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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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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审神者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在两人对峙之时,因为要全神贯注观察他的意图、预判他下一步的动向,所以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表情和身形的动向之上,对他的五官和外形上的微妙异状并没有过多关注。
现在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这一切,她忽然感受到了那种所谓的“暗堕会造成的真正伤害”的直观形式,不由得内心咯噔一下,仿佛有种冰冷的浪潮涌了上来,一点一点慢慢将她覆盖,淹没,直至完全灭顶。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内心所涌上的寒意,最后只得咬紧下唇;因为不这么做的话,她可能就会逐渐因为这种冰冷的感受而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在发抖,一直抖到连牙齿都咯咯作响——
髭切冷眼看着这一切,忽然摇了摇头,换了一副表情,无声地勾起唇角,充满怜悯地注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地说道:“哦——可怜。”
他注视着她,慢慢地把自己摊开在她眼前的那只右手收回来,在自己的颈间,试探性地捏住了她手中太刀横在他咽喉处的刀背部分。
然后,他慢慢地用力,将那柄刀渐渐拉开,远离他的咽喉处——并没有受到任何反击或抵抗。
这个结果让他血红的眼瞳中浮现了一抹真正的笑意。
他慢慢将她的刀锋拉开到距离自己的咽喉一尺有余的地方;脱离了刀锋的威胁之后,他并没有立刻跳起来攻击她、也没有立刻远远地逃离她,而是彻底地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女审神者——这位弟弟口中的“好主人”。
“我把弟弟托付给你了。”他突如其来地、简单地说道,“天真丸虽然有点天真……不过,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他吧。”
膝丸:!?
“……阿尼甲!”他在一旁兴冲冲地喊道,一脸感动得要死的样子。
“跟我们一起回去吧,阿尼甲!长相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啊,阿尼甲就是阿尼甲……我也好、主人也好,或者是本丸的大家也好……只要好好解释的话,大家一定会理解阿尼甲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的苦衷……”他又是激动、又是苦恼,用一种殷切而期盼的表情,这么颠三倒四又认真异常地冲着站在女审神者面前的髭切这样说道。
尽管膝丸这么说着,站在女审神者面前的髭切却连头都没有转过去看上弟弟一眼。
他扳开了女审神者指向他喉间的刀锋之后,血红的双瞳紧紧锁在她的脸上,仿佛带着一股能够蛊惑他人的力量那般,他向着她持刀的手腕缓缓伸出了手;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女审神者的眉心轻微地跳了跳,却并没有立刻暴起反杀他一记。
髭切笑了一笑。因着那个笑容,变得有点尖利的小小虎牙在他的唇畔若隐若现着。
然后,他缓慢但坚决地微微用力,将她的手腕翻转了小半圈、再慢慢按住她的手,向下一点点扳过去,直至将她的手完全按到垂落身侧的程度,手中的刀尖彻底指向地面——
“嘛,源义经虽然对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但是,总算还有一位审神者看起来是不错的。”他用一种轻描淡写的悠闲语气含笑说道,那副在他未曾暗堕的时候游刃有余的态度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女审神者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声音听上去像是从咽喉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他,到底做了什么?!”
※※※※※※※※※※※※※※※※※※※※
11月27日:
周末两天出差,酒店的WiFi简直烂到令人发指……一点都上不去啊,桑心。
本来想码一点就先放上来的,但想了想这一段情节算是一个整体,还是囫囵个儿一起放上来吧~~
反正在周三之前应该每天都会有很肥的更新,这是榜单的要求啊~~
最近大家都不太理我了,作者菌感到自己在渐渐枯萎中啊
渐渐枯萎的还有灵感和脑洞……这样下去要糟糕啊【不
PS。 谢谢小天使游光的地雷~(づ ̄3 ̄)づ╭~
706?【回归篇?之四】?131
“哦~你想知道真相?”髭切作出惊讶的表情; 直视着女审神者的眼睛; 就那么定定地凝视了片刻,忽然微微一偏头,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潦草地回答道:
“嘛……因为那个人被他的哥哥——呃,也就是我的前主人; 镰仓殿——最后暗算而杀害了; 所以他也痛恨我吧。在找不到镰仓殿本人质问或复仇的情形下,他满腔扭曲的怒气也只能全部倾泻在我的身上了~”
女审神者沉默了片刻。
“……果然是这样吗。”她应道。
髭切微微扬了扬眉。
“你能猜到,不知为何我一点都不惊讶呢。”他笑谑道,“毕竟是莫名其妙就能跟源氏还有藤原泰衡扯上关系的人……假如你的手腕和见识就只有那么一点的话就说不过去了啊~”
悠闲地随口开了一句嘲讽之后,他也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而是深吸了一口气; 慢悠悠地续道:“刀剑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够代表着自己的主人——嘛; 至少是能够代表着一部分——所以; 作为输家的源义经; 想找镰仓殿理论或报复而不得; 我就是戳在他面前的最好靶子; 是不是?”
