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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初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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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罪孽的交缠,堕落的声音,痛苦的宣泄,她就在眼前,那样看着他,看着他……肮脏地堕入地狱……
在她心里,曾经的东豫王是什么样的,现在的东豫王又是什么样的?
已经不复当初。
“啊……。”心里剧痛,子渊捂着耳朵慌乱地蹲下去,阿薰凄厉的声音挥之不去,像嘶吼的鬼哭,一直在耳边萦绕。
“你们让我恶心!”
“你们让我恶心!”
天旋地转,凄凄哭喊的声音,她的泪水,淌进了谁的心里?
“不,阿薰……。”
旋身望去,黑黝黝的那所院子,像是没有人一样,脚下踉跄了几步,被一只手扶住。
“王爷!”白色的身影一闪,一双手扶住子渊的身子,冰澈的脸在黑暗中透着焦灼。
子渊眼珠一动,流转着一股茫然之色,呼吸浅促,望着冰澈:“是谁?”
“炎部的人。”冰澈皱起眉,“王爷,我们要不要先下手?如果公子墨恢复记忆,恐怕……。”
“那就不要让他恢复记忆。”子渊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眸子里看不到情绪的波动,但也依然让冰澈一怔。
七皇子,上官薰,这两个人对王爷始终是特殊的,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都不可能舍弃。
可是一旦心软,最后受苦的只有王爷一个人。
真的值得吗?
嘴皮动了动,冰澈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天亮的时候,阿薰才睡着,朦朦胧胧闭了一会儿眼,窗外的亮光已经隐隐透了进来,眼睛睁不开,被昨晚的泪水糊住了,好不容易才睁开,又疼得泪眼汪汪的。
出事
门外有个身影站定,轻轻敲了敲们:“小姐醒了吗?奴婢进来伺候了。”
阿薰还想多睡一会儿,大冷的天,她才不情愿从被子里爬出来,所以嗯嗯啊啊地应了,但是没有爬起来。侍女在外面听动静,也不敢进来,就一直站着等着。
外面风呼呼吹着,想是今天变了天,阿薰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抬头看门口,发现刚才那侍女的身影还在那儿站着,顿时心里一紧,连忙爬起来,鞋子都没顾上穿就跑出去,拉开门。
小侍女在门外冷的瑟瑟发抖,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缩着脖子抬起头:“小,小姐醒了……。”
“你干嘛等着呀,我还没睡醒。”阿薰怨她两声,真是让她于心不安,拉着侍女走进温暖的屋子里。
侍女道:“东豫王吩咐了,让奴婢等着小姐醒过来,然后伺候小姐去前厅。”
“去前厅干什么?”阿薰把被子搬过来,准备盖在侍女身上,让她暖和一些,听到子渊的名字时,愣了一下。
侍女笑道:“听说王爷要去锦都的皇宫里看看,想带上小姐一起去。”侍女忍不住抬起头,悄悄打量着眼前睡得头发凌乱的少女,忍不住羡慕,昨天在府外,这位小姐那么不给东豫王面子,东豫王今日竟然还想着她。
“哦,我立刻就出去。”阿薰想了想,立刻自己去梳洗,侍女赶忙过来帮忙,不一会儿,已经穿戴整齐地出去了。
前厅聚集了很多人,有王府侍卫,也有冰部杀手,隐约听见严成的声音在里面吩咐着什么,子渊显然也是在的,只是他不惯于自己发号施令,通常都是交给严成和冰澈来做。
看来是出了事,阿薰停下脚步,站在廊下等。
时近冬天,站在外面被风吹着,还真有些冷,阿薰只能在廊上走来走去御寒。
“奴婢给小姐拿件衣服来吧。”小春说,小春是刚才侍女的名字。
初雪
“好,你去拿吧,我在这儿等着。”阿薰点头,感觉牙齿在打架,早知道她出来应该裹得厚厚的,想不到今年锦都的冬天会这么冷。
小春转身去了。
拉紧了衣服,走到院子里,忽然觉得脸上沾了什么,凉凉的,伸手拂去,竟是一片雪花。
有些惊喜,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欢快的声音不自觉就溢出来,抬起头,天空中纷纷扬扬落下雪花,开始稀稀落落只有几片,落着落着,渐渐地多了。
好大的雪!竟是鹅毛一般的!
