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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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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地假扮男子多年而不穿帮的女人,也一样!
在土方彻底失去耐心之前,雪叶突然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
“隼人君……现在还想要知道那以后在小梅姑娘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又来了。假如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她还是拿这个化名来称呼他的话,那么准是代表着她又在转什么古怪的念头了。
而且她的这种笑容太奇特了,土方几乎下意识地立即否认。
“不,没有那样的想法。……那种乡下的町人家女孩子,想必会有安稳平顺的人生吧,就像……呃,家乡的那些人一样……”
他险些随口把阿琴的名字说出来当作例子,还好他及时咽了回去,差一点咬到舌头。这种笨拙的说话方式让他感到一阵羞恼不适,他恼怒地瞪着她。
“……事到如今还要提这样的事,有什么意思!”他义正辞严地斥责她。
雪叶睁大了双眼盯着他的脸,突然扑哧一声失笑出来,轻轻咬着下唇,故意做出一副又是可怜、又是害怕遭到他的斥责的怯生生样子来,灵动的眼眸深处却闪着近乎恶作剧一样的光。
“欸,我还以为土方先生想要听一听这样的消息呢。”她无辜地眨了眨眼,说道:“即使知道小梅姑娘现在的生活和土方先生的设想有着天壤之别,那样也无所谓吗?”
这个问题太劲爆,土方感觉自己的脑子一时间受冲击过度而停止了运转。
“……哎?!”
他看到面前这个女人历经战争和流离,穿越了生死之后,仍然显得年轻而美丽的面孔上,露出一抹他很熟悉的、狡黠的笑容。
“我说啊,小梅姑娘现在……大概没有像土方先生您所设想的那样,嫁给一个乡下男人,也没有生养什么孩子呢。”
“你……你说什么?!”土方极为震惊,脱口问道。
“欸,我说啊,从那天分别之后,小梅姑娘大概也离开了那座小镇,像土方先生一样地努力去修行呢。……后来,她的修行完成了,于是她来到繁华的京——”
雪叶仍然语气和缓地说着下面的话,向上斜飞起来的眼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土方突然醒悟到,这种表情,很像他记忆里的一个人。
“……然后,完全不打算按照土方先生替她设想好的戏本走下去的小梅姑娘,压根就没有在那种小村镇里找个男人出嫁的计划,而是假扮成一个男人,打算去参加当时还没有名震京城的浪士组……”
……那笑起来的时候微微向上斜飞的眼角之下,唯独缺少了一颗泪痣。
“后来的故事,想必土方先生都已经知道了。”
面前这个比当年记忆里的小梅漂亮得多的女人,睫毛微动,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红润的嘴唇微微弯起,形成一道好看的弧线。
“……土方先生,果然成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
“您所发出的光芒,一定能够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就像您的生命一样。”
她清亮美妙的声音落下,一瞬间屋里竟充斥了令人有点窒息的沉默。
土方震愕地睁大了眼睛瞪着她的脸。
这个从浪士组还没有在京都站稳脚跟开始,就一直坚定地跟随着自己的女人——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压根不知道她是个女人——究竟正在告诉他一个怎样的故事?!
她在告诉他,在他那些背着药箱奔走于村镇间的年轻岁月里,也曾经有过她的存在吗?!
