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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娶妻如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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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管你凭什么?!凭世俗礼法够不够、凭男子对女子道德绑架够不够、凭男子掌握了话语权够不够?!!
蔼哥儿不过是一时激愤才说出那番话,说完自己也后悔了:眼前这个高举着巴掌的,不光对房氏来说是天,按他刚才说的五伦,父为子纲,也是他的天,沈任就是直接打杀了他也不用偿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蔼哥儿身子一矮,直接跪了下去:“是我口无遮拦,二爷只管打我出气,别自己气坏了身子。”
沈任高举的手终于落下,不过是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蔼哥儿都替他疼得慌。这样生气居然都没打自己,蔼哥儿心里有些温暖,这个古人父亲,相比林如海那样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包容。
“你去先生那里,学的就是这些?”沈任还想给儿子找个理由,刚才那样长篇大套的话,不该是一个小儿能说得出的。
蔼哥儿这次可没打算伤及无辜:“这些都是我自己这些天想的。二奶奶拼着自己身子不适,也要时时操心二爷,师母纵是对先生心有期盼也不敢明言。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所以想请二爷今日教我。”
换来的是沈任的沉默,这世的男人,只要回家后对女人们稍微和颜悦色些,就能换来女人的感恩戴德,沈任也觉得自己享受的一切理所当然。因为包括他在内的古人从来没有一个如蔼哥儿一样问过:凭什么?
难道是房氏自己心有不满,在蔼哥儿耳边唠叨过什么,还是林太太说了什么?看看一脸求解的胖儿子,沈任没问出口。他的儿子他也算清楚,夸大其辞或许有,无中生有的事儿他不会做。
何况这耽于内宅,也不是来扬州才有的,听说在京中的时候,他也不愿意如詠哥儿一样四处跑动玩耍,而是时时陪着房氏解闷。
那就是他真心地为房氏报不平。
沈任低头思索起来。双喜在门口探了一下脑袋,没敢进来。沈任让人影一晃才醒过神来,问道:“什么事儿?”
双喜瑟缩地进了门:“二奶奶遣人来问,公子该回房歇着了,小心走了困明日起不来。”
沈任听后不急着回答,而是用眼去看还跪在那里的蔼哥儿,那小子跪的时候不短了,可是上身还是正直的,双膝也没移动地方。
算是有些毅力的。沈任心里给胖儿子一个评价,又想起房氏说过蔼哥儿自跟了他之后,比在京中活泼得多,想着刚才有那一番议论,说不得是因为没出过门,以至目光只能与妇人一样拘于内宅。
“起来吧,回去给你母亲请安,不许多说。”沈任声音有些消沉。刚才蔼哥儿的话多少对他有些触动,就是蔼哥儿没问出口的话他也知道是什么:自己一年的俸禄是二十石,也就相当房氏两个陪嫁庄子一年的出息。当然任知县的时候还有些别的收入,可是自任知州之后,就少了许多。与房氏陪嫁每年的出息相比,自己那点俸禄还真是……
当然他出来做官,府里每年会给花用,为的是防着自己过贪。可是这些银钱都让他花在官场交际之上了,房氏拿到手的只够内宅的开销。要是有个什么,说不得房氏还真得拿自己的嫁妆贴补。
想到这里,沈任自己脸上都不由得发热:自己刚才还说蔼哥儿是大男人,可是自己这个已经做了官儿的大男人不是靠着家里就是靠着媳妇养着,又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儿子?
就是不知道儿子是不是瞧不起自己。沈任心里装了事儿,回正房后还没想明白。房氏以为他还在生蔼哥儿的气,小心问道:“可是蔼哥儿又惹二爷生气了?”
沈任回神就见房氏小心翼翼的笑容,里头有对儿子的担心,更有对自己的讨好,这样的讨好让沈任有些不顺眼。
他一向认为自己算是对媳妇很不错,沈家几乎没有妾室存在,他自己也洁身自好,又带着房氏外任,也没留蔼哥儿孝敬祖父母至她们母子分离。可是房氏却还是明显地对他带着巴结。
一个不时补贴他的人还要巴结他!!
沈任有些怅然:“你来扬州,可有什么不畅意的事儿没有?”
房氏摸不着头脑,只能泛泛而谈:“能与二爷夫妻团聚,蔼哥儿也有了先生不再是没笼头的马,又,又有了消息,哪还有什么不畅意?”