说完; 他居然用一种期待着她点头称是的表情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就活像他真的在等待着她的赞同似的。
女审神者默了片刻,慢慢地开了口。
“所以……镰仓殿作为他全心全意信赖并效忠的哥哥; 却忽然对他产生了忌惮、进而对他下手; 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被这样追杀至死而产生的刻骨怨愤和不甘; 这一切都足以让他也化为厉鬼——是吗。”
髭切哼笑了一声。
“不过……就这么迁怒于无辜的别人,这个样子的源九郎义经——”她忽然冷哼了一声,声音里也带上了一层怒气。
“……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几个字,她几乎是以一种咬牙切齿的口吻说出来的。
髭切闻言一挑眉,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色。
“哦~?!”他饶有兴味地问道。
“你……到底在替谁抱不平呢?”
膝丸:?
膝丸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女审神者的眉心微微一跳,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以一种直白得可怕的语调说道:
“……我,曾经认识过一个名叫‘九郎’的人。”
膝丸:!!!
髭切:“……”
女审神者似乎不太在意源氏兄弟两人的感想,继续说道:
“同样,我也认识过一个名叫‘藤原泰衡’的人。还有那位‘镰仓殿’,虽然和他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政子夫人……我们也是有过一定的交锋的。”
膝丸:“诶?!”
髭切:“哦~”
女审神者平静地继续叙述道:“作为镰仓殿曾经的……部下——或者说,手中的一颗棋子——我也曾经去到过平泉,目睹过泰衡和九郎最后的时刻……”
膝丸:!!!
髭切微微叹了一口气。
女审神者之前叙述的时候,因为回忆之故,显得有点出神。说到这里,她忽然调转了视线,直视着髭切,目光里流露出了悲哀和坚定之色。
“所以,九郎感到不甘或憎恨,甚至想要找镰仓殿复仇,我都觉得那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现在的他,已经走得太远了……”
“没有能力找到真正的仇人,而迁怒于刀剑的……这样的人,已经从历史中的英豪,变成了弱者——”
“九郎,我同情他。但是,现在必须阻止他。”
她恳切地望着面色晦暗的髭切。
“为此,你可以帮我吗,髭切君?”
“不仅仅是因为你对膝丸来说很重要,我也很想让你加入我们——”
“而是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这是,只有你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髭切那双血红的眼瞳微微睁大了一霎,之后,沉默良久。
然后,他缓缓松开了握住她持刀右手的那只手,反而抬起自己的右手,慢慢伸向她的脸——
冰冷的指尖,碰触到了她光洁细致的脸颊。
膝丸:!?
无视一旁的弟弟猛然瞪得不能更圆的眼眸,髭切微微俯低了脸,血红的双瞳深深凝视着女审神者那张因为方才的激斗而染上了一些尘灰、却仍然显得纯净无畏的面容,忽然勾起了唇角。
“不行啊。”他说。
因为暗堕而变得有些粗糙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女审神者的颊侧线条,髭切翘起唇角,笑得又天真又残忍。
“如你所见,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用宛如情人一般耳边低语的柔和口吻这样说着,他血红的眼瞳中逐渐氤氲起了一层雾色。
“从我在战场上下定决心反戈一击、加入时间溯行军的那一刻起……”
“我就已经丧失了回头的资格。”
他的语声低回宛转,像是多愁善感的恋人一般充满了温柔的悲哀和忧愁。
“虽然只是为了摆脱源义经的折磨——但是这样的理由是不会被除了你和……膝丸之外的任何人接受的吧。”
女审神者:!!!
