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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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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他的性命,不但为大陵殉葬,更是给云剑的新皇朝添了重量。
    云剑唏嘘了一阵,叫把他绑下去处斩。
    人都说:天命护新皇。这刺客都没能碰到新皇的毫毛,天就叫他摔倒了。
    既然是天命要保护云剑、败坏刺客。那么斩杀澹台以就是顺应天意。今后还有其他想刺杀的,澹台就是他们的榜样。
    澹台临刑前,有侍者把笔墨奉上,问他道:先生一生诗文那么多,死前是不是也想留下几句?
    澹台以接笔在手,沉思,仰头笑道:“我来我去,何必留字!”把笔一抛,从容就死。
    后人感叹不已。
    其实,当他握笔在手时……他是看到了一叶小舟,悠悠荡荡。
    刽子手举刀、沉臂、风过颈。
    一生不过一场风吹去。
    云剑领兵赴北,围困京城,派人传话于二皇子:如果投降,也可以封个违命侯。
    二皇子觉得太幽默,居然笑了。
    他依例问云舟该怎么办。
    班幼娘这时候已经歇斯底里了。她咆哮着指责全是云舟跟云剑勾结。毁坏了大陵!应该把云舟拿去杀了!居然还向云舟问计策?!
    二皇子回袖就甩了班幼娘一巴掌。
    他自幼作为尊贵的皇子,没亲手打过人。他要打要杀,自有别人帮忙动手。这次真是急了眼,居然自己甩出手去。他呆了呆,觉得自己的动作没有做好。
    班幼娘也呆了呆。她受过很多苦,却都是心理上的苦楚,这生理上的。还真没经过……如果罚站罚跪那一类不算的话。
    这种粗暴的生理疼痛还真叫她平静下来了。一个地方的痛。可以叫人忘了另一个地方的痛。班幼娘觉得她心里的痛,被脸上的疼抵销了很大一部分。
    云舟冷眼看着这些人忙乱。
    她不爱他们。她不在乎他们。她留在这里出谋划策,只想在云剑心中博到更高的地位。结果毕竟也没成功。如今倒是林代在东边分了一角江山。要说特殊地位。也是林代更特殊。
    而且林代如今生活悠然,云舟却面临可能要被杀掉的下场。
    幸亏云剑给云舟准备了一条生路。
    若是云剑兵围京城,班幼娘还是要叫嚣着杀掉云舟,二皇子则自知必死。说不定想拉着云舟一起去死。
    幸亏云剑答应留他们一命。那么不用明说,人也知道。他的妹妹云舟,是杀不得的。否则,云剑说不定就翻脸了。
    云剑明着是宽宏大量,肯给二皇子夫妻活命。实际上连云舟都保全。
    当然,如果他扶棺回京时,云舟肯跟他一起去。那现在也用不着烦恼了。
    但当时云舟如果也求去,二皇子势必不放心。云剑的大计也没有进行得这么顺利。
    事到如今,云舟自己都说不清楚了:她坚持留京时,到底是想跟云剑斗呢、还是想牺牲自己帮云剑的忙。
    但这些动机也都不再重要了。
    二月十三,京城的城门从里面打开,二皇子身着素服,披着头发,低着头,慢慢的拖着脚步走出来。后面跟着班幼娘,还有文武百官。
    那天的天气并不好。头一天,下了些雨。那雨细小,安静而冰冷。二皇子问:“第二天再下雨怎么办呢?要不延期?”
    旁边的宦官似笑非笑道:“圣上!天下都送去了,还讲究这一场雨呢吗?”
    二皇子无言以对。
    他们这对话,也记载在了史书中。后人把这作为昏君的言论来看。
    君亡了国,就像孩子失去了父母一样。谁叫他是天子呢?所有人都在他下面,独苍天在他上面。他没守住江山、他丧了天下、他失了天命。天命既沦,就该像孤儿般凄苦,那种失魂落魄的程度,该连天上打惊雷都听不见、连冰雹打在身上都不在乎了!表现出这种悲痛来,才能得后人一个点头的。
    而二皇子这计较么?人家批了他一句话:“真全无心肝也。”
    然而幸亏是没下雨。因二皇子出城投降,受了累、受了凉,当晚就病倒了。还怕云剑给他下毒,连药都不敢喝。云剑问云舟:“你要不要去劝他喝?”
    云舟道:“我凭什么要给他去喝呢?”
