这个脸面。”
沈太太心下一惊:“他们府里前一年不就传出二房生了一个衔玉而生的哥儿,正是属马的。”看来林如海不想自己姑娘嫁回荣国府,临走前还把自己儿子给忽悠了。真真好算计!
“荣国府姑娘们的教养,”事关自己儿子办出的蠢事,又想着老太太那句娶妻不贤毁三代的箴言,沈太太气愤难平:“又能教出什么好来?总说自己是诗书翰墨之族,姑娘们日日琴棋书画,连管家理计一概不学。蔼哥儿可是任儿的长子。”他媳妇就是二房的长媳!
想想荣国府嫁入京中几家的庶女,早已经不与荣国府来往,后宅传出的闲话很是不好听,老太太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连蔼哥儿都知道人无信则不立,林如海这是早就盯上了咱们家。”老太太没说出口的是,自己与他那一点儿血脉关系,怕也是他算计的一环。
可惜他却忘记了,自己与他的那一点儿血脉之情,还能抵得过日日环绕自己膝下的曾孙重?!
第8章
沈家门前高悬学士府匾额,正是因为老太爷沈英,官拜当朝文渊阁大学士,又是两朝老臣,甚得当今信重。沈学士为人极公允,并不仗着自己资历倚老卖老,朝中众人也是心服口服,人望甚重。
这日沈学士一下衙,便听门房报说二孙子已经归京,心下自是欢喜,也不去外书房,直接进了后宅要见孙子。就是沈任之父、当朝户部尚书沈庭,也只换了官服,便到老太太房中请安。
谁知本要开开心心说些天伦,就听到沈任胡里胡涂把蔼哥儿的亲事给定了出去。就算是再心疼孙子,沈英也不能说他此事办得妥当,更别说沈庭,立时便要请家法:“眼里没有长辈的东西,做了官更胡涂了。不教训一下,怎么为民父母?”
老太太自己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就拦在前头:“人家有心算无心,又比他官场多扑腾了那么些年,这个亏他吃得不冤枉。”
沈学士只抚着须看儿孙与老妻闹腾,没人知道他想什么。老太太看不得他悠闲,问道:“老爷子,你怎么看?”
老妻发话,沈学士也就不再深沉:“不过是酒后醉话,当得什么真?再去任上将话说开也就是了。慌什么。”
老太太却想得没有那么简单:“老爷子,你不知道,这个傻东西已经与人交换了信物。用得还是那年殿试后,圣人赏他的玉佩。您想想,咱们家里可能拿着御赐不当回事儿么?就是那林如海,也是识得东西的。”
沈学士这才明白老妻为何如此沉不住气。这御赐之物,自该珍藏密敛,现在竟让沈任随手给蔼哥儿做了定礼!想想对沈老太太解说道:“刚出生的奶娃,全看如何教养。咱们家里虽然不好养童养媳,平日里多走动些,外头多提点那林如海一声也就是了。”
沈老太太对自家老太爷这话却不认同:“那林如海远在江南,再走动得勤也不过是年节走礼。何况做官的人,今日东明日西的,谁知道将来落到何处。”
沈老爷子却说了一声胡涂:“你我总是在京中,任儿将来还不是一样要回京来?现在他又与那林如海同地为官,走动起来比我们自然方便。此事是他闹出来的,将来也是给他做长媳,该得他操心。”
接着不经意地道:“听圣人口风,要把江南盐政梳理一下。这巡盐御史的位子,怕是林如海要坐上去了。”
沈尚书听了就是一惊:“圣人心也太狠了些,若是如此,这门亲事?”
“怕什么,是他主动求着我们做亲,任儿与他结亲前又不知晓将来他任何官。倒是可以让任儿先向林如海透个口风,他不就是想着有人守望相助?”沈学士老神在在。
被当成不晓事的蔼哥儿,从头到尾将对话听了个全,心里不由对沈老太爷刮目相看,这才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此时这位沈学士自然不是对林家的家财动心,却一定对林如海这个人动了心。
别事不说,只看刚才老太爷说起林如海要坐上巡盐御史时眼里的精光,便知他对当今的心思了如指掌,才会让沈任主动向林如海示好。
虽然不知道林妹妹具体进京的时间,怎么算,林如海至少还能有十来年的圣宠。此间沈任与他交好,又有姻亲之约,他在江南能得林如海这位巡盐御史相助,比起沈老太爷与沈老爷请托他人照顾,要稳妥隐秘得多。
“回头去吏部王大人那里拜望一下,你一去三年多,王大人对你多有挂怀。”沈学士再不开口,沈尚书指点自己的次子。沈任自是只有应是的份,心知自己给蔼哥儿订亲之事总算是过去了。
大家又说些闲话,沈学士忽道:“这次见了任儿,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垂垂老矣,起了致仕之心。”
这话蔼哥儿听了都摇头,沈任的儿子天天在你面前晃,你都没有感触,怎么一见沈任,就起了致仕的心思?假,太假。
沈学士恰看到那个小胖孩儿摇头晃脑,心下好笑,不免问他:“蔼哥儿可是不赞同我的话吗?”
