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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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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云舟跟蛇蝎同路?到头来,只好哑子吃黄连,苦笑道:“那只好全凭爷爷主张了。”
    是谢小横把云蕙抬举到这个位置上,他也就一手捏定了云蕙。他要坚持保云舟,云蕙再要牙痒,也只能先耐着。但他如果要毁了云舟呢,云舟把自己放在他的位置上,稍微想几步棋,都觉得心惊肉跳。
    她跟谢小横还是玩不起。老话说“势均力敌”,“势”是最重要的,“势”不对等,就“敌”不起来。云舟势弱,只好认输。
    她去帮谢小横办易澧的事,好换眼前平安。
    从此跟林代也要结怨,云舟更要托赖谢小横保护了。最好谢小横计策一路顺风,始终吃得住林代,最后叫林代爬到高位最灿烂时、便如烟花坠落。那云舟今后可高枕无忧。否则的话,她只好自求多福。
    谢小横将浪头拉到这样高,云舟都有点眩目,不敢多想未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罢。
    她到底留了一手,在处理易澧时,暗暗做了个埋伏,且不便明言,而林代果然被激怒。云舟一直都知女人不容小觑、而林代又是女人中的雌虎。但林代真的发起威来,连她都还真挡不住。
    一开始,林代什么都没有发作。云舟知道这是个爆竹,点了引线,半天还没声响,谁知道闷到什么时候、炸出个什么巨响来?这沉寂得才可怕呢!
    云舟算是防着林代了,却没料到林代的下手时机,竟在皇上派人来安慰云舟与林代两处的时候!
    那时候大家都在呢!有头有脸、有牵有绊的,众目所瞩,林代有什么举动,以后在京城都不要混了。
    除非她出阴招。云舟想着,就防得比以往都更严密。
    但她防的是阴招,没有防明战。
    林代没有准备一点阴招,在皇使刚走,警戒力量最低,而大家都还看着的时候,就直接把云舟抢走了!
    云舟也算应变迅速了,带着身边仅有的一点防卫力量,赶紧从林代手里脱出,但毕竟无法凤还巢,只有往外逃的份。形势演变为一个狂追、一个狂逃的地步。云舟一直来擅长运筹帷幄,何曾试过这种无赖处境,觉得太荒唐了,不觉笑出来:朝中文武官员,攘外安内若都有女人打架的心思与手段,大陵可长治久安,笑傲神州了!
    林代一边指挥着所有的力量狂追云舟,一边咬牙,眼前又掠过易澧的脸。
    还有蓉波。
    离城家业搞定之后,林代本来都快忘了蓉波了。或者说蓉波从来没资格让她上心。两人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何况林代设计让家里“破产”之后,蓉波就吓得卷款私逃了。她自此从林代的视野里消失。
    不知怎么一来,京南大水,没把她淹死,倒搅得沉渣浮起。她到京城来了!L

☆、第八章 自己的路跪着完

蓉波先是攀上了一个夫人乳娘的路子,控诉林姑娘不照顾她。乳娘觉得有意思,跟夫人说,夫人也觉得很好玩,就把她当客人,引见给其他太太们看。说是客人,其实就跟小猫小狗一样,是个玩艺儿。又可能闹出林姑娘丑闻来,就更有意思了。
    这些贵妇们,本来就太闲,招待了蓉波,听她说。蓉波越表演,越是来劲,把林代说成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不孝女,使计夺家产、弄巧成拙,恼羞成怒,把继母赶出门外,之类之类的。听的人道:“这岂不是枭獍行径?”
    蓉波道:“她恶毒,你怎么还说她孝敬呢?”
    太太们都掩着嘴笑。那学识渊博的清客只好跟她解释:枭是一种与鸱鸺相似的鸟,獍是一种像虎豹的兽,也叫“破镜”。枭鸟食母,獍兽食父。还有人说獍也食母的,而且是一生出来就先食母了,长大之后再食父。所以呢,枭獍就是指非常不孝顺的人。有诗云:“某处某某是獍枭,猘儿年少欲横挑。”跟“相鼠有皮”是差不多个意思,对当时人来说,等于指着鼻子骂的大白话,后人不懂典故,就觉得艰涩古雅了。
    甲太太就跟乙太太咬耳朵:“何处找来这‘开口笑’?”
    乙太太故作神秘:“你只乐就是了,管她从哪里来的?”
    那故作难色而客气的清客,向蓉波解释完了之后,背身向朋友炫耀:“我说这个梗,姨太太一定会上圈套,能逗夫人们一乐罢?”
