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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神雕]双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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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墓室内,仅剩润玉与小龙女两个人。小龙女不爱说话,使了个眼神示意润玉跟着她走进另一间房。这间房仍然朴素得过分,一张石桌上放着一把玉梳,青石板上放着一张草席一块白布,好像……是个床?“想必这里就是龙姑娘的闺房了,从前的璇玑宫的陈设已算得上是简单,这里更是减无可减。”润玉如是想。
  气氛一度低沉,润玉首先开口:“龙姑娘,你是要就寝了吗?”
  小龙女却挪开一片石板,从中取出一些瓶瓶罐罐,“不,我给你做饭。”
  润玉一愣,实在很难相信这样清冷绝尘的姑娘生火做饭、洗手做羹汤的样子,不由地有些期待。“那……可需要润玉帮忙?”
  “不需要。是我说过要请你一顿饭。”然后丢过来一个玉盏,“口渴的话,自己去外面的那条暗河里盛水喝。”
  古墓中有水路错杂,是以空气不像寻常墓穴那样干燥,反而颇为滋润,否则也养不出小龙女那般吹弹可破的肌肤。润玉走到泉水边,舀起一汪泉水,清冽甘甜,唇齿留香。小龙女很快也来到水边,她用一张小网精准地下手,很快就网到了几条小鱼。
  小鱼在网里鲜活地乱跳,小龙女一开始有些无措,后来一狠心,网兜往桌上一丢,拍晕了几条小鱼。小龙女因修习的功法讲究静心,性格老成,但本质上还是个十八岁少女,拍鱼的时候初次流露出属于少女的可爱。润玉忍不住嘴角上扬,不过,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小龙女取出一把银白色的小刀,就将刚刚捞上来的手掌大的银鱼片成了鱼片。银鱼没有什么鳞片,肉质鲜美,养在最干净的泉水里,最适合生食。玉盘里的鱼片薄得几乎透明,血管依稀可见,小龙女用筷子夹着鱼片蘸了蘸盐巴,就这么吃了起来。
  就是这野生银鱼长得和龙鱼本尊有点像……润玉蓦地感觉后背一寒。
  小龙女自顾自地吃了一会儿,见润玉迟迟不动筷子,就将盘子往润玉那边推了推。
  润玉咽了咽口水,良心让他拒绝食用近亲(包括长得像近亲的生物)。“姑娘自己享用就好。”
  “润玉。”小龙女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小龙女本身嗓音娇柔,混合了她的气质,不是刻意做出来的疏离冷漠,而是恰到好处的淡泊。
  这声“润玉”叫得让他过耳难忘。
  “你不喜欢吃鱼。”小龙女断言。
  “……嗯。”
  于是小龙女一言不发,起身走出房间。
  “龙姑娘……在下没有嫌弃的意思。”润玉以为她生气了,便跟了上去。
  没想到小龙女带着方才从闺房里取出来的瓶瓶罐罐来到了厨房,从米缸里舀了两斗米,一副马上就要生活做饭的架势。
  映现了!润玉脑海中想象的小龙女淘米的画面变成了现实。想润玉见过多少美貌女仙,天帝自登基后未纳一妃,各族便争先恐后地想要将族里的公主、第一美人什么的塞进他的后宫,却没有一人成功办到过。可润玉看着这样一个凡人女子在灶前细心淘米,雪白的手指细细地、柔柔地抚摸过每一粒米,仿佛净化了他心中的污浊。
  这样干看着,可不像话。润玉不是像弟弟那般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孩子,凡事他都习惯亲力亲为。
  “龙姑娘,那我去生火。”
  润玉没有生过火,但他够聪明,把印象中别人是怎么生火的回忆了一遍,再多加尝试,过了一会儿,终于用打火石点燃了稻草。他小心地保护着稻草上来之不易的火种,将炉里的柴火一并点着。
  “火起来了!”润玉擦了擦额间薄汗,转头对小龙女道。
  小龙女捧着一锅米,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注视着润玉生火。
  润玉忍俊不禁,自嘲道:“润玉愚笨,生火的时间都够姑娘淘十回米的了。”
  小龙女看着润玉的玉容差点绷不住要笑出来,最终还是成功地忍住,板着一张冷脸,把锅子放上灶台,对润玉道:“一刻钟后就好。”
  “润玉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小龙女似笑非笑,用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柔声道:“喏,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觉得,如果孙婆婆没有死,小龙女是不会收养杨过的。
小龙女其实是个非常非常单纯,时不时流露出天然的俏皮的菇凉。而润玉因为自己身世坎坷,喜欢的类型是那种单纯可爱的女孩子
这篇文里孙婆婆和过儿都是助攻

☆、天劫其三

  想来应该是润玉方才拭汗的时候不小心把手上的柴火灰蹭到了脸上,他按照小龙女所指的位置用干净的衣袖擦了擦脸,莞尔道:“谢谢。”
  润玉一笑,陋室亦生辉。小龙女反倒扭过头去,声音恢复了先前的冷漠。“吃完这顿饭,你就离开活死人墓。”
  润玉知道自己素来不讨人喜欢,可也没想到这姑娘竟这般厌恶他。他在心中冷笑,六界之中,哪有什么地方是天帝进不得的,连忘川都去得,活死人墓算什么?
