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因我哥哥见他们蒙面,留了个心眼,自己也蒙了面才与他们斗,手段又狠,将小五拦喉剑气伤得喑哑,他虽逃了生,毕竟不知哥哥是什么人,朱简又疑心他说话不尽不实,他们彼此间已经藏了嫌隙了。”魏无遂道,“朱简杀隐侠,委实是想先抛出个替死鬼,但那铁车原是稻大郎所铸,我习了他秘技,能从暗里进车中,却没算准朱简行止,不及救隐侠,自责得很,只好在地上写了些字,引他们争疑,好自取死路。”
我听到此处,方才恍然大悟,但觉肩头一片柔腻,魏无遂按手于我肩上,道:“我原看你于冶炼之道痴心,又……”
一个又字,羞不可抑,顿住话头。我痴想,我如果来得更早些、对她更好些,她会不会嫁给我?纵然魏公子夭矫如龙,我只是个手艺匠,可过日子,哪有那么多龙争虎斗,总是琐琐细细连连绵绵,我肯一门心思参悟她的喜怒哀乐、肯所有所有的事替她去做,她,爱上我,会不会比爱上魏公子还幸福些?
魏无遂喘过一口气,接着道:“又敢在我面前说大话,想稻大郎的秘术我背下来也无用,不如教给你,没想到害你中蜃离之息,实在是我不对。”
我腹中万语千言,迸出来却是一句:“不怪你。朝闻道,夕死可以。”
魏无遂竟被逗得破颜而笑,一笑如春光流转。这墓中既已封死,何以能看见她的笑容?我心中一动。容佩风从刚刚起就在室内走动,魏无遂说完后,他徐徐道:“原来,小姐对那几位老前辈深表关心,关心的是他们会不会自相残杀死掉,至于我们几个年轻的若遭池鱼之殃,那却是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谁的。”说话间已走出两个转角。
这座墓也怪,在地下跟一座城似的,通道连起一间间墓室,从前死去的每一代魏家人葬在这里,棺木边都包围着陶俑,说是古制,魏无遂说,若最早时,不是陶俑,都要活人葬的,指着最里头的几个墓室对我道:“那些陶壳里,包的是活人。”
“什么活人?生生拿来制俑?”我听得心惊胆寒。
“自然是寻了些凶暴犯人。”魏无遂轻轻一笑,“听说越是凶人,殉了葬,越能保护墓主的英灵呢!”身子旋了个圆,回视魏无忌棺木,神情娇柔无匹,“我原想,等我死了,靠在哥哥棺木边守他……”
我心里不好受,道:“要是我活得比你久,我把你放在魏公子棺边。”
魏无遂答道:“傻子,正是要你活得比我久,我尸身便陪不得哥哥啦!唉,总之我的凶灵在这里,一具肉身留不留,也不打什么要紧,你别介意。”
我听不懂。容佩风始终在墓室与墓室间游来荡去,找到一个空墓,室顶有一条长长狭道,应是通向外头的,漏下光来,狭道下却生了一株树,似桃花非桃花、似海棠非海棠,都打着朵儿。他试了很久,狭道出不去、也打不开,除非外头有人以强力破坏。“你扬声叫外头人来破呀。”魏无遂这样挑逗他,他笑笑:“我没把握。小姐,这里真的没有其他路、也没其他机关了?”魏无遂不回答,他便继续游荡,大概每块砖头都摸过了,时而皱眉、时而轻笑,也许弄通了很多事,但也不过跟我们一样困在墓底。这样过了些日子,外头有地狱般的可怕声响,时而近、时而远,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我们墓里总是宁静的,魏无遂对我又好,说了许多铸剑心得给我听,都是她背下来的。声音那么甜美柔和,就如跟我说情话般。我这辈子都未过上如此幸福日子。墓里还有些祭祀的干糕净水,可以食用,但不多,接下去几天或许要等着饿死了,饿死我也是心甘的,墓外却又生异响,有人重重打门,乃是朱简的怒喝声:“小贱人,你出来!蜃离之息的药引是你!”