“……小……小梅……?!”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从喉咙间挤出这种类似于窒息了一般的声音。
他看到面前的女人目光闪了闪,露出一个似曾相识的笑容。
那个笑容穿越了时间,也穿越了空间,甚至穿越了不太一样的面容,从安政五年那个最后的夏日飘飘荡荡向他而来,带起一阵半是虚幻、半是梦境一般不真实的缥缈感。
【……即使这样也不能击败土方先生,该羞愧的是他们。】
他恍惚了一霎,才意识到那不是记忆中的小梅,而是面前的雪叶发出的声音。
一模一样的语气,仅仅只是声线有着微妙的不同而已。假如她不是后来从未再说过这句话,令他无从对照的话,他原本应当更早猜到才对。
“我一直都想对土方先生重新说一遍这句话。”她的语气非常温柔,似乎带着轻轻的一丝叹息。
“土方先生,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从那个时候起一直到现在,不管面临怎样艰难的环境,不管要承受多么巨大的压力和痛苦……却从未被那些人所击败过。追随在您身边的时候,我心里经常会回想起这句话。”
似乎也并不等着他把满腹的疑问说出口才开始解释,她很自然地开始了叙述自己那个视角下的那部分故事。
“在最初相遇的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过以后还有和您重逢的一天。”
“那个时候,刚刚出师的我,是奉了舅父和兄长的命令,化装潜伏在那个城镇,打算监视一位我们即将伏击的大人物……听说他曾经和舅父家效力的长州藩联手,后来却背叛了当初的约定;而长州肯定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遇见您的时候,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您是谁,只是单纯地注意到了您坐在树下,盯着手里那个碎得已经没有办法吃掉的饭团,脸上是既困惑、又烦恼的表情……”
因为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她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朦胧的笑意。
“……也许是那种表情令我心动了吧……”她叹息似的说道,“所以我只是想帮您解决您的困扰……”
土方又惊奇、又诧异地听着她的叙述,心头似乎有一种被长久隐瞒的恼羞成怒在隐隐翻滚着,但是到了后来,却又慢慢地沉淀成了一种淡淡的怀念。
“……胡闹!”他忍不住还是呵斥了她一句,“你当时是在化装潜伏中?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擅自在街头和陌生人搭话,可能会给你带来怎样危险的后果?!”
雪叶好像一霎那吃惊似的眨了眨眼,随即翘起唇角,笑了起来,仿佛很开心于看到他关心当时的自己——虽然已经迟了许多年。
“……我当然知道呀。”她柔声答道,“但是……我想土方先生大概就有这样的魔力,能够让人愿意为了您而去冒险吧。”
土方一时间噎住,脸上飞快地露出一抹不自在的表情,哑口无言地瞪着发出这种大胆言论的她,张了张嘴,最后恼怒地吼道:“……什、什么魔力!你以为我是妖怪吗!”
雪叶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快活的清脆笑声。
“……在那之前,我已经在那个镇子呆了两三天了……我知道土方先生不是我任务的目标,只是个行方的药商,不会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我其实也知道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应该多生事端……可是,我大概是不想放弃这种唯一能够和您产生一点因缘的机会吧……”
※※※※※※※※※※※※※※※※※※※※
7月3日:
关于这个番外的时空穿梭问题,作者菌要稍微啰嗦地解释一下。
原本这个番外的设定是为了回归篇而写的,因为觉得每一卷的回归篇都相当于续篇有点缺乏新意,所以当时写大纲的时候构思了很多不一样的设定,比如平行世界、再比如就是这个番外,正文发生的时间线比较靠后,对于妹子来说却是发生在先;番外是发生在回归篇的时候,对妹子而言是后发生的事,但实际上穿越到的节点对于土方来说却更早。
然后这次回归篇的穿越又触发了世界和时间线的自我修正,导致土方这种真正生活在本世界的原居民认为这件事就是发生在自己过去的事情,也就是说,后发生的穿越事件和副长的人生时间线真正融合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认真算起来,妹子的年龄会稍微有两三岁的出入。因为按照副长的印象,12年前妹子16岁→现在妹子应该差不多二十七八岁(按照历史来说,副长这个时候34岁,1835年生),但是实际上妹子这个时候大概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也就是说,还是比1844年生的总司和小一大两岁)。
嗯,顺便把这一卷里的年龄设定也说了,咔咔咔。这一卷都结束了才把准确的主要人物年龄列出来好像有点晚了,不过文中也提到过几次,说总司和小一都是年下吧【。
302?无责任番外?土方篇【之二】?END
土方错愕地盯着她; 觉得自己今天所听到的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个女人好像一向不吝于大胆的表白。但是她今天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还是成功地突破了他能够想像的极限。
那个时候……她大概最多最多只有十五六岁吧?一见而倾心这种事情……是能够随随便便就决定的吗?!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而且她既然已经说了自己当时“刚刚出师”,那么就是刚刚被培养为一个合格的死间,或者杀手; 或者密探吧?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意志动摇; 冒着让任务失败的风险……
……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简直办事草率得过分哪。到底是怎么才变成后来那种可靠的人的呢……?怎么都想不明白啊。
雪叶大概是看出了他没说出来的对她的那些不满,笑眯眯地假装没看懂他眼神里对她的行为的无言质疑,继续说道:“啊,后来的事情……那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土方先生第二天主动叫住我; 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么高兴……”
……她还敢提这个!
