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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未亡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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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变得圆滑,不如大闹一场……”小雅回头看着万事屋三人在大厅打架,有点感慨道:“我挺羡慕这种人的,可惜家大业大,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有时间羡慕蠢货,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事。”高杉吐出一口烟,看到头顶一轮满月,愣了愣:“原来今天是……栗名月。”
“有意义的事……”小雅歪头想了想,“比如?”
“报仇。”
“呵……”小雅笑了,“被你发现了啊,本来我要自己去的,你要跟着也无妨。”
小雅带高杉来到江户某个贫民窟。
之前刚下过一场雨,石头压着茅草的房顶滴滴答答还在往下渗水;水沟的腥臭味在空气中散播,偶有人走过,惊起一地蚊蝇;站街女穿着坦胸露乳的衣裳,艳俗妆容后是泛着血丝麻木又疲惫的双眼;骨瘦如柴的瘾君子蹲在屋檐下,目光呆滞迷茫,沉醉在转生乡带来的虚幻中……
这条肮脏的街道来了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竟也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经过一处人家,隐隐听到屋里传来孩童的哭闹。小雅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忽然推开门。
“陪夜三百,如果需要其他服务,还要往上加。”
女人头也没回,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半天没听到有人回她,她转过头,动作有些迟缓。
看到门口的小雅,一时间没认出来她是谁的女人愣了愣,“……你是债主?不,我没找过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借过钱。是……某个男人的老婆吧?”她咧开嘴笑了笑,“不就是个男人嘛,你给我钱,我就不接他的生意了。诶对了,你男人是谁,我的客人还是挺多——”
“小灯笼。”小雅低头看着女人,没错过叫出这个名字时女人一瞬间的颤抖和迷茫。“好久不见,你还真是让我一点意外都没有。”
女人听到这个名字时,先是一颤,接着瞪大眼睛,她像是不敢置信一般仔细看着小雅的脸,仿佛在确认什么一般,良久,才缓缓开口,嗫嚅道:“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下章或者下下章完结,完结之后会有一篇番外……唔,因为番外要捅刀,我决定现在狠狠撒糖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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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以下投雷和营养液的小仙女,祝你们干吃吃不胖,越来越漂酿~
南边加九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7…16 22: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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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臘堂姘”;灌溉营养液 10 2017…05…28 08:07:06
☆、舟中言
“姐姐,你果然没死。”
当年的小灯笼、如今的落魄女子沙哑着嗓音道:“所以,我这些年倒霉事层出不绝,无论做什么最后结果都是失败,其实都是拜你所赐吧?”
“我不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灯笼,你该知道,我从前就是个气量狭窄、瑕疵必报之人,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就让谁一世不痛快。”
小雅笑着说道,随后把目光转到屋子的一个角落。
墙角破旧的榻榻米上,有一个小小的襁褓,孩子好不容易睡着,脸上还带着刚刚哭泣时憋出的红晕。
“哎呀,那是你的孩子?”她往角落走去,“长得很可爱啊,嗯,眉眼像你,嘴巴不知道像谁,她的爸爸呢?”
小灯笼忽然站起身挡在小雅身前,神色紧张,目光警惕,“你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的孩子。”小雅叹口气,不再往前走,“知道吗,我本来也有个孩子的。”
她眼神迷离而温柔,唇角勾起的弧度也优美的恰到好处,但在小灯笼眼里,这表情却透出几分森然。
“四个月大的孩子,已经能看出是个女孩子。”小雅伸出手,勾起小灯笼下巴,“可惜,那孩子我留不住。”
小灯笼想要甩开小雅的手,却被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的影卫按住,无法动弹。
小雅松开小灯笼下巴,向后退一步,朝影卫点头。影卫松开小灯笼,看着她慢慢软倒跪在榻榻米上,小雅朝她脚边扔了把短刀,语气一如既往温柔:“想活命,就用这把刀杀死自己的孩子,反正……”她的语气暗含着蛊惑,缓缓说道:“不过是嫖客留下的种,没了她,你会更轻松吧。”
小灯笼苍白着一张脸,良久,哆哆嗦嗦捡起脚边的短刀。她爬到孩子身边,双手举起刀,刀尖冲下,手颤抖不停,几乎将刀子甩脱出去。
却迟迟下不去手。
“捅下去啊。”小雅歪歪头,面带微笑道:“她死了,你就解脱了不是吗?不但可以活下去,还能扔掉这个累赘。”
看上去被说动的小灯笼将刀尖往下压了压,踌躇良久,最终却还是垂下双手,扔掉了刀。
她膝行至小雅身边,拉住小雅裙裾,泪流满面:“姐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怎么报复我也都可以,可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她是无辜的啊!”
