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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娘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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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床榻旁,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紧紧地抓着秋草冰冷的手,深怕一放开,她就会颓然死去。
穆昭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如此恐惧过。
躺在床上的秋草虚弱地呼吸着,她的体温正以无法抑制的速度转冷,衣裳上被血液染成红色的区域正在慢慢地扩大。
“御医呢?御医怎么还没来?”穆昭璩面无死灰、激烈的狂吼着,幽黑的双眸失去所有的冷静,只余下纯粹的疯狂。
所有人宫人们都被他可怕的样子吓到了,太后更是焦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不停地派宫女前出看御医到底来了没有。
嘶吼中,御医跌跌撞撞地冲进甘露殿。
穆昭璩想也不想地冲过去,揪住御医的领子把人提起来,丢到床榻前,失控地咆哮,“快点看看皇后怎么样了!如果皇后有事,朕立刻摘了你的脑袋!”
御医抖着手,迅速地开始着手治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候着。
一会儿过后,御医总算是替秋草止住了血。
然而,就在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御医抹了抹额际的冷法,转过来,神情凝重地说,“陛、陛下,臣幸不辱命,皇后已经没事了,只是……”
听到秋草没事,穆昭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微微缓和过来,看也没看御医,径直走到床榻旁,看着还在昏迷的人一眼,冷冷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御医额际的冷汗淌得更多了,尽管怕得要死,他还是鼓起勇气把诊断结果说了出来:“臣、臣无能,没能保住,皇、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龙种,请、请陛下降罪……”
你这个废物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气一抽,头一撇,当场昏了过去,宫女们七手八脚地上前,扶住太后瘫软的身体。
穆昭璩脊背一僵,慢慢地回过头来,冰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一字一句道:“你、刚、才、说、什、么?”
御医抖得不成样子,“臣、臣刚才是说,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龙种,没、没保住……”
现场静悄悄的,御医的声音掷地有声,仿佛一把把尖锐的钝刀,重重地扎在穆昭璩的心上,每一下,都引出无法言语的疼痛。
他的身躯就这样直直地僵在床榻旁,随后,完全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声音粗嘎而沙哑,“你刚才在说什么?朕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御医看着她苍白脸庞上的神色,心惊得在那一瞬间完全停止了跳动。御医看着眼前这张明明面无表情,却比狰狞之鬼更可怕的脸,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有勇气重复刚刚那句话:“回、回陛下,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龙种,没、没保住……”
穆昭璩气愤地踹了御医一脚,把人踹得踉跄了好几步,才愤怒地骂,“你这个废物!给朕滚出去!”
很有职业道德的御医摇了摇头,不走,不仅不走,还直视着穆昭璩,说,“皇后的身体还很虚弱,臣必须开个方子,给皇后调整身子。”
穆昭璩一听,沉默了。
御医赶紧在桌上摊开纸笑,拿了毛笔沾些墨水,以最快的速度写下方子,并交待一些熬药需要注意的细节,这才把方子交给宫女让她们去抓药。
然后,又心急火燎地冲到昏倒,在宫女的搀扶下,到一旁休息的太后面前,替她把脉诊断,跟着又写了个方子交给宫女,交待了注意事项后,才抹抹额头颗颗的冷汗,瘫倒在地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好险!
今天真是差点连脑袋都没了。
穆昭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的人,根本没有空理会御医此刻在做什么,更没有心思管他到底怎么样。
不想活了吗
御医已经离开了。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太后原本要呆下来守着,但在穆昭璩的坚持下,留下一句“我明天再来看迎蓉”后,就带着初兰离开了。
所有的宫人们都被遣退到门外,不敢踏进来一步,包括小红在内,只能心急如焚,时不时往里探下,观望下目前的情况。
窗外,明月慢慢地爬上深墨的高空,然后再悄悄地退下去。
穆昭璩直挺挺的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紧紧握住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现在到底什么时辰了,但她一直没有醒过来,屋内安静得让人心慌,不安不断的侵袭,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体。
她真的没事吗?会不会就这样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
看着床上仅保持着薄弱呼吸,始终没有醒过来迹象的人,穆昭璩没由来的一阵恼怒。
御医不是说她没事了吗?为什么她还在昏迷,还没有醒过来?