沈任满意了,他就说吧,房氏自己都没觉得什么,都是那小子自己瞎想。罢了,还是自己亲自带他,让他知道男儿该做的事儿吧:“林大人即给蔼哥儿放了假,从明日我带他出门转转。他也该知道些外事了。”
这个决定房氏不理解,可不耽误她服从。要是蔼哥儿知道自己那番话被房氏一句就给翻了盘,估计白眼得连着翻上几天。
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抗争已经被扼杀,正拿着詠哥儿给他的信读。这信昨日就送来了,不过昨天他从林府回来的晚,今日房氏才想起给他。
信里满满都是炫耀,比如太爷教了他什么东西,带他见了什么人,老太太过年给他做了几套衣服,老爷赏了他什么东西。
知道自己翻白眼詠哥儿也看不到,蔼哥儿只看他最后一段话:……为兄已择其上者,令人送去扬州蔼弟窗前,以解弟不能孝亲之思。
这是詠哥儿一惯的套路,得了好东西,先炫耀后再把好的给蔼哥儿,从中得到双份的乐趣。可是蔼哥儿已经到了扬州,第二份乐趣怕是詠哥儿看不到了。本着你好我好的原则,蔼哥儿让人给他研墨,他要回信给詠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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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沈任也在写信,是写给沈学士的。信里只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发现蔼哥儿的思想有些离经叛道,可能是长期长于内宅之故,所以要多带蔼哥儿出门走动,与沈学士临行交待不要让蔼哥儿太过引人注目的要求不符,还请老太爷能理解。
这样的时时向家中报备如何教导子弟,也是世家常态。打发人往京中送信之后,沈任每日外出便都带了蔼哥儿。
房氏先还担心蔼哥儿太小,好强心太盛的话容易传出早慧的名声。等听沈任说蔼哥儿出门,只专注盯着人家席面上的吃食,才放了心。
蔼哥儿自己对出门也不反感,一来可以见识些人,二来沈任也不会带他出入什么不该出入之地,更不会全天都出门在外,他自己把时间安排一下,还是有时间读书的。
倒不是他多爱学习,不过是在想不出如何让自己获得银钱与能打动长辈东西之前,按着沈家的希望读好书,早些得个功名,也能多些说话的底气。
一旁冷眼观察他的沈任,对蔼哥儿的表现满意到了十分:正在爱玩乐年纪的孩子,能每日早起读书,灯下习字好腾出时间随自己外出见人,这份自律就比他自己强。
沈任因是嫡次子,从小家里对他的要求就比沈信低些,玩乐之道也颇精通。加之扬州官场之上,他虽然任的是闲职,可也算是除林如海与知府杨森与守备刘堂之外的第四人,人人知他背景,对他奉承的居多,一向不缺饮宴之邀。自他出入带了小公子,下次宴饮时就有别人也带了年纪仿佛的孩子过来。
这是沈学士家的嫡孙,若能与之交好,对子弟仕途将来大有裨益。小孩子从小长大的交情,就是将来天各一方,说起来也体面。
“沈越,这里来。”今日是杨知府家中摆宴,蔼哥儿一到,就被杨家次子杨仪抓住,要拉他到偏厅说话。
蔼哥儿很是无奈地立定身子:“还没给各位叔伯请安。”
杨仪本想说那些大人自己要说话,才不在乎他们这些孩子有没有给请安,杨家长子杨保就走了过来:“沈越,沈大人唤你快些。”
蔼哥儿就看向杨仪拉自己的手。杨保也拿出做大哥的派头:“客人来了不说带着向叔伯们请安,只想着玩。”杨仪向这个只大自己两岁的哥哥做个鬼脸,不情愿地向蔼哥儿叮嘱着:“快去快回,带你去看我新得的玩意儿。”
杨保已经回身向着花厅而行,蔼哥儿向着杨仪点头,跟上杨保的脚步。就听杨保煞有介事地向自己道:“仪儿还贪玩,沈越兄弟别怪他。”
蔼哥儿无声地笑了,他觉得要是自己还在京中,詠哥儿说起话为说不定与杨保是一个腔调——年岁相差不多的兄弟,大的一定要突出自己是做哥哥的,小的又觉得你才大多少就耍大人派头,冲突想必都少不了。
没听到沈越的回答,杨保停下了脚步,就见他脸上带了些微笑,与往日脸上没什么表情大不相同:“沈越是觉得我说得可笑?”语气不自觉地带了怒意。
蔼哥儿收了笑:“不是。看到杨保哥哥如此维护杨仪哥哥,想起了我自己的兄长。”
他们本就离花厅不远,说话时已经是在花厅门口。里头也有人听到了他们的话,让人带他们进去,还问:“这是沈大人的公子吧。我记得沈大人只有这一个公子,怎么还有兄长?”
