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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威武雄壮万贵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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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嬷嬷看时间差不多了,总共玩了一个多时辰:“殿下,过来吃白糖糕好不好。”
“嗯……好!”小朱宝宝欢快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就把猫忘了,跑过去洗了手洗了脸,又忘了白糖糕,扑在太后怀里一顿撒娇。
娘娘也回去睡午觉了,朱见深啃了半块白糖糕,捏着糕点:(。…ω…)zzz。
万贞儿和嬷嬷、宫女们一起出去伸懒腰,向左抻抻胳膊,再向右抻抻胳膊。一直弯腰屈膝扶着小皇子,把人累的腰酸背痛,都快佝偻了。
承恩到还好一点,左手捏着肉包子,右手端着一碗茶:“万姐儿,你捉猫捉的不及时,这不是长久之计。”
万贞儿扶额叹息,啃着一个梨子:“我也没办法,我又没学过轻功,蹬萍度水走谷沾棉,我都不行。这猫又多,防不胜防。一个球而已,又没粘鱼汤,它们怎么就喜欢成这样?天天来!唉。天天踹我。”
章守义笑的不行,孙太后的乐子在于看大孙子踢球,他的乐子在于看胖宫女捉猫。
万贞儿想了想:“要不然,下次我拿一个旧绣球去外面逗猫?”
王尚宫看着着一群狼狈的家伙,微微蹙眉有些不满,忽然想出一个主意来:“去荷花池边立一根杆子,小殿下要开始玩球的时候,就吊一条活鱼上去,吊的高一些,让猫儿们抓不下来。”
章守义抚掌而笑:“哎呀,尚宫姐姐妙计,咱家佩服,佩服!”
众人一顿吹捧:“王尚宫冰雪聪明。”
“王尚宫足智多谋。”
“王尚宫巧计安群猫!”
……
第二天,郕王朱祁钰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又陪着小皇子玩了一会。
他比皇帝小一岁,已经出宫住在郕王府中,有娇妻美妾,没隔五天进宫给太后和母后请安。
看着健壮的宫女忙忙叨叨的捉猫,他嗤的笑了,对孙太后道:“母后,叫她把猫扔出去的时候打一下,猫吃疼就不敢来了。这样轻手轻脚的,猫还以为是跟它玩呢。”
孙太后笑道:“你不懂,这这些小东西很记仇,趁人不注意窜出来咬人挠人就糟了。况且哀家这里的东西怕老鼠,还要这些猫儿夜里来捉呢。”
书中暗表,即便是普通的大户人家,都不会用老鼠药来毒老鼠。养猫!生态灭鼠!
朱祁钰讶然:“原来如此,难怪我天天听见猫在院子里叫,还当它们在说梦话。”
孙太后:“哈哈哈哈哈”
吴贤妃道:“猫和猫头鹰一样,都是白天睡觉,夜里活动。”
朱祁钰继续陪着小皇子玩,呃,或者说他在玩小皇子,抱起来举高高。
抱着转圈,自己的儿子再长一年就是这么大啦~真好玩。
皇兄的儿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看起来比我儿子傻。
每一个当爹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别人家的小崽子傻乎乎。
朱见深被举高高的时候心里很慌,又举了两下,哇的一声吓哭了:“哇哇哇哇”
朱祁钰手足无措的端着他:“我没干什么啊,怎么办?嬷嬷你抱着。”塞进嬷嬷手里,感觉自己做了坏事,可是我举我儿子的时候,他可开心了。这小皇子果然傻乎乎,哎,这就是命啊。
赵嬷嬷抱着小皇子,轻轻晃着:“不怕不怕,郕王叔叔跟你玩呢~噢噢~乖哦~”
晃了两下,小朱宝宝的哭声渐弱。
朱祁钰站在台阶上,看看太后和母亲,又看了看小孩,颇有些进退为难。
他只是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却已经在这个帝国中有着耀眼的光芒,虽然没有权利,他却拥有无人敢蔑视的荣耀。
孙太后也:“小孩子胆子小,祁钰,你不用担心,过来喝茶吃蟠桃。”
石河子进攻的蟠桃,快马加鞭送到京城,这桃子长得像是柿饼子,又红又扁。
万贞儿偷偷瞧了他一眼,陛下长得很像先帝,黑且胖,这位郕王殿下却很是白皙,像他的母亲吴太妃。
赵嬷嬷和朱嬷嬷抱着吓尿的小朱宝宝去换尿布,万贞儿并没有跟过去,默默的站在台阶之下,看着几只猫从门口跑进来,满场地转了一圈没找到绣球,到处找、闻一闻、挠一挠,小爪子搭着台阶站起来。
正统帝十分气恼,恶狠狠的用银签插蟠桃,他在吃母后送来的蟠桃,切好块的蟠桃用冰镇着,下了朝一吃,又甜又脆又凉,真是舒服,感觉胸中的恼火烦闷都轻了不少:“王先生。”
王振上前一步:“皇上有何吩咐?”
