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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娶妻如玉-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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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丈人都给自己创造机会,沈越哪儿能放过这大好时机,轻拉过黛玉的手,嘴里说着:“你且替我品评一下,哪盏灯画的最好?”
宽哥儿本待一起,不想被林如海一把拉住,倒向着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了。贾敏也在丫头扶持之下,一灯一灯的看了过来。只是还有些不放心:“老爷?”
林如海一手拉着儿子,一手轻抚胡须:“越儿也算用心了。当年我竟没有他这份心思。”
宽哥儿很是不服:“我也有这份心思,只是手上没银子。”
林如海想喝斥儿子满口铜臭,一想自己现在身任户部尚书,也知道没了银子就是当今也要束手束脚。估计儿子这是让沈越给刺激着了,就将这一腔火气都移到沈越身上来:臭小子把自己闺女拐跑了不说,还把儿子给自己带歪了,怎么能再放任?
“沈越!”林如海猛然转身,叫出来的声气都不大好了。
宽哥儿吓的就是一缩脖儿,把眼看时就见姐姐与师兄本来离的挺近,听到父亲感声两人一下子各跨了一步,不由掩嘴而笑。
沈越心里劝自己,这是人家的地盘,自己拉的是别人闺女的小手,能忍自己到现在人家已经挺宽容,要感激,要感激,要……感激个屁!
不过林如海呼唤,他不敢不立时应声:“先生。”还快步走到林如海面前殷勤。
林如海已经放下宽哥儿的手,向着沈越发难:“如今年也算过完了,你在户部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可有什么心得没有,还是想着这样按部就班的熬资历?”
贾敏无奈的别开眼,刚才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品评花灯,一个如娇花般浅笑,一个如玉树般临风看着多养眼,便是自己年轻时也没得过如此待遇,更愿意自己女儿多停留在这样的时光。
谁知道老爷这一声,生生将大家拉回了现实。
黛玉过来扶了贾敏的手:“那几盏灯我还没看过,太太可都看了?”贾敏轻拍了她的小手一下算是安慰,拉了宽哥儿一起去看剩下的灯。宽哥儿还喋喋不休的问黛玉:“姐姐是不是只喜欢那个十二时花卉,别的灯都不喜欢?”
黛玉不知是计,点头应是:“我是最喜欢那十二时花卉。”
沈越听了大急:“玉儿!”
黛玉不明所以:“刚才蔼哥哥不也说十二时花卉费的心思最多吗?”
宽哥儿已经笑着拍手:“那好,这十二时花卉便是姐姐的,别的花灯我都笑纳了。”生怕黛玉反悔,便张罗着让人快些替他收灯。
林如海见儿女已经因着灯斗嘴,向沈越意味不明道:“外间风雨不便看灯,你自可使人做灯来赏。可若天不作美忽然风云大作,你这做出的花灯又将置于何处?”
沈越略一沉吟:“我必做广厦,使灯置华屋之内不受风雨之苦。”
心愿虽好,只怕以你一己之力难为呀。林如海摇头不赞同:“花灯不过玩笑之做,有多赏多无多赏少。天下多少事不是广厦可覆。”
沈越知他说的有理,自己思索也不得解,只好向林如海躬身求教。林如海苦笑一下:“我自己也置身事中,如何能教得你?”
咬咬牙,沈越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即是自己无力,便去向那天下最大的广厦间寻一处位置。”
“大胆!”林如海不意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谁教你这样的想头?!”
沈越情知林如海误会,四下看这样宽敞的冰面之上,并没有什么人可以偷听,自己悄声向林如海道:“先生误会了。我说寻一处位置,并不是想做什么有逆人伦之事。不过是想着自己对那广厦的主人有用,使人离不得我,不得不送一处安稳地给我容身。”
林如海不信道:“你有何德何能让人离不得?”
沈越轻声一笑:“先生上次所献表格,年前就已经明发邸报,现在来户部的各地官员,无不学习一二。这样纵是将来先生不做这户部尚书,也没有敢抹了先生的功绩。”见林如海点头,沈越再道:“若是这样的事情多些,那做主人的必会对先生有所期待,希望先生多做些如表格等事,怎么不会虚席以待先生?”