    朋友竖大拇指:“真真的你怎么这么聪明?”
    “所以说人要多读点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你是说你这梗也是书上来的?我不信!古人哪有你这么闲,设这套去让别人出丑。”
    清客耸耸肩。话不投机半句多。就不说了。他矜持而自得的转过身。这点距离。就是他之所以成为上等清客的原因。
    所谓清客,职业就是作客,看起来很清闲,实则要很能给客人开怀,才能经常被当作客人请的。而经常能请得起客的,自然都是有钱又有大把闲暇要消磨的贵人们咯。他们请来逗趣的客人有两种,一种像蓉波。本来没这个意识。但闪光点被发掘出来了,就被请来。还有一种,是专业的。很知道怎么长期侍奉贵人,贵人们从而也乐意长期养着他们。这才叫清客了。
    京城清客良多,有的善于在席上捧哏逗哏,像说相声似的。便是刚才那一段。还有的善于制造戏剧冲突,譬如——
    仆人悄悄打手势进厅里:“那两位”快到了。
    这个消息暂时还不是给主人的。只是给二号清客的。他是接下来戏剧冲突的导演。
    仆人也知道这是逗主人一乐的。主人开了心,清客得实惠,仆人也有赏,何况清客还预先就给仆人好处呢?仆人很乐意帮忙!
    二号清客得了暗号。心里有底了,暗旋乾坤,让一部分贵人去参观新到的字画。
    蓉波不懂字画。但她非要装懂不可,于是也跟过去了。还有两位太太却带着女儿、儿媳与亲近的嬷嬷。听主人家的妙厨嬷嬷介绍一道葱烧蹄筋怎么做。
    那妙厨嬷嬷道:“取的是牛蹄筋,且要鲜的,并备大葱、姜、干椒、八角、糖……这些,回头都让能写字的小子,写一张呈给太太们。”便接下去道:“蹄筋味大,先要洗净,再过一遍水,好去腥臊,打沫也要干净。这样焯好,换水再煮,加大料,要紧放两个干椒,好去腥提香。大葱只要葱白,炸到金黄……”
    贵客主仆们听得入神。一个太太是要儿媳学个菜,另一个太太则是要女儿多会一样菜,出嫁时好烧给婆婆吃的。其实她们都富贵,并不指望着少奶奶们灶下烹饪,但京城规矩大,刚出嫁的几天、以及其他一些时候,三不两头还是要媳妇露一手的。这一手露了,跟女红针指什么的一样,都属于姑娘傍身的本事,婆家与娘家都面上有光。要是不会,则落个“懒媳妇、忒没用”的说头,大家都没意思。
    两个太太当年出嫁,就是带着嫁妆、和压箱底的本事到婆家的,如今她们也一样要求女儿和媳妇。这两位小姐哪儿真能生火下油锅呢?真要会,就进厨房看人操作去了,不至于坐这儿听人讲。好在她们带的嬷嬷都是真会的。嬷嬷学会了,小姐也听了一耳朵。回去嬷嬷再给小姐详细研讨一番,小姐也算会了。真要露手艺的时候,还能让小姐一个人自己在厨房挣扎吗?自然有嬷嬷“打下手”的,这么一打,拿出来的菜,就算是小姐主勺了。“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美名就算落实了。所以嬷嬷听得认真,小姐太太们无压力,听得高兴。
    等说完了之后,太太们带的嬷嬷,会跟这家里的妙厨嬷嬷到厨下亲眼看看、动动手的。毕竟她们才是真正要实战的人,知道光靠听的没太大用,还是要动手,才是真的。
    但在说完之前,易澧就到了。
    是了!今儿主人家请了蓉波与林家小少爷两边到场,有意叫他们对个质,说不定撕起来了,就跟远在罗马的角斗士似的,好叫人看个乐子。
    让不让林代到场呢?他们犹豫了一下,觉得风险还是太大,怕控制不住,引火烧身,就不好了。于是只以他们家少爷新买了字画的名义,请小易澧来顽儿。恰好那日有另一家作东,请了林代,而易澧嫌那边气闷,就没跟着去,末了就到这边来了。
    易澧哪懂什么字画,当然就先不去书房,在后头院子,主人家、还有贵客家的几个孩子一块玩儿。厨房捧了热乎乎的赖汤圆、醪糟蛋来,展眼再一看,不见了易澧。
    关于易澧怎么跟蓉波见上面的,众说纷纭。总之,没有清客在当中巧妙安排,不会有这么火爆的场面就是了。
    蓉波当时还百事不知呢,只管在那儿信口诋毁林代,像一头被人牵了鼻子的牛,猛见一头小牛就气红了眼的冲过来了。差点没撞破她的肚子!
