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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月上江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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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夫人用力把拐杖往地上一戳,怒道,“你究竟说不说?我们金家没有你这个败类。”
金纺秋听到这话反而笑了,越笑越大声,眼泪都流了出来,“金家?金家?你什么时候当过我是你的孙女?”
金五爷严厉道,“不许对你奶奶放肆!”
金纺秋道,“我就放肆了,你能奈我何?实不相瞒,你孙女的命都没了,还是赶快去被棺材吧!”
陆小凤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道,“那你可就猜错了,真正的母蛊在我这里。”
没有任何的语言能形容金纺秋此时的表情,她的愠怒中暗藏着欣喜惊讶不甘和绝望,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写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随后便永远的闭上了。
一支箭羽穿过了重重人群插进了金纺秋的心脏。
陆小凤急忙上前揽住她的腰,问道,“那个人要害你,还不能说吗?”
金五爷更是在旁边力劝。
金纺秋恍若未闻,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这一遭她也是活够了。
乔时月冲了回来道,“没有人。”
第一百零四章
金灵芝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
这一醒,是彻底的清醒。
金老夫人没有来看她,得知了消息只遣人送来了许多补品、布料、首饰一堆堆的码在了外间。
大喜大悲之后,谁又能猜到金老夫人此刻是何种心境?
她已放下话去,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谁都不可以过问,也不要再查下去了。
胡铁花早已经醒了,假死药失效之后还要强忍着装死人在棺材里躺上了一个晚上,也算是难为他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追着陆小凤暴打了一顿,出什么主意不好,一肚子坏水!
“说真的”陆小凤自知理亏,猫在花坛背后对胡铁花说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胡铁花不知想到了什么,勾唇笑道,“当然是去找老臭虫。”
陆小凤闻言好奇道,“你去找他做什么?”他们是近三十年的兄弟,但也不是要时时刻刻在一起。
胡铁花道,“去给他送请帖。”他的眼底又开始染上笑意。
陆小凤道,“什么宴会?”
胡铁花道,“我的婚礼。”他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内心的喜悦充斥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陆小凤先是惊喜,后是开心,他连道了七八声喜,两个朋友都得到了幸福,怎么能不开心?他实在替两个人高兴。
“新姑爷、陆神探,那现在空房里关着的那个老头子要怎么办?”乔时月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抛出一个颇为现实的问题。
那日他被抓住之后,就一句话都不肯说,而且人缘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连个可以让侍卫守株待兔,等到来救他的人都没有。
陆小凤打趣道,“新姑爷,这事儿当然得您来拿主意。”
胡铁花虽然号称脸皮堪比城墙,这时也有些受不了好友的调侃,笑骂道,“去去去,你们两个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事情既已完结,乔时月和陆小凤也再无逗留的道理。
“你打算去哪儿?”,见乔时月牵马往南走,陆小凤问道。
乔时月理所当然道,“回白云城啊。”
素来在调解纠纷、屡破奇案方面享有盛名的陆小凤怎么能放任眼前这事不管?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苦口婆心道,“白云城有什么好的?眼看就到夏天了,海边蚊虫可多。”
乔时月嫌弃的看了一眼陆小凤裹着的棉斗篷,来不及吐槽他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直说道,“我不想回江南。”
陆小凤道,“是李寻欢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用不用我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他本是开玩笑,没想到乔时月双眼放光道,“好啊好啊,灵犀一指对上小李飞刀,我早就想看了。”
陆小凤扶额,怎么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乔时月反倒来了兴致,道,“你们想比一场,我去当裁判应该还可以。”