我们都一呆。
墓外人且打且怒骂,声音很大,我听真了,却原来这墓地在止水山庄旁边,魏无遂进墓后,柳柳抢先回山庄寻宝藏和毒引,明明走的是以前走过的地方,忽然毒发而死。朱简灵光乍现,将向予往庄外丢出去,离花厅早超过一里,离墓却没有,果然向予未死。
原来唐门小五实不知魏无忌、魏无遂与稻氏宝藏的真实关系,满厅只看魏无遂一个可爱可怜,就将毒引设在她身上,一来保全她性命,二来所有人都当毒引在花厅里,必留在花厅附近,而没想到毒引是个大活人,会走。毒引一走开,其他人便都得死。这是唐门小五心机深处。
朱简既已知魏无遂是毒引,墓门打不开,便在外头一路敲打狂呼,像在找什么。
魏无遂神情紧张,拉着我听着外头敲打的声音、一路走去,
朱简的敲打声,一路而来,终于敲到狭道外头。魏无遂飞快低声道:“容公子,莫插手,你们要出去,也只有这一途了。”我在旁听见了,还没听懂,魏无遂已顿脚高呼:“容公子,你怎么知道宝藏在此——”
外头听得,喧哗更大。仿佛有千军万马,倒不压破墓顶进来,听着只是他们自己狠狠厮杀,一片刀声剑声骨碎血喷声,其间还夹杂“七娘子”、“七娘子”的残呼,如在呼喝恶魔的名字。渐渐厮杀声小了,“啪啦哗啦”,狭道口才被拓开。
通道一破,容佩风纵身而起,附在墓室顶。
阳光明晃晃泻入,那株奇树便开了花。
一重复一重,如丝如缕八重红瓣,正是深泽中名为“彼岸八重红”的奇花,终年含苞,见天日,便开花。
一开花,那香气便是天然的毒。L
☆、第二十六章 托前人名
我听见魏无遂在我耳边轻道:“这些恶客若在八年前,也不过是杀我家人的贪心人,该当作我哥哥活俑。我也愿随哥哥去,你……好自为之。”
光影花影映在她眉目上,我忽然明白要为她铸一把怎样的兵刃了。
不是剑,是刀。剑有双锋,刀只有单刃,将锋芒对着敌人,向着自己的部分却更懂得宽厚容让;剑笔直,刀弯曲,迂回进取,宛转不绝,不至于一下子去到尽头。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似她:长度恰可以隐在肘后,像她一样的隐忍;宽度像她的眉毛就够了,抛开一切累赘;厚度如将融的一线冰,可令主人放手切琢入微;坚度却要如松如磐,以补体型薄小之不足。
一切都似她,全似她,只不过从剑入刀,取舍间,便替她辟一条生路。
好的武器,不但要回应主人的心境、更要引领主人去到更美满的境地。
可我刚悟到这里,她已死了。
八重红香雾蒸蒸烈烈,所有打进墓中的、不知哪儿来的凶恶人们,都倒地失去了气息。
只有我,只有我,等了还久,呆了很久,看了看魏无忌棺材,还是抱着魏无遂尸身,慢慢从破损的通道里爬出来。外头,一地死尸,是有过一场残烈大战,唯有胜利者,才进这通道,进了也不过是死。
容佩风不敢靠近墓室,就遥遥站在外头,见我出来,忙挥手招呼:“蜃离之息不愧毒中之王!你既中此毒,便不畏惧八重红毒。魏小姐身为蜃离之息毒引,并没有感染蜃离之息的毒气。反而被八重红毒所杀。不过,她这毒引的作用,倒不为死活有所改变,你别丢下她。只要她尸身不腐,仍然能为你镇毒。”
我看了看,没有看到朱简等人的尸身在这里。外头的自相残杀大混战中,他们已经早就都死了。
“你呢?”我问。
“花厅中我见机得早。逃得快。其实未中蜃离之息,”他笑,“之所以还假装中毒留在此处。不过想求得一个真相。”
说话时,我们之间的尸体,至少有几十具,有的大穴汩汩流血、有的被打破了头、有的四肢俱损、有的一具叠着一具。
“都是贪宝藏之名而来。还没见宝藏,就先自相残杀死的。”容佩风摇头。“怪到魏小姐肯送出鱼书去呢!古制,封公者,可用活人殉葬一百七十七名。魏小姐替她兄长争取到的,远不止此数哪。”
可算生荣死哀。
“你是武功最低。也是最笨的一个,”容佩风对着我叹道,“却最后还能活下来。大约是天命罢!”他试着替魏无遂尸身作防腐处理,并找了个地方。让我安心铸刀。
我用了三年半,铸成如今摆在我面前的这把刀。
三年半间,八重红毒已经消解,止水山庄已成废墟。当年因“鱼书”泄密,而疯拥至止水山庄寻宝的豪强们,一边彼此提防,一边以为杀了鬼火等人的稻七娘混在他们之中推波助澜,一刻比一刻害怕、一刻比一刻凶暴,越凶暴、便越胆寒,终于演变成修罗场。他们自己为自己造了个可怕幻影,呼喝“七娘子”,以为是稻七娘在捣鬼。纵然最后谜底解开,“七娘子”三字,也将在江湖人心中烙下很久的伤痕了。
容佩风有志者事竟成,找到了稻氏兄妹经年于文、武、术、艺记录的心得,拆成几本小册子,封在马褂木的幼树中。这种树生长很快,不久就将册子包起来,亏得容佩风怎么找着的。至于传说中的金银财宝,供止水山庄八年开销,所余已经不多,基本是难以出手的古董等物,总算也是笔财富。
那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年初,容佩风来找我,问我:“刀是不是快成了?”
