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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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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剑想一想应该能想到……但他不愿想。
    他拿起蝶笑花的手,看那纤长手指,苍白无血色,修剪得还是整齐,但崩裂了两个。
    “以前生个肉刺儿,都要撒一会儿娇。”云剑心里想,“等醒了,看这伤口,不知怎么哭。”
    幸好是洗干净了。蝶笑花好洁,云剑晓得。云剑自己也好洁。但云剑这脾气,真若有什么血秽,他也挺身直管趟进去,趟上了岸了,哗啦啦再冲个干净。蝶笑花这脾气,却是一丝秽也受不得,只要被他看见,纵洗了,也存在心里。
    趁他没醒之前,洗干净比较好。
    自然是云剑亲自动手。这活儿,让给谁都不相宜。云剑洗得很小心,似收拾一枚珍脆至极的古玉,洗完了,亲手涂抹香泽面药——七王爷当年的馈赠。合是用在了这里。
    衣裳也是云剑自己的。质料极好,连云剑自己征战时都不穿它,怕糟蹋了物色,如今给蝶笑花穿上了,宽大了些,似弱弟借了兄长的衣袍。
    被子、枕头,都是很好的。
    这只受了伤的蝴蝶。怎么还不醒呢?
    张神仙捧了药进来。看见云剑的动作,驻了足,要退转去。
    云剑手里仍握着蝶笑花的手。道:“进来吧。”
    张神仙把新熬的汤药端进来,待放桌上,云剑已伸出手。张神仙警告道:“烫的。”
    云剑无畏的笑一笑:“知道。”
    他这只手,血里火里。去得多了。张神仙端得的碗,他端不得?
    张神仙无奈把药碗交给云剑。立在那里,觉出尴尬,明明就是一个房间、三个男人,那两个男人之间。一躺一坐,也没说话,偏偏就有那种粘缠。似乎空气因了他们都不一样,多一个人都碍事。
    “呃。那我走了。”他总算醒悟。
    云剑点头:“不送。”
    张神仙想想还是忍不住问:“真的没事?”
    “什么?”云剑看着他。
    张神仙挠头:“那追杀的到底是……”
    “我明白。”云剑道,“你出去吧。”
    张神仙犹犹豫豫的出去了。
    云剑回顾仍在昏迷中的蝶笑花,不是不感慨的,忍不住就埋怨:“你啊你啊,真能惹事。”
    其实现在倒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好时候。以前家族在他身上有太大期许,他不能给蝶笑花过明路。现在呢,他已经扬名建业,倒可以考虑一下韬光养晦,避免功高震主、皇帝起疑了。
    还有什么比痴恋戏子更让皇帝放心的呢?七王爷的榜样在前头!
    云剑试了试,汤药不是那么烫了。他含一口,喂蝶笑花。
    昏迷的人,怎么喂汤药呢?也只好这样,手臂挽着颈项,把他扶起来,吐一口进去。
    蝶笑花双目微动,云剑一呆,舌尖仍送过去,蝶笑花猛然呛咳,云剑仓皇把头让开,药泼了半床,连他大腿都溅上,热还是有点热的,他闷哼一声。
    蝶笑花咳着、喘着,指着他:“你、你——”
    云剑苦笑替他拍胸,又拉裤子:“我这腿……”
    蝶笑花拍开他手,扑到他怀里,且捶且哭,拉开他外袍,往他胸口肉厚的地方一口咬下去,云剑只有受着,觉着细细的牙咬进他肉里,细细微微的疼痛,扯着心,咬了一会儿,渐渐松开去。蝶笑花举手要拭唇角,云剑抬衣袂给他拭。
    亲兵听见动静,怕长官遇袭,慌忙进来,在门口就傻在了那里。石化不能动了。云剑头也不回:“下去。”
    亲兵赶紧退下,站到外边,脸上红潮半天褪不掉,心跳得比砍下八百个敌军脑袋还厉害。其他将士围上来:“怎么了怎么了?”
    亲兵没好气:“下去!——将军的口喻!”
    蝶笑花娇吁喘喘嗔道:“这可害了你了。”
    云剑拉起他的手,“蝶儿”一声,叫得缠绵悱恻。
    蝶笑花手也软了。云剑又道:“那个犯死罪的兵,我问了,没人知道他怎么犯禁出去的,也没人知道那迷药从哪里来。若问出来有同伙,我全斩了,给你出气。”
    蝶笑花不领情:“我是要这出气的吗?”想想又更生起气来,“我这种人有什么气可出?本就不该杀他的!一辈子**,倒想立一朝牌坊,谁信?罢罢罢!我给将军手下抵命才真!”