她凭什么昏迷这么久?凭什么还不醒?
穆昭璩低低地喃咒骂着站了起来,像头受伤的兽一样,边低咆边在床榻前急冲冲的来回踱步。
她胆敢昏迷!她竟然敢不醒过来!
穆昭璩气得脸色铁青,踱步的频率越来越快。
门外的宫人们吓得缩在那里瑟瑟发抖,谁也不敢进去惹他,就连端着熬好的药的宫女,也因为他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和惊人狂烈的脚步而吓住,手一崴,险些打翻手中的药,幸好一旁的宫女们迅速地上前接住,避免了那一碗药被打翻。
瓷器碰撞的声音引起了穆昭璩的注意,他猛地回过神,往门口瞧去,看见门口一脸惊魂未定的宫人们和她们手中的药,眉深深地蹙起,“你们忤在那里什么?药煎好了为什么不马上拿进来?都不想活了吗?”
宫女吓得面如死灰,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端着药踏进屋内,来到穆昭璩面前。
一滴也没喂进去
穆昭璩看也不看宫一眼,径直接过宫女手中的药,重新坐下来。
然而从来没有侍候过人的穆昭璩拿着药,看着床上的人,却为难了。
不知所措了半晌,穆昭璩舀了一汤勺的药汁弯下腰去,凑到秋草嘴边,试图让她喝下去。他的手颤抖得厉害,那勺药不仅半滴药没喂入秋草口中,还洒了她一衣服都是。
穆昭璩气恼及了,再舀一勺递上去。
结果还是一样,药汁一滴也没喂进去,全都洒溅在秋草的衣服上了。
在他不死心的舀第三勺时,小红看不下去了,冲进来说,“陛下,还是小红来吧。”
再这样灌下去,药没了是小事,要是让皇后染上风寒那可就遭了。
穆昭璩看了小红一眼,面色沉郁地把碗交给了她,退开。
小红迅速在弯下腰来,小心翼翼、一勺一勺地将药喂入秋草口中。
喂完药后,小红从柜子里拿了干爽的衣裳出来,准备帮秋草把沾了药汁的湿衣裳换掉,一转身,看到穆昭璩还脸色铁青地杵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皇后的目光还有些气愤。
忍着心中的惊惧,小红硬着头皮道:“小、小红要替皇后娘娘更衣,麻、麻烦陛下回避一下。”
穆昭璩动也不动,口气不善道:“啰嗦什么,快点替她换衣服!”
“……是。”
小红用最快的速度,帮秋草把湿掉的衣裳掉下来,再替她盖上被子,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这才端着空碗退了出去。
穆昭璩什么也没说,默默地重新坐回床榻边的椅子上,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始终没有睁开眼的人,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动作与表情。
时间,在安静的等待中慢慢流逝。
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中已经没有明月的身影,破晓的晨光,透过清新的雾气,从窗棂投射进来,淡化了油灯的光亮。
调养下身子
所有的宫人们都战战兢兢地守在殿外等候,没有人敢出声。
宦官抬头,看了一眼渐开的天色,再看屋内始终没有动的人几眼,恇怯不前了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开道提醒到,“陛、陛下,您该早朝了……”
床榻边的人仿佛没听到宦官的话般,雕像般定在那头,一动也不动。
宦官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可是不提醒又不行,于是再一次开口:“陛下,您……该早朝了……”
床榻边的人终于动了,然而他仅是转过来,用充满血丝的眸子,锐利地瞪了宦官一眼,又转过去。
……
所、所以……陛下今天不打算早朝了吗?