    云剑道:“随你。”
    他在案前看书,倚在榻上,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随意的搭在榻下。也没穿别的什么,就是一件雪色的袍子。头发也没有束冠,嫌麻烦,就一根玉簪、并一块头巾扎起来而已。
    那玉石是苍玉的,头巾也是青苍色捻的纱,比头发的颜色淡些,如夜晚山石上的松,暗黝黝的,仍带着松色的底韵。
    只有他头发是夜一样的黑。
    还有他的双眉、他的眼睫。
    他笔挺的鼻梁。
    云舟想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
    宫人来送太子的习作。
    上好的笔、上好的墨,在上好的纸上,抖抖索索写:大,天,人。
    就这么糟的字迹,说不定还是人家握住了他的手,才能成字的。
    大哥儿毕竟年纪还是小,又不像云剑这样是个天才。
    云剑却还是立了他做太子。
    大少奶奶一跤跌到青云里,还懵懵懂懂的,不知出了什么事。有时睡迷糊了,她还以为自己在战乱中,不知什么时候要被乱军打进来奸杀的,吓得她叫了一声,叫醒回来,原来是云剑已经起兵造反,她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受连累、被朝廷抓去五马分尸的,吓得她又一声叫,这次才真正醒过来,原来已经在宫里,做了六宫之主么?她迷迷登登,欢喜自然是欢喜,太过了,超出一颗心能承受的限度,在青云里飘荡着,没个着落。
    这是真的么?脚没有踮到实地,毕竟不像呢!大少奶奶迷糊着,忽然踏到了一块石头,终于有了现实感。这块石头却是出于嫉妒——她并不是云剑的第一个皇后呢。
    大少奶奶虽为正室,云剑登基之后,一起配享天地的皇后,却是封了一位济慈皇后。
    大礼时,这位皇后没有胭脂面靥,只有一套礼服,并一个灵牌。
    因她已死。
    宛留已死在西戎的雪峰间、蓝天下。
    云剑答应过,要封她为皇后,幸未食言。
    宛留先享了登基配享的尊荣,挨下来才轮着大少奶奶享福。凭什么?凭什么?不过是个丫头!
    怎不叫大少奶奶拈酸含醋。
    “是她救了我。没她,就没我今日。我许过愿的。”云剑跟大少奶奶解释。
    大少奶奶接受了,并且很贤惠的表示:“妾身也要向……向济慈皇后焚香致谢。”
    一声“妹妹”憋回去,硬换成皇后。
    本来不过是个丫头!大少奶奶叫她一声妹妹,都是抬举了她,她要谦辞道“折了奴婢的福”的。如今大少奶奶倒要跪祭她这个皇后。她在皇祠里的牌位,还摆在大少奶奶的前面呢。
    酸不能露,憋回肠,硬生生损了肝肠。
    大少奶奶当上皇后之后,却反而生起病来,时常头晕眼花,听人家说话时不能专心,或者应对不能敏捷。
    张神仙估计她日子不久了。
    算来也是。她本来就该短命嘛!过年那时候,云舟一出手,她本来就该死了的,都是林代插手,让她又多活了几年。
    如今这额外的福寿,也享得差不多啦!
    但云剑不想她死。
    她不算出众,但却是云剑的结发妻子。她坐皇后的位置天经地义!她要是死了,换谁坐呢?云剑想想都觉得麻烦!
    他立了太子,以定份止争、也安大少奶奶的心,同时授意张神仙想办法,保证大少奶奶多活个几年。
    漓桃是一天到晚想话来宽慰大少奶奶:“能坐皇后,这是多大的福。也是姑娘前世修来,不然凭怎么算计,能算到这个位置?天注定的!姑娘就别多想,只养生纳福、教养大哥儿便是。”
    这些话有点帮助,但还没有妙手回春的功效。张神仙出马,这才叫生死人、肉白骨。
    他说给大少奶奶占个卦、请个神。大少奶奶无可无不可的,在帘子里头歪着听他在外头胡闹。大少奶奶本来丰腴,战乱时吓得瘦了些,如今反弹了,比原来更圆润,越来越好吃懒动,有了谢老太太当年的风范。云剑怕她得了蝶笑花和朱樱那种昏睡病,还叫大夫来给她把过脉,幸亏没事,那也就任她胖了去罢。碍眼不要紧。反正云剑留她在这里也不是作颜值担当的,只是做个皇后堵别人的嘴而已。
    何况胖子皮肉晶莹、白里透红,也不丑。比什么面黄肌瘦的好看多了。L

☆、第六十二章 议宾度量

这个年代,本来就不是以瘦为美的时候。至于懒怠么,更是富贵闲人才能有的享受。所以,“又胖又懒”什么的,真是褒义词。
    大少奶奶就放心的胖着、懒着了。
    张神仙那香点得真好闻,大少奶奶听着他抑扬顿挫的唱诵声,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可好!她恍惚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在登基大典上跟云剑一起接受百官朝贺的,就是她。她是开国皇后。云剑身边第一位皇后!宛留不过是个嫔,已经算很抬举了。每天要来给她请安的!
