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初薰-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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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东豫王那么愤怒呢？

“见过东豫王。”他微微点头，算是行过礼，然后低着头慢慢走出去。

“陌，”东豫王忽然冷冷地开口，叫住了他。

你也不能爱她

虽然不确定这一声‘陌’是不是叫他，可是云墨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偷偷抬起眼看东豫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关于阿薰，你可以永远死心，就算她以前爱过你，那也不是她，爱你的阿薰已经死了。”

云墨脸色苍白地转身，看着他：“你说什么？”

“等你想起来便会明白，阿薰她不爱你。”子渊淡淡的声音像落雪一样，一点一点，清澈动人，他看着云墨，微微扬起唇角，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笑。

云墨抿着唇，等着子渊从他身边走过去，才忽然说：“可你也不能爱她！”

子渊身姿卓然，皑皑白雪中，仿佛天地之间独独剩下这一道风景。

“你见过的炎部的人就该知道，紫鸢之毒，只有一个解法！东豫王，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云墨冷笑，“她这一刻是你的，不代表永远都是！”

子渊淡淡一笑，继续往前走。

云墨见他始终如此冷静自持，心里怒火丛生，恨不得立刻撕毁他表面的面具，让他也露出脆弱无助的一面！

从别院里出来，云墨还闷闷不乐，他就这样子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就连阿薰爱过她都不知道。

可东豫王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叫‘爱你的阿薰已经死了’，阿薰还有别人吗？

虽然天很冷，他却不喜欢坐马车，骑着马在铺满白雪的街道上缓缓行走，四周冰凉的空气扑在脸颊上，他忽然说：“财生，我们去凤来仪。”

财生一想到凤来仪里有那个公子的‘故人’就吓得说：“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要不夫人会担心的！”

云墨瞪他一眼：“我是公子还是你是公子？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财生吐吐舌头，委屈地说：“当然您是公子，小的应该听您的。”想想找个什么办法去给夫人通风报信去。

见连玥

云墨一眼就看穿他鬼头鬼脑的想法，冷声说：“你要是还敢给我娘通风报信，本公子立刻送你回老家去！”

“是是是！”财生忙不迭地答应，还是乖乖听公子的话了……


凤来仪里没有因为大雪而影响了生意，客人们都围坐在桌边，烫一壶酒，要几个小菜，吃得乐呵呵的。

云墨悄悄走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来到那天的雅间，他根本就不记得应该如何和连玥联系，但是直觉上知道连玥应该会在这里等他的，所以他并不急，只是在雅间里安安稳稳坐下，让财生去掌柜那里打听。

果然没有多久，那天看到的在连玥身边的言崇山便走进来，客客气气地给云墨行了一个礼，笑道：“公子大驾光临，我家主人十分高兴，让在下先来给公子请安，他立刻就下来。”

云墨道：“言先生客气了。”

言崇山在一旁站定，默默观察云墨的举动。

他对七皇子虽然不算熟悉，但是却还是很清楚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和七皇子的不同之处。

七皇子天生有一副颠倒众生的笑脸，眼中更是风情无限，无论男女，都能被他深深慑服，可是眼前这个少年虽然有着相同的眉眼，却是一副安静乖巧的样子，上挑的凤眼中偶尔才会露出令人怦然心动的诱惑。

有时候，真的不会把这个少年和当年的七皇子联系在一起。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雅间外面响起脚步声，雅间的门被推开，几个灰衣武士首先走进来，连玥才踱着悠闲的步子出现。

云墨抬起头，看着这个也许就是自己亲兄长的男人，他心里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亲情，只有陌生的疏离，疏离……

连玥在他对面坐下，显得十分优雅得体，淡淡的笑意盈在唇边：“想不到云公子竟然这么快便来了，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

　　　太后回来了呃。。。。。。今天爆发吧~~~

条件是什么

云墨冷冷地在对面坐着，抬着眼睛毫不避讳地和连玥对视：“你……知道以前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连玥微微一愕，随即又恢复平淡的笑意：“知道的不多，你想知道什么？”

“我和东豫王还有阿薰是什么关系？”

连玥眼神中忽然多了一层雾气一样的高深，喃喃地念着：“东豫王，阿薰……。”这两个人，倒是真的和连陌有着莫大的关系呢。

“东豫王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很清楚，在天朔，七皇子连陌是唯一一个能让东豫王亲近的人。”