她所惊异的,并不是髭切对她请求的拒绝,而是——
髭切第一次,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弟弟的名字。
这是她在游戏原作里都没有见过的事情。
虽然髭切的那一句话如同耳语,除了她之外,即使是膝丸本人大概也不会听到;然而在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
髭切是不会跟她回去的。
并非因为自己的恳切没能打动他,也不是因为他并不重视苦苦找寻自己的弟弟。
正是因为他重视着这个弟弟,也正是因为他相信了她所说的话,他才不会跟他们回去。
而是选择与他们诀别。
柳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因为不这么做的话,她害怕自己鼻子一酸,就会让眼中充盈了软弱的泪光。
而身为源氏重宝、自有其傲骨的髭切,应该是不需要这种同情的眼泪的吧。
她听见髭切发出一声低低的闷笑。
“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
他微微拖长了一点声音,那种她记忆之中温柔腹黑的声线又回来了。
“……不要在男人面前就这么驯服地闭上眼睛。因为这种样子会让人想要……亲吻你的哟?”
柳泉:!!!
她下意识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髭切的脸在她眼前极近的地方——近到了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冰凉,却像是一种气味清寒的沉香;并没有她在其它时间溯行军的身上所感受到的那种腐朽呛人的恶味。
下一秒钟,她感到他的嘴唇轻轻掠过她的脸颊,停在她的耳畔。他的气息连同他温柔腹黑的声线一起,从她的耳孔径直钻入她的身体。
“下一次,假如在战场上遇见我的话,我就会跟你回去。”
“到了那个时候,要善待我啊……”
“主人。”
柳泉鼻端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并不是因为髭切这样的举动刺激了她的神经、引发了生理性的泪水分泌。
而是因为她知道,他在说真话。
他也在说谎。
他承认她是他的审神者了。
然而与此同时,他也将会永远地离开她和他的弟弟。
下一次也许在战场上,还会遇到名为“髭切”、身为源氏重宝的名刀。
然而那一振“髭切”,穿着雪白的出阵服外套和长裤、有着铂金发色的付丧神,并不是眼前这一位。
即使未来她在战场上夺下多少振“髭切”,也永不可能是眼前这一位了。
……你曾经在得到一个人的瞬间同时失去了他吗?
现在这样,就是了。
她忍不住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试图挽留他。
“不……髭切君……在你恢复之前,我想我可以把你藏匿起来,我们再来想想办法……”
髭切直起了身子,收回了那只攫住她脸颊的手,好笑似的看着她。
“……然后呢?”
柳泉:??
髭切血红的眼瞳温柔地注视着她,那副形如厉鬼一样的形貌已经不见了。虽然额头上的短角和肩胛上生出的骨刺仍然还在,他的表情里却仿佛含着一抹既安静、又有点无可奈何的,温柔的纵容感。
“你从战场上捡回了不能用的刀剑,然后为此还要被时之政府追责?即使你有着多深厚的来头和背景,你也不可能和时之政府对立的吧?”
他微微摇了摇头,哂然一笑。
“啧啧啧,真是……有勇气到了——有种可怕的天真呢。”他评价道。
“和天真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些近似……这就是天真丸那么轻易就服从于你,承认你是他主人的原因吗。”
柳泉:!!
下一刻,髭切往后退了一步。
“别开玩笑了。”他美妙的声线忽然变得冷然,如同冬日尚未完全结冻的河流里,碎冰沿着山势和河水蜿蜒而下,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音一样。
“无法派上用场的刀剑,就理应放弃。这是无情的杀戮战场,小姑娘。并没有地方来安放你那些无用的同情心和仁慈。想要凭借自己深厚的背景经历或者出众的剑术走在悬崖的边缘,等到危险几乎降临的时候还要在刀尖上跳舞,也是鲁莽的举动。”
髭切一字一句,残忍但深刻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以前究竟是谁的部下……但你现在是大将了。身为大将,就要有所决断,就要懂得取舍……”
他叹息了一声,将目光投向一旁错愕的膝丸。
“我,要去寻找如何净化自己的正确道路。在那之前,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膝丸:!!!
