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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寒芒先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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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是不会令人觉得温暖的,剑在令人觉得温暖的时候,就是剑刃划破人的肌肤,血液溅到人身上的时候。
    那一瞬间真的很暖,也很冷。
    姜希夷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你很懂酒。”
    李寻欢道:“那是因为我会喝酒,会喝酒和喝得多不一样,会喝酒的人能跟酒聊天,喝得多就只能喝醉。”
    姜希夷道:“会喝酒的人会不会喝醉?”
    李寻欢提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笑容并不好看,带着苦涩,带着无奈,带着许多姜希夷看不懂的情感,他说道:“当然会喝醉,大多数喝酒的人,都是因为想喝醉所以才会喝酒,我也不例外。”
    姜希夷问道:“为什么?”
    她突然想到当初花灵铃的话,接着道:“是因为喜欢喝酒的人大多都有着痛苦的往事吗?”
    接着她又想到乔峰,又道:“喝酒一定是因为痛苦吗?”
    李寻欢道:“喝酒不一定是因为痛苦,高兴的时候也能喝酒,只不过痛苦的时候喝得更多而已,因为醉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痛苦,能让人开心起来,一个高兴的人本来就不必再寻开心了,喝的也就不如痛苦的人那么多。”
    接着他长叹一口气,道:“许多人喝酒是为了解脱,这种解脱是多么的痛快。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所以人就发明了酒这个好东西,在酒中偷得浮生半日闲。”
    说完后,李寻欢又是仰首饮尽一杯酒。
    姜希夷没有再说话,李寻欢也没有再开口,两人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直到酒壶见底,一壶酒已经喝干净了。
    李寻欢这时突然道:“你这酒实在是难得,能让一个想醉的人喝不醉。”
    姜希夷道:“也许是你的酒量太好了,这一壶酒不足以让你醉倒,刚刚给你的那一酒囊酒,你可以慢慢喝。”
    李寻欢摇了摇头,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在想醉的时候自然就要狂饮三百杯才好。”
    姜希夷道:“你已经醉了。”
    李寻欢道:“我现在若是说我没醉,你也一定以为是一个醉人在说醉话,可我现在确确实实是清醒着的,甚至我时时刻刻都是清醒着的,因为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真正的醉过了。”
    一个醉不了的人比一个醉后清醒的人还要痛苦百倍。
    虽然醉人醒来后面对的现实,是他所不愿意面对的,但至少他醉过、逃过、享受过。
    一个醉不了的人却连最后的逃避都无法做到,他们只能选择面对、扛下,别无他法。
    夜深。
    风清月朗,姜希夷一步步走出了那家小店,桌上还留着一个人。
    趴在桌上看起来一丝力气都无的李寻欢。
    他说错了,这酒并不是不会让人醉,而是能让所有人醉。
    这酒一开始入口,就像是水,而片刻之后就会令人知道,酒就是酒。
    李寻欢在趴到前对姜希夷问道:“你这酒有没有名字?”
    姜希夷道:“没有,我从来没想过给酒取名字。”
    李寻欢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好名字给这酒,不知你是否在意。”
    姜希夷道:“你有心,我就不会在意,你说吧。”
    李寻欢举起酒杯,道:“就叫冻折枯梅如何?”
    姜希夷想了想,道:“这名字很好,就叫冻折枯梅好了。”
    李寻欢砰地一声放下酒杯,人也往桌上倒下,轻声喃喃唱到:“冻折枯梅,三两枝亚。香度野桥,影横茆舍。道人鼻观相忘,有眼如盲,不被这些留碍。可怜鬼窟藏身,唤起来,雪团打,雪团打。”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几乎细若蚊声,再也听不见了。
    姜希夷叹了一口气,唤来店老板,道:“他醉了,带他回他的住处吧,今夜他可以睡个好觉了。”
    店老板驼着背,看了李寻欢一眼后,又转向姜希夷,道:“多谢姑娘。”
    姜希夷道:“我是他的朋友,你也是他的朋友,既然如此,你我也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如果再说谢,就太生疏了。”
    话刚说完,小店内坐着的十三人随着姜希夷一起起身,他们要踏上这条夜路。
    店老板连忙道:“现在已经晚了,姑娘为何不留下住一晚?这里空房还是有的,只要姑娘不嫌弃。”
    姜希夷脚下一顿,道:“我并不是嫌弃这里,只是我要继续赶路,我依然还在路上。”
    店老板稍作迟疑,问道:“刻不容缓?”