    云剑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他是该死的。我问你,追杀你的人又是谁派来的?”
    蝶笑花低头不语,片刻方道:“我是害了你了。”语调微微的颤。
    云剑问:“皇帝?”
    蝶笑花不答,面色如死,却是默认了。
    “哎,”云剑笑道,“看我们,正事都忘在一边。”
    蝶笑花低着头:“我是该一开始就说的。我……”
    云剑拿起刚才就手儿搁在桌上的药碗:“泼了要有一半。你先喝吧。我叫他们再煎。要是不好,我让他们换换别的。还不好,就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另选神医。”
    蝶笑花满脸恐慌,拥紧被子:“我不回去。”
    “你还真能把天捅漏了?”云剑似笑非笑。
    蝶笑花就哭了。他眼泪噙在眼里好像天上的星星落下来。这个样子,对付别人是尽够了。云剑怎么样呢?他看都不敢看。怕多看一眼,多露一分破绽。
    台词倒是练习过多次的,应该没问题。他对云剑叙述了怎么被皇帝追杀的经过:大概就是皇帝逼奸不成,恼羞成怒,把他追到这里。
    云剑当然要问,皇帝怎么见到他的?
    蝶笑花就说七王爷为救唐静轩时,把他送进去的——这倒是实话。
    后来皇帝又捉了林代——这倒也是实话。
    他想救林代——这也不算说谎。
    所以结果就变成他落入皇帝的魔爪啦!
    这个“所以”,当中就颇可商榷了。被他这样轻飘飘带过来,仿佛也顺水流觞、不见破绽。
    这一段还可以顺口带过,后头一段却不能含糊的。
    云剑不着急,拿了勺子且喂他喝药,似乎这才是最重要的是。
    也许喝药确实重要:你爱他,给他续命。你恨他,一样给他续命,好叫他偿债。就像不久前刚被人炮制的那个牯牛。
    蝶笑花一口一口把这药咽下去。
    咽完之后,他就给云剑说一个故事。
    故事里有个小伙子,血气方刚,在街上看见一个仗势欺人的,上前挥拳就打。可惜人家是真有势啊,找人来抓他。这时候,是一个戏子救了他。
    戏子就是蝶笑花。而这个小伙子逃出去之后,辗转在京城谋到了一份差使,先从底层武夫做起,身手好、又用心、又细致,慢慢的做到了禁城守卫。就是他认出了恩人,把蝶笑花救出去。
    他还交了几个过命的朋友,一起帮他救蝶笑花。也真是付出了性命。一路北逃,他们一路的被杀。最后到了云剑军营边,他们都死了。蝶笑花本来该被抓回去的,但剑影已经出现了,救了他。
    云剑听完这个故事,沉默了片刻。蝶笑花担心的想:他有没有相信呢?
    好处是,云剑也永远没办法找到证据,证明他说的是假话——
    云剑他难道还能回京城向崔珩求证不成?
    崔珩最近心情不好。皇宫里的人们全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捋了他的虎须——哦不不,是龙须。
    可是真龙天子为什么低气压呢?难道是每个月的大姨妈上身?大家都不知道。
    也有可能是天气不好罢!
    宫中有几个宫人感了时气,发作了时疫。底层还不妨些,麻烦的是那些靠近主子的,只怕过给主子,甭管有没有染上,先就灌下一大碗汤药,是预防的。若有了点症状,甭管轻重,再灌下一大碗汤药,要是确诊了发作时疫的,就暂迁出去,省得病气过着太后。自从陆续有一打宫人确诊时疫,司药就特别批了些香药在各宫蒸熏,好作预防。其他药粉药丸,更是常备的了。
    崔珩低气压之后,大家顿时就全部开始担心: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皇帝也给传染上了?
    有些地位高的主儿就瞎操心:这个宫、那个宫,查、查、查!看哪个宫人把病气过给皇上的!
    消息比较灵通的人士就很郁闷:明明是宫外人来的!但皇上不让说……谁有几条命不怕死敢往外说呢?