蔼哥儿脸板得平平的,还是摇着自己的头,嘴里拿话敷衍:“太爷不老。”
自己说老是一回事,听到最小的孙子说自己不老,沈学士还是高兴的,不由哈哈一笑:“哦,你说说怎么个不老法?”
你这是哄小孩子吗?好吧,自己还真是一个小孩子。只好道:“太爷日日不到五更就上衙门,老太太说,亏得太爷身子骨好,精神好。即是身子内与精神都好,太爷自然不老。”
老太太仔细回想,也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又觉得自己真是年迈,记性也差了。沈学士更是抚须微笑:“好个身子骨好、精神好。”看向老妻的目光更加柔和,心道自己在老妻自是样样都好。
蔼哥儿为达自己目的,只好继续卖萌:“蔼哥儿要好好读书,也能身子骨好,精神好。”
这下连沈尚书都笑了,一把搂过小孙子:“你才多大的人,想没精神也轮不上你呢。”
沈学士也道:“你要好生读书,正好我致仕了可以给你开蒙,岂不好?”
蔼哥儿的头摇得拔啷鼓一样:“二爷会给我开蒙。”
自己儿子这么信任自己,再次让沈任感动不已——刚才回房,房氏已经把太太允了她随着外任,却想着留蔼哥儿在京中的话说了。他虽然也明白这是世家常态,现在对儿子却不舍起来。现在听到儿子说自己会给他启蒙,自然点头不迭:“我一定好生教养蔼哥儿。”
沈太太气恨难平,可老太爷、老太太在座,她也不好表现太过,只好眼巴巴地看向老太太,期望她能说一句公道话。
这边沈学士已经做出严肃之态:“我学问还比不得你父亲不成?”
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说老太爷学问不好,那是质疑家中权威,可要说沈任学问不成,又是子言父过。蔼哥儿心里吐槽了一句老狐狸,脸上却现出些懵懂:“太爷不是要上衙,一天有多少功夫?二爷官儿小,上衙的时候也短些,有的是时间教我。”
被儿子嫌弃官儿小的沈任,脸上有些不自在,沈尚书倒乐了:“很是,你父亲就算是再升个一官半职,也还是个小官儿。不如留在家里,与太爷一起学为官之道,将来做大官可好?”
还学为官之道,你们家现在有一个大学士,又有一个管着天下钱粮的户部尚书,还有一个非翰林不入阁的接班人,再这样升升不息下去,总有一日会让皇帝惦记上。
蔼哥儿心中早有了想头:“我不学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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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天使们对沈家几代主母挑剔林仙子的教养都有微词,当初设定的时候是这样想的,林老太太与林如海那一支,本就有成见在内,所以林如海求亲,她自然不喜。而沈太太则是因为古时婚姻,讲得是父母之命,虽然她只是蔼哥儿的祖母,可也该先有知情权,没有也是不喜。房氏更好理解,自己儿子的婚事,定下之后自己才知道,能高兴才怪。
至于三代婆媳数说荣国府、贾敏的教养,与文武殊途,规矩家风不同有很大关系,那时讲的是生女肖母,说媳妇先要看母亲的行事,她们有这个担忧很正常。
第9章
蔼哥儿身为世家子,又是二房现在唯一的儿子,却说不学为官之道,简直就是不把家族传承放在眼里。屋子里静了下来,老太太早已经挥手让丫头们下去,只余下主子们大眼瞪小眼。
若非蔼哥儿现在年岁还小,连蒙都没开,沈尚书第一个反应就是请家法,把这个离经叛道的小子先打上一顿。总算他还保持了一丝理智,只把蔼哥儿推得远些,不再搂于怀中。
沈学士不满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深觉儿子太沉不住气,看来自己还真不能致仕,要再压他一两年,磨练一下。
他向蔼哥儿招了招手,让他到自己身前来,面色和蔼地问道:“你为何不学为官之道?”
因为我是个粗人,做不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精细活。蔼哥儿心内吐槽,脸上还是一片平静:“家里人人都做官儿,该有人说闲话了,说我们家官官相护,把持朝政。”
“胡说。”沈学士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谁教你说这样的话?”
