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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古剑]相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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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榣山……”绮罗轻轻地念着这几个字,莞尔一笑。“想必太子长琴与他的挚友交情甚笃,作出如此温柔祥和之曲,此情堪比伯牙子期了。”
  “恩,我想也是。”其实他那挚友根本不懂音律,只是单纯喜欢那种有人陪伴的感觉而已。不过千年时光一晃而逝,这些都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除了绮罗这样的乐痴以外,还会有谁记得,曾经榣山水边,那个善弹琴曲的仙人和他那喜欢听琴的水虺好友。
  她从来没觉得,天帝伏羲因为天柱倾塌一事对太子长琴的惩罚太重。她想到以前飞扬跳脱的桔梗,想到如今娇羞纯净的红珊,觉得这个世界就该是这样。
  凡人是那么渺小无力,他们在天柱倾塌之后伤亡惨重,太子长琴只是去仙籍入轮回,寡亲缘情缘,他的灵魂尚在,只是从上界跌落凡尘而已。
  他闯下的祸事,让他亲身体验,并非不对。撞断不周山的罪魁祸首悭臾,失去了对于龙族而言最为珍贵的自由,被人当做坐骑,一辈子不得脱身。
  然而,龙渊的铸剑师为了一己私欲,以血涂之阵铸剑,害得太子长琴连轮回转世的机会也失去,不得不一遍遍地渡魂,苟延残喘。昔日清冷淡然的仙人,沦落到这般连妖兽都不如的境地——
  他或许对天道有怨言,然而,真正恨的,其实是当年的那个叫角离的铸剑师吧?可惜凡人的寿数有时尽,他还无意识地在世间挣扎徘徊之时,仇人却早已经死去,连转世也无法找寻。当仇恨连寄托都没有,只残余下生的渴望,他会怎么样?
  厉依想起了小时候在海中遇到的那个鲛人,她选择了梦魂枝,永世沉浸在美梦之中。而初篁呢,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
  幸福的含义太过复杂,她也不知道对于厉初篁来说,真正的幸福是什么。但她是厉依,是厉初篁的厉依,她想要给他选择的机会,想要对他好,想要他得到幸福。
  或许她的羽翼还未丰满,或许她的肩膀太过狭窄,但还是想要保护他,让他不再经历那些痛苦,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桔梗转世了,成了红珊,该说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吗……
下一章老板就回来了!

  ☆、第五十章 重阳

  前些日子收到魏婶的信,希望她重阳能够回琴川,手边既然也没什么别的事,九月初八晚上,厉依便赶了回去。
  没想到魏婶竟然在城门口等她,倒是让她觉得受宠若惊了。将在龙绡宫买的红珊瑚摆在客厅的桌子上,一支镶满东海珍珠的发簪给魏婶,又取出一段碧青色的鲛绡送给魏婶的刚刚及笄的女儿丽娘做衣服,看着他们一家人惊喜不已,厉依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小依,半个月不见,你可不知道,城南的江家说是为了今年的重阳佳节,请了位琴艺高超的琴师呢。”饭后,魏婶拉着她和丽娘一起闲话家常,提起了琴川最近发生的事。“明日大家约好,插完茱萸后,申时三刻在雾灵山涧开晚宴,一起庆祝重阳节。到时候那位琴师会为大家弹琴助兴呢。”
  知道厉依爱琴,魏婶不止一次看到她独自一人在郊外的珍珠滩抚琴,想来这个消息她听了一定会很欢喜。却不知道厉依此时想到的,是第一次厉初篁所讲,琴音乃天地万物之音,用以娱人不够热闹的话。这些人大约是并不懂琴,只是听个响声罢了,不过过节的时候也就图个热闹,也并无不可。
  只是这热闹的日子,她并不喜欢。何况重阳登高,本是家族团聚之日,遍插茱萸少一人不过徒增念想,一副伤感的模样叫旁人看了也是扫兴。因此以往的节日,她从不参与。不过既然魏婶专门提起了琴师之事,这份心她不能无视,今年……就当是去听琴也好。