    她欢喜得迷了心,竟然,就这么死了!
    六宫为她致哀。宛留帮忙照料宫事,很妥当。云剑力排众议,给宛留封了后。也没立太子,说是以后等皇子们长大些,择贤而立。
    大少奶奶一身冷汗的醒过来,张神仙干脆的甩了一声手铃,法事已经结束,余香仍然袅袅,香灰判文道是:且知福份且安缘,莫疑前因莫负天。
    漓桃噙着眼泪,对大少奶奶道:“姑娘,天也要你惜福!”
    大少奶奶醍醐灌顶,不再拈酸、也不再惶恐,但道:“只怕我从没管过这么大宫廷。管不下来。”
    这倒不要紧。旁人自会帮她。她只要别刚愎自用、我行我素的就好。
    跟立太子其实是一个道理。
    开国之君需要英明神武,后头的皇帝么,不需要多天才,只要宅心厚、立身正,先君给他把人才留好、体系制度留好,他怎么得也能再传几个子孙。
    像某朝二世而亡的那种奇葩。实在是从始皇手上就把基业糟蹋了。
    云剑要替子孙打稳基业,还要再领兵出征,把西戎彻底从中原赶出去、把北胡打得不敢南窥,这才算数。
    他出兵时,大少奶奶帮他在这里把后宫稳住,就是最大的功绩了……但大少奶奶没这个本事。幸亏云诗等人会帮忙。大少奶奶别扯后腿就行。
    这时候,大少奶奶也分不清轻重。不知道最要紧的是什么事。忙着表现自己,觉得自己最拿得出手就是这个儿子了,有点功课。不管是不是他自己做的,就赶紧拿给云剑看,也不想想云剑有多忙。
    云剑看了那字就苦笑道:“多劳秀辉公主。”
    云诗已经封了公主,赐号秀辉。是她在教大哥儿启蒙习字。大少奶奶一再恳求。云诗就握着大哥儿的手帮写了几个字,好拿给云剑看。
    云剑对云舟道:“云诗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帮帮她罢!她一向也很认可你。”
    云舟心头感喟的是:你身边这么多人!
    想跟你肌肤之亲的。有这么多人。
    要做你红颜之己的,有这么多人。
    连你的手足姐妹,都不止我一个!
    她却只想做他最重要的一个。
    不管哪个领域都好,只要最重要就好。
    她可以帮他稳定后方、帮他治国、帮他安抚那些淘气的下属们。这些都还不够。
    还要如何是好呢?云舟觉得无力。那似乎是她到不了的高度了。
    人力有时尽。
    云剑换了个话题。问:“我进京那天,你在哪里?”
    那天,二皇子等人出城投降。云剑等人受降入城,云舟不在他们之中。
    京城北部。山色峻秀,是皇家的后花园。云舟在那里。
    普通人家的后花园十几步见方,里头可以摆个假山石,富贵人家的后花园占地几亩,里头可以用山石摆出一座比人高的假山。而皇家以山为园,里头不但有峰有峦、有谷有涧,还有真正的瀑布。
    银涛滚滚,瀑声如雷。那瀑布如玉龙倾身扑下,砸起一座小山般的白涛。
    瀑布上有一根石梁。
    立足于石梁之上,看着脚下瀑流奔泻,如千军万马分分钟粉身碎骨、前仆后继,声势惊人。
    云舟点足在石梁的一头,听着耳边喧哗,眼前微微目眩。她索性闭上眼睛。
    蹲下身,摸着石梁,她慢慢的往前攀爬。
    很冷。石梁表面沾了瀑布溅上来的水珠,微滑。她为什么要来爬这根石梁?没有人知道。
    她一直爬到了另一端,才睁开眼,神色坚定了,也并没有回头看她刚征服的那段危路。
    她却看到了唐静轩。
    唐静轩身着侯爷的衣袍,立在那儿看她,脸色大惑不解。
    呵二皇子封得他违命侯。
    云舟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解下外袍给她披,道:“他们都忙去了,也没人看着我了。”
    呵这个违命侯,本来是软禁中的。
    云舟裹上了他的袍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唐静轩道:“我听人说找不见你。我信步在这边走走,听到瀑布声响,就好似我朝崩泻,意动神驰,故行来此地,就见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能找到她,却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世事大抵如此。
    云舟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证明了自己能度过那样的险境,而镇定自若,那末,再次到云剑身边,厚着脸皮做人,大概也没什么。
    她的身体是结实,经了那一场瀑布飞沫、越过石梁,回去擦个身换套衣裳,喝点热饮,也就好了,不像二皇子,出城投个降,回去就一病不起。
    以至于云剑还要费心给他养病。
    云舟道:“好,那我去。”
    云剑未必不知道二皇子对云舟的心意——否则何以向云舟求助?