转眼间,天上已经飘洒着大雪,伸出双手,没多久就接了许多。
阿薰记得以前在锦都的时候,从来不会下这么大的雪。
都说瑞雪兆丰年,那今年一定是有好事发生了!
聚在前厅的人也发现外面下雪了,纷纷转过头来看,看见雪白的花从天而降,不由自主,都露出欢欣的笑容。
众人忽然站开,留出一条道来,一袭紫袍像耀眼的神光缓缓溢出来。
“王爷,好大的雪啊!”严成跟在后面,不由地欣然道。
子渊抬起头,晶莹的肌肤如雪花一样绽放着光芒,映的天地都失色,紫色的瞳中倒影着雪花纷落的样子,有几分清绝,几分萧瑟。
雪,一转眼,又是寒冬。
“阿薰姑娘也在那边!”站在左边的冰澈指着院子说道,“王爷瞧,阿薰姑娘现在就像个雪人一样。”
紫色的眸光轻轻一转,有一片刻的愣怔。
而恰巧,在那边的阿薰听到声音,也转过头来。
视线相撞,中间隔着纷纷扬扬碎花乱舞的大雪,彼此之间都有几分模糊,唯有那眼神,互相胶着,是无比清晰的。
阿薰在那一头,望着望着,忽然间缓缓绽开笑靥,展开双臂跑过去。
心中结冰的地方忽然间被温暖的阳光一照,暖融融地化开来,一江春水。
————
哀家应广大群众要求,解开子渊和阿薰的心结,所以,撒票吧~~~
算不算数?
子渊走下台阶,朝着奔过来的阿薰迎面走去,伸开双臂,就把直直扑过来的女孩抱进怀里。
气息相贴,彼此交融。
“子渊,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我和你都看到了。”阿薰窝在子渊怀里糯糯地说。
他摸到她身上比较单薄的衣服,微微蹙起眉:“快进屋去。”
“不!”阿薰急切的摇头,“就这样,子渊,让我清醒一点儿。”
他微微侧过头,眼中流转着冰雪一样的哀伤:“嗯,你想说什么?”
心里多怕她说出要立刻远走的话,离开他,逃离。
他会不会允许?
不!绝对不会!
如果他要走,除非杀了他!否则休想让他放手!
惴惴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阿薰抬起头,望着他可以将任何人吞噬的绝世紫眸道:“我们承诺过,不管灾难,不管生死,悲欢离合,都要陪着对方!你说过和我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还算不算数?”
心脏一跳,重重的,撞在胸口上。
他看着她。
有雪花抚过脸颊,轻盈地落在她颤动的眼睫上。
此生,从未觉得如此幸运过,胸中滞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流下泪水来。
子渊低下头去,轻柔地吻着她的眼睛,口中尝到咸涩的滋味,是她的泪……。
“为何?你不嫌我……。”很小声的问题,何时横刀立马,一挥手百万大军倾巢而出的东豫王也会这么小心翼翼,像怀里的人是一滴泪珠,随时会消失一样的?
“你说过的话,到底算不算数!?”阿薰哭出来,紧紧揪着他的衣袖。
“算,怎么会不算?”手臂上加重了力道,“永远都算!”
阿薰呵呵一笑,似是十分满足,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可是样子已经是十分开怀。看着子渊眼中几分焦灼的光,却偏偏不去回答他的问题。
————
是不是都有撒票的冲动~~贼笑的太后~~
热情如火
哎,都说在爱情中的女人都是傻瓜,现在看,爱情中的男人也傻得不可思议。
她若是嫌他,怎么会跟他来锦都?怎么会跟他在马车里卿卿我我?怎么会现在跑来问他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真是笨死了!他还是东豫王呢!外面不说传闻他睿智过人吗?连这个都看不透,严重怀疑那些传言是不是都是宣传手段……
子渊看见她笑得贼兮兮,心里的焦灼感更甚:“你……。”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阿薰厚着脸皮抬起头,她可是现代人,自由奔放,哪像那些古代人扭扭捏捏,拉个手都要遮遮掩掩的,没意思!
子渊一愣,却看见她扬起的笑脸,娇艳的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紫,等着他去温暖。
笑意缓缓渗透进紫色的眸中,反正这种当面亲热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她这个小女人都不怕,没理由他身为堂堂男子却要怕。
低下头,狠狠吻住她!