云墨心里一跳，唯一一个……。那为什么……那天东豫王还要杀他呢？

连玥看见他迷茫的样子，继续说道：“可惜一个阿薰，把什么都搅乱了，江山美人总有无法兼得的时候。”

“因为阿薰？”云墨不敢相信，“东豫王恨我吗？”

“恨？”连玥一挑眉，“东豫王的心思，谁能猜到呢？只是他杀你，却是真的。”

云墨突然不说话，斜靠着椅背，沉静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脸上投下一片灰色的阴影。东豫王绝对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他会杀他，肯定是有着不可以让人知道的原因，会是什么？他究竟做了什么？

“现在的阿薰……是谁？”云墨忽然抬起头，看着连玥。

连玥吃了一惊，不过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原本的平静：“我也不知道。”

云墨站起来：“你来这里，想得到什么？”

连玥微微一笑：“条件是什么？”

“阿薰！”

“哦……。”连玥低吟，眸色转深，“我也一样。”

“我明白了，我们两个，永远是敌人。”云墨冷笑。

“可是敌人，有时候也需要合作，铲除共同的敌人。”连玥偏头，漆黑的眸子不知道望着什么地方，抬起酒杯，“干杯。”

云墨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邪气的笑容从眼中慢慢渗透出来。

恶梦

有时候，连玥会很迷惑，想起这一天从连陌眼中看到的那种嗜血的光芒，那是深藏着怎么样一种兽性？冷酷，决绝，不择手段。

还记得幼年之时，胆怯懦弱的连陌，还有少年时风流倜傥的连陌，以及现在，邪气冷酷的连陌……

这个人，在慢慢地蜕变，一点一点，变成江湖上传言的公子墨。

公子墨……。


*******

眼看雪停了，整个世界一片雪白。

自从上次云墨来了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他，这几天阿薰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眼皮跳起来让人心惊。

连玥的阴影同样在心里挥之不去，阿薰把看到连玥的事情告诉子渊，子渊却只是微微一怔，然后笑着安慰她没事。

看着子渊淡淡的表情，仿佛什么都不在乎，阿薰才稍微安心一些，晚上睡着的时候却紧紧抱着子渊，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不见了。

“傻孩子……。”子渊低低地在她耳边笑，搂着她安安稳稳地入睡。

在子渊怀抱里，什么都不用害怕，阿薰很快就睡去了，梦里尽是连陌和连玥交替出现的画面。

连陌站在一片紫鸢花海中，风吹起他黑黑的头发，他仰着脸，望着阿薰轻轻地笑起来，一双凤眼中流光飞舞，仿佛全天下的景色都融入其中，可是片刻之后，他却转身，向着一个方向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指着远处一个清远挺拔的背影。阿薰抬眼一看，竟是子渊！

然后画面一转，却是连玥坐在龙椅上，单手支着下颚，微微眯起眼，一只手持着宝剑支在地上，龙袍的下摆拖曳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滩怵目的血迹顺着龙袍一直延伸……鲜血的尽头，是子渊血淋淋的身体，被绑在石柱上，低垂着头，似乎已经消失了生命的痕迹……

“子渊！”阿薰哭着醒过来，天已经亮了，额头上冷汗淋漓，像是刚刚在水里淋过一样。

中午启程

“王妃！王妃！”桐儿焦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阿薰一把抓住她问：“子渊呢？”

桐儿担心她做恶梦，伸手摸着她的额头：“王爷在外厅和各位将军们商议，今日或明日便启程回边疆了。”

回边疆了！一瞬间，阿薰的眼睛亮起来，从床上一跃而起，把刚才的恶梦忘得一干二净，只要回到了边疆，那是子渊的地方，凭连陌和连玥本事再大，也奈何不了他！

桐儿见她一下子变得精神奕奕，生龙活虎，有些诧异：“王妃刚才是做恶梦了吗？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大清早洗什么热水澡？”阿薰横她一眼，穿好衣服走到外外面去，伸着懒腰说：“王爷什么时候走的？”她好像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睡得跟死猪一样……

桐儿面色有些凝重：“半夜就走了，最近似乎有事要发生了，以前从没见王爷这样过。”

