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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娶妻如玉-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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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哥儿看着姐姐对母亲撒娇,忍不住羞她:“在家的时候姐姐成日只知道监督我,最是严厉不过,成了亲倒成了孩子,让母亲时时操心。”
黛玉听了忙坐正了身子:“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听说你现在日日读书到三更,难道忘记了蔼哥哥说的,不让你参加秋闱的话?”
宽哥儿撇嘴:“天天用蔼哥哥吓唬人。那是你的蔼哥哥。”
“嗯?看来我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沈越的声音在屋外传来,丫头的通报声才到:“老爷安,姑爷来给太太请安。”
黛玉与宽哥儿忙站起来相迎,宽哥儿让沈越抓包,对着黛玉不服气的瞪眼睛,沈越看了好笑:“你的孝悌呢,那是你姐姐,你还敢瞪。”就是林如海刀子一样的眼风也飘了过来。
宽哥儿简直不能再委屈,向着贾敏叫苦:“自姐姐成了亲,老爷这心都偏过去了。太太快些给我找个媳妇,好让老爷把心正过来。”
这人心偏了,哪儿那么容易就正得过来?比如太后,这朝堂的所有臣子当中,她最偏的就是沈越。这不就算是端午宫宴对官员品级有要求,还是直接就下了懿旨,让刚五品的沈越一同赴宴?
更让人气愤的是,太后竟然以沈越是黛玉夫婿,而黛玉是皇后义女为由,让沈越与一众皇子们坐在了一起,说什么黛玉虽然未封公主,可是体贴孝顺,她老人家也认这个孙女。孙女都认了,孙女婿自然不能委屈了,和皇子们坐在一处,好,正好。
而当今一向孝顺,对这样小小的坐次安排不会抚了太后的意,门酒过后还亲向沈越道:“太后疼你们夫妻,也要为太后上寿才对。”竟是让沈越夫妻头一个为太后贺节。
皇子们的坐位本就离太后主席不远,离后宫命妇们的坐位也很近。沈越站起来时,黛玉已经也从公主们的席前起身,两人分别离席,站到一处后齐声祝太后福寿绵长。
看着男儿玉立,女儿多娇,谁都要赞是一双璧人。太后笑呵呵饮下祝福,向着沈越道:“这些年你也惫懒了,没好好替哀家做幅画。”
当今听了一喜:“若是让他做画,倒成了他的本等,都说沈越不大善诗,母后不如限了韵让他做首端午之诗,这才是考校他呢。”
太后听了便哦了一声,笑向黛玉道:“哀家知道你是善诗的,快坐到哀家身边来,省是你帮了他。即是他不善诗,看玉儿面上就不必限韵,由他做诗还是做词,只要应景就好。”
这样温馨对话,生生将宫宴化成了家宴,当今听了微微一笑,让沈越下来自思,又命皇子们给太后贺节。别人还罢,三皇子听到太后命沈越做诗,算是搔到了他的痒处,也低头自思。
沈越这里想了想,别的朝代不保险,这清代的诗怕还能用得,便让人送过纸笔来,挥毫一蹴而就。书毕由着小太监先呈御览。
当今接过看时,只见纸上行书一气呵成,笔笔如钩字字如龙,墨色酣畅淋漓,先叫一声好:“沈越的字越发进益了,难为你这几年在工部,竟没丢下。”
太后听说向当今问道:“只说他的诗如何?”
当今微微摇头,别人只道不好,二皇子面上就现出讥讽之态:让你做的是诗,不是看你写的字,这诗做的不好,字写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三皇子心中也有所得,这时便不显出来,准备等会宴散了再与沈越讨论。
“好一句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倒让朕想起当年有人克扣母后份例,母后怕朕热着,亲自给朕打扇时的情景。”当今亲自起坐,将那纸奉与太后。
太后接过自己轻诵道:“薰风殿阁樱桃节,碧纱窗下沈檀爇。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野人知趣甚,不向炎凉问。老圃好栽培,菊花五月开。”
皇后听了也觉神往,因沈越算是她的女婿,还要谦虚一下:“也有不通之处,何曾见这菊花五月便开的?”