有知情的便道:“说的是沈编修家的公子。”那人便做恍然大悟状:“当年沈大人与令兄同年高中,京中传为美谈。小公子与侄少爷怕是要雏凤清于老凤声。”
蔼哥儿进门早已经收了笑容,自己寻到沈任身边站定,听沈任与人客气完,才在他的指点之下,一一向着人见礼。也有见过的,也有初见的。见过的夸上两句又沉稳了,没见过的就忙不迭给见面礼。
知府家宴客,来的均是一府权要,给的见面礼自是不薄。蔼哥儿从容收了,一一逊谢,端得是不卑不亢。沈任心头得意,面上对大家的夸赞还要说声:“不过是略有些规矩,当不得诸位夸奖。”
杨森早笑着道:“并不是夸奖,听说令公子已经拜了林大人为师,倒让我好生羡慕。”
沈任心下微动,脸上还端着笑:“不过因我与林大人原就同地为官,犬子恰合了林大人青眼。终是太过顽劣,正被林大人罚他读书呢。”
大家哄然一笑:“这样的孩子还说顽劣,沈大人太过谦了。”
又听杨森道:“我家太太早听仪儿说过令公子,不如让他内院走一遭,省得她以为自己两个儿子规矩算是好的。”
沈任向着蔼哥儿点头,蔼哥儿向着在座的团团一礼:“小子告退。”
杨保便领了蔼哥儿出来,向他道:“还得到内宅再走一遭。”话里也有些无奈。杨仪早跳了出来,听了也觉头大:“那还是大哥领他去吧。那些太太、夫人见了人就动手动脚,我在这里等你们。”
杨保不依:“我还得随着父亲招呼人,自是你带了沈兄弟进去。”
杨仪摆出视死如归的姿态,却还与哥哥讨价还价:“我去便我去,你今日得的那块汉玉归我。”
蔼哥儿不管他们哥俩的官司,自己向着慢慢踱步。听到身后哒哒哒的跑步之声,头都没回地问:“可到手了?”
杨仪分外得意:“他是铁公鸡,我有钢钳子。”蔼哥儿再次无声地笑。他二人都没到七岁,又是拜见长辈,早有人进去通禀。
一进屋只觉得暖香扑鼻,也不知道这些太太小姐们都擦了多少胭脂水粉。蔼哥儿不动声色地尽量屏住呼吸,随着杨仪向上头见礼。
就如杨仪所料,杨太太自己先对着蔼哥儿的胖脸下手:“沈公子长得真可人意。怎么你家太太没过来?”
蔼哥儿无法如喝斥赖嬷嬷一样让杨太太自重,只好就那么在杨太太怀里回答:“太太身子有些不舒坦,还请伯母不要怪罪。等家里摆年酒的时候,还请伯母赏光。”
小孩子本就是太太们的最爱,胖乎乎的小孩就更使人喜欢。若是这孩子生得不差、还不怕生、脾气又好,更让人爱不释手。杨太太自己对着杨仪笑道:“怎么样,让人家比下去了吧。等着今日你老子考你吧。”
杨仪在大人面前也乖巧:“是,我不如沈兄弟。”
旁边就有一道女声传来:“两个孩子各有各的好,杨太太不可太纵了他。”抬头一看,不是贾敏是谁?
蔼哥儿一见,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从杨太太怀里脱了身,上前就打了个千:“师母也来了。妹妹来了没有?上次送的那个胡萝卜,妹妹觉得可中吃?”