    姜希夷道:“刻不容缓!”
    店老板不再阻拦,他扶着李寻欢慢慢往后面走去。
    姜希夷同他们两人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她一步一步朝着店外迈步而去。
    就在她的脚马上就要越过门槛时,突然屋顶之上传来一道声音,那人笑嘻嘻道:“你说的刻不容缓,莫非是要寻我?”
    姜希夷闻声抬起头来,她已经听到了那人方位何在,接着她又迅速低下了头,因为她听到了一阵风声,是轻功带动的风。
    她刚刚低头时,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弄堂中,就多了一个手持竹杖又像竹剑的乞丐,他站在那里笑嘻嘻地瞧着姜希夷。
    这人究竟是谁?
    姜希夷心中立刻就浮出这个疑问,却并未问出口。
    但那乞丐却开口了,笑嘻嘻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姜希夷道:“因为我在猜你到底是谁。”
    那乞丐大笑出声,摇着头道:“你这人简直就是个怪人,像你这样的怪人我还从未见过,你约了我比剑,现在见面却又不知道我是谁,早知如此,我就应该随便找个人来代替我同你比试。”
    姜希夷恍然大悟,双眼上下打量着他,道:“原来你就是胡不归。”
    胡不归道:“不错,我就是胡不归,我想想看,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这人哪里像个用剑的,简直就是个疯子,说话疯疯癫癫的——我说的是不是?”
    姜希夷道:“是,也不是,你看起来确实像个疯子,不过也像个用剑的,你今日来是要做什么?”
    胡不归大叹一口气,道:“本来这事我也不好说,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只不过你我要比试的消息传了出去,一个一直在寻我,又特别不要脸的人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接着他霍然看向姜希夷,道:“当然我说的不是你,那人真的是不要脸,他知道消息后,就到秀野桥去,准备找我,我又不想见到他,所以,只能来拜托你推后比试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心中也知道,答应了的事情再延期,似乎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声音大也说明了他心中没有底。
    姜希夷点了点头,道:“好,什么时候?”
    胡不归愕然道:“你就这么答应了?你不怕我骗你的吗?”
    姜希夷道:“你既然这么说,就肯定不会骗我,我相信你,所以是什么时候。”
    胡不归挠头想了想,道:“今年冬至,就是今年冬至,我绝不会再改期了!依然是松江府秀野桥,到那时那人找不到我,应该也不会再找了。”
    姜希夷道:“好,我记住了,冬至那日必定前往,不见不散。”
    
    第77章 壹拾壹
    
    时值夏末秋初,梅林之内一片安静,枝头上树叶随风摇曳。
    花未开,月未缺。
    沿着小路走到梅林深处,只见一线飞泉自半山中倒挂而下,在月光下看来就像是条闪着光的银带。
    在这片梅林中有一座木屋,门是合着的,屋子看起来并不华丽,但却非常干净明亮,一尘不染。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摔碎了这寂静,两个矫健的青衣少年抬着一顶小轿健步如飞而来,在木屋门口停下。
    过了半晌,一个女子悄悄推开门走了出来,她转身掩上门,坐上轿子,将四面的帘子都放落。这竹帘并不太密,别人虽然瞧不见也瞧不清她,但是她却可以瞧见别人。
    轿子被抬起,两个青衣少年朝着来路奔去。
    他们走得很快,轿子却抬的很稳,比最稳的马车还要稳当。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是片树叶还未开始枯落的密林,而密林左面有个小小的土地庙,右面就是一堆堆荒坟。
    轿子在这里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少年从轿底取出了个灯笼,燃起了烛火,高高挑起,上面还画着一朵朵鲜红的梅花。
    就在灯笼刚刚燃起的时候,忽然鬼魅般出现了几条人影,分在不同的方向,同时朝着轿子这边奔了过来。
    他们的脚步都不慢,神情似乎都很兴奋,但发现了这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的时候,他们的脚步立刻就变了,缓了下来,彼此瞪了一眼,目光之中带着警戒之色还混着些敌意。
    轿子里的人显然知道来的人是谁,她连帘子都没有掀开去看一眼,更没有下轿子,只是坐在里面娇娇的笑了笑,道:“诸位远来辛苦了,这里也没有备酒替诸位洗尘接风,真是抱歉得很。”
    一句销魂荡魄的柔语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紧紧勾住了他们,令他们心神荡漾。
    他们原本是想抢着先说话的,但此刻互相彼此看了一眼,又都闭上了嘴,仅仅是一句话而已,就令他们之间的第一更深,可脸上又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她的声音即使用出谷黄莺来形容,似乎都在侮辱了她。
    那人继续柔声道:“我知道诸位都有话要说,但谁先说呢?”