  于是第二日,好久没有脚踏实地爬山的厉依天刚蒙蒙亮就出了客栈,混迹在登高的百姓之中,随意地走着,顺便搀扶了几位腿脚不便但仍旧赶来的老婆婆。等到了山顶,眼看着他们插了茱萸,拔了艾草准备带回家去,没有家的厉依只能在一旁的瀑布边站着发呆。
  到了未时末,雾灵山涧的小湖旁已经点满了灯笼,满开的菊花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楚楚动人。树下陆陆续续有人铺了餐布随意而坐,大家人手一支艾草,身旁都放着些陈年好酒。厉依原本只打算坐在人群外围,但谁让她一身红衣分外显眼,即便是天色有些昏暗了,魏婶的大儿子魏绪之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她,丽娘便走过来连拉带拽地将她带了过去。
  随着那位江家家主的中年男人一句话,宴席开始了。几乎是瞬间,湖边便飘散出了一股浓浓的酒香,熏得厉依有点恍惚。
  身边的众人热情地推杯换盏,有乐师在湖的另一边吹箫,气氛正好。魏婶给她碗里夹了好几块花糕,又倒了一小杯菊花酒。
  “这重阳糕啊,单吃有些太甜腻了,不过配上这菊花酒,就好入口多了。”丽娘虽然喜爱这些甜食,但她肠胃不是太好,吃多了容易积食。眯了一下口酒,她笑眯眯地凑过来,显然是在怂恿厉依饮酒。
  “丽娘,小依酒量不行,万一醉倒了可不好。”魏婶瞪了丽娘一眼。
  “难得的重阳节嘛,不喝菊花酒怎么成?”丽娘眨了眨眼,一派天真。“再说了,这酒没什么劲,只是一杯而已,不会怎么样的。要真醉了,不还有我们吗?你说是吧,依姐姐~”
  厉依有点犹豫,她的酒量大概是属于不太好那类,只喝一杯似乎没什么关系。难得的重阳节嘛,来都来了就不要扫兴了。况且还有魏婶在,有她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好,就饮一杯吧。”说着便抿了抿酒,菊花的清香扑面而来,比其他的酒好入口多了。虽然尝不出任何味道,但也不妨碍她的夸奖。“恩,好喝。”
  “对吧?来,吃一块花糕!”丽娘塞了块点心到她手里,厉依尝了尝,冲她点点头。后者嘿嘿直笑,似乎对自己的建议充满了信心。
  菊花酒确实没什么后劲,厉依醉倒是没醉,就是觉得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什么劲。她索性挪了挪位子,背靠在湖边的大树上,迷迷糊糊地“看着”这万家灯火。
  普通人的生活便是如此吧,没那么多的冒险和刺激,不需要逆天而行,只是平平淡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简单,温馨,若是将来一切都尘埃落定,她会有机会融入到这份平淡的生活里去吗?
  回到这边已经三年多了,她的面容却停止在了死去的那一刻。虽然嘴里说着自己二十岁,然而身体却像琪雅一般,再也不能长大。琪雅救了她,却也没能救了她。不过她也不想奢求太多,她目前还存在于世,本就是最大的奇迹了。
  死而复生,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她回到这边来,也只为完成那些未了的心愿。至于其他……
  半梦半醒之间,身边人的交谈声似是隐去,清冽的琴音在耳边回荡起来。这琴声果然很冷,初篁说的没错,这种场合弹琴完全起不到娱人的效果,反倒是会让人想起伤感的事。这位弹琴的人似乎完全没打算考虑听众的心情,自顾自地弹奏,倒是有几分特立独行。但这种人会受邀为不懂音律的人演奏吗?
  可惜,即便意识有些朦胧,她仍旧能分辨出来,眼下演奏琴曲的人并不是她希望见到的人。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失望。
  “厉姑娘,厉姑娘,你醒了吗?”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只剩下鸟雀声。厉依朦胧地清醒过来,还是有点迷糊。
  “啊,魏公子。”唤她的人是魏婶的大儿子,他刚刚考中秀才,是为书生。“我睡了很久吗,大家都回去了?”
