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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初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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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片刻之后，轿子重新传出东豫王优雅清冷的声音：“查查看，云家来帝都的目的。”
“是。”侍从接到命令，不敢有丝毫怠慢，跨上马背离去。
“王爷。”严成靠过来，“锦都传来消息，靖阳王日渐衰老，近来又生了大病，静妃向皇上奏请，希望把靖阳王接到帝都居住，颐养天年，恐怕皇上会答应。”
轿子里静了一会儿，黑暗中子渊微微睁开眼睛，懒懒地瞥了一眼轿帘外虚幻的万家灯火，想起那一夜静梧死的时候，阿薰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
“父王……一直很想念你……请你……回去看看他……。”
………………。。
保密
那个少年因为阿薰而死，他也答应过会回去看望靖阳王，可是如今时过境迁。他本想带着阿薰一起回锦都，让她看看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那片竹林，那张石桌。
现在没了阿薰，他自问已经没有那种心境回去了。
“替本王拟好折子，明日上奏。”
“可皇上不会答应……。”严成少有的迟疑。
“任何人都拦不住本王。”子渊闭着眼睛微微笑起来，唇角边勾起一抹决然的弧度。
*********
连玥黑着脸坐着，一副吃人的可怕样子。
阿薰和慕容碧两个人低着脑袋走进来。
身后是无边夜色。
阿薰瘪着嘴，在外面已经受够了气，回来之后还要看着这个黑面神……
“你们两个……。”连玥开口，话没有说完，慕容碧忽然大声说：“我们去凤来仪吃东坡肉，然后喝醉了！”
连玥的目光瞟向阿薰，阿薰连忙点头：“对啊！”
虽然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是看着两个少女一样坚决的脸，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对慕容碧道：“碧儿，你回去休息吧。”
“哦。”慕容碧应了一声，给阿薰一个‘你要保密啊’的眼色，才回凤翔宫休息。
连玥站起来，走到阿薰面前，脸色很不好看：“看来我小看了你对皇叔的感情，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去找他。你当真那么想保护他吗？”
阿薰抬起头：“你去了东豫王府？”好笑，她也想去找子渊，那也得云墨那臭家伙给她时间才行啊！
连玥扯起唇角，笑容中说不出的阴冷诡异：“不过很可惜，你今天不去，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说什么！？”阿薰蓦然抬头，脸色吓得苍白，难道连玥……“你不守诺！”
连玥仰起头：“我可没逼他，是他自己提出要去德城，明日奏折就会递上来。”
缩头乌龟
“你，你会同意吗？”子渊要离开了，那她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呢？一想到这个，仿佛全世界都离她而去了。
“自然会。”连玥点头，目光定在阿薰脸上，“你舍不得？”
鼻子一酸，舍得，怎么会舍得？就他不喜欢也舍不得，子渊……有谁能舍得他？
回想那些日子，被他宠爱，被他拥抱亲吻，幸福的时光如流水，轻轻就流过去了……她怎么知道一觉醒来全都变了……
不行！子渊不能离开！绝对绝对不能！
阿薰忽然转身往外跑，去见他，一定要去见他！
子渊，千万不要走！
“你要去哪儿？！”连玥大步一跨，从后面拉住她，狠狠地扯回来，阿薰转回的脸上挂着泪珠，连玥眼眸顿时阴沉下去，“你要去找玄湛！？”
“你让我去！”阿薰用力挣扎，“连玥，你用了多少办法？你就是要对他赶尽杀绝！你就是要把他逼走！你就是不让我和他在一起！”越说越急，越说越难过，哭声也越来越大，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剧烈，“你让我去找他，让我去！”
“我逼他全都是因为你！”连玥手上一用力，阿薰被狠狠摔到椅子上坐下，胸口撞得一阵猛烈地疼起来。
“我逼你？我怎么敢逼你？”胸口剧痛，气都喘不过来，阿薰哑着声音说，忽然一激动，狠狠挥落了桌子上的茶杯，“连玥，是你欺人太甚！”
连玥冷厉的目光狠狠一扫，空气都仿佛寒冷起来：“终于敢反抗了，我以为你为了玄湛，打算在我身边做一辈子缩头乌龟。”