    最可怜的是太医们:甭管皇上的身子骨是为什么起开始不爽的,他们都得给治啊!开的方子还要经得起推敲啊!L

☆、第八十四章 贵人费几何

太医们的药方、药渣,都要存档很多年的好不好!哪里会像民间一样,那么好混。
    哦,就连谢老太太!其实都是庸医治死的,别看她地位也不低了,没个神仙医生来给她看,她死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就连明珠,也只当她贪吃管不住,上了年纪总抱怨身体不好,又懒怠动弹,只靠补药吊着。后来身体绷不住,就坍了。谁知道呢!其实是个于大夫给了剂方子,说是用龙眼给补补,结果老太太服下去大泻。于大夫慌了手脚,又改药,越改越差。换了别的医生,也看不懂为什么起初会大泻。
    其实问题就出在那龙眼上!本来龙眼这种东西,吃些是无妨,但市上卖的龙眼,外头多裹了大黄粉,好显得黄亮鲜泽,以此招揽顾客,于大夫不注意,竟没要求把壳子去了,乃是连壳煎的,老太太等于是服了大黄,能不大泻么?本来说吧,她老人家已经进补多了,泻一泻也好,只要收得住,精神可以转佳,但那于大夫慌了手脚,把些大堵大燥的药投下去,一时闭塞了五脏,后头的大夫也没验出脉络,抱薪救火,一发作死,这便回天乏力了。盖棺之后,先前的事情也查不出了。
    若像宫中一样,药方药渣的都存下来,各地名医推选出色的进宫,若有疑案,还要天南海北的征调能手去,这大黄倒想蒙混过关的试试呢?
    连这样的医生,对崔珩如今的病情都束手无策,可知这病源比大黄严重了。
    崔珩本人非常抗拒:朕有病?朕叫你们一个个都有病!不,朕叫你们一个个都永远不会再生病!
    他有这个权力,所以下头就没人敢给他听闹心的话。可怜的太医们就自己在下头琢磨:皇上这明显是心病啊!心病又没个心药医。只好拿平顺的药物。慢慢给他调理着……
    对对!其实在宫中讨生活吧,那个开药都不是最重要的。宫里人能有什么病呢?选进宫之前都是要身体健壮的才能进的,进宫之后都是好吃好喝的。能生什么大病出来?除非实在不讨主子喜欢,被折磨出伤痨了。或者哪个皇子皇女胎里实在没修行好——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带出了个胎里病,那就算疑难了!
    再不就是年纪大了,那没办法。像太后这样,只能温养着。如谢老太太那年纪。养得好些就多活些时日。遇点事情说不定风吹吹就折了。凡事小心些好。
    崔珩没到这个年纪,胎里又没带出病,这个历任太医都可作证。而且又不可能被人折磨……呃,确实不可能的对吧……
    所以只能是心病!
    所谓精神折磨什么的……
    这不是太医们的医疗范围!
    就像很多妃子啊、宫女啊,容易恹恹成病。这个太医们也治不了,真的!大多数时候。除非他们像那个笑话里说的一样,运进一车男人来。人家问:“哟这运的是啥呀?”他们回答:“药。”
    过了一段时间。人看见妃嫔宫女们都鲜妍滋润了,一堆面黄肌瘦的男人蹲在墙根下歇息,再问:“哟这些是什么人哪?”他们回答:“药渣。”
    ——谁敢这么干呢?命要不要了!
    太医们能做的,也就是开一些温养体贴的药。并且把药方编得很像那么回事儿。后人再拿到看。只觉得这些女人们身体娇弱,正是高贵女眷们应有的品质,其他的啥也看不出来。
    崔珩这会儿……不可能像后宫女人们一样欲求不满的吧?唉唉。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嘛!尤其是皇帝跟女人们,那简直就是在生物的进化链上多爬了多少层!所以女人们只能想着男人。皇帝要操心的就多了!太医们也不能枉自揣测皇帝都操心些什么,只能帮他编药案。让后人拿了看,只觉得皇上很辛勤劳苦,别的看不出什么。
    这了把药方编得更像那么回事,他们加了很多奇怪的药。像当归啊人参啊鹿茸什么的,已经没得更讲究了,他们就在药引子什么的上面做文章。譬如水吧,不能河水江水井水,要无根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雨水,直接接住,不让落地。譬如小虫儿吧,不能是一般的虫儿,要一雌一雄的,还要正在抱窝儿的!
    有些人也会嘲笑这些医生们的残暴脑洞,医生们反唇相讥:你那做茶道的,最后不就是水么?还非要用雪水?还非要是从叶子上扫下来的?还要埋在地下一年?这是个什么名堂?