贾敏脸上愁容早消,蔼哥儿问一句,她脸上的笑盛一分,等他问完才拉他起来:“妹妹在家睡着呢,没跟着过来。上次送的倒好,我已经让人买了,按你说的每日蒸给她吃。”
杨太太刚还觉得贾敏说话有些拿大,等听蔼哥儿唤师母,才想起今日房氏未来,贾敏这师母也是蔼哥儿的长辈,替他谦逊一下是题中应有之义。
笑道:“林大人这个学生收得好,听着就是孝顺的。”
贾敏跟着笑道:“也孝顺,心思也细致。”又转头问蔼哥儿:“怎么这几日都没过府?敢是沈大人带你见客忙得顾不得?”
蔼哥儿便丧气起来:“那日惹先生不高兴,年前不许我过府,年后还要考书。”
没等贾敏再说,太太们已经齐说“严师出高徒”,纷纷拉了蔼哥儿说话。又收了一圈礼物,蔼哥儿觉得压力山大——刚才他抖机灵,替房氏请了杨太太的年酒,是虑着杨森是知府,家里请年酒决少不了她。
不想这些太太们纷纷要向他问话,用逗孩子的口气问他请自己不请。就算自己看起来真是一个孩子,蔼哥儿也不敢都应——谁知道沈任是不是有政敌,有没有与人不合适?只好强挤出笑容:“等家里定下摆年酒的日子,定会给各位太太送帖子。”
贾敏也站出来替他打圆场:“放心吧,我替你记着今日的太太们,必不让你落了一人。”
蔼哥儿早发觉贾敏今日神态胜于往日,现在却不是与她说话处,自己上前谢了贾敏:“多谢师母,明日我一定去谢师母。”正好看看黛玉这几日又长个了没有。
敷衍着出了正房,杨仪很佩服地道:“亏你想出那样的答话来。若是问我,我是想不起怎么应她们。大哥太奸滑,这样的差事便推给我。”
蔼哥儿无声地看着杨仪笑:“你刚才不是讹了他?”
杨仪还不服气:“那也是他该出的。他是长子,这待客陪客都该他来才是。对了,你也是长子,自然向着他说话。”
见他开始不讲理,蔼哥儿只好问道:“才来的时候你说看你新得的玩意儿,是什么?”
杨仪脸上全换成了自得:“那是我费了多大力气才从老爷那里讨来的,大哥想要老爷都没给他。我已经让人摆在偏厅里,正好咱们一会儿边吃边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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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侠之小者
文案:天天看武侠小说的怂货吴邈,被坑进了真文艺小说的红楼。不是左拥右抱的老纨绔、不是仗势欺人的官n代,只是羚羊挂角、似草蛇灰线的小配角——红楼四侠。听说小配角有大作用,怂货也有雄起的时候?吴邈告诉你,想太多是病,得治。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守家护邻?你让一个怂货,守护何人?
第23章
原来有人孝敬了杨森一盆兰草,三五横叶如描,难为它在这样寒日里竟然凭抽一径,顶端一朵已经吐芳,下头还有四五朵花苞待放。
也不知道杨仪是怎么磨的,这盆兰草竟然要到了手,对着蔼哥儿频频感慨:“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春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时闻风露香,蓬艾深不见……”杂七杂八的把他记得的兰花诗念了一大堆。
蔼哥儿尽管心里笑他说得不伦不类,也不得不佩服他诗读得不少。不说别人,蔼哥儿自己也算是会读书的,对诗词涉猎得却不多。杨仪才比他大了一岁多,管他是不是死记硬背,说出来总是应景。
于是蔼哥儿也如杨仪所愿,一脸佩服地看着杨仪卖弄。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别家公子,也都如蔼哥儿一样,满脸钦佩地看着杨仪。
杨保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不由地抚了抚额:“你这两天缠着我背兰花诗,就为了今日?”
杨仪不小心让兄长抓了正着,脸上微红,嘴却不软:“你不过是没要到兰草,才故意拿我的短儿。这兰草上百两银子一盆,你若想要就拿银子来,我让你。”
杨保理都不理他,只让人给他们这些小公子摆席面。蔼哥儿心中或有所动,脸上恢复平淡表情。
回家见了房氏却又是别样说辞:“那兰草真是难得,竟然要一百两银子。咱们家里可惜没人会养,要不年酒时摆上几盆,也是雅事。”
沈任今日觉得儿子又替他争了光,听他说得热闹,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跟着你的双全的老子,就是府里的花匠。惯会种得好兰花。别说冬日,他说什么时候让花开都不是难事。”
蔼哥儿瞪大了眼睛:“我在府里的时候都没见过兰花。”
房氏只好道:“你两岁的时候,把太爷一盆养了十来年的兰草掐了个干净,府里哪还敢让你见着花草?”