“你知道就好，我会留下，都是因为子渊！就算你是皇帝，你能留下我，你也留不下我的心！”阿薰恨声道，根本不顾及连玥心中是否会滴血，“连玥，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你！这辈子都不会！”斩钉截铁的语气，把他还仅存的微弱希望都狠狠掐灭了。
不会！一辈子都不会！
咬舌自尽！
她给出去的心，是给了那个叫子渊的男人，再也不会是其他人。
不管子渊心中有谁，不管他是否是同性恋，她就是喜欢他，就是不能不爱他……
连玥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眼眸漆黑，情绪的波动很难让人看得出，就算再悲伤，再痛苦，也会藏得很深很深。
“你……不会爱我……。”嘴唇上有些发白，连玥冷冷一笑，“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为何还要逼我？”阿薰抬头看着他，苦苦相逼，又是为什么？
“我不甘心……。”连玥在这个时候居然笑起来，诡异的笑容像水底浮起来的海藻，“你能爱上连陌，能爱上玄湛，为何就不能爱我？”
阿薰呼吸一滞，原来……骄傲的连玥，不允许输给任何人，特别是，他一直踩在脚底下的连陌……
“原来你不是爱我……”阿薰也跟着笑起来，心情不知道是苦还是解脱，“你爱的是权利，你只是不想输而已……连玥，事实已经注定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好吗？”
“不可能。”薄削的嘴唇冷冷吐出三个字，像短兵相接的那一刻碰撞出的清响，冷硬，决绝。
阿薰站起来，狠狠瞪着他：“你今天若不让我走！我便立刻咬舌自尽！”仰起脸，不让自己流露一丝一毫惧色和疑虑。
她还没有确定咬舌自尽是不是真的能死，而且，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咬法？要是舌头咬断了还是死不了怎么办？
不过此时此刻已经不容许她想这么多了，只要能唬住连玥就好！
果然，连玥脸上的表情都僵滞，眼中闪过一抹沉痛，很强烈的，在他漆黑得望不到底的眸子中闪过，令人心惊。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没有一个人愿意让步。
气氛很僵冷。
阿薰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快跳到嗓子眼了！
放我走吧，连玥，你留下不我的……
“朕不会放你走，”连玥忽然沉声说，手指指向门口，“这道门，你今天若是走出去了，便再也不是朕的贵宾，只是一个卑微低贱的宫奴！你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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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奴
阿薰嘴角含笑，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提起裙摆，轻快地跨过门槛，在廊下的红灯笼下，转头看着连玥，微微一笑，脸颊被红灯笼映的鲜明娇俏。
胸口中升上来一股炽热的感觉，口中一股甜腥涌上来，连玥狠狠咽下去，看着门外的阿薰，眸光一点一点冷下去，淡下去：“好，好……来人！”
两个侍卫立刻站出来：“在！”
“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带去下奴宫！吩咐红纱，只要不让她死，什么折磨的手段都可以！”连玥目光阴冷，原来一个人残酷起来可以这样让人恐惧，“一直折磨到让她求饶！”
阿薰心里一跳，她知道下奴宫是一个专门培养给皇室和贵族富商的女奴的地方，被送去的女子出来之后都会变得十分温顺，不会有任何反抗的行为。
心中剧寒，阿薰咬着牙，她不能求饶，一求饶，就输了一切。
两个侍卫拉住她，阿薰用力睁开挣扎开：“我自己会走！”冷冷看了一眼立在光明灯火中的九五至尊，“我踏出这个门，就绝对不会再踏进来！”
转身离去，没有多看他一眼。
连玥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目光追随着毅然离去的那个小小身影，直到她再也看不见了，满眼的夜色寂寥，凄凉无限。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再也……不会了吗？
心底有个声音说：何必呢？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子渊，值得吗？
