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青梅渣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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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都快吓没了……
　　次日去逛超市，忽然听见售货员在聊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我看得仔细了，那人就是贺少爷！神色急得，就跟家里起火了一样。”
　　“可不是吗，我刚把姨妈巾摆好，他猛地冲了过来，整个一层的货品就不见了……”
　　“他过收银台的时候直接扔了张卡，条形码没刷就闯出去了，报警器全响了啊！”
　　“好奇怪，贺少爷买这么多棉巾做什么啊？他家不是有佣人吗？这个东西还要他亲自买？”
　　“不会是贺老板离婚，他精神受刺激了吧？”
　　“哎呀，快别说了，我全身冒鸡皮疙瘩了，听说有变态收集女人内衣内裤！贺少爷竟然收集姨妈巾！”
　　“这么变态！我得赶紧给我侄女打个电话，她和贺少爷一个班，让她注意些啊。”
　　我：“……”
　　关于贺少爷扫荡姨妈巾的事情，后续版本比我听到的这个还要生猛，重口味无节操大尺度没下限应有尽有，传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于是后来，贺少爷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没有女生敢来追他，而他全身上下被无数人研究不下百次，大家都在想，贺少爷买那么多姨妈巾到底用在哪里了？鞋底吗？裤子里？胸脯上？
　　……
　　冬日橙黄的阳光暖烘烘，我做着习题，不知不觉睡着了，梦见了李轩，他刚打完一场篮球比赛，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滚落，我拿出毛巾给他擦了擦，他脸上泛出了酡红，对我说道：“那天文艺晚会，见你提着鞋子捡珠子的样子……很可爱。”我羞得呵呵直笑，他便牵上我的手，他的手软软的热热的，修长白皙，笑容温暖，晚霞在他身后开出绚烂的花朵：“宛欣，做我女朋友吧。”
　　……
　　“欣儿，题目做完了。”霖枫讨厌的声音将我吵醒了。
　　他看我睡眼朦胧的样子，微微一惊：“你刚才在睡觉？”
　　“可不是吗？”我没好气瞪他，心想就差一点点我就要答应李轩……
　　他无辜地说道：“我以为你在趴着做题，你的笔都还立着。”
　　“额……”我能说，这是为了对付老师练就的好本事吗？
　　给霖枫补习英语，先让他做套题看看，哪些错得多，哪些就是弱项，要对症下药，才能效果明显。
　　我拿过他的试题检查起来，结果除了听力，其他全是弱项。而他听力好，是因为之前在美国待过几个月……
　　“英语这东西，不是光会‘听’和‘说’就能打高分的，还要注重写作。”我皱着眉指着试卷说道：“你这作文好多语病，还有这些翻译题，单词写错了啦，你以后要多背些单词和句型才行。”
　　他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以后欣儿监督我背单词，每天三十个，不背完，欣儿就不能睡觉……”
　　我一愣：“为什么是我不能睡觉？”
　　他邪笑了下：“因为……为了让你早点睡，我会早点背完单词。”
　　额……
　　下午，妈妈接到刘阿姨的电话，不知说了些什么，结果就是，这个春节，贺霖枫竟然要和我们过！
　　一时间，我的世界里全是贺霖枫。吃饭和他一张桌，看书和他一起看，每天早上被他叫醒锻炼身体，每天睡前还要被他的胸肌亮瞎下眼睛，看电视的时候，他要坐我旁边一起看，我故意只看天线宝宝和奥特曼，他竟然睁着眼睛还在看！然后，我陪妈妈买菜，他竟然也跟了过来！
　　苍天啊！法海啊！快把贺霖枫收走吧……
　　妈妈高兴得成天跟打了鸡血一样，想着方法给霖枫做好吃的，完全无视我和爸爸，只有霖枫爱吃什么，我们才能吃到什么……
　　“亲堂哥，你跟我妈说，不吃红烧鲤鱼了行吗？我怀疑我家后面水库的鲤鱼，都被你吃完了。”
　　霖枫眯了下眼睛，似笑非笑：“你是担心水库的鲤鱼，还是不想吃这菜了？”
　　“我……我担心鲤鱼！”
　　“嗯，欣儿真有爱，来，让我亲一下，我就去跟阿姨说。”
　　我：“……”
　　我是不会告诉你，外面疯传贺少爷收集姨妈巾的事……
　　***
　　早上被霖枫叫起床晨跑，他说我痛经的根本原因是体质太差！所以要多加锻炼身体。