阿薰心口一撞，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王爷急着调兵回来。”桐儿说。

“调兵？”阿薰紧紧皱着眉头，调兵回来做什么？边境的兵一调走，影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些蛮族哪能不趁机来进犯，到时候天朔可能会处在很危险的境地，子渊到底在想什么？

“对啊，王爷急着调兵回来，奴婢今早听侍卫说好像皇上不在帝都了。”

连玥来了锦都是阿薰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现在听桐儿一说，还是让她吓了一跳，每次想起连玥黑暗的眼神，都觉得全身冰凉。

正想着，婵娟从外面进来了，匆匆地道：“王爷请王妃收拾好东西，可能中午就出发了。”

桐儿吃惊地瞪大眼：“这么快！？”

阿薰心里却知道一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否则以子渊的沉稳的性格，一定不会这么仓促，能把他逼到这种境地的，绝对不是连玥一个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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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很多人在骂，哀家不想解释什么，早上在空间里说过。。。。。。太后角膜炎，电脑前光太强，白天都在医院医院里，这次发作一点儿不好过，所以更新只能尽量，今天的爆发在晚上，不会太多，现在太后是独眼龙一只。。。。。。正在努力码字中。。。。。。

护国军

难道……连陌也参与其中吗？

她想不明白，这个世界的勾心斗角，让她无所适从。

婵娟脸上的颜色很白，像是生了病一样：“我听说，帝都有大军正朝这边过来，都是训练有素的护国军，应该是冲着我们王爷来的。”

阿薰对天朔的军事系统不是非常了解，不过以前听连陌说过‘四大军事势力’，子渊的黑旗军驻守边疆，而护国军则是由皇帝亲自调配，据说先皇去世的时候没有把虎符交给连玥，说明连玥并没有直接调遣护国军的权利，那现在又是谁调来的军队呢？

连陌吗？

这个人的名字在脑海里一掠过，便让阿薰如遭电击，差点儿跳起来，这么说，连陌是恢复记忆了吗？

“王妃不用担心，我们还有天朔最强的黑旗军呢！”婵娟看见阿薰想着什么脸色越来越苍白，连忙安慰道，“王爷是屹立不倒的神，没有人能打败！”她这样说的时候，和桐儿一起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阿薰心里有些酸酸的，轻轻的笑起来，她很想告诉她们，子渊不是神，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他没有神一样无所不能的力量……可是她又不能打破她们的幻想，她不希望子渊做神，只希望他像现在一样。

接近中午的时候，阿薰已经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坐在屋子前的门槛上等着子渊回来。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照着千里白雪，反射着一种很朦胧的彩色，很美，有些树没有落叶，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又高大又青翠，让人涌起无限的生机和勇气。

听到脚步声，阿薰抬起头，子渊一脸疲倦走进来，眼中淡淡的蒙着一层阴翳。

“子渊！”阿薰站起来，心里咚咚跳得很快，像被什么悬挂在半空中摇晃着。

子渊看着她，快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搂住：“阿薰，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的……。”阿薰惴惴不安的说，很想脱口问出有什么事来。

不会和你分开！

“我答应你的，要带你去隐居，现在做不到了……。”子渊喃喃的说。

阿薰很少看见子渊这么彷徨，突然很心疼，流露出脆弱的子渊啊，像个无助的婴儿一样：“不，子渊，你是屹立不倒的神，我相信你的！”

一瞬间，似乎能明白婵娟和桐儿的心情了，原来把一个重要的人看成天神，不仅仅是崇拜，更是信任和爱！

子渊把她搂得更紧，似乎淡淡的笑了：“我一定会做你的神！”

婵娟和桐儿提了收拾好的东西出来，子渊把阿薰放开，低声说：“你先一步走，到潼州等我。”

“不！”阿薰几乎是立刻就条件反射地拉住他的手，“我不会和你分开！”

子渊愣了一下，露出了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你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阿薰抓着他，不敢松手，“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他首次露出冷酷的表情，嘴唇紧紧抿着，那双紫眸深邃得像一片汪洋，阿薰看的心里一跳，没等他说出什么来，便说：“我如果自己走了，就永远不会回来！”

