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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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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如何逃脱当时残酷严苛的甄别,逃回了东京、摇身一变重新成为没落的旧华族家的大小姐的……
然后,他听到她说话了。
“您以为您曾击败了新选组吗?您以为杀掉了近藤先生,其他的人就会如您所愿地屈服吗?”
然后,他视野里的那双靴子略微移动了。他惊讶地发现,她果然单膝弯曲,半蹲半跪了下来——不过那个动作只是为了让她更接近他一点,好辨认清楚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她左手仍然拎着一柄步/枪,右肘则弯起来支在膝盖上,就那么好整以暇地凝视着他。
“甚至,您以为您面前的这个人曾经向萨摩降服过,这么想就能让您好受点了,是吗?”
她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抹笑意。
“很遗憾,我不在弁天台场降服的新选组成员之内哟。”她悠悠地揭开了谜底。
顿了一下,她的声音里升起了一抹恶意。
“……当年的新选组副长——不,局长——土方岁三,他也不在那些人之中。”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死啊~”
西乡隆盛:?!
这个消息仿佛一瞬间就击中了他的神经。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猛地撑起了身躯,抬起了头,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九条小姐那张怡然微笑的脸。
“你说……什么?!”他咻咻地沉重喘息着,从喉间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你说谎!我、可还记得哪……土方岁三,已经死在箱馆了……甚至,都没能到达……弁天台场!所以……你说他没有在那里降服……也没问题——”
然而,九条小姐含笑慢慢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傲慢的怜悯神色。他几乎立刻就确定了,她是故意露出这种激怒人的神情的!
“土方先生的确不在弁天台场。因为——”
她忽然一笑,向前倾身,压低声音,就仿佛她要说的是多么巨大的一个秘密似的。
“……我救了他啊。”她悄声带笑说道。
“现在,他应该很快就要来到这里了吧……来看看萨摩的末路。这一次,他将要带走胜利——”
“……和那边的‘新选旅团’一起。”
她笑着,带着一丝感叹地说道:“这样的故事结局如何呢,西乡先生?新选组仍然活着,还有一线火种存在于这个世上;然而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萨摩,曾经坚持要对新选组赶尽杀绝的萨摩——”
她拖长了尾音,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西乡的目光狠狠地沉黯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很奇怪地,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些曾经早就被他忘在脑后的旧事。
他记了起来,在近藤勇于流山被捕获后,那些颇有点古板死脑筋、坚持着武士处事之风的藩士们——比如萨摩藩士有马藤太——居然吵嚷着说什么“即使是盗贼也有三分理”,竟然还很认同近藤所谓的“忠义”,在那个胆小的德川家的前任将军都回信否认了近藤作为德川家臣的身份、并且为了明哲保身,还主动恳请萨长尽快处罚近藤的罪过之后,还要替近藤向他申诉,希望他能够网开一面特赦近藤。
但是,当时身在江户的萨摩藩邸的他,接到有马替近藤写的申诉信的时候,是如何回答来使的呢?
他说,德川家将军的苟活,使得将士们的怒火和仇恨无处发泄;“这个任务,就拜托近藤来做吧”。
然后,他进一步说得更明白了一些。
他的答复是,“战死士兵的仇和生还将士的恨,就让近藤来承担吧”。
当时,他说过之后,也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因为在他看来,近藤勇也好、新选组也好,都已经死了。“壬生之狼”纵横京都、逞威斗勇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是如日中天的萨摩将要主导的时代。
然而,十年之后,这句话突兀地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并且,愈来愈鲜明。
现在,半蹲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所传递给他的信息,归根结底,其实只有一个。
当年的新选组和会津藩的仇恨,现在反噬到了萨摩的身上。
遗憾死去的近藤所留下的仇,与仍然在世的土方所怀有的恨,现在,都由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并带来了;并将由他来承担——
西乡长长呼出一口气。
“……还有谁在附近?”他突兀地问道。
“我可不想让一个新选组的家伙来替我介错。……我看你大概也不想这么做吧?”