夜晚有些凉意，阿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刚才哭过的眼睛又湿润了，她脑子里很乱很乱，不过，唯有这一点是清晰的。
值得，她不想留在连玥身边，既然不喜欢他，就不要勉强。
总有一天连玥会发现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小薰！”慕容碧忽然从暗处奔出来，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不要你去做宫奴！你跟我回去，你跟玥认个错就好，他会原谅你的！”
烧着奏折
阿薰使劲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摇着头说：“我没有错，错的人是他！”
“他是皇上啊，他那么爱你，只要你肯说一声错了，他什么都会答应你的！”
“他是什么都会答应！”阿薰提高声音，一瞬间，眼泪落了下来，“可是他不会答应我喜欢子渊，他不会答应……。”
慕容碧慢慢后退，悲伤地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明白他？为什么他唯一喜欢的你，却一点儿都不明白他呢？”
“他也不明白我。”阿薰黯然低头。
“我去求他放了你！”慕容碧一咬牙，转身要走。
“不！”阿薰抓住她，“你要去求他，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慕容碧眼中滚出大颗大颗的泪水，抓住阿薰的肩膀用力摇晃：“我讨厌这样的你！炫 87book。сοм书 网你宁肯做宫奴也不肯接受他的爱吗？你知道他有多爱你？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能喜欢他？”
阿薰忍着泪，用力咬着嘴唇：“对不起，碧儿……。”她挣开慕容碧的手，快步走向前，身后慕容碧的哭声很远很远都还听得见。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谁能让每一个人都满意。
她选择了子渊，就注定要辜负连玥，不可能十全十美……
*********
东豫王府。
深夜的竹林中白影一闪，冰澈稳稳当当落在石桌前，推门进屋，跪在外间：“王爷，出事了。”
“什么事？”里间里透出灯火的光，和子渊的声音一样让人觉得恍惚。
冰澈道：“阿薰姑娘得罪了皇上，被贬为宫奴，送到下奴宫去了。”
里面安静了许久，才传出仿佛叹息的声音：“让严成把奏折烧了吧。”
“是。”冰澈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只有一阵一阵的酸楚，相信严成也会和他一样吧。不得不佩服当今的皇上，果然这么多年的太子也不是白当的。
红纱夫人
一条计策，既留下的东豫王避免放虎归山，又让阿薰姑娘通过在下奴宫吃苦转而向他求饶。
果然是阴狠果决的人！
不过这样也好，王爷留在帝都，可以真真正正过一段的安静的日子，不用理会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
冰澈正要退下去，忽然又说：“王爷，您派出去彻查云家的人回来了。”
“怎么说？”子渊淡淡地问，内间的灯火似乎晃了一下。
冰澈道：“云家堡主云简亲自来了，还有云家老夫人，以及……云家二公子。”
“便是这个二公子抓了阿薰吧。”子渊低声问，声音里透着一丝懒媚，似乎是倦了。
“王爷，这个二公子他……。”冰澈拧紧了眉，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最后还是咬牙道：“这个云家二公子，和七皇子长得一模一样，属下试着向云家人打听过，所有人竟都对这个二公子的事情闭口不谈，所以属下怀疑他是……。”
“抓一个云家的人，严刑拷打，他总会说的！”子渊原本慵懒的声音忽然间充满了杀气，凌厉得仿佛出鞘的宝剑！
冰澈正容道：“属下立刻去办！”
**********
下奴宫的红纱夫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妩媚女子，举手投足都像猫一样充满了慵懒迷人的韵味，眉眼上挑，一看便知惯于和男人周旋。
阿薰第一眼看到红纱夫人时，立刻被这种妩媚的气质弄得心痒痒，被她上挑的眼睛一瞥，更是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叫阿薰是吗？”红纱夫人的嗓音也很慵懒，有丝暗哑，不过听起来真是销魂蚀骨。
“是！”阿薰乖乖地回答，她对下奴宫的传闻听得可多了，都是血淋淋的恐怖史，所以她要是能在初次见面就让红纱夫人对她产生一个好印象，那以后说不定不用苦了。