“瓦剌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边陲小国胆敢冒犯我□□上国,莫非欺我朝中无人吗!”正统帝气恼的骂了两句:“你好好批奏折,不用在意百官怎么说,你是朕的秉笔太监。”
王振十分感动:“臣,多谢皇上厚爱。”
刚刚的蟠桃是樊红玉送上的,周大莲知道皇上烦闷,有心再勾引勾引,用皇上喜欢的粉彩仕女盖碗闷了一杯莲心茶,用黑漆托盘端着,轻移莲步要送上去。
刘软玉忽然道:“大莲,皇上心里头烦闷,你别拿苦东西上去。”
“哼。”周大莲横了她一眼,刘氏今年三十六岁,在她眼里已经个小老太婆了。
樊红玉掖着手绢站在旁边,笑着给刘软玉使眼色,又摸出一盒胭脂来,这是用朱砂粉和蜜糖、蜂蜡做出来的口脂,既红艳。
刘软玉没奈何的一摊手,瞧着周大莲走上去,端着茶杯盈盈下拜,瞧着皇上喝了半口茶,就喷了她一身,又随手摔了杯子,怒冲冲的走了。
周大莲哭丧着脸,跪下来拾茶杯的碎片。
皇帝气冲冲的离开,过了乾清门就是乾清宫,走过乾清宫、交泰殿、就见钱皇后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纱衣裳、一条鹅黄色戳纱裙子,福身下拜,柔声道:“陛下万福金安。”
她的声音平和又清澈,脸上带着温柔娟秀的微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叫人平心静气的宁静。
“免礼。”皇帝拉着皇后进了屋,落座,陆尚宫捧上茶来,杯中是加了蜂蜜的贡菊,甜丝丝的喝着很舒服:“朕心里难受。”
皇后随手拿过宫女托盘上的西瓜,放在皇上面前,问道:“我听说了,皇上为何事烦忧?”
这是一个西瓜中心又甜又没有瓜子的一部分,切成适合入口的大小。
正统帝想起自己从来不跟老婆说朝政:“说来话长,瓦剌打败了鞑靼,时不时的南下侵扰朕的疆域,太师也先,经常以朝贡为名,骗取的各种赏赐。朝中对于进贡的使者总是会有赏赐,按照人头派发,也先那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居然派了三千人来骗财!”
钱皇后一向节俭:“真是可恨。一国的太师,竟然做出这种…事!”
想说是蝇营狗苟,又知道这钱少不了。
正统帝又道:“王振拳拳报国心,对此颇为不满,下令减少赏赐。也先借此为名,挥师南下,直逼大同,威胁北京。”他气的捶桌子:“朕想要御驾亲征,可是文武群臣都认定了朕赢不了!”
继续锤桌子:“洪武爷,永乐爷,朕的父皇都曾御驾亲征,朕自幼弓马娴熟,对诸家兵书了若指掌,这些老东西,一个个的都瞧不起朕!主少国疑!”