　　沿着马路一直跑到山脚，又转了个弯跑去水库，休息了一会，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霖枫拿出手帕过来给我擦，我连忙躲开，他伸手来抓我，我拔腿就跑，他追了过来，没出多远，被他抓住，手掌一托抱在了怀里，他力气很大，我身板较小，于是每次都能抱出高难度的动作来……
　　我羞得要他放下我，他逗我说，亲一下，就放我下来。
　　“宛欣？”一个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我头皮一炸，是李轩！
　　急忙踢了下霖枫的腿，他将我放了下来，手还揽着我的腰，我又羞又恼，恨不得将他推进水库里去。
　　李轩缓缓朝这边走来，眼睛看着霖枫放在我腰上的手，面色有些暗，嘴角的笑容很勉强……
　　我挣开霖枫跑到他面前，对他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我和堂哥来这跑步呢……你的腿伤好了啊！”
　　李轩的视线从霖枫处移回，淡笑道：“还没好全，腿里的钢筋没取出来，不能剧烈运动。”
　　我惊讶道：“腿里还放了钢筋啊！会不会很痛！”我弯了□子，差一点要去看他大腿了……
　　他脸上微红，退了一步，珍珠般黑亮的眸子映着我的粉脸：“没什么事……过三个月取出来，腿就好了。”
　　我瞪大眼睛，心脏抽搐了一下：“还要取出来！要割开肉取吗？！那一点定很痛啊！”我声音抬高，皱起了眉头。
　　他给以安慰的笑：“没事的。不痛。”
　　正聊得投入，霖枫叫道：“欣儿，回去了。”
　　我面色一僵，剐他一眼，他还站在原地，头微微扬起，一脸峻冷。
　　我转过头来笑眯眯对李轩道：“你一个人？这么早来这边做什么？”
　　他的视线还在霖枫那停留，秀长的眉毛似乎皱了下，迟疑着回道：“我和爸爸出来买早餐。”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早餐店铺，我隐约看到他爸的身影……
　　“哦，”我心下微微胆怯，舍不得走，但却不得不走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开学见吧……”
　　他温柔地笑了，又连忙叫住我：“那本书……看完了吗？”他指的是送我的那本书……我心口一热，使劲点头：“看完了，很好看，就是，有点悲……男主和女主最后没在一起……”
　　“是吗？我看是畅销书，所以买了给你。”他有点抱歉道：“下回送你一本好结局。”
　　我羞得脸上有点热了，点头笑。
　　“欣儿。”霖枫又在叫我，我眼角一搭，好烦！
　　闷闷地走在前面，霖枫悠悠跟在后方，语带讥讽地说道：“瞧你那样，恨不得把脸贴去他腿上。他要喜欢你，一天一个电话总该有的。”
　　我住了脚，讨厌他质疑李轩对我的感情：“他家管得严，他没有手机，他腿有伤不能出门打电话！”
　　霖枫一愣，面色很不好了，冷冷说道：“这么替他着想？他打不了电话，也不该只送本书吧！”
　　“送书多有意义啊！哪像你送的那些……”我顿了一下，脸烧得通红。那天看完《大话西游》，他送我的东西竟然是内衣内裤！嗷，变态！他是看我内裤有多烂，才会这样慷慨地送我内衣内裤吗！
　　“我送的东西，正是给心爱之人！而他？”霖枫冷眉挑了起来：“送你书，只当你是朋友。”
　　一听这个，我有些急了，争辩道：“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不一样，李轩内敛，才像你这样不要脸！我可警告你！以后不许在公共场所对我动手动脚！”
　　他眸色猛地一沉，脸阴森可怕，眸里迸出些怒意：“你就一味护着他吧！回头被他伤害了，别来找我哭！”
　　我，我……我气得咬牙：“鬼才来找你！”
　　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原本觉得李轩对我很好了，被霖枫这一说，心里没来由地失落。刚才也不知道李轩有没有听到，霖枫要我亲他的话，若是听到了，肯定会误会我！
　　贺霖枫，你就是上帝派来消灭我的啊！
　　回到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霖枫叫我去冲澡，我理都懒得理他，于是他只好先去冲了。
　　电视里正放着蓝色生死恋，讲得是一对没有血缘的兄妹相爱的故事，我妈看得泪流满面，没来得及做早餐。
　　我说：“妈，霖枫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吧？”
　　我妈抹了两把眼泪，没听清楚我说啥。
　　我道：“不然他怎么会赖在我家不走啊，你们也不赶他走，这样很不科学！”