就着朦胧的灯光,林如海下死力盯着自己的学生。他一向以为自己对沈越已经很了解了,不想他竟不时的会想出些点子来,如年前的表格,还如今日这花样百出的灯。下次他要拿出什么、能拿出什么呢?林如海想不出。
或许真如他所说,圣人也一样期待着沈越拿出些别的来?上次自己上交表格时圣人是怎么说来?记得当时圣人感叹后曾说:这沈越小小年纪,倒有些巧思。画像是如此、做表也是如此。不过看来是不逼到点儿上不肯上心的性子,如此林卿不可心疼学生,要不时的逼他一下才好。
可他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别人三十立业,因为自己他不得不早早来到京中,不得不将自己的才华尽可能多的展现于人前,还早早的中了状元身入朝堂之中。如果说林如海对黛玉与宽哥儿疼爱居多,对沈越就是疼爱与愧疚兼而有之。
林如海自己清楚,这些年要不是有沈越挡在前头,一直在黛玉与宽哥面前任着长兄之职,两个孩子的心思不会如此纯良,宽哥儿也不能到现在还能时如幼子。已经替自己家做了这么多的孩子,自己怎么好再逼他?自是要往后拉一拉,让他别那么引人注目才好。
不是怕木秀于林,是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世是多的是龌龊之人,就如竹篓中的螃蟹一样,不想着自己如何优秀,只想把自己上头的拉到与自己一样位置。林如海不怕沈越受些挫折,只怕在被拉扯的过程之中伤了根本。
沈越不知道林如海这么短的时间里转了这样多的心思,还待要劝,就见林如海已经向自己赶苍蝇一样挥手:“夜了,你也快些回府,别让家中长辈惦记。还有日后便想到了什么,也不许自己胡行,要说与我知道。”
你这样卸磨杀驴,师母知道吗?沈越哀怨的向贾敏告辞,隐晦的向着林如海的背影看了又看,直到贾敏看林如海的背影也不瞒起来,才向着黛玉恋恋不舍的告别。
黛玉还没从美景之中醒来,对沈越是不是离开也不在意:“蔼哥哥慢走。我还是觉得那个十二花卉的灯最好,能不能描了样子?”
好吧,你是先生的亲女儿。沈越在贾敏同情与宽哥儿兴灾乐祸之中离了花园子,没情没趣的回府。
这时沈家也已经早早各房归家,房氏正跟两个小儿子一起立在院里看沈越让人送来的新样花灯。见沈越如此早回便问:“玉儿觉得这灯如何?”
这才是亲娘呀!沈越心里有些内疚:“玉儿与师母都觉得好,母亲觉得如何?要是看得不足意,明日再让他们扎几个。”
房氏是只要儿子好就万事皆可过得的人:“不过是应景的玩意,每年有新花样最好不过,何必今年一下子都看完了。”说的沈越心里越觉得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不称职。
“母亲是不是觉得……”我有了媳妇忘了娘?
房氏看着长子面有惭色,不光不觉得不平,还心疼儿子两头要忙:“傻孩子,你玉儿和和气气的,我看着才欢喜呢。再说这一年来你先生在你身上下的心血,我看比宽哥儿还多些,所求的不就是要让你好生待玉儿?现在我出门,谁不羡慕我有一个好儿子,谁不知道我儿子年纪小小就替我挣了诰命?”
别看因沈任升官,房氏的诰命又与沈任官职相平,她可一直记着儿子替自己挣得诰命品级之事。何况儿子也不是那种只顾着媳妇的人,有了东西总是自己挑过之后才会送到玉儿面前,对两个兄弟也是一视同仁,房氏觉得如此便好——玉儿又没自己要求如此,是自己儿子一向对玉儿之事上心。
“母亲放心,儿子一定好生做官,将来再让母亲的诰命无人可及。”沈越向房氏保证。
房氏听了心里熨帖,还要提醒自己的儿子:“这样的话别瞎说。老太太倒是一品诰命呢,可上头不一样还有超品的诰命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要你与二爷都平安便是我的福气了。”
询哥儿见哥哥一回来母亲的目光便围着他转,有些不高兴:“奶奶只要见着哥哥,眼里就没有我与谙哥儿了。”
房氏轻拍询哥儿一下:“你自己想想,你与谙哥儿现在读书,可有当日你哥哥读书时那样辛苦?还不是因为有了出息的长兄,你们两个只要读书上进不做纨绔,我与二爷便万事随着你们了。”
沈越怕这话刺激了小孩子的自尊,向着两个兄弟道:“就算父亲母亲随着你们,我却知道你们都是聪明的,读书自不在话下,只是不能因着聪明便向自己家人使心眼。”
询哥儿觉得哥哥虽然话里带了威胁,却还是认可自己居多,因商于沈越:“我今年也想考童生呢,哥哥觉得如何?”