“嗯……。”温暖的触碰驱走了寒气,阿薰满足地闷哼一声,主动张开口,和他唇舌相交,极致缠绵。
这样子热情倒让子渊觉得惊喜无比,托着她的后脑,用力地深吻……
站在前厅前的一帮人看的目瞪口呆。
哇塞!
原来他们王爷还有更火爆的!
原来阿薰小姐一点儿都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羞羞答答!
寒冷的雪地里,竟然热情如火。
真是大饱眼福!
冰澈清清嗓子,转身对那一帮看的津津有味的人说:“哎,今天天气不错,走走走,我请你们喝酒去!”
严成满脸黑线地看着他,都冷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居然还说天气不错。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而在别院门口,披着雪白斗篷的云家公子却冷得浑身发抖,偏偏守门的侍卫打死都不让他进去,也不打算去通报一声,而他也绝对不会就这么离开!
——
幸福的光~~~
不见客
根本没有人告诉过他今天会下雪,而且也根本没人告诉他冬天会这么冷!!
他还准备帅帅地出现在阿薰面前,风流潇洒把东豫王给比下去,结果被冷得抖成一团,连阿薰的头发都没见到一根!
绝对绝对不会服气!
白色的披风被风吹的鼓鼓的,张扬在风里,雪花飘落,除了黑发,云墨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几乎和大学融为一体。
眼看十里银装素裹,整片大地都要白茫茫的了。
跟来的小厮财生心急不已:“公子,咱们还是回去吧,改日再来!”
“不行!本公子今天一定要见阿薰!”瞪着门口的两个守卫,死死地瞪着。
“那……小的去给公子取件衣服来?”财生转着眼珠子说,得想个办法去通知夫人一声,现下只有夫人能劝得了这位公子了!
“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乖乖呆着!”云墨也不是吃素的,一声厉喝,吓得财生连忙打消了回去搬救兵的念头,乖乖缩着脖子站着。
“云公子请回吧,今日东豫王已经吩咐过,不见客。”门口一个侍卫好心说,再这样被这个公子哥儿大眼瞪小眼半天,他们全都要变斗鸡眼。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锲而不舍的人?
“本公子不见东豫王,要见阿薰!”云墨昂着头,虽然冷得发抖,然而偏偏风度依然丝毫不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不可言的气息,让人不敢忽视。
两个守卫互望一眼,居然很有默契地齐声道:“要见阿薰姑娘就更不可能了!”
云墨大怒,一双凤眼瞪圆了:“为什么!?”
“阿薰姑娘很快就要成为我们的东豫王妃,王爷可是很小心地看护着,把阿薰姑娘看的比自己还重,怎么会容许别人去见她。”一个侍卫笑道。
“他那是剥夺阿薰的自由!”云墨不服气地哼哼,听到阿薰要成为东豫王妃,心里更加像打翻了一坛子醋,漫天冒着酸气。
第一杀手
“哼!”
两个侍卫不再说话,任由云墨在那里继续干瞪眼。
这个时候,大门忽然被打开,云墨以为是阿薰终于出来,正高兴,一抬头,却只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冰澈,大失所望。
冰澈也看见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云公子大清早站在这儿,所为何事?”
“找人!”云墨没好气地吼一嗓子回去,眼看见冰澈一身白衣,背上背着宝剑,宝剑上的标记是一半烈焰,一半雪花,这是冰部第一杀手的标记。
咦?他怎么知道这是冰部第一杀手的标记?他对冰部的了解仅仅限于知道那是东豫王统领的暗部组织……
心里虽然疑惑,可是看见这么大的官衔,云墨还是觉得抓到希望啦,忙说:“你去告诉阿薰,我今天一直在这里等她,一定要见到她!”
冰澈傲然一笑,公子墨,谁曾想过你今日会变成这样呢?当日一把瑶琴独霸天下的公子墨,今日却无赖地纠缠一个女子。
当真是造化弄人。
“在下有几句话想跟公子说,不知公子方便不方便?”冰澈走下来,看着云墨。
云墨撇撇嘴:“说吧,本公子听着。”
冰澈道:“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
财生立刻警觉地跳出来:“我们家公子要在这里等人的!”他负责跟着公子,若是公子出了什么事,他可是小命不保的!
“如果云公子害怕在下对公子不利,那便在这儿说吧。”冰澈不在意地一笑,刚要张口。
“哎,谁说本公子怕,本公子还会怕你不成?走!”云墨一转身,当真领着冰澈往一个僻静的巷子里走去,不管财生在后面瞪大了眼哀求。
反正锦都是他们云家的地盘,他就不相信这个家伙敢对他做什么?