　　啪的一声，我后脑勺被拍了，我妈骂道：“你脑子被门夹了吧！可别当着枫枫说这句话，他心里很脆弱敏感，如果我们还嫌他多余，他会去割腕自杀！”
　　他脆弱敏感？他林黛玉吗？
　　“老妈，你不去当韩剧编剧，真是太可惜了。”
　　正说着，楼下突然响起鞭炮声，我和妈妈都是一愣，今天已经初十，按理说没谁会来拜年，我打开窗户一看，竟然是榆哲！还有尹姗！
　　“啊呀，孩子们真客气真懂事……”妈妈捧着脸喜颠颠地去迎接了，我也惊喜着，暗骂这两人，怎么事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笑着连忙沏茶倒水，准备瓜子糖果……咦？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我亲堂哥

　　尹姗咣当一声跳到了我面前；将我扑在了沙发上：“人家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榆哲、露紫涵、付麒陆续走了进来；我忽的想起榆哲有说过；今年大家组团拜年拿红包！
　　榆哲笑呵呵说道：“尹姗说要给你惊喜，所以没打你电话。”
　　“惊喜吧！大惊喜吧！”尹姗亮着眼睛看着我。
　　我眼角一抽，果然是很大的惊……没有喜……“等一下，我尿急！”嗖的一声，我以超光速消失在他们视线里；直冲向浴室……
　　结果，天地不仁；砰的一声大响；我就撞进了霖枫的怀里……
　　霖枫有个很不好的习惯；洗澡出来的时候；上身是赤、裸的……无论是盛夏还是寒冬……
　　于是；我的脸贴在了他的胸肌上，而他为了稳住身子，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
　　天啊！不要这样子闹啊！
　　“这，这，这位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堂哥。”我搭着霖枫的肩膀大大方方地说，随即将他猛地拍进了浴室……
　　在场的人下巴都在地上打滚……神色各异……
　　我最担心的是尹姗，她惊得花容月貌失了色，表情复杂得我怎么读都读不懂。
　　我妈也有些愣住了？但见我使劲给她替眼色，她也没有当场拆穿，我的天灵盖凉飕飕，感觉自己都要登天了。
　　十分钟后，客厅里，三个男生和露紫涵在搓麻将，榆哲对霖枫笑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这种缘分真是太神奇了！难怪我隐隐感觉着，枫哥还会出现在我生命里！”
　　我：“……”
　　夏榆哲：“枫哥是宛欣的堂哥，那贺总岂不是宛欣的叔伯！宛欣，你发横财了！”
　　我：“……”
　　夏榆哲：“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枫哥来给叔叔阿姨拜年，为什么还要洗澡？”
　　我：“……”
　　夏榆哲：“卧槽！枫哥怎么又赢了！高抬贵手啊，您老家财万贯，放过我们这些穷□丝吧……”
　　贺霖枫：“你少说话，认真打牌，也能赢。”
　　夏榆哲：“……”
　　又十分钟后，我和尹姗去了卧室，面对面坐着，沉默良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垂着头不敢看她，脑里翻来复去在想要怎么跟尹姗解释，是否告诉她真相？还是继续让霖枫做堂哥……
　　尹姗直接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我愣了一下，脸上火辣辣似被扇了一巴掌，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尹姗又道：“我什么话都跟你说，你却连这个都不告诉我！”
　　“不是的。”我心下一急，抬头看她，她面色阴沉，眼里愤怒而伤心。
　　“他都在你家洗澡了，你还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她重重咬字，眼睛有些红了。
　　我心口一揪：“不是的，我是觉得这个没有必要告诉你……”
　　“没必要？”她气得脸色通红，美眸瞪大：“是啊，我什么都不是，你没有必要告诉我！”
　　啊呀！怎么越说越误会了，我暗恨一声道：“我是说，贺霖枫他算不了什么，所以才没跟你说他……他伤害过你，又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我不想因为他而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更不想和他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可是他家最近出了点事，我爸妈才会把他接到这里来过年。我有想过是否跟你说这些，可又见你和付麒交往了，再提贺霖枫似乎没什么意义，你说他是过去式了，那就让他过去好了……”