沈越便看向房氏,见人没有反对的意思,笑向询哥儿赞了一句:“有志气。只是即要应试,便要多下功夫才行。你年纪终是小了些,人家好些人读书的年头都比你年岁还长呢。”
他是时常检查询哥儿两个功课的人,说实话询哥儿的基础也打的不错,只考秀才的话问题不大。不过想着中得高还有难度,不提前打打预防针的话,怕到时损伤了孩子的积极性。
询哥儿已经迫不及待的点头:“嗯,我知道的。就是,就是……”自己有些说不下去了。
沈越不由纠正他:“男儿有话便说,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显见的是不合情理,这样的话就连头都不必起——谁该猜你的话呢?!”
被他这么一说,询哥儿的要求可就说出口了:“就是到我应考的时候,哥哥能不能去送我?”
时间好象一下子回到了沈越自己因沈任没有送考、起意做会哭的孩子之时,房氏都忍不住抿嘴儿要笑。她不参与两个儿子之间的官司,只看沈越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料沈越却觉得孩子应考要求送考是理所当然的事:“自是要送的。二爷每日衙门事儿多,没有功夫送你过去,你一个人应考我如何放心?”
询哥儿没想到大哥答应的这样快,一脸都写满了得意:“我去告诉谚哥儿,看超大哥可送他不送。我就知道哥哥必不会让我一个人去应考。”说着不顾天黑,非得要往东院跑一趟。
房氏虚点了沈越一下:“你且等着超儿与你算帐吧。”两房的长子性子不尽相同,这是家里长辈们都知道的事儿,沈越自己也不在意:“他还小呢。”
房氏就回想起往事来:“你考童生的时候,最初不也是自己一个人应考的?那时比询哥儿现在还小一岁呢。”
“母亲,我是长子,自要给兄弟们做表率。”沈越自己到不觉得做了多了不起的事。谙哥儿忽然向房氏道:“奶奶放心,到时候我自己去应考,不麻烦大哥。”说的房氏与沈越一起大眼瞪小眼:这又是一个有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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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即然想到天下了牢固的广厦间谋一处容身之地; 沈越也是拼了。他要拼的不是该苏出什么东西来; 而是该怎么样合理的将东西苏出来而不让人生疑。
本来他已经查出了古代山西便有晒盐之法;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泯于历史长河,想着借此将此法说与曾任过巡盐御史的林如海听; 看能不能先找个地方试验一下,却听到了当今要去春狩的消息。
这个时候去春狩?沈越可不觉得当今这是临时起意。毕竟那个从顺天府接走的人死活不知,沈越就一直提着心; 现在突然就传出春狩的消息,让他不得不多想。
按说这春狩不比秋狩需要那么多人跟随; 不过沈越还是成了一名光荣的随行人员。用当今的话说,沈越一个人可以抵两个人用:即可以做户部随行人间的行走; 又可以省去一个内务府供奉的名额。
人人都觉得当今这是要重用沈越的信号; 沈越心里却在想; 是不是因为不管太上皇偶放义忠嫡子还是那个被人追杀之人都被自己遇到,当今才将自己置于春狩名单之中。
沈学士却不在随行之列:沈太师的身体自年后一日弱过一日; 身为人子的沈学士要亲侍医药。所以当今便留沈学士在京,助大皇子监国。沈信与沈超也都留了下来; 两人一个是承重孙,一个品级太低; 当今很是大方的便同意了沈家的申请。
“你此去也代表了沈家,万事都要与你先生商量而行; 不可自作主张。”沈学士语重心长的嘱咐着次孙; 眼中全是不舍——为官多年; 他也觉得此次春狩不同寻常。
沈越为安老人家之心; 面上还是轻松而笑:“户部除了先生与我,还有三个人随行。想来圣人更想让我画些马上英姿,不会指望我能猎得什么。”我官儿小,好些事人家不会让我掺合。
见他如此大而化之,沈学士再多的叮嘱都化成一声叹息:“也好,只记得莫堕了沈家风骨。”沈越这才正色点头。有沈任这个亲父在坐,沈信也就不说什么。
沈任对自己的长子有一种莫明的信任,只告诉沈越要多带些衣服,将自己用惯的人手带上就算完事,看的沈信不知道该说自己兄弟心大还是觉得他不关心孩子。
等两人离开,沈信才向沈学士道:“任儿如此?”真的好吗?