然后,他听到她轻声笑了。
“没错。”她回答道,然后解答了他的问题。
“边见已经走了,说要带人替您再挡一挡……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了。”
“桐野和村田,都和我们失散了。要指望再来个人来替您介错的话……恐怕您还要多撑一阵子了。”
她说出这些话的语气十分平静而毫无起伏,就仿佛只是在平铺直叙着一个既定的事实那样,既不带有任何憎恨之意,也没有任何畅快之情。
那一刻,西乡忽然了解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她的眼里,他此刻似乎已经是个死去之人了。
一瞬间西乡有点想笑。他还想质问她“你以为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吗?你以为萨摩与会津之间的仇恨从此就能够消弭了吗”。
然后他听到她的声音,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把话说了出口。
“并不。”她说。
“我也没那么幼稚,信奉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之类小孩子才会咬牙切齿地喊出的准则……”
“我好歹也在人世间虚长了这么多年岁……知道大人的世界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萨摩与会津……与新选组之间的仇恨,是更深刻的东西,不是简单的一句‘立场不同’或者‘成王败寇’就能形容的……”
“好比现在呆在东京的那位大久保君,他不是您的旧友吗?不是您最好的朋友吗?然而现在,一样要流着泪送您去死,不是吗?”
西乡总觉得自己似乎在最后的这几句话里听出了某种类似嘲讽的意味,但勉强睁大双眼去看的时候,却只在面前的九条小姐脸上看到了心平气和的神情。
但是下一秒钟她的双眼就狡黠地一弯,露出几分小孩子一般幼稚而得意洋洋的神态来。
“……不过,虽然这么理智地说着,但是——能看到萨摩终于也有玩脱了的这么一天,还是很开心的啊~”她用唱歌一般的调子说道。
“虽然这只能给还活着的人带来一些心理上的安慰,无法给已逝者带去任何好处,不过,归根结底,‘告慰亡灵’这回事,本来就只是让仍然活着的人心里好受些的嘛。”
她的话音未落,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大吼声,显得万分震惊似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西乡先生……中弹了?!”
※※※※※※※※※※※※※※※※※※※※
10月28日:
因为我周二有事,所以下次更新是在周三哦~~
牙败,计算又失误了……
因为觉得要把西乡的末路和近藤桑当初的处刑联系一下嘛【。
我发誓下章或者下下章一定让副长登场了w
本章里西乡隆盛对于近藤桑最终的处刑决定,来自于大河剧《新选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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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3?【回归篇?之六】?52
柳泉回过头去; 发现是个虽然跟她不太熟、但好歹也彼此认识的人。
和历史上一样; 此刻出现在西乡隆盛面前的,是别府晋介。
历史上西乡隆盛死的时候真正的介错者。
于是柳泉也不打算从中作梗,顺势起身往旁边退开两步,说道:“……您等待的人大概来了。”
西乡听到这句话; 努力地撑住自己的身躯抬头望去;当他看到了别府晋介的时候; 更加奋力地要撑持起自己庞大的身躯,似乎想要在跟随自己到了最后的忠实部下面前,维护一点身为大将的尊严、至少坐直身体从容切腹似的。
柳泉眉心微蹙,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搭了把手; 扶了西乡的手臂一把; 让他得以借力在别府晋介跑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艰难地坐了起来。
他勉强维持着坐姿,但中弹的腿部和腰部已经难以提供支撑他坐姿的力量;他坐得摇摇晃晃的; 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丧失了重心再倒下去。
柳泉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用了一点力气; 重新扶住西乡的左臂。西乡同样也以右手撑在地面上; 这样勉勉强强地让自己的身体达成了危险的平衡。
别府晋介冲到西乡的面前; 看清了西乡现在的状况之后; 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在他那张已经染成黑灰色、脏污得快要看不清楚五官的脸上划出两道痕迹。
“先生!您怎么……”
西乡苦笑了一声,打断了别府晋介的话。