　　尹姗顿了一顿，愤怒有所缓和，但看我的眼神却是深深受了伤害一般，她冷冷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知道是亲戚？”
　　我一时哑然，喉咙似是卡住根刺，半天道：“尹姗，对不起，他不是我亲戚，只是小时候我妈和他妈妈玩得好，我们认识……”
　　尹姗脸色一白，怔了半晌才说道：“你就是那个青梅竹马？”
　　我垂下了头，没有说话。
　　她冷冷笑了起来，那笑，苦涩而轻薄，嘲讽而厌弃，从牙缝里逼字道：“好，很好，你还真能装，在我面前装得不认识他？还和他吵架？亏我还想着怎么调解你们的矛盾，你们却是青梅竹马！”她声音控制不住地变尖，手都有些发抖了，而后忍了忍，冷嘲道：“宛欣，你的演技真不是盖的！”
　　我，我的心如有千斤重石压下，吸不进一口气……“尹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前真的没认出他来，后来认出来了觉得他变坏了，变得我都不想认识过他！我见你很喜欢他，怕说出来你心有芥蒂，干脆和他做了仇人……”
　　“你不用解释了，总之就是你们俩联合起来骗了我！把我当傻瓜！”尹姗陡地站了起来，我以为她要扇我巴掌，可是她只是双手在抖，而后眼里流出了泪水：“我总算知道了，你一直没有把我当朋友。”
　　她甩头转身跑出了卧室，什么招呼都没打，头也不回地冲下了楼去。
　　我大叫着她的名字，追了出去，可门栏拌住了我的脚，我猛地摔在了地上，而后踉踉跄跄爬起在追。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影憧憧，唯独看不到那抹粉红靓丽的身影，灵动灿烂的笑容，她抱着我的胳膊撒娇说想死你了……
　　一阵寒风吹来，灌进了我的衣领，我猛地一哆嗦，手冰凉冰凉。众人追了出来，霖枫紧张地抓起我的手，说我流血了，我将他狠狠一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啊！！！
　　尹姗拒绝接我电话，给她短信也不回，去她家找她，她关着门不愿见我……
　　我心情郁结，看什么都能想起尹姗。床头的漫画书，全是尹姗送给我的，她幸福地说着霖枫漫画画得好，然后给我讲了一晚上的《圣斗士星矢》。书桌上的相框里有我和尹姗的合照，那是我初三生日的时候，尹姗陪我去游乐场玩拍的，她还说以后每年过生日，都要陪我过，就算有了男朋友，结了婚，有了孩子，也要一起过，可以两家人开PARTY。墙上挂着一幅我和尹姗一起绣的十字绣，两只可爱的兔子，粉红色的是她，天蓝色的是我，为了选这副我俩能合作的十字绣，她蹲在库房里翻找了半个小时，漂亮的裙子被灰尘弄得脏兮兮……她拉我去逛街，教我识品牌，带我吃烧烤，告诉我哪家店的奶茶是最好喝的……
　　如果没有尹姗，我的生活里只会是没完没了的试题习题，枯燥乏味的上课补习。不会有人支持我去编排耗时又耗力的歌舞剧《皇帝的新装》，不会有人拉着我去报校广播站，也不会有人会相信我的能力让我改编电视散文的剧本，更不会有人在我被恐吓被辱骂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维护我……
　　想着这些，我鼻子一酸，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水……
　　从来没想过尹姗会和我翻脸，我不善于表达感情，说的话做的事，总那样缺少情趣，没有尹姗那般敢直言喜欢和欢喜，所以尹姗才会觉得，我对她并不在意，没有将她当做朋友……霖枫的事，我的初衷是想保护她，可却不想，越是隐瞒，越是一发不可收场。我们在一起有两年了，期间小吵小闹，没过半天就能和好，可是，这一次……
　　如果尹姗再也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眼角不自觉地滑出了泪水……
　　夜晚做了个梦，梦见我在一个小房间里试衣服，当我将衣服全脱完时，门突然被踢开了，门外站着尹姗、姚芳芳、卓雪和露紫涵……我惊叫一声，抓起衣服挡在胸前……
　　姚芳芳啐了一口骂道：有什么好遮的，不男不女的贱货！喜欢抢别人的男朋友！
　　卓雪冷冷道：她就喜欢学样，别人喜欢的，她也喜欢，真恶心！
　　尹姗也冷笑着道：亏我当她是好姐妹，她竟然背地里挖我墙角！不要脸！