  其实,这一点倒是润玉会错了意。小龙女从不恨谁,这样说只是因门规不许外人无故进入,男子进来更是犯了大忌。
  润玉表面如常,换了个话题问:“姑娘一直称这里为‘活死人墓’,为什么要起这样一个名字?”未免也太不吉利了。
  小龙女道:“一入师门,终生不得离开古墓。我小时候听师父喊这里活死人墓,便也就这样叫了。早年师姐闯荡江湖时扬了名,江湖人便叫我们‘古墓派’,也不是我特意起的名字。”
  终生拘禁于墓穴之中,岂不就是活死人吗?
  “姑娘难道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润玉看到小龙女肤色苍白异常,知道她并不是夸大其词,此前应该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阴暗的古墓里。
  小龙女道:“祖师婆婆和师父都葬在隔壁的棺材里,空着的两具棺材就是孙婆婆和我的。”
  润玉哑然。他曾为情所困,做出过囚禁爱人的事,锦觅由此恨他,他亦感受不到丝毫快乐,可见自由无论于人于仙,都是最可贵的东西。可小龙女说话时神情自然坦荡,竟丝毫都不觉得这是一种囚禁。润玉不由想起《道德经》中有言,道者修行境界如其:无为,无我,无欲,居下,清虚,自然。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人生下来最本源的样子就是“自然”,可“自然”却又是最难达到的境界,因而润玉身为神尊,此刻也对这个年轻的姑娘肃然起敬。
  幽幽暗室之中,米锅上飘出的白烟,凭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润玉看着小龙女在昏黄的烛光下修长的身影,目光朦胧,心中一动。“难道,贵派祖师就没有定下什么能离开活死人墓的条件吗?”
  小龙女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迅速吐出两个字:“没有。”
  那便一定是有了。不知为何,润玉觉得有些欣喜。
  灶台上烧着的饭发出悦耳的“咕噜”声。小龙女垂眸,用袖子掩住口鼻,悄悄打了个哈欠。子时已过,人难免困倦。小龙女隔着袖子看了一眼润玉,发现他竟然没有一丝困倦。
  润玉笑道:“姑娘今天累了,吃完饭就歇息吧。”
  小龙女道:“你一点儿不困。”
  “那是自然,润玉是夜……”夜神,差点就说出口了。“夜猫子。”
  小龙女想了想,这人偏偏选在深夜上山,又不像是来寻衅滋事的,倒像真的是他夜晚信步闲游走到了这里。“那你这个夜猫子为什么要上山?”
  润玉缓道:“润玉在这世上无亲无友,身无分文,也没有容身之所。天地广大,只好四处飘摇,以天作幕,以地作席。”
  可能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女子,看到这样一位翩翩君子用极为动听的嗓音、饱含心酸地说出这句话,都会心软让步。唯独小龙女,听完后煞是认真地说:“无亲无友也能活。可没有容身之所着实是个麻烦。如此我赠你几罐玉蜂王浆,拿到外面去可以换房子的吧?”
  小龙女单纯如一张白纸,亲友是什么,金钱是什么,她可能都弄不清楚。
  在漫长的岁月中,在润玉记得住的人里,惊才绝艳者有之,温柔善良者有之,无欲无求者有之,懵懂无知者有之,可将诸多矛盾又相谐的特质交织为一体……润玉还头一回见。渐渐摸清了小龙女的性子后,他不仅不再觉得她是个木头美人,而且还有一种想继续和她说话的欲望——小龙女自有一套她自己摸索出来的法则,和古墓外面的人都不一样。和这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说话,真是有趣极了。
  “蜂王浆,可以换多大的房子呢……”
  “你揶揄我。”小龙女敏锐地察觉到。
  “没有。”润玉由衷地笑了起来,然后叹了一口气,“龙姑娘的道心,能令多少仙家都自愧不如。”
  “谁也没见过神仙,你这是胡诌。”她的声音突然严厉,“你说再多话,待会儿还是得走。师父与孙婆婆说,天下男子就没一个好人。你要是敢起什么坏心思,我教你永远都出不了古墓!”