“……阿尼甲?”他充满疑惑和焦急地叫了一声。
髭切笑了。
“啊。……在那之后,你们就到战场上来找我吧。我会去和最厉害、最深不可测的敌人战斗的。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要及时来支援我啊。”
膝丸:“……”
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膝丸张了张嘴,又停下了,脸上满是遗憾、不解、焦急和痛苦的表情。
“可是,阿尼甲……!”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像什么言语也不足以表达他此刻内心的所有想法似的。
“在那之前,你要怎么办呢……?”
髭切走回刚才在激战中被柳泉打落本体刀的地方,俯身拾起了那柄刀,还刀入鞘。锐利的刀锋在刀鞘中滑过,发出微微的嗡鸣声。
“在那之前,我会好好战斗的。”他说。
“乖乖丸,这样对你们和对我都好。”他转向膝丸,直视着膝丸的眼睛,平静地说道。
“在那之前,你就放心依靠你的主人吧。”他含笑补充了一句。
“至少她看起来比源义经要好多了……你,以后也不要再记得你原来的主人了。因为从现在开始,你的主人只有一个。”
他微微往身后一侧头,示意了一下。
“……就是她啊。”
似乎思考了一下,他伸出手去,拍了拍膝丸的肩膀。
“在下次重逢之前,你也要好好努力啊。”
他的声音里重新带上了一丝鬼畜般的笑意,就和柳泉记忆里所熟悉的那样。
“至少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能看到你表现出色,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说到这里,他又回头望了一眼柳泉,勾起了唇角。
那颗小虎牙在他唇间若隐若现。
“……而不是你的审神者大杀四方啊。”
※※※※※※※※※※※※※※※※※※※※
11月28日:
电脑的键盘产生了混乱,下午系统又抽了,昏倒
大家先看,明天中午应该还有一更。
707?【回归篇?之四】?132
髭切走了。
膝丸也只能叫着“阿尼甲!”; 徒劳地在背后目送他的背影。
他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柳泉只好上前去默然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感觉这么做还不够; 于是她索性踮起脚来; 张开双手; 从旁环抱住这个再一次失去了哥哥的好弟弟。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 她担心自己就要哭出来了。
虽然和这一位髭切只是萍水相逢、很快就又分离了,然而他的温柔与腹黑,理智与意志,都和她印象之中的一模一样。
而且; 临行之前,他还告诉了柳泉一个大秘密——或者说; 正式证实了她的一个脑洞炸裂的猜想。
他说,他原来的审神者,化名为“屋岛赖义”; 真实身份确实就是时之政府在历史之中精心挑中的、兼具出众的武力值和作为大将的指挥才能的历史人物; 源九郎义经。
对于源九郎义经来说; 时之政府的招募,也是他摆脱悲剧宿命的一线契机——他曾经深深信赖和仰慕、甘愿为之效死的兄长源赖朝,猜忌他的声名与他的能力,最终借他的童年好友藤原泰衡之手,将他逼死在平泉的高馆;这种遭遇足以让他性格大变,在为不知用何手段救了自己一命的时之政府豁出一切效命的同时,变得执拗且偏激。
重新成为大将的他; 不得不顶着一个化名生存;然而那些属于“源义经”的过往; 却深深在他身上刻下了印记——
他在连队战中其实运气不错; 早早就找到了髭切;然而因为髭切曾经是自己的兄长源赖朝的爱刀,他对待髭切的态度十分严苛。他的严苛对待渐渐转化为尖刻的虐待,最终忍无可忍的髭切,在一次出阵与时间溯行军的战斗中终于下定决心逃离了他的队伍,却因此不得不与时间溯行军为伍;然后,他随着那些恶形恶状的怪物一道来到了1868年的宇都宫城,却在这里遇见了他的弟弟,以及那位声称曾经是源赖朝手下、又目击过源义经和藤原泰衡的最后时刻的女审神者。
“小心那位‘屋岛赖义’君发现了你曾经为镰仓殿效力的事实,对你下手啊。”
在临行之前,他这么淡淡地笑着,用一种悠闲的语气提醒她道。源义经的那个化名被他用尤其讽刺的口吻慢慢念出,他凝视远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长。
“我也曾经想过,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时之政府要冒着颠覆历史的风险招募源义经?为什么时之政府选中了他而不是其他人?但是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力量能够得知的。”
他收回目光,最后一次将之投向女审神者的脸上。
“假如你还愿意记得我的话,就听听我的话,小心那个人吧。”
他说。
“别让他动你……别让他动天真丸。”
他血红的眼瞳久久停留在她的脸上,仿佛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去。
“……可以,替我做到吗?”