    突然,这些人似乎都不敢和别人争先,一个个站在那里,背负双手,似乎不愿和别人为伍一般。
    这是,一青衣人十分不客气,纵身一跃,已到了轿前。
    那人笑道:“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今天见到你的武功更高了,我可真为你高兴。”
    满脸傲然之色的青衣人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之色,抱拳道:“姑娘过奖了。”
    那人道:“我求你做的两件事情,想必是马到成功了,你做事从未令我失望过。”
    青衣人用力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双手恭恭敬敬地捧了过去,道:“账已全部收齐在,这里不多不少刚刚好好是一万两银票。”
    竹帘微微掀开,里面伸出了一双春葱般的芊芊玉手,将银票全部接了过去后,先点了点数目,才笑道:“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
    青衣人的眼睛还盯着那双手方才伸出来的地方,似已看得痴了,一时间居然也不知道回答她的话。
    那人见状也不恼,而是轻轻笑了一声。
    青衣人听到后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谢字不敢当,只要姑娘还记得我这个人就再好不过了。”
    那人柔声道:“你为何这么说,我怎么会忘了你?不过姜希夷呢?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她的下落了吧。”
    青衣人挺起胸膛,似乎极为自豪的样子,道:“这是当然,我已经知道了姜希夷的下落,他们一行人从不掩饰行踪,极为好追踪,不过她却不是往秀野桥去的。”
    那人叹了一口气,令人闻之心随着她这口气紧了紧,不由得蹙起眉来,她说道:“现在江湖之中都说,姜希夷才是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只怕所有人都要忘了我了,方才你说要我记住你才好,可你还能记住我,又何尝不令我感动呢。”
    原来这轿子中的女人,就是那位像是天上的仙子,却偏偏专门带男人入地狱的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
    她已经行踪不见许久了,有人说她是跟飞剑客阿飞一起走的。
    却没人想过,原来她在这样一个地方,而且从未离开过这江湖,她若是想要被找到,那么找她简直轻而易举,如果她不想被找到,那么似乎谁也找不到她。
    青衣人闻言急道:“姑娘依然是第一美人,江湖中的凡夫俗子嘴上不说,心中必定记得姑娘。”
    林仙儿沉默了半晌,突然掀开竹帘,露出了那张美丽得令人窒息的脸,脸上带着媚笑,看着青衣人,道:“你是见过姜希夷的人,那么你说,究竟是我美,还是她美?”
    青衣人看着林仙儿的脸,倒吸了一口气,闻到了空中弥漫着的从林仙儿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甜香。
    他张着嘴,几乎要说不出话,结果听到“姜希夷”三个字后,如同服了一剂解毒剂一般,瞬间清醒了过来,却又没有言语。
    林仙儿咬了咬嘴唇,令它更显红润,似乎在诱惑着人用力吻上去一般,接着她又软了软自己的声音,如同小猫撒娇一般,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到底是我美,还是她美?”