虽然事实已经很明显地摆着,可毕竟陛下没有亲口确认,宦官也不好到前头去通知那些大臣们,只能忐忑不安地守在门外,寻思着要不要再确认一遍。
可是,陛下完全不理人,如果再问的话,这脑袋……
惴惴不安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而近。
宦官朝声源处望去,看见太后领着几名宫女正朝这边走来,长长地吁了口气,赶紧迎上去。
“太后娘娘……”
急着去看皇后的太后突然被一名小宦官拦住脚步,不太高兴地蹙眉,“快让开,孤要去看皇后,有事一会儿再说。”
宦官虽然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但坚持站在回廊中央,“太、太后娘娘,早、早朝的时辰到了,陛、陛下他……”
太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挥手叫宦官让开,“孤会让陛下去早朝的,快让开!”
语毕,不待宦官反应,直接伸手把他推开,迫不急待地冲进屋内,直接走至床榻边,“皇后怎么样了?”
穆昭璩抬头看了太后一眼,沙哑道:“御医没事,多喝几副药,调养下身子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长长地松了口气,然而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完,就被穆昭璩下一句话掐得梗在了喉咙口。
以后还会再有的
穆昭璩说:“母后,皇后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太后僵立在原地,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没有缓过神来,半晌后才捏紧衣袖下的手,力持镇定地说,“陛下应该去早朝了。”
太后躲躲闪闪的态度让穆昭璩立刻察觉到事情有异,直直地瞪着她,好半晌才不容拒绝地说,“母后,请告诉儿臣原因!”
这……如果让他知道,皇后是因为去了皇陵才发生这样的事,那……太后惊出了一身冷汗,“陛、陛下……你还是先去早朝,原因待下朝后,母后再告诉你。”
穆昭璩深深地看太后一眼,点头,“好。”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太后看着儿子疲惫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迎蓉?你醒了?”
“母后……”秋草撑着身体,想坐起来行礼,却被太后拦住。
“别动别动!你现在身子骨还虚弱着,有什么话躺着说就好了。”
秋草重新躺了回去,有些困惑地看了四周的环境一眼,神情有些茫然,“母后,我怎么了?”
她记得自己之前还在皇陵中,怎么会回到宫里来了?
看着太后欲言又止的模样,再看看围在床榻边脸色同样的初兰和小红,记忆慢慢的一点一滴地恢复。
对了……她在离开皇陵的时候因为腹间疼痛而昏了过去,好像还流了血……
流血?!
这两个字劈进脑袋,惊得秋草瞬间从床榻上坐起来,低头惊惧地看着自己的小腹,缓缓地抬头,嘴张张合合,哑声了好半晌,才慌乱不堪地吐出几个字来,“母、母后,我……孩子……”
太后神色复杂地看着秋草,半晌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启口,声音充满了悲伤:“迎蓉……看开点,你和陛下都年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秋草的脸色瞬间一片死灰,她死死地瞪着太后,说不出任何话来。
害死了他
太后已经走了。
小红去煎要给她喝的下一帖药,宫女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甘露殿中一片冷清。
然而秋草却还没能从孩子已经流掉的事实中回过神来,她呆呆地坐在那里,视线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小腹,几乎忘记了要呼吸。
昨天,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现在却没了。
如果她不去皇陵,那这个孩子,也许就不会消失。
孩子会流掉,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坚持要去看穆子湚的,尽管再想见他,也应该等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以后,而不是……
有什么东西痒痒的,刺痛着她的眼眶,视线也慢慢变得模糊起来,秋草闭了闭眼,滚烫的泪珠从眼眶滑出,顺着脸颊流下,滴在手背上,灼烫着她的心。
“孩子没了……”她低着头,近乎梦呓地低喃着,泪水不停地从眼眶滑落,掉下来落在手背上,“啪答、啪答”仿佛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心,胸口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是我……都我害死了孩子……”秋草低着头,不断地喃喃地重复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站在床榻边的穆昭璩,更没有注意到,穆昭璩在听到“孩子没了”这几个字时,身躯陡然一震。
“是我害死了这个孩子……”她的喃喃自语还没有断,边说边掉泪。
穆昭璩神情一黯,垂在身侧的拳握了又松,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坐下来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住,粗嘎得仿佛被火炼过一般的声音响在秋草耳边:“不怪你,是这个孩子跟我们没有缘份……没关系的……我们来日方长,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当他知道了孩子为什么会流掉,还会这么说吗?