    “哎哟!这是哪家——”蓉波大声嚷道,一半,看见是易澧,就傻了。
    “你骗人!”易澧指着她愤慨大叫,“你偷了我的钱跑了!你还我爹的钱来!”
    蓉波张口结舌,被突然袭击得懵了,一时说不出话。等她能反应过来,最佳的反击时机已经错过了。易澧一口气骂下去,有些有理、有些无理,总之气势是占稳了。
    蓉波听得那个气啊!肚子纵然没被撞破,此时也气破了。她跳起来跟易澧对骂。
    一个大人跟一个五岁孩子对骂,成什么样子?纵然有理,也成无理了。人们也怕她伤着林小公子,就在中间意思意思的挡着。直到热闹看够了,才把蓉波牵开了。易澧在那儿犹千老乞婆、万老乞婆的骂个不住。英姑姗姗来迟,连忙拦住他话头,垂泪道:“少爷,纵你孝顺,气不过,也须记着小姐教导,总要养起郑重气质来。”又向各位贵人告罪,“少爷向来义血,亲见老爷过世后,前姨奶奶种种所为,一向不值,又亲见颠倒黑白,没忍住。但小姐曾说,念着前姨奶奶在我们前太太去后,也伺候了老爷一场,卷去金银,我们就不计较了。否则,是要报官的。却不知前姨奶奶是仗着我们小姐少爷仁厚,以为好欺侮不成?何以又在府上作了客人?”
    一席话,把蓉波罪名坐实了,又稳住了易澧的场子,且最后一问问得贵人们心虚,打哈哈过了。从此也没什么人再敢招惹林家姐弟。
    易澧出来这里,回自己家,一路无话。到得家中——唉,说起来也只是几个月前刚安身的一个处所,但衣食起居都在这里,又有林代在这里镇着,他心理上就当这里是个家——却见桌上放着一个布包。
    那包飞针走线,绣着龙争虎斗。易澧把其他绣品是不懂的,见了龙虎,那可开心了。就跟现代孩子见着变形金刚、神奇英雄似的,欢呼着扑了上去,打开那包,只以为又会见到什么新奇玩具,谁知里头包着的是一本又一本书。
    春秋周易,子曰诗云。
    易澧的头“嗡”就大了。不是修辞手法。是真的感觉到有涨出来原来的两个大!
    “这是怎么回事?”易澧救助的望向英姑。
    英姑回以一个“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的爱莫能助眼神,退出去了。
    帘后响起林代的声音:“听说咱们少爷长能耐了。”
    很像是表扬。但易澧不傻,知道这绝对不是表扬。他赶紧儿的摇头。
    林代悠悠接下去道:“既然长能耐了,想必也能回去读书了。”
    易澧把嘴一扁,就哭了。眼泪噗哧噗哧往那绣花布和书本上掉。
    “喂!”林代摔帘子,“这样你就哭啦?”
    “哇!”易澧索性敞开了声。他委屈!他这不是维护姐姐吗?怎么反而被骂上了!L

☆、第九章 烟花一直开

“行了行了。”林代也拿易澧没辙,“我就问你,你是故意的吧?”
    “我……我……”易澧嗫嚅。
    “别说是赶巧。”林代冷笑,“没这么巧的。你当我脑子是摆设?”
    易澧往别人身上推:“他们带我去的。”
    林代更火了:“你当我眼睛耳朵也都是摆设是吧?”
    清客虽有故意要蓉波跟林家人对质的意思,易澧实在也是早听说了蓉波胡闹。只是林代一直故作不知,并且严令底下人不要主动出击,易澧也被管束住了。如今听说有碰面的机会,林代又不在身边,易澧赶紧应邀过去,其实是迫不及待的出战。一路上把该发的炮弹都想好了,不然当场哪能发挥出那么一大篇来?