我说:“是。”
从去年我就说“是”,他笑笑,把稻大郎的册子递给我,其实他刚找着时就给我翻过,基本就是魏无遂背给我听的那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第二遍,他说:“你有新的心得吧?记上去吧!”
我就记。铸这把刀时的种种困难、种种心得,或许太粗糙,但是,比稻大郎当时所得,至少在某些方向更进了一步。朱简有句话说得不错,“海有珠、山有玉,但凭本事采拣”。宇宙中的大道,我不是圣人,至少能凭我的力量,踏出小小一步。若每个人都不踏步,只想去剽前人的东西,又怎有脸在天地间为人呢?
我写完最后一句话,顿了顿,署下名字:沈湛,延祐三年,铸绿眉。
这把刀叫绿眉,它真的成了,我已把生命都铸进去,看着它,便知道它注定传之后世,熠熠生辉。而让我能铸这柄刀的人,却像腊肉一般躺着,恐怕非她所喜。
容佩风不在这里,听说是他新收的徒弟惹了什么事,害他急急跑去救场。我把刀压在册子上,料他回来能看到,自己则背负起魏无遂尸身,去了魏无忌墓地。何必再防什么腐呢?做人,走完自己的一段,尘归尘,土归土,总要安息。
至于我,已做完我想做的,随她去,不妨。
阖上眼,我仿佛看见多年前,天色蔚蓝,原野静谥,所有枝叶都像小小孩子一般天真可爱、也像小小孩子般着急蹬着腿要往上蹿。一叶叶、一枝枝、一片片,连成绿海,然后成熟、衰老、枯死,像人一样。
只有我们的刀,美丽与锋芒都以金属的形态凝固住,从此亘古不变。
——以上!绿眉刀铸造的笔记,就这样结束了。
与其说是铸造笔记,不如说是刀问世的前传。
太傅看完最后一句话,心情还久久不能平静。他忍不住去看栋勋的刀鞘。
“当然不是我这把刀。”栋勋笑起来了。太傅忍不住注意到,栋勋笑起来很好看。五官没有什么波动,但是笑意从内侧眼角漾开,将高挺的鼻子线条都柔和了,那么微微漾漾的明净和温柔。太傅不是女孩子,对男色也没有兴趣,仍然觉得他这种笑法很好看。
“绿眉刀,在离澈那里。”栋勋道。
太傅就知道他这么好看的温柔,都是为他妹妹而发的。
不管外人怎么说,栋勋将军郭永澈跟妹妹离澈之间的感情,其实是很好的。
若非感情好,七王爷扑倒了栋勋之后,郭离澈也不会这样生气。
太傅在袖子里捻了捻手指头,想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如果以兄妹之情为楔子而展开,会不会让人更容易接受?
栋勋却道:“这是假的。”
“啊?”太傅不能抑制的重重一记心跳。
“这本笔记。”栋勋向太傅手里示意,“后人托前人名字写的。”
“哦……”太傅托着手里看起来很陈旧很像真的、笔法哀感顽艳的笔记,一时间不知该放下还是该留着。
“我看着人家写的。”栋勋眨了下眼睛。
那眼色居然很调皮。
“哦……”太傅就好像是台词本来就没准备好的蹩脚演员,上得戏台,没想到对手戏的演员竟然临场发挥到神采飞扬,叫他不知怎么接话才好了。
栋勋则很流畅的自己进入了独角戏的发挥阶段,作45度角望天冥想状:“那时我挺小的,去店里买东西,碰到一个女老板。”
那个女人不丑,然而也不算美。缺了那么点儿,跻身不进大美女的行列。这点缺憾,是很叫人遗憾的,就好像生为茶花,却不是名种茶,生为牡丹,又不是最昂贵的那几枝,结果也不过普普通通的放在大促销大打折的行列里了。
但再促销打折,毕竟骨子里还是牡丹、或者茶花,所以并不叫人讨厌。
栋勋说:“那个是什么?”
