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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何逃离破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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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是文过饰非,扰乱陛下的判断!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贾雨村当时就瘫在地上,这破事他自己都快忘记了,要有十年了呀、十年了!再说你们怎么知道的?
林海站在前排,心中冷笑:当然是贾琰告诉楚王,司徒阔又转告了御史中丞赵籍……当然了,这当中还有女眷的功劳:解禁第二日,贾敏带着黛玉去荣府探望,“恰好”遇上薛家母女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兄长王子腾又不在京中,贾敏就将贾雨村负责此事、并且试图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薛蟠身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黛玉又很是描述了一下贾雨村做官之后的种种劣迹,让人发指,前倨后恭、过河拆桥都不是第一回了。
荣府不能交出王夫人和王熙凤,只能教训贾琏表示态度,但也不能毁了贾琏—毕竟是长房长孙。那么,权衡之下,只好请薛蟠去死;
薛家要救薛蟠,既然荣府是这个态度,她们就不能顾忌什么公府声望、宫中娘娘了。在与王子腾夫人短暂的会晤,母女俩入住王家之后,薛家的状子送进了大理寺。
需要注意,此刻的大理寺卿不是别人,正是孙高孙景凌!薛家状告贾雨村:贾化意图夸大薛蟠的罪名,杀人灭口,因为当年贾化帮助薛蟠掩饰过一桩案子,他怕薛蟠将事情说出来,干脆一了百了!
这一告,其实是将贾、薛两家的遮羞布都撕了下来。但是,如果贾琰在朝上,大概和林海、楚缙等朝廷大佬、混朝堂混的精熟的老官僚们有同一个想法:这招壮士断腕用的好。
其实薛蟠的事,的确是他混账,不过也可大可小。然而,谁让他倒霉遇上康廷美、上头又是董春雨,偏偏七拐八拐的和齐王扯上关系,被人借题发挥,判他个流放也不是不可能。如今不管谁给薛家出的这个主意,将事情越闹越大,越闹目标就从薛蟠转移到了更有价值的人身上,比如贾雨村。
看似很危险,实则是个好主意,因为朝廷大佬们根本不会关注薛蟠那样一个混账纨绔,如果不是因为牵连了两王之争,谁会多给他一个眼神?至于他与人争风吃醋打死人命,老官僚们也都不在乎,每年大吴朝死的人多了,一条人命如果不能捅破天,简直不值一哂。
不过死了一个同样纨绔、不着调公子哥儿罢了,这才是朝堂上大多数人的想法,看过卷宗、自诩板正君子的人,心里说不定还想着:死得好,死了少个祸害。
因为此事牵涉了朝廷大员,且追究起来,你贾雨村为什么要帮薛蟠掩饰。哦,因为贾雨村大人起复是荣国府一手经办的,而薛蟠是荣府二老爷的妻甥。
这样牵涉的可就广了,毕竟薛蟠还是王子腾的亲外甥呢,谁知道王子腾在这里头有没有什么戏份。
端平皇帝环视一周,最后只让贾雨村回家具折自辩;又令刑部将金陵那桩案子上报刑部、大理寺存档的文牍拿来,并着人传唤楚王司徒阔,这件事就交给他办了。
首辅楚缙当时心里就是一抖:燕王怕是真没戏了。皇子们偶尔当个观风使、替皇帝祭祀或者举行典礼都不奇怪。但是这种直接和朝廷大员打交道的差事,皇帝在三庶人之后,已经多年不派皇子领实在差事了……难道,楚王这个奸妃之子,真的有东宫之份?皇帝要以爱立储了吗?
这怎么能行!
第48章
这种话; 楚缙是不可能在朝堂之上说出来的,等到下朝,他还没来得及找皇帝,董春雨先找到了他。
“老大人; 怎么陛下没有派燕王殿下?”董学士问的非常直接:“论年纪燕王居长,齐王要避嫌; 楚王怎么冒出来的?”
楚首辅真的很想回一句:谁知道司徒韶这个混蛋是不是想以爱立储啊!