血气一瞬间涌上了土方的脸和大脑。他气咻咻地瞪着她; 忍不住的一连串呵斥冲口而出。
“我……我只是想把那块包布还给你!我……”他难得地结巴了一下,决定立即跳过这个令人难堪的话题。“我还想问问你; 既然你当时在执行潜伏的任务; 第三天为什么又要在……在那种时候帮我!万一……万一你卷入那场混战……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雪叶看似有点惊讶地睁大双眼; 继而灿烂地笑了开来。
“土方先生一直在为我担心吗?……放心吧; 我对自己的身手心中有数。我既然敢出手; 就很确定不太可能惹上麻烦……泼水也就还罢了; 那些人应该庆幸我没有带飞镖,也没有用投掷飞镖的力度向他们扔石头才对……否则,他们里面可是会有一两个人受伤的啊?”
“扔……扔石头?!”
土方一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他猛然张大了嘴; 震惊似的反问道:“你……那些石头是你扔的?并、并没有什么拜托来的邻居次郎君之类的帮你扔石头……?”
“邻居?!”雪叶困惑地歪着头想了一想; 很快就笑了起来。“啊; 当然没什么邻居了。我又不是真的住在那座镇子上的町人之女啊。我当时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怕你追问为什么我能躲在那么远的巷子里就能用石头丢中那些歹徒,才这么说的……”
“你……!你真是……!!”土方恼火地喝道,觉得头顶上都要冒烟了。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想起来,当时莫名其妙还为了这个胆敢冒着巨大风险替她出力丢石头的、叫做“次郎君”什么的邻居而小小纠结了片刻的自己,还真是像个傻瓜啊!
雪叶错愕不解地歪着头,一脸又是迷惑、又是有点小小心虚的表情,垂下视线,从长长的睫毛下偷窥着他的神色。
土方连连深呼吸了几次,还是觉得心头一把火直冒,也不知道是冲着谁的,然而简直燃烧得难以控制。
他一把攫住她的双肩,把她硬拖到自己面前来,用力摇晃了好几下。
“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戏弄我吗?!当时,你干嘛要跑过来帮我?!即使我打输了,也是因为我稽古不精,技不如人!你有你的使命,跟我毫不相关,和我扯上关系能有什么好处?!你是昏了头吗?!……”
她好像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呆了似的,一时间呆呆地任他冲着自己的脸咆哮,既不还嘴,也不反抗。但当他吼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看到她的眼珠迟钝地转了一转,然后,眼里呆滞的神色消失了,浮上了一层盈盈的水光。
“……啊,是啊,我大概就是昏了头了。”
土方一怔。“……什么?!”
“我想我就是昏了头了。”她果然又重复了一遍。
“不管自己有着怎样的任务或使命,眼里永远能够看到土方先生的存在……想要帮助这个人,想要不令他失望,想要看到他达成自己的梦想和目标,想要看到他发光……从那一刻开始,我想这就成为了我自己的一种本能的希望吧。”她慢慢地抬起眼帘,凝视着他的面容,脸上充满了坦率和真诚。
“这么看起来,也许我才像是个傻瓜呢。”她微笑起来,语气温柔得像是安政五年那个最后的夏日里,晴空中漂浮的白云一般。
土方:!!!
“在说什么啊你……!!别戏弄我啊!!”他尴尬地低声喝道,觉得不管再听多少遍似乎都无法习惯这么直白的话!