    他委屈就委屈在:他觉得自己干的是好事啊!把坏女人赶跑了,维护了林代的名声。他是个小英雄!林代为什么不叫跟蓉波碰面呢?是怕蓉波吗?蓉波不可怕啊!瞧被易澧就整得落花流水。易澧有一种英雄班师,没得封赏,反而被绑风波亭的悲愤。
    如果你不幸还爱着那个暴君,感觉就更悲愤了。
    易澧想说:我喜欢你啊!看到你就好像很烦躁的七月天,忽然一弯清清的水从眼面前流过去了,上头树荫也盖下来了,于是人都安定了。是这么样的喜欢。别人欺负你,我是会保护你的啊!别看我小,我力气这么大,能把她撞翻,我嘴巴也可能说话了。我这么能干!我像个英雄一样能干了是不是?但你还骂我!因为我违抗了你的命令?那是什么鬼命令!那命令是没道理的。按我说的做才出气!
    他哭得气噎声嘶。
    林代神色凝重,迟疑了好久。这样凝重的神情。以前也出现过。那时她碰到一个案子,当事人被控杀人。其实当事人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主持的楼盘改建巧取豪夺,被人扎小人诅咒。但要说这件杀人案,疑点确实很多,更可能是当地势力与他分赃不均,杀人嫁祸。当事人吓坏了、也气坏了。出重金。要求个英雄于法庭上还他清白。
    当时的情况,这案子真是接与不接都两难。课本上学的什么事实与依据、道德为准绳,现实中难免有别的考量。
    当时林代为难。因金钱、道义、荣耀、凶险,都太重了。如今这个小人儿扎在她怀里哭,她为什么犹豫良久?这才把手抚上易澧的头发,道:“我不希望你碰这些事情。”
    那时她和他两个人的体温融合在一起。生命的牵绊是这样系下的。之后扯断了。就尤其叫她无法接收。
    很快,易澧去云舟家玩。接着就报出凶讯,给林代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林代不知道的是,易澧去云舟那儿,云舟在花下悄偷偷问她:“四姐劝你来着的么?劝得对不对?”
    易澧道:“四姐说得对。我姐真骂我了。”
    云舟唇角一翘。
    易澧笑了:“可是。”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而且他觉得林代也没有讨厌他。他脸有点烫起来。吭哧吭哧说不好。
    云舟道:“澧弟口渴么?”便亲自招呼送饮料来。
    那饮料送来之前,易澧不知怎么就误服毒草,给人抢救的时机也没留。一下子就过去了。
    林代赶来时,云舟愧不可当。一直自责。旁边的人则替她说话,讲也不能怪到她头上。
    林代当时脸唰的一下变得雪白。
    云舟一直知她生得美,哪知这刹那间,她真变得雪做的、云捏的也似,一点凡尘俗色都不染了,却又带着剑气,如姑射仙人,凛凛照人。云舟不由暗道:爷爷算得真对。
    真对,这样绝色,原该有绝杀的用场。
    真对,云舟这样一下手,就把她的恨都激出来了。
    从此不用谢小横嘱咐,云舟也小心防备着,在她进之前,总不能叫她先把自己给杀了。
    谁知林代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追到京郊!
    遥遥见到押运的队伍,云舟猛然明白林代的用意了!虽然是敌对地位,也要赞一句:不愧是林姑娘。
    看着鲁莽,像开山大斧般,什么也不计较就下来了,其实角度刁钻,锋刃尖锐,是算准了来的,绝不是逞血气胡来。
    她嘱咐身边的人:关键时刻,怎么怎么用刀吧?
    语气严肃而冷静。
    那押运的队伍,押的是钦犯。云舟逃得近了,林代的人就做出了劫钦犯的架式,把队伍都惊动了。那官兵也开始追着云舟和林代的人一起跑。
    “玉石俱焚?”云舟苦苦想。倒也是狠了。不但取云舟性命,还坏云舟名声。但外人听来,谢四小姐、准王妃,忽然跑去劫钦犯,总奇怪吧?真的能让人相信吗?而且把林代自己也赔在里面,怎么合算呢?
    云舟原来以为,林代会在押钦犯的所有人面前,把云舟脸露出来,给人看见,那云舟脸面也丢完了,以后不要想嫁人了。所以云舟让身边仅剩的护卫,做好准备,事情紧急时,给云舟一刀,做出宁死不从样子,然而当然留她性命。她把身子和名声都保住,以后缓过气来,慢慢再跟林代算帐。
    可林代没让人冲上来剥云舟的面巾、衣裳,倒是把那押钦犯的队伍、像捅马蜂窝一样的捅了。云舟困惑着,也只好先逃跑。
    直到跟“钦犯”一起被困进角落中,云舟才猛然醒悟林代的计策,比她原来想的还要毒辣。
    剥了面纱甚至衣服算什么?完全是村妇打架。林代算计得可比那些实在。
    招惹了钦犯队伍,劫出其中的一个,撮着他跟云舟一起跑着。后头人赶上来了。林代的人就把钦犯和云舟都往死角一逼,他们自己悄悄从旁溜了。
    官兵们明知钦犯必在里头,而劫牢车的既然要的是钦犯,当然也该跟钦犯呆在一起。哪里想到他们会故意把人往瓮里一送,自己从瓮口就溜的呢?结果反而让那些人溜之大吉,却把云舟和唐静轩困在里头——
    竟是唐静轩!