脸上爬上纯真的笑容，正好，上官薰这张脸长得还算争气，平时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纯情少女一型的。
穿越人生
红纱夫人一见她的笑容，心情似乎真的是好了那么一点点：“嗬，被送到下奴宫的女孩都是哭着进来的，你倒好，面对着我竟然也能笑出来。”
“为什么笑不出来？看到夫人这么漂亮，心情都会好起来，为什么不笑呢？”阿薰眨巴着大眼睛，拍马屁的功夫重新拿出来运用，配合着天真的表情，真看不出来是拍马屁。
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
红纱夫人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个丫头！牙尖嘴利！就会说甜言蜜语！”
阿薰嘟着红菱小嘴：“那我说的是真话嘛！”
红纱夫人心情大好，温柔地说：“你真的不害怕吗？”
“怕……。”阿薰压低了声音，“可是我知道，这是我的命运，就算我怕，我也不能哭，我要坚强才能生存下去。”
红纱夫人在下奴宫二十多年，见过无数可怜女子被送进来，心里却从来没有被感动过，而今天却被阿薰几句话弄得心里一软。
看着这个少女从纯真明媚的笑容一瞬间变成黯然神伤，像是经历了翻天覆地沧海桑田的一瞬间，心肠冷硬如红纱夫人，也不禁唏嘘。
阿薰的可怜相并没有假装，只是她更懂得利用演技来达到更好的效果。
“我听说过你，你差点儿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红纱夫人忽然说，“成为东豫王的王妃。”
“可是差一点儿啊。”阿薰老实地说出心里的想法，自嘲地笑了笑。
“我相信不仅仅因为你幸运，东豫王看人的本事，全天下人都知道的。”
阿薰心里一颤，子渊看人本事很好吗？
那他，真的看准了她吗？
如果看准了，最后为什么要放开？为什么还要和连陌……心里的疙瘩怎么都解不开……
还有那个忽然出现的云家公子，像迷一样。
她发现，穿越的人生真像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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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的女人
被安排住进集体宿舍，小小一间房间居然挤了二十个人！比现代的学生宿舍还过分。
阿薰泪眼汪汪地投向红纱夫人，红纱夫人无奈地耸肩：“皇上吩咐过了，下奴宫里最差的东西都留给你。”
阿薰恨得咬牙切齿，好！连玥算你狠！
“你别怪我不照顾你，皇命难违，我也很伤心的。”红纱夫人惋惜地说。
“没事没事。”阿薰连忙摆手，“我以前也住过和这个差不多的。”记得初中时候宿舍和这个也差不了多少，还不是照样挺过来了。
“那就好，”红纱夫人露出妩媚的笑容，看了看光线不是十分明朗的里面，“你可小心点儿啊。”
“放心。”阿薰挥挥手，走进去，把门关起来。
整间屋子里光线都很暗，没有人说话，所以显得有些安静，但是一阵一阵的哭泣声却十分突兀。
最里边的床上，有一个女孩抱着膝坐着，埋着头哭得一颤一颤，声音凄楚让人心酸。
“别害怕，她是新来的。”一个声音像幽灵一样忽然响起，一只冰冷的手拍上自己的肩膀，阿薰吓得转身，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站在自己后面，眼神哀怨，“你是犯了什么错被送进来的？”
“我？”阿薰指指自己，“那个……我顶撞了皇上……。”
哗啦一下，整间屋子里二十多个人一下子全都涌上来，七嘴八舌地问：
“皇上？皇上长什么样子？是新皇上还是老皇上？”
“皇上长什么样？”
“你见过皇上？你见过皇上？”
她们不仅发问，还死命地扯着阿薰的衣服，逼她回答问题。
一群死气沉沉的女人忽然有了精神，披头散发面色苍白，一个个就像鬼一样，别说不害怕，初次踏进这里的阿薰真被吓得浑身发抖。
“别拉着我，放开，放开！”阿薰想突围出去，可是发疯的女人都是很可怕，一个个凶神恶煞，抓着她，盯着她！
被疯子围攻
“你说还是不说？你说还是不说？”
“你说还是不说？你说还是不说？”
一张张嘴张开合起，合起又张开，眼睛瞪得圆滚滚的，纷纷逼近阿薰。
“啊——”阿薰惨叫一声，抱着头蹲下来，“滚开！全都滚开！”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女人不都是身世可怜被送进来的吗？为什么都是一群疯子。
……………。。
“皇上吩咐过了，下奴宫里最差的东西都留给你。”
……………
最差的东西？就是指这些疯女人吗？难道这里是所有下奴宫里被折磨得已经发疯的女人住的地方？不要这么极品吧？
啪！
