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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初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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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连玥点点头，依旧很专心。
慕容碧看他一眼，眼神中带着爱慕：“皇后娘娘怎么肯答应呢？”听到上官家一家都被抓捕的消息后，慕容碧简直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救阿薰，连哥哥慕容烈都十分头疼。
没想到忽然又传出消息，上官家没事了，却是太子救了他们。
上官家是东豫王一派的人，太子会出手，实在让很多人费解。
更让人费解的是，那么强硬执拗要铲除东豫王的皇后怎么会忽然放手？
忌日
连玥手中的朱砂笔停了一下，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微微一转：“我告诉母后，如果她伤害了阿薰，我登基之日，便是我的忌日。”
慕容碧瞪大了眼睛，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登基之日，便是他的忌日……
原来，阿薰在他心里，已经是如此的重要。
江山，性命，都可以为之抛却，不管不顾，一心一意深爱……
心中涌上无力的挫败感，慕容碧咬着下唇，很想压下心中的悲痛，可是眼中的泪水却不听使唤，哗啦啦就流出来了。
啪嗒！
一大滴落在手背上，慕容碧匆忙地擦去：“怪不得皇后娘娘肯放手呢！”
连玥轻哧一声，看着慕容碧：“碧儿心里是不是怪阿薰呢？还是怪我？”
慕容碧低下头，用袖口擦着源源不断滚下的泪水，娇嫩的嗓音里带着些哽咽：“有时候，我是很恨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办法恨到底，因为小薰不是坏人。”
连玥失笑，他从小就很宠这个小丫头，因为她的单纯天真可以弥补一切遗憾。
好人和坏人，她一向都分得很清楚。就算她认定的好人伤害了她，她还是愿意继续相信她是好人。
“碧儿，你不必勉强自己和我成亲。”
“不！我就要和你成亲！”慕容碧倔强地说，神情可爱，眼中泪水却不断流出来，“从小，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是你的新娘子！”
连玥放下笔，从桌子后绕过来，轻轻地把这个哭得抽抽噎噎的女孩搂进怀里：“别哭了，你哭起来样子很丑的。”
慕容碧使劲儿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坏蛋！”
漆黑的眸子中涌上一层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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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豫王府
院子里的修竹还是那么绿，在清风中发出沙沙纱的声音，悦耳动听。
一片凝重的气息在众人心头蔓延。
冰澈十分少见的浓眉深锁，看着一旁的严成道：“若公子墨被炎部的人救了回去，后果恐怕……。”
牢狱
“至少证明公子墨还活着，既然悬崖下面没有找到尸首，必定是被人救走了，不管是不是炎部的人，他活着最好。”严成说。
“我是怕公子墨伤好后，再一次控制王爷，那王爷的苦心就白费了。”
严成两条剑眉紧紧锁在一起：“悬崖下有一条河，你再顺着河一直搜索。”
冰澈点头，旋即又凝重地说：“下一次千万不要让王爷激动了，这一次进宫回来后，王爷又昏睡过去了。”
“王爷的决定，有几个人能阻碍得了？以后关于阿薰姑娘的事，不要在王爷面前提起。”
“好。”冰澈抬头望着一片修竹，忍不住叹道：“太子开始行动了，以后要更加小心保护王爷。”
两个人同时看了一眼寂静的屋子，都露出惆怅的表情。
*************
潮湿的牢房里没有一点儿光线，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阿薰被关进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吃冷饭，喝冷水，还好饭虽然冷，却没有发霉，水也干净，不过也是阿薰穿越来以后过的最悲惨的几天了。
隔着一段距离的另一个牢房里，关着上官一家，虽然算是合家大团圆，可是彼此谁也看不见谁，只能说着话解解闷。
九夫人唠唠叨叨了好久，对阿薰离开的三年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十分好奇，非要问个仔细。