    那吃茶讲究的就败退了。
    医生们又问:你那做菜的,加个佛手,规定什么种类的也就算了,还要规定什么地方产的也就算了,还非要什么大小、朝哪边的枝子,你们有道理吗?
    做菜的还非要说出个道理来,那样的原料口味才如何如何……
    医生就一句话:我们也是这样。
    于是众人败退。
    于是医生的药方也开出来了、药案也编出来了。
    问题在于光开了药方拟了药案也没有用啊。这些都是过场。皇帝的身体到底怎么办呢?
    照理说战事平缓下来了,崔珩应该放宽心享受生活才是啊!怎么还这么焦躁呢?而且,太后奇怪的保持了沉默,对皇上的病情没有付出应有的关心。更别提七王爷最近都不被允许入宫了!
    事实上,追杀蝶笑花的杀手,讲么讲是皇宫大内的杀手,归根结底是太后派出来的,不是皇帝派出来的。若是皇帝派出来的,蝶笑花还能有命留到北疆?正是太后派出来的级别而已,蝶笑花还能对付。
    蝶笑花也是故意刚给皇帝尝到甜头,就“不小心”被太后发现。太后震怒,要取他的妖头。皇帝心虚,也没敢拦着,只好自己发虚火。太后与皇帝之间,就保持了这种微妙的僵持。
    得知蝶笑花暂时没死,只是逃往北边了,崔珩的心中五味杂陈。
    北边可是谢云剑啊!
    谢云剑跟蝶笑花可是老相好啊!
    以前崔珩也听过这个流言——某种程度来说也未必是流言,反正崔珩也不是很关心。一个戏子而已,嗯哼……所谓朱门风流谢大。这就算是谢云剑附属的一件风流韵事吧!
    但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崔珩发现自己不能以从前的心境和眼光去思索一切事情了!
    当他想起自己如何听到云剑在霖江边打退群盗、建立功勋,这才下定决心让云剑发动京中奇袭一战,他重点思考的不再是他的名望、朝堂的格局,而是蝶笑花那时候是不是被强盗们强行搂着……啊呸,这岂是明君之所宜思!
    当他想起其他这个那个事情的时候,思绪也往往滑到不该滑的地方。这统共不行啊!崔珩觉得很悲摧。
    现在他觉得自己真是不应该把林代放走。留着泄泄火也好啊!
    ——哎哎,他发现自己竟然又有“火”了!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崔珩正沉浸在悲喜交集中,太后又来关心他的“病体”了。崔珩没好气的回道:您老人家问太医不就知道了吗?
    崔珩向来都很孝顺,这么唐突是少有的。但太后这次不生气,只回道:太医说是秋燥。
    告诉崔珩一个他本来就知道的信息,但当然不是说句废话这么简单。
    太后有时候会说废话,但这次,想必不至于。
    崔珩等着。
    太后建议:燥就补水!里头喝水,外头也润润——皇上去鄂子榭怎么样?
    最后一句话,在崔珩都快失控了之前,总算及时甩出来了。
    崔珩知道鄂子榭是哪里:皇家有名的浴屋嘛!但一般是女性使用。皇室恩典,常着贵妇进来与嫔妃公主共浴。
    ——这会儿没公主!太后特意点明。
    那就是让崔珩去放松放松了。
    崔珩不置可否,但也没有过于拂太后的面子,末了也还是去了。
    鄂子榭临湖,湖面水佩风裳无数,尽是莲叶,荷香随风入小榭,说不得多么宜人。此时莲蓬正在结实的时候,累累垂垂喜人。又有一艘莲舟,只无人撑。
    崔珩临幸,宫人们殷勤接待。崔珩却板着脸,坐下之后,并不要宽衣,只问日常供应贵人们洗浴,所费几何?
    宫女答不出,吓得面如土色。最后一个司宫过来,才算答上了:水原不费什么,固是上流引来的。
    崔珩面如锅底,问她夏天的时候冰饮的费用呢?
    原来夏天天热,鄂子榭是备冰块的,还有各种冷饮。甚至还有一种叫“酥山”的小吃,原料不过是酥酪,冬日里把它化开、适当加些香甜调料,浇到到盘子里,滴出造型,再让它冻上,藏进冰窖,天热时拿出来看,俨然一座小山,“酥山”的名字就这样叫开,尝起来甜冷滑软,成了消暑恩物,连酥酪原来带的那点儿腥气都褪去了。宫中讲究,还要加以颜色点染,甚至以各种材质做成松柏鲜花、鸟儿鱼儿等物色点缀上去,又与外边不同,简直成了艺术品。L

☆、第八十五章 给大厨减负

又有沙冰、汤饮等小食,多用冰镇,还有各色瓜果,也切来冰镇。冰块耗费及大。还有摆在房间里消暑的冰块,为了悦目,还要刻镂成形,很耗手工。
    至于瓜果,当令的也罢了,偏又有反季瓜果,乃是冰窖里冷藏的、或是北边运来的。已经昂贵,还比不上冬天,那反季瓜果,可是颇黎房里种出来的!