往巷子里走了一些,站住,云墨懒懒地靠在墙上,抱着手,一身白衣似雪,衬得他更加粉雕玉琢,唇红齿白,漂亮得像个瓷娃娃。
跟公子问好
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衣,冰澈冷冽肃然,云墨清尘如雪,站在雪地里,又是一道绝佳的风景线。
“说吧。”云墨懒洋洋地说。
冰澈望着云墨,淡淡一笑:“公子刚回锦都,住的可习惯?”
“锦都是我家,住的当然习惯了!”云墨瞪他一眼,这算什么问题?他跟东豫王府的人可不用这么客套的。
“哦,”冰澈点头,“那云夫人可习惯?”
云墨翻了一个冲天大白眼:“当然习惯了!”
“那就好。”冰澈还是淡淡一笑,微微点头,“那,公子是喜欢锦都还是喜欢帝都呢?”
云墨一脸冰霜:“当然是锦都!”这个死家伙,要是再敢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他就撕了他!
冰澈点头微笑:“的确,锦都是个好地方,非常漂亮,下了雪就更漂亮了,据说锦都的春天繁花似锦,是天底下最美的地方。”
“喂!你有完没完?”云墨终于忍不住了,瞪着漂亮的凤眼,“你不是有几句话想跟我说吗?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
“呵呵,”冰澈笑两声,“在下的话已经说完了呀!”
云墨愣住,片刻后大叫:“你在耍本公子是不是!?”
冰澈一耸肩:“只是想跟云公子问好罢了,这次和云家同行,云家一路上对我们照顾有加,实在让在下感激不尽。”
云墨气得冒烟:“你要跟本公子套近乎也不用捡了僻静的地方吧!”
“这不是,门口那两人是我们王府的人,我要是吃了公子的闭门羹,岂不是很丢脸?”冰澈说的在情在理,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云墨没好气地‘嘁’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刚走出去几步,财生忽然跌跌撞撞跑过来:“公子,公子……。”
云墨正在起头上,一看见他这种没出息的样子,立刻大怒:“干什么?丢本公子的脸,回去把你送进宫里做太监!”
障碍物
财生吓了好大的一跳,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指着身后说:“刚才……东豫王和阿薰姑娘一起出来了……。”
“什么!?”云墨二话不说立刻冲出去,“阿薰!”可是外面哪里还有人,只有一排马蹄印,快要被漫天大雪给掩盖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踩着落雪,沙沙作响。
一瞬间,脑子里清明了,云墨愤怒地转身,死死瞪着一脸悠然笑意站在他后面的冰澈,差点儿把眼睛瞪到天外去:“你敢耍本公子!?”
冰澈淡淡地说:“在下为东豫王开路,自然要用尽办法扫除一切障碍物了。”
‘障碍物’云墨黑着一张脸,他等了一早上,居然,居然……。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儿被冰澈给气死,原来他拉自己来这个僻静的小巷子里说话,就是为了引开他,让东豫王和阿薰一起出去。
好卑鄙的人啊!
“你给我记住了!”云墨咬牙切齿地说,现在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知道要打架绝对不会是这个冰部第一高手的对手,何况还是在东豫王的地盘上。
财生拉过马,云墨跨上马背,再次瞪冰澈一眼,快速离去。
冰澈站在雪地里,目送云墨离去的方向,眼中缓缓地,透出如冰雪一样的寒冷。
公子墨!
你想要接近王爷,想都不要想!
大雪封天,大街上行人都很少出来了,做生意的小贩也早就懒洋洋地回去歇着,所以宽敞的大道上看不到一个人。
云墨骑马走了一会儿,气急败坏地说:“怎么脚印都没了?”
财生道:“雪这么大,早就被盖了!”
“哼!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进来叫我?居然让她走了!”云墨哇哇大叫,真是后悔不跌!
财生委屈地低下头,心里想:我可是提醒过公子不要跟那冰部的人进去的,是公子你自己不听劝,现在还来怪谁?
——
恭迎公子!