有吗,有吗?蔼哥儿觉得这样的黑历史早该忘记,反正他是不记得:“要不我把双全送回府里,让他跟着他老子学种兰草吧。不求说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只要冬天能开就行。”
品兰是雅士,多少文人墨客要以兰自比,别说卖他们百两,说得上的名品、形状稍好些的千两也有人求。又不用开铺子,只悄悄让自己的小厮放出风去,就有银子过来找自己。
想着白花花的银子扑面而来,蔼哥儿的胖脸再板不住:“要不我明日就打发双全回去?”
沈任又说了一声胡闹:“他能选来做你的小厮是他的造化,你让他回去学种花,别人还以为他服侍得不好你不要了,以后让他在府进而怎么做人?”
蔼哥儿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忘记这世里能到主子跟前的奴才,算是奴才里的成功者。因此眼巴巴地拉着沈任的袖子:“那兰花实在是好。就是我不看,奶奶看了心情也好,将来妹妹容貌也雅致上几分。”
明明知道他说得是歪理,沈任仍忍不住笑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今日得了多少见面礼,竟然还不知足,一盆花就让你眼红起来。”
蔼哥儿就把自己得的东西一样一样给房氏看,又说起贾敏替他解围之事:“明日我得去先生家里谢谢师母。”
沈任与房氏听他与太太们对答也算得体,又知贾敏维护,心下对贾敏也感激,脸上笑意更盛:“是该好生谢谢才好。”
得了这句话,蔼哥儿回房又把自己这几日的大字挑了十数篇,再把近日所得玩器选出几样,预备明日拿给黛玉。次日早饭刚过,房氏已经让人备下四样点心,再命人好生跟车送他过林府。
车子刚停,门房已经迎了上来:“公子可算是来了。”下话并不敢说,只看着蔼哥儿冲自己点头,带着小厮们如风般进了府门。
黛玉正在贾敏房里,几日不见又觉长大了些,脸上也有些许红意。蔼哥儿看过放心地向贾敏行礼:“昨日多亏师母解围,我母亲感谢得不得了。现在她还不好出门,让我自己来谢太太,还请太太别见怪。”
贾敏早见他一进门先看黛玉,心里好笑,面上也含春:“你母亲太客气了。”见有人捧着食盒,立时让人打开,见是四样新巧点心,每样让人捡些来尝。
黛玉自蔼哥儿进屋,对着他的脸就看了又看,却一声不吭。见贾敏让人摆点心,也不似往日那样要吃,小嘴抿得紧紧的,只摆弄自己手里的布老虎。
“这山药糕倒也松软,玉儿,给。”贾敏向黛玉递了一块。不想黛玉一扭头,看也不看贾敏手中的糕。贾敏大奇,需知自古嬷嬷接手照看黛玉之后,渐渐添了辅食,尝过滋味的黛玉对各类点心可没有什么抵抗力,今日竟然不为点心所动,不由贾敏不担心。
“可是身子不舒坦?”贾敏直接问古嬷嬷。
古嬷嬷摸摸黛玉的头,觉得并不烫:“早起姐儿喝了肉粥,想是还不饿?”
蔼哥儿也学着古嬷嬷的样子,想上前摸一摸黛玉的脑门,不想黛玉直接把头偏到一边,让过了蔼哥儿的手,还大声地冲他嚷嚷两声,就是谁也没听懂她嚷嚷的是什么。
古嬷嬷自己再拿块点心给黛玉,还是没能得黛玉青眼,倒还引得她更发急,脸蛋都要涨红了。蔼哥儿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只小手钏,上头挂了几个小铃铛,晃动着递向黛玉:“玉儿看,这是昨日李太太送我的。给你戴吧。”
黛玉看他的眼睛都红了,看看手钏,再看看蔼哥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可把一屋了的人都吓了一跳,林如海恰进来与贾敏说话,三两步就进了屋子:“好好地,怎么哭这样大声?”
黛玉见了林如海,眼泪汪汪地指着蔼哥儿哭得声音更大。林如海便明白闺女是告状呢,轻轻抱起来,拍哄着问:“可是蔼哥哥刚才碰痛你了?”
蔼哥儿无语望天,无比庆幸这屋里能做证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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