“别说那些无谓的软弱言辞……大家不是早就做好了这样的觉悟了吗。”他的声音因为失血和疼痛的折磨而有些沙哑低沉; 但是他不愧身为一代枭雄; 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 态度还是十分从容镇定。
“本想找个更好、更适合的地方从容切腹……后来想一想,我已经回到家乡啦。哪儿还有比家乡更好、更适合的地方呢。”
虽然周围炮声隆隆、喊杀震天,流弹嗖嗖地在他们四周掠过,但是到了最后的时刻,西乡隆盛的神态却反而变得平和安静下来,不再愤怒、不再困惑,也不再试图继续去抗争些什么。
他勉强撑持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在慌忙上前搀扶帮忙的别府晋介的帮助下,他欠身艰难地换了个姿势,从坐姿改为了跪坐的姿态。然后,他抬起头辨明了方位。
“这边就是东方吧……”他低声说道,然后朝着自己正对的方向深深地俯下首去,额头抵着土地,嘴唇蠕动了数次,不知道在无声地说些什么。
然后,他慢慢地用掌心撑住地面,费力地重新直起上半身来,徒劳地拉了拉已经皱皱巴巴、还浸满了血,已经脏污得不能看的和服前襟。
迎着朝阳,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解脱般的淡淡笑容。
“就到……这里吧……已经……可以了……”他喃喃说道。
仿佛在完成了刚刚那个向东遥拜的动作之后,他浑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空似的;现在他虽然还勉强维持着正襟跪坐的姿势,但身躯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像一座山一般轰然倒塌下来。
然后,他甚至连转过头去多看一眼别府晋介这个在最后时刻跟随他左右的心腹的力气和心情都没有了——他目注东方,断断续续地吩咐道:“就是现在……晋介,完成……你的任务吧。”
别府晋介的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满面悲痛之色。他刚刚冲过来的时候手中握着几乎要砍卷了刃的刀,在看到中弹的西乡的时候下意识松手把刀丢在了地上;现在他听到了西乡的话之后,右手五指茫然地在半空中抓握了两下,然后蜷曲起来,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拒绝接受这样的事实一样。
西乡的额头上全是冷汗,腰腹部的和服衣料几乎已经被枪伤的伤口处涌出的血全部染成了暗红色。他是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此刻双眼半阖,身躯猛烈地摇晃了两下,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失意识似的。
别府晋介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扶他,但他的手刚刚抬起来,还没有碰触到西乡的身体的时候,从他旁边的位置上,有人忽然递过来一柄太刀。
那把刀还插在鞘中,刀鞘磨损得很厉害,几乎已经看不清原本上面的花纹和图案。那只握着刀鞘的手五指修长,但手上沾满了血迹和灰土,手背上还有细小的血痕。
别府晋介沿着那只手伸来的方向慢慢抬起头,移动视线往上看去,目光最终落到了那只手的主人脸上。
他的视线停顿片刻,忽然轻声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僵硬而惨淡。
“九条小姐……”他说出了这个称呼,目光黯淡下去,视线的终点落在对方雪白的头发上,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慢吞吞地蠕动嘴唇,吐出了几个音节:“……罗刹?”
而他口中的九条小姐,目光平静淡然,举着刀平伸向前的那只手臂都未曾动摇分毫。她回视着他,说道:“我觉得你现在需要这个。为了完成西乡先生的愿望……请你下手果断坚决一些。”
别府晋介的脸容一瞬间扭曲了。
仿佛是接收到了什么残酷的死亡通牒一般,他的眼白都涨红了,牙齿咬得格格响。
九条小姐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似的。那双依然清朗明亮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他,像是要直刺他的心底那般。
“……难道你愿意看到西乡先生被俘吗。”她淡淡提问道。
别府晋介不回答,也不去接她递过来的那柄刀。
九条小姐叹了一口气,就好像对他的冥顽不灵很是感叹似的。
“那么我就直说了吧。……现在自行切腹,将来还有名声翻转的希望——假如等一下被官军俘虏,即使得到了在监狱里切腹的恩典,未来也不可能再有被宽恕罪过、名声重新获得肯定的机会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下达切腹命令的就是那些官老爷了——接受他们的命令而切腹,与自己力战之后主动承担起责任而切腹,这可是不一样的说法啊;能明白吗?!”