    青衣人依然立在原地,他双手作拳紧紧握着,手心已经渗出汗来,紧紧咬着牙,依然不言不语。
    沉默,又是沉默。
    半晌后,林仙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晓得究竟是怎么样了。”
    青衣人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才刚刚塌了下来,林仙儿笑道:“我还想你能再帮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青衣人道:“无论何事,只要姑娘开口,我万死不辞。”
    突然,林仙儿的语气变了,脸上也再没有丝毫笑容,道:“你去帮我杀了姜希夷。”
    青衣人闻言大惊,背上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冷汗。拒绝林仙儿,他不敢也不愿,而杀了姜希夷却是他做不到。
    姜希夷能活到今天,一是因为她命长,二是因为她实力很强。
    即使是十多年前她也能在秀野桥斗败薛衣人。
    世间能胜过薛衣人的究竟有几个人?
    他不知道,不过他至少知道,他自己的绝对胜不过薛衣人。
    此刻那些在后面不敢先和林仙儿开口说话,后来又对青衣人嫉妒的人,心中现在充满着幸灾乐祸,他们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笑了出来。
    江湖之中谁都知道姜希夷是个美人,同时所有人也都知道,她不仅仅是个美人。
    一个胜过铁中棠和沈浪两位大侠的人,即使是个美人,也令人不敢肖想,更何况还要杀了她。
    林仙儿又娇娇的笑了笑,道:“你莫要太紧张害怕,要你杀了姜希夷也确实是强人所难,你只需要刮花她的脸就足够了。”
    日头西斜,已是黄昏。
    如血红霞漫天。
    姜希夷率领众人策马行在路上,突然,她勒住缰绳,停在路中央。
    风卷过小巷,听不见人声,但姜希夷却能感受到随风而来的杀气。
    众人随姜希夷翻身下马,他们的手已经默默按在了剑上,等着姜希夷发号施令。
    姜希夷一言不发,默默走着。
    小巷的尽头有个破旧的木屋,其中隐隐约约有灯光透出。
    门半开半合,风一吹门就吱呀着打开了。
    姜希夷皱了皱眉,因为这门刚开后,屋内的气息向她袭来,这空气不好闻,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而是因为空气之中有什么诡异的味道。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代表了危险。
    姜希夷提步转身往后走去,突然屋内传出一个人的声音,他说道:“你既然来了,怎么就要走?”
    姜希夷脚下停住,并未回头,道:“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人冷笑一声,道:“可你现在不能走,也走不了。”
    姜希夷面朝南斗北斗十三人,手上做出一个手势,天璇见状心中明了,从袖中取出一个瓶子,打开倒出了一颗血红色的丸子,放于拇指之上,朝着姜希夷弹了过去。
    姜希夷徒手轻轻一抓,将药丸送入口中,道:“你现在的武功只怕还留不住我。”
    那人并不回答,而是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姜希夷道:“等我的恐怕不止你一个人。”
    那人皱眉不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希夷道:“你当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那人道:“等你的只有我,而要我等你的人等的却是我。”
    姜希夷道:“你用的是什么迷香,还要多久才能起作用?”
    那人冷笑一声,道:“不愧是剑仙姜希夷,既然已经知晓了,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姜希夷道:“多谢夸奖。”
    那人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不过却可惜了你这张脸。”
    姜希夷道:“脸?”