“无辜?”小雅轻声念出这个词,唇角带着笑,眼神却冰冷,她慢慢将裙角从小灯笼手里抽出,仿佛在抽干她所有希望,“我的孩子也何其无辜,可谁又放过她了?”
小灯笼不说话,只是朝小雅磕头,一个又一个,磕的额头一片青紫。
小雅低头,抛出最后的选择题:“如果用你的命换,也不是不能绕她一命。”
小灯笼匍匐在地上良久,再起来时,眼神中却是释然。
“从前,我做梦也想成为武士之后,因为武家女子不但可以上学读书,还可以拿起刀剑,像那个甲斐姬一样,在乱世建立功业。”她捡起刀,后背挺的笔直,“姐姐,我呀,一直羡慕你,也嫉妒你,更怨恨你当年说离开就离开。”
“可我做了错事,也永远成不了武家女,只能终日窝在这蜗舍荆扉做下贱的营生……但最起码,我可以死的像个武士之后一样。”
她抬起头,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眼中有水光在晃,说出最后一句话——
“多谢,让我在最后选择有尊严的离去。”
血花乍开,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角落的孩子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忽然爆发出一声哭啼。
哭声在夜色中萦绕,小灯笼倒在血泊里,临死前,眼睛一直看着那个小小的襁褓。
小雅立在狭窄压仄的屋棚下,良久,久到鲜血快要蔓延到她脚下,她才似反应过来一般,牵起裙角后退了一步。
“把这孩子送到日轮那里。”小雅吩咐影卫,“跟她说,以后别让我再看到这孩子,或者就算看到了,也别让我知道这孩子是谁,不然的话……我会忍不住杀了她。”
她转身离开破旧的茅草房,离开的时候,一次也没回头。
高杉就在门外等着小雅,在她清理门户时没有插手,此时见了她,却问道:“如果那个女人为了活命,选择杀了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她会活着。”小雅眸子一寸寸黯下来,正如此时夜色沉霭,“活着,然后一辈子愧疚,一辈子不安生。如果她不觉得愧疚,反而为能活下来沾沾自喜——”她抬起头,极认真的看着高杉,“至少还有你,替我下手。”
她在说小灯笼,又仿佛在说自己。
高杉默然,良久,他吐出一口烟,又似乎吐出无人可以察觉的叹息。
“这个季节已无樱花可赏,但坐在屋形船里赏月也是一样的。”
***
高杉的酒量其实不怎么好。当初在下关花街时他就说过,不会喝超过三杯。
直到现在,他的酒量也没练出多少,平时喜欢端着酒盏对月小酌,看上去是风雅,也不知道那一盏酒他能端多久。因为他这习惯,两人在屋形船里喝着酒,酒量不好却喜欢端杯的高杉没醉,一杯接着一杯的小雅却是微醺了。
“之前你对我说的一句话,现在我要还给你。”小雅笑晲高杉一眼,即使有些醉了,开口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含糊,“不会喝酒别装逼。”
高杉倚在窗柩下,抬头看着月亮,也不说话。
她戳了戳高杉,“呐,月亮好看吗?”