沈学士也无奈一笑:“他们父子自来如此,有时越儿反倒要给他父亲出主意。这些年越儿也多亏了林如海教导。”
此言甚得沈信之心,觉得真是什么人什么命。不想被两人议论的沈任,正在一边走一边嘱咐沈越:“最要注意的便是自己的安全,你平安回来比挣什么脸面、得多少圣宠都要紧。至于说沈家的风骨,有你大伯与超儿呢。何况你才多大年纪,见事不明遇事慌张谁也说不出什么。”
这样的话比沈学士说多少道理都让沈越心中暖和,他也向沈任道:“二爷一心任事是儿子该学之处,只是询哥儿与讷哥儿那里二爷也多问问他们的功课,还有奶奶那里,二爷也多回来说说话。”
沈任就知道长子要与自己说这个,悄声向他道:“这些我如何不知道,总得等到圣上回銮之后才能真歇下来。”
见沈越不解,沈任的声音几乎随风可以飘去:“若不是这次府里只有你一人随驾,我也不说与你听。那日你走后那个人便醒了,陈指挥使来的时候怕他再昏过去,很是问了些话。不过不许外传,不过我觉得圣人突然春狩,和那事怕有关系。”
沈越不敢相信的看向沈任,就算是天色已晚,还能看出沈任脸上有一丝不安,便向他保证:“二爷放心,到时我定会跟紧了圣人队伍。”原著里当今都能笑到最后,没道理在料敌先机的情况下倒输了。
沈任还有话交待:“太爷这里若有什么,我会让人早早给你送信,你一定要自己想办法回京。”
沈越是真没想到沈任这样嘱咐自己,见他狐疑看过来,沈任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只要你人好好的,保住沈家一线香火比什么都强。”
看吧,这便是长子与次子的不同,沈任所以做了几年外任,就是因为当时时局动荡,沈家要保一线香火不灭,导致在沈任的思想之中,自己能替沈家延续香火便是最大的功劳。他是这样想的,也要教自己的儿子这样做。
这种想法虽然与时下一些观念不同,可沈越却觉得更温暖更有人情味。于是他给了沈任一个安心的笑脸:“二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如果真不能两全,我一定会按二爷的吩咐行事。”
截然不同的两种嘱咐,并没让沈越的思想有多混乱,反正他只是一个六品小官,离皇帝的銮驾远而又远。加之铁网山离京有两百多里,这样大队人马出行,没有两三天是到不了的,尽够沈越把自己如何行事想清楚。
他虽然是当今指名参加春狩之人,可不到地方、当今没有展示他马上英姿用不上他,就算展示了英姿,他也就是坐在一旁画画的,用不到他上马猎杀。虽然沈越也很想借此时机打个猎物送给黛玉,可是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就算真如他所想铁网山会有一乱,当今应该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只要借着画画离皇帝近,找个不显眼的地方猫着,保证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谁来告诉他,当今的准备怎么就出了漏洞?被迫站在当今面前当人形盾牌的沈越只能感叹,自己估计真不是什么主角,要不怎么本该万无一失的擒拿反派、当今再义正辞严的教训反派一顿的剧本,拿到自己手里就做了别人的盾牌?