    云舟如果也愿意跟二皇子过日子,云剑说不定也就成全他们了。什么班幼娘?完全像草芥一样,不需挂意。
    根本上,云舟知道自己挑什么男人当夫婿,云剑大概都不会反对的。
    他对她,也算仁至义尽。
    就连她如果要委身于他,他大概都会同意的吧?
    但她没有提这个问题,怕他做出任何回答,都会从此破坏他在她心目中的形像。
    在一路默默行来的日子里,她已经把他想得太美、把得到他的这件事预设得太美好,以至于不能接受其他模式。
    她道:“皇兄放心,我会劝违命侯服药。”
    云剑难得幽默了一把:“如果违命侯像牵丝侯一样叫人省心,就好了。”
    自从二皇子得了“违命侯”这个封号之后,唐静轩就换了个封号,叫牵丝侯。因他这几年来,都在别人操纵下行事,如牵丝傀儡一般。
    二皇子若能有被人牵丝的顺从与自觉,那他的日子就会过得好多了。
    可惜他还没有转过这个弯来。
    他躺在病床上,好像还能闻到那天出城投降时冷雨的气息。
    其实现在房间里暖融融烧着个小小的火炉。窗户外头是个好端端的天气。被褥软软的暖暖的。云剑是真没有亏待他。
    可是现在他闻什么东西,都好像还闻到那天的冷雨。
    直到云舟走进门来。
    她秀发端整、她珠环悦目、她裙摆姗姗。
    她坐在二皇子床沿边上。二皇子就觉得空气终于静静的安暖了。
    她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小半,再递给二皇子。二皇子就饮了。
    云舟一言不发收起药碗。
    “那个……”二皇子觉得有必要替自己辩解一下,“不是信不过谢大郎。是朕……呃,我!”唉,刚登基时,不习惯用“朕”字,改了好久,毕竟也没有每次都用“朕”,如今下位了,他又时不时嘴里溜出“朕”字来了。这也是没法子。他嗫嚅道,“上次喝药,看见里头有只小虫子,我还不小心喝进去了。”
    云舟挑挑眉毛:“有这等事!我去查那日当勤的都是谁,全打上八十背杖,赶了出去。”
    二皇子忙道:“那、那也很不必。你肯来,我就放心了。你经手的总是妥当的。”
    “是嘛。”云舟淡淡道,“妾身当年说怎么处置锦城才好,圣上怎么不觉妥当呢?”
    “那……”二皇子额上见汗。他忽然想起来一个替罪羊,“都是皇后——不不,我是说班幼娘!对,就是她!硬是不让听你的,我有什么办法呢?说到底……”声音低下去,“当时她总是我皇后。你,你跟谢大郎,一万年也是兄妹。”
    云舟冷笑:“你们一万年还是兄弟。”
    二皇子苦着脸。云舟替他掖了掖被角:“总之你将养着便了。谢云剑没打算赶尽杀绝。‘议宾’的度量他还有。你放心便是了。”
    所谓“议宾”,是古礼“八议”之一,指的是对前朝的皇族给以宾客般的特殊礼遇。
    那时候战乱太多了,比现在还多。各国各朝林立,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个吞并了那个,再过些时,风水轮流,那个又搞掉了这个。上流社会又是就那么几个数得出的姓氏,彼此联姻,说不准谁就是谁的亲属。抢政权归抢政权,实在不便下狠手灭满门。要是来个瓜蔓抄,说不定就抄到自己家的人了。怎么下手?何况谁也说不准自己就能坐稳多长的位置,要是有个万一,还是希望人家对自己的亲属客气点的。
    于是“议宾”的待遇应运而生。大家打战归打战,打完了答应彼此对家人眷属客客气气的,这样才能维护了基本的秩序与安全感,不至于太过于人间地狱。L

☆、第六十三章 劝进表

自从分裂割据的时代结束,政权更替形式基本从诸侯争霸转为一朝取代另一朝之后,其实议宾的制度也名存实亡了。而云剑还愿意遵古礼,二皇子觉得很欣慰。
    回头他一想:咦,“议宾”是给皇室亲属的,又不是给前皇帝本人的?前皇帝本人还是应该咔嚓掉的呀?