别府晋介还没有说话,西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他已经极度虚弱,声音里毫无底气的支撑,声线十分低微,听上去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就活像呼吸都已经十分困难了似的。
“她……说得对……晋介,就是……现在……到这里,已经……够了……”
别府晋介红着眼角,眼泪从他的眼里涌了出来,在他脸上冲开了沾着的灰土,划出两道痕迹,显得有些滑稽。
他咬了咬牙,动作略有些粗暴似的从九条小姐手中一把夺下那柄刀,唰地一下把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
刀刃上满是干涸的血迹——但好歹还没有卷刃,要介错的话,当然是比他自己的刀要更好些的选择。
他咬着牙,五官抽搐着,慢慢双手持刀,举到了西乡的颈后。
九条小姐沉默着,并不后退,站在原地,甚至目光都没有移开,就那么注视着别府晋介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先生先行一步!我等很快就到!”,然后唰地一声,手臂挥下,刀光一闪——
在那一瞬间,别府的眼中飚出了泪来。西乡的身体重重砸向地面,倒在了地上。鲜血汩汩地涌出,很快就染红了他身下的那一片土地。
九条小姐低声说道:“快受电光三尺剑——”
别府双手握着刀,还保持着那种刀尖向前挥下时的身体姿态,刀尖抵在地上,整个人都剧烈地发起抖来,眼中的泪水如同喷发一般涌了出来,瞬间就涕泪俱下,号哭了起来。
“先生——!先生啊——!!”
九条小姐却骤然仰首向天,似乎有片刻的屏息。而后,她长长地、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局长……”她轻似无声地说道。
“您看到了这一切吗,近藤先生……”
“我,没有辜负您当初宽容地留下我的好意哦——”
“如您最后所说的那样——”
“……我也没有放弃过土方先生。”
“现在,我要去找他了……”
“……就像,十年前我做过的那样。”
※※※※※※※※※※※※※※※※※※※※
10月31日:
我把手腕扭了……好痛啊= =
所以今天字数稍微少了一点
下一章我会来个超大的脑洞的w
PS。 这一章里妹子说的“快受电光三尺剑”来自于近藤桑的辞世诗。
下次更新:不是明天就是后天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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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4?【回归篇?之六】?53
后来; 别府晋介确实也没有给柳泉造成任何困扰。
他双眼通红着; 紧盯着她尚未变回去的一头雪白的头发——那是罗刹变身的象征。但是,或许是因为西乡在生前并没有对她的罗刹身份追根究底、也没有吩咐别府对此做什么的缘故,虽然别府看上去很想问个明白,但是最后他还是强忍下了这种有害的冲动。
毕竟; 当初交战的双方都制造过罗刹这种怪物。单凭身为罗刹这一个孤立的事实; 并不能判明柳泉使用的变若水是来自于新选组还是土佐与萨长这一方。
而且,在西乡都已经死去的现在,穷究一个女人真正的背景和身份,其实已经毫无意义。
所以别府也只是把刀还给了柳泉,然后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你现在作何打算”。
柳泉想了想; 觉得自己当然不能说“我要去找当年的新选组副长了”。不过在西乡已经死去的现在; 系统菌还迟迟不宣布任务完成,也很可疑; 不知道是否还需要在此地进一步的调查;所以她随意找了个借口; 推说自己“在终焉到来之前当然不能就此认输; 一定要大战一场才够本!”; 然后就朝着别府来时的相反方向进发了。
她当然不是去找什么终焉之地的。也不是去奋勇杀敌(?)的。甚至和刚才慷慨激昂的宣言不太相同; 她暂时也并没有立刻朝着副长可能出现的方向奔去的意图。
站在山坡上; 她再度竭力辨明了方位,然后——
拎着刚刚那支似乎还能击发的步。枪,朝着某个方向冲了下去!