可考虑到董春雨的性格; 首辅大人默默将话咽了回去,他道:“陛下有陛下的考量。”说完就走,楚首辅快步走出大殿,心道自己如今要怎么下船呢?燕王看着是不行了; 今日看来皇帝绝无立储齐王的意思,宁王年幼……
难道自己要去烧赵王的冷灶?可是赵王也年幼啊。忠顺王?楚缙摇头,皇帝不可能跳过儿子; 他又不是没有爱子。至于楚王……楚缙是真的看不上皇帝当年是如何偏宠贵妃和楚王那个样子,在他看来,若是因爱立储; 就是皇帝继续错误。这是首辅大人的一点点执着,可是如果司徒韶铁了心要立楚王为太子。
楚缙心道,那我也只能从了……毕竟同官位、权力、地位比起来,执着就是个屁。
旨意到达的时候; 贾琰正在楚王府记录属官的名字、官职和一些相关信息; 到时候交给司徒阔一份; 交给赵籍一份。石光珠在王府小校场操练王府的下级军官和卫队骨干; 一群人折腾的校场烟尘滚滚,尘土飞扬。
别说他们俩,就是司徒阔本人接到圣旨的时候,也是一脸懵。这种事突然就交给他了,难道就因为他前些日子做了回孝子?楚王暗自摇头,他带着贾琰来到书房,道:“伯衡觉得,我该现在去贾雨村那里吗?还是……”
“七爷,没什么还是,您依照自己的想法做就是了,臣猜测,这也是陛下所希望的。”贾琰并不想做杨修,他的目的是辅佐,是好好活着,不是秀聪明最后把自己秀到坑里摔死。
司徒阔当然没有去贾雨村家里,既然父皇令他具折自辩,那么就让贾大人自己折磨自己一会。楚王去的是王子腾家中,亲自询问薛氏母女关于薛蟠的案子。贾琰在旁充当文书,将他们所言一一记录,到时候这是要交给三法司汇总的。
王子腾夫人同薛家太太都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倒也没有设个屏风之类的费事,确定了口供,让当时代替薛蟠过堂的薛家老仆按下手印之后,又让人将老仆带走安置在大理寺之后。王子腾夫人道:“七爷做事果然是干脆利落,我家老爷一直说,七爷最像皇上年轻的时候了。”
旁边的贾琰抽抽嘴角,他是很佩服这些人张嘴就来的本事,年轻人尚需修炼呐。他与这两个女人都是见过的,执晚辈礼,王子腾夫人与薛太太都寒暄两句,他们就告辞离开了。
“嫂子,哥哥有信来吗?”恭送了楚王,薛太太担心问道:“大哥哥说什么没有。唉,都是蟠儿那个孽畜,也是我平素对他宠溺太过了。”
王子腾夫人拉着她的手坐下道:“你哥哥没说什么,只说听皇帝旨意、朝廷安排。至于荣府那边,他们不敢怎么着,但是妹妹,你也听嫂子一句:蟠儿这次逃出生天当然好,若是被判了刑,咱们怕是只能认了。”
薛太太捂着脸落泪道:“我何尝不知道呢,若是……我就只当光生了宝儿,母女相依为命罢。”屏风之后的薛宝钗,也是泪流满面,她想的更多,长房只有她哥哥。倘若薛蟠出事,薛家不知会有多少双眼睛、多少只手伸出来!
贾琰不知道身后府邸中的女人们都在担心什么,他只与司徒阔回府,等到第二日再去见贾雨村。司徒阔断断续续从赵籍和贾琰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贾化的事情,过去的、现在的,对于这个人,司徒阔只能说他有才华,但人品着实太成问题。
不管司徒阔是怎么想的,对于贾化,都必须有一个驯服的过程。比如现在,就让贾大人忐忑不安的熬着吧。他的自辩奏折,还得司徒阔递给皇帝,贾化才是热锅上的蚂蚁,楚王只看着别让他死在自己手里就好。
司徒阔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切,和贾琰一同整理好了薛家的口供,他叹道:“瞧瞧,这贾化当初隐匿真相,轻轻巧巧就将薛家放过了。同官位比较,国法在他眼中,真是一文钱都不值。国家官员若都是这种人,该如何是好啊。”
贾琰敛容而立,只管带着耳朵听司徒阔说话,不过司徒阔也只是喟叹一句,这种情况只能靠皇帝管得严、朝廷司法衙门定期巡查,禁绝是不可能的。楚王看着贾雨村的经历叹惋两句就将文书放下,石光珠进门的时候,他正与贾琰谈起府中属官的安排。
“看到孟圭,我倒是想起来,”司徒阔笑道:“于孺人怀胎近四个月了,如今李孺人也有孕了。”贾琰、石光珠赶紧祝贺楚王,司徒阔摆手道:“我是想说,伯衡现在也成亲了,孟圭的事情,也不能拖下去了吧。”
贾琰猛地拍了下脑袋:“该死该死,我答应了的,请长辈同辈为孟圭择一佳偶,孟圭放心,我今儿回家就办!”