  “是的,走了有半个时辰了。”他不知是不是饮酒的关系,脸色有些涨红。“娘说你睡着,让我留下陪你,等你醒了送你回去。”
  “哦。”她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也没多想,便扶着大树想站起来,结果一个没站稳,晃悠了一下。
  “小心!”魏绪之突然伸出手来扶住了她的胳膊,手心的温度很高,让厉依愣了一下。
  她奇怪地侧了下头,站稳身体之后便示意他可以松手了。谁知,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厉依虽然还有点迷糊,但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
  “厉姑娘,我心悦你多年,你,你可愿下嫁于我?”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是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喜欢她了,只是那时的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自觉配不上她,于是发奋读书考上了举人。明年就要参加会试了,若是厉依答应,他在高中之后便来迎娶她。
  厉依听着他的话,神情有些恍惚。在这孩子的心里,做官似乎已经是他所能达到的最大成就了,他为了心爱的姑娘付出真心,努力上进,若她是普通的女孩子,说不定真的会很感动。可惜她不是,不提她身体的问题,修道之人一个闭关便是几十上百年,跟普通人相比,寿数差别太大了。
  “……抱歉,我乃修道之人,不能嫁人。”厉依怕伤了他,只是拽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公子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抱歉,我不可能回应你。”
  “我还是配不上你吗?”他痛苦地后退,脸色阴晴不定。“丽娘说,今晚的事之后,我们孤男寡女夜会之事便会坐实,到时你的名节毁了,也嫁不了旁人。”
  “……魏婶的主意?”厉依还是很冷静,名节什么的,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关系。
  “我娘她不知道,是丽娘的主意。”虽然他这么说,但她被丽娘劝酒睡着之后,魏婶独留魏绪之便已经是一种表态了。她虽然没有参与,但没有制止本身就是一种支持。
  不管平日关系多好,她始终是个外人,就算她是魏婶小儿子的救命恩人也一样。到了关键时刻,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儿子。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她本人也是个会无条件对家人好的人,所以心里遗憾,但却并没有怨恨。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这三年总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厉依不想做绝了,好聚好散不是很好吗?
  魏绪之似乎还想继续纠缠,但不知是不是想到厉依那侠义榜上前五位的“朱凰仙子”的名号,原地站了一会,便转身往回走。
  厉依叹口气,靠在了树干上,酒彻底醒了。如今琴川似乎已经回不去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有些恍惚。
  本来也没把琴川当做家的,只是魏婶的存在提供了她渴望的温暖,她便习惯性地完成委托之后便回琴川。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她还真没那么心大,巴巴地跑回去面对魏婶那张脸。
  一旦酒醒了,迟钝的精神力场里一个不太和谐的场景就这样印射到了她的脑海里。
  在虞山的山顶上,有一个人倒在地上,似是失去了意识,他的身边是摔成了两半的琴。
  这是今晚的琴师,他生病昏迷了?这是厉依的第一反应,她转身朝山顶走去。
  那人的旁边,有一只狐狸的尸体。难道是被狐狸袭击后,杀死了狐狸却受伤了?这是她的第二反应。
  【不能倒在这里……】
  他还有意识?厉依的脚步下意识地加快了些许,不知道为什么,连心跳和呼吸都随着她的跑动而加速了。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也不清楚,但总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若是错过了,一定会后悔终生的事。
  【这是最后的……机会……我……】
  穿过漆黑的山林,一身红衣的少女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山顶之上。她缓步走到倒地之人的一步之外,有些踌躇,有些胆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谁……有人?】
  那人还很虚弱,他的眼睑剧烈地颤抖,似乎非常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身体却不听使唤。厉依终是鼓起勇气碰了碰他的手腕——
  脉搏很正常,只是有一点点虚弱而已,这具身体没有任何外伤和病症。
  答案应该非常明显了,只要她稍微读一下对方的记忆,就可以确定了。
  但厉依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明明第一时间就已经察觉到了结果,却偏偏不敢相信。
  她担忧过,自己已经失去了眼睛,认不出来对方该怎么办。精神力场虽然可靠,可万一他像以前一般习惯性地屏蔽自己怎么办……
  然而事实比她想象的,要简单无数倍。
  原来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她都能一瞬间将他认出来,无关外表,无关意识,仅凭一种感觉。
  她走过去,将躺倒在地的人揽进怀里,灵力沿着他的手输了进去,缓解他的疼痛。
  “我终于,找到你了……”
  泪水就那样从紧闭的双眼中滑落,滴到那人的眼睑之上。
  他的睫毛颤动,却是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一直卡文到今天,竟然还是能保持日更也是醉了orz
恭喜小依终于找到老板!