  “本就是孙婆婆与姑娘你带润玉进来古墓,润玉从不曾提过要赖在这里。”明明是一个小姑娘,总喜欢做出老成、凶狠的模样,被人一眼就看穿。“倒是姑娘,在紧张什么?”
  小龙女背过身去:“你又胡诌,我有甚么好紧张的。”
  润玉“嗯”了一声,又道:“对了,临走前润玉还有一事相求,先前看姑娘戴的手套可否让我再看一眼?”
  “可以。”小龙女大方答应,戴上一只手套,将手伸出润玉眼前。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衬着晶莹的天蚕丝,有着语言无法明说的暧昧和美好。
  以润玉的视角看来,就好像是小龙女邀他握住那只手一样。润玉心中一动,真的握住了那只手。天蚕丝质地极薄,落在一旁的水里可能就找不见了,所以小龙女才要戴在手上给他瞧,这样最为妥当。可在润玉握住柔荑的那一刻,原本的目的在脑海中反倒退居第二位,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愣神在想那种事,当即触电似地松开了手,将手背到了身后。
  小龙女从小生活在古墓里,在暗光下依然能看得清楚,她端详着润玉,疑道:“你这人好生奇怪,你要瞧这手套,我便给你瞧,脸红个什么?”
  “润玉失礼。”
  这双手套必然不是凡间之物!润玉的神性在这一天劫之中没有彻底丧失,在接触到同样来自神界的物件时,会有本能的感应。他的心跳渐快,又慢慢恢复到平稳的状态,刚才的感觉骗不了他,与他的猜测一致,这幅天蚕手套确实来自神界。如此看来,在查清楚古墓派与神界有何牵连之前,他还不能够轻易离开。一想到邝露仙子巡视璇玑宫时发现他凭空消失……夜里魇兽无人相伴……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雪神留在凡间的信物,也就是这幅手套,联系上神界。
  小龙女是现如今唯一的线索。
  两人各自不知在想写什么,又过了一会儿,小龙女突然“啊”了一声,竟施展轻功掠到灶台前,赶忙打开锅盖,顿时,室内飘来了一阵糊味……
  两个六艺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的人,合力烧一锅饭,竟然因开小差烧糊了锅。
  小龙女淡定地盛出了少量干净的米饭和焦糊的物质,放在桌上,润玉方要上前看看烧成了什么样子,就见小龙女用大袖掩住了饭。“这饭不能吃了。喂鱼。”
  说是要用一顿饭报答润玉,到头来润玉不吃鱼,米饭又烧糊了。小龙女内心也很不好意思。
  “喂鱼?”鱼这个词让润玉产生了一些联想。
  小龙女走到小河边,蹲下,用勺子挖出上面那层饭。
  “等等,”润玉一同蹲了下去,伸手接过小龙女手中的勺子,“润玉先吃。”
  小龙女抬眸,有幸看到了神仙公子与鱼争食的画面,心中愧疚。又想到自己竟还要让这个饿着肚子、来古墓一遭竟连顿饱饭都没吃上的恩人赶夜路下山,就愈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冷酷了些?
  润玉暗中勾唇一笑,随即起身,虚弱地走了几步。他本就身材消瘦,体内又无内力,要装文弱书生可谓是得天独厚。润玉扶着石壁,猛烈地咳嗽起来。
  小龙女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咳嗽的时候,孙婆婆夜以继日地照顾她,会用手轻轻拍她的背。她不禁试探地伸出手,在润玉笔直的背上敲打了两下,睁大眼睛问:“你没事吧。”
  润玉强忍住才没有露出笑意,故作坚强地说:“没事,应该还是能撑着走出去的。”
  活死人墓内部机关错杂,宛若迷宫,除非像小龙女这样从小生活在这里的人能畅通无阻,否则外人就算有人领着,也要步步小心。
  “润玉,你现在出不去。”小龙女心想,恩人又饿又病,外头又黑又冷,他万一被机关误伤,只怕是会把性命都交待在古墓里。
  润玉道:“那该怎么办?”