钱皇后心里头也不支持他去御驾亲征,可是没有什么反对的缘由,只好说:“我也舍不得陛下御驾亲征,这一去若是一年半载,臣妾一个人……”
她抿了抿嘴,想说着温柔缠绵的话,又不会。
正统帝拉着她进了寝殿,干脆利落的推倒了一次,钱皇后自然不愿意白日宣淫,可是陛下高大且胖壮,她无力反抗。
事毕,正统帝摸着胖肚子:“你不要担心,英国公夸朕是亘古未有之兵家奇才,才比孙武,谋胜吴子,朕御驾亲征,只要一个月就能分出胜负,不会耽搁太久。”
正统帝又说:“皇后,朕实在是对不起你。朕要封庶长子当太子了,唉,不如此,百官不安心。”扔下一个小太子,朕再去御驾亲征,你们就放心一点,是吧?等以后你生了儿子,我再废了那小子。
皇后心里头有些难受,还是很有教养的说:“陛下为江山社稷不辞辛劳,臣妾身为皇后,理应襄助陛下,谈何对不起呢。宫中的皇子公主都是臣妾的儿女,陛下不要挂怀。”
远处的英国公府,于谦气的骂人:“张老头!死老头!”
英国公直抽自己嘴巴子:“我随口一说,皇上年少,我不得让着哄着吗!谁想到他当真了!这要是真御驾亲征…我估摸我是凶多吉少。”
皇帝肯定得败,他一败,我就得殿后保护他回京,我还得马革裹尸以免被人人戳脊梁骨,这他娘的什么事!我没挑唆,可这事儿里有老夫一份!老夫一世英名啊!都说七十三八十四是个槛,我怎么就活到七十五了呢!这要是七十三就死了,不仅保全自己,阖家老小都能保全了!
这些事,宫人们稍有些耳闻,听的却不真切,人心惶惶的议论起来,又被尚宫们警告训诫。
万贞儿拜月祷告:“师父师父师父,您来一趟呗?”
很可惜,文四出去蹭酒喝,喝醉了在竹林中枕着竹筒睡觉,没听见。
万贞儿想了想:“看来没什么大事。”
章守义又在宫门落锁前出宫去,度假一天,第二天一早就派人来宫门口接万贞儿,也没说什么事。
万贞儿有些疑惑,还是告假出去了。
一乘小轿把她接到章府,满头白发的章福过来打帘子:“万姐儿。”
万贞儿福了福身:“章管家。”
“可不敢当,您现在是宫中的女官啦,不比往日。”章福引着她往待客厅走:“贾贵把信捎来了,非要面见您才肯转交,还有些东西。”
贾贵早已是满头白发,穿着富家翁的衣裳,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精明干练的儿子,见一位又高又壮身着宫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忙站起来。“万女官。”“万姐儿。”
万贞儿有些感慨:“贾伯父一向可好?身体还硬朗?”
“好,托福都好。”贾贵从怀里取出三封信:“去年你托俺带信回去,这鸿雁传书有点慢,把万哥哥和俺大侄儿的信都带来了。”
万贞儿接过信正要看,见贾贵面上有些悲戚,她这些年在宫中学会察言观色:“贾伯父,我家中有什么事吗?”
“你爹,俺那万哥哥,过年的时候多吃了半碗肉,有些积食,今年二月,去了。”
万贞儿如遭雷击,一把攥紧了信封,手抖了抖,缓缓坐下,良久沉默无语。
贾贵又道:“你爹临终前分了家产,有你一份,俺给你带过来了。”
万贞儿掩面痛哭,她没想到爹爹会老,会死。
记忆中一直是那个得意洋洋的、有着油亮胡子、又高又壮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去了呢?
爹爹也满头白发了?什么时候的事呢?我怎么不知道……
☆、第29章 册太子,土木堡
章守义穿着一件戳纱黑曳撒,面对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 美味佳肴; 叹了口气:“人生百年; 难免一死。你要是心里头过不去; 就给他在佛前点一盏长明灯,供一尊灵位,求他来生投胎到富贵人家,享一世的太平安乐。咱家就是这样做的。”
“点长明灯啊。”万贞儿点了点头,声音本来就低沉有力,又哭的有些嘶哑。旁边的小厮捧着水盆; 伺候她洗脸。她一向不上妆; 也不怕哭花了胭脂,洗了洗泪痕便是罢了。
“你今儿就在这里住下,好生休整一番。等回宫了; 在娘娘面前不要露出悲戚之意,别让娘娘看了不痛快。即便是守孝; 也不要明着断了肉食,私下里少吃点; 更不能把自己饿瘦。”章守义喝了一杯酒,忽然有些伤感:“伺候人的人,总要处处留心才是。”
你好歹还有个消息,咱家的达达死的时候; 咱家连点消息都不知道。
万贞儿又点了点头; 把手巾搭在水盆边上; 挥挥手:“爷爷,我还好。俺爹是吃肉吃多了导致什么什么,才过去的,这也算不错。”
实话,吃肉吃多了撑死,感觉还好,总比饿死或是病死要好。
“你想得开就好。”章守义挑了一筷子大雁肉,就着酒吃了,这肉好柴,远不如传闻中那么好吃,又吃了一口后世的保护动物,味道也就那么回事,他多喝了两杯酒,开始大发感慨。:“人呐,生有处死有地,即便是帝王将相,也难免有这么一天。只不过这身份不一样,皇上那叫山陵崩,在龙脉上修陵,那地宫修的别提多华丽了,有陵户给守灵。咱家的坟也修着呢,等咱家去了,叫西方三圣来接应……你别啃了!”