期间当然会有几位夫人或小姐有意无意地骂一句：祸害！
阿薰全然不在乎，骂就骂了，又不会少一块肉，重要的是，让人骂一句还好，不骂她反倒觉得不自在，毕竟这次的祸事，真是她这个‘祸害’惹出来的。
虽然她根本就是非常非常无辜的！
一切应该怪上官城这个老顽固！可他是大将军，别人就算有气也不敢往他头上撒？身为阶下囚，大将军的气势还是在的，冷哼一声，在黑暗里也觉得惊心动魄。
新皇登基
哗啦啦——
铁链拉扯的声音响过之后，牢房的铁门上洞开一个小窗口，珍贵的光线透进来几许。
“吃饭了！”侍卫粗嘎的声音叫嚷着。
阿薰闻到肉的味道，几天没碰油水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口水都快流出来。
蓦然想起不对！
电视上死囚临死之前最后一餐都会吃得非常好的，难道他们……
“喂喂喂，差爷，今，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干嘛吃这么么好？”难道是最后的晚餐，阿薰绝望地想。
官差哼哼着小曲说：“你们运气好，碰上新皇上登基了，当然有好吃好喝的，说不定皇上大赦天下，把你们都放出去呢。”
新皇登基！
连玥终于坐上皇位了！
阿薰愣愣地想，官差把小窗口关起来。
另一边牢房里，上官城心中无可奈何地叹息：还是无法扭转啊，输得一败涂地……
“爹，我们……真的要被斩首吗？”阿薰忍不住问。
“阿薰别怕。”九夫人柔声说，她知道阿薰一向都胆小的，听到要斩首肯定被吓到了，何况她还是一个人在那边牢房，肯定很害怕。
九夫人温润的女声是给了阿薰许多安慰，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上官城冷冷地开口道：“皇后若真的要把我们上官一家满门抄斩，早就动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那……我们要一辈子关在这儿了？”想到一辈子关在这儿，比拖出去斩首更让阿薰害怕！
“太子会救你的。”上官城说。
提起连玥，阿薰就气，上次他居然不救她！“上次他都没救！”
“他没救你的话，当天皇后就动手杀你了！”上官城虎目中精光一闪，在黑暗中也看的分明，“你这个丫头，怎么如此之笨！？”
黑暗里传来几声窃笑。
“他……。”回想那天的情景，连玥确实是说了什么，可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根本就不知道。
永生永世
黑暗里的日子漫长得仿佛一生，自己都不觉得光阴流过，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日升月落。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子渊怎么样了？
连陌呢？
连玥登基了，皇后肯定是慕容碧，静芳少说也是个贵妃。
天朔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
她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侧耳倾听，外面铺天盖地的的喜庆之声，欢声笑语，烟花爆竹，锣鼓喧天，锦瑟和鸣。
外面的一切似乎和自己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日夜颠倒的日子，阿薰已经不去计较了。
哗啦啦——
铁链的声音再次响起，阿薰迷迷糊糊抬起头，这么快又到吃饭的时间了吗？
一簇亮亮的火苗透进刺眼的光。
许久没有看见光亮的阿薰忍不住用手挡在眼前，傻兮兮地问：“吃饭了么？”
哧——
头顶上响起一声轻笑，阿薰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拥入怀中去了。
熟悉的霸道顿时笼罩下来，宽阔的胸膛无限地温暖，安全，一点儿都不像牢房里的冰冷潮湿，阿薰一时之间激动无比，伸手搂住对方的腰，低声地啜泣起来。
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服，连玥低头笑了，眼眸在昏暗的烛光中越发深邃，却有柔情无限。
“对不起，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你还说，那天我以为你来救我的，可你却走了！”阿薰把满脸的眼泪和鼻涕都蹭在连玥身上，傻气的动作却很像小女孩的撒娇。
连玥的心顿时柔软起来，把她搂得更紧：“是我不好，以后都不会了。”
“哪里还有以后！”阿薰用力把他推开，擦着脸上的泪水，“你还想我有多少牢狱之灾！？”
连玥望着她的目光一瞬间溢满了深情：“还有很多，一辈子的牢狱之灾……。”
阿薰抬头望着他。
连玥嘴角边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就是你的牢。”
“刑期是永生永世。”
卖女儿
“阿薰……。”他伸出手去拉她，“你会进来吗？”