柳泉深吸了一口气。
“好的。……我保证。”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髭切勾起唇角,笑了。
“很好。”他露出了一丝愉悦的表情,随即语调里就带上了一丝戏谑之情。
“有人说‘门牙大的女人最重情义’,那么我就当作你能够守约吧。”
柳泉条件反射一般地捂住嘴巴,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怒瞪着他。
髭切朗声笑了起来,就在膝丸凑过来疑惑地往女审神者的脸上一边偷偷瞥着、一边好奇问着“诶主人的门牙真的有些大吗我怎么没注意过!”之类的天真问题的语声里,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向街道的尽头走去。
现在,髭切的背影终于已经看不见了。
而女审神者,也慢慢松开了膝丸的肩头,往后退了一步。
膝丸红着眼眶,疑惑地望向女审神者,却赫然见到她伸手一把拽掉了自己衣袖上别着的那枚新选组袖章。
膝丸惊讶得说话的时候打了个磕绊。
“主……主人?突、突然拿下袖章是为什么……?”
女审神者若无其事地把那枚布质的袖章叠了一下放回自己的衣袋里,转身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不为什么。”她头也不回地答道。
“……只是,我们不去新选组的本阵了。”
膝丸惊讶极了。
“……可是,您千辛万苦潜入这座城里,不就是为了去见……呃——”
他思考了一下,才从记忆中找出那个称呼来。
“新选组的副长……?是吧?”
女审神者闻言,脚步微微一顿。
几秒钟之后,她又按住腰间的刀柄,慢慢走了起来。
“现在我知道了。”她说。
“我去见他,是不明智的行为。”
膝丸:“为什——”
女审神者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此刻停了下来,按着腰间的刀柄,回头望着还下意识呆立在原地的膝丸。
仿佛是在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她抬起右手来,用食指轻轻刮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既然这一次我注定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想要从他身上获得勇气的期待就毫无意义。”
她微微垂下了视线,声音里带着一抹淡淡的、自嘲似的笑意。
“想要在战前见他一面,也不过是为了在内心恳求他的宽恕……然而我甚至连‘我今天将要做你的敌人,请原谅我’这样的话都无法坦率地说出来。”
“明明刚才……还对髭切君说了那么漂亮的话,结果,原来自己才是个软弱的人吗——”
她的尾音突兀地中断了,语气里一瞬间充满了惆怅。
“……不行哪。”
“即使再近在咫尺,也不应该再往前踏进一步了。”
“……髭切说得对。我现在不是谁的部下了……我,已经是大将了。”
她的目光一瞬间惆怅地飘远了,越过膝丸的肩头,望向那理应存在着的、新选组的本阵方向。
一路走来,其实新选组现在究竟驻扎在何处,已经有了许多线索;只要沿着这些线索一路找下去,就总会找得到他们。
找得到他们许多年以来信服、尊重并有点惧怕着的,威严又操碎了心的鬼之副长,土方岁三。
他此刻也在这座城中。距离她只有咫尺之遥。并且,他所尊敬、信赖、愿意豁出性命去拼命维护和追随的大将——新选组局长近藤勇,即将在两天之后被新政府斩首。
在这种时刻,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呢?即使他一定会掩饰着自己彻骨的悲痛和愤怒,更努力地率领大家一道前进,也不能够遮去他在四下无人时、想起近藤先生时,会格外地感到无能为力的痛苦这一事实。
正是因为他在流山听从了近藤的命令,让近藤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来势汹汹的新政府军,他现在想起这一事实的时候,会感到格外的痛苦难耐吧。
可是在这样的时刻——即使是在他对她并没有产生多余的特殊情感的历史里——让她眼睁睁看着他忍受痛苦、指挥那些昔日的同伴和自己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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