    所谓“颇黎”,本是天然宝石的统称,后来也指代高级琉璃。
    像余和瞬当年在桃源秘境跟美丽姑娘一起玩过的,就是彩色琉璃,在指间光彩流动,仿佛宝石。
    中原也不在是矿石质量不好呢、还是冶炼技术太差,烧琉璃烧不出太好的,尤其是烧不出很透明、又很大块的。这种都要从西域进口。就是西戎更西。他们才有好矿石、还有精妙烧制法,能烧出大块平板来,有些类似琉璃,但透明莹彻如洁冰一般,纵天然水晶未必有这般光净质地,据说前朝皇帝看了样品后感叹:“纵集我中原宝石,何以过之?”就呼之为颇黎。
    从西域远道送来,你已经可以想像运费之昂贵了。这东西又易碎,纵然以西域的好矿石好技术,也烧不出坚如钢铁的颇黎,甚至烧不出坚如水晶的。不不,这颇黎一砸就裂、一跌就碎,所以运输时一定要重重包裹、非常非常小心才行。运过来之后,简直比黄金还贵。
    商人把这些颇黎小心镶嵌成大板子,就可以做窗板、甚至做整面的墙。
    只有宫里,才有整座颇黎的房子,可以造香、也可以种反季的瓜果。
    原来这颇黎只透光、却不透风、且可保温。大冬天的,只要阳光好。里面可以达到初夏的热度,至少也能是个盛春。没阳光时,把旁边用厚厚的保温材料包裹住、适当的烘以炭炉,也可以营造出适宜的温度,这样就可以在冬天种出春夏的水果来了。
    民间也有种植反季蔬果的技术,但只限于对光照要求不高的蔬果。因民间没有颇黎,又要防寒保暖。只好把四面都重重包裹上。只有阳光非常好、又几乎没风的日子,才能给植物晒晒太阳。有的植物受不了这个。就算再暖和也不中用的。就像某些太过理想主义的女人,没有爱情是不中用的。再给她钱都不行,她还是枯萎——当然这种女人现在是比较少了,大多数是就算有了爱情、没有钱也不行——不管怎么说吧,民间种的反季蔬果因了光照的限制。能种的种类不多,种出来的质量也往往不是太好。
    颇黎房的优点就是最大程度保证了光照。里头种出的反季蔬果是最优良的。在夏天,颇黎房里不用种东西了,可它也没闲着。利用它,可以蒸香油呢!
    把香花——譬如茉莉吧——搬进去。夏季的阳光畅通无阻透过透明颇黎板照进来。把茉莉香气全蒸熏出来。房门密封后,香气透不出去,全给里头预设好的油脂板子吸了。待吸饱后,莹白油脂会变成诱人的熟黄色。刮下来,便可制面药、口脂、头油等诸般盥洗用品。
    这种香油,比水蒸的香露更浓郁。
    这也都是惯例了,崔珩今儿问起,司宫也无奈,只好勉强回禀道:冰块是去年储下的,花费不算多……
    话还没完,崔珩就翻脸。旁边太监为免皇上过于劳神,就帮忙呵斥司宫:算不算,皇上决定!你是什么东西?告诉皇上算多还是不算多?
    崔珩就省了自己骂人的力气,就在后头负责摆个表情背景,以告诉司宫:对!朕就是这个意思!
    司宫叩头不已,话都说不出来了,旁边的女官好歹是帮忙回复了,把冰、香精油、香露、蔬果、浴具、浴后补妆等物色费用,大概估了一个数字,先报给皇上。又道具体帐目可以马上取来给皇上看。
    当然她们又被呵斥了:帐目还要取来让皇上自己看?你们当着这个女官是干什么吃的!
    最后崔珩总结发言。
    他发言是为了给处理意见的。但没有道理的意见是缺乏力度、或者伤害皇权形像的。于是他习惯于发言前先引用一番大道理,该夸的夸、该训的训。
    他结合不久前的战事、联系国内形势,做了一番慷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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