阿薰避开他的手，躲到一边，慌乱不安地说：“殿下，不要开玩笑了。”
“你知道我从来不开玩笑的。”连玥向她看过来，眼神从未有过的认真。
阿薰低着头，一时之间脑子里思绪万千。
隔壁牢房里同样一片静默，显然，大家都听到连玥的告白，连玥也丝毫不避讳，居然笑的十分温和，斜睨着上官城道：“上官将军，你觉得本太子像开玩笑的人吗？”
上官城扶在铁栅栏上的手越收越紧，关节泛出一股青白色，烛火昏暗，可是人人都知道他的脸色不会好看。
九夫人的呼吸几乎停滞，她不像上官城一样有鲜明的立场，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自私的希望，有一个强大的男人保护自己的女儿，免她一世的流离悲苦。
而这个强大的人，正是那有一双异常深邃眸子的男人——刚刚登基的皇帝！
她希望阿薰不要拒绝。愿望强烈地整个人都在颤抖。
上官城仰头大笑一声：“我上官城的女儿能得皇上垂青，实在是老夫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阿薰一听这语气，立刻感觉不对！这分明是卖女儿！
“爹，我不想……。”
“阿薰！”
“阿薰！”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阿薰愣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上官城和九夫人，咦，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上官城看了阿薰一眼，缓缓地说：“竟然皇上看中你，你便跟皇上走吧。”
谁说要走了？透过昏暗的烛光看了看另一边牢房中一双双充满各种感情的目光，阿薰拉起连玥的手道：“我们出去谈谈。”
连玥微微一笑，任她拉着走。
不知道多少天没有透过新鲜空气的阿薰一走大外面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全身的骨头都像酥了一样，最重要的是，她很想放声高歌！
真是不坐牢不知道，自由真是一件无比畅快的事！
新婚之夜
连玥跟在后面，静静地等待阿薰深呼吸完毕，脸上始终带着纵容的笑。
“殿下，啊不，皇上。”阿薰转过身，认真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英姿勃勃的男人。
外面廊上挂着一盏盏用于庆贺新皇登基和大婚用的红灯笼，因此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连玥一身龙袍，头戴金冠，面容俊美，比平时增添了许多威严，变得越发让人难以靠近。
他微笑着看着阿薰：“你不用改口，你既然不喜欢叫我的名字，那我更喜欢你叫我殿下。”
“不行不行，礼数还是应该有的。”阿薰错连忙摆手，古代的皇帝通常喜怒无常的，今天他高兴了，难保有一天他大发雷霆，那才死的冤枉呢！
连玥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一层阴郁。
其实我想说……。”阿薰想了想，脚步仍旧慢慢走着，像在散步一样，“很感谢皇上的厚爱，阿薰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连玥脸上没有喜色也没有忧愁，他知道阿薰绝对不会轻易答应，但他却可以肯定阿薰不得不答应他！
“我……不想走进皇上的牢，那个地方，应该居住的人不是我。”阿薰顿了顿，抬头，夜晚的天空依然美丽，“皇上只是没发现，有很多好女孩期待着走进去。”
今夜是新婚之夜。
红烛垂泪，凤冠霞帔。
独坐床边的新娘苦苦守候了半夜，整间屋子都静悄悄的。
慕容碧轻轻揭开红盖头，放到一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扬声喊道：“小婉！”
小婉应了一声，低着头走进来：“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我困了，要睡觉。”慕容碧指指床铺，“把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掉！”顺手拿起放在床上的红枣扔进嘴巴里，嚼了两下，“还不错！”
“郡主！”小婉可是吓得不轻，一抬头就看见她家郡主脑袋上顶着的红盖头被揭开了，再看见她大模大样吃着象征‘早生贵子’的红枣，简直就是一个霹雳砸下来，忙上前把盖头重新盖回去：“快快！郡主不要任性，一会儿皇上来了可不得了。”
你不公平
又不是普通的洞房夜，马虎一点儿都没关系，现在可是皇帝和皇后的大婚啊！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
虽然已经过了大半夜，她们仍旧没有把希望磨灭，皇上一定会来的！
慕容碧大大咧咧扯开红盖头，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怎么的，就势倒在床上：“皇上不会来了。”她知道，今晚他一定不会来。