司徒阔就道,可千万择一窈窕淑女。石光珠自称铁血硬汉,此刻也有些羞赧,高大的汉子摸着自己的耳朵,仔细一看,耳尖通红。
黛玉正在家中整顿家务,他们俩的家底,贾琰都交给黛玉知道。金陵的部分产业,除了族内他这一支的祭田,就只有交给韩冯氏夫妇每年祭扫的一处小庄子,其他的都被贾琰挪到了姑苏同京城附近。她安排阿原带着黄三木的儿子黄平一道去京郊庄子上瞧瞧播种如何,庄户如何,有什么异常没有。
他们夫妻毕竟年轻,庄户上若有刺头难免闹事,让他看看,以防不测。阿原领命自去了,正好贾琰回来,又道让阿原在庄子上也挑些身高体壮的年轻后生若有愿意的,充作家丁护卫。
黛玉叫雪雁沏茶,亲自帮贾琰换上燕服,二人对坐品茶。黛玉就道:“今日,雨村先生的家人送信给父亲,父亲看过之后,叫我告诉你,贾雨村想做个交换。”
“交换?”贾琰笑道:“他手里有什么东西能交换的。”黛玉挥手令婢女们尽皆退下,而后低声道:雨村手中有一本册子,都是他这些年积累,齐王、燕王双方支持者的身份,和他们帮助燕王、齐王做过什么事情。有些还牵涉到了当年的三庶人……
贾琰愣住了,这“三庶人”简直是游魂一般,司徒氏吴朝的天空上,一直游荡着他们的阴影。他沉吟道:“那岳父怎么说的?他应下了?”
黛玉摇头:“没有,爹爹让我告诉你,好好想、想清楚要不要接受,要不要告诉楚王。”
贾琰为了不让黛玉担心,等她安睡之后,自己披上衣服去了书房。他整夜未合眼,一直在写写画画,晨鼓响起的时候,贾琰才意识到天亮了。他在晨光中伸个懒腰,却见黛玉带着丫鬟款步而来,而清晨阳光下那个美丽的女子,脸上也有一双黑眼圈……
“我就知道你没睡呢,”黛玉独个进了书房,看着贾琰无奈笑道。
贾伯衡却道:“你怎么也……哎呀,你陪着熬着,怎么不派人告诉我一声。”
“我知道你得自己想想,”黛玉笑道:“让你静一静也好,伯衡,你想清楚了吗?”
贾琰想了一夜才想明白,为什么舅、岳父大人,要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他,让他裁度。因为这个问题,不只是决定了贾雨村的生死,还是林海考验贾琰心智气度的一个机会。他想看看,自己的女婿,面对这种机会的时候,会如何做?
人在寻常时候、甚至逆境的时候,可能做一个头脑清醒、做事条理分明的明白人,但是面对巨大的诱惑时,他还会那么理智吗?林海想知道这一点,如果贾琰没管住自己,林海要教导,倘若贾琰明白这个道理……他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我想清楚了,也想明白了。”贾琰笑着问黛玉:“不过,如果我不明白,你会做什么?”
黛玉反握住贾琰的手:“我会拦住你,我能做到,一定、也必须能。因为我知道,我没有嫁错人,你是能听得进去别人说话的。”
贾琰拉着她的手笑了,两个人一道吃了早饭,径自去了林府。
他们父女、翁婿之间说了什么,只有贾敏知道。反正林海是彻底放下心来,这两个孩子不会做糊涂事,而贾雨村的所谓“求救信”被贾琰拿到了楚王府。他也想看看,司徒阔这个人,是不是一个明白人。
就像司徒阔经常问贾琰一些问题一样,他们都在试探对方的深浅,再以此为基础,决定能否托付,或者承担一些更深的、更重要的事情。就像贾琰从林海那里听说的关于梁家为何三代之内不准入仕的消息,如果司徒阔能够通过贾琰的试探……这样,贾伯衡才会考虑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君臣君臣,都是在互相试探的过程中加深理解的,这样才能磨合出最默契的君臣。倘若有一天,朝中无有“帝党”,那么皇帝的皇位,恐怕会做的非常不舒服。
第49章
“这是贾化的缓兵之策。”司徒阔在看完贾化的信件之后; 笑道:“不过,做过几年西席便能让贾化这样的人信任,林大人果然是敦厚君子。”
贾琰接过信件,干脆的将它烧掉:“倒也不是; 七爷知道卑职有个跟班叫阿原的,这事与他有些干系。”贾琰就将当年贾雨村帮他们母子摆脱宗族图谋; 丧礼之后回扬; 阿原如何偷上自己的船、讲述自己被亲叔叔卖了,又是如何逃出的。
“当时我母亲才亡故,见到这种事情,简直是剜心之痛。若无母亲为我筹谋; 我又如何呢?”贾琰叹息:“后来求舅父将阿原落在我家中为仆,这件事就是雨村先生去办的,或许在他看来; 横竖都是一样:托官府办事。我这也算是藏匿戏子了,他认为这是个把柄吧。”
司徒阔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故事; 他看着窗外:“人心诡谲,兄嫂尸骨未寒,就将侄儿卖掉,何等丧心病狂!不过阿原能碰上你; 也是他的幸运; 这与贾化给薛家隐瞒当街杀人完全不同; 不能混为一谈!”