真是的,难道就不感到害羞吗……?为什么每次不自在的都是他啊?!明明以前在箱馆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果然,她又说出了更让人不自在的话。
“咦,土方先生不希望我跟你扯上关系吗?……这真是太遗憾了。”她叹息了一声,就好像显得真的有多么惆怅似的。
“您没忘记我以前说过的、自己少女时代的梦想吧?”她笑嘻嘻地问道,好心地提醒他,“我啊,将来想要变成一个大财主衣锦还乡、迎娶一个美男子、走上人生巅峰呢。副长,你相信我吗?”
土方:“……哪个正常的少女会在十几岁的时候梦想这些事情啊!!喂,你!既然叫我‘副长’的话,那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在戏弄上司吗!?”
她哈哈大笑起来,显得愉快极了。
土方更生气了。
最后,她终于注意到他闹别扭一般的神情,于是勉强按捺住胸中涌动着的笑意,强行转移了话题。
“啊,说起来……那次的任务,是我第一次杀人哦。”
土方:?!
“在您离开那个镇子的当晚,截杀令就下达了……长州这边似乎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了舅父家这边来做,所以舅父家那里也派出了身手最好的人,在那个镇子上埋伏起来,当晚把那个大人物以及他的随从,都截杀在他家族的老宅前……我也被命令参与这个行动,而且,杀了一个人……”她似乎一边回忆着、一边慢吞吞地叙述道。
土方情不自禁地问道:“……是谁?”
她注视着他面容的视线一瞬间就向旁边飘开了,她的声音也似乎变得死板起来。
“……是那个大人物身边的小姓。那孩子很年轻,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脸的稚气,拔刀都拔了两次才拔/出来……”
她的叹息里带上了一抹自责似的情绪。
“我知道他是无辜的。即使他服侍的大人做错过什么事,也跟他无关。可是我不得不向着他挥下刀去,因为身后有同来的人监视着我,我不能像他所服侍的大人那样做错选择,我不能死,我还有姐姐被他们控制在手里……”
土方哦了一声,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幕府大老井伊直弼被刺杀的时候,听说近藤君也跟着人潮去看了现场。回来以后,也曾经向他描述过当时的场景。
皑皑白雪上,鲜红刺眼的血液流满一地。冰冷的尸体七横八竖地躺在地上,都是跟随着井伊大老的那些随从和武士们。
……现在想起来,也许她当时面对的,也是同样的场景吧?
“……那是你第一次杀人?”他不知不觉地又问出声来。
“……是的。”在回答他之前,她不知为何有一丝迟疑。
然而,她很快就又技巧地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很自然地把刚才一瞬的窒碍一带而过。
“……那么,土方先生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吗?”
土方一窒。多年前在多摩的那一夜又清晰地在脑海中浮起。
只能拖着木刀的无能为力感,那是第二次感受到。
现在想起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力感的时候,他让一个年轻的女人为了援救自己而冒险……第二次感受到这种无力感的时候,他又让自己这一生最信服的、兄长一样的人物近藤君,为了援救自己而冒险……
他苦笑起来。
“……不是什么光彩得能让人夸夸其谈的记忆啊。”他老实说道。
“说起来,与其说是我第一次杀人,不如说是近藤君第一次杀人吧。”
“那是我们还在多摩乡下的时候,盗贼趁着黑夜来抢劫乡邻家的钱财,我和近藤君当时受命帮忙守备,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带了枪,开枪打中了近藤君的手臂……我几乎是立刻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怒火燃烧了起来,丧失了理智一样地拖着一柄木刀就猛然冲了出去,和对方搏斗……”
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土方轻声叹了一口气。
“后来,在激战中,我当时剑术不精,木刀被击中而脱手……近藤君为了救我,拼了命一样冲上来向着那个穷凶极恶的盗贼当头一刀挥下……”
雪叶看起来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啊了一声,眨了眨眼睛。
那副表情意外地有点笨拙,刚才灵动又狡猾的神色消失了;土方咳嗽了一声,看着她的表情,不知为何感觉没那么糟糕了。
“后来,我的大哥为次郎君对我和近藤君说:在刀面前,人是平等的,最后求生欲强的人才能活下去。”他感叹地说道,“大哥虽然眼睛不能视物,但心境却非常清澈明白……他自己说:我眼睛看不见,但也有因此而看见的东西。正是因为不用看无关的东西,才能够感受到重要的东西……”
他苦笑起来。
“不过,哥哥大概只是为了安慰我吧。……也许,我是个力量很渺小的人。信念和志向虽然远大,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却总是无能为力——”
他的话被她突如其来地打断了。
“不。”
她终于把视线转了回来,重新凝视着他。他仍旧握着她的手臂,而她就这么十分自然地顺势把自己的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之上。
“近藤先生那个时候,一定是感受到了土方先生的决心,想要跟土方先生并肩战斗……”
“也许,这才是近藤先生所感受到的,重要的东西。”
“就像土方先生的大哥所说的那样。”
“不管什么时候,近藤先生关心着土方先生的那种心情,都可以清清楚楚地体会到呢。”她的唇角浮现一丝笑意。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那天在那个镇子上相遇以后,即使我拼上性命帮了土方先生一次,土方先生也毫不犹豫地抛下我走掉了,回去找近藤先生的原因吧——一定是近藤先生的那种关心,在你心目当中更重要的关系。”她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一瞬间又把话题拉回了安政五年的那个恼人的夏日。
土方:“……”
啊,可恶!完全说不过她,怎么办!