    看来云剑真是太仁慈了!肯把议宾的待遇扩张给前皇帝本人呢!真是古圣贤君无以过之。二皇子觉得自己真比不上云剑。
    其实云剑此举另有深意,又非二皇子所知。
    二皇子要等半年以后才能知道。
    半年以后,云剑不但平定了两河流域,把西戎赶回了边陲,而且北胡始终未敢南下侵扰。时机成熟了,他终于“打下了水佐岗”,把太后等贵人们都解救出来。原来那“强盗”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真的杀掉这些贵人们。太后等人很感谢云剑,商量着把崔珩留下来的皇位禅让给云剑算了。
    ——咦,是崔珩留下来的皇位,不是二皇子留下来的皇位?
    对了!这就是智囊团给云剑出的主意。要知道新君践祚,最困难的就是正名份了。比较方便的是先朝末君昏庸残暴不堪,尽失民心。有个人救万民于水火,推翻暴政,建立新政,百姓们高兴得都嚎啕了。这时候,名份就不是太大的问题。
    问题是大陵末期,百姓们受的苦,基本上不是天灾、就是兵祸。崔家皇朝救灾、抗敌,处置得还是可以的。百姓们的怨恨,基本不是对皇帝所发。这种时候,云剑自己上位。还没有继续扶持崔家子孙,就得有个说头,史书上才能好看点儿。
    从水佐岗附近不让崔珩投奔画城、进而逼死了崔珩、并劫持了其他皇室贵人们,计划就已经开展。
    皇室的使者自己趾高气昂,云剑误以为是骗子招摇,加以笞责而驱逐,这不能怪他。崔珩等人自己为了谢小横的死。有愧于心。不敢贸然去画城,不是云剑不要他们。云剑在此处,未失臣道。
    后来崔珩被流寇杀死在山中。云剑鞭长莫及。他扶谢小横棺木回乡。这是尽孝道,更无失礼可指摘之处。
    再后来皇上要摘掉他的军队、灭了他——当然二皇子可以矢口否认,不过这否认的话就未必有人听了——那些士兵怕死,哄抬云剑反抗。怎么说呢?情有可原。
    更妙的是。云剑在从南到北逼近京师的过程中,始终没有说取代大陵而称帝。他打的戎人。称帝是在新打下来的地盘里称的。
    如果他直接从大陵手里拿下地盘而自己称帝,可以说造反。但是戎人先从大陵手里抢了地盘,云剑从戎人手里再抢过来,过了一道手。就跟大陵没有直接关系了。
    进入京师后,他的身份不是取代大陵的新帝,而是戎人手中抢过来的地盘上的皇帝。到大陵的京师来“狩猎”,主要目的是把太后等贵人们救出来。这是很友好的行为。
    这话说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很动听?
    之后太后等人投桃报李,感念云剑的救命之恩,更感念没有云剑就没有中原的今天。于是,为了汉人能生活得更好,她们跪请云剑接盘崔珩留下的江山!
    二皇子怎么办呢?
    哎,根据段子手的说话,他就是二皇子,不是皇上!
    为什么呢?因为崔珩虽然曾经请他代理京师事务,但后来崔珩又把皇帝的权柄要回去了,二皇子也答应啦!
    所以呢,大陵皇帝的名份,还是在崔珩那里,不是在二皇子那里。
    如果二皇子想加以申辩:“没有啊!我没有把皇帝还给父亲啊!”
    卫道士们就可以跳出来说:“好啊!你个不孝子!父亲问你要回皇位,你居然敢不还?也不想想你这皇帝位是谁给你的!也不想想你自己是谁生的!你个不孝子啊!你还能当皇上?!”
    “……”二皇子估计只有干瞪眼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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