当今笑向皇后道:“这就要问你的好女儿了。听说林如海把他的那个花房给闺女做了陪嫁。”
林家的花房还有铺子在京中很是有名,每年的出息总在万数两,听说林家竟把这样生财的花房给女儿做了陪嫁,谁不得说一声忠安侯疼女儿。
太后佯做恼怒的虚点了点黛玉:“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老婆子。”
黛玉忙道不敢:“那花房不过是在秋冬日无花可赏的时候,才催发些出来聊解寂寞,现在正是百花争芳的时候,哪用得着花房画蛇添足。”
皇后也假做嗔怪:“总是你想偷懒。”
“不是女儿偷懒,实在是此时有石榴之艳,芙蓉之娇,荷花之丽,月季之媚,御花园里各种花赏之不尽。若是太后想赏菊,有个十几二十日也就可得。”黛玉听皇后都这样说,便不再推托。她也不知道沈越是怎么回事,对菊花好似不大喜欢,花房里菊花的种类也是最少的,只有寥寥几种名品应景。
当今见话题有些偏了,自要出言拉回:“沈越的诗好,字更大成,高福,把这诗好生让人装裱了,悬于书文馆。”
文臣们听了皆是眼露羡慕,这书文馆是皇家藏书之地,所藏皆为历代大家之作。沈越小小年纪便能以诗书列书文馆,可见其字之精妙,更入了当今法眼。
“皇兄,”有一道声音在这个时候传来:“早知小沈大人画是一绝,却没怎么见过他的书法,不知能不能也让我见识一二?”不是忠顺亲王又是谁?
当今便看向太后,太后直接将那纸递给小太监,让他送给忠顺一观,也是堵了别人怀疑之意。沈越本以为忠顺会借机褒贬一番,不想人家只夸不贬:“这字的确已经大成,倒让臣弟这写了多年字的人有些汗颜了。就是翰林院里,也少有人及吧。”
翰林院掌院学士听了就也请看那张诗文,不光自己看,还传给了临座之人,等传回御前,掌院学士才叹了一口气:“忠顺王爷抬举翰林院中人了,这样的字,翰林院现在无人可以写出。”说完又两眼放光的向当今请求:“还请圣人命小沈大人书正楷,让臣开开眼界。”
当今便看向沈越:“你可敢写?”
沈越有什么不敢的,又提笔书了四句诗,这次便用了正楷,字规整还在其次,笔意仍是相连相近,整篇诗文如刻在了纸上一般。
掌院学士看过便向当今请求,现在翰林院里还少一位入值待班之人,沈越才学自不用说,现在这字也堪书旨录书,实在不该在工部浪费了人才。
当今听了微微点头:“沈越本是状元,去工部也只想着磨砺他一下。朕也觉得他现在沉稳了些,回翰林院做学问也好。正好他五日要给皇子们讲学,做的也是你翰林院的差事。”
掌院学士听了大喜,刚想谢恩,却听当今问道:“顾尚书,这沈越是你工部之人,让他去翰林院,你可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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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天使们都看出了沈家的内忧,却忘记沈家现在的外患:沈家的姻亲都是重臣,他们的权势联在一处的话,对君权无形之中造成了制约,不是任何一个帝王愿意看到了。所以沈越更关注的是外患,对家人的礼让,是为了不让内忧引来更大有外患。分家的确势在必行,不是为了沈学士的偏心或是沈越的付出太多,而是为了削弱沈家的影响力,让帝王不把目光只聚于沈家。不过以沈越的天赋,做到这点还是困难呀。另:本章沈越所做的诗,借用的是清朝顾太清的《菩萨蛮 ? 端午日咏盆中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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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顾尚书巴不得沈越这个不肯顺从自己; 还处处给二皇子下绊子的下属离开工部; 免得工部有人学了沈越。可为官多年的老臣; 面子功夫了得,不舍之意情真意切:“圣人明鉴; 沈越自到工部之后屡立奇功,如此人才,臣也舍不得。”
“的确,这几年沈越功不可没。”当今不管顾尚书言中的不舍; 只顺着他说的沈越的功劳发散开去:“有功不赏,不是用人之道。”
林如海这时不得不站出来:“圣人; 沈越已经屡次越级升迁,远超同科之人; 不易升迁过速。”而同样坐在前排的沈学士,面上却十分平静; 直到林如海说完,才站起身来:“臣附议。”
当今不在意的摆摆手:“朕知道你们两人的意思,无非怕沈越有木秀于林之患。沈越之功; 诸臣有目共睹; 若还有人如沈越一般为国建功的,朕也会如此任用。难道; 你们是信不过朕能容下有功臣子?”