　　我心口钻痛，咬着唇使劲摇头，向尹姗恳求道：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尹姗瞥了我一眼，背过了身去，姚芳芳走到我面前，恶狠狠地踹了我一脚：有本事，你把全天下的男生都抢来呀？
　　顷刻间，我四周的墙壁化作了镜子，到处都照着全身赤、裸的我，我惊得跌坐在地，而后镜子变换了一下，四周站着霖枫、李轩、冯策、付麒。我惶恐地蜷缩起身子，抱紧自己，姚芳芳对我又打又骂，拳脚相加，而四周的人纹丝不动，眼睁睁看着我被毒打……
　　突然夏榆哲拿了件衣服向我跑来，想要救我，露紫涵却拉住了他，轻哼道：你要是敢去碰她，我们就分手……
　　“欣儿，醒醒，醒醒……”我被摇醒了，好可怕的梦……霖枫坐在床头，剑眉微皱：“做噩梦了？大喊大叫的……”
　　我陡地大怒，拿起床头的闹钟朝他砸去，他敏捷地接住……平静地放了下来。
　　“你出去！谁让你进来！”我恶狠狠地骂他。
　　他没有动弹，定定地看着我，语带幽怨道：“欣儿，你有六天不跟我说话了……”
　　我翻身背对着他，心想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和你说话。

　　JJ首发，盗文自重

　　霖枫默了片刻；安慰道：“尹姗的脾气；当时闹一闹；闹得再大再凶，过一阵子就会变好……你别太难过了……这样闷着自己，会闷出病来……”
　　我咬了咬唇，如果尹姗心情变好了，为什么现在都还不愿见我呢？我心里难受得要紧；像有双大手在里面乱抓……
　　霖枫蹙了蹙眉，歉意道：“是我不好；没能处理好你和她的关系；让她误会你了……我也想过；是否与她说我们的事情；可你没有答应和我交往；跟她说……有些早了……”他停顿了一下，又劝道：“尹姗是个明事理的女生，她自己冷静想一想，就会想明白这件事情……我再找她解释清楚……”
　　“不行！”我急着喝住他：“你去解释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他愣了下，幽幽道：“我们要在一起的话，早晚要跟她说。”
　　在一起？我惊得睁大了眼，觉得有些好笑，忿然道：“你还真是想多了，别说在一起，就是做朋友，我都不愿意。”
　　霖枫面容一僵，眼里隐隐有股绞痛和失落闪过。过了许久，他才低沉着道：“欣儿，你现在对我，太狠心。”
　　我愣了一愣，没有说话，心口像是被线牵着抽疼了一下
　　“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他看着我，眼里蒙了一层暗色，停了片刻，道：“昨天，我翻找旧物，看到你送我的那个布娃娃，你亲手缝制的，为了缝好它，还将手指给扎破了……”他低低地说，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伤神：“那个时候你对我那么好，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对我？你说讨厌我，因为我变坏了，可我现在已经在努力改了……”
　　我深深一怔，看他眼里闪出的颤动，心忽然有些乱，就像白色画板上泼上了浓艳的油彩。
　　他语气变得柔缓起来：“欣儿，你给我时间改变，也要帮着我改变，你也不想我变成坏人不是？”
　　我又愣了一愣，我要帮着他改变……
　　他喟叹一声，叹的是自己：“其实，这些年我过得很没意思，也不快乐，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变成什么样的人，离开家乡后，越走越远，走得没有了方向……”他声音变得低沉，而后抬眼看着我，声音又变回了温柔：“再次遇见欣儿，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以前想要成为怎样的人……”他忽的抓住我的手，定定地说道：“欣儿，别拒绝我，带着我走，这样，我就不会迷路了……”
　　……
　　***
　　开学没多久，露紫涵跟榆哲提出了分手，理由是学习压力太大，她担心自己考不进重点班。我们学校的重点班是高三的时候划分出来的，重点班师资力量更强，班纪学风更好，如果能考进重点班，那就意味着半条腿跨入了重点大学的校门。反之，进了普通般，很可能会去念专科、技校，或者复读再考，下海打工……高考的迫近；使得每个人都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谈恋爱似乎变成了一种奢侈品，没有勇气坚持就只能放弃，露紫涵就选择了放弃……
　　榆哲闷闷不乐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