贾琰欠身:“那是您的良善; 也是心存体恤,可是这种事,好说不好听。贾化翻腾一下也是希望舅父能够想起旧日情分,好歹帮他传个话。虽然他起复之后,因着听说他的一些行径,两家就再没什么来往,可是比起如今朝中其他人,贾化只能相信舅父不至于害了他。”
让贾伯衡这么一说,林如海的形象不由得更高大了,简直是闪亮的如同镀了金边,古君子之风跃然眼前。
“那么,七爷打算如何?”贾琰低声问道:“贾化藏着的这本册子,要怎么办呢?”
司徒阔就道:“你代我去见贾雨村,让他将东西交出来,我拿着册子才好为他求情。”贾琰听他这么说,心中一沉,极力掩饰失望,刚想说话,司徒阔却又接着道:“然后我将册子毁了,你与我一起去见父皇。三庶人之乱到如今,为朝野安稳着想,此事不宜在翻腾出来了,而贾化必须严惩!”
贾琰终于露出真诚的笑容,他冲着司徒阔一揖:“楚王如此心地,必不被相负!”
自贾雨村起复到如今也有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他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重蹈覆辙,谨小慎微的和每个人打好关系,却没想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事情居然坏在了薛蟠的手里。贾化太恨了!他更恨自己,当年所见的那副对联“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他怎么就忘了呢?
今日终于被雀啄眼,手里的东西被贾琰给拿走了,英雄出少年啊。贾雨村整个人如同放空一般回想方才的对话。
“伯衡独自前来?哦,是如海公告诉你……楚王叫你来的。”贾雨村初见贾伯衡,丝毫没有惊讶之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其实我将信件交给如海公,也就是为了这个,陛下偏爱楚王,现下只要在朝中混久了的人,怕是都能猜到一二分了。还望伯衡,你能在七爷面前为我超生。”
贾琰面无表情:“您与我原有半师之份,今日晚辈前来,想请您拿出那本册子。”
“哈哈哈哈哈哈。”贾雨村险些笑岔气:“你来,连楚王都没有来,空口白眼就要那本册子?伯衡啊,你觉得我能给你吗?”
贾琰随意的坐在了贾雨村对面的椅子上,面上已经挂上了笑容:“您必须给。雨村先生,您虽然未被禁足,却也躲在家中,恐怕还不知道吧,事发到现在三天了,燕王一系无人为你说话唯恐事情沾惹到身上,齐王自顾不暇。而先生若是以名册为赌注,还能将东西交给谁才不至于被黑掉?赵王、宁王?”
贾雨村的汗珠流了下来,有句话叫做“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贾雨村现在惜命的很。他清楚的知道,他暗中记录这件事一旦被燕王、齐王所知,顷刻自己就是个小人、奸臣,双方会马上对他落井下石。所以他将自己有这个东西的消息,透漏给了林海这个“忠臣”“纯臣”,但是唯一的亲女婿在楚王身边的人。
贾琰继续道:“其实七爷不太在意你的那个东西,就像您说的,陛下喜欢七爷。他没必要黑了你,今日楚王派我来,只是问一句,东西真的有吗?雨村先生打算拿出来吗?如若不想,您便是抱着它一道入葬,又与我们有何干系呢?”