他此刻是盘坐在榻榻米上的姿态,而她则跪坐在他面前,一脸促狭的狡猾笑意,目光闪闪地盯着他。
他感到一阵因为自己落居下风而产生的气恼,稍微思考了一下,注意到自己此刻正巧握着她的手臂,于是产生了一个绝佳的念头;顺势手上一用力,把她的身体猛地往自己这边一拖。
她似乎事先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惊呼了一声,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下就摔倒在他的怀里。
他顺势扳住她的肩膀,贴近她的脸。猛然接近的两个人的气息混合在了一起,他满意地看着她脸上刚才还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立刻就崩解了,脸颊也倏然涨红了。
她好像有点不知所措似的,结结巴巴地低声叫道:“呃……那个……土方、先生?!”
土方勾起唇角。
重新占据了上风的感觉好极了,他想。
总是被队士反杀的话,多没有威严哪。
他低沉地轻声哼笑了起来。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道。
她现在已经完全处于弱气的那一方,就连声音听起来也是弱弱的。
“那个……为什么、突然……?”
那两片柔软红润的双唇里,平时总是流畅地说着莫名其妙就能让人折服并听从的言语,现在吐出的却是难以称之为句子的断断续续的单字。
这种想法让他一瞬间感到有些有趣。仿佛安政五年的那个涉世未深、还有点喜欢耍弄小聪明和小手段来达到目的的青年这一刻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一般,他有点坏心地贴近她的嘴唇,两个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她果然看上去更加紧张了。
“突然?”他轻声笑了起来,紧贴着她的嘴唇摇了摇头。
“我不是正在做那个时候你期待着我会做的事情吗?”
轰的一声,她简直炸成了一朵烟花。
“我我我没有……没有想过要……”她结巴得更厉害了,而且因为稍微一动,双唇就会轻轻擦过几乎要重叠在她唇上的、他的嘴唇,她浑身僵硬着,声音听上去都快要变形了。
“……哼,我可不信。我记得你当时可是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我的……”
他轻轻用右手的食指勾起她的下颌,声音沉下去,听起来磁性得几乎有点色气的意味了——这个时候她才恍然意识到,副长并不是只靠外表和爱炸毛,才能够收获堆满屯所案头的海量情书的。
但是她的种种想法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下一刻,他的嘴唇落了下来,覆盖在她的唇上,给了她一个悠长而充满热情的吻。
当两人的嘴唇终于分开的时候,他微笑起来。
“想想看,假如那个时候真的这么做了,好像也不坏,是吧?”他戏谑般地问道。
她的脸颊还红得近乎滴血一样,但闻言却竖起了双眉,好像想起了什么别的事情似的。
“我那个时候装扮成一个丑姑娘,所以土方先生根本不会看上我的。”她坦率地反击道。
土方:“……”
一句话反杀了占据上风的副长,雪叶的脸上又绽放出那个得意洋洋的笑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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