高杉回头,看到小雅仿佛氤氲着迷离水雾的眸子。这双眸子里映着明月,潋滟当如舟外湖光秋色。
“嗯。”他答应着,“挺好看的。”
当年攘夷战争时,军队的弟兄们闲下来没事,讨论最多的就是女人。
家里的母老虎怎样,故乡心仪的姑娘怎样,行军路途中遇到的送饭村姑怎样,花柳街令人惊艳的女郎怎样……
知道他有个未婚妻,坂本辰马当时还挺意外,还说他虽然长着一张姑娘们喜欢的脸孔,但怎么看都像是孤独终老的面相。
气的高杉当时直接拔刀了。
“不过我还真有点好奇,你们是怎么结缘的啊?”坂本辰马后来又问。
相比银时和假发,高杉对着坂本时显然要坦诚得多。
“当我第一次知道我有这么个未婚妻的时候,那时对她还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了便有了,跟我没多大关系;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这姑娘刁蛮跋扈,自己绝对不能娶这样一个人;后来为了退婚,我找人偷偷的调查了她,又觉得她聪明到了骨子里,倒是对她改观了些,但也没对她多上心;可是等我上了战场,日日夜夜在血色中厮杀时,偶尔得闲想起最多的,除了老师,就是她。”
习惯于战争会让人们麻木。痛苦,嘶吼,呻|吟,死亡……这些触眼所及全部都是灰暗的色调,而她却始终鲜活的住在记忆里,带着和所有人不一样的明丽,就像一团热烈的火焰。
然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惦念至今。
坂本辰马说:“我看你就是忘不掉人家女孩子那张脸。”
高杉本想反驳,最后却只是笑了笑:“是啊,她的确长了一张最好看的脸。她如果没长这么好看就好了,这样我还可以用‘她长相配不上老子’的借口说服自己,别再惦记她了。”
不可结缘,不敢结缘。
他是活在腥风血雨里的人,只要还活着,只要这条松阳老师牺牲自己换来的命还在,他的战争就永无止境。
他怎么敢让这捧记忆里的明丽火焰,被他夹着血掺着痛酝酿着仇恨之毒的苦雨浇灭。
“小雅。”
高杉哑着声唤道,将醉的东倒西歪的姑娘小心揽到身边,看她像寻找到支点一样,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乖巧的像只小猫,温暖的让人心安,却也轻盈羸弱的让人心疼。
“天亮之后,就回去吧。”
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去。
离他这种人,越远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本来想要撒糖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捅刀了_(:з)∠)_
可能高杉长了一张总想捅刀的脸【并不
☆、与君老
小雅很生气。
何止生气,她简直要气炸了!!
早上醒来时,她身上披着一件唐草纹羽织,但羽织的主人却不在身旁。宿醉后有些头晕的她扶着脑袋刚爬出船蓬,却被真选组包围了。
板着脸的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吐掉嘴里叼着的烟头,对她说:“我们刚刚接到举报,最激进的攘夷浪士今早在这附近盘桓,你看没看到——”
他的目光忽然落到小雅身上披着的唐草纹羽织上,顿了顿,眼神立刻变了。
“……我能说我可以解释吗?”
说出这句话时,小雅心里都快骂死不告而别的某人了。
“少废话。”土方十四郎吩咐真选组队士,“把她带走!”
***
“某作者的惯例就是让女主进一次局子。”前来保释的银时抠着鼻孔,一脸幸灾乐祸,“你看隔壁的阿文,偷大猩猩的钱包未遂,上了警车后还差点没被炸死;再看另一个隔壁的MOMO,直接在拘留所蹲了一个月,这才刚刚出来。”
本来她以为只要说明身份,澄清这是个误会,真选组就能放她走,没想到刚好赶上真选组内讧——据说还有鬼兵队的功劳——小雅在真选组待到再不放她走她就炸屯所的地步,才得到提审机会。
就连提审也结束的莫名其妙,作为纳税人,她开始担心这个国家真的有未来吗。
——“姓名。”
——“高……井下雅。”
拿着记录本的土方眯了眯眼睛,“你刚刚说高了吧,高什么?”