陆小凤对自己这两根手指很有信心,对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更有信心,实在不想去冒这个险。
陆小凤偏就愿意好人做到底,从乔时月手里夺过牵马绳道,“那你得先告诉我怎么不愿意回家。”
乔时月表面上颇有不快,实际上也为自己有个这么好的朋友感到高兴,她如实吐露道,“他惹了我,不来请我我当然不肯回去。”
陆小凤失笑道,“那你在白云城恐怕等不到人,我早已一封信把他送到万梅山庄去了,现在估计正和西门吹雪在喝茶。”
乔时月又喜又气,跟在陆小凤身后半天无语,想了想从地上团了个雪球,冲着陆小凤的脖子扔了过去。
陆小凤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点小事怎么瞒得过他,待到雪球将至的时候,稍一偏头便躲了过去,惹得乔时月大呼可惜。
第二个雪球瞬间就到。
陆小凤这次抓住雪球,抬手便向乔时月扔了过去。
乔时月也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一来一去便和陆小凤闹了起来。
她在陆小凤手底下哪里占得了便宜。
待到了万梅山庄,门口站着的已成了两个“雪人”。
乔时月的脸冻得发红,头发上脖子里衣服上沾的都是雪粒,拍一拍都能掉下二斤雪,陆小凤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寻欢急忙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乔时月身上,关切道,“冷不冷?我去厨房煮完姜汤给你喝?怎么总是这么胡闹,生病了什么办?”他把乔时月的双手拢在掌中,想早点儿让她的手恢复知觉。
陆小凤站在门口看着眼前两人相携而去,可怜自己孤家寡人的同时,转头看向西门吹雪,捏着嗓子道,“西门哥哥,我好冷。”
西门吹雪倒抽了一口凉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随云番外
原随云常常回忆看得见的世界该是什么样子的。
过去的时间太长,让一切都好似雾里看花,浓雾淡花。
他出生在武林中享誉几百年的无争山庄,原东园五十岁的时候夫人才剩下了他,他是原东园的幼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这样的孩子自然是万众瞩目,他肩上不只是父母的期望,更是家族几百年的希望。
期望太高就会带来失望。
原随云起初确实满足所有人对聪明人的幻想。
只是这幻想只持续到他三岁的时候便戛然而止,他从人们交口称赞的神童变成了一个瞎子。谁还会记得三岁之前的事情?纵然原随云聪慧绝伦,但也无法逆转时光。
旧时光留给他的快乐太少。
他记得从未有过的同伴、记得母亲的泪水,也记得众人的叹息。
只可惜是个瞎子。
这句话向一柄巨锤,敲击着一个少年郎努力挺直的脊背。
无争山庄的人不能认输!
黑暗中的一切总比阳光中来得更难一些,就像他第一堂课写的那幅字。他早已忘了那幅字是何时写的,也忘了写的是什么。他只记得写成之后听见同塾乐不可支的取笑,“这画的什么东西,白白糟蹋了一张好纸,瞎子还读什么书?”
老天爷毁掉一个人的眼睛,就会给他一双好一点的耳朵勉强当作补偿。
那是卖布生意起家的边府二公子,边跃龙。
既然他好奇瞎子怎么读书,就让他明白明白好了。
边府没有理由为一个不得宠的庶出二公子坏了和无争山庄的交情。
从那以后,原东园再也没有为了让他交朋友,送他上过一天私塾,而是直接请先生回家教。
原随云不知道被人把眼睛生生剜出来有多痛,只不过那件事让他明白了怎么做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他明里是才兼文武、高情远致且温柔敦厚的少庄主,黑暗中的蝙蝠才明白他有多可怕。
他一手创立了蝙蝠岛,用尽各种手段收买秘密、笼络人心,他的每一位顾客都是他的俘虏,风波迭出的江湖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聪明人的好处便是做什么都能容易一些。
直到有一天他听说了江南花家的七公子花满楼,花满楼的每一处都和他无比相似又决然不同,他们一样出生世家、一样聪明绝顶、一样因病盲眼,不同的是花满楼的温柔,对人对事的温柔,有经历了沉重的打击还能笑对人生的勇气。
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过那只是他的保护色,花满楼私下里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一面一定和他一样黑暗一样可怖,他们本该是同样的人。
他派手下丁枫去江南盯了足有一年的时间,每次的回信都大同小异,花公子在养花抚琴喝茶练武习字,和朋友谈天说地。
原随云从没有羡慕过旁人,此时却开始嫉妒花满楼。
他们本该是同样的人。
他养了无数盆花,练出了人人称道的琴艺,成名技是和花满楼一样的流云飞袖,做完生意后倚在山庄的躺椅上,花满楼过的的确不错。
情绪就像一颗种子埋在人的心里,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他那天忽然听说花满楼多了一个妹妹。
怎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跑到了花满楼一个人的身上?