指着一把弯弯如眉的绿刃。
“哦那个,绿眉!”女人连忙取下来,跟他吹嘘,这是多好多好的刀。
栋勋听完了,点点头。
他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从小耳濡目染,架势已经很不凡了。
“所以,买吗?”女人眼睛里亮晶晶的期待。
“不买。”栋勋摇头。
“哦。”女人眼里的晶晶亮,顿时软下来,像花儿垂下了颈子。
“我是男孩子。”栋勋内疚的跟她解释,“你看这刀是女孩子的。”
这么秀气的刀,简直是女孩儿中的女孩儿。连舌粲莲花的女人都无法粉饰,只好另辟蹊径:“你可以买了送你妈妈呢?”
“你是说我娘?”栋勋觉得女人的腔调有点怪。可能是外地人的原因吧!他没往心里去,“我娘有她的兵刃了。”
余夫人一生戎马,到中年,该有的都有了,很不必小儿在什么古怪的店里拣个什么古怪的锋刃给她换着使。
女人不抛弃不放弃:“那姐妹呢?”
“呃……”栋勋觉得再摇头简直太残忍了,“我还真有个妹妹……”虽然这个妹妹还在吃奶。
郭离澈这个家伙,当时还是粉粉的一个团子,柔柔软软的咿呀着,脾气在小婴儿中简直都算是好的,一点都看不出日后的峥嵘峰芒。L
☆、第二十七章 天地之外
“买回去吧!说不定以后她会喜欢的呢?”女人使出浑身解数劝说栋勋,“要知道,这把刀铸造过程有一个很好的故事!是女孩子,肯定爱听的!”
于是她就给栋勋讲了以上的这个故事。
“真的啊?”栋勋听得迷迷登登的,发出这样的感叹。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还能默写出来!”那女人就拿了纸笔,写出了上述的“绿眉笔记”。
当时的小栋勋似乎不得不相信她了,但还有一个问题:“这刀太好看了,真能当刀用啊?”
“当然是真的!”那女人又讲了第二个故事,来证明这把刀好用,能杀人。
第二个故事却太长、太曲折、也太复杂诡异了,在此不便全文引述。而且其实也并不是全部文章都跟绿眉刀有很大的关系。
有关系的只有一段,是个姓杜的少侠,将这把刀,送给他的小兄弟。那杜少侠献宝一样把绿眉刀亮出来,得意道:
“不错吧?这把刀有名叫‘绿眉’,虽然妩媚了些,端是好刀!我前阵子就听说它流落在神仙阁大老板手上,好容易弄了来,结果虹丫头一见就嚷嚷着要抢,闹了半天,可是帮你抢的!昨天闹了你一场,她又不好意思见你,转又托我送来,你说虹丫头对你怎么样?”
小刀吃了一惊,目光抬起来:“大哥说什么?”
杜天龙叹了口气,揽他肩道:“虹丫头对你有意思!”
小刀的手像被蛰到一样颤了一下,脸“呼呼”的烧起来,就把刀没头没脑往杜天龙手里塞:“我不要。我不敢高攀。”
杜天龙一呆,笑道:“小兄弟!你就算还生虹丫头的气。也不要落你大哥面子啊。大哥好容易要来的刀,你都不肯受吗?”
小刀垂着头,低低道:“你又不是专替我要的。”
杜天龙叫起撞天屈道:“谁说不是?我一听说有这把刀,觉得就配我小兄弟使,拼死拼活去弄了来,本以为还能替自己妹子陪不是呢,结果我的小兄弟看不上!那还是丢了的好。”装模作样就要丢。
小刀急忙一把抓过。脸又涨红了。却低道:“我收了这刀,可是对虹小姐……我要是……要是不能对她好,你还认我作小兄弟吗?”
他脸涨红似桃花。杜天龙不由看得心中一荡,不知若是把手摸上去,是不是又烫又软的。忽又自己呸了自己一口,心想哪有男人想摸男人的。成什么了?就收敛心神叫一声:“小兄弟!”
小刀“嗳”了一声,脸更低下去几分。杜天龙心中叹气。他本就比小刀高许多,此时只能看到他头顶,又不敢动手抬他下巴,只得蹲下来托腮看小刀的脸。纷飞细雪中呵着热气,认认真真又叫一声:“小兄弟!”