最后一句诛心的问话; 生生让林如海与沈学士齐齐弯了腰:“臣不敢。”
不过当今到底听进了林如海之言; 只升了沈越一品; 任从四品翰林侍读学士; 仍要每五日进宫给皇子们讲学。对于这样的吩咐,翰林院掌院学士自是喜笑颜开,可是沈学士平静的脸,直到回府坐到自己书房之中,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倒让当今有些失望。
不多时,沈信兄弟还有沈超、沈越都自觉的来到了沈学士的书房,见他老人家一直没开口,谁也不敢坐下,全都站着等他开口。
良久,沈学士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一双眼睛直直看向沈越:“这次圣人忽然让你回翰林院,你自己事前可知情?”
沈越自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当今动用了这么多人,使出如此委婉的法子,只好做出不解之意:“事前并未听到风声。”
沈学士再盯着沈越一时,发现他的眼神不闪不避,便又看向自己的次子。结果发现这位更是一脸不解的回望,才想起次子身为顺天府尹,虽然也够参加宫宴的品级,这样的节庆日子却更要留在衙门里,好维护京中治安。次子连宫宴都没参加,自己所思之事他自然连知道都不知道。
沈信便笑着向沈任分说道:“越儿被翰林院掌院学士看中,要回翰林院去了。圣人念在越儿几年的功劳,提了他一个品级,做了从四品侍读学士。”
“啊?”沈任脸上惊讶大过喜悦,不安的问沈学士:“越儿升迁的是不是太快了些?”
沈学士摆手让儿孙们都坐下,才道:“无碍,圣人都说有功要赏才是用人之道,他去了翰林院只要老实办差,别再出什么风头,有个一二年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沈任脸上这才只剩下喜色,向沈越满意的说了一句:“你小子。”再不多言。
沈学士还在思索,似问儿孙,又似自言自语:“超儿还在翰林院,圣人怎么又让越儿回翰林院了?明明他在翰林院没呆几日就去了户部,然后又去了工部,我一直以为圣人是不希望他们兄弟同部为官。”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没有发现沈任也早低下头去,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从小到大,沈任都知道自己是次子,要将所有荣耀归于兄长,就算他与兄长同中二甲,散馆之后留在京中的也是兄长,而他这个次子,哪怕妻子刚刚生产,也要外任为官。
到后来沈太师激流勇退,为了在夺嫡中保住沈家一丝血脉,他要带着妻儿一起外任,到与沈家政见并不相和的总督手下,做一个没有实权的同知。那时家中只给了些银钱上的支持,却没有一人问起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若不是与林如海同气连声,沈任不知道自己那几年能不能熬得过来。等到自己总算能回京了,又被告知可能还要外任,最后是借着儿子的光,自己做了个顺天府尹。
可这顺天府尹难道是好干的?
京中多少权贵,就有多少纨绔子弟,那些人一日不惹事生非都觉得白过,从中周旋的他耗费了多少心血?可是兄长出了翰林院,直接到吏部做了右侍郎。
祖父在的时候,沈任还能觉得家中不时替自己撑腰,可等祖父去了,沈任越来越觉得在父亲的心思里,大哥一家人的份量太重了。
原本沈任自己也觉得没什么,他在同科之中已经算是佼佼者,家中并未因兄长便压着自己升迁,甚至有一段时间自己的升迁的速度 还快过了大哥。可同样的事情落到了儿子身上,沈任心中难免不平:自己的儿子,也是二房的长子!
沈任能够忍下自己所有的不平,却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还是这样优秀的儿子,如自己一样处处要给沈超让路。两房早晚是要分家的,如果让习惯了,到分家那一日,越儿让习惯了怎么办?还有自己的孙子呢?难道要一辈一辈的这样让下去?