阿月合该是他的,花满楼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原随云感到了出离的愤怒,他把这种愤怒称为嫉妒的发了狂。
他第一次对花满楼动手。穷凶极恶之人绝不会把黑手伸向自己,原随云之前也都是这么做的,花满楼就是另一个他,可是这次愤怒已经让他什么也顾不得。
两人皆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一个是儒雅俊秀的花家七子,一个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蝙蝠公子,孰上孰下明眼人一看便知。
中间虽说出了些小意外,但好在并未影响大局。
蒋毒针这个女人处处与他作对,落他手里只剩个死字。
那两间屋子都是他亲手布置的,花满楼的房间和他的一摸一样,乔时月的房间是他研究了无数间闺房后布置来的,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经了他的手,的确是些好玩意儿。
阿月却不愿生活在这里,她想尽一切办法都要逃出去。
这怎么可以?
她不愿意那就一直关着好了,总有一天她会像对花满楼一样对他。
原随云去看过无数次乔时月,却没有找过花满楼一次。多智如蝙蝠公子都摸不透自己为什么要把花满楼捉来。
原随云没料到楚留香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必死的局都能让他逃出生天。
百密一疏的还有花满楼,原随云暗叹自己怎么忘了,这里是他的家,同样也是花满楼的家,有谁会在自己的家中迷路?
一招输,全盘输。
岛上不会留活口,没有人有命说出他的秘密。
礁石后的那一艘小艇昭示了一切故事的结局,生或死。
他知道花满楼就在不远处,这是他们相隔最近的一次。
原随云紧紧的把乔时月搂在怀里,任由自己的脊背装上坚硬的岩石,鲜血顺着波浪一层层漾开,他早就忘了这痛不痛、有多痛,只是暗自庆幸还好花满楼不用经历这一切。
花满楼番外
花满楼很久之前便认得乔时月了。
很久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概念,真要论起来大概是和陆小凤初相识时差不多久。
他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
病的感受早已经忘了,只不过从他康复的那一刻起,光明就此离他而去,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完全黑暗的环境对成年人来说都是个严峻的考验,更不用提一个年仅七岁的孩童。
只不过有一件事花满楼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在梦里还是能看到的,那里唯一的玩伴是一个比他稍小几岁的小姑娘,她出现的和陆小凤一样叫人摸不着头脑。
那时花满楼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磕磕绊绊的摸索,练习走路,一个沙包“咻”的从天边飞了过来,他捕捉到了沙包的路线,却没来得及躲开,被结结实实砸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失主才爬到了院墙上对花满楼喊道,“喂,能不能把火云霹雳弹还给我?”别看长大的陆小凤穿得光鲜亮丽,一副浪荡公子样儿,现在正是七八岁狗讨嫌的年纪,早在泥坑里打了两三个滚,花家的院墙又高,拿着半吊子的轻功连飞带爬的上来,活像个小乞丐。
他什么样子花满楼不得而知,只听见这个人喘的有些厉害,想是累坏了。
沙包就落在了花满楼身侧的空地上,他蹲到地上却是好久都没有摸到,最近的一次离它只一个手指的距离。
骑在墙上的陆小凤却是看不下去了,心急的左右指挥。
好不容易花满楼把沙包够到了手里,从屋里搬来了两把高凳摞在一起,借着轻功的劲儿把茶杯和沙包都送到了陆小凤的手里。
梦里认识乔时月的时候却是乔时月帮他把玉佩捡了出来,就不见阳光的人,乍一看到梦里山清水秀总有些兴奋和激动,这一心情的直接后果就是把腰上挂着的玉佩掉进了湖里,那是大哥今年去自家分店当掌柜挣到的第一笔银子换来的,花满楼实在不舍得丢掉它。
还没等花满楼把鞋子和外衣脱下来,玉佩便自己从水底冲了出来,举着它的是一只手,“这是不是你的?”