“……没,你听错了。”小雅笑吟吟道。
“怎么可能听错,你糊弄谁呢!”土方拍了一下桌子,目光转到门口,“喂你们,就是说你们,都挤在门口干嘛呢?”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们是不是也听到她说‘高’了?”
“没有我什么也没听见!”——吃瓜队士A
“我也没听见,所以耳朵不好的土方先生还是去死吧。”——凑热闹的抖S
“十四,你太严厉了,会吓到井下小姐的。”——同样凑热闹的大猩猩。
“井下小姐,你要不要喝水,或者吃点水果?”——吃瓜群众
小雅摊摊手,笑的很无辜。
土方额头爆出青筋,刚想吼一声“无关人等离开审讯室”,就看见山崎跑进来,把一口袋东西放在桌上。
“井下小姐,这是你要的面包和《JUMP》。不过炒面面包没有了,我给你换成了红豆包——”
“你到底对我的队员做了什么啊喂!”土方出离愤怒,把一帮人全赶出了审讯室。
“土方先生,连审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果然还是去死吧。”同张桌子后面,和土方一起审讯的栗发少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火箭筒,对准土方。
“轰——”一声,审讯室炸了。
……
听完小雅对此次真选组之旅的描述,银时表示迷之愉悦。
“啧,你真的是因为他们查出你的身份发现动不了你才被释放的吗?”
银时耷拉着死鱼眼,挠了挠脑袋后面的四下乱翘的卷毛:“真的不是因为怕你炸了屯所吗?”
“银时君说的话好没道理。”小雅语气相当正经,“我可是个遵纪守法按时纳税的好公民,怎么会炸掉真选组呢!”
“是是~”银时懒洋洋的应和着,“半夜私会通缉犯的好公民。”他顿了顿,继续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小雅望向停泊着某非法组织飞船的江户湾,笑的杀气森森,“我跟你讲,我认真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拒绝了表示陪同的银时(她怕高杉的船被切成两半),到了晚上,她自己一人登上了高杉的飞船。
许是在她靠近船的时候,高杉就已经知道了,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拦她。倒是看到好多熟悉面孔,当时还年轻的脸一个个染上了些许风霜,看上去比从前成熟可靠很多。
这些都是她当年拼死保留下来的火种啊……
看着他们一张张熟悉的脸,小雅忽然觉得,之前她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虽然与从前的同窗背道而驰,但最起码这些年,晋先生并不是孤单一个人。
“八百屋君。”
“白井君。”
“大岛君。”
“松冈君。”
……
他们的名字她依旧记着,一个一个叫过去时,看到他们或感动或怀念或热泪盈眶的脸。
“……还有,河上万齐先生。”小雅抿唇,轻轻笑了笑,“鬼兵队的大家,真是好久不见了。”
——而这一次,她将与他同行。
***
小雅被带到作战会议室时,高杉正一脸冷漠的研究演练阵型的沙盘。
“啧,这是谁惹了我们高杉大少爷?”小雅倚着门框,半开玩笑的吐毒液,“好好的一张脸板成这样,白天看了辟邪晚上看了避孕啊~”
“你不该来的。”
高杉沉默片刻,眼睛没离开沙盘,却熄了手里的烟。
“情报女王自愿入股,你竟然还要拒之门外?”小雅故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晋先生,你确实该少抽点烟,脑子都被尼古丁糊住了。”
要是搁从前,高杉准会反讽回去,不过现在的他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只说:“你会拖后腿。”
听到这话,小雅忽然笑了,她走进房间,站在高杉身前,捏着下巴上下打量他,道:“原先想让我加入攘夷军时不说我拖后腿,现在倒是嫌弃我啦?晋先生,你就说实话吧,年纪大会疼人了这一点痛痛快快承认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完了没有?”高杉忽然抬起头,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满是冰冷与讥诮,“这里不需要你,说完就下船。”
对于这人的油盐不进,小雅也是挺无奈的。
她叹口气,环视这间会议室后,忽然走到窗前,打开窗子。
“晋先生,”她回过头,唇角依旧带着笑,微抬的下颌透出三分高高在上的倨傲,上挑的眼尾带出七分不可侵犯的气势,目光凛然又坚定,像个将上沙场的女战士。
这样的她,忽然让高杉想起当年长洲萩城那个一言不合就烧房的雅大王。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孩子她爸,你要抛弃我和松果,那我只能从这里跳下去了。”
窗外是大海,小雅最怕水。据高杉所知,这些年她还是没学会游泳;而且她一直都有哮喘,没怎么犯过是因为这些年她一直小心不让自己着凉!