这还用人教?蔼哥儿一脸淡定:“王嬷嬷是我的奶嬷嬷,听说她的小儿子将来要做我的小厮,她的女儿已经在我院子里做了三等丫头,天天不用干活。那些丫头们都说王嬷嬷把持了我那院子。我不要让人将来也说我是因着太爷和家里才能做官,说沈家把持了朝政。”
管它牵强不牵强,沈学士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还能听不出自己的言外之意?蔼哥儿这也是没有办法,以他的推算,现在的圣人就是原著之中的太上皇,他为什么退位原著里没有答案,可新皇登基之后,面上对太上皇孝顺、以孝治天下,可四大家族陆续败落,四王八公没几个有好下场来看,下任皇帝是个小心眼却是无庸质疑的。
不提现在正得皇帝信重的沈学士会不会提前站队,就是不站的话将来也得替新皇的人腾位置。或者在新皇刚即位、太上皇还能掌握权柄的时候不能对沈学士怎么样,可太上皇理论上总会死在新皇的前头,那时的沈家怎么办呢?
夺嫡之争,向来不少炮灰类的人物,沈学士的地位摆在那里,应该不会做炮灰。可按着蔼哥儿的观察,他一定也不屑站队,可那些皇子们拉拢他这位两朝老臣不成,会不会记恨于心?前头可是说过,新皇是个小心眼的。
前世多有人将新皇类比雍正,那正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子。与其日后沈学士着了他的眼,给沈家留下后患,还不如沈学士激流勇退,蔼哥儿自己放浪山林,也算给沈家留下一条后路。
至于说沈尚书和自己的大伯、时任翰林院编修的沈信,以蔼哥儿的观察,他们的政治手腕到底不如老太爷沈学士圆滑,偶有错漏之处。这样的人若是在朝政平稳时期,难有大的建树,不过新旧交替之间,却是正好。
无他,夺嫡时朝臣要站队,皇子们也要选人。什么样的人用起来最放心?除了姻亲等天然利益共同体外,自然就是那些自己可以掌控之人。
象沈学士这样滴水不漏之人,皇子们哪敢掌控?还是沈尚书或是沈信这样偶有错漏之人,容易让人拿了小小把柄,用起来放心。若新皇真是雍正一流人物,沈尚书这样的人哪怕提前没有站队,登基后只要本份办事,拿出一心为公的样子,也不会有大碍。
有沈学士在后头把关,蔼哥儿相信,沈尚书或是沈信包括沈任就算是想犯大错都没有机会。
那就先把最危险的沈学士摘出来。
蔼哥儿这里算计着沈学士,人家沈学士也在打量他。
就见这孩子几日不见,脸上的肉并没见少,还是面白唇红,眉目如漆,一身碧青的箭袖,衬得小身板笔直,竟有些初长成的架势。
还有他刚才说的话。
把持。沈学士心里哼了一声,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想把持了府里的哥儿?回头就把他们全家一起去庄子上种地去。这还是沈家一向宽待下人,要不出了这样的奴才,就是直接打死的也不在少数。
直接打死?沈学士心内一动,自己家里出了这样的奴才尚且心中不满,那皇家?大热的天,沈学士却如坠冰窖之中,自己府上看起来位高权重,可在皇家眼里,也就如府里的奴才一般呀。
目光再次转回了蔼哥儿身上,沈学士已经平静下来,含笑向着蔼哥儿道:“你即不想学为官之道,那还读书做什么?”这个时候的人,讲得就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都知道读书不过是一块敲门砖,若是这砖无用,你还举起它做什么?
蔼哥儿心中早有防备,见沈学士似是明白过来,也不瞒着:“读书明理。”
沈学士便如平日关心曾孙一般:“除了明理呢?”
还有完没完了?蔼哥儿心下腹诽,口内却不慢:“也要有口饭吃。”
沈任一个没忍住,被自己儿子这样接地气的心愿给引得一笑,又恐再引得长辈骂,只好强行压下。就算他收得及时,还是引来沈尚书没好气地瞪视。
“不错,衣食足才能知礼仪。”沈学士还是那么不紧不慢:“那你准备怎么有饭吃?”
蔼哥儿心下一紧,自己果然不能轻视古人,这老狐狸怕是起了疑心——世家子弟,若非家败,又怎么会为衣食担忧?
他抿了抿红润润的菱角小嘴,说出的话却似懵懂:“平日里那些丫头们笑话不中的举子,穷得只好当街卖字卖画,或者那个能换钱?”
不管这小子是不是装傻,沈学士却觉得该让老太太与儿媳妇说一句,先把蔼哥儿的院子好生清一清,这天天都让哥儿听的是什么?!