万贞儿被悲伤的啃掉了一只炖大雁,又喝了两杯酒,还是觉得心里头空唠唠。
两人对坐无语,章守义吃完之后就走了,万贞儿面前,啃的光溜溜的骨头堆起一座小山,她擦擦嘴,去清点他们带来的东西、分给自己的家产。二十两黄金、两套首饰头面,除此之外没别的了,看来是为了方便携带,把铺子和地契、还有丝绸布匹都折价。
万贞儿当即骑马回宫,把自己房里,娘娘赏的一匹宫用绸缎、两匹宫用绢拿出来:“这绸缎给我娘,这绢给我大哥和二哥。”
“万姐儿在宫中一切都好吗?”
“都好,我在太后娘娘跟前很有面子,大大小小的宫人见了我,都客气着呢。”万贞儿坐在客栈的后院,和贾贵聊天,有些好奇的左右看着,这地方又陌生又熟悉,刚来京城的时候,我似乎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忽听外面一阵喧哗,满街的人都嚷嚷着:“皇上立太子了!”
“立的是皇长子!”
“真立太子了!这么快!”
“先帝爷三十岁才立的太子,当今圣上才二十多岁吧?”
“这可真是大好事啊!今晚上吃肉!”
立太子这种事,一确定下来就昭告天下,京城中百姓口口相传的速度,快马都追赶不上。
大部分人对皇长子的名讳、性格都不了解,还是议论起来:“皇长子两岁了吧?”
“听说皇太子性格仁厚。”
“听说皇太子的母亲是咱们京城人嘿!”
“嘿,真给咱爷们长脸!”
“这立下太子就好了,朝廷就安稳了!”
“听说英国公不太支持这位太子!”
“呦?怎么回事啊?”
“我跟你说,我舅妈的娘家哥哥是城门官,英国公家的仆人出门买菜的时候愁眉苦脸的,他听书房小厮说英国公不高兴!”
“是嘛,哎呀,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听见了吗?圣旨里说太子正直好学、宽厚仁爱,哎呀,真难得。”
万贞儿听的好笑。
贾贵走到门口听了一会,问道:“万姐儿,这位皇太子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仁德?”
万贞儿:“伯父,你糊涂啦,小殿下才两岁,刚认了几十个大字,能瞧出什么来?”
“哦,也是,也是。”
万贞儿又问了些闲话,问问母亲和兄弟可好,娶的嫂子如何,嫂子生了侄子还是侄女。正先聊着,忽然想起册封太子是一件大事,似乎有相应的礼仪,娘娘或许要差遣我。赶忙告别,骑马回宫,果然尚衣署的人正在找她。
“万姐姐!你怎么才回来?你去哪儿了?”
“家里派人捎了一封信,有点事儿。娘娘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册封太子的事,娘娘要找她的礼服。”
万贞儿匆匆忙忙的往外走:“礼服就在那口推光漆桃花箱子里,另一套礼服在寿字锁的樟木箱里,霞帔在雕松竹桃香樟木箱中。”
“都拿出来了,娘娘都说不是。娘娘要找那件绿花绫鹿鹤同春万字不到头的礼服。”
万贞儿仔细想了想:“我知道了。”到了存着衣服的地方,搬开几个箱子,找到一个漆箱,里面果然是。拿托盘捧着,又拿出一条金线绣翟鸟云纹霞帔,一起送到娘娘面前:“娘娘万福金安,您要的这这件不是?”