就算是不知道自己弟弟想什么,沈信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父亲,越儿天赋、圣眷都强过超儿。”
沈学士猛一抬头看向长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信被老父看得有些不安,却还是没有退缩:“父亲。”沈任也抬了一下头,不过很快又低了下去。
儿女都是债!沈学士心里叹了一声,自己那时只有老父相扶持,多希望有个兄弟可以搭把手。谁知道儿子们倒是有了兄弟,可是孙子辈太过优秀,却又让人难以抉择。沈学士重新低头思索,不理会长了殷殷的目光。
“祖父,”沈超也不再沉默:“越儿将慎儿那份红利送到了孙子房里,一月计两千两。”越儿实在太过大方,这样的东西,让他收着有愧。沈超自问做不到沈越这样程度,若是这样还要让越儿退让自己,沈超自己都无颜再见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什么?”沈学士还真没关心过沈越过年时的一句戏言,一听光是慎儿每月的红利便是两千两,就算是家中饶富,沈学士也不得不动容。
那可是一年两万多两银子,沈越,他的次孙,就这样直接送给了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在别人都以为他只是一句戏言的时候,直接送了过去!
当初慎儿拿给沈越的金锞子总共才多少?顶了天也不过有个五六十两,换成银子才五六百两。难怪当日沈越说能赚大钱,这分明就是送了慎儿一只会下蛋的金鸡。
沈超肯定的向沈学士点了点头:“若是每月有个一二百两,孙子可以当越儿是替侄子做私房,可是两千两,这银子慎儿不能要。”
沈越听了忙笑道:“大哥什么时候和我生分了。你要是这样说,岂不是我自己那份也要拿出来?这可是我自己养媳妇的私房银子,也是得了圣人同意的,就是慎儿那份圣人也是知道的。”
沈学士眼中就有一丝精光闪现,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却还是向着沈越摆手:“你为侄子的心是好的,可是他小小的人如何能用得了那许多?你的私房是自己赚的没人要,这一份归到公中。”
沈越还要再争,沈学士已经接着开口,不再让他说下去:“如今你只有一个侄子,分他一份是你的叔侄情份,等日后你兄弟们都成了家有了孩子,你还要再从自己那份里往出分吗?若是不分,不是厚此薄彼了?就是你愿意,也要替玉儿想一想。”
“玉儿现在比我银子多,并不在意这个。”沈越一点儿也不脸红的说道。
沈学士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说你去翰林院的打算。”
话题一下子甩给了自己,沈越把早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便如太爷所说,我去了翰林院要守拙。”放着悠闲日子不过,那是傻子。
沈信却不大赞同:“你如今圣眷正好,守拙岂不可惜?”沈任赞同的点头。就是沈超也劝他:“我们兄弟谁出头都是替沈家顶门立户,不可存了谁强谁弱的心思。你忘了老太爷留给咱们的那八个字了吗?”
惠尔好我,携手同行!那是沈太师分别写给沈超兄弟的两个横幅。
书房中最失神的成了沈学士,良久,他才再次看向沈越,低声问道:“你的亲事,我让家中撒手不管,你可怨我?”
沈越坦荡的含笑摇头:“即是岳父与祖父商量好的,我怎么会怨祖父?若真怨祖父的话,也不会分股给慎儿了——若是孙子不说,祖父也不知道,这收益圣人会分孙子两成不是?只是现在孙子有一句话要讲,不中听之处还请祖父原谅。”说到此处已经正了面色。
似乎已经知道了沈越要讲什么,沈学士面色还是那么平静:“你且说。”这个次孙一向替家族着想,连巨大的收益都肯分大房一半,沈学士并不担心沈越说出什么让沈家受损的话。
“祖父觉得现在的沈家,比起当年我父亲外任前的沈家,权势如何?”沈越问了一句,也不等沈学士给出答案,顾自说了下去:“比那时有过之无不及。”
“或者祖父会说,现在皇子们夺嫡之势不显,沈家没有站队之忧,比当年的情势要好得多。可是祖父把沈家的姻亲之力、故旧之情算一算,不说外地老太爷的学生们与府上还不时通信往来,就是朝中高位,沈家与沈家的姻亲故旧们占了多少?”