她说出这么重的话来，一时之间让子渊深深的怔住了，她怎么可以这样说？一切的，他都希望她好，可是她……这么傻……

“好，我带着你。”子渊反手拉住她，微微扬起唇角，浮起一个模糊苍凉的笑容。


护国军来势汹汹，势头十分不妙，东豫王一行几乎是仓促成行，狼狈地从帝都撤退，可是一众侍卫依然训练有素，人人显出临危不乱的素质，让阿薰十分佩服。

为了骑马方便，换上一身轻便的骑马装，外面裹着宽大的斗篷，挡住一部分寒气，在马上颠簸倒是不会感觉到冷，只是苦了婵娟和桐儿两个小丫头。

两个很少骑马的丫头一上马就开始哇哇地嚷嚷。

从城门出来，阿薰回头去看，锦都漂亮而庄严的城墙上有一个人的身影十分刺眼，颀长的身形，在宽大的斗篷遮掩下，让他多了几分神秘冷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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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了，太后去睡了，今天更了六章，明天应该不会去医院了。。。。。。。

星光聚集

子渊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在寒冷的空气中冷冷哼了一声：“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是谁？”阿薰问得很没有底气，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为什么忍不住了’？可是看子渊的样子，一副冰冷的样子，又把话咽下去了。

子渊转头看着她，怜惜地说：“不用害怕他。”

阿薰点点头，把视线收回来：“其实我不怕他。”低头一笑，掩饰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迷茫，忽然觉得她怕的不应该是连玥，而是……连陌。


在荒凉的雪地行走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沿着一条小溪安营扎寨。这个地方地势平坦，几乎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所以不必担心有伏兵。

有士兵扎了筏子，浮在水里捕鱼，岸边的篝火堆上，烤着香喷喷的烤鱼，老远就闻到香味。

婵娟和桐儿两个丫头早就忍耐不住，跳到筏子上，跟着捕鱼，一时之间欢声笑语，冲淡了赶路的疲劳气氛。

阿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和子渊坐下来，望着天上的星星说话。

漆黑的天幕上一颗一颗的星辰，宛如放在黑色天鹅绒上的宝石，星光下子渊的长发像溪水一样柔软清亮，紫色的眸子里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阿薰抬起脸看着他，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

“你看那里，星光最亮的地方。”子渊忽然抬起手指着天空，微扬起的脸被星光染上一片柔和的光芒，“那个地方，曾经住着天朔的守护神。”

“圣君九曜！”阿薰说，对于天朔的神话，她还是略有耳闻的，“虽然他已经不像上古时期那样显露在人间，可是他住过的地方是夜晚中群星聚集的光明之地，传说只要在那片星光下，就会有奇迹发生。”

子渊淡淡地笑起来：“顺着这条河下去，再走四五天的路，就是星光下的圣山。”

“那我们的军队也经过那里吗？”

“嗯，会经过那里的。”子渊偏转头看着她，“你要记得路，一直看着那片星光，如果是白天的话，就看着最高的圣山。”

追兵

阿薰欢快的心情忽然冷却下来，看着子渊：“有你在，我不认识路也没关系。”

他拉住她的手忽然一紧，让阿薰心里也跟着一紧，突然被一种恐惧虏获了：“子渊！还有多久我们才能和黑旗军汇合？”

“四天。”

阿薰张了张口，感觉冰凉的空气忽然间消失了，胸膛里滞涩着什么，很郁闷。

“王爷，王妃，鱼可以吃了！”桐儿站在篝火旁向他们招手，明亮的火光映的她的脸红红的，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

阿薰站起来：“哇！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脚下的大地忽然一颤！像是千军万马席卷而来，铁蹄踏破山缺。

子渊站起来，把阿薰搂进怀里，遥遥望着远处，大雪封天，整个天地白茫茫的，漆黑的天映着雪白的地，把天地之间交汇的那一片飞舞的旗纛映的越发明显了！

一骑快马飞奔过来，马上的人几乎是滚下马来的，气喘如牛地说：“王爷！有军队追过来了，举的是震北大军的旗帜！”

震北大军！

阿薰心里一颤，居然连寿王都出动了，加上一个护国军，怎么办才好？

子渊却依旧从容不迫地吩咐着：“让老弱妇孺先乘竹筏走，其余众人跟随本王迎战！”