还没等高杉阻止,小雅二话不说,直接跳海了。这性子,和小时候为了诬陷别人,在大冬天跳河时一模一样。
为了救这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高杉跟着一起跳下海,把正往海底沉的她捞起来时。
“井下雅!”高杉看上去是真的生气了,连之前的阴阳怪气都绷不下去,“你都多大了,还玩跳水的把戏?!不想要命就直说!”
“咳……咳咳……”小雅被水呛到,一边咳嗽着一边竟然笑出了声。
虽然浑身湿透,连头发都打成绺粘在脸颊,她还是觉得开心,仿佛这辈子最开心的莫过于惹高杉炸毛。
她就这样在海水里,紧紧抱住高杉。
“错了,晋先生,”她在高杉耳边轻声道:“我叫高杉雅。”
这句话,她说的无比认真,又无比缱绻。
***
继跳海事件后,小雅到底还是着了凉,等到高杉发现时,她已经烧的几近昏迷,更严重的是还犯了哮喘。
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在努力呼吸,却又无比艰难,细弱的喘就像寒秋中落在丝弦上的蝶,薄翼颤颤巍巍,想要飞起,却只能轻飘飘的无力坠落,又被一阵风扫落叶般地卷走。
鬼兵队的军医板着脸,数落高杉好一会,用过支气管扩张剂后,又开了静脉滴注,扎上针后嘱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留高杉一人坐在病床前,整理着自己复杂的思绪。
看她喘息的这么累,为什么不停止呢,也能轻松一些吧。
因为她想要活着,再艰难再痛苦也要活着。
人从溺水到死亡只需要4~6分钟,跳进海里又呛了水时,她该有多绝望多害怕。
万一他没跳下去救她会怎样?万一他救晚了会怎样?她恐怕都没想过这些问题吧。
跳海自杀,亏她想的出来!果然是个赌徒,永远都在骗人骗己。
忽然,小雅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高杉凑近去听,她说的是——“爸爸,妈妈,别走……”
自井下夫妇故去后,她几乎从来不说父母的事,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她一想起他们,心里还是难受的。
“他们没走。”高杉想了想,开口说道,语气虽然硬邦邦的,说出来的话却像哄小孩子一样,“他们只是去了一个你现在去不了的地方。”
“哦……”听到高杉的话,烧的迷迷糊糊的小雅竟然回他了,“晋先生也会去那个地方吗?”
沉默良久,他才安抚道:“不会的,暂时不会。”
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些七零八落的对话,此时的小雅像个听话的小孩子,不像从前,总把自己隐藏在那张笑脸下,动辄就是一堆坑人的主意。现在高杉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乖巧的不得了。
比如:
——“毛利元元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元元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喜欢他了。”
——“毛利元元……有没有说过他喜欢你?”
——“以前说过哒!”
——“当年是你让毛利元元告诉我你死了?”
——“你是谁呀?”
——“……高杉晋助。”
——“哦,是我让他告诉晋先生的,因为我生气啦!”
小雅答的天真烂漫,可惜他看不到高杉此时发黑的脸色
忽然想到什么,高杉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当年……喝下堕胎药时,疼不疼?”
高杉还记得当年小雅不远千里跑到军中找他,脚上都磨出了水泡。给自己挑水泡时她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哆哆嗦嗦,高杉实在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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