没错,老板这段时间一直是一只白毛狐狸=w=

  ☆、第五十一章 对面相见不相识

  没有了刚刚渡魂时强烈的身体排斥反应,疲惫的灵魂得以暂时的休息。意识朦胧之中,听到了飘渺的琴音,忽远忽近,静静地回荡在脑海里,抚平了最后一点残留的痛苦。
  那音律只是十分平常的湘妃怨,琴声铮铮,清冷呜咽,他却能感受到奏琴之人那份压抑不住的喜悦和满足。这曲子,就意境上来讲已经算是弹毁了吧……
  他睁开眼,坐起身来,几乎是同时,屋外传来的琴音戛然而止。
  这是一间很平常的民宅,没有华贵的装饰,陈设也非常稀少。一眼望去就能看出,它的主人显然并不长期居于此处。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一位看起来约莫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走了进来,肩膀上站着一只会动的木头小鸟。她将长发松松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翠绿色的玉簪固定。虽然身着红色长裙,但裙子的设计简洁,鲜有饰品。行走姿势不似大家闺秀,更有种江湖儿女特有的爽利感。
  只见这人闭着双目,如履平地地抬腿迈过房门,十分准确地找到了桌前的凳子,坐了下去,顶着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对着他的方向。虽然对方掩饰了自己的灵力修为,但对他而言,却还是一目了然。
  “抱歉吵醒你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已无大碍,多谢厉姑娘出手相救。不知姑娘此番来琴川,也是因重阳佳节吗?”
  他用温柔的语气表达着他的感谢之情,十分自然地询问她为何会刚巧出现在此地。就仿佛,她真的与他相识已久一般。
  厉依明白,他之所以会这样做,纯粹是因为昨晚她的那一句“终于找到你了”让他推测两人是相识的。
  渡魂之后若是排斥严重,便并不能完全掌握身体原主的记忆,他只能看到一切碎片式的东西。从昨日他倒地无法动弹的状况就可以知道,这一次渡魂显然太过凶险,身体与灵魂的排斥非常严重。
  而在那些碎片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厉依的存在。所以他也是在赌,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他如今的身体状况还不能自理,需要有人照顾,若是她与那具身体是熟人,他就能避免掉许多麻烦。就算是弄错了,顶多就是回到自己一个人的状况,不会更糟。所以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但同时,这种选择这种行为就代表着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他不记得她了。
  厉依虽然死而复生,但容貌较之当年没有丝毫改变,虽然眼睛看不见,气质有所变化,但玄霄能在她蒙着面的情况下认出她来,初篁一定也可以,更别提她现在什么掩饰都没有。
  但事实是,他用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对待她,叫她厉姑娘。红衣盲眼,身具灵力,很容易联想到一个侠义榜上的人。他猜得非常准,她是朱凰仙子厉依。
  她应该感到伤心,遗憾,或者不甘的。她煞费苦心,为了他放弃了塞姆利亚那个乐园,独自一人承受着死而复生的惩罚,只想着帮他拿回焚寂,替他结束渡魂的痛苦。
  她付出了这么多,他却那么简单地忘了她,让她所有的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她应该为此感到生气,甚至愤怒的。
  但是都没有……
  她只是觉得有些伤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
  为什么每次渡魂,他失去的都是幸福快乐的回忆呢?