冷风呼啸,云墨冷得浑身僵硬,他只穿着这么少的衣服,在外面站了半天了,没有冷死算是幸运的。
现在还不知道要去哪里追阿薰,茫茫的前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冷死了!牙齿打着架,很想立刻就回家。
正在这当口,忽然眼前有什么东西闪了闪,还没看清楚,身后已经传来财生闷哼倒下的声音。
云墨大惊,回头望去,只见财生稳稳当当倒在雪地里。
“财生!”这臭小子,这么没出息,晕过去了吗?
云墨回过头,忽然被吓了一跳,眼前齐刷刷跪了十几个人,人人都一身红衣似火,在雪白的大地上宛如怒放的红莲。
“你,你们是谁?”咽下一口口水,云墨思索着这些人的来历。
难道是东豫王派来的?可是干嘛给他下跪?
是云家的敌人吗?云家生意那么大,肯定要得罪不少人,特别是他那个冷酷到底的大哥,肯定是仇家满天下。
现在好了,报仇的都找上他了!
“参见公子!”那些个红衣人齐刷刷地说,声音如洪钟敲响,轰轰烈烈在空旷的大街上回荡。
云墨被震得差点儿从马背上滚下去,僵硬的手指拉着缰绳,拼命稳住自己的身形,看着这些奇怪的人:“我认识你们?”
为首的两个红衣人对望一眼。
“属下炎聆!”
“属下炎松!”
………
刷拉拉一片报名字的声音,然后所有人一起齐声高呼:“恭迎公子!”
云墨目瞪口呆,这些人在和他说话的吗?
“咳咳!”清了清嗓子,云墨无奈地道:“是我娘派你们来的吧,好啦好啦,别装神弄鬼的,本公子现在很冷,去找一顶轿子来。”
“轿子已经准备好了。”炎聆一指屋顶上。
云墨抬头看去,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高高的屋顶上忽然出现一顶火红的软轿,由八个人抬着。
把人当脚蹬
怪异之处就是轿子并没有停在屋顶上,而是由那八个人施展轻功,横越过屋顶,衣袂飘飘,宛如谪仙,飞下来,软轿就稳稳当当停在眼前,那八个人也跪下来,恭恭敬敬地道:“恭请公子上轿!”
“哇!”云墨怔了半天,才张口发出一声惊叹,这一次娘也太别出心裁了吧!
这么多武林高手她是从哪儿找来的呢?
不过云家钱多,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他现在也很冷,所幸跳下马背,脚还没有触到地面,踩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云墨低下头去,又吸了一口气。
这些人在干什么?
刚才跪着的那二十几个人已经神不住鬼不觉地跪趴下来,露出平坦的背,从他脚底下一直延伸到那顶软轿的地方。
难道这些人让他踩着他们走过去吗?
呃……他没有这么好的平衡感好不好?
炎聆和炎松算是冰部里有身份的人,所以不用给他当脚蹬,炎聆站在一旁道:“请公子上轿吧。”
脚已经悬在半空,这样不上不下他也不舒服,所幸真的踩上了脚下红衣人的背,咦,踩着挺舒服…。。。。
这种奢侈的行动一般在有钱人家是常见的,云墨倒不是觉得惊奇,以前还听过有的有钱人把美女的嘴巴当作痰盂,称其为‘美人盂’。所以这样把人当脚蹬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奇怪,只是他从来没有做过,怕没有平衡感一会儿摔下去,那他云家二公子的名声就毁了……
犹豫了半天,没办法,已经踏上来了,难道还走下去不成。
云墨慢慢地迈开脚步。
一个一个人的背部,走上去居然很适应,没有找不到平衡的感觉,如履平地。举目所望,那些人,都不敢抬头,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神灵,连一个目光,都会亵渎。
没有觉得半分不自在。
就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恍惚间,耳旁有个人的声音道:
幽宫
“公子墨的脚,怎么可以踩在凡尘的土地上?”
身子一震,双眼被大雪迷茫了,睁开,已经走到软轿前。
一个红衣人低眉垂眼,恭恭敬敬掀开纱帘,让他走进去。
轿子里放着暖炉,一进去,便有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云墨有些不适应,立刻打了几个喷嚏,吓得跪在地上的人都齐刷刷转过身来,头磕在地上:“请公子降罪!”
云墨坐下来,温暖的感觉让人很舒服,抱起精致的手炉,懒洋洋地说:“你们又没做错,降什么罪?快带我回家,我有些困了……。”不知道是早上起的太早,还是在大雪里站了一早上累着了,他一坐进着软轿里,就觉得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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