“正是,还是你有用。”孙娘娘抱怨道:“你出宫干什么去了?哀家都派人去章守义府上找你了,找你的人还没回来,你倒是先回来了。如今立了太子,哀家要去祭祀先帝陵寝。”她抚摸着这套衣裳:“这是当年,先帝封太子的时候,哀家穿的礼服。哎,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衣裳颜色未变,世事变迁令人伤感。”这套衣服过去只穿过几天,之后就封存在箱子里,不沾水不见光,当然颜色未变。
万贞儿笑道:“娘娘的容貌未变,和我刚进宫时,一模一样。”
“别胡说啦,哀家头上有了几丝白发,你瞧,在这儿呢。”孙太后指了指自己鬓角上的三两根白发。
吴太妃笑着拿起霞帔上的金坠子看了看:“世上有个词儿叫鹤发童颜呢。”
孙太后叹了口气:“皇上非要御驾亲征,哀家怕出事,死活不愿意,皇上就草草下诏立了太子,又名郕王监国。这孩子,我实在是拗不过他,也只好随他去了,想我大明百万雄兵,打一个小小的瓦剌一定易如反掌,只当是让他出去散心解闷吧。”
立太子的仪式草草举行——这是礼部的看法,实际上还是很隆重。
太后、皇后都盛装以待,头戴九龙九凤后冠,穿着翟衣、霞帔。
万贞儿也被迫穿了一套大红五色补子织金通袖袍,脸上涂脂抹粉的抹了一层,看起来和其他人差不多,结果被所有人嘲笑了一番。“施粉之后,看起来脸好大。”
“万姐儿的脸好圆啊。”
“浓眉真的不修吗?”
万贞儿心有余悸的摸了摸眉毛:“不修不修,疼。”
拿刀刮,我害怕,拿镊子拔……我的天爷,我这两道浓眉得拔到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她们那样的娥眉。
章守义十分不满:“哼!”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一连忙了十几天才准备好。
这日清晨,禁卫威风禀禀的排列在午门外东西两侧,仪仗森严。又在丹陛东西陈列仪仗。
文、武百官身穿官服,分不同品级,齐集于午门外。
奉天门外依序排列经过严格训练的虎豹。
丹陛南摆好奏乐的乐队,由和声郎指挥。
太子理应穿着冕服在奉天门外等候,可是朱见深只是个两岁的小宝宝,他在排演的时候就被这翻天覆地的阵仗吓哭了一次。
给他穿礼服的时候也有诸多麻烦,成年人穿太子冕服的时候会为了兴奋而忘掉身体上的感受,可是这位太子宝宝不行,小孩子最讨厌的穿衣服了。四个嬷嬷分别捉住他的手脚,另外两个嬷嬷给他一层层的套上精缩版太子冕服。
现在正是夏天,朱见深热的难受,又抓又挠,努力挣扎:“哇哇哇哇,不要,不要”
嬷嬷们气喘吁吁的给他穿了两层衣裳,最外面才是九旒冕九章服,正式的太子礼服,之外还有玉佩、束带、敝膝、束带。简而言之,总共挣扎了一个时辰,给套上左胳膊,他就把又胳膊抽出来。
朱见深累的一脸绝望,脸上累的发红冒汗,挣扎不动了,这才老老实实的穿上衣服。
本来就矮小的像个大阿福,穿上上身三层、下身三层的衣服之后,彻底变成了一个球。
万贞儿在窗外悄悄的吐槽:“身高三尺,腰围也是三尺。”
嬷嬷擦着汗道:“殿下,迈步走一走。”
“来啊,走一走啊。”
“殿下别坐着,起来。”
朱见深用小肉手手扒拉着眼前垂着的玉珠帘:“累!不要!”好沉啊。
连哄带吓唬,好歹让他走了两步,这才抱上肩舆,左右两个嬷嬷扶着他,徒步跟随,到了奉天门口放下。
“殿下快往前走,按照练好的。”
“走到父皇那儿去,走到皇上那儿,什么好东西都有!”
“回来有奶吃!”
“还有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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