“是！”那士兵像是忽然来了力气，立刻下去执行命令。

阿薰拉住子渊的手：“我陪着你！”

不管灾难，不管生死，悲欢离合，我都要陪着你！

子渊和她相视一笑，所有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走上前，桐儿和婵娟急匆匆跑过来：“王妃，请随我们一起走！”

“你们先走，我们很快就追上来！”阿薰把两个丫头推上竹筏，“记着准备好吃的东西，等着我们！”

竹筏轻轻荡开，桐儿和婵娟站在水中央，望着阿薰站在岸边，被火光映的忽明忽暗的脸，忽然间悲从中来，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寿王被囚禁

“王妃！王爷！你们一定要快些追上来啊！”

阿薰点点头，转过身，跨上子渊牵过来的马，他把一把宝剑递给她：“这是我的剑，不管一会儿我在什么地方，只要有它在，就像我陪着你一样！”

阿薰重重点头，拼命咬着嘴唇，忍着泪。

忽然之间整个营地里弥漫起肃杀的气氛，人人摩拳擦掌，望着渐渐靠过来的大军。

震北大军在距离东豫王大营一里的距离停下来，旌旗翻飞，在凄冷的空气中飒飒作响，雪地里一排银亮的铠甲发出刺眼的光。

子渊策着马上前几步，目光清冷如雪，凌厉如刀，黑色的披风被风灌满，像张开的碟翼。

冰澈像闪电一样落在子渊马前：“王爷，领兵之人是昊衍！”

大将军昊衍，寿王之子，十四岁随东豫王出征，立下过无数战功。他是连玥一派最衷心的拥护者，自然想除掉东豫王。

“寿王没有亲自来？”子渊似乎表现得有些失望，有生之年，不能和震北大将军一决高下，也是一笔不小的遗憾。

冰澈道：“回王爷！寿王不主张出兵，在朝上公然和皇上对抗，此刻已经被皇上软禁在王府，现在震北大军军权被皇上控制了。”

“连玥……。”从小就知道他不会是善类，今日果然显出狠辣的一面来了！

囚禁了自己的外公，恐怕连生母皇太后也要囚禁起来吧！

“昊衍只是小角色，能领震北大军固然是一个大敌，可他还不足以威胁本王！领一半人下去，侦查后方！”子渊望着远处的震北大军，眼睛忽然眯起来。

严成策着马上来道：“王爷！后方有敌人靠近！人数只在一千以内，举的是护国军的旗纛！”

阿薰握着缰绳的手收越紧，指甲几乎陷进肉中。

子渊没有言语，脸色极其难看。

　　　从帝都出来，身边只带着护卫，加上一部分驻守德城赶过来的黑旗军，人数不会超过一万，面对震北大军和护国军的前后夹击，后果真是堪忧！

皮衣

“护国军不会只来了一千，肯定还有大部分藏在什么地方！”冰澈说，目光向四周扫视，护国军要藏身，也必须找远地方才能藏得住，否则就算是在深山老林里，也休想瞒得过冰部的人！

子渊策着马来到阿薰身边：“我们顺溪流走，且战且退，不要正面交锋！”

士兵立刻搬出扎好的几张筏子，投入水中。

子渊带着阿薰跳上一张竹筏，筏子漂在水中摇摇晃晃的，阿薰望着子渊沉着的脸：“子渊，筏子不够啊！”原本在这种平坦的地方就没有多少可供利用的木头，时间又短，造好的木筏大部分已经用来运送老弱妇孺，眼看还有无数士兵站在岸上，阿薰着急不已。

“他们会有办法的。”子渊回头看一眼，筏子便划出去。

岸边的士兵们立刻开始取下腰上的包，迅速拿出里面一套黑色的衣服穿好，把一个类似袋子的东西灌满了空气套在脑袋上，然后纷纷跳入水中。

“皮衣？”阿薰喃喃地说，能跟在子渊身边的自然都是精锐之师，每个人的装备都是最精良的，遇上不得已的情况都有各种各样逃生的办法。

皮衣不仅能防水，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还能防寒，溪水湍急，跳入水中只要穿上皮衣，再套上类似于现代氧气筒的氧气套，在水中很快就被溪水冲走，能支撑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