  而仇恨,憎恶,背叛却总是深深地刻在灵魂里,不断累积。
  突然想起砺罂,那个以七情为养分的魔曾经说过,憎恨与恐惧,是世间最强烈最持久的感情。幸福快乐永远都是短暂易逝的,转眼便会被抛诸脑后。只有憎恨,会随着记忆一起沉淀,像是陈年的美酒,越醇越香。
  人活着,应该都是为了追求美好之物。而他每活一世,留下的几乎都只有伤痕累累的痛苦与绝望。但就算如此,他仍旧挣扎着,在泥泞中摸爬滚打,哪怕姿态再卑微也绝不放弃那一点点生的希望。
  她可以就那样随随便便地死去,但他不可以,就算再艰难,他也必须活下去。
  死去很容易,而被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所以她没有资格去责怪他的忘却,更别提这遗忘还是因为渡魂导致的。若是她早一些回来,早一些完成人体炼成,他就会少丢失一些美好的回忆了。
  或许是她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他察觉到了些许问题,隐藏在被子下的手略微使了力,便开口询问。
  “厉姑娘?”
  “少言你还是同以前一样,叫我朱凰就好。”厉依自然发现了他的动作,也明白虽然自己救了他,但此时的他必然还是存着戒心的。
  还好她有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就把那些所有人的记忆全部都筛查一遍,否则此时还没办法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名为姬少(四声)言,是长安城内一位富商的么子。但比起经商,他更喜欢吟诗奏乐,虽饱读诗书,却对经营仕途毫无兴趣。他的人生理想就是游山玩水,奏乐怡情,广交知音,踏遍山河万里。
  还好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有父兄在倒也由着他。此番出来游历,纯粹是因为不满家中给他订下的亲事所以落跑的结果。
  不过这些事,某个刚渡魂完的人并不知道,他除了知道自己是被邀请来琴川的琴师,名叫姬少言以外,什么别的记忆都没接收到。
  “以前听你提过,说琴川的重阳花糕风味独特,恰巧有相熟之人来信相邀,信中还提及有琴师来此做客,我便想着会不会碰见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颇为随性地倒了杯热水,十分自然地走到床边坐下,递了过去。
  “粥还在热着,等下我端来给你。你身体还未好全,茶是暂时不能喝了,只能委屈你先喝些清水。少言,可不要嫌弃我待客不周啊。”
  她料想对方就算怀疑也肯定不会拒绝自己,果然,姬少言完全没有一点生疏地伸手接了杯子还顺带道了声谢,从善如流地改变了称呼。
  “怎么会呢?此次多亏了朱凰,若不是你,昨晚在下恐怕凶多吉少了。”说着就一脸真诚地编了一段登山赏月,却路遇妖邪,虽然有友人相赠的护体宝物保住性命,但那狐妖的临死反扑还是伤到他的故事。
  “原来如此,昨晚死在你身边的那只狐狸便是……”还好面瘫,不然厉依真是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反应能骗过对方了。
  不得不说姬少言是位天才,编都编得这么靠谱。因为这原主还真是有那么段跟狐妖有点牵扯不清的前缘往事,就算说出去,真认识原主的人也不会怀疑。
  “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这种你一句我一句没一句真话的聊天她发现自己有点承受不了,果断转移了话题。“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过的,我在寻人一事吗?”
  “当然记得,莫非已经有所进展了?”
  “恩,我找是找到了,不过他生了一场大病,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厉依字斟句酌,想要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又不能让他猜出来她到底在说什么。“少言,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找到便好,只要人还在,那就不算太迟。”他的回答也非常谨慎,生怕自己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失去之物固然可惜,但失去就是失去,强求不来。”
  “恩,也是,不过是重头再来罢了。”
  她已经不会再死了,不会再抛下他一个人。
  只要两个人都还在,回忆什么的总能创造出更多。
  虽然有点可惜,不,是非常非常可惜……
  那短暂的,幸福的,现在想来有些虚幻的十年。
  “少言,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其实在他昏迷期间,该检查的她都检查完毕了。除了灵魂与身体不匹配造成的排斥反应以外,这具身体非常健康,并无其他病痛。“恩……似乎没什么问题了。保险起见,今晚我再输一次灵力给你,应该就彻底无碍了。”
  “多谢。”
  姬少言也是没办法,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慢慢去找最合适的宿体了。以这具身体的年龄和匹配程度而言,他的排斥反应照理来说应该是非常强的,昨晚那无法抑制的剧痛和对身体的完全不能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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