    云舟一见唐静轩,更知林代连环套了。要知劫个别的人,还不容易把云舟陷害进去。而唐静轩跟云舟一地长大,也曾有人谈论他们两个人相配,他们更曾同困京南孤村。无事则矣,这一有事,流言蜚语还用得着想吗?这才把云舟彻底陷进去了。
    林代的人也真有本事,竟把云舟和唐静轩一起装在了酒缸里!
    官兵是蠢了一点,没有当场发现酒缸的秘密,倒去追了余和瞬的马车。那酒缸是香言酒,就被送过来了。
    七王爷看着云舟,倒笑起来了:“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啊?”
    云舟扶着头,也笑:“我幸运啊。”
    她不但幸运现在碰到的是七王爷,更幸运结亲的对象是七王爷!七王爷有这么个本事,让人觉得什么事情都不真实了,像是个玩笑、或者游戏。
    玩笑和游戏,都不会是致命的,只是丰富了生命的小插曲而已。
    云舟确定,跟这种男人结婚,夫妻之间的气氛会很轻松。不像有的男人,能活生生把人的生命拖得沉重了。
    就像当年谢大老爷和白绵。
    云舟至今回忆童年时光,都不愿意再退回去哪怕一分一秒。
    唐静轩还在酒缸里,看看大家,居然也笑了。
    他觉得事情统共荒谬,不像真的,于是也笑起来。
    七王爷就无奈了:“喂,我们没关系的,但是你有关系。我要救我的准老婆,可是你,还要回囚车里。”
    唐静轩低下头。
    七王爷叫余和瞬开了门。管事的早等在外头了——或者说,他一直等在外头,等七王爷的示下。
    不等七王爷费劲措辞,他就主动禀告七王爷:官兵在外头,打算着要人呢!
    这帮子家伙到底是醒过味来了,一直追到这边,也算他们厉害。
    七王爷叫把唐静轩带下去,又嘱咐了几句。
    这命令得到很有效的招待。七王爷执起云舟的手说:“现在不要紧了。”
    “多谢。”
    “唉唉,夫妻之间,谈什么谢字?”
    “举案齐眉,谢还是要谢的。”云舟道。
    余和瞬在旁边给云舟行礼。云舟道:“这位可是余世子?”
    余和瞬就咧嘴笑了:“是我。”
    “现在我们干什么呢?”云舟又问七王爷。
    七王爷死心踏地道:“先玩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于是余和瞬很开心的跑去拿他做的琉璃粘土拼板给云舟看,努力形容:“这个是——”
    “烟花。”云舟福至心灵。
    “啊!”阿逝满足的叫起来,是这样,它们让他想起烟花。
    “呃……”他又皱起眉。不完全是。烟花在夜里而它们在白天闪亮,这是区别。还有什么区别?非常非常重要的——
    “它们不会熄灭,一直会在你怀里开放。”七王爷笑道。
    是的,对,太好了!这样两个知心达意的朋友在侧,阿逝满足得别无所求。
    阳光照在他额际的茸毛上。要命,他还像小幼儿般生着细细的茸毛,眼神如春天新生的小兽般湿润黑亮,偶尔喉咙里发出个满足的哼哼,也似小幼兽,可爱非常。云舟想,其实嫁不成七王爷的话,嫁他也是好的。L

☆、第十章 三字去京

七彩的花朵印上云舟的衣摆。
    余和瞬拿着没有全部完成的粘土拼板,将缤纷色光印上她的衣摆。不会熄灭,怎样变动花朵的方位都可以,衣袂间的流离光华,“活的。活的花衣!”余和瞬说。
    云舟拉七王爷过来同照:“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七王爷荡气回肠。
    这不是情歌,而是战歌。出发的战士对战友说,你没有衣服吗?那来分享我的衣服吧。我们要一起去战斗,一起胜利,或者一起战死。
    七王爷跟云舟没有爱情,但已经决定结为战友。如今七王爷替云舟解决“劫钦犯”的事情。以后云舟替七王爷抵挡生育的压力。
    有人可能会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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