自然是的。
自那之后,只要花满楼晚上做梦就一定会遇见她,只有梦里才能看到光亮。
花满楼想尽办法去睡觉。
花家想尽办法请遍名医来医治他的眼疾,到头来只有这个最荒唐的办法起了效。
就算花满楼还只是个小孩子,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提,尤其是当他夜晚被风声唤醒,感受到床边母亲担忧的目光之后。
渐渐的,花满楼在两者之间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平衡。
他在白天接触黑暗,在夜晚体验光明。
两端都有他的朋友。
花满楼有时会想,他们两个若是认识,一定都想和对方交个朋友。
但他当时一定想不到,有一天出门赏花回来时竟真的听到两个人坐在百花楼里聊天。
花满楼一瞬间想怀疑自己的脑子。
阿月并不认得他,但花满楼清楚的知道她穿过了一个世界来到了百花楼。不能说的秘密突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宣之于口,任谁都会喜不自胜。
花满楼也是凡人。
他教她写字、骑马、练武、分辨银钱,帮她适应这个世界,就像当初她帮他适应黑暗中的生活一样。
楼底下不知是谁和卖包子的陈大伯吵起来了,花满楼叹口气认命的走出了门,这几步路他就听了个差不多,阿月又闯祸了。
来的是城北馒头摊的赵老板,见着花满楼就嚷嚷着让他赔钱。
花满楼摇着折扇假作不知,问道,“难不成我短了您家馒头钱?”
赵老板蛮不讲理道,“别废话,你妹妹天天想着招儿的坏我们家生意,还不许你赔钱了?”
这事儿花满楼也知道,赵老板新骗来了一房小妾,说是骗来的是因为陈金儿的爹好堵,赵老板伙同几个人做局,赢五场输两场的赌,没五天老陈就把陈金儿输给了他。赵老板为了不让他生事,还特意多给了十几两银子平息口风,陈金儿长的模样也不赖,这可比再娶一房便宜多了。
抛开输的钱不说,白得了十几两银子,还少了一张嘴吃饭,老陈一家子个个都高兴,只有陈金儿难过。街坊四邻也议论纷纷,姑娘家出嫁无媒无证不说,还是叫人压着从小门儿进的,那个乐意?
街坊四邻都知道了,更别提天天在街上闲逛的乔时月了。
赵老板是个不吃亏的,帮老陈还了赌债也不成,要的就是人。老陈家也嫌丢人,不愿把姑娘接回家。陈金儿是个姑娘家,不愿在外漂泊,只说在这地方两边都不肯要她,就实在无路可走了,到了也只能含泪对乔时月道了声谢。
乔时月恨的咬牙切齿也是没辙。
没辙是没辙,但想损招谁不会啊。晚上弄几个馒头埋在雪里冻一个晚上,白天偷梁换柱藏赵老板笼屉里,锅盖一开,外面看着都是热腾腾的,那几个实心里还冻着冰碴子呢!这么一来二去,哪个还敢买他们家的馒头吃。
钱乔时月自然是赔了,只不过给到了陈金儿手里。
花满楼还未答话,包子摊的陈大伯就不干了,怒道,“你说是人家乔姑娘做的,拿得出什么证据。”
赵老板可不想管什么证据,强词夺理道,“咱们这除了她谁还有这么好的身手?”
见这个赵老板就是来讹钱的,用不着花满楼,几个街坊就直接把他轰走了。
管闲事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
照阳山庄,蝙蝠岛,塞北草原,抱云寨,白云城……
细数过来,阿月越来越独立,越来越不需要他,她有了新的朋友,他们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花满楼站在百花楼的窗口,听着乔时月骑马远去,他欣慰的表情中还带了些极易察觉的失落,阿月是他亲手培育成的最茁壮最骄傲的一朵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一切风雨。
出嫁对有女孩子的家庭来说总是个躲不开的话题。
花府和李园相隔太远,只好把典礼搬到两栋相隔不远的小楼里,唢呐在楼下吹着吉庆的曲子,噼里啪啦响着鞭炮,迎亲的队伍一会儿就来了。乔时月心里紧张坐也坐不住,只拽着花满楼一个劲儿的问道,衣服头饰有没有穿错戴错,应该拿的东西都拿了没有,一会儿的步骤万一出错了怎么办?