    那人道:“不错,要怪就怪你这张脸,实在是留不得。”

    第78章 壹拾贰

    小巷寂寂,木屋寂寂。
    姜希夷和那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木屋里的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灯芯上的一点明明灭灭的火光在晃动着。
    灯虽然不太亮,但也足以看清对方的面容,和现在的情况。
    天枢不近不远跟在她斜后方。
    在天枢身后的是南斗北斗十三剑。
    而屋内角落里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有酒,还相对放着两个酒杯,一人坐在桌边喝着酒,也在等着人。
    没有人有动作。
    姜希夷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他的脸上,那人也看着姜希夷,全神贯注。
    姜希夷轻轻皱着眉,右手慢慢按在腰间,手已握住剑柄,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缓缓吐出,一道白箭从她口中缓缓射出,气息不散,那人见状双手慢慢紧握。
    他知道姜希夷这人剑术精妙,可所有人对她的了解,也只是剑术精妙,他想过姜希夷内功必定不弱,可却从未想过,她的内功居然如此深厚。
    想到自己居然是主动来找这样一个高手,他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不过他又想到那柱已经被燃起的香,心中慢慢平静下来,他觉得轻松了不少,脸上甚至还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夜幕渐渐降临,灯光惨淡。
    风轻夜静,但这个夜晚却并不祥和也并不美丽,甚至连安静也马上就要被打破。
    因为这破旧木屋中的杀意。
    姜希夷的眼神依然很认真,她苍白又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桌上的酒壶已经空了,连最后一滴酒都倒进了酒杯中,被人一饮而尽。
    桌边那人放下酒壶,提起另外一个酒坛子,一掌拍开了封泥倒酒。
    他忽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姜希夷,正视着她的目光,不过一眼,他就觉得身处最残酷的严冬,寒风如剑,一剑一剑刺进了他的身上,寒意从那被刺穿的伤口之中狠狠灌进了他的体内,随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全身,紧紧钻进了他的骨髓里。
    彻骨冰冷。
    他经历过最冷的夜,也不过刚刚令他觉得寒冷,觉得害怕。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彻骨冰冷究竟是什么感受。
    那人立刻错开了自己的目光,又倒了一杯酒,想掩盖掉自己刚刚的失神。
    忽然,他说道:“你要不要喝酒?我请你。”
    他心里非常清楚,现在药效还没发作,若是直接同姜希夷对攻,自己也很难招架得住,倒不如拖延时间,转移她的注意力,到时伺机而动。
    姜希夷轻轻嗅了嗅,道:“这是山西太原城北林三娘酿的水凝碧?”
    那人扯起嘴角笑了笑,道:“果然识货。”
    他笑的很僵硬,似乎他很少笑一样。
    这是事实,不过他心中此时却隐隐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笑出来。
    姜希夷接着道:“这是埋了二十年的水凝碧。”
    那人点了点头,抬起手来,道:“请坐。”
    姜希夷脚下没有移动半步,也没有坐下去。
    寒风卷起,从那扇打开的门冲了进来,姜希夷飞扬起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但依旧没有遮住她的双眼。
    她的目光却比这寒风更可怕。
    那人当做没看见姜希夷的拒绝一般,继续道:“风似乎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冷了。”
    姜希夷道:“也许吧。”
    那人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坐下来喝口酒暖暖身子,在这天的天气中,谁都不会拒绝一口酒,更何况还是水凝碧。”
    姜希夷道:“冷不冷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反正我很少会感觉到冷。”
    那人脸上不禁露出诧异之色,道:“你不会感觉到冷?”
    姜希夷道:“如果你能跟我一样,也许你也不会感觉到冷。”
    这世上绝不会感觉到热的,就是火本身,而绝不会感觉到冷的,不是冰就是雪。
    姜希夷就像是一柄浸在寒冰之中的剑,森寒剑气已经冷过了寒冰。
    这样的人,怎么会感觉道冷?
    姜希夷不等那人回答,接着道:“而且如果你的酒是毒酒,被我喝下去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人闻言一怔,他瞬间以为自己的意图已经被姜希夷发现了,不过他想到给他这根香的人说过,这香无色无味,唯一的缺点就是发作时间太长,但这慢慢发作的药效更难以被人发现。
    那人慢慢道:“这一坛上好的水凝碧若是加毒药,恐怕才是得不偿失。”
    姜希夷道:“不过如果是水凝碧,即使是加了毒药,我也是要喝的,林三娘一年只酿十坛水凝碧,更何况这还是一坛埋了二十年的。”
    那人道:“那你为什么不坐下喝杯这难得的水凝碧?”
    姜希夷道:“我马上就会喝。”
    话音刚落,姜希夷拔剑出鞘时发动的声音,直接盖过了她说话的声音。
    森寒剑气在这破旧的木屋中纵横肆虐,砰啪之声不绝于耳。
    那人顿时觉得自己再也坐不住,可却也站不起来。
    一股寒气渗透他的衣物,在他肌肤之上不停游走,就像十二月时湖面上的冰,一层一层冻进了他体内,令他忍不住哆嗦。
    突然,他觉得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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