真不是蔼哥儿与自己院子里的丫头们过不去,他自从自己有了院子,那些丫头们懈怠得太不象话,服侍王嬷嬷比自己这个正经主子还尽心。满院子看着都以他为尊,还不是因为他的要求正好合了那些人偷懒的心思?若真是心中有主子,自然该把世情规矩说与他听。这些日子以来,却没有一个人对他不合情理的行为劝说一句,白白让他在长辈心里得了个牛心左性的名头。
何况现在蔼哥儿与林妹妹有了婚约,更不愿意让林妹妹将来为了几个丫头与他生分。
这样的隐患蔼哥儿一个也不想留,干脆直接都清理了!反正他们也要随着沈任去外任,正是师出有名。
沈尚书已经忍不住向着沈太太道:“蔼哥儿虽然自己分了院子,挑的人也该尽心些。”
这话说得房氏满脸通红,起身向着一众长辈请罪,蔼哥儿没想到牵连了自己的母亲,自己忙跪下向老太爷磕头:“非礼勿听,是我自己不尊圣人之言,不干奶奶的事。”
第10章
蔼哥儿只说自己该非礼勿听,却没说说这些话的人有礼。世禄之家,无礼的人是存身不住的。这话不管是哪位主子,听了心中都有计较,面上却没有人再提,转而指点起沈任与房氏,该拜哪些人,该向哪些人辞行,该收拾些什么去任上。
等到蔼哥儿别了曾祖、祖父,上船时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丫头随着,倒有六个小厮围前围后。另有四个跟着出门的大仆人,不停地跟在他们身后直嚷:“甲板上风大,哥儿还是进房里歇着。”也不能阻了他的兴致。
不怪蔼哥儿兴致好。那日里他说的话,老太爷分明听进去了,大朝日当众向当今乞了骸骨。虽然当今还没答应,听说口风已经松动。想来老太爷去意坚决,再请上一两次,也就可以在家里含饴弄孙。就算老太爷的孙子们都得了官身,不必他再教导,那不是还有詠哥儿呢?
蔼哥儿有时很不厚道地想,得了文渊阁大学士的亲自教导,詠哥儿要是不成才,对不起沈学士对长子嫡孙的期待。
林如海升巡盐御史也已经板上钉钉,旨意早已经下了,想来现在应该已经收拾行装上任去了。就是沈任,也应了朝中有人好做官的话,竟然不年不节地直接升了扬州知州,又与林如海同地为官了。
最妙的是扬州本有知府,沈任这个知州在别人眼里就是安插的闲职。在蔼哥儿看来,世人怕都觉得是当今抚慰老臣恩及子孙,才给沈任轻轻升了官。沈任可以就此韬光养晦,就是蔼哥儿自己也不会让人抱多大的期望,费尽心机地引他往纨绔上走。
唯一不如意的是,蔼哥儿自己在沈学士那里有所暴露,老爷子临走时还嘱咐沈任:“蔼哥儿早慧,更要好生教养。我们这样人家的子弟,纵是不入朝为官,也只是自己不做,却没有连科举都不应之说。”
随着这句话,就是从老太爷到大伯沈信送来的各种文房四宝,还有法帖、书画。用沈学士的话说,将来即要卖字画为生,那就该写得好些、画得精些,省得丢了沈家书香传家的脸面。就是詠哥儿,也把自己历年得的东西任蔼哥儿挑选:“你走了之后,太爷与老爷的东西都是我的,现在你先挑吧。”把刘氏呕得又去与房氏和沈太太分别赔了不是。
捧着这些书画,蔼哥儿一时喜一时忧。喜得是这些书画原来自己只听过名字,甚至还有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如今都归了自己。忧的是老太爷分明是对自己有了厚望,让沈任蛰伏也是为了给自己更安全的成长环境,自己不知道能不能达以老爷子的期望。
看看自己三头身的小身板,蔼哥儿觉得压力很大。沈学士这是要把沈家两房放在两只蓝子里,京中资源就此尽归大伯一房。就是不知道沈任想通此中关节之后,会不会还如现在一样,对自己全无此世严父之态。
蔼哥儿每日带着小厮们在甲板上疯跑,也有给自己减压的意思在里头。等到船近江南,就起了早些能见到林妹妹的心思,更在房里呆不住。
锦儿赔着小心向蔼哥儿招手:“奶奶请哥儿吃点心呢。”这位小爷言语间就把一院子的人换了个遍,奶奶身边的人与他说话都加着小心。
蔼哥脸上的笑早在锦儿出现的时候就收了起来,锦儿身子不由地打了个哆嗦,觉得虽然已近江南,可秋日也近了,江上的风更硬起来了。
“奶奶叫我?”蔼哥儿向房氏请了安,才规矩地坐下。
对这个总板着脸的儿子,房氏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眼看着就要下船,你房里丫头少,问问你收拾好了没有。”就这丫头少,也是你自己闹的。
以大家出身的房氏来说,哪个公子哥儿人小不是丫头婆子捧凤凰蛋样长大的?偏自己儿子说了奶嬷嬷的把持,倒让公婆都觉得自己连个奴才都管不好。
可不是儿子闹了这一出,原来他身边都是老太太与太太赏的人,自己不时说话也得和气些。她本来丈夫不在家中就有些气弱,不想让祖婆婆与婆婆觉得自己事儿多。现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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