秋草缓缓地抬头,眼眶中还含着泪水,“我今天去了皇陵……”
穆昭璩全身一僵,身上的每块肌肉瞬间僵硬如石,瞳眸瞪大,看着她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你……去皇陵做什么?”
你疯了吗
秋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神情空空洞洞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本欲把今天发生的事说出来给他听,然而说出口后,竟变成了,“你杀了穆子湚,所以……我也不要这个孩子……”
她的话令穆昭璩的胸口一阵刺痛,如果他早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穆昭璩闭了闭眼,阻止在眼眶内凝满的泪落下,双臂更加抱紧了她,“没关系,没关系的,孩子我们以后还会再有……”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到,原来安慰人的话在这个时候说起来会这么让人疼痛难忍。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
他为什么不骂她?为什么不吼她?为什么……还要安慰她?
秋草的心拧痛着,看向穆昭璩,他额上青筋暴起,仿佛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表情也扭曲着。
秋草心重重一缩,忽然诡异笑了。
她这个样子领穆昭璩的心没由来一跳,她怎么了?失去孩子的打击太大了吗?
惊惧充斥满胸口,穆昭璩不安地看着她,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皇后?”
秋草咧嘴,表情越来越诡异了,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穆昭璩看得心惊胆颤,用力地搂她入怀,紧紧抱着,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
秋草忽然大笑起来,尖锐的笑声在甘露殿里回荡,刺穿在场每个人的耳膜,撼痛着每个人的心。
终于,她笑够了,停下来,冷静而诡异地看着穆昭璩,半晌,扭曲一笑,幽幽一笑,说,“你杀了穆子湚,我杀了你孩子,一命抵一命,很公平,不是么?”
她过于平静的表情令穆昭璩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看着她,眉深深地拧起,深怕惊到她似的,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皇后?皇后你没事吧?你认得朕是谁吗?”
秋草只是看着他笑,不说话。
她不正常了
穆昭璩的眼神没有从秋草身上移开,环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无边的寂静,开始在甘露殿内蔓延。
久久过后。
穆昭璩爆发出一声几乎掀翻整座皇宫的怒吼:“马上叫御医给朕滚过来!”
宫女被这么一吼,吓得魂都没了,面色苍白、跌跌撞撞地奔出去找御医。
一刻钟过后,御医满头大汗、惨白着脸、冒冒失失地冲进来,“陛、陛下!”
穆昭璩黑着脸命令,“废话少说,快过来看看,皇后怎么了。”
御医立刻上前,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慌乱的情绪,替秋草把脉。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说话。
穆昭璩利眸紧紧地瞪着御医。
御医被看得头皮阵阵发麻,极起脱门逃走,但还是用极大的自制力忍住,发挥专业认真地把脉。
半晌,御医终于把脉完毕,收回了手。
穆昭璩立刻追问,“皇后怎么样?”
御医抹了抹额际的冷汗,笑着说,“皇后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只要注意调养半个月,就可以痊愈了。”
“朕问的不是这个!”穆昭璩怒眉低吼。
“啊?”御医愣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问道:“……陛下叫臣过来,不是替皇后娘娘看病?”
“皇后……好像不认识朕了!”
“啊?”御医一时不明白穆昭璩的话,愣在了那里。
御医的呆愣让穆昭璩胸口升起一股无名火,忍不住咆哮,“朕说,皇后好像受了刺激,不认识朕了!”
受了刺激,不认识陛下?
御医瞄了从他进来起就一直安安静静靠在陛下怀里,没有说话在的皇后一眼,目光清明、神色如常,皇后一点也不像受了刺激而神智不清的人啊。
御医皱了下眉头,道,“皇后……皇后她很正常啊。”
御医的话让穆昭璩愣住,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怒吼,“她哪里正常了?!她连朕都不认识了!”