  “再过几个时辰就天亮了,让孙婆婆带着那小孩儿和你一块儿走,”小龙女又想,自己答应了恩人一顿饭不能食言啊,于是补充道:“我还要做早饭给你吃。”
  润玉道:“龙姑娘睡得晚,是该多睡一会儿。早饭我来做就好。”
  小龙女不依:“我亲口说过的话,岂能作废?”
  润玉自然从善如流。不到一会儿,两人又回到了最开始那间屋子。
  小龙女掀开一块白布,露出了散发着丝丝凉气的玉床,对润玉道:“你就谁在这里。”
  润玉惊讶:“睡在这里?”
  小龙女冷哼一声,“怎么,不敢睡吗?天下英雄豪杰可都眼巴巴想睡这张床呢。这是祖师婆婆花了七年心血,到极北苦寒之地,在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来的寒玉。我自幼睡寒玉床,寻常人一旦睡着了白天修习的成果便会减弱,但寒玉床会促使我睡着了也可以本能地运功抵御寒气,于武学来说,是事半功倍的好事。你体质阴寒,用药有以毒攻毒之说,改善身体也可以以寒克寒。即便只睡一夜,对你的身体也大有好处。”
  润玉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他原是水系法术集大成者,哪里会怕睡在寒玉床上?他刚才惊讶的只是小龙女全然不懂礼法,竟然让他一个男子谁她的闺床。“龙姑娘面冷心热,也懂得为他人着想”,润玉更坚定了这个看法,欣然脱下鞋子,躺在了床上。
  小龙女则取出一根一掌粗的麻绳,横在房间两端,然后飘飘然翻身落在麻绳上,平躺下来,就好像这麻绳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床。
  “姑娘就睡在绳子上?”润玉侧头望着相隔不远的少女。
  小龙女闭上了眼睛,没有回话。
  凡人之躯毕竟不敌这般寒冷,润玉躺了一会儿,就浑身发抖,难以入眠。但他意志坚定,便这样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教你一些最基本的心诀来抵御寒冷,你虽没有内功,但这些粗浅的吐纳之术学了有益无害。”小龙女又从绳子上翻身下来,“你却不必当我是师父,在外也不许自称古墓派弟子。”随后她说了一些古墓派的内功心诀。
  “明白了,多谢。”听了一遍后,润玉照做,果然感到不那么寒冷了。
  小龙女刚才说得足有几百个字,也不是平常使用的语言。而且她还没有开始传授领悟这些内功的法门,润玉怎么可能就明白了?“学武功最忌讳不懂装懂,得过且过……”
  “姑娘说得对。”润玉想起自己在无数个孤独的日日夜夜里勤加修炼,只为博得父神一丝垂青的眼光,声音减轻,“其实何止是学武功,无论学什么都忌讳这两点。”
  润玉重新躺下后,小龙女观察了他一阵,发现他确实气息平和,也不再发抖,这才相信世间确有奇才。
  短暂的夜晚,难得的悠然。
  若是日后有人问起润玉和小龙女是如何结缘的,两人大概会给出同一个答案:
  一锅烧糊的米饭。
  

☆、天劫其四

  翌日早晨,古墓外升起了袅袅炊烟。
  由孙婆婆掌厨,小龙女帮手,很快石桌上就摆上了刚出锅的米饭和几碟小菜。
  米是今年的新米,煮饭淘米用水是地下幽泉,粒粒米都香糯饱满。小菜口味清淡,有麻油拌地三鲜、金边白菜、银羹滚虾球、咸肉焖冬笋。孙婆婆见润玉走来,喜笑颜开,赶忙招呼他入座,而早早坐在桌旁的杨过更是早就馋得不行了。
  到底是少年,昨天被打得遍体鳞伤被孙婆婆捡回来医治,这才过了一天,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便又恢复了本质跳脱的性子。杨过招手道:“来,哥哥,坐这儿!”
  孙婆婆拍了拍杨过等不及伸去抓筷子的手,“孩子,你唤他‘哥哥’,却唤我们家姑娘‘姑姑’,岂非把姑娘叫老了?”