这些话在逐渐击溃贾雨村,死亡似乎就在他的眼前,他扛不住了。而贾琰抓住机会,再接再厉,终于让贾雨村瘫坐在椅子上,点头答应将那本册子拿出来。
而这本名册,现在就摆在了皇帝的书案上,司徒阔与贾琰,站在下边等候发落。
端平皇帝声音莫测:“阿阔,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司徒阔撩起袍子跪下:“父皇,儿臣以为,该烧掉。三庶人之事距今已有二十年了,这些年朝野为之动荡不安,而今三位兄长皆以追封,不管当初事情里还有多少臣子的名字在这本册子上,如今都不宜再引发动荡。”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贾琰身上:“楚王说应该烧掉,贾参军认为如何呀?”
贾琰也跪下叩头道:“小臣也认为应当烧掉,以全陛下宽仁之心,以安朝野臣工之心。”
从贾琰的角度来讲,他并不愿意让楚王这个时候同朝野上下结仇,让人觉得司徒阔乃是一个踏着人血往上爬的人。这不好,皇太子应该宽仁大度,应该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而支持燕王、齐王的人是谁,哪怕没有这本名册,光靠排查也能查出来。
贾雨村这本册子只是记载细致罢了,说它没用也就真的没用,所以烧了它根本没人心疼。端平皇帝也不心疼,他略翻了两章,就让司徒阔与贾琰回家去了。
次日大朝会,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满面将那本册子烧了,并说“楚王司徒阔识大体、知大礼,宽仁之心难得。”下旨为楚王增加封户三百,又明确表示三庶人之事已经彻底过去了,端平一朝以后都不会追究此事。
倘若再有臣工以此事为由攻击大臣,必定严惩!
而犯官贾化起复为官,不思报效反而阴谋作乱,制式朝廷上下险些动荡不安,数罪并罚,判贾化全家流放琼州,遇赦不赦。至于此事起因的薛蟠,根据大理寺卿孙高的禀告,当日在金陵,真正动手打死人命的乃是薛家家丁,薛蟠是管束不严、纨绔成性、飞扬跋扈。
结合当年贾化在卷宗里确认的资料,和这段时间王子腾派人连连传书的努力,薛蟠被判了个流放三年。薛家太太痛哭一场,薛宝钗却非常冷静,好歹命保住了。母女两个紧着给薛蟠找可靠的仆役,打点差役,备好银子。
正好王子腾巡边,薛蟠流放的地方也是西北,还能说句话照料一二。原本薛太太激动之下想要跟着儿子一道走,却被大嫂一句话堵住了,王子腾太太道:“你不管宝钗了?那孩子到了该出嫁的时候,再耽误真的要拖成老姑娘了!”
倒是勾起素日里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感情,薛太太自觉有些对不住女儿,赶紧就问嫂子,女儿的婚事到底要如何。王子腾夫人的意思吗,那自然是要等王子腾回京再说了。如今她们女眷比较为难的是,怎么和荣国府弥合关系。
荣府抛出薛蟠的理由,王子腾夫人明白,但是这话没法和薛太太讲。索性现在薛蟠只是受些教训,性命无忧,亲戚之间缓和一些倒也还可以。说到底,荣府不也是为了他们王家的女眷嘛。提到这个,王子腾夫人叹口气,她女儿凤姐儿啊,都被二姑太太给坑了!
这些都是亲戚,女人之间操心的,对于朝野上下的大臣来说,他们只是喟叹皇帝的平衡之术越来越好了。看似楚王得了好处,得了名声;但是燕王、齐王两边各挨五十大板,也没有将人逼到死角;让朝中上下安心,但是也敲打了燕王、齐王两党。
董春雨就道:陛下还是对齐王尚有期望啊……
站在他身边的楚缙没说话,心中却叹息:有个什么期望……你见过储君身上有这种脏水的吗?若是对齐王有期待,就该说清楚齐王无辜;若是期待燕王,那一早就该让燕王去调查贾雨村。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在齐王的步步紧逼之下,燕王的性子是有些问题的。
楚缙很清楚,所以他也不认为燕王司徒阐能够坦然的放弃这个机会,将名册彻底烧了。虽然楚首辅嘴里常常念叨,儒家修身之学,要日三省吾身。可是他常常想,一个人、一个人孩子长大,会变成什么样子,根子还在他的父母。
想到这个就更绝望了,皇帝的几位皇子,看来看去,还真是只有司徒阔还算正常。虽然常说苏贵妃是奸妃,楚首辅无奈而笑,可是比起已经彻底败落的燕王母家、野心勃勃的齐王母家顾氏和志大才疏的宁王母家刘氏,起码楚王母家苏氏低调不起眼,但是也还有在外做官的人,官声还不错。
听着董春雨的喋喋不休,楚缙只在考虑一个问题,他要怎么向楚王示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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