本来三日到了铁网山,安营扎寨很顺利,当今还很有心情的赐了大臣们晚宴,大家睡的也挺好。按着沈越的想法,次日大家该打猎的打猎,该谋反的谋反,该反杀的反杀,然后当今顺藤摸瓜对着谋逆之人一网打尽,他在边上把当今运筹帷幄的雄姿那么一画,大家就都功德圆满了。
次日当今在众人簇拥之下,二话不说当即上马,也放了第一箭,还追着那没射死的猎物向着森林深处跑去,一群侍卫也都跟着当今进了密林。沈越按自己所想,早早摆好自己的画摊儿,按着刚才的情景仔细勾勒起来。
按着沈越的小算盘,他的画摊离当今的御帐不算远——就算当今已经去行猎了,可是御帐前的守卫力量还是整个营地里最强的,所以离的近些没亏吃。
可是画着画着,沈越就觉出不对来:四周静的诡异,完全没有行猎时应该听到的人马嘶鸣之声。要知道说是春狩,为了显示皇帝武功卓越,当今追的那头鹿也该是人工放养的,又中了一箭能跑多远?不该这么长时间还没听到众人拍龙屁的欢呼之声。
沈越不敢大刺刺抬头,只借着描画周围景物之时尽可能的观察四周环境。做画之人记性都不差,不然也不会有胸有丘壑一说,沈越就在自己看景之时发现了与刚才当今冲进森林前的不同。
这守卫之人好象换了不少,沈越心里就抽了一口冷气,不对!倒不是守卫的人不该换班,而是换班的时间不对!沈越不动声色的慢吞吞调着颜料,不时望向御帐。
这做皇帝的出行,又不象沈越他们不能带服侍之人,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太监露面呢?刚才明明跟着当今跑向林中的,也就是一两个太监而已。
自己是应该去找林如海说说可疑之处,还是直接找上一匹马跑回京城,或是大义凛然的直接跑去林中护驾?这几乎是个不用选择的问题:沈越按兵不动的继续做他的画儿。因为他知道那些人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当今,这个时候离当今越近越危险。
可是这人心中有事儿,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起来,沈越拿着调废的颜料起身,想着去找些水来洗净重调,却被一个侍卫给拦住了:“小沈大人干什么去?”
沈越将自己手里的调色盘拿给他看:“这颜色调的不如意,我得去找水重新调过。”侍卫打量了又打量,看不出沈越神色有什么变化,才向他道:“这么些人进林中打猎,说不定会有猎物受惊跑出林子,小沈大人还是别离开营地的好。”
“是,多谢你提醒。”沈越很客气的向那人一笑:“不知道营地的水井在什么地方,昨日我没看见。”
那个侍卫被他问的一愣,回过神来才道:“营里并没有水井,都是从五里外的河边运水过来。”
沈越听了向人再次谢过,说自己帐内还有没用完的水,就不出营地打水了,然后慢慢向着自己的帐篷而去——这个侍卫明显是在撒谎,就算营中确实没有水井,可是营中运水却不是从五里外的河边。要知道这营地住的可不是一般的兵士,你让皇帝喝河边运来的水,内务府疯了吧?
若是当今自己安排的侍卫,不该撒这样的谎,可若不是当今自己安排的人,不是应该去寻机杀了当今吗,怎么还留在京地之中?不管怎么样,沈越还是要远离这个明显有问题的侍卫。
现在营地里留下的可都是林如海这些文臣,沈越猛地一回头,发现那个侍卫还有看着他,便向着声道:“那位兄弟,起风了,麻烦找块小石头替我压一下画纸,石头不用太大,免得将画纸弄脏。等一会我回来,抽空也替兄弟画一幅像。”
那个侍卫见沈越回头的时候,也是一脸紧张,手已经不自觉的摸到了腰刀的刀把之上,直到听清沈越只是请他找块石头压一压画纸,才把手从腰刀上放下,向着沈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越还是慢悠悠走进自己的帐篷,放下帐帘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自己的手抖个不住。慢慢挑开帐子窗户的小帘,沈越大着胆子往营地里看了一圈,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走动之人,这让沈越的心又是一沉。
就算当今已经去行猎,可留守着的文官们还是要处理些政务,或者也该出帐活动一下身子。这样的不正常,沈越不得不担心林如海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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