“京中高门也就那么多,几代联姻之下,各家都是亲戚套着亲戚,不独沈家如此。”沈学士面上平静之色不再,却还是不能接受沈越的话。
可是沈越直接摇头否定:“并非如此。各家几代联姻,却远不如我沈家姻亲各各位居高位。”这沈家自己不占队,所选的姻亲行事都与他们差不多,皇权更迭之时偶有沉寂,却不伤筋动骨,慢慢的皆有复原之力。
沈学士一想也就明白了:“你是说?”
沈越这次改为点头:“臣权过重,重到可以制约君权,并非为臣的幸事。”
这话很残忍,可是对于沈家来说却是事实。若是没有当今非得让沈越重回翰林院的举动,沈学士还可以觉得沈越是危言耸听,可现在他不敢这样认为了。
“父母在,不分家。”沈学士沉重的说了这么一句。他不是没想过如父亲当年一样激流勇退,可是现在他退不起。不说他的年纪不到乞骸骨的岁数,就算是圣人肯让他致仕,沈信刚刚是吏部右侍郎,他也退不起。
除非现在就给两房分家,还要给外人造成两房不睦的假象,不然这家都是白分。可是自己与老妻尚在,就给两个儿子分家,沈家等于出了个大大的丑闻。沈学士无论如何开不了这个口。
沈超腾的站了起来:“祖父,不如我请调外任。”
沈信却轻轻摇头,长子能这样想算他有担当,可是他是宗子,就算是请调,人家当今也会以顾惜老臣的理由留下,只会让当今更忌惮沈家。
“父亲不必担忧,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的好。”沈信压下长子,自己却站了出来:“我自己不会教子,却嫉妒侄子压过儿子锋芒。”
“大伯,”沈越直接给沈信跪下了,自从他回京之后,沈信与刘氏对他与沈超都是一体看待,直到沈任回京之后,因沈任不愿意做严父,沈信也一直在家中扮着白脸,就连询哥儿与谙哥儿也是怕大伯多过怕父亲。
现在沈信又要自污,沈越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大伯爱护之意沈越都知道,只是大伯是下任沈家家主,名声不能有瑕疵。”
沈学士已经听得满脸笑意:“说得好。此事还是由我来做,人老了总是偏执一些,也是有例可循。”
沈任从沈越给沈信跪下的那一刻起,已经做好了自己出头的准备:反正他这一辈子再升也升不到哪儿去了,等再做几年官儿,给剩下的两个儿子娶上媳妇就可以致仕。到时沈越的儿子也该出生了,完全可以过含饴弄孙的小日子,名声什么的尽可不必在意。
没想到沈学士竟然选择了要往自己身上倒污水,这让沈任原有的那些怨气都散了个干净,他也向着老父跪了下去:“父亲不可。左右我也就这样了,不如还是由我来顶这个污名,觉得自己儿子成器,不服长兄便是。”
沈越对沈任这一跪,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他又算计了自己的父亲。
这两年沈越不是没有察觉出沈任对沈学士偶有怨气,不过是一向的教养让他一直忍而不发。不借着这个法子两房早早分家,将来真的闹起内讧来,沈越才是两头为难:
别看沈任与沈信是亲生的兄弟,由于性格不同,沈信又按着嫡长教育一直走严肃路线,两兄弟的感情其实还不如沈越与沈超的感情深厚。所以沈越敢肯定,真到了内讧那一天,说不定就是沈任爆发之时。
到时不管沈学士说再多的心疼、不忍见沈任一直受委屈的话,都不如这一次能消解沈任一直以来的委屈,也不会有这要替府中承受污名的一跪。到时一头是亲老子,一头是从小到大感情深厚、与自己一同接受沈太师殷殷希望的堂兄,两难之间的沈越估计只能以死明志了。
现在好了,经过这一次大家争先恐后抢着牺牲,沈任与沈信的感情会更好,沈任对沈学士的怨气与隔阂会消除,而沈越自己也不用做什么选择。
“傻小子。”沈学士竟如两个儿子幼时一样轻骂了次子一句:“这些年你的委屈为父不是没看在眼里,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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