  “那好啊,小龙女姊姊。”杨过吐了吐舌头,最初是孙婆婆从欺负他的道士手里救了他,将他带到古墓里面见小龙女,孙婆婆服侍的古墓主人他怎能不敬?是以他对不苟言笑的小龙女是七分敬重,三分害怕,才以“姑姑”唤之。杨过初见润玉时,见润玉风姿超逸、君子端方,又得润玉解围,心里头对他早有了亲近之意,这会儿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连润玉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在这时,只听小龙女开口唤道:“润玉,你不用等我坐下,在这里不讲外面那些虚礼。”
  杨过想:原来哥哥名叫润玉,小时候黄伯母教过我《诗三百》,里面有一句话叫“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哥哥真是人如其名。果然还是小龙女姊姊先问到了哥哥的名字,他们站在一起,就像是天仙下凡,当真好看极了。
  屋顶的一丝缝隙让外头的阳光溜了进来,正好照在饭桌上。在温和的日光下,白得更白,绿得更绿,正如东坡诗中意境: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小杨过既开怀又感伤,开怀是因四人萍水相逢,能凑在一起吃一顿饭就是天大的缘分,而感伤自然是因为古墓派规矩森严,吃完这顿饭后,他就要被“赶”出古墓,和孙婆婆、小龙女、润玉道别了。吃饭的时候,一开始除杨过以外的三人奉行“食不言”,都不说话,杨过兴致勃勃地挑起一个又一个话题,也只有润玉搭理他。
  “润玉哥哥,你下山后去哪里?”
  润玉摇了摇头,“不知道。”
  杨过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清楚,本来是想回到郭伯伯那里去的。但那里就郭伯伯一个人真心待我好,其他人都看不起我……当初就是郭伯伯送我来全真教的,现在我忤了他的意图,他铁定生气,说不定还要将我送回来……”
  润玉道:“若那里的氛围令你感到不舒服,你就别回去了。”
  杨过听后略感惊讶,因为大多数人看重家庭,听到他这样说,只怕都会劝他回家,但润玉反倒劝他离开。“那润玉哥哥你今后打算回家吗?”
  “润玉没有家,”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不准确,“四海八荒就是润玉的家。”他从未感受过寻常人家家庭的温暖。从一味忍让,到忍无可忍,到亲手报仇雪恨,再到登临天帝之位,他的心境几经转变,已然放下了那份执念。天下即家,家即天下。
  杨过不知内情,同情道:“原来哥哥也无家可归!”许是想到早逝的父母,小少年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
  润玉听他这一声声“哥哥”,恍然回到了小时候刚去天宫那会儿,他思绪一动,温柔道:“杨过,刚才是我说错了。你年纪尚幼,独自闯荡江湖不妥。你回去后把你的真实想法如实告诉你伯父,真正在乎你的人,一定会理解的。等过几年,你羽翼丰满了以后,就能做你想做的事了。”
  郭靖自是善待杨过,但郭靖嘴巴上蠢笨,不会表达,更不会说出“等你羽翼丰满了以后,就能做你想做的事了”这样随心所欲的话。一时间,杨过只觉得润玉亦师亦友,如兄如父,于是也真诚道:“哥哥,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不如求求小龙女姊姊,让她留你在古墓吧。哥哥太聪明,却没有武功防身,江湖上又都尽是些欺软怕硬的人,你一个人走江湖不安全。其实、其实我觉得你和姊姊在一道很好。不信、不信你去换身白衣服试试,说你是古墓派的,外面人准相信!”
  润玉的手指本来摩挲着杯子,听杨过童言无忌,手指蓦地一僵。
  孙婆婆瞪了杨过一眼,“小孩不乖,吃你的饭去。”杨过则一副被友军背叛的样子。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润玉的嘴角漾出一丝微笑:“如此甚好。”
  杨过捂住嘴,从指缝里溜出来一声笑。孙婆婆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然后对小龙女说:“姑娘,润玉公子体质偏寒、身法轻灵、精通五行八卦可见悟性也是上佳的……”
  小龙女柳眉微簇,嗔了一声:“孙婆婆!”孙婆婆胳膊肘往外拐,哪有这样拉人进门派的?
  孙婆婆毕竟是仆,也不会真的想叫小龙女生气,当即噤声不语。不过,生气?孙婆婆反应过来,她服侍了小龙儿十八年,也没见小龙女生过几回气,怎么今天碰着这个不算熟悉的男子就反应这么大呢?微妙,微妙。
  润玉道:“龙姑娘莫气,润玉不会强人所难。实不相瞒,昨夜我发现,我想要找的人,就是古墓派的人,也就是天蚕丝手套的原主人。”
  小龙女直白道:“我早与你说过,这手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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