想哭，可是自己凭什么哭？
是连玥那个混蛋不懂得珍惜她的好，应该哭的人是连玥才对，她干嘛要哭？
“郡主……。”小婉看着她紧咬着红唇的样子，顿时难过起来，她家郡主从小就不知道掩饰喜怒哀乐，一切都写在脸上，现在这个样子，必定是想哭了。
等了大半夜，红烛都快燃烧了一半了，皇上却迟迟不出现，郡主的满心欢喜都被冰冷了，从小就希望有这一天，成为皇上的新娘子。
可这一天终于等到了，却只给她一个漫长空白的夜。
慕容碧把脸埋在被子里，眼眶里终于滑下一滴泪珠。
连玥，你不公平……
被封了静妃的静芳郡主却没有苦苦期待。
今夜是帝后的大婚，跟她这个静妃可没有关系，过多的牵挂，都只是徒劳而已。
对她来说，能成为皇上登基后第一位册封的妃子，已经十分荣幸了，过几天，父亲就能上京来，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了。
哥哥，你在看着我吗？
不用阿薰特意提醒，连玥也知道今夜对他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夜晚。
阿薰偷偷转过身看了他一眼：“皇上，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连玥抬头望着漆黑的夜幕，淡淡地问：“是连陌吗？如果是他，你会不会答应？”
阿薰一愣，然后笑起来：“皇上误会了，也许，连我自己都误会了。我也以为我喜欢七皇子殿下，可后来证明，那段感情不是我的，我对他，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
连玥转头看他，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
你威胁我！
阿薰深吸一口气，咬牙说：“我觉得，我应该珍惜的人是东豫王……。”心中骤然涌起难言的苦涩，不知道她现在这样说，子渊会不会不屑一顾？
可是她知道，自己应该正确面对。
那天的事情虽然还在她脑海中留下鲜明的印象，可她就是不能恨子渊，更没有办法忘记他。
常常安慰自己，古代的男风之癖，在每一个朝代，都存留过。
她不能完全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生活，更多的，她应该坦然接受。
“原来你肯嫁给皇叔，不是被皇叔逼迫的。”连玥一挑眉，表示他明白了一些事。
“皇上怎么会这么认为？”阿薰看着连玥，难道别人都以为子渊是那种强硬霸道的男人吗？在外人眼中，东豫王确实疏离冷漠，让人难抑靠近，可是真正的他，有几个人能明白？
他的脆弱，孤独……
连玥扯着嘴角轻轻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着他，下场会很惨。”
夜晚的风阴凉凉地吹进衣服中，阿薰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你……真的要对付子渊吗？”
“其实到现在都没有铲除东豫王，全是寿王护着他，”连玥皱了皱眉，看向阿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只要我把寿王调离，就没人能保护他了。”
“可东豫王手中还有兵权……。”话一出口，阿薰顿时明白了，东豫王生死未明的情况下，黑旗军自然会大乱，若连玥真的有心要铲除东豫王的势力，必定首先安抚黑旗军，只要子渊一死，连玥就可以名正言顺收管黑旗军。
在只有冰部势力保护下的子渊，如何敌得过天朔的千军万马？
连玥看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微微扬起唇角：“阿薰，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放过他。”
阿薰瞪大了眼，两只眼睛都快瞪到天外去：“你威胁我！”
“是。”没有丝毫避讳，连玥深邃的瞳逐渐缩小，手一挥，宽大的龙袍扬起一道冷厉的弧度，手指向身后的牢房，“你答应，我就放过他们，否则……。”
三个条件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阿薰也明白。
看着眼前这个君临天下的男人，那双异常深邃的眼眸——重瞳，帝王之瞳。她忽然想起初见时，被这双眸子深深的震慑住。
她所知的历史上有两位拥有重瞳的帝王，一位是西楚霸王项羽，一位是南唐后主李煜。
皆是亡国之君。
可连玥是否也是呢？
心里一阵锐痛，脚下像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半分。
“我……你不要逼我……。”心口上像被人撕扯一样，流出鲜红的血。
连玥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上：“我只是遵从我心里的意思，我应该不择手段把你留在身边，否则将来我一定会后悔。”
阿薰恨得磨牙：“你不怕我半夜在床上杀了你！”
连玥失笑：“我只让你留在我身边，有些事，我不会勉强你。”