她愈是接近自己预测的交战地带; 愈是能够听到那一阵紧似一阵的枪炮声。子弹不要钱似的嗖嗖在她身体四周飞过; 已经被炮击得破烂不堪的街垒仍然不停地因为被子弹击中沙袋而爆起一阵阵灰土; 几乎要遮蔽人们的视线。遗体倒伏在街垒和通道之间,就那么躺在泥泞的土地上,有穿着笔挺的官军军服的,也有衣衫破烂、左臂上绑着白布的。满地都是污水和炮弹坑,土地湿滑得难以行走——有那么一瞬间,柳泉仿佛恍然感到自己又回到了田原坂的山林间一样;然而,今天的天际却是无比晴朗的,在硝烟弥漫的视野的一隅,烟雾暂时遮不到的地方,鹿儿岛的天空透出一种近乎清澈的青碧色。
她压低身子,在半颓圯的、沙袋和圆木堆成的堡垒之间穿行,尽量利用地形的优势遮挡自己的身躯——虽然罗刹之躯即使负伤也不会轻易死去,但现在可不是负伤的时候啊!她还有事情要做!
终于,当她跌跌撞撞地迈过又一具左臂上绑着白布的遗体时,一抬脚却脚下一滑,为了维持身体的重心而没能把脚抬高到足以跨过那具遗体的高度,狠狠地绊了一下——
然后,她就听到下方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柳泉猛然驻足,低下头去盯着脚下那具她原以为是“遗体”的身躯。
那具身躯又挣动了一下——虽然动作很轻微,但毫无疑问那个人还没有死。
柳泉一愣,迅速蹲下身去。
“喂!怎么样了?还活着吗?!”她在枪炮声的轰响里也不得不提高了一点声音。
那具躯体的主人静止了一瞬,然后极为艰难地又蠕动了一下。
他看上去对自己的躯体已经几乎丧失了支配的能力,只能鼓起最后的一点力气睁开了眼睛。
“……是、谁……?”
柳泉眯起眼睛竭力辨认了一下,但对方脸上的血污连同污泥一起板结了,几乎像是一层面具般覆盖在他的脸上,让她无法辨认清楚对方的五官。
她只好先自报家门。
“我是九条。”她简单地说道。
那个人默了一霎,然后蠕动嘴唇。声音从他变得几乎像是砂纸一般粗糙干竭的喉间挤了出来,听上去像是支离破碎的音节。
“先、先生——还……?”
柳泉立刻意会到了对方想问的问题,垂下视线委婉地回答道:“为了保全自己最后的荣光和名誉,已经……切腹了。”
对方又沉默了很久——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生命之火也极端微弱,所以已经连悲痛或是震惊的情绪都无法表达出来了吧。
最后,他艰难地挤出了几个音节来。
“新八……在前面……去、救——”
话未说完,那个人的头颅已经沉重地歪向一旁。
柳泉顿了一下,伸出手去按在对方颈间的动脉上——已经感受不到跳动了。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至少她现在知道了,村田新八就在前面,并且,直到这一刻说不定还活着。
有个疑问她很想问问他。或许也只有他能够给出答案。
柳泉继续弓着腰,沿着堡垒间的狭小通道一路快速小跑。
而在这段垒壕的另一端,子弹则更加密集。
村田新八在烧掉那件缝着照片的洋服外套之后,身上就只穿着衬衫、长裤和西式马甲。此刻他满面烟尘,白衬衫已经被血染成了一块一块的红色,马甲也破破烂烂的;他的裤腿上有一块深色的痕迹,他拖着那条腿一瘸一拐地来到一处很难得地基本上还完好无损的堡垒前,顶着四处乱飞的枪林弹雨,十分艰难地爬上那堆沙袋,然后一翻身就向着堡垒内侧掉落了下去。
他已经开始不听使唤、有点笨重的身体砰地一声砸在了沙袋后的地面上。他咬着牙,扛过那一阵身体的各处传来的疼痛,慢慢挪动身子,猛地一下背靠在了那堆沙袋上。
在官军没有冲上来或者炮弹没有正正落在这座堡垒上之前,这里暂时算是枪弹射击的死角;村田新八往后仰靠着那堆凹凸不平的沙袋,长长地缓了一口气。
他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可是——
他感到了一阵寒冷。身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像是要带走他全部的生命力那样,好像不管时间怎么流逝,那里流出的鲜血也不会凝结。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视线在面前的方寸之地来回逡巡,最后终于发现了他正在寻找着的东西。
他费力地向那个方向欠身,徒劳地伸出一只手去,却够不到那样东西。而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就已经消耗了他所剩无几的力气一样,他的那只手骤然从半空中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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