一个人的脚狠狠踢在她腰上，阿薰疼得猛吸一口凉气，冷汗直冒，又听一个声音说：“打她！这个贱人不说话！这个贱人！你让我满门抄斩！你夺我家财！你杀了我的孩子！”
“打死她！”
“打死她！”
疯女人一被煽动了，都以为阿薰是她们的大仇人，拳脚狠狠地落下来。
“救命！救命！”阿薰只有抱着头痛呼，希望红纱夫人可以听见她的声音，天哪！她真的不知道下奴宫会是这样的！
几个疯女人抓住她的手和脚，疯狂地笑着：“五马分尸！五马分尸！我爹就是这样，五马分尸！”
阿薰心里一惊，用力挣扎踢腿，终于把这几个人挣开，不顾一切，看准门的方向，冲过去！
头皮忽然一阵剧痛，竟是被她们揪住头发，又给狠狠地拖回去。
“你们听我说！冷静下来，冷静下来！”阿薰慌乱地四处躲避，可是无论怎么躲，都躲不过二十多个疯子的围攻。
天哪！
那一张张脸，都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阿薰不由想起以前看过《生化危机》，那些没有意识只知道吃人的丧尸便是这个样子。
怪不得连玥会让她来这里，真的，如果现在让她跑出去，她一定会没骨气地跑去向连玥求饶。
被弄死了
死不可怕，鞭笞毒打也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被一群疯子围攻！
这种恐惧，没有人说得明白！
天啊！救命！
脑袋上忽然间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滚烫的鲜血立刻流下来，阿薰遽然转身，视线模糊，可是站在面前，手里抓着妆奁的女子正是刚才进门时跟她说话的那个女人！
她笑着，诡异地笑着，伸着手，揪住阿薰鲜血淋漓地头发：“死了！死了！”接着妆奁再次罩着阿薰额头砸下来，狠狠地，眼中闪现着疯狂狠毒的光芒！
“死了——”女人大吼一声，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死了！死了！”她松开抓着阿薰的手，狂笑着冲出去，“哈哈哈哈——”
阿薰的身子软得像一滩泥，倒在地上。
好疼……
鲜血模糊了双眼，刚才还在发疯的女人都露出惊恐的表情，停下来看着她。
“血……血……。”
阿薰呻吟了一声，意识逐渐被剥离……
红纱夫人在柔软的床上修剪自己漂亮的指甲。
“没有叫得特别惨，看来这几个都不太好，明天换一批。”
“是，夫人。”跪在床边的丫鬟轻声答应。
红纱夫人妩媚一笑：“要说啊，皇上就是任性，不喜欢就算了嘛，这样折磨下来，可是会疯的。”
丫鬟道：“皇上是动了真感情，得不到不罢休的。”
“是啊，那个性子……。”
“夫人！不好了！”一个丫鬟匆忙跑进来，指着外面说，“那女的被她们弄死了！”
红纱夫人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她们怎么可能会杀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让有云跑进去了，人是她杀的！”
“有云？”红纱夫人心中一凛，歇斯底里地大喊：“谁让她进去的！”
两个丫鬟跪在地上，吓得战战兢兢，红纱夫人脸色也苍白一片，那个女孩是皇上送进来的，只想好好调教，前提是不能让她死，而现在……
夜深花睡去
“真的，死了吗？”红纱夫人声音颤抖。
“连尸体都被她们扔了！”丫鬟哭出来，“夫人，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冷静！”红纱夫人拼命让自己颤抖的声音冷静下来，“她们把她仍哪儿了？”兴许还可以救活，抱着最后的希望，千万不要死啊！
“从后面的池塘里沉下去了，还怕她尸体漂起来，竟然把水闸打开，让她沉到暗河里去了！”
一阵晕眩，红纱夫人差点儿就晕过去：“暗河……。”就算没死这下子也被淹死了……
“给我把有云绑起来！”红纱夫人咬牙切齿，“去见皇上。”
不知道见了皇上该怎么交代，人才刚刚从来，没想到竟然被有云给杀了！皇上震怒，整个下奴宫都要遭殃！
***********
暗河又长又深，若不是那些女人害怕阿薰的尸体浮上，把水闸打开了，水流一下子十分湍急，冲着暗河的水通往外面，恐怕她这一生都要长埋地下了。
阿薰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逃出皇宫用的竟然是这种方式。
夜色深沉，凤来仪里依旧灯火辉煌。
云夫人吩咐过，无论夜多么深，院子里的灯都不许灭了，因为云家小公子害怕天黑。
今天高兴了一天，还捉弄了两个傻兮兮的笨蛋，云墨回到房里也睡不着，招来两个歌姬弹琴唱歌，一直到夜深花睡去。
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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