小刀羞不可抑,应一声“什么?”他的眉眼素来藏在长长刘海下面。却原来是柳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凤眼,此时谈及儿女之私。眼波低回流转处煞是要命。杜天龙从下向上,看得分明,不觉一颗心忽然“砰砰”跳起来,也不知怎么了,只得暗骂自己一声,把心神集中在杜天虹和小刀的事上,认真道:“小兄弟,你还记得我们初见面,我当你是女孩子,你骂我才是男人婆,差点动起手来?后来一起应对阴山九煞围攻,你竟替我挡了一刀,生着气宁肯冒着化脓的险也不要我替你上药?你还记得我们怎么样一起杀鞑子、饮烈酒、黄河边上痛骂当朝奸贼、泰山顶上纵论天下英雄?”
他问一句,小刀应一声,眼睛固然是越来越明亮,脸却也越来越红。杜天龙从来不知一个人的耳垂也可以红得这么晶莹半透明、似一颗小小肉珠子的,强忍住捻一捻的冲动,长叹一声,拍上小刀的肩道:“小兄弟!你我是过命的交情。虹丫头这边呢,你能对她好就对她好,要实在不能喜欢她,大哥也不怪你,你还是我最喜欢的小兄弟!”
小刀双眼闪闪发光,忽然破颜一笑,接过刀道:“好。我就收了大哥的心意,也回报你一份礼。”
杜天龙见小刀笑了,也欢喜道:“什么礼?”
小刀道:“你不是一直不知道我姓什么吗?其实我姓梅,不过……嘻嘻,梅小刀,是不是不好听?你还是叫我小兄弟好了。”
杜天龙不知自己心中为何这样欢喜,扶着小刀的肩大笑:“好,小兄弟!你就是我的小兄弟,我永远是你的大哥!”忽又闪过一丝疑云,吞吞吐吐道:“小兄弟,你,是不是那个……”
“嗯?”
“你不喜欢虹丫头,是不是因为……喜欢别人?”
小刀目光一闪:“大哥为什么这么问?”
杜天龙道:“刚刚我看见雪奴姑娘走过去,好像……唉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唉!你刚到我家,一见雪奴姑娘,不是就呆了一下?还向我问了雪奴姑娘的许多事。如果你对雪奴姑娘有好感……”
小刀忽然大笑起来!
清朗朗的笑声撞着冰天雪地、撞着一片香雪海。小刀猛然弹身跃起,如燕般轻灵闪动,手腕一翻,“噌”绿眉出鞘!顿时寒梅玉蕊,尽被灼灼绿光所映,这碧绿的刀光以大欢喜的梵天姿态舞动天地!
“唰!”绿眉下击,整个冰面蓦的划出一道长长裂痕,妩媚如美女的眉。
小刀翻身落地,刘海拂动,眼角眉梢还带着一丝笑意。“嚓”把绿眉还鞘,静静道:
“我收了大哥这把刀,就不会喜欢其他人。”
杜天龙傻了般站在那里!
——当时小小栋勋听到这里,不知为什么脸一红,问店里那又能卖刀、又能讲故事的女人:“杜天龙为什么要傻了?”
“谁知道呢?”女人笑眯眯的摊摊手,重复一遍,“谁知道呢?小公子,妾身替你把刀包起来吧?”
栋勋除了“好”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答案可以选择了。
到今日,他届中年,无家无室,奉主护帝、离京出奔,甲光映月,与太傅夜来论刀,想起这段故事,都不觉脸微微一红。
他遮掩的把手挡在嘴前,轻咳了一声。
然后,在太傅能说出任何话之前,栋勋对太傅道:“太傅请看这笔记,有没有发现,很多行文笔法,不同凡响?”
太傅的确有发现!
可以说行文俚俗,没有用文言笔体,根本是把什么随口说说的话就写到了纸上。但是再看,又觉得不光是俚俗而已,别有一种韵味……
就好像不只是满汉全席才值得吃,街头小吃也别有风味。而要把街头小吃做得好,也是一种本事啊!
这么一衡量,又觉得这所谓的“俚俗”行文,其实不简单了。
“其实这位捉刀人,是位女掌柜。”栋勋道。
“哦?”太傅暗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他觉得重点来了!栋勋不是闲着没事干,白跟他讲这个故事的!背后根本另有深意存焉。
栋勋果然徐徐揭晓深意:“这位女掌柜,后来在旭南道,助她相公成了旭南监造。”
“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