花家有七个儿子,花如令正在前厅招呼客人,花满楼也是第一次遇见嫁女儿的事,他只能硬挺着不紧张,帮乔时月正了正凤冠,百般感慨的说了一句,“我们阿月长大了。”
花满楼帮着乔时月盖上了盖头,一步步背她走出家门,要把她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
乔时月伏在花满楼的背上,一滴泪猝不及防的砸在了他的脖颈上。
花满楼知道乔时月轻则不哭,哭起来就止不住,急忙安慰道,“阿月,大喜的日子哭什么。这时候可不能哭。”才说了两句,花满楼的喉咙便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
花满楼从喜娘手里接过苹果,放到乔时月的手上道,“去了那边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乔时月重重的点头,“花七哥,我知道。”
叶孤城番外
叶孤城曾经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坚定到不是爹妈逼着就不会到庙里烧香拜佛,大半夜还敢跑到坟地兜风的那一种。
这种坚定主要来源于他的堂弟:叶孤鸿。
没几个小孩子逛庙会的时候不喜欢看戏法,叶孤鸿尤甚,具体表现为别人家的孩子看完过几天就忘了,叶孤鸿却心心念念了好长时间,等他爹帮他请来了一位“世外高人”。
高人身穿一身灰色道袍留山羊须,一手拿桃木剑一手执拂尘,瞧打扮就知道是干什么营生的。家里大人嘱咐两个要尊称人家一声“柳师傅”。
柳师傅的敬业态度没得说,有时候表演一段轻功就说是御剑飞行,有时候摆阵求个雨,更多的是些小戏法,不灵也没关系,小孩子都好忽悠,叶孤鸿最好忽悠。
他的爹妈也对此乐见其成,孩子这么听话省了多少事儿啊。
叶孤城那时也不过十几岁,对这些还算有些兴趣。不过沉默寡言的高冷少年有个优点就是话少,他就算好奇也不会开口去问,而是一天到晚除了练剑就是偷摸跟着柳师傅窥探他的玄机。
这一窥探,收获还真不少。
一掌拍碎的青石板是事先劈开之后那胶沾上的,一脚踹碎的房子是时间花了几天的时间拿砖块垒成的,连一点儿泥都没用,一脚下去绝对塌……
仙法被看破后就变成了笑话,自古皆是。
叶孤城虽然对此毫无兴趣,但直到叶孤鸿来看他练剑之前,他还保留着和家里长辈同等的看法。
“大哥,你这剑练的不行啊。”叶孤鸿难得起了个大早跑到海边看他练剑,看完了一套剑法,才皱着脸故作深沉的说出了这句经常在教书先生嘴里说出的话。
叶孤城调息收剑,向叶孤鸿一挑下巴,示意他接着。
叶孤鸿见状还以为他讨人厌的堂哥终于能听进话了,故作深沉道,“练了这么久都不成样子,还是及早转行串糖葫芦卖吧。”
他倒是给叶孤城找了个好去处!
叶孤城自幼习剑,十二岁已有小成,竟被叶孤鸿说成了一无是处,搁谁谁能不气?当下收了剑,冷着脸走了。
叶孤鸿虽说是个熊孩子,平日里短不了惹事生非,但好歹知道大体,叶家是习剑世家,他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心血来潮,请柳师傅帮叶孤城看相算命。
这一算可不得了,叶孤城的眉骨高上唇薄,结合生辰八字,年至三十必临大祸、恐将有性命之忧!
叶孤鸿眉头紧锁,“那先生可有破解之道?”叶孤城虽然为人讨厌,还没人喜欢他,但他叶孤鸿大度,只当做好事了。
柳师傅轻摇羽毛扇道,“自然是有,只要你堂哥不再练剑,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这才有了海边那一幕。
类似场景多不胜数。
对于唯物主义这一科学的观点,叶孤城不信也得信。
说来也巧,这个坚定不移的观点被打破时,叶孤城刚好三十岁。
那时他刚好三十岁,遇见的鬼魂有名有姓还不会伸着长舌头,她说她叫乔时月是花满楼的妹妹。
叶孤城久居白云城,中原的事在前往京城和西门吹雪比剑时也听过一二,乔时月貌似早已死在了兴云庄,生前更是与他毫无交集,怎么就找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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