阿薰脸上充血，全身的血液估计都跑到脸上去了，火辣辣地燃烧着，几乎变成一个移动的大火球！
是她想歪了……。
连玥轻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看进她眸子里去：“答应吗？”
“我有三个条件！”阿薰举起三根手指，一点儿都不被他眼中的幽深诱惑进去，“你必须答应！”
“说吧。”连玥有兴趣听。
“第一，你要把上官一家都送走！第二，我不做你的什么妃，总之就是不要册封！第三，等你把上官一家都送走后我再说！”一口气说完，阿薰瞪着连玥，“答应吗？”
“答应，我现在立即送他们走。”
阿薰点头，心里盘算着应该告诉他真实身份了，等他知道她不是上官薰那个倒霉透顶的丫头，发起怒来就用第三个条件保住小命。
阿弥陀佛，希望上官薰这一次大发慈悲保佑她！
天刚微微亮，在典礼上欢庆至酩酊大醉的众人都清醒过来。
大肆庆贺三天三夜，皇上登基不仅仅举国同庆，还颁布了大赦天下的诏令。
千里送别
宿醉刚醒的人们眯着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都忍不住笑起来，浑然不知道帝都之外正上演着一幕千里送别的感人场面。
阿薰坚持骑马送到城外，看着上官家无数人浩浩荡荡地离去，除了想哭，还是想哭。
九夫人老远还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挥手，一路抛洒着热泪而去。
上官城从始至终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对于半身戎马的上官将军来说，卖了女儿才能换回性命这一点对他无疑是巨大的耻辱。
看着他们都远远地离开了，阿薰才掉转马头，跟着一群侍卫进城去。
长乐宫
已经贵为皇后的慕容郡主刚刚一觉睡醒，十分不雅地伸了一个懒腰，正要张口叫唤小婉进来，一群宫女嬷嬷就熟门熟路地进来了，整齐地跪在地上：
“给皇上，皇后请安。”
“安个鬼！”慕容碧忍不住笑起来，“你们皇上在哪儿呢？”
腰上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把她结结实实给搂了过去：“皇上在这儿。”
慕容碧惊讶得转头，连玥放大的脸就在眼前，吓得大叫一声：“啊！！！”
连玥皱皱眉，忍不住笑起来：“怎么这样惊讶？”
慕容碧惊恐得拉着被子把自己遮起来：“你你你……。”
连玥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轻轻摇了摇头，慕容碧嘟起嘴。
两个人一起下床，让宫女伺候着穿衣，慕容碧忍不住满心好奇，穿戴完毕后就跑过去低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睡得就像死猪，哪里会知道有人来了。”连玥意外的心情大好，居然打趣起她来。
慕容碧愤恨地踢他一脚：“你才是死猪！”
天底下敢对皇帝又打又骂的人除了这位刁蛮可爱的慕容郡主，还有谁？
连玥并不在意，压低了声音道：“碧儿，对不起。”
“少跟我来这一套！昨晚没有你本郡主睡得可好了！”慕容碧扔下他，走到外面。
永不言弃
晴空万里，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眼睛里有些酸涩也被她轻轻挥去了。
她慕容碧不是这么轻易就被打倒的！一定会锲而不舍，永不言弃！
死混蛋臭连玥！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本郡主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连玥和慕容碧一起到甘泉宫向太后请安之后回来，慕容碧穿不惯繁琐的宫装，一路上走得极其困难，怨声载道。连玥无奈，只好牵着她的手慢慢走。
“讨厌！讨厌！！！”一边走，皇后娘娘还一边没有风度地大声抱怨，“我以后都不要穿了！绝对不要穿！”
同样请安出来的静芳从后面赶上来，宫装虽然繁琐，她穿起来却不困难，一举一动，仪态万千，走上来行了礼。
慕容碧对她从始至终没有什么好印象，看见她，眼睛瞪得滚滚圆。
连玥道：“静妃不必多礼。”神色不温不火。
静芳见慕容碧的手被连玥亲昵地拉着，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要照顾一个小女孩走路，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表面上却笑得温婉：“皇后不习惯穿宫装走路，不如让臣妾扶着，到御花园里多走几遍，可能就习惯了。”
慕容碧不领情地说：“不用了，多谢静妃关心。”语气很冷硬，一点儿都不想和她废话。
静芳不生气，嫣然一笑：“那臣妾便告退了。”行了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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