不准你这么说
……看皇后,瞳眸中完全没有神智不清的人所拥有的混浊,反而似明镜一般清亮,可陛下又说……皇后不记得他……
这……
御医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沉默中,一直没有说话的秋草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一点也不像失去理智的人,“陛下,我没有不认识你。”
此话一出,御医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
穆昭璩低头,有些错愕地看着她,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认得朕?”
秋草没有看他,她神情茫然,神线不知落在何方,只是定定地注意着前方,没有焦距,脸上更看不到任何伤痛,仿佛什么事也没有经历过那样平静,“认得。”
知道她还认得自己后,穆昭璩不由一阵恼火,声音也拔高了好几度,“既然还记得朕,那皇后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害怕担心的要死,结果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这女人什么意思,耍着他玩的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秋草平静地说。
“你——”穆昭璩气歪了嘴,眯起眼,脸色铁青地眼瞪她,“把话收回去!”
就算是伤心过了头,他也不允许她在神智清明的情况下,这样说他们的孩子!不管他、穆昭璩、还有这个女人,三个人之间(炫)发生过什么,孩子都(书)是无辜的,他不是用来伤(网)害任何人的工具,就算是在口头上也不行!
秋草毫不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炫书)惧地迎上穆昭璩阴沉的脸,和迸射着凌厉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杀了穆子湚,我杀了你孩子,一命抵一命,很公平!”
这该死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穆昭璩脸色异常难看,“收回去!!我不准你这么说!!!”
她无动于衷,双唇紧紧地抿着,就是不松口。
“你——”穆昭璩神色冰寒地握紧了拳头,然后,手缓缓地扬起。
秋草以为他要打她,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冷冷地瞪她一眼,转身,踩着重重的脚步,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还会有以后吗
不知道这叫不叫冷战。
那天之后,穆昭璩再也没有踏进甘露殿。
小红说,林才人前两天来甘露殿向她示威。
小红说,林才人说穆昭璩临幸了林才人。
小红说,他最近都在林才人的寝宫里过夜。
小红说,……
小红还说,皇后娘娘,您为什么要对陛下那么说?
是啊,为什么呢?
秋草看着园子里开了又谢的花儿,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她只是觉得,穆昭璩明明知道,是她的鲁莽,才害死了腹中的胎儿……他为什么不生气?他应该暴怒,然后把她打入冷宫才对。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做,只告诉她来日方长,他们以后还会有孩子……
他们之间,还会有以后吗?
穆子湚死了,却也永远地活着,成为梗在他们两人之间一根无法拔除的刺。
孩子没了,但也活着,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样鲁莽的事。
她没有办法像太后和穆昭璩说的那样,相信他们来日方长,没有办法再面对穆昭璩,就像她没有办法相信孩子已经离开的事实。
总觉得,如果她相信孩子真的已经离开了,就要瞬间从梦境中醒过来,面对自己因为鲁莽行事,而失去一个孩子的事实。
视线变得朦胧起来,有什么滚烫东西从眼眶里涌出来,顺着脸颊滑至唇边,渗进嘴里。
又苦又咸……秋草低头盯着一颗一颗不断滴下的透明液体,还没来得及看清它们的样貌,那滚烫的液体就已经碎裂在她的掌心,化成一滩冰凉,寒冻着她的心。
事到如此,她什么也不求。
真的。
她只要孩子。
对地牢中那个穆子湚,她几乎都已经快记不清他长的什么样儿,曾经说过什么话,又做过什么事了。
会去皇陵,只是出于对穆子湚的愧疚而已,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赔上自己孩子一条命。
在大殿上昏过去
如果她知道……
如果她知道……
如果她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死也不会,要求太后带自己去见穆子湚。
她下意识地低头,轻颤的手贴上自己的小腹